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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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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挂着一张春。宫图,秦莞不经意瞧了一眼,立马扭开了脸。
  “得罪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深信我是个废人。”魏三郎抱歉地揖了揖手,转身将图扯下来,露出后面的墙皮。
  墙上码着一层层青砖,乍一瞅看不出区别。只见魏三郎一阵敲敲打打,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便有两块砖凸了出来。
  他将砖块移开,从里面的孔洞中抠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
  “茉儿,借你的簪子一用。”魏三郎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妻子。
  “啊,簪子?哦哦!”秦茉早就看傻眼了,听他一说,这才愣愣地将头顶的金簪取下,“是你送我的这支吗?”
  “正是。”魏三郎接到手里,捏住簪头的金凤,往左扭了三下,又往右扭了两下,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凤头拆开,露出一把金钥匙。
  “这是铁匣唯一的开启方法,若钥匙丢了,里面的东西再也拿不出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随随便便给了我,也、也不怕我丢了……”秦茉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心里又甜又感动。
  魏三郎摸摸她的头,温声道:“本来想着,等我走后就把这些东西都留给你,现在看来却是我想错了,这东西不仅不会给人带来福气,反而是祸害。”
  说着,他便打开了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又一张的房契、地契、钱庄凭据,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行体的“漕”字。
  秦茉的眼睛越睁越大,先是吃惊,继而是生气,忍不住推了魏三郎一把,“我才不要你的破东西,我就要你活着,好好活着,活到一百岁!”
  边说边哭,边哭边打魏三郎。
  魏三郎被她一通揍,咳嗽不止。
  秦家人各自扭开脸,不吱声——他们的心眼都是长偏的,一致认为抱着金山却一心求死的魏三郎确实该打。
  丹明宇出于医者的责任心,抱着手臂凉凉地提醒:“再打就死了。”
  秦茉这才慌慌张张地停下,又毛手毛脚地翻动着魏三郎的衣裳,生怕他被自己打坏。
  魏三郎抱住她,轻声细语地哄。哄着哄着就把秦茉给哄哭了。
  小两口在这边品尝劫后余生的滋味,几个家长凑成一堆分析眼下的形势。
  秦莞不解:“魏家既然等了这么多年,为何现在突然要对三郎下手?”
  “因为缺钱。”梁桢道,“没猜错的话,应该和二皇子府中的那桩事有关。”
  说到这里,他看向秦耀。
  秦耀显然也是知道的,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顾茵自从进了郡王府做侧妃,身后有曾家的财力做后盾,恩宠不断,没几个月便怀了身孕。
  魏欣比她还早入府两个月,又是正妃,却久久没有动静。二皇子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庶长子,好在生母不过是一个通房,魏欣并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若要让顾茵生在她前头,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一旦将来二皇子继承大统,曾、魏两家同为外戚,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魏家占着嫡位,曾家就想占一个“长”字,这是魏家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在各方“努力”之下,终于把顾茵肚子里那个刚成形的胎儿给弄掉了。
  果然是个男胎。
  魏家叹了声“好险”,曾家却死活不干了,不惜用财力向二皇子施压,让魏家给个说法。
  二皇子近来官司不断,全仗着曾家用钱财消灾,怎么也不敢得罪他们。于是,倒霉的就成了魏家。
  曾家甚至放出话来,要让二皇子休了魏欣。
  永安伯终于意识到事情发展到了一个难以掌控的地步。如今若想保住魏欣的正妃之位,必须断了二皇子对曾家的依赖,换句话说,他得把钱拿出来,大量的钱。
  永安伯府烂了这么些年,哪里有多少底子?只得把主意打到魏三郎头上——他没跟魏三郎商量,没让他主动把钱拿出来,而是直接采取了最极端的手段,杀人谋财。
  当年,魏三郎的生母段氏站在船头,对年轻风流的永安伯一见倾心,自愿入府为妾。
  段父原本不同意,怎奈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女,从小溺爱着长大,把段氏养成了个认死理的脾气。几番折腾之下,只得压上全部身家,将爱女送入伯府。
  起初的几年,段老爷子在世,魏家没少受漕帮的好处,段氏在伯府过得还算不错。自打朝廷对漕帮施压,段老爷子去世,永安伯立即变了一副嘴脸。
  段氏这才知道,当年她以为的船头偶遇、相见恨晚不过是永安伯精心谋划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她的嫁妆,还有漕帮的势力。
  段氏终于幡然醒悟,把自己的东西捂得死死的,一分都不再接济伯府,只一心一意抚养儿子。
  她本想找个机会偷偷地带着魏三郎离开,没想到计划还没成行就被永安伯夫妇觉察,继而被他们用毒计害死。
  魏三郎记着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装傻卖蠢,苟活数年。
  若不是秦莞重生,和秦茉的关系有所修复,魏三郎也不会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这样一来,不知他是不是还会像前一世那样活活痛死,独留秦茉守着这阴冷的小院,受尽欺凌。
  秦莞怒意滔天,“世上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为了钱财竟然谋杀亲子!”
  ——从勾引段氏,到杀人谋财,这是怎样大的一张网!永安伯还算个人吗?
  “还有权势。”秦耀冷声道。
  秦莞想到顾茵,一边庆幸秦耀没有娶她,一边又替他难过。她是秦耀母家仅剩的亲人了。
  秦莞环住秦耀的胳膊,无声地安慰。
  秦耀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梁桢瞄了一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把秦莞拉开。
  秦耀瞅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7300多字哦,就算二合一啦!
  嘻嘻,今天就这么多啦,憋了一周,作者菌要出去玩一玩~
  祝愿宝宝们也能有个愉快的周末呀!


第84章 9。21
  天黑了; 丹明宇决定留在永安伯府; 以防魏三郎有突发状况。梁桢和秦家兄妹各回各家。
  临走时; 秦茉突然抱住秦莞的胳膊,说什么都要跟他们一起走; 不仅她自己要走; 还要带上魏三郎。
  “魏家就是个吃人的魔窟; 如今三郎还没大好; 喝口水都要防着;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秦茉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落到秦莞衣袖上。
  秦莞的心软成一团; 求助般看向秦耀。
  秦耀没多说,只问了丹明宇一句:“魏三郎可能坐车?”
  “有本医官在,纵使颠两下也死不了。”丹明宇吊儿郎当地回道。
  秦耀一本正经地道了声谢; 转头吩咐人准备马车。
  秦茉喜不自禁,使劲抱了抱秦莞——原本想抱秦耀; 只是看到他那张木头脸,又吓了回来。
  魏三郎既欣慰又辛酸,他怎么都没想到; 相处了十几年的骨肉血亲千方百计要害他,误打误撞结下的岳家却这般仗义相救。
  等待马车的工夫; 秦茉急吼吼地叫丫鬟们收拾着金银细软,包括魏三郎那个铁匣子,能带走的都带走。还有从秦家跟过来的下人,更是一个不留。那架势就像今后再也不回来似的。
  马车由禁卫军护着直接停在了小院门口; 秦家兄弟搀着魏三郎上了车。
  经过主院时,迎头撞见永安伯世子和伯爵大娘子。
  魏世子本想拦下马车,大娘子冷哼:“由他去。出了这个门,再想回来就难了。”
  如今正是盛夏,为图凉快,车子卸下了顶篷,魏三郎把伯爵娘子的神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的眼中染上明显的哀伤,忍不住说:“母亲,珏自问这些年对您恭敬有加,从未逾矩,您为何要赶尽杀绝?倘若只是为了钱财,您说一声,我未必不肯给。纵使我心中有怨,却从来都知道自己是魏家的子孙,如今魏家有难,我也愿出一分力。”
  魏三郎说得情真意切,任谁听了都难免动容。
  怎料,伯爵娘子依旧端着一副不屑的模样,冷冷地说:“一个野种,若不是主君不忍,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
  魏三郎闻言身形猛的一晃。
  ——野种,嫡母叫他野种!是她气怒之下口不择言,还是……
  秦茉看着自家夫君伤心的模样,顿时怒了,毫不犹豫地骂回去:“你才是野种,你儿子闺女都是野种!”
  伯爵娘子勃然大怒:“秦氏,你找死!”
  永安伯世子气怒地朝马车冲来。
  魏三郎拼着全身的力气将秦茉护在身后。秦耀、秦修也调转马头,挡住魏世子。
  魏三郎冲着主院的方向,用一种近乎凄厉的声音喊道:“父亲,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里面久久没传出声音,不知道是永安伯被乌龟咬得疼昏了,还是不想回答。
  魏三郎眼中的光彻底暗淡下去,低声道:“大兄,长姐,走吧!”
  秦耀应了声,朝车夫点点头。
  车夫的鞭子还没扬起来,便听永安伯世子冷哼道:“野种就是野种,这么快就忘了祖宗,倒冲着别人叫得亲热!”
  魏三郎不由红了眼圈,一双拳头死死攥着,止不住地打颤。
  秦茉怒冲冲地跳下车,照着魏世子的脸扇了两个大耳光,那声音响亮的,隔着墙头都能听见。
  秦茉反应倒是快,打完之后迅速跑回自家阵营,严严实实地躲到了秦莞身后。
  永安伯世子气疯了,怒骂着冲过去,只是还没沾到秦茉的衣角便被梁桢一把推开。
  ——若不是瞧他顶着俩巴掌印怪丢人的,梁桢就不会用手,而是用脚了。
  即便如此,永安伯世子还是被他推得跌到地上,丢脸至极。仆从们好心上前扶他,反倒成了他的出气筒。
  魏世子冲着魏三郎叫喊:“段氏那个贱人,五月入府,腊月生下你,你不是野种是什么?!”
  秦茉大声骂回去:“满嘴喷粪!是嫌姑奶奶打得不够重吗?”
  伯爵娘子终于维持不住孤傲的模样,尖声骂道:“秦氏,你这个泼妇!魏家必要休了你!”
  秦茉根本不在意,从秦莞身后探出头冲她做鬼脸。
  魏三郎硬气道:“既然大娘子不把我当魏家人,我的妻子便和魏家没了关系,由不得旁人替我做主。”
  “好,好得很!”伯爵娘子鼻子都气歪了,“滚,滚出伯府,再也不要回来!”
  魏三郎平静地冲她揖了揖手,吩咐车夫启程。
  前有禁卫军开道,后有秦家家院护送,一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永安伯府。
  马车上。
  秦莞坐在魏三郎对面,温声劝慰:“我曾听过早产的胎儿七个月也能存活,三郎切勿多思。”
  说完给丹明宇使了个眼色。
  丹明宇点点头,附和道:“秦娘子说得不错,这种例子多得很,不然民间也不会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
  魏三郎心里确实难受,尤其是涉及到他娘亲。永安伯世子那番话表面是在嘲笑他,实际却是在侮辱他的生母。
  不过,看着秦莞等人这般尽心地安慰自己,他努力压下心底的哀伤,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秦茉心疼地抱住他,气鼓鼓地说:“都是那个恶毒的大娘子,什么难听说什么,就是故意气你的,你要真生气就上了她的当。”
  “放心,我没事。”魏三郎拍拍她的手。
  丹明宇瞄了秦茉一眼,道:“你也少生点气,可别把大的救活了,你肚子里那个小的让你折腾没了。”
  此话一出,车里车外一片静默。
  魏三郎第一个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医、医官的意思是……我、我,不,是茉儿她、她……他有了身孕?!”
  丹明宇惊奇地挑挑眉,将手搭在秦茉腕上,过了一会儿,肯定地说:“已经三个月了,你们居然不知道?”
  “我、我确实不知道——茉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跟我说?”魏三郎激动地圈住秦茉的腰,然后又赶紧放开,生怕伤到她似的。
  秦茉呆呆的,“你们在说什么呀?”——她不是真不懂,而是不敢相信。
  丹明宇抱着手臂,勾唇道:“看娘子的脸色想来怀象不太稳,切忌北北大喜大悲。”
  “是是,听医官的,不能大喜大悲……”魏三郎就像吃了灵丹妙药似的,一扫方才的病弱样子,满面红光,“多谢医官大人,实在是万分感谢……待在下安顿好,必会备上一份厚礼……总之,多谢!”
  “别谢我,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丹明宇不正经地开了个玩笑。
  魏三郎并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
  秦茉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讷讷地问:“三郎,我……真的有了身孕?”
  “医官大人医术这么好,必定不会看错。”魏三郎连连点头。
  秦茉眨了眨眼,轻轻地将手放在肚子上,小心地摸了摸,向来张扬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柔情。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淡了方才的压抑,在场诸人皆是松了口气。
  秦修的视线往秦莞身上转了一圈,打趣道:“你也要抓紧了,别再让二妹妹、四妹妹赶在你前头。”
  秦莞面上一红,拿帕子丢他,“这是你一个当哥哥的该说的话吗?”
  秦修接住帕子,转手扔到梁桢那边,“就因为是亲哥哥,才替你着急。”
  秦莞假装生气,扭过脸不理他,眼睛却不由地看向“梁大将军”,紧接着又忍不住鄙视自己。
  ——想什么呢!别说自己和大将军不是真夫妻,就算是,将军也“不行”啊!
  虽然理智上非常清醒,秦莞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失落。
  秦耀看向梁桢,眼神有点凶,意思大概是:赶紧着!
  梁桢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无奈:我倒是想呢!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又同时错开视线,彼此嫌弃。
  ***
  秦茉和魏三郎住进了定远侯府,除了一方居的飞花榭外,秦莞又把主屋让了出来。
  如今侯府由纪氏掌管家事,知道秦茉有了身孕她既高兴又忐忑,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堆到她面前,生怕她在娘家有什么闪失。
  至于永安伯那边,他脑子还算清醒,到底没敢告到官家跟前。
  主动出击的反而是魏三郎。
  永安伯夫妇下毒谋害庶子,人证物证俱在,一旦汴京府衙升堂开审,永安伯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只是,那样一来魏三郎也落不着好,自古儿子告爹都要先吃上一顿杀威棒,就他那个小身板连十下都熬不过去。
  是以,同秦茉商议之后,魏三郎决定和魏家断绝关系,再不往来。至于永安伯夫妇,他不想追究了。
  说他怂包也好,顾念养育之恩也罢,总之魏三郎记得生母曾经说过的话:“做人当留一线,若是把人逼急了,全力反扑,最后伤的还是下不去狠手的自己。”
  段氏搭上一条性命,方才悟出这个道理。
  秦茉丝毫不觉得自家夫君软弱,没人比她更清楚,魏三郎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她,为了不连累定远侯府。
  更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不值得搭上一切和偌大的魏家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心疼魏三郎,“你不想报仇吗?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想娘亲……若是任由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会不会留下遗憾?”
  魏三郎摇摇头,说:“阿娘临走前逼我发誓,不许为她报仇。”
  秦茉眸光闪动,“娘亲必是希望你安安乐乐过一生。”
  魏三郎叹息一声,将娇妻揽入怀中,“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恶人的命,就交给上苍来取吧!”
  秦茉重重点头,“咱们好好过日子,看着他们倒大霉!”
  魏三郎笑着刮刮她的鼻子,抬起头,眼中却含了泪。
  将近二十年的骨肉情分,原来这般不堪一击。
  秦莞亦是感慨万千。
  秦茉有了身孕,魏三郎也转危为安,眼下的情形和上一世已经不一样了。这就再一次验证,命运并非不可逆转。
  她看着身旁的“梁大将军”,突然很想抱抱他。她确实这么做了。
  梁桢先是一怔,继而舒展双臂,回抱过去。
  这是一个不掺杂丝毫欲望的拥抱,就像两个孤单的人相互取暖,温馨而神圣。
  这个夏夜,伴着满天星光,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狭窄的马车里,彼此拥抱着走了一路。
  秦莞的心热腾腾的,仿佛浸在温泉中。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梁大将军”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从原本的尊敬、信任到了一种依恋、倾慕的状态。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唯一确定的是眼前的男人可以让她心安,让她扔掉所谓的礼数和矜持。偶尔还会突然冒出“和他携手余生也不错”的想法。
  秦莞不想考虑那么多,任性地把这种情感归为“亲情”,不同于长兄,不同于秦家其他人的那种。
  ***
  永安伯府的事很快有了结果。
  永安伯的把柄落在魏三郎手里,无论他提什么条件他只能认下。尤其在眼下这个当口,若想不被曾家在背后捅刀,他只能把事情压下。
  于是,在魏三郎的要求下,魏家将他从族谱上除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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