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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那么多官医，用不着我帮你上药吧？”白雀站离床十步之遥，压根就没有要替楚冰上药的意思。

　　　　这女人，见他伤得这么重，就不能顺从一点吗？

　　　　“我的王妃，一次欢愉，你难道就把你的白狼忘记得一干二净，不顾它的死活了？”楚冰语气威胁。

　　　　“我要先看到它是不是得到妥善的治疗！我怎么知道它有没有被虐待？”没亲眼看到白芳脱离性命危险，白雀不放心，“我要亲眼看着它。你叫人把它弄到这里来！”

　　　　“弄到这里来？女人，我没听错吧？”楚冰从床上坐起来，这可是他的寝殿，不是养动物的地方！

　　　　“你没听错，就是要把白芳带到这里来，让它一直在我的视线内，我才放心！”白雀重复。

　　　　“女人，你是不信任我！我说你的狼会得到救治，你还担心它被虐待！”楚冰的信誉再一次受到打击，他就是那么不可信的人么？

　　　　“楚冰，我是不相信你，试问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白雀总是习惯地与他争锋相对。

　　　　“好！很好，女人，就如你所愿！”楚冰一咬牙，叫人去把白狼弄到寝殿里来。

　　　　他堂堂高原王说出来的话，这个女人居然认为不可信！

　　　　一会儿之后，侍卫就抬进来一个大铁笼，铁笼里，白芳睁着绿色的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

　　　　它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缠着绷带包扎起来。

　　　　“白芳，你没有死，太好了！”白雀立即走过去，伸手去摸白芳的脑袋。

　　　　白芳看到白雀，开心地用脑袋蹭她的手。

　　　　“女人，我的话，你相信了吧！”楚冰看白雀对白狼亲昵的举动，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一掌把那畜生劈死。

　　　　他绝对意识不到，这是在吃醋，他居然吃一匹狼的醋！

　　　　“看在白芳得到很好的救治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吧！”白雀回过头，冲楚冰一笑。

　　　　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虽然白雀的笑不生媚，却也很好看。楚冰一时之间，居然看得痴了。

　　　　“白芳，你乖乖呆在里边，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就可以出来活动了。”白雀再拍拍白芳的脑袋，安慰它几句。

　　　　白芳顺从地，作出很乖的样子，在铁笼里趴下，半眯起眼晴，看起来像要打盹一般。

　　　　作为交换条件，白雀要帮楚冰上药。

　　　　她走到他跟前，打开药箱，看里边的瓶瓶罐罐，根本不知道哪个是什么药，只得把官医叫进来。

　　　　官医进入寝殿，逐一交代清楚之后，马上又退了出去。

　　　　“脱衣服！”白雀手里拿着一瓶刀创药，对一直看着她微微而笑的楚冰说。

　　　　“你帮我脱！”楚冰站起来，张开双手，等着别人替他脱衣裳，看白雀就要拒绝，补充说：“别忘了，你的狼还在铁笼里。”

　　　　“你——”真小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大女人能强能弱，不就是脱衣服嘛，有什么！

　　　　白雀把药瓶放下，伸手去解开楚冰的衣带，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迅速把他的上衣全部脱掉。

　　　　“我的王妃，这才像一个温顺的妻子，为自己的丈夫宽衣解带。”楚冰一把搂住白雀，让她贴上他褪去遮蔽的胸膛。

　　　　“唔……”白雀正想说话，又被楚冰用唇堵住嘴巴。

　　　　感觉到小腹被某发热体抵住，白雀在心里骂：“随时发情的种马！”

　　　　看着在白雀解开他的衣带时，看着她的举动，感觉像一个温顺的妻子，楚冰体内不由热气上窜。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楚冰很快放开白雀，在床上趴下。

　　　　“女人，不想我现在要你，就快点替我上药！”

　　　　涂上消炎药和刀创药之后，白雀手里拿着纱布，一圈又一圈绕在楚冰身上，从他的伤口绕过。如果纱布够长，她真想把他绑成一个木乃伊。

　　　　“帮得太难看，重来！”楚冰不悦地皱眉。

　　　　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她那双手，难道只擅长拿剑杀人？

　　　　白雀不乐意地怒了努嘴，还是照做了，重新包扎一遍。

　　　　看白雀努嘴的样子，挺可爱，楚冰忍不住，举起手从她唇上划过。

　　　　他不能再否认，他真的越来越喜欢她。

　　　　她像一坛陈年烈酒，而他像一个酗酒人，越喝越迷醉。

　　　　***

　　　　在床上躺下之后，白雀侧身，看着夜色中，白芳的两只眼睛闪烁绿色的光亮，想起了雪狼王萧羽。

　　　　此时此刻，萧羽正在做什么？得到她成为高原王妃的消息，他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备受打击？会不会心碎了一地？

　　　　白雀不敢再想下去，闭上眼睛，强令自己睡觉。

　　　　“白雀……”

　　　　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却不知来自何处。

　　　　白雀发现自己站在迷雾中，脚下是皑皑白雪，幽蓝色的迷雾，遮掩了她的视线。

　　　　“萧羽——是你吗——”白雀叫喊着，在雪地上奔跑，四处寻找。

　　　　我是在做梦！白雀可以确定。因为她可以看到梦境中，自己喊着萧羽的名字，在雪地上奔跑。

　　　　终于，她看到了他的身影，从幽蓝的迷雾中飘出来，模糊不清，慢慢向她靠近，渐渐变得清晰。

V25…梦中告别

　　　　萧羽的样子，是她第一次见的时候那样。

　　　　是的，白雀可以确定，这是十年前，她才十八岁，在雪域，第一次见到萧羽的摸样。

　　　　他身穿紫金铠甲，银发飘飞，银眸炯炯有神，宛若不羁的风之神。

　　　　第一次，白雀见到如此与众不同、似乎来自天外的男人，她的心不由跳得比平时都快。

　　　　而白雀，也是十年前初到雪域的样子，一身银甲，风姿卓绝。

　　　　“萧羽——”白雀欢快地向他扑去，却扑了个空，她从萧羽的身体穿了过去，差点扑倒在地上。

　　　　转过身，看到萧羽就在跟前，朝他温文而笑，那笑容，像阳光一般温暖。

　　　　“白雀，我的姑娘……”萧羽幽幽地说，“我要向你告别了……”

　　　　“告别？萧羽，你要去哪里？”白雀着急地问。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萧羽回答，“但我想，那一定是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姑娘……”

　　　　“不！萧羽，你不要走！”白雀急忙伸手拉住他。

　　　　这一次，她抓住了他的手。

　　　　“萧羽，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呢！你怎么可以走呢！”白雀举起另一只手，去抚摸萧羽的脸。

　　　　在她的手，触碰到萧羽的脸那一刹那，楚冰整个人冻结成了冰块。

　　　　“不——”

　　　　白雀大喊一声，眼睁睁看着萧羽慢慢破裂，碎成无数的小冰块，飘飞散去。

　　　　她跪在雪地上，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萧羽破碎成无数的小冰块。

　　　　远远的，另一个白雀，看着眼前这幅景象，感觉自己的心，也在刺痛。

　　　　她感觉自己是个旁观者，又感觉自己是跪在雪地上的那个人，但她无论是站在远处，还是跪在地上，心都一样的痛。

　　　　看着跪在地上放声哭泣的人，她的双脚，慢慢离开地面，漂浮到半空中。

　　　　飘飘悠悠，她不知到了哪里，看到前面有两个人，慢慢向前走。

　　　　看到后面那人银发飘飞，白雀知道，那人一定是萧羽。

　　　　她想追过去，却再也动不了，她想叫喊，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不！萧羽，你不要走！

　　　　她心里着急万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地变小。

　　　　“不——”

　　　　在萧羽就要在她的视线里消失的一刹那，她终于喊出了声音，同时飞快地向他飘飞过去。

　　　　“你是谁？你不能带他走！”白雀看到一个黑色没有脸的幽灵，牵着锁链锁住的萧羽往前走，“萧羽，我不会让你走的！”

　　　　黑色幽灵停下，而萧羽茫然地看向白雀：“你是谁？为什么不让走！”

　　　　“我是白雀，白雀！”白雀大声叫喊，但萧羽还是一脸茫然。

　　　　黑色幽灵继续向前走，他走，萧羽就跟着他走。

　　　　看着连在中间的铁链，白雀想到，劈断那根锁链，萧羽就走不了的！

　　　　于是，她将全身的内气凝聚到手上，形成一股强大的剑气，一剑劈下去。

　　　　“啪——”她的剑气刚碰到锁链，一道闪电，正好打下来。

　　　　她感觉自己触电了，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

　　　　“女人，你快醒醒！”

　　　　白雀忽然听到楚冰的叫唤声，从梦境中醒来。

　　　　她出了一身的汗，刚才的梦境，仍清晰地萦绕在脑海。

　　　　白雀突然想起，高原巫女说的话：“你的第三个男人萧羽，也快死了，现在已经走到了鬼门关！”

　　　　“萧羽要死了！不——”她大喊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想冲出去。

　　　　楚冰一把拉住她，将她紧紧搂住：“女人，你冷静点！你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他真的要死了！”白雀哭了，在梦中看着楚冰碎裂成无数的冰块飘飞散去的那种心痛，依然那么真切，她心里满满地都是那种心痛的感觉。

　　　　“楚冰，你让我走吧，现在就放了我，我要去雪域找他！”白雀哭泣着求他。

　　　　“不可能，不管他真死了，还是依然活着，我都不会放你走！”楚冰冷冷地说，搂住白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白雀，你现在是高原王楚冰的女人，只能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

　　　　白雀如此倔强的女人，居然因为一个梦，哭着求他！

　　　　楚冰心里很不是滋味！

　　　　除了比雪狼王晚几年认识她，他那里比不上雪狼王？！

　　　　楚冰那句冷冰冰的话，把白雀拉回了现实！

　　　　是啊，这只是一个梦而已，萧羽怎么会死呢，他不可能死的！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带领雪狼族的人，把鄂霍国的军队赶出他的雪狼之地。

　　　　***

　　　　在遥远的雪域，萧羽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宫殿里，灯火亮如白昼，紧接着听到一个宫女激动的叫喊声：“快来人啊——王醒过来啦！”

　　　　然后一大堆人围拢过来，欣喜地看着他们从昏迷中醒来的王。

　　　　“平恩，我听到了。”萧羽扬起笑脸说，“我听到白雀在叫我的名字，他叫我睁开眼睛看她……”

　　　　“王……”平恩声音哽咽，几乎要哭出来。

　　　　他知道，他的王心里，时刻想念着白雀。但他不敢让他知道，白雀已经嫁给了高原王，成了高原王妃。

　　　　“平恩，白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萧羽问。

　　　　“王，雀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她可能到了西陆，不便联系。”平恩继续对他的王说谎，“王，你伤得很重，都昏迷了三天三夜，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暂时不要想太多。”

　　　　“嗯。”没到白雀的任何消息，那她应该没出什么意外，她出什么事的话，一定会传到雪域的。

　　　　萧羽又问了一下边境情况怎样，平恩简单回答几句。

　　　　现在形势得以扭转，鄂霍国的军队，被逼得一步一步后退，不出几个月，应该会被打退回他们的雪陆去。

　　　　“父王！”五岁的小萧诺王子，还在睡梦中，被人叫醒，说他的父王醒了，他一下子蹦下床，跑到这里边来，扑到萧羽的床沿。

　　　　“小萧诺王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萧羽想摸一下儿子的脑袋，却发现自己无力抬手。

　　　　“父王醒了，小萧诺就不睡了，小萧诺要陪着父王！”萧诺牵过萧羽的手说。

V26…遭遇兽行

　　　　“嗯，小萧诺真乖。”楚冰示意旁边的人，把他儿子抱到床上，然后对自己的小姨梦雨说：“梦雨，小萧诺今晚就留在这里，你先回去休息吧！”

　　　　梦雨是已经病逝的雪狼王妃梦晴的亲妹妹，从小跟在姐姐身边，梦晴病逝之后，她就自告奋勇照顾萧诺小王子。

　　　　同样是老族长的女儿，梦晴从小就被当作未来的雪狼王妃培养，人人疼人人宠，而妹妹梦雨，只能看着姐姐受宠，把满心的嫉妒埋在心底。

　　　　梦雨本以为，只要姐姐死了，她就可以接替姐姐，成为雪狼王妃。但雪狼王有了纯正血统的萧诺王子之后，没打算再取雪狼族的女孩为妃，而是把整颗心都系在遥远的白雀身上。

　　　　之前雪狼王亲自南下，去寻找白雀，让鄂霍国趁他不在雪域，发兵攻打雪狼之地。

　　　　“只要白雀那个女人一天不来雪域，我就还有机会！”梦雨坚信，她对萧羽的心思，依旧雷打不动。

　　　　最好那女人死在某个地方！梦雨经常在心里诅咒。

　　　　“王，让梦雨留在这里照顾你吧！”梦雨殷切地说。

　　　　梦雨的那点心思，萧羽怎么可能看不懂，只不过他一直装作不知情而已。

　　　　萧羽娶梦晴为妻，那是从小定下的，是他必须履行的职责。成婚之后，只因梦晴是他的妻子，萧羽便把她当作妻子看待，他从未爱过她。

　　　　他曾想过，倘若他早一天遇见白雀，他就不会娶梦晴，而会不顾一切地去娶白雀。

　　　　“梦雨，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萧羽淡淡地说。

　　　　他没有让梦雨留下，既然不可能对她生情，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

　　　　平恩端来一碗热乎乎的参汤，让萧羽趁热喝了。官医来检查过萧羽的身体，说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早日康复。

　　　　忙活了大半夜，大家也累了，各自去休息。

　　　　萧诺见他的父王睁着眼睛，望着夜色，看起来他的心思，好像去了很远的地方。

　　　　“父王，你再想小萧诺的新母妃么？”萧诺已经记不清他母亲的样子，但他也常常想她。

　　　　“嗯！”萧羽没必要掩饰。

　　　　“她什么时候才会来雪域？”萧诺又问。

　　　　“快了！”萧羽回答，“等鄂霍国的军队退回雪陆去，父王就会去接她来。”

　　　　下一次，就算绑，他也要把她绑来。

　　　　***

　　　　因为一个梦，白雀对楚冰的态度，再次转向恶劣，就像一开始那般抗拒他。

　　　　原本以为白雀渐渐开始接纳他的楚冰，再次被惹怒了。

　　　　晚上，两个人四眼相对，显得剑拔弩张，满是硝烟火药味。

　　　　看到楚冰要对白雀不利，铁笼里的白芳，呲牙发出警告的声音，警告不起作用，它就放声嚎叫。

　　　　“吵死了！”楚冰原来说好都是冷言冷语，此时却怒火燃烧，他叫来侍卫：“把这畜生弄出去，它敢再乱叫，就宰了它！”

　　　　“不——”白雀大叫，冲过去想拦住侍卫，却被楚冰一把扯过连载身上铁链，扑倒在地，她趴在地面，狠狠地怒视楚冰，咬着牙说：“楚冰，别让我恨你！”

　　　　一个男人得不到一个女人的爱，就会想得到她的恨，不管怎样，他要在女人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听到白雀说“别让我恨你”，楚冰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既然她不可能爱他，那就是让她恨，让她狠狠地恨，这样她的心里就会有他了！

　　　　“女人，你尽管恨好了！”楚冰把白雀拽起来，动作粗鲁，“你喜欢我也好，你恨我也罢，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我说过，女人，我只要她的身体就可以，不需要她的心！”

　　　　“像你这种冷血冷冰冰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女人的心！”白雀也冷言冷语地说。

　　　　“女人的心，不值一文，我要来做什么！”楚冰不屑地说。

　　　　眨眼之间，白雀被扔到床上，楚冰扑上去，把她的双手扣到一起，把她压在身下。

　　　　“女人，我之前是对你太好，让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楚冰说着，用力撕扯白雀的衣服，白雀的肌肤被衣服撕扯勒出了红印，她愤怒地瞪着楚冰。

　　　　“白雀，我让你嫁给了我，做我名正言顺的女人，给你高原上女人最高的荣耀，你却不知好歹，还想去找别的男人！”楚冰一边撕扯白雀的衣服，一边冷冷地说，“就算我不要你地心，你也不准想别的男人！”

　　　　男人，只有对自己动心的女人，才有独占欲。

　　　　“最高的荣耀？嫁给你，是我白雀最大的耻辱！”在别人看来是莫大的荣耀，在白雀心里，的确是莫大的耻辱。

　　　　“耻辱？”楚冰挑眉，他力排众议，娶她为妃，居然被她视为耻辱！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是耻辱吗？

　　　　楚冰撕完白雀身上的衣裳，在她身上狠狠地咬一口，几乎要咬出肉来。

　　　　白雀痛得大骂一句：“楚冰，你这禽兽！”

　　　　“禽兽！”楚冰冷笑，“你骂我是禽兽？我若不做出点禽兽才做的事情，岂不有负禽兽之名！”

　　　　话说出来，他真变成了一头禽兽，在她身上撕咬，把她全身弄的紫一块黑一块，被咬被掐过的地方，都肿起来。

　　　　相比于这一次的凶残，以前他在她身上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温柔了。

　　　　“唔……痛……”楚冰的粗暴凶残，让白雀感觉很陌生，双手被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