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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头月向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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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个身形粗壮的宫女迫到我近前,逼得我屡屡后退,嬿好察觉到不妙,忙挡在我面前,厉声说:“你们不许动皇后……”话音未落便被人一把推搡到了地上。我抱着润儿退到了床榻边上,再也无路可退了。她们上来掐我的胳膊,从我的手里夺襁褓,因为动作太过遽烈,吵醒了润儿,他亮起了嗓子哭出来。混乱的宫殿,叠上婴孩的哭声,一时喧沸盈天。
  许是我生润儿耗费了太多,又在吴越侯府跪了许多天,实在没有力气,被老宫女一推就站不稳当,连着润儿一齐跌倒了。
  殿里声音偃息了几分,怒气之声传来:“住手,谁敢动皇后!”


第59章 
    浣白的宫锦衣在殿前铺陈开;数个内侍立在两侧;萧衍穿戴着拖沓的冕冠朝服急匆匆地迈进来;暗缕着金线游龙的黑锦缎袖拂过青石板的地面,他屈身将我扶了起来。
  如冠玉的面容似是深嵌了倦意,看向我的眼睛里流动着深隽的情义与怜惜;我下意识地抱着润儿往他身后躲了躲。
  润儿依旧嘶声哭着;在静谧的殿宇里哭声格外响亮,像是一把尖爪挠着我的心肺。
  “母后;儿臣既已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办到;您何必这么心急呢?”他的声音温脉平静;清越地掷了下来。
  答应?他答应了什么?我胆怯地往旁侧挪了挪,站得离他远了些。
  太后厌弃地扫了我一眼;似是牵动了什么;怒声道:“大周的祖制,皇子一生下来就要与母亲分离,百十年来人人都是如此,我是如此,当年的尹皇后也是如此;为什么到了她的身上,就变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委屈了。皇长子已出生了数日,这数日待在昭阳殿已破了祖宗规制;不论如何,今天一定得送走。”
  我踉跄着后退;原来我为父母守孝的这几日,所错过的可能是与我的孩子仅有的相处机会。
  萧衍敛起眉目看着地面,迟迟未语。他的沉默仿佛一座山峦沉甸甸地伫立在跟前,挡住了唯一的一丝光亮。
  我有些绝望地往旁边移了数步,微濛的荼靡香中似乎夹杂了一丝血腥气,好半天我才意识到那股血腥气是从我嗓子眼里蔓延上来的。可我不觉得自己虚弱,只好像被不甘支配着,前所未有的果敢。
  “不,我绝不会把润儿送出去。”
  萧衍回过头来看我,纤薄的唇动了动,像是要对我说什么,但他攥紧了拳头,任由青筋爬上了手背,仍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的视线巡弋过萧衍和太后,紧紧抓着怀里襁褓,颤声说:“我可以不当皇后,润儿也可以不当太子,但我们绝不分开。”
  “孝钰!”萧衍终于收起了他的优柔,换了一副严厉的神色看着我。“你是皇后,润儿是太子,这是永远也无可更改的事实。”
  我几近崩溃地喊道:“可我要这些做什么!你一直对我说,我是皇后,会有多少人羡慕我,可我要别人羡慕做什么。我要我自己的孩子,你们凭什么来抢我的孩子,你们当我愿意做这个皇后吗?凭什么我是凤尾星命,凭什么我要被你们萧家绑的牢牢的,我就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就想守着我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萧衍上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微冷,略带顾忌地看了看太后,寒涔涔地叱道:“你刚生下孩子,气虚体弱,说话没了分寸朕不跟你计较。只是润儿,这是大周的祖制,任谁也改不了。要是再胡言乱语,就去冷宫好好反省,你要是当了这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个进冷宫的皇后,那么你连同别人可就都没了指望。”
  他的视线胶着着极为复杂的意味,在太后看不见的阴翳里沉沉地落下来,似是痛心,又暗藏着提醒。
  是呀,如果我因不遵祖制而落了人诟病,那么意清怎么办,谁还能为他奔走,谁还能救他。英王么,他年老体迈,又被姜弥打压至斯,如何还能出得了力。
  纵然润儿离开了我,可他是太子,我是太子的母亲,人人都会忌惮着这一层而对我另眼相看。纵然姜弥一手遮天,可旁人也得掂量将来,就算只想给自己留个后路,我捏在手里也会用得上。
  我平静了几分,斜低了头去哄还在哭泣的润儿,他攥紧了拳头声嘶力竭地哭着,仿佛体会到了我心中的悲痛而哀哀不止。我将他抱在怀里耐心地哄着,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再来催促我。
  如果将他送走了,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之间也会变成怀淑和尹舅母,萧衍和太后,至亲的骨肉,却疏离如斯,只比陌路人多了个称谓。我想起了萧衍曾对我许诺过的一切,他说他会好好爱护这个孩子,会保护他,会在他面前跟我恩爱长久,难道都不算数了吗?
  “衍,你从前跟我说过的是不是在哄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得送走,可你不声不响,给我画了一张又一张虚泛的美丽图景,哄我将他生下来了。你太了解我了,在我的心里他是不是太子一点都不重要,可如果要让他离开我,那比杀了我还难受。你从我这里夺走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赔给我一个虚名,你是把你的那些城府心计也用在了我的身上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眼见着他眼底的沉痛泛滥成海,几乎要破开了他辛苦撑起的一张冷面。
  他似乎终于抵不住我的咄咄相逼,艰难地半张开口,轻呼了一口气。
  太后一把将萧衍推开,直接走到了我面前,银钗缭乱出惨白的光影,镀上了她的面颊:“你要是这么不情不愿,看不上太子这个名号,那就别要了。哀家给皇帝选齐三宫六院十二妃,就不信生不出来皇子,你到时候别哭天抹泪地拦着就行了。”
  我看着她那张面容,压抑了许多年的怒气一时间喷薄涌出,恨意毕现地看着她,冷笑道:“太后不早就想这样办了……”萧衍忙上来捂住我的嘴,声音沉涩地说:“你不许说话了,今夜先将润儿送入勤然殿,后面的事情朕会慢慢跟你说。”
  他捂得太紧,我手里又抱着孩子,一时挣不脱,便由着他把我往后扯了几步。萧衍瞥了一眼魏春秋:“你出去让勤然殿的人进来。”他冷然扫视了一圈殿里的宫女和内侍,道:“今日之事若是外间有了任何传言,朕都要算在你们的头上,宫里如何惩办多嘴多舌的人,你们可都清楚。”
  众人忙跪伏在地,齐声称不敢。
  昭阳殿的四壁绘着流光溢彩的画作,惬柜上的珍奇玉摆件流转着莹润清贵的光泽,在烛火的照耀下尤显得满室堂皇。勤然殿的宫女大约也觉出了殿内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到我跟前来接润儿。润儿现下已不哭了,只睁大了一双眼好奇地四处展望,我紧扯着襁褓不想松手,那宫女却是灵巧,端看了一眼萧衍铁青的脸色,忙笑意盈盈地说:“娘娘不必忧心,勤然殿里都是照顾惯了皇子的老宫女,不敢怠慢的。”
  我由她哄劝着不舍地将润儿给了出去,他有些纳罕地看了看我,转而被宫女手中的铜铃铛吸引了过去,伸手去拨弄。
  外面备了兜袍和棉被,怕夜间风凉孩子着了风寒。我的眼紧盯着润儿,他没心没肺地揪着宫女的衣袖咿呀学舌,被宫女抱着直往殿外走,我看了看这满殿的穹柱壁顶,心想,我有什么可伤心的,等将意清找回来,我就去勤然殿把润儿偷出来带出宫。太后,她们上一辈的人是因为太贪恋权势才会被这祖训折磨了一辈子,我不稀罕这些东西,谁也休想困住我。
  这样想着,果然心里好受了许多。太后却是阴森森地剜了我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萧衍身上,“天晚了,哀家要回宫了。衍儿,有些事可不是能朝令夕改的,满朝文武盯着,任是谁也不能翻出天去。”
  她这样说着,仿佛将润儿从我身边夺走能了了很多人的心事一样。我一怔,转而往深里想,莫非真是姜弥不放心,怕我教唆润儿敌视他们,才将祖制抬出来。听太后这话里的意思,难道萧衍曾有心想改变祖制吗?
  我默默看了一眼萧衍,他恭敬地平袖俯身:“儿臣明白,母后放心吧。”
  太后不多言语,领着宫女拂袖而去。
  直到那一袭浮锦白袍消失在了殿门口,萧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卸下重担般一倒身坐在了床榻上,他抚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守好了殿门,朕要跟皇后说几句话。”
  嬿好暗怀警告地瞥了我一眼,才和众人一齐退了下去。
  我本来一肚子怨气,看着萧衍这疲惫至极的模样又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发也发不出来。愤懑地踢了一下床沿棱柱,哼哼唧唧地坐在窗前绣榻上。
  萧衍歪头看了我一眼:“你不用坐月子吗?这么能蹦跶快了赶上秋后的蚂蚱了。”
  我气道:“你明知道我还在月子里,就让人把润儿抢走……”我强迫自己顺了顺气,问:“意清有消息了吗?”
  萧衍叹了口气,“金吾卫派出去许多,快把兹兰山翻遍了,但就是没有消息。不过,依着意清的智谋,大约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吧。”
  “肯定是姜弥害他。”我迎着萧衍的目光恨恨地说:“意清贵为大理寺卿,这等案子何须他亲自办,摆明是设好了套等他去钻的。还有我爹娘……”我一时凄楚,强忍着不落泪,哽咽着问:“你查了没有,是谁害他们的?”
  萧衍看了我一阵儿,眉目垂落下来,似是也有几分伤戚:“这件事情或许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朕查了当日在同安郡的情状,发现姑父曾令驿官给他传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文书,是给朕的。可朕,并没有收到这么一封信,再去查沿途驿官,却是无迹可寻。”
  窗外繁枳的星光透过枝桠稀疏落入,我抵着额头沉思,柳居风说父亲曾邀他见面,萧衍又说父亲曾给他写过一封信,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联系吗?父亲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被杀害的吗?
  我仔细端看着萧衍,觉得如今凭我自己的力量想将事情查清楚着实有些难,不如且信一信他。他待我的情真不像伪饰,他一定是爱我的,不会在我父母的大仇上动心计。对,他爱我,我仿佛从无边的虚无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在心底幽幽叹息。
  “怎么样,想好了吗?要相信我了吗?”萧衍清清凉凉的声音落了下来。他总是这么了解我,就好像一眼能把我看穿。
  我还是犹豫,这件事情太大了,要从哪里开始坦白呢。遗诏,对,从遗诏开始。


第60章 
    一直以来;我都清楚;遗诏是萧衍的一块心病。也唯有在这件事上;姜弥和萧衍才会站在一条战线上。如果当初先帝所愿真得是希望怀淑能拿到遗诏回来对付姜弥,可是如今,怀淑又在哪里呢?
  我父母枉死;怀淑又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如果如今我还有什么指望,那便只剩下了萧衍。
  将遗诏给他就可以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我应该选择相信他;而不是将他推给了姜弥。
  我便不再犹豫;从箱底摸出一方精钢锻造的盒子;熠亮的银锁贮横在盒子前,紧紧实实地箍住。萧衍从我手里接过拿在眼前仔细研究了一番;感概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遗诏……”
  银锁呈桑叶形;我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打不开。却见萧衍面色沉了下去,烛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一片乌蒙蒙的剪影,他的声音凉幽幽的,“其形桑叶锁;原来连殊临死前的话是这个意思,父皇啊父皇,你既然这么挂念大哥;当初何必要废黜他的太子之位。”
  我听得一头雾水,却见他拨弄着锁上的那片银桑叶;沉声说:“这是当初大哥从道家典籍上抄录下来的上古形锁,他偏好新奇玩意,将锁打造出来后献给了父皇,父皇当时并不以为意,所有人也只当他不在意……”
  原先的猜测终于得到了佐证,我恍然:“这把锁果真只有怀淑能开,那先帝让我将它交给父亲,是为了让父亲去找怀淑吗?”却又觉得蹊跷,他为何会找上父亲,父亲虽与沈氏交好,与怀淑交好,但他的女儿是当今的皇后,先帝凭什么觉得他会枉顾这泼天富贵甘冒极大风险去交托这份遗诏。
  萧衍的目光沉成了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渊,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有几许恍悟,几许伤戚,似是喃喃自语:“你们不了解父皇,舅舅不了解,你也不了解,这份遗诏从一开始就不是要给你爹……”他奚落似得苦笑了几声,摇头喟叹:“原来帝王心性可以阴狠至斯。”
  他的这副样子让我愈加心慌,忐忑地问他:“你觉得我们全家是因为这份遗诏被杀的吗?”
  如果是,那么想让父亲死的人就不只是姜弥了……我被自己陡然延伸出来的思绪吓了一跳,怀中如揣了只瓮钟,不住地颤音。掩饰着心中的不安悄然看了一眼萧衍,他正对着那把桑叶锁出神,还好,没注意到我的异样。
  床榻前点了鎏金花蓬烛枝,暗金树蜿蜒出数道枝桠,上面点着绯红的蜡烛,幽光摇曳,绰绰约约地透进来,正照亮了那把银光流朔的锁。
  萧衍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去解,也许他心里清楚自己无法解开。听见我的问话,转而看向我,目光沉雍,有一些说不分明的意味。
  “孝钰……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一切可能父皇在生前早已预料到了。”
  预料到,这又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望他,那双墨如瀚海的瞳眸中亮熠着数点烛光,正专注地看着我滟。
  “他料到吴越侯并不会是权倾朝野的姜相的对手,也或许他认为你的父亲碍于你投鼠忌器,并不会认真对付外戚。所以,他留下了这道遗诏,留下了诸多痕迹在尚书台,让姜相心慌意乱,屡屡残害忠良。”
  “此后,朝中姜相声誉败坏,众人对他怨怼日增,人心向背,无论是为了皇权的尊严,还是朝政的安定,抑或是为了你,朕都顺理成章站在姜相的对立面,设法开始对付他。”
  他说到最后,神情中愈发饱含笃定,些许寥落地摇了摇头:“我早该料到,如果父皇铁了心容不下舅舅,那么普天之下能对付他的人绝不是吴越侯,而是朕,只有朕才有一线希望能将朝中姜氏一族连根拔起。”
  我怔怔地望着萧衍,琢磨着他说的话,觉得事情突然往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向疾速而行。先帝临终前的情状重又浮现眼前,他扣住我的手,声音棉弱无力却暗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朕相信你能做到,你是凤尾星命,是天注定的大周皇后……”他弥留的颓唐中满是期冀。
  这份遗诏明明是要托付给父亲的,他却对我说了这么一番蹊跷的话,好像要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为了萧衍,怕这份遗诏会伤到他,所以三缄其口,不曾听从先帝的话将遗诏交给我父亲。这一切,是否他早就料到了。
  如果他料到了,并且苦心孤诣地安排了这一切,而萧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害死我沈氏一家的不是别人,就是我,是我亲手把自己的父母弟弟推向了死亡之渊。
  我咬了咬下唇,问:“那么你认为我的父母就是被姜弥所害,姜弥是为了这道遗诏才杀他们的?”
  耳边静谧的仿佛一片羽毛落地都能清晰听见,深重的殿宇里缥缈着轻薄的香雾,幽幽杳杳,往我们的纱缎衣裙里钻。
  萧衍仿佛有些不忍地将目光移开:“我不知道,我派去同安查证的人回来,几乎是一无所获,人命关天,除非他亲口承认或是证据确凿,否则不能下定论。”
  我捏着绸缎上覆着一层的挽纱,轻纱上漾起数道褶皱,如同我的心,凌乱不堪。萧衍的声音仿佛笼着薄雾从天而将,游移在我一片混乱思绪之外:“吴越那边传来消息,吴越侯的弟弟沈槐已启程入京吊唁,算起来,你与他虽未谋面,但他是你的叔叔……”
  叔叔……当年父亲就是从他的手里抢走了吴越侯爵位,如今沈氏唯一的后裔意初也已罹难,后继无人,焉知不是天意。还有意清……人人都以为他才是沈氏的长子,即便依照大周律令嫡子袭爵,但现在意初死了,若他能活着回来,这个爵位就该是他的。
  如今,普天下,除了他自己和我,还有谁知道他原本不姓沈,而是姓尹。
  我沉了沉心,缓慢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能否应允。”
  萧衍的面上流转着温柔的神色,轻轻起身,踱到我面前,俯身捏过我伏在桌上的手,温声道:“你说。”
  “我想让叔叔沈槐来承继吴越侯的爵位。”见萧衍云淡风轻的面容上并没有惊异,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父亲死了,本就树倒猢狲散,沈氏一族在朝中已没有多少影响力了。而我,本就不善于权谋,实在没有能力去为意清做什么,当下若要找一个依仗,唯有吴越沈氏的族人。”
  “我希望陛下册封沈槐为新吴越侯,命他和大理寺联手入兹兰山寻找意清。”我望着窗棂上的栾云浮雕,愁绪蔓延无边,喟叹道:“如今意清的命比什么爵位重要许多,只有沈氏的族人我才可以一信,他们不至于弃自家血脉不顾,而去投靠了姜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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