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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帝妃:倾君天下-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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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冷雨淅沥,滴水成冰。

    皇权罔替,争斗不断,我方落幕,你初登场,总要论一个输赢胜负的。

    司徒铭款步走在屋外冰冷刺骨的细雨里,回头看向窗纸上那飘摇晃荡的一道影子的时候也没多少意外——

    曾经一度,他是觉得斗了这么多年,就是死也不该是叫司徒宸死得这么轻松自在的,可是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敌人需要去应付,便就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两人从东宫的侧门出来,刚回到睿王府,苏杭就神色凝重的带了北疆的新消息出来。

    司徒铭听完,顿时脸色一沉,眼底有一抹惊雷一纵而逝,“战死了?这么巧?”

    丛英的死讯来得也的太突然了,苏杭也是唏嘘,“是啊,战报刚刚被送进宫里去了。”

    “什么战死?丛英要真就这么无能,也就活不到今天了。”司徒铭一拳压在桌角,愤愤的道。

    苏青和苏杭互相对望一眼,都是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殿下您是说……”

    “老七的手居然伸到北疆去了,看来还是本王疏忽了!”司徒铭道,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两个侍卫俱都震惊不已:“可是……可是他这又是何必呢?难道定国公和太子一事是被诬陷的?昭王要灭口才吗?否则的话,只要把定国公押解回京,不是一样要被治罪的吗?”“不!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司徒铭扶着桌面慢慢的坐下,他的脑中思绪不停,飞快的权衡计较,片刻之后,便是再度拍案而起,沉声道:“遭了!”

正文 第184章 病倒

    苏青和苏杭都不由的紧张起来。

    灯影下,司徒铭额角的青筋暴起,脸上表情都失态的有点难以控制的咬牙道:“是禁卫军!他在打宫里禁卫军的主意!”

    “禁卫军?”苏杭沉吟:“可是事关己身,陛下在这方面一向都很重视的,用在禁军里的都是他最信任的自己人。”

    “这么多年了,北疆军中都是定国公主持,现在他骤然离世,而且又是在父皇怀疑他和太子图谋不轨的前提下,你们说这种情况下,父皇会怎么做?”司徒铭道。苏青想了下,顿时心头一冷,“军方非比寻常,就算定国公死了,陛下现在对北疆的军方也势必起疑,他最信任梁勋,现在梁勋人在北疆军中,一时半刻的,陛下应该不会传他回来了,应该是会叫他彻查整

    顿那边的军方力量的。”

    “可是宫里才刚闹了刺客!”苏杭也道,“这个节骨眼上,陛下一定还会觉得是因为一个可以控制住禁卫军的梁勋不在,所以才会出了这样的乱子。”苏青想了想:“即使是这样,陛下也未必会肯于把宫里禁卫军的指挥权交给昭王吧?一直以来,陛下在这方面都还是十分小心谨慎的,明知道现在昭王得势之后,就成了能和殿下您角逐大位的第一人,这种

    情况下,为了他自己的安全,他也应该不会把禁军交给昭王来管制的。”

    “话是这么说……”司徒铭想着,就一筹莫展的缓缓坐下,“可是丛英之死和父皇遇刺,这两件事发生的如此巧合,这绝非偶然!”

    一定是司徒渊做的!

    从头到尾,太子和定国公的案子就都是他一手在布局操纵的,这其中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司徒铭一时也摸不清头绪,想了半天只能作罢。

    次日早朝,皇帝果然提到了定国公丛英在边关战死一事,但是梁勋搜遍了他在那边的府邸也没有再找出他有和太子密谋勾结的其他证据来。

    皇帝拿不准该如何处置他,就将此事挪到了早朝之后,带着司徒渊和司徒铭两个还几位重臣去了御书房商议。

    司徒渊的手里虽然被移交了一些权力和差事过来,不过大概是平时散漫惯了,所以在朝堂之上他还是话很少,尽量不主动掺合什么的。

    几个老臣都是各持己见,皇帝问了一圈,最后就看向了他道:“老七,定国公是你的亲舅舅,再加上太子一案也是直接和你有关,这件事,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司徒渊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儿臣原还以为父皇会希望儿臣避嫌的!”

    “别给朕打马虎眼!”皇帝道,颇为不悦。司徒渊这才正色说道:“如果父皇要问儿臣私人对此事的看法,那么前太子和定国公勾结意图置我于死地,儿臣又不是什么圣人,做不来以德报怨,我自是希望父皇严查此事,同时严惩和此事有关的一干人等的。可是现在却情况特殊,定国公战死!这些年他人在北疆军中领兵,在军方的威望很高,如果是寿终正寝也还罢了,偏偏现在又是死在战场上的。现在算是死无对证吧?就凭着讥讽信函,如果父皇下

    令追究他的话,儿臣恐怕军中会有动荡。而且那个地方,一直战乱不休,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父皇远在帝京,鞭长莫及,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你的意思,便是不要大肆追究了?”皇帝问道。司徒渊还没说话,一位老资格的蒋阁老就愤愤不平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定国公也是朝中的老资格了,为官这么多年,非但不思回报君恩,却居然和太子联手谋权,还用了匪夷所思的毒计意图毒杀当朝皇子,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就不该枉纵,一定要撕下他的面具来,把所有的罪责都追查清楚。即使他在北疆领兵,那也是陛下的兵,陛下的军队,若是他军中还会有人因为此事而对陛下心生不满,那

    就更说明这些年他仗着山高皇帝远的便利,图谋不轨,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老资格的文臣就是这一点不好——

    迂腐!脑子里就一根筋,凡事不知道拐弯变通的。

    “蒋阁老,您老人家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可是军中那些莽夫,很多人都是大字不识几个,也没受过圣人教化,有些道理,你我都懂,他们却未必会和你讲道理的。”右丞相道。蒋阁老吹胡子瞪眼,眼见着又要讲他的大道理,皇帝就十分的头疼了,赶紧道:“北疆的战事一直都有反复,朕也是觉得不能节外生枝的,但是废太子和丛英的所作所为又实在叫人心中震怒,既然老七深明

    大义,朕现在反而心安不少,梁勋办事还是踏实可靠的,这会儿他人刚好在那边,那朕便就颁一道密旨,让他多留一阵子,暗中查访,清除掉丛英一脉的党羽吧。至于丛家……”皇帝说着,一顿,又再看了司徒渊一眼:“京城这边丛家没什么要紧的人了,丛英的两个儿子都在北疆军中,朕会勒令梁勋革除他们的军职,至于最终要如何处置,就等后面查证之后,看他们对太子和丛英

    的事情知道多少吧!”

    司徒渊和已故的国公夫人之间感情深厚,皇帝多少能理解一些,想着以他的性子大约也是不希望丛氏一脉断绝的。

    “一切都凭父皇做主就是!”司徒渊道,果然是没提出什么异议的。

    “那……”皇帝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刚要说散了,外面就见一个内侍连通传都没有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陛下!不好……不好了!”

    司徒铭不动声色,心里却知道会是什么事。

    “什么事,这样大呼小叫的,还有点规矩没有?”刘公公上前一步,不悦斥道。

    那内侍却是小脸煞白,抖着嘴唇道:“陛下,东宫方面刚刚传来消息,说一早衙门的人去押解废太子的时候发现……发现废太子他于东宫之中自缢身亡了。”

    皇帝本来已经起身到一半了,听了这话,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抖了抖,双手按在桌子上,半天没反应。

    他低着头,这一刻也分不清心里到底是种什么心情——平心而论,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虽然很多时候都叫他不满意,但是毕竟还没有直接威胁到他什么,就是前两天的刺客事件他也知道这段时间东宫封锁严密,虽然那两人都和太子党羽有关,却肯定不算过司

    徒宸的手派出来的。

    他迁怒之余要将司徒宸发配是一回事,但是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

    此时他人在暮年,心里便就徒增了几分荒凉。

    “陛下!”刘公公见他这个样子,想劝又无从开口,想扶又不知该不该扶。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儿臣等就先行告退了!”最后,是司徒铭领头打破了沉默。

    皇帝低着头没说话,他就当是对方默许,率先转身带着众人退下了。

    很快的,殿中众人走得干干净净。

    皇帝手撑在桌案上缓了半天的力气才直起腰来,一步一步的绕过桌案往外面走去。

    此时二月初,白天的时候虽然阳光灿烂,气温却还是很低的。

    皇帝走出去门去,也没叫辇车。

    刘公公招招手,一队仪仗赶紧跟上,一行人慢悠悠的往后宫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皇帝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

    “陛下当心!”刘公公一惊,赶紧上前扶他,道:“这大冷天的,还是传辇车吧!”

    话音未落,皇帝却是挡开了她的手,缓了缓,又站直了身子继续往前走去。

    “快都跟上!”刘公公回头招呼了一声,再重新一转身的时候,却见皇帝又是一个踉跄,而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伸手去扶,皇帝便就先倒在了地上。

    “陛下!”刘公公吓坏了,一边叫人过去扶他一边大声的嚷:“传太医!快传太医!叫辇车来!”

    殿前广场上顺时乱成一片,很快的,还不及出宫的司徒渊等人就又都被叫了回来。

    皇帝骤然病了这么一场,实在是不轻的,太医诊断过后说是风寒,再加上一时间的哀思过盛,本来不算什么大的毛病,可是他却是年纪大了,一场风寒足足罢朝十多天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没办法上朝理政,就有很多的事情都耽误了下来,甚至包括严锦添要回琼州续任的归期。

    皇帝生病这段时间,司徒渊和司徒铭要分担他手上的政务,所以反倒格外的忙一些,倒是五公主司徒倩十分贴心的几乎每天都要过来侍奉汤药。

    这天的天气晴好,她就又过来了扶着皇帝在寝宫前面的花园里散步晒太阳。

    父女两个一路慢慢地走,气氛倒是不错的。

    皇帝的心情也不错,就笑道:“这人啊,一旦生了病,儿子再多也没用,临了儿倒是你这个丫头贴心,还知道每天过来看朕一眼!”

    司徒倩笑道:“哥哥们也孝顺呢,只是这不都忙着帮父皇处理公务吗,抽不出口来。”

    最近政通人和,皇帝虽然十几天没上朝,前朝倒是安定,没出什么大事。

    这个皇帝本来也不是个勤政的,所以倒是乐得清闲的。

    父女两个又散了会儿步,司徒倩就道:“父皇您是不知道,这次您这一病,可是把儿臣吓坏了,还好是有惊无险,明天我就出宫一趟,去皇觉寺拜拜菩萨还了愿。”

    “是你又想出去玩去了吧!”皇帝今天的心情确乎是真的不错,调侃。

    “顺便散散心嘛!”司徒倩笑嘻嘻道,说着就是眼睛一亮,挽着他的胳膊撒娇:“横竖这几天父皇也闲着,要不父皇你陪我一起去吧?山上的环境也好,您住两天,身子没准还好的更快些呢。”

    “朕老了,就哪儿也不想动了!”皇帝模棱两可的应了声。司徒倩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是被自己说动了,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快走两步仍是过去搀扶着他说笑。

正文 第185章 合谋

    二月初,严家老夫人就被安排护送着离京了。

    严锦雯坚持不想跟着去,严锦添最后也没勉强。

    这阵子皇帝生病,严锦添要回琼州的事他上了一次奏本,可是皇帝不在,司徒渊和司徒铭谁也做不了主,暂时就給耽误了下来。

    不过他在京城也没有差事,所以从这个局面看,皇帝最终还是要准他回琼州继续戍边的。

    现在年也过完了,左右不过就是最近的事情了。

    这天,赶着他人还在京城,就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去皇觉寺小住,顺便帮冯氏供奉了长明灯。

    严锦宁最近心情不好,本来不想出门的,可是拗不过他。

    严锦雯倒是热情,说是要陪她,就也跟着来了。

    严谅是个饱学之士,在世的时候和皇觉寺的方丈之间关系不错,严锦添又从小聪慧,颇具慧根,小时候得过方丈的指点,这次过来就多和方丈在一起讨论佛法。

    这天过午,严锦添又去了方丈的禅房。

    严锦雯过来的时候,严锦宁正对着朝向后山的窗口发呆。

    “二姐姐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出来了心情也不见好?是因为祖母突然离京,所以伤感吗?”严锦雯问道。

    严锦宁关了窗子回头,“不是!就是最近清河郡主也不在京城,都没个去处,太无聊了!”上回严锦添虽是没把清河郡主怎么样,但是清河郡主也不傻,事后就知道严锦添是对她没那个意思的。而且但是她被迷晕了,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严锦添却是拘着严锦宁,几乎不让她单独出

    门,想想也知道是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真的出问题了。事后想想自己那时候的作为,清河郡主也是羞愧,再加上没能得严锦添的青睐,心里多少失落,总之是心情复杂之余就不想再见严家兄妹了,于是趁着年后的空当,跟着兄长司徒海晨去了赵王府的封底盘

    账兄妹两个直到现在都没回。

    严锦雯的心里是惦记着司徒海晨的,听了这话也是难免的情绪低落。

    她垂下眼睛不说话。

    严锦宁这阵子没事,就有点闲得慌,想了想,突然道:“你是中意赵王世子的吧?”

    严锦雯一听,顿时就红了脸,随后又是一阵尴尬,“二姐姐你不要胡说!”“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严锦宁笑笑,“赵王现在手里没有掌权,但是以王府的门第,他们挑媳妇的眼光必定很高。现在咱们永毅侯府的门第也不比父亲在的时候了,而且近期大哥应该就又要离京返回琼州

    去了,一旦他也离京,永毅侯府在京城就真的不剩什么了。到底姐妹一场,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儿,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就趁着现在他人还在京城的时候赶紧去跟他说,由他去给你提,要不然……”

    她对严锦雯没好感,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自己这样的处境,联想起来便多说了两句,此时话到一半,却又觉得自己无聊,撇撇嘴道:“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严锦雯虽然是个庶出的,但是也是有心气有心机的,未必就能心甘情愿的去给人做妾。

    再者了——

    司徒海晨那人其实还不错,虽然这严锦雯也没作什么大恶,但是这么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娶回去,还不要祸害人家的后宅的吗?

    严锦宁不再多言,严锦雯却明显把这话听进去了。

    她捏着帕子低头仔细的想了想——

    她其实是不在乎做妾的,毕竟自己一个庶出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排除要被送出去给人做妾的可能,何况司徒海晨又是她心仪的。

    只是这话她不会很严锦宁来说,低头沉默了一阵,就又抬头看向了严锦宁道:“二姐姐,过阵子大哥要回琼州,你真的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提起这件事,严锦宁也是心烦,“大概吧!”

    严锦雯倒是没这个打算的。

    两个人之间其实没什么话说,又坐了会儿,严锦雯就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这会儿天气还不错,二姐姐你也在屋子里闷了半天了,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严锦宁往门口看了眼,玲珑听说她要出门,顿时一脸的紧张模样。

    严锦宁马上就歇了心思,“不了!昨晚没睡好,我想再休息会儿!”

    “哦!”严锦雯点点头,倒是没勉强,起身告辞,一个人出去了。

    玲珑从外面走进来,收走了桌上的茶具,犹豫了一下,就带几分讨好的对严锦宁道:“小姐要真是觉得闷,还是出去走走吧,这个季节,又是刚出了正月,山上乱七八糟的人不多的。”

    严锦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边严锦雯出了院子,假装散步,没走几步就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转头对婢女道:“我的帕子好像刚才落在二姐姐那里了,她这会儿心情不好,你别去扰她了,回我房里再给我拿一方帕子来吧!”

    这个婢女虽然是她的心腹,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有些事她也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婢女也很聪慧,知道她是故意支开自己,也没多说,“好!那一会儿奴婢去哪儿找您?”

    “就去大雄宝殿吧!”严锦雯道。

    婢女福了福,转身往回走。

    严锦雯则是加快了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这边一片的院子,都是平时留給香客临时住宿用的,这个季节,的确是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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