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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式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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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定方点了点头。
  又两个水兵抬着个大水桶过来,水桶里趴着一人,头发烧掉了一半,昏迷不醒。
  “这是……如意,还是吉祥?”
  水兵检查了一下:“回大人,是如意公公,腰上有如意的牌子。”
  “蠢货就是命大。也好,留着他,有用。抬下去看着。”
  如此又等了一会儿,所有水兵都回来了:“大人,没找到人。”
  袁定方面色微变:“没了?”
  “会不会沉到海里去了?”
  “继续打捞。一日找不齐尸体,一日不得离开。还有,封锁海域,不允许任何船只靠近。”
  一声令下,百艘战舰齐齐忙碌了起来。
  这时,从临舰的舱底走出一人,通过衔接的踏板走过来,走到袁定方面前:“你们在这儿弄死了燕王,玉京那边怎么办?”
  “放心,稳得住。”袁定方说着转头,看向来人,“倒是你,谢长晏死了,心痛吗?”
  那人冷冷道:“我给过她活命的机会,她自己选错,怪得了谁。”
  “是啊,老老实实嫁做商人妇就好了嘛,非要贪图皇后的位置。”袁定方笑了。
  阳光照到来人脸上,原本斯文和善的脸,此刻却爬满了嫉恨和冷酷。不是别人,竟是——胡智仁。
  鞅洲水师在长刀海峡盘旋了十日,始终没有打捞到彰华、谢长晏和吉祥的尸身。袁定方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镇定逐渐变为不安。第十日,忽有一艘战舰来报:“在某岛疑似发现吉祥身影。”
  袁定方立刻亲自带了一半战舰出发,前去某岛抓人。
  又三日后,剩余的战舰收到燕国朝堂传来的命令,收队归航。
  阳光下的海面平静得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秘密和罪恶如沉船,被埋进了泥沙下。


第88章 白云苍狗(1)
  爆炸的瞬间,谢长晏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只感觉遥远的地方似有一声很轻的声音,然后整个人就往下坠落,在快要触地的时候一个人扑过来抱住了她,带来熟悉的体温和力度。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那人果然是彰华。
  彰华的嘴巴张张合合,似在对她说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见。两条被废的胳膊沉如千斤,直欲将她拖进深渊去。
  “长晏!长晏!”彰华拍打她的脸颊,然而谢长晏的眼睛半睁半合,瞳孔涣散。四下燃起了大火,热浪一波波地席卷而至。
  彰华只好强行忍住心口上的疼痛,抱着谢长晏穿过起火的甬道,前往最后一间船舱。
  这个时候就突显出水密船舱的好处来。船身从前三分之一处断成两截,火和水蜂拥而至的时候,还有几间船舱安然无恙。
  但甬道狭窄,浓烟滚滚,伤口的血滴滴答答地淌到地上,饶是彰华武功不错,短短十丈距离,也如同走了万水千山般艰辛。
  他终于来到最后的船舱前,却连踢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腿“啪嗒”一折,跪在了门口。
  彰华不甘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门,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肩膀顶开了门,连同怀中的谢长晏一起栽进去。
  谢长晏的额头在地上重重一磕,终于清醒了一些。一眼扫过将彰华的疲惫和目前的处境全部明了后,双臂无法使力,她便用脚去够子母舱的机关。“咔嚓”一声,子舱的门开了。
  而这时,船身再次一震,二度爆炸了。
  两人被震得在舱内滚来滚去,就是够不着子舱的门。眼看大火烧了过来,若再不离开,两人都逃不掉,彰华咬牙滚过来抓住翻滚中的谢长晏,用最后的力气将她扔进了舱内。
  谢长晏定定地看着彰华,趴在地上的彰华朝她笑了笑:“走!”
  火苗从他身后卷了过来,一下子就把他的头发和衣服烧着了。彰华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想做。
  视线中只有谢长晏泪流满面的脸庞。
  下一瞬,一张巨网突从子舱射出,罩在了彰华身上,然后一拖,将他拖进舱内。紧跟着,舱门合上,谢长晏用脚踩下了第二个机关,子舱宛如一条鱼,脱离了母舱,往海下沉去。
  就在这时,红船第三次炸开了,正好炸在最后一间船舱,借着这股推力,子舱在海面下被推出了数十丈,再慢慢漂起来时,便出现在了包围圈外。
  负责包围红船的燕舰上,有士兵朝这边看了眼,然而子舱不过一张床榻大小,在辽阔海面上看起来毫不显眼,因此他只将之当作残船碎片,未多想,又把头转过去了。
  子舱就此漂荡着离开了长刀海峡。
  “陛下……”谢长晏心头无比愧疚。
  “道歉的话等会儿再说。这里可有药?朕的伤……”彰华坚持到这儿,一口气泄了,再也压不住喉间的腥甜,吐出几口血来。
  谢长晏连忙挣扎着调转身体的方向,用脚打开舱尾处的一个暗匣,里面罗列着许多木罐。“只有止血的伤药……”
  “够了。”彰华爬过去将木罐取出,谢长晏想要帮忙,却苦于双手无法动弹。彰华先给自己心口上的伤做了包扎,然后再为她包扎。
  待做完这一切后,两人俱都满头大汗。
  直到这时,劫后余生的喜悦感才从心底升起,两人对视着,忽然双双笑了。
  彰华眨了眨眼睛:“惊不惊险?刺不刺激?”
  “真要多谢老师的先见之明,否则这回真是……对不起陛下,现在,道歉的话可以说了吗?”
  彰华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凝望着她,眼神深沉,却又隐透温柔:“比起道歉,朕更想知道……你这两个月来,经历了什么?”
  这两个月来啊……
  谢长晏长长一叹。
  “那就从跟颐殊公主见面讲起吧……”
  四月初七那天,她以十九郎的身份赴约,见到的却不是大皇子麟素,而是公主颐殊。这就罢了,她这个客人还没怎么样呢,公主反而露出了失望之色:“不想赫赫有名的十九郎君竟是女子。”
  她笑了笑,答道:“女子游历、撰书,太过惊世骇俗,故而用了化名。”
  “也是。世人对女子比对男子要苛刻得多。”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勾起了公主的感同身受,此后二人由男娃村和生子泉开始,聊了许多。颐殊本是当趣事听的,听到后来神色渐渐凝重,最后沉默不言。
  后来,她亲自送谢长晏回云翔客栈,临下车时忽低声道:“十九郎君,若有一日,我能改变世人重男轻女的想法,程……是不是,就有救了?”
  谢长晏微讶,很慎重地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她:“这要做了才知道。”
  谢长晏走下马车,对颐殊拱手行了一礼。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看见了一人。
  那人身穿白衣,袅袅地从街对面走过,虽只一个侧影,却已令谢长晏大惊不已。
  她连忙扭头,定睛去看,然而街道空空,白衣人已不见了。
  颐殊从车内探出头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眼花了,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谢长晏自嘲地笑了笑,与公主告别。
  当得知她住天字号房时,颐殊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你住那间?”
  “胡兄安排的,说是此地最好的客房……怎么了?”
  “没、没什么。”颐殊一笑道,“昔有卫玠谈道,平子绝倒,今日听卿一番话,令我收获颇多。希望下次还有再见的机会。”
  “荣幸之至。”谢长晏对这位公主印象不错。虽然一开始公主摆明了是猎男来的,但真谈下来,又觉得此姝心中颇有丘壑,不是一般刁蛮无知的深宫公主。难怪程王最宠爱她。
  可惜,说服公主容易,说服程王却难。这一年里,关于那位暴君的所作所为,她可是听了不少,也见识了许多。对比之下觉得,燕国子民得遇彰华,实在太幸运了。
  谢长晏一边思索一边走进客栈,跟孟不离说了句“要睡了”便关上了门。
  去屏风后刚摘了束发的玉冠,就看见地上多了一条影子。
  谢长晏立刻转身,一道白影从柱旁飞过,掠到了榻上。紧跟着,床帐垂落下来,无风自荡。
  这一幕跟传说中的撞鬼很像。尤其是那个鬼,竟长了一张那样的脸……
  然而,谢长晏久经公输蛙的熏陶,对鬼神之说敬而不崇,因此并没有太害怕,而是带着更多的疑惑上前扯开床帐,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
  床榻“咔嚓”一声,露出条密道,紧跟着,一只手伸出来,一把抓住她,将她也拉了进去。
  谢长晏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
  谢长晏说到这里,看向对面的彰华。
  彰华一脸倦乏,他极力想要保持清醒听她的话,眼皮却一个劲地往下耷拉。
  “陛下?”谢长晏轻轻叫他。
  “朕……听着呢,听着……”他闭着眼睛,如是说。
  于是谢长晏便继续讲了下去——
  谢长晏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辆马车里,嘴巴里还塞了团布,出声困难。
  这是什么?绑架?
  谢长晏震惊。
  难怪颐殊公主得知她住在天字号房时那么惊讶,莫非她早就知道那间客房的床榻下面有密道?那胡智仁知道吗?还有,是谁绑架她,为何绑架她?她之前看到的那个白色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谢长晏立刻装晕。感觉一道风来,有人打开了车门:“她还没醒。”
  “小心点,别出差错……”
  于是车门又关上了。
  谢长晏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靠到车窗边,用脑袋顶开车帘,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外面正值黑夜,马车在一条僻静小路上跑着,四下没有行人。
  车辕处坐着两个赶车的汉子,想必就是说话之人。
  谢长晏继续不动声色,却缩起双脚,慢慢地用一只鞋踩下了另一只鞋上的绣花,鞋底立刻弹出一根针来。
  用针在绳索上轻轻一划,蛇般粗的绳子立断。
  先是双脚,再是双手……得了自由后,谢长晏又踩了踩那朵绣花,将针缩回鞋内,然后她挖出口中布团,伺机反击。
  她将断绳打个结,一脚踹开车门后甩出去套中一人脖子,一扯,将他扯下车去。
  另一人大惊,当即扭身飞扑过来想要抓住她,被她一脚踢中心口,也掉下车。事出突然,加上谢长晏虽不会武功但力气极大,因此二人不备,被她一击而中。
  谢长晏当即跳上车辕继续赶车逃离,那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直追,眼看要被追上,谢长晏“咔嚓”几下捶断车轴,将马跟车分开了,然后跳上马继续逃。
  刚跑出两条街,就见前方来了一队人,为首之人骑在马上,正在跟身旁的人低语些什么。


第89章 白云苍狗(2)
  谢长晏一见之下大喜,当即喊了起来:“胡兄!”
  那人闻声转头,果然是胡智仁。
  谢长晏驾马冲到他们中间,飞快地将遭遇说了一遍,胡智仁的下属们立刻赶往邻街想要擒住那两人,但对方已不知去向。
  胡智仁显得非常震惊:“你说,天字号房间的榻下有密道?”
  “是啊!”
  胡智仁立刻沉下了脸:“叫客栈掌柜速来见我!”一个下属立刻应声去了。
  谢长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是出于好意。那间房确实不错。”胡智仁长年在燕,程国这边的事恐怕他也被蒙在鼓里了。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你先去我的别苑小住吧。待我查明真相,必给你个交代。”
  谢长晏一想也好,便点了点头:“那还劳胡兄知会一下孟兄,他找不到我,必定着急。”
  “好。”胡智仁调转马头带路,忽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说你是因为见到白影才没防备的,那白影你认识?”
  谢长晏迟疑了一下,才道:“此事说来不可思议,那个白影是……我的三堂姐。”
  她看见之人,是谢繁漪。
  已经死了七年的谢繁漪!
  第一次看见,以为是眼花。
  第二次再见,就变成了震惊。
  因为实在太过震惊,所以才中了圈套。三姐姐难道没死?若是没死,为何七年都没有音讯?为何不回家?不不不,肯定是有人假扮她,只是跟她长得很像而已,但会是谁,为何刻意扮作她?
  谢长晏忽觉自己太急了。她不应该这么快逃脱反击,她应该就那么留在车里,看看对方到底要将她带往何处,也许就能知道真相了。
  但转念一想,她毕竟不会武功,自保能力有限,而孟不离不在身边,一切还是要以安全为主。否则命都没了,还怎么查寻真相。
  谢长晏就那么思来想去地在胡智仁的别苑住下了。
  第二天,胡智仁告诉她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孟不离带着千牛卫们坐船回燕了。
  “想必是他们找不到你,只好先回国跟燕王报备一下。”胡智仁推测道。
  “不会吧?孟兄这么快就放弃了?”
  “快?”胡智仁一怔,继而露出了然之色,“今天是初五。”
  “什么?!”她明明感觉自己才昏迷了一会儿,结果却是过去了三天吗?难怪孟不离会走。
  “我会继续追查掳走你的人的下落。云翔的掌柜来了,要不要亲自见一见?”
  谢长晏便见到了云翔客栈的掌柜,一个姓李的憨厚中年男子。他躬身站在大厅里,满头都是汗,显得十分惶恐。
  “……天字号房陛下曾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房门紧闭,里面有敲打声,小的不敢阻拦,也不敢偷看,没想到竟、竟有密道……后来陛下中风后,就没再来了……”
  谢长晏半天才弄明白:程王会私自出宫,偶尔在天字号房小住,因此,那个密道是他命人挖的。至于他为何不住行宫而住客栈,在客栈里都干了些什么,就无人敢问了。不过身为程王的女儿,颐殊公主想必是知道一点的,所以才在听说她住天字房时露出古怪的表情。
  胡智仁很是生气:“既有此等前因,为何不事先报备于我?为何我让你安排最好的房间出来,你偏挑中那间屋子?”
  李掌柜当即扑地跪了下去:“公子派人来吩咐时,整个客栈就那么一间空着的上房。我心想着程王中风已久,不会再来了,所以就、就……小的该死!小的失误!”说着,拼命扇自己的耳光。
  谢长晏连忙劝阻道:“此事牵涉宫廷私密,确实不可言说,掌柜亦是受害者。”
  李掌柜感激地看着她。
  谢长晏心中却道:程王为何不挑别的客栈,偏偏挑中云翔?这个李掌柜只怕未必清白。但当着胡智仁的面,她没好意思直说。
  然后就听胡智仁皱眉道:“程王偶尔留宿云翔客栈,如此重要的事你却不向本家报备?”
  “这个……”李掌柜迟疑半天,喏喏道,“此事其实、其实族长是知道的。”
  李掌柜说的族长是胡家当家胡九仙,也就是他的叔叔。也就是说,此事叔叔知道了,却没透给这个视作接班人的侄子知道……谢长晏没敢再往下想。
  胡智仁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最后挥了挥手,让李掌柜走了。
  谢长晏转移话题道:“既如此,还是要从掳我之人处查。那匹马还在,俗话说老马识途,也许它能给点线索。”
  胡智仁深以为然。
  随后的几天里,他们就循着马的线索查下去,最后查到此马是一户周姓人家的。周家住在距离芦湾五十里的凤县,抵达时已近黄昏。
  胡家的奴仆们上前拍门,好半天才有个老头来开门,看见谢长晏就躲,谢长晏追,最后追到一处小屋内,看见一个老妪在喝药。
  那老妪抬起头来,却是翁氏。
  “翁婆婆……”谢长晏认出了她,此人是谢繁漪的乳母,三姐姐出嫁时她染病在身,打算病好了再上路,结果躲过一难。后三姐姐的死讯传回时,哭得最伤心的就是她。又过了几个月后,她向五伯伯告老,五伯伯允了,自那后再没见过。
  她怎么会在程国?
  翁氏也显得很惊讶,起身相迎:“这不是……十九小姐吗?”
  谢长晏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翁氏一把握住她的手:“你真的看到了三小姐?没看错?”
  她脸上的惊骇不似伪装,谢长晏不禁一愣:难道不是她派人假扮三姐姐引自己来此的吗?
  翁氏道她回老家后,才知道女儿跟夫婿做买卖搬到了程国,她便也来了程国帮忙照看孩子。如今孙儿大了,女儿女婿想回燕让孩子考科举博个功名,无奈她却得了风心病,大夫说此地气候适合养病,建议她留下。如今这宅子里,就剩一个老仆照看她。那马是买来拉车,出入看医用的,平日里也无他用,丢了就算了。没想到老马识途,又回家来了,还带来了他们。
  谢长晏问不出更多,与翁氏寒暄一番后,便起身告辞了。
  回去的马车上,越想越觉得这事诡异透了。
  胡智仁问道:“那位翁婆婆的话,能信吗?”
  “我不知道……她是三姐姐的乳母,深得三姐姐的敬重,又是谢家的老奴,本是可以信任的。但是……”
  “但是说不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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