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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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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嬷嬷上前提着小心道:“回大郎君的话,姑娘是自个儿饮了酒不小心跌到了湖里,当时并无其余郎君或姑娘在场——都怪老奴看护不周,请郎君责罚。”
  说着,便屈膝跪到了地上。
  “郎君罚我们罢!”四个大丫鬟急急跪下,外间的二等丫鬟也跪了一片。
  喜嬷嬷是秦莞母亲的陪嫁嬷嬷,自秦莞幼时便悉心照料,最忠心不过,尤其是秦莞的生母韩琼去世后,喜嬷嬷更是把她当成了眼珠子,寸步不敢离。
  她说的话秦耀自是信的。
  “别罚她们,是我自己作的。”秦莞哽咽着替她们辩解。
  “自己贪杯,还有脸哭?”秦耀虎着脸敲了敲她的脑门。
  久违的亲昵,叫秦莞再次湿了眼眶,“我还病着呢,哥哥就凶我!”
  秦耀缓了脸色,扯了条帕子给她擦泪。
  他自小拉弓舞剑,手指粗硬,秦莞的面颊如剥了壳的鸡蛋般柔滑娇嫩,被他稍稍一碰就刺刺的痛。
  若是从前秦莞早不干了,此时她却贪恋这丝微不足道的痛感。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祈盼永远不醒。
  秦莞闭了闭眼,努力扯出一抹笑。
  秦耀以为她累了,粗手粗手地把她塞进被子里,嘱咐了些“好生养着不许再胡闹”、“受了委屈告诉哥哥”之类的话,方才顶着那张面瘫脸走了。
  喜嬷嬷亲自去送。
  四个大丫鬟擦干眼泪,陪着秦莞说话。
  “大郎君可真疼姑娘,一听您落了水当即骑着快马从营里赶回来,衣裳都没换就来了一方居!”
  秦耀并不是秦莞的亲兄长,而是她的大伯父定远侯的独子,从血缘上说两个人只是堂兄妹。
  不过,秦耀的生母走得早,当时定远侯尚在辽东,房内连个妾室都没有,秦莞的母亲韩琼便把秦耀接到身边抚养,直到秦耀入了辽东大营。
  在秦莞心目中,母亲和长兄就是她最亲的人。
  然而,在她十八岁那年一场宫变让长兄被乱箭射死,大伯父拖着半截残臂于灵堂之上咳血昏厥,秦家险些乱了套。
  忆起往事,秦莞心内剧痛难言。
  丫鬟们见她脸色不好,好生服侍着她安歇。
  秦萱闭上眼,默默祈祷:母亲保佑,就让她陷入这梦里永远不醒吧!
  ***
  时间匆匆过了十余日。
  连日来,秦莞睡着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整日里乱糟糟地做着梦,偶尔醒来亦是头脑昏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其间不断有人来看她,秦莞隐隐地有些意识,却睁不开眼。
  她的伯父定远侯也来过,还从太医署请来一位大夫。大夫说秦莞只是精神不济,多睡睡反倒利于身体恢复,家里人这才放下心。
  这日清晨,一方居的小丫鬟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打开格扇窗。
  熹微的晨光透过轻薄的纱帐,床上娇美的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眼。
  碧绿的芭蕉叶被风吹动,轻轻地拍打着朱红的槛窗,清清淡淡的花香,唧唧喳喳的鸟叫,暖暖的晨光,一切都无比真实。
  尽管匪夷所思,秦莞还是信了,这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了十五岁这年,一方居还在,彩练和喜嬷嬷也还在,长兄没有死,她也没和魏如安那个人渣订亲!
  秦莞抹去脸上的湿渍,露出一个洒脱的笑。
  这下是真的活过来了。
  她趴在窗台上,贪婪地看向窗外。
  小厨房里飘出煮豆饭的香气,灰扑扑的雀儿站在井台上叽叽喳喳地啄着谷壳儿,丫鬟们聚在廊下笑嘻嘻地唠着闲话。
  “方才我和彩练去街上买蜜饯,看到一队披甲配刀的武将骑着大马从街上跑过,沿街的商贩说打头的那位是镇守西北的梁大将军。”轻轻柔柔的声音,是飞云。
  “你可看清了那梁将军长什么模样?”语气温温和和,是明月。
  “将军的马跑得太快,我没瞧见,只瞅见一位提着红缨枪的小将军,生得怪俊的!”清清脆脆,是彩练。
  清风刚好经过,打趣道:“你没追上去投个香囊、扔个果子啥的?”
  彩练白了她一眼,“人家是梁大将军的嫡长子,贤妃娘娘的亲外甥,论出身、论才干怕是尚个公主都使得,哪里是我等奴婢高攀得起的!”
  清风捏捏她的脸,“瞧瞧,我不过说着玩儿,你倒认真了!”
  听着丫鬟们打闹,秦莞不由地陷入了深思。
  她记得,那位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的梁大将军最后的结局并不光彩,据说是不奉御诏,拥兵自重,被扣了个造反的帽子。
  此后,他的长子梁桢还真就造了反,几番闹腾之后落了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令人惊奇的是,梁家一门男丁悉数获罪,唯有那个梁小将军带着三十万梁家军占领了西北数州,在夏国与大昭的夹击下活得好好的。
  说来也是个奇人。
  唔……
  秦莞晃了晃脑袋,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平白无故想他做什么?
  她只要利用这五年的记忆护好长兄,护好秦家,同时找到魏如安的姘头,为自己报仇雪恨就好。
  此时此刻,秦莞怎么也想不到很快她就会见到那位姓梁的“奇人”,并牵扯出一生一世都剪不断的羁绊。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按个爪呀~不要养肥,求陪伴!


第3章 鲜衣怒马(修)
  定远侯府一共有三房。
  长房主君是袭了爵的秦杲。秦杲发妻早逝,如今主院只有他和独子秦耀两个正经主子。
  二房的主君叫秦昌,便是秦莞的父亲。
  秦昌原配姓韩名琼,是昌黎韩家的女儿,也是秦莞的生母。继妻萧氏原本只是一名贵妾,韩琼去世后她因救皇子有功破例扶了正。
  秦昌还有两个妾室,各生下一位庶女,一个是三姑娘秦茉,一个是四姑娘秦薇。
  三房主君叫秦晏,爱妻如命,除了正妻纪氏连个通房都没有。纪氏也是个有福气的,入门后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就算有人想说嘴都不成。
  定远侯治家严明,虽然先武国公夫妇早逝,三房却一直没有分家,日子过得还算和睦。
  秦莞病着的这些日子,各房没少往一方居送东西,这次秦莞去请安也没空着手,然而得到的回礼比送出去的还多。
  转眼就到了谷雨时节。
  这日天气有些阴,秦莞一大早起来在游廊上散步。
  一方居是定远侯府景致最好的地方,在秦莞十岁那年,由定远侯做主分给了她这个秦家唯一的嫡女。
  ——那时候萧氏还没被抬为正妻,她的女儿秦萱只是一个庶女。
  整个院子建在湖中心,不设院墙,只围了一圈游廊和水榭,湖上建着九曲桥,桥上搭着凉亭。
  沿湖种着各色花木,春季有垂柳,夏日有清莲,早秋之时成片的海棠竞相开放,到了冬日又可伴着红梅在冰上戏耍。
  秦莞喜欢牡丹,叫人在东廊下辟了一方牡丹园。
  园里有数十株名贵的牡丹苗,有在登州做生意的舅父送的,有母亲生前买的,也有秦莞自己跑到洛阳花市上淘的。
  谷雨时节,园中的花苞将露未露,透着那么一丢丢娇羞的粉色,别有一番韵味。
  秦莞正看得入神,飞云匆匆走来,柔柔地说:“姑娘,主母来了。”
  她口中的主母便是秦莞的继母萧氏。
  萧氏性子温婉,从前做妾时便和秦莞的生母韩琼关系极好,当家以后也从未怠慢秦莞,反而把她和亲生女儿秦萱一样看待。
  因此,秦莞一直很敬重这位继母。
  听说她来了,秦莞忙整了整衣裳迎了上去。
  萧氏远远地看到她便露出温温和和的笑,“看来是大好了,到底是精神了些。”
  “有劳母亲挂念,莞儿拜谢。”
  ——虽不是生母,然萧氏如今居于正位,这些年对她爱护有加,于情于理秦莞都要叫一声“母亲”。
  “一家子母女,做什么这般客气?”萧氏抬起手,怜爱地摸了摸秦莞的钗发,“怎么穿得这般素净?倒显得越发清瘦了。”
  秦莞晃晃脑袋,笑言:“左右不用出门,这样轻省些。”
  萧氏亲昵地戳戳她脑门,“你呀,就是懒。”
  “还是母亲了解我。”秦莞做了个鬼脸,惹得萧氏一阵笑。
  母女两个携着手进了堂屋。
  清风没让小丫鬟们动手,亲自给萧氏上了茶,明月、飞云两个大丫鬟也恭敬地立在旁边伺候。
  不知怎么的,彩练从小就不喜欢萧氏,每次她来了那丫头就躲着不出来。即使被硬扯出来也是扎着脑袋,从不会说些讨巧卖乖的话。
  一来二去,秦莞也就由着她去了。
  好在萧氏并不计较,坐定之后,略略寒暄了两句便说起了正事:“十五那日是琼姐姐的冥诞,我今日过来便是同你商议,还是像往年那样去娘子庙敬香么?”
  秦莞一听,连忙起身屈了屈膝,“此事本该莞儿前去请示母亲,倒叫您辛苦来这一趟。”
  萧氏将她扶起来,说:“你这丫头又客气了,我左右无事,你这一方居景致又好,权当散步看景了。”
  秦莞趁机道:“等牡丹开好了,我天天叫人剪了最大的那朵给母亲簪发。”
  “好,我一准儿日日戴出去显摆。”萧氏笑盈盈地打趣。
  屋内一派和乐。
  笑过一阵,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
  按照萧氏的意思,是想把韩琼的牌位请到相国寺,省得秦莞年年往娘子庙跑。
  娘子庙建在汴京郊外,出了南薰门还要走上三十里,一直到石桥村。路途远,秦莞又不肯让太多人跟着,萧氏不放心。
  上一世萧氏也是在这时候提出把韩琼的牌位请到相国寺,秦莞同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那里。
  想起死前的剧痛和折磨,秦莞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萧氏关切地问:“身子可是还难受?”
  秦莞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多谢母亲挂怀,许是风凉了些——牌位之事且再等等罢,难得石桥村的百姓一片赤诚,若是突然换了地方倒叫他们多心。”
  萧氏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只夸了夸一方居的花木便带着婆子丫鬟们走了。
  不过两刻钟,萧氏跟前的储嬷嬷又回来了,带了许多东西。
  飞云整理着那一盒盒阿胶、燕窝等大补之物,眉眼含笑,“咱们姑娘就是有福气,摊上个继母都是这般好脾性。”
  彩练撇撇嘴,“这才到哪儿?且看罢!”
  秦莞没理会丫鬟们斗嘴,她微蹙着眉,面沉如水。
  上一世,就是在这次她出城为母亲敬香,遇到恶犬伤人,被魏如安所救。
  当时秦莞的衣裳破了,魏如安英勇地挡在她前面,不仅赶走了疯犬,还脱下外衫别着脸披在她身上。
  那时候秦莞只觉得这个人谦谦有礼又颇有勇气,当继母拐着弯地试探她的心意时,秦莞大大方方点了头。
  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瞎了眼。
  秦莞冷笑,这一世她必不会让那个人渣好过!
  ***
  距离韩琼的冥诞还有三天,足够秦莞准备。
  她先是给水军大营的长兄捎了信,撒娇耍赖地从他那里借了“帮手”,又派人去太学打探消息,确认了那日太学休沐,魏如安有足够的时间像上一世那样去城郊踏青。
  万事俱备,只待重逢。
  三月十五,韩琼冥诞,秦莞带着大丫鬟飞云和四名健仆早早地出了门。
  从南薰门出去到娘子庙有两条路,往左是平坦的官道,常有行人来往,但路途较远;往右会途经一片谷地,两侧土崖并立,无甚人烟,却近上一些。
  先前时候,秦莞贪近,大多会走右侧的谷地。
  此时,看着黄土夯实的岔路口,她有一瞬间的犹豫——若是就此改道,再不和魏如安相遇,是否能避开上辈子的是是非非?
  正思量,只听一阵铜铃声响,一辆宽敞的牛车载着数名宽袍广袖的太学仕子辘辘驶过。
  行脚之人纷纷驻足观望,只捕捉到他们潇洒的背影还有那掺着古韵的高声唱诵:“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绝美的辞句,却如一记重锤敲在秦莞心上。
  曾经,魏如安便把这句诗写在自制的团扇上托人带给她。那扇子做得精美,字也写得漂亮,秦莞十分喜爱。
  他就是这样一丝一缕地勾着她的心,使得她陪着守了三年孝,又等他金榜题名,到头来不仅没等到洞房花烛,还落了个中毒惨死的结局。
  一时间,前世之恨如潮水般翻涌而来,不容拒绝地填满了秦莞的心,她咬了咬牙,沉声道:“和从前一样,走谷地!”
  若今日避开魏如安,心头的创口恐怕再难愈合,午夜梦回,相伴的是一身冷汗、满心恐惧。所以,这个结她必须结,也必须解。
  打定了主意,秦莞便不再犹豫,只沉着一双冷肃的眸子无声前行。
  飞云只当她思念亡母,不敢多说,垂首坐在她身侧安安静静地陪着。
  马车一路前行,须臾便到了那片谷地。谷地左边是低矮的缓坡,右边是竖立的土崖。
  秦莞的目光放在坡上,心跳不由地加快。
  前一世,那三条恶犬就是在这个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冲出来的。
  她定了定神,看向不远处那丛密实的灌木,那里正藏着她的帮手,也是她今日敢于冒险的依仗。
  就在这时,两条恶犬一前一后狂吠着朝马车冲来。秦莞不仅没害怕,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仆从们唯恐伤到秦莞,像前世那样以身为饵将两条恶犬引向密林。没承想,他们前脚跑开,坡上便又冲下来一条。
  恶犬淌着长涎扑向马车,青色的车帐轻而易举地被利爪撕破。有那么一瞬间,车中之人甚至闻到了黑狗口中喷出的腥臭气息。
  飞云吓得抱头尖叫,秦莞手中握着匕首冷眼看着,毫无惧色。
  她在等,等着魏如安出现。
  结果没让她失望,当恶犬再一次扑来,一个穿着青衫的身影便从坡上跑下来,口中呼喝着:“小娘子勿怕,在下来救!”
  秦莞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魏如安,来得正好。
  就在他跑过灌木丛的时候,秦莞吹响了袖中的竹哨。
  方才还安静异常的灌木丛中突然蹿出一只高壮的狼犬,眨眼间便奔至近前,将恶犬扑倒在此,尖利的牙齿深深地咬在恶犬颈间。
  恶犬惨嚎一声,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事情并没有结束。
  训犬的兵士隐在灌木丛中,以哨为令,指挥着狼犬扑向魏如安。
  魏如安吓得面如土色。
  秦莞开心地笑出声来。
  这条狼犬是她托长兄从水军营借来的帮手,擅潜伏,通人性,没有命令不吠不叫,正好用来教训魏如安。
  犬齿虽利,却没有伤到魏如安的皮肉,只追赶着撕咬他的衣裳。魏如安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看着他风度尽失、抱头鼠蹿的模样,秦莞的气儿终于顺了些。
  她并不打算要了魏如安的命,只想借此机会撕扯他温文尔雅的面具,让他出个大丑,让他以后再也没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秦莞怎么也没想到,那只逃走的恶犬竟然趁着狼犬追咬魏如安时悄悄地溜了回来,忽地撞到了车厢上。
  驾车的马匹受了惊,前蹄高高扬起,秦莞和飞云正站在车厢外,一个不稳,双双滚到了地上。
  兵士离得远,赶不及救援,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恶犬的利齿之下。
  飞云苍白着脸色,几乎要吓晕过去,然而她还是连滚带爬地撑起身子挡在秦莞身前。
  秦莞手里紧紧握着匕首,双眸死死盯着那犬,心跳如鼓——她就不信了,上天让她重生一回,会死在犬齿之下!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鸟鸣划破长空,紧接着天空投下一片暗色,有什么巨物在头顶盘旋。
  秦莞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一只雄壮的白鹰俯冲而下,如钩的利爪刺在恶犬喉间。
  那黑犬来不及惨嚎,便见腥血喷溅,登时丢了性命。
  又听一声哨响,巨鹰拍拍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到了山坡上。
  秦莞的目光穿过林木,望向土崖,不期然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高大的青年披着玄色大氅骑在马上,臂上停着一只灰头白羽的巨鹰,崖顶的风猎猎作响,吹得他衣发飞扬。
  端的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殷红的血珠顺着鹰爪淌到了郎君臂上。
  明明离得那么远,秦莞还是听到了他低醇如美酒的声音:“说了把爪子擦干净再回来,又弄脏老子衣裳!”
  秦莞忍不住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4章 梁小将军
  郎君站在土崖上,隔得有些远。
  秦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觉得他十分高大,衬着身下那匹乌黑高大的骏马,强悍的气势直直地逼过来。
  只是他刚刚那话偏偏又透出三分逗弄七分嫌弃,叫人不由失笑。
  白鹰似是听懂了,继而闹起了脾气,巨大的羽翅扇了扇,作势要啄他。
  男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长剑,剑鞘稳稳地抵在尖锐的鹰嘴上,“想被炖吗?”
  自然不想!
  白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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