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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自己不挨打。

　　　　他啊呀呀的叫着：“行行行，你愿意怎么就怎么，只是别再打了，不然真要打死了，眼瞅着两家要成亲，你这时候打出人命，自己能得什么好？”

　　　　顾至收了手，道：“你总算说了句人话，那就把你的小命寄存在爷这吧，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爷就过来揍你一顿。”

　　　　周玉珉逃得生机，眼珠子又开始乱转，他道：“顾世子，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事如今满京城都知道，只怕就你不知了，也不是我非要多事，更不是我要害自家堂妹，实是这事它就是生了，琳琅进到孙家第一个晚上，我那两个表弟就带人进了孙家门，闯进了琳琅的内室……”

　　　　明明那事没生，周玉珉却非要添油加醋，说得有鼻子有眼。

　　　　顾至一脚重重踩下去，周玉珉疼的嗷一声惨叫：“啊，我的命根子。”

　　　　只听耳边一声冷笑，顾至道：“说实话，我挺瞧不起你这窝囊废的，但凡你是个男人，也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行径，怎么说你们都姓周，虽说是堂妹，到底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可你却居然对她生出那种龌龊心思，呸，我都不稀得说，你不就是想给我添恶心吗？省省吧，那些事我早知道了，我还正说有什么事没办，可巧你提醒我了，你，还有那两个人伦不知的畜牲，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至一弯腰，伸手就把周玉珉的腰带解了下来。

　　　　周玉珉骇然的道：“你要干吗？我跟你说，我可是周家大爷，是周家长房长孙，你可别乱来。”

　　　　顾至才懒得和他说话，将他捆了个结实，吩咐身后的小厮：“提溜着上街，让他大声喊他自己就是个人伦不知的畜牲，以后再不敢编排琳琅的流言蜚语。他要是敢不说，你就给爷往死了抽他。”

　　　　周玉珉又疼又气，好玄没晕过去。他忍疼喊：“顾至，你敢这么对我，我爹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顾至只说了两个字：“请便。”

　　　　小厮拖死狗一样把周玉珉往外拖，道：“您就别想那么远了，还是想想眼下怎么办吧，世子爷心慈手软，小人可不，怎么说小人也是踩着死人走到如今的，如果周大爷不听话，小人下手可没人轻重。”

　　　　周玉珉大声号叫：“来人啊，有人闯进府里杀……”

　　　　顾至嫌他烦，一使眼色，小厮径直把周玉珉的下巴给缷了，还威胁他：“周家大爷，您要是再不听话，小人可要割掉你的舌头了。”

　　　　周玉珉不能喊，只能被拖地前行，好在周家早有精明的小厮把这事报给了周大老爷和周臻，又有小丫鬟报给了周老太太。

　　　　周臻听闻顾至把周玉珉打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没动。

　　　　他也是个护短的，此时已经把顾至当成了自己的姑爷，虽说他动手打人不对，可周臻又想，顾世子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他既然打人自然有他的道理。

　　　　自己去吧，总不好偏着自己的侄子，可真要让自己狠心处罚顾世子，万一他记了仇，将来对琳琅不好怎么办？

　　　　他犹豫着没动，周大老爷就抢先到了事地点。顾至都快大门口了，周大老爷一眼看见周玉珉那惨相，要多惨有多惨，都没法用言语描述。

　　　　他头散了，衣裳破了，两只手臂像是摆设，不时被地面的石头硌得颤动，脸上也全是血。

　　　　周大老爷虽然恨自己的儿子不成器，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见他这样被人拖曳死狗一样凌辱，到底不忍，他咳了一声，道：“顾家贤侄，暂且留步。”

　　　　顾至转身，朝他一揖：“原来是周大人。”

　　　　周大老爷一噎：“何必见外，你叫我一声顾伯父就成。”

　　　　顾至冷笑：“我可不敢。”

　　　　周大老爷也不问他为什么不敢，道：“可是珉哥儿冲撞了世子？不如请世子明示，我定还世子一个公道。”

　　　　顾至低头看一眼周玉珉，问：“周大公子，您说呢？”

　　　　周玉珉哪敢实话实说，顾至心狠手辣，绝对做得出来把他伙着卫家两个表弟去孙家侮辱周琳琅这事当着自己父亲面说出来的，那时父亲非打死自己不可。

　　　　周玉珉摇头，不能说话，只满含恳求，嘴里涎液都淌下来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顾至了然一笑。他也不想把这事说出来，毕竟事关周琳琅，哪怕她是清白的，说出来也不好听，就好像被别人泼了脏水，旁人不管你是不是无辜清白，总之就认定你是脏的，凭你有一千张嘴，也是百口莫辩。

　　　　所以顾至笑道：“周大人，您多虑了，我和世兄并无龌龊，不过是开玩笑呢，打了个赌，他赌输了，所以认赌服输而已。”

　　　　周大老爷不悦的蹙眉：“到底什么赌，要用这种方式，也太不尊重了些，怎么说你们也是大家公子，在家里怎么闹都行，可若是闹到外头，都很有脸吗？”

　　　　顾至一抬手，就把周玉珉的下巴给他安上了，道：“周大公子，不如您亲自和周大人讲讲？”

　　　　周玉珉吓得一缩脖子，谄笑着道：“爹，我们真的闹着玩呢，您就别管了。”

　　　　周大老爷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怒斥道：“你，放肆。”

　第217章　霸道

　　　　今天的第二更。e小Δ说．

　　　　顾至才不管他们父子的惺惺作态，只冷冷的望着周玉珉，道：“总之这游街你是游定了，如果周大人不同意，说不得只好实话实说，我倒要看看一向素有清名的周大人如何禀公处置。”

　　　　周玉珉一咬牙，道：“大不了一个死，你都不怕丢人现眼，我怕什么？游街就游街。”

　　　　周大老爷一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自顾自的说话，哪把自己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他吼道：“孽障，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还不从实招来？”

　　　　周玉珉一闭眼：“总之我就是个孽障，犯过的错不计其数，不差这一桩，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横竖您也嫌弃我不争气，以后不必管儿子的死活了。”

　　　　“你……”周大老爷气得心口突突的跳，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没摔到那儿。

　　　　顾至道：“周大人，我劝您还是别问了，否则气坏了身子倒不值当的。”

　　　　周大老爷喘口气，换成和颜悦色问顾至：“想来你是知情的？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对待珉哥儿，不如你说。”

　　　　顾至望一眼周玉珉，道：“我说就我说，不过没有周家大爷说得精彩，这事要往前推，是琳琅被送到孙家的头一夜……”

　　　　听他说完，周大老爷脸色涨红，喊了一声“逆子”，一脚踹过来，把周玉珉踹了个大马趴，他指着周玉珉骂道：“你个畜牲，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啊？”

　　　　他抚着胸口，脸色渐渐变得青紫。

　　　　早有顾家管事上前扶住周大老爷，声儿声变了：“老爷，您可消消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周大老爷气得胡子翘起来多高：“生子如此，我愧对先人，还有何颜面在世间立足？不如一头撞死。”

　　　　他撞他的，顾至根本不理，朝小厮一扬下巴：走。

　　　　周大老爷一多半是真气得够啊，一小半是在看顾至是什么反应。从前两家没关系，他做事不讲情面，周家还真就只能忍着，可现在到底不同，他可是周家的姑爷了，总不能一点儿人情都不讲吧？

　　　　哪成想他这边要死要活，顾至根本不理不睬，甚至这就要拎着周玉珉走。

　　　　周大老爷这个气，你就是再不关心我的死活，可总得把我儿子撂下吧。

　　　　唉，算了，生这么个逆子，要他何用？

　　　　说是这么说，到底不忍他真的去死，周大老爷上前几步，拦住顾至：“顾贤侄，容老夫说两句话，可否？”

　　　　顾至一笑，道：“您甭说了，我都明白。您要是袒护周玉珉呢，那就等我把他送回来。您如果想着给琳琅出口气，也等我回来。”

　　　　周大老爷一看，这顾至是根硬骨头，不好啃啊。他只好陪笑道：“顾贤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也是气得不行，可这事，总得寻个妥善的法子不是？是，他该死，就是千刀万剐也是他咎由自取，更别说只是揍他一顿，让他游个街了。但这事到底关系着琳琅的名声，本来没人知情，这一嚷嚷，世人皆知，可叫琳琅以后如何立足呢？”

　　　　顾至嗤笑：“周大人这话说得，好像您不是周家人似的，琳琅的名声一直以来都很好吗？就不说从前满京城都说她是扫帚星了，就是她从鸣凤庵回来又如何？”

　　　　周大老爷老脸一红，还想解释：“那都是讹传……”

　　　　顾至呵一声，再看周大老爷时眼里就带了鄙薄：“我敬您是长辈，可您也甭觉得我年轻就好糊弄，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颠倒黑白呢？实话说吧，什么名声不名声，什么贞节不贞节，我顾至都不在乎，我娶琳琅，是因为我中意她，我觉得她和我挺合适，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真特么不在乎。谁要是敢说她一句不好，我必重拳相击。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只要不碍着我，我理都不理。”

　　　　年轻人，真是狂啊，也显得他太过天真和无知。

　　　　周大老爷拉下脸来劝：“这，话虽这么说，可到底人生一世，不是只有你们小夫妻两个人，总得顾虑些吧？”

　　　　顾至道：“您说得在理，不然我也不会把周玉珉提溜出去游街了，他没得逞，所以算不得罪大恶极，可我就是要他自承罪过，以此来证明琳琅的无辜，就当以毒攻毒，不破不立吧。”

　　　　横竖她名声本就不好，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从前名声坏了，周家把她丢周家的人，嫁不出去害了周家的姑娘们，可现在周琳琅已经是顾家人了，要害就让她害顾家的姑娘好了，他不怕，也不在乎。

　　　　周大老爷无耐：“贤侄这又是何必呢？这不两败俱伤吗？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沸反盈天，不可收拾？”

　　　　这会儿周臻也赶了来，在一旁站了半晌，听说了自己这个侄子的所作所为，他一点儿同情的心思都没了，只嫌顾至打得太轻，不解心头之恨。

　　　　这会儿不由得说：“轻饶他不得，再说还有卫家两个……”

　　　　小畜牲呢。

　　　　周大老爷看见他在，忙把他叫过来：“老三，你同顾贤侄好好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处罚珉哥儿都行，可就是为着琳琅的名声着想，也不好闹得满城风雨啊。”

　　　　顾至刚才是一时激愤，他当然不惧流言蜚语，可到底他不是周琳琅，如果因为此举反倒让周琳琅无法抬头做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看向周臻，算是给了这个未来老丈人的一个面子，道：“饶了周玉珉可以，那就让他在府里游一回吧，也不用说得太详细，只要他肯承认他是畜牲不是人就行了。”

　　　　周大老爷也没话可说了，踢了周玉珉一脚，道：“孽障，都是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收拾烂摊子吧，还不快去。”

　　　　顾至道：“给他面锣，也好叫府里人都听见，借此长个教训。”他环视众人一眼，掷地有声的道：“我今天把话放到这，以后琳琅就是我的人，谁敢欺负她，就是和我过不去。我这人没什么优点，最显著的缺点就是睚眦必报，谁不怕死，惹我试试？”

　　　　周府诸人都不出声，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心道：有你这么一通宣嚷，谁还敢说一句三姑娘的不是？

　　　　顾至算是白揍了周玉珉一顿，眼看着他把府里各个脚落都走遍了，嘴里嚷着“我周玉民不是人，是畜牲，若再不悔改，叫我不得好死”，嗓子都喊哑了，这才作罢。

　第218章　承情

　　　　今天的更新。

　　　　周家人脸色都十分难看，虽说脸没丢到满京城去，可就这么着在家里被人欺负，还是觉得脸上下不来。

　　　　周老太太更是死死盯着匆匆赶来的周琳琅，眼睛里的怨毒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周大太太死死咬着嘴唇，愤怨的道：“琳琅，都是一家人，你怨恨你大哥，我们都明白，可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解决，非得要个外人来掺和？你大哥被人像牲口一样的拖曳和欺凌，你就脸上很有光彩吗？”

　　　　周琳琅虽然也觉得顾至的做法有些不管不顾，手段未免过激了些，可她对周玉珉没有任何同情，她能理解周大太太做为母亲爱子心切，此刻见爱子受辱，痛彻心扉的感受，可她不觉得顾至就该得到抱怨和怨恨。

　　　　周琳琅不是包子，也不是圣母，有人替她出头解恨，她没有反过来恨顾至的道理。

　　　　她看向周大太太，神色复杂的道：“大伯母是在怨恨我么？”

　　　　到如今，周大太太还真不敢怨恨周琳琅，毕竟顾家势大，周家没一个敢惹得起的，如今见了顾至近乎于狠毒的手段，她就更不敢怨恨了。

　　　　周大太太眼泪扑簌的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来，你们毕竟是堂兄妹，他打你大哥的脸，就是没把你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大哥做得不对，可他千错万错，罪不至死，你好歹，看在你大伯父和姐妹们的情份上，替你大哥说个情。他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府里人如何看他？是，他罪有应得，可这种事传出去只是女子吃亏，你和顾世子马上就要成亲了，若再传出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到底对你不利。就当大伯母求你……”

　　　　周琳琅有些冷漠的道：“我想大伯母也明白顾世子的心思，他一则是惩戒大哥，二则是希望大哥能够知错认错，以后绝不再犯。”

　　　　如果他狗改不了吃shi，替他求情做什么？

　　　　周大太太不住的点头：“他已经知错了，已经知错了，没见这两年一直都很消停嘛，你放心，以后就是拴，我也把他老老实实的拴在家里，绝对不叫他敢对你再有一丁点儿的不尊敬。”

　　　　周琳琅根本不信周大太太的话，这一二年周玉珉看上去确实挺老实，那也是相对的，一则是她和顾至定了亲，周家人都对顾家颇有忌惮，周玉珉这才不敢招惹她。二则周琳琅有意和周家人缓冲关系，大家也都你好我好大家好，勉强维持着天下大同的和平局面。

　　　　周琳琅基本不出门，周玉珉又轻易不进二门，两人见面的机会少，可周玉珉私底下嘴就没干净过。

　　　　再说就是这次的事，如果不是他嘴贱，他也不会主动招惹顾至，说白了还是心坏，否则何必赶着这时候说那些难听话？

　　　　他挨揍一点儿都不冤，且他本性难移，这辈子也是改不好的了，周琳琅甚至想，他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呢？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吃喝玩乐，祸害世上的女子和……

　　　　对，他如今连府里的小厮都不放过，但凡清俊些的，不管年纪大小，他入了眼就要搓弄一遭。府里前二年没少替他收拾烂摊子，一年内先后去了四五个十多岁左右的小厮。

　　　　后来实在闹得不像样，他不在府里祸害了，又往外头去胡闹，府里人只不过眼不见心净罢了。

　　　　不过这话周琳琅不会说，她从善如流的道：“我去同顾世子说一声。”

　　　　周老太太一直摒着一口气，见她还算识趣，这会儿也道：“琳琅说得是，你大哥受的惩罚也够了，谅他以后也再不敢了，你就给他浪子回头的机会吧。”

　　　　周琳琅福了一福，没说话，径直出了二门来见顾至。

　　　　周大老爷和周臻看见他来，脸上神色各异。周大老爷是想，终于有个肯说情能说情的来了，不禁心里松了一口气。周臻想得则是，又要让琳琅为难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周琳琅朝他二人福身行礼。

　　　　周大老爷无比殷勤的道：“是琳琅啊？快别客气，你是来见顾世子的吧？”

　　　　那情形就差催她快点儿过去了。

　　　　周臻则咳了一声，道：“你来做什么？”

　　　　周琳琅既然要说情，就不会做出小家子气来，笑道：“我听着外头闹哄哄的，才知道是大哥。这都多少年的沉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又捣腾出来说事？故此来瞧瞧。”

　　　　周臻也就一点头，对她这种态度还算认可。

　　　　顾至神色则没那么好看，看周琳琅来了，脸上就带出了似嘲非嘲的笑。

　　　　周琳琅道：“顾世子想必也站得累了，我叫人沏了一壶茶，不如世子坐下来歇歇？”

　　　　顾至是替周琳琅出气，如果她这时候替周玉珉求情，那可真就好赖不分了，顾至看她态度平和，没那么多怨怼，神色才缓和了些，道：“你来替他求情？”

　　　　背后那么多人盯着呢，周琳琅垂眸，压低声音，嘲弄的道：“我为什么要替他求情？我又不蠢，明明是他做了恶心我的事，我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顾至倒给逗笑了，道：“你说的是心里话？那我可就真剥皮抽筋了。”

　　　　周琳琅并没露出惊慌的神色，只笑笑道：“随你，只是别同我说，为了这样龌龊的人，没的污了我的耳朵。”

　　　　实际也是在委婉劝告他，何必为了这样龌龊的人脏了他的手？

　　　　顾至也明白，周玉珉这样的人就这样了，一辈子也改不好的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