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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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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歌姬们谱曲填词,他和她们纵情吟唱,他由着她们软语温言。
  他和朋友吟诗作赋,好不欢乐。
  他闲来作画,泼墨挥毫,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可是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再没了从前的无忧无虑和单纯的快乐。
  仿佛一场梦,不过才维持了三个月,就噗的一声破灭,留下一地的狼籍,由他一个人面对。
  他觉得烦躁而无力。
  近一万两的银票,就这么花出去了。
  说出来谁会信?
  没钱,他拿什么给人结帐?不结帐,他在这城里还有什么脸面立足?
  去求叔父?
  当初分家的时候自己腆脸说自己管自己,哦,这才分了不到三个月就又回去指望叔父,要脸不要脸?
  顾知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人生对他来说就是个陷阱,先用美好的东西诱惑他,等他一踏进去才知道是万劫不复。
  最让他难过的,是他根本跳不出来,那种无耐无力、绝望深重的感觉太打击人了。
  他问自己:他是谁?他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雪茶的小妹妹三丫今年才八岁,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到底梁氏舍不得,因着姜知甜不在,她便把三丫打发出去玩了,免得给她捣乱。
  三丫也没什么可玩的,就蹲在墙角盯着刚冒出头的小草看。
  忽然听得门被人从外头敲响,她歪头瞅了一会儿,也不见梁氏出来,便走到门前,道:“别敲了,门锁着的。”
  外头顿了下,才听见有人道:“你给我开开不就行了。”
  三丫道:“开不开,里头用砖石封死了的。”
  顾知慕气得一踢那门,暗骂一声。
  姜知甜是不是有病啊,好好的门,她给堵上干吗?这是防他如防贼了?
  三丫道:“你想进来,为什么不走正门?”
  顾知慕气得。
  什么正门,这本来才是正门好吧?
  他气咻咻的想了想,一看那院墙,不高嘛,也就一人半高,他回去找了架梯子,搁到墙边摆好,噌噌几下,利落的爬上了墙头。
  三丫急得直喊:“哎,你别爬墙头啊,墙上有……”
  顾知慕哪里肯听她的,一手搭在墙头,想着借势跳进去,可一阵钻心的疼传来,他差点儿没掉到梯子下边去。
  顾知慕收回手,就见自己白嫩的手心已经见了血。
  三丫的声音怯怯的传来:“……有碎瓷片。”
  顾知慕震怒:“你怎么不早说?几时弄的这破烂玩意?”
  三丫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了,一缩脖子。
  她都提醒他了,是他不听,居然还怪她,真是个坏人。
  顾知慕探头看了看,嗬,这墙上密密麻麻全是碎瓷片,也不高,就只露那么个尖,不注意还真不知道,中招就得倒霉。
  再一细看,这墙上明显多了一层泥,可见就是姜知甜住进去之后再弄的。
  顾知慕问三丫:“说啊,到底什么时候弄的?”
  三丫不理他,转身就跑。
  顾知慕摸了摸袖口,假装哄她:“你要说了,我给你……嗯,给你糖吃。”
  他本来想说给她银子的,后来一琢磨,她一个孩子家,怕是不知道银子是好东西。
  再则他也没有啊,那就糖吧,孩子哪有不馋的?
  三丫这才站住脚,吧嗒吧嗒嘴,道:“就是我们一住进来,二奶奶就让我爹他们弄的。”
  顾知慕恨恨的嘀咕:“她这是碎了多少碗啊,败家玩意。”
  三丫辩解:“不是碗,是花盆。”
  嘿,用她多嘴?
  花盆难道就不是用钱买的?
  那不还是败家玩意嘛。
  顾知慕瞪了三丫一眼,琢磨着怎么跳过去,三丫问他:“糖呢?”
  他可说好了给她糖的。
  顾知慕一翻白眼:“没有。”
  三丫也不生气,冲着顾知慕做了个鬼脸:“耶……你有糖我也不稀罕。”
  然后大声道:“娘,有贼啊,贼爬墙头了。”
  梁氏抡着擀面杖就跑了出来:“贼在哪儿呢?”
  一眼对上顾知慕:“二,二爷?”
  顾知慕想下去,毕竟他一个读书人,何曾做过这么蠢的事?
  尤其糗的是,他居然还被下人抓包了。
  可他的速度不及梁氏的速度,和她正好对上。
  顾知慕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问梁氏:“原来是你啊,你们奶奶呢?”
  梁氏行了一礼,笑着回道:“原来二爷是来看二奶奶的?二奶奶不在家,出去了。”
  出去了?
  看来他不管,她没少往外跑啊。
  切,怪不得她不许他管她的事,敢情早打定主意不安于室,哼。
  顾知慕问:“去哪儿了?她经常出去?”
  梁氏笑道:“奴婢怎么清楚?还不是奶奶吩咐什么,奴婢就听什么?二爷要是想见奶奶,还是从正……从后门进吧。”
  顾知慕这个急,他跺了跺脚。
  可惜脚下不是实地,这一跺,身子一歪,差点儿没摔下去。
  他忙伸手扶住梯子,问梁氏:“姜氏不在,家里谁管事?”
  梁氏道:“是胡家嫂子。”
  顾知慕挥手:“你让她赶紧来,快点儿,别耽误我的事啊。”
  梁氏只好打发三丫去请丛氏。
  丛氏听说是顾知慕叫,犹豫了下,还是放下手里的帐本,赶了过来。
  到底是顾家的二爷,她们就算是二奶奶的人,可也是顾家的奴婢不是?
  丛氏一看顾知慕这形象,忍不住噗哧一笑,行了个礼,问:“二爷怎么不从大门进来?”
  你管得着吗?
  顾知慕招手让她近点儿,压低声音问:“你们二奶奶手里的银子是不是在你手里呢?”
  丛氏骇笑道:“二爷开玩笑吧,怎么可能在奴婢手里。”
  顾知慕道:“那你就说你手里有多少银子吧?”
  这……
  丛氏狐疑的看顾知慕:“二爷这是……”
  要借钱啊?可千万别借,伤感情。
  顾知慕烦躁的道:“我这不是手头紧嘛,救个急,回头我两倍还你。”
  还真是会许空诺。
  丛氏道:“不是我不救二爷的急,只是,到底奴婢不是二奶奶,当不得二奶奶的家,要不二爷亲自跟二奶奶说?您们是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二奶奶不会不帮这个忙。”
  顾知慕一咧嘴。
  这可真说错了,姜知甜早就跟他约法三章,不管他是多么的荣华富贵,不管她多么潦倒落魄,都不许他来找她。
  他还发过誓呢。
  不对啊。
  顾知慕恨恨的一拍梯子。
  混帐,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敢情她这是反话!
  早料到他会潦倒落魄?!
  他才明白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发烧呢,今天的没写出来,明天有也是晚上更新,抱歉抱歉。


第54章 第三朵(33)
  顾知慕简直要气疯了,他捋胳膊挽袖子,非要找姜知甜算帐不可。
  他也不顾形象了,下了梯子,径直出门。
  小厮跟过来:“二爷,您要去哪儿?用备车吗?”
  顾知慕骂人:“备个屁车,就几步路的距离。”
  小厮还一脸的莫名其妙呢。
  二爷一向规矩多,去哪儿都得坐车或者骑马,今儿这是头一遭走着去啊?
  不要读书人的君子形象了?
  啊,忘了问了,二爷要去哪儿啊?用人跟着吗?
  他刚追出去,顾知慕就骂:“站那儿,谁也不许跟着我。”
  有人跟着顶什么用?
  他就算是去找姜氏的不是,可也不是找她打架的。
  再一个,他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丢人不?
  顾知慕出了门,院里花匠跑出来,到处问人:“看见我梯子了吗?”
  诸人摇头不清楚。
  有人问他:“梯子又不是金子打的,谁会偷那玩意儿,指不定是你喝酒喝糊涂了,不知道放哪儿了,反倒找别人乱问。”
  这花匠气得喷着酒气,脸红脖子粗的道:“放你娘的屁,你怎么知道我喝酒喝糊涂了?你娘看见我把梯子放哪儿了?”
  众人也不稀得和个醉鬼计较,说两句,众人便散了。
  这花匠扯着脖子喊:“哪个天杀的王八蛋把我梯子偷走了?别让我逮着,逮着你,我把你黄子给踩出来。”
  “偷梯子的王八蛋”走了一段路就后悔了。
  这会二月末,不到三月,按理说应该温暖如春才是。
  可这天却没个定性,总是在冷伶热热中反反复复,不太正常。
  前些日子冷得要命,顾知慕就把夹袄穿上了,可今儿又热得要命,尤其他这一走,好嘛,一身的汗。
  那夹袄就像坚硬的铠甲,死死的裹着他的腿,让他寸步难行。
  顾知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埋怨道:“你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好好的门你给堵死干吗?累死我了,这要找你,还得受这罪,我……”
  可惜他再怎么抱怨,姜知甜也听不见。
  好容易到了后待大门,顾知慕一屁股坐到门槛上。
  也不及叫门,先以袖做扇,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
  没人敢怠慢他,恭恭敬敬的把他请到屋里,又给他沏茶,上了点心。
  顾知慕歇过来了,问丛氏:“姜氏什么时候回来?”
  丛氏道:“奴婢不清楚,不过晚上总会回来的。”
  哼,算她识趣,她要敢在外面过夜试试。
  姜知甜直到天色昏黄才进了城。
  紫菀的脚在田里不小心崴了,她虽一直说没事,可姜知甜不放心,让胡应把车赶到济生堂。
  紫菀胆战心惊的道:“奶奶,咱就别去济生堂了吧,奴婢就是崴了一小下,一点儿事都没有,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再说了,奴婢怎么当得起二老爷的诊治?”
  姜知甜安慰她:“也不一定非得让顾先生给看,就是抓些药。”
  她又道:“万一四爷在呢,就让四爷给你瞧瞧。”
  紫菀抿了抿唇,欲盖弥彰的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道:“奶奶还不知道呢?四爷打从分了家就走了,一直没消息。”
  “是吗?”姜知甜秀眉一蹙:“就没给家里送个信儿?”
  紫菀摇头:“没有。”
  姜知甜耸耸肩,同紫菀开玩笑道:“那你就没那福气了。顾先生肯定是不敢劳驾的,四爷倒是可以,可惜他又不在。”
  紫菀直摆手:“不管是谁,奴婢都不敢劳驾。”
  说着车到了济生堂,姜知甜先跳下车,要扶紫菀下来。
  紫菀死活不肯,道:“奶奶随便给奴婢抓些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就成。”
  姜知甜气笑道:“你怕什么?”
  在病痛面前,奴婢也是人,她不信顾先生会不肯给紫菀看。
  要是紫菀怕羞,可疾不避嫌啊,看一眼又能怎么样?
  但不管她怎么劝,紫菀就是不下去。
  姜知甜只好自己进了济生堂。
  顾歧不在,又是白芷一人。
  他正忙着对方抓药,抽空朝姜知甜打了个招呼:“二奶奶来了?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抓药。”
  姜知甜候在一旁,道:“不急,你先忙你的。”
  前边的人是个瘦弱的年轻男人,听了白芷的话,猛的一回头,正和姜知甜打了个照面。
  姜知怔住:张愉?
  可不是张愉么。
  张愉先开口道:“姜姑娘……不对,听说你已经嫁得良婿,我该称您一声顾二奶奶吧?”
  姜知甜淡淡的笑了笑,假装没听出来他的嘲讽。
  随他怎么称呼。
  不过视线落到他长短不一的腿上,姜知甜还是惊了下,问道:“你的腿……”
  就是那回去偷草龙珠弄的吧?
  张愉不自在的动了下,道:“嗯,折了。”
  姜知甜抬头看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说他活该吗?又似乎太残忍,他分明是一片“好心”来着,尽管他这份好心她并不愿意接受。
  姜知甜问他:“你这伤,还能治好吗?”
  说着话就看向他提着的药包。
  张愉道:“治不好,已经废了,就这样吧。”他晃了晃药包:“这是给我娘抓的。”
  “你娘她,怎么病了?”
  病得重不重啊?
  姜知甜想到初见面,那个贫穷又困苦的妇人。
  张愉自嘲的道:“不是什么大病,老毛病。”
  “哦。”姜知甜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愉也沉默下来,他却不走,就那么欲语还休的望着姜知甜。
  白芷这时候招呼姜知甜:“二奶奶,您抓什么药啊?”
  姜知甜应了一声:“哎。”
  她看向张愉,匆匆的道:“那个……”
  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请他自己保重?
  他怎么样,那是他自己要负责的,关她什么事?
  姜知甜咬了咬牙,心道:她不是神佛,没有度化人的本事,说不得也只好自私一点,独善其身了。她道:“我还有事,告辞……”
  张愉微微有些惊讶,经了一回他帮着买地一事,姜知甜对他不该这么冷淡才是。
  就算她对他有成见,可也不该连谢都不谢一声吧?
  但张愉很快就想明白了。
  恐怕不是姜知甜没良心,而是这事,她根本都不知道。
  一定是方正没说。
  呵。
  张愉都不知道该恨方正什么。
  他有错吗?没错,他也是保护姜知甜,不想给她多添烦恼。
  还真是个好继兄,比亲兄长也不差什么了。
  张愉道:“顾二奶奶,能否借一步说话?”
  姜知甜:“……”
  她不觉得和张愉有什么可说的,可他这么正式,她又不好却他的面子。
  当下转头对白芷道:“帮我拿些跌失损伤的药油。”
  白芷看张愉不像个好人,这么缠着姜知甜,便以目示意:二奶奶要帮忙吗?
  姜知甜摇头。
  她当然不相信张愉会变成个好人,但也不惧怕他。
  姜知甜并没走远,就和张愉在路边说话。
  张愉道:“姜姑娘,当年我是真心。”
  姜知甜道:“光有真心肯定不行,我不相信你能改头换面。”
  “那要是我现在改了呢?”
  姜知甜觉得好笑,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经历了官司,他能改?
  他又为何经历了官司?
  还不是他们无缘?
  他用此时的结果,去追究从前的因,有什么意义?
  姜知甜道:“姻缘天定,天时、地利、人和,差一点儿都不行。且不说我和你从未有过前情,不过是生活所逼,就算有些男女十分相爱,也未必就能结成夫妻。世事多变,不是人力能撼动得了的。”
  张愉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知道。”
  他都知道,知道姜知甜已经高嫁,只会更看不起他。可他就是不甘心。
  他道:“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如果当初……你会吗?”
  当初怎么样?
  当初他不是那么偷鸡摸狗,好歹能像个人样?
  姜知甜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道:“会。”
  出身低微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愿意屈服于命运的重压之下,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人生的每一步,她所愿意为之付出的努力是微乎其微的,在很大程度上,是她的出身、环境、亲人,以及她所接触到的认识,决定着她怎么往前走,走向哪儿,又走多远。
  就比如说她的亲事,往往不是好或坏决定,而是那一刻的处境决定的。
  如果方正没有摔伤,如果姜家不缺治伤的银子,那么她也未必会嫁给顾知慕。
  不是他,就可能是任何一个左右邻镇的男人。
  如果张愉好歹有个人样,她当然也不会那么排斥。
  张愉笑了笑,道:“我明白了。”
  不是她的错,是他的错。
  既然他半生潦倒,就是个贼,又何必把一腔真心、真意、真情,错付给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沟渠注定容不下明月,这是宿命,不是他搭上一条腿,就能换来姜知甜的回头的。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是不是他拿回了草龙珠的秧子,姜知甜就会接受他,而不是匆匆忙忙的嫁给顾家?
  现在他知道了,不是,不可能。
  他转身要走,姜知甜“哎”了一声。
  张愉回身看她,眉眼间俱是疑惑。
  姜知甜抿拒唇,道:“我知道你未必肯听人劝,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就算只是为了自己着想,也还是好好活出个人样来吧。”


第55章 第三朵(34)
  姜知甜言尽于此,至于张愉肯不肯听,那就是他的事了。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张愉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叫住她道:“姜姑娘。”
  还有什么事?
  张愉撵上来道:“你别怕,我没恶意。”
  姜知甜:“……”
  张愉道:“我知道,是个正常人都讨厌我,可我上有老娘,总不能这就去死是吧?”
  姜知甜总不能承认她就是讨厌他?
  人都自私,要是他没偷到她头上,或许她还能看个热闹,对他不厌恶。
  但都偷到她头上了,要不是他要回那镯子,到如今她落到什么地步还不知道呢,她怎么可能捏着鼻子说不讨厌他?
  那些被他偷过的人呢?
  谁知道他们的境遇是不是雪上加霜,比从前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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