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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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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过多的回忆我的政治生涯,那并不是我最珍惜的一切。
  如果说,有什么让我没齿难忘,恐怕,那便是现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
  她叫红绡。
  认识她,是在凛冽多难的岁月里。
  她那样风情的立在霍光身边,让我险些以为她是霍光的女人。
  戍边归来后,我时常到倚翠楼喝酒,才慢慢知道,霍光的女人另有其人,而她是倚翠楼的新老板娘。
  红绡显然不是她的本名,然而,至今她都没有告诉我,她到底叫什么。
  我知道,那是段她不想提起的往事,索性也就从不去问她。
  不过,在一次大事过后,她还是向我讲述了一些零星的往事。
  我还是先来讲讲那次大事吧。
  那时候,我和她已经基本熟悉了。只不过,没有现在这样亲密。
  那天,我下了朝,约了一些朋友,去到倚翠楼二楼。
  我从没上过它的三楼,因为,红绡曾告诉我,那是嫖妓的地方。我不是嫖客,我一直都那样告诉自己,并以行动证实给他们看。
  我只在二楼,看看歌舞。
  不过,也是挥金如土的。
  那天,气氛异常的好。
  我喝了不少酒,不过还没有醉,我的酒量,是在军中锻炼出来的。
  那时候,我们喝酒是就着外赛的北风和沙粒。粗狂的令人寒心。
  我坐在前排的位子上,那位子,我已经可以坐上去了,此时,我已经是上林苑的护苑将军,谁都要给我些面子。
  就在歌舞达到高潮的时候,几个人竟然围住红绡。
  红绡虽然年纪不小,但样貌的确非常不错,仍旧是三十几岁风韵正盛的样子。
  我抬头望了过去。
  其中一个男人,显然是喝的太多了。
  他的手,不停的在红绡身上摩挲着,旁边的人,笑的前仰后合。
  红绡笑着推他,却怎么也走不出他们的包围圈。
  那天,霍光还没有来。
  后来,我听见了他们高声的调笑。
  男人将红绡身上的纱罗扯去,大声的叫着。
  然后,俯身在她耳畔不知小声说了什么。
  接着,我看见红绡的脸色变了。
  她粉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让我都震撼的杀气。
  我确信,那是杀气。
  不一会,她笑着,挽起了男人的手臂,直接上了三楼。
  我觉得有些惊讶,她是老板,却从不接客。
  今天,是怎么了。
  必然,是男人说了什么。
  我有些好奇,竟起身跟了过去。
  现在想来,其实对她的爱,早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便已经开始了。
  她曾经为了我,向霍光求过情,那是我漂泊岁月里,最真挚的一次援手,尽管没有成功,但我永远记得她遗憾的眼神。
  我跟过去,却在三楼迷了路。
  确切的说,是被迎面而来的女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们身上的胭脂香气让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仿佛飞了许久的蜜蜂,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花丛。
  那来自本能深处的驿动,让我发觉,多年来的征战,并没有耗尽我的青春,尽管过了不惑之年,但我仍旧是个渴望慰藉的男人。
  那迟来的躁动,竟如此汹涌。
  我有些头晕,推开身前的躯体们,夺路而逃。
  然而,就在我差点迷失方向时,回廊尽头紧闭的一扇门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不管那么多,一把推开了房门。
  红绡,我看到的真的是她。
  她正端坐在那里,用一种我无法想象的姿态,手里拿着一只金簪。
  簪子上,有不断滴落的血迹。
  对面的男子,挣扎着要起身,他捂住脖子,朝我无助的挥动着手臂。
  我以最快的速度反手将门关上。
  红绡回过身来,喘着气,用悲哀的眼睛望着我。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身体,丰满而美好,犹如我卧在塞外的风沙里不断想象的那般,属于成年女人的,熟透了的美丽。
  男子朝我爬了过来。
  “我是都……水长……”
  红绡忽然死命的看着我,然后,冲过去,再次举起了手里的金簪。
  我看见,她对准了那人的胸口。
  我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推开。
  另一只手,从胯下抽出钢刀,手起刀落。
  那人彻底的停止了呼吸。
  红绡没有尖叫,她只是喘着气,惊讶的望着我。
  我俯身,在男人身上擦拭着我的钢刀。
  那是我在战场上惯用的姿势。
  我没有说话,转身出去。
  不多时,我叫来了两名侍卫,命他们将男人的尸体放入我停在楼下的车辇上。
  为了防止血液渗出,我将屋子里能找的到的被褥都围在了他的身上。
  我们从后门出去,确信谁也没有发现,然后,消失在了长安城的夜色之中。
  当我再次出现在倚翠楼,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红绡亲自端来了茶盏,然后俯身在我耳畔说了声,跟我来。
  我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了三楼,还是那间回廊尽头的屋子。
  此时,这里已经没有了血迹,一切光亮如新。
  我站的位置,就是那人死的时候,躺着的地面。
  她的头上,还戴着那枚金簪,发着幽暗的光。
  她缓缓转过身来,觑着双目问我。
  “怎么,你不习惯吗?”
  我的目光沿着她的脸一路向下。
  虽然年过三十,却依旧光华的脸庞,那颗朱砂痣,纤细的脖颈,突起的锁骨,丰满的胸部和杨柳般的腰肢。
  我缓缓收回目光。
  淡淡的笑了。
  “我是枕着死尸睡觉的人,没有什么会让我觉得不习惯。”
  她展颜笑了。
  饱满的双唇,仿佛鲜润的花瓣。
  不多时,我便尝到了它的味道。
  芬芳的,好似香甜的蜜汁。远比我在塞外的风沙里想象的要激情和美妙。
  红绡,就像一段红色的丝绸,或者红色的花瓣,甚至是红色的炙热的烛泪。总之,一切红色的,甜蜜与苦涩兼伴的神秘感受,都可以形容她。
  她的身体是极好的,足以和我抗衡。
  我不必担心太鲁莽而弄伤了她。这让我尝试到了淋漓畅快的感觉,似乎在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峰盘旋。我感激上苍,创造了这样如火焰般的女子。
  我甚至觉得,如果女人可以做将军的话,红绡,定然会是第一个。
  后来,她毫不掩藏的告诉我。
  她是因为不能生育而被婆家赶出来的,曾经她的丈夫是个有名的富商。
  我点点头,却没兴趣知道更多。
  那些,都和我无关。
  她再次看住我,问我。
  “你不介意吗?”
  我摇了摇头。
  “我是枕着死尸睡觉的人,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去介意。”
  她满意的笑了,带着那么点自负的,甚至有些调皮的笑了。
  她问我,想不想知道那晚男人跟他说了什么,让她愤怒到杀了他。
  我摇了摇头。
  不过,如果她愿意说,我也不介意听一听。
  她似乎并不在乎我的神情,只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原来,那个男人是他丈夫的同乡,曾经到他们家里吃过酒。
  那个时候,他就央求他丈夫将红绡送给他做侍妾。可最后,她丈夫以绝交的姿态,将他赶了出去。
  我饶有兴致的听着,却觉得,这小子还算有点骨气。
  后来的事情,我也猜得出。
  那小子痴迷在红绡身边,竟将自己的妻子弃之不顾。
  我笑着,红绡的确有那样的能力,让任何的男人耗尽所有的精力。
  结果他的母亲和正妻联合起来,趁他外出经商的空当,将红绡赶出家门。
  后来,他母亲以死相逼,他实在无奈,答应母亲割舍红绡,却毅然决然的将家产折了一半,交给红绡,让她远走高飞,自谋生路。
  红绡对他除了爱恋,更是感恩戴德。
  我顿时明白,或许她的丈夫死在了那男人的手上。
  红绡沉默而冷定的眼神告诉我,我又一次猜对了。
  红绡的丈夫因生意的关系与那男人碰面,那男人仗着自己是个官员,掌管水利,便利用职权陷害了红绡的丈夫,最终导致,他被下狱,毒打致死。
  我惊讶于红绡的果敢,连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那支金簪,至今仍戴在她的头上,我们,仍旧在那间屋子里缠绵。
  后来,我时常说她是罗刹在世。
  她也笑着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何必互相嘲笑。
  是啊,她也是枕着死人睡觉的人。我们从不介意什么。因为,没有什么能让我们恐惧。


  血残阳 红绡(一)
  从十五岁起,我就是个妓女。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生下了我,我只知道,对于身世,我从不避讳和难过。
  在那样看似歌舞升平的世界上,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孩子要想生存下去,是多么的困难重重。不经历的人,永远不会真正懂得。
  别拿鄙夷的眼睛看我,这天底下,没有人有那样的资格。
  有人说,我眼底的朱砂痣是前世的泪痕。也有人说,那证明我今生仍旧要在彻底的孤单里生活。
  我冷笑着望着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们,他们自己的生活已经支离破碎,竟然还有激情来过问我的遭遇。
  于是,我举起酒杯,却永远是自己先喝。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了我的丈夫,淮南的商人,沈优。
  沈优是个非常文弱的人,但头脑却是极为聪明的,他从父亲手里接过家业,并将其发扬光大。
  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还没有那么多的不屑。
  我只是希望跟他回家,让自己有个安稳的住所。
  当时,他的家里已经有位妻子,长相平凡,却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子。
  事到如今,我已经想不起她的名字,似乎是姓关,又好像是姓管。
  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虽然,我只是名妓女,可我比任何女人都傲慢。
  印象里,她貌不惊人,却总是想拿捏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暗地里嘲笑她做作。
  沈优对我很好,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潜入我的房间。我猜测,他的妻子一定索然无味的女人。
  那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快活。
  年轻的时光,总是那样让人难以割舍。
  然而,就在我们纵情声色的时候,正房却已经在策划着针对我的阴谋。
  每当想到那个女人,我总是带着轻蔑却盛气凌人的笑意。
  那些日子里,我是她心头带着火焰的芒刺。
  开始,婆婆还是对我很好的,我要比那个冷漠的正妻更会讨人欢心。
  但是,日子久了,我的肚子却没有一点反应。
  婆婆开始担心她用来供养我的物资,是不是都成了毫无回报的付出。
  她在默默的隐忍中,又观望了几年。
  终于,她还是按奈不住,在沈优离去经商的日子里,连同正房那边,将我赶出了家门。
  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
  那天,我还在琢磨着戴哪一根发簪。
  几个仆人闯了进来。
  我不得不用手边最近处的那根金簪别住头发。
  后来,我被莫名其妙的扔在了沈家的门外。
  仅有的财产就是那根慌乱中拾起的金簪。
  正房以为我会悲伤。我甚至能想象到她那平凡却尖利的笑容。
  可是,我没有。
  我从小就在妓院里长大,与妓女和嫖客为伍。
  这天底下,哪有比妓院还堕落肮脏的地方,我是开在风尘里的牡丹。
  没有什么,能让我惧怕和低头。
  我只是觉得,沈优很可怜,没有了我,他该怎么办呢。
  我的,文弱,却多情的丈夫。
  他又会陷落在正房无休止的冷漠中。
  不出我所料。
  一个月后,沈优回到家里,找不到我,他大发脾气,甚至动手打了正房夫人。
  这个时候,他的母亲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碗毒药。
  沈优瘫倒在石阶上,一切都已破灭。
  再后来,他在淮南的一家妓院里找到了我。
  我又重操旧业。
  我倚在斜阳的余晖里,身穿着血红的纱罗。
  我的妆容永远是夸张和粗糙的。
  我喜欢那种极端的美感。
  沈优像是刚从地狱归来的游魂,面色惨白,让人怀疑他的身体,是不是虚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
  我曾经的丈夫。
  望着我身边流连的男人们,他痛苦的撕开了嘴角。
  他以为我是真的爱他,定然会为了他而忧伤憔悴,然而,夕阳下的我,却焕发着如火般的生命力。
  “你比在家里时还美。”
  他颓废了下去,眼里最后的火焰也被熄灭。
  我甩开一个男人的手臂,迎着他的方向走去。
  “我在这里长大,这里才是我的家。”
  也许从那个时候,我开始鄙视那些从良的妓女。
  妓女就是妓女,何必挣扎着给自己树立节操。
  这是我赖以生存的方式,在乱世里,我养活了自己,且过的比一些男人都要舒适和安全,我有什么不好。
  我的眼神可能很高傲,因为我看见了他眼里的伤,浓郁到可以杀死他的主人。
  他伸出手,将一袋子黄金扔在我的脚下。
  那流光溢彩的东西,让我身后的所有人开始尖叫。
  我仰起头,那是我的丈夫给我的嫖资。
  我悲惨的笑了。
  谁知,他却说了以下的话。
  “拿着钱,离开淮南。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没法让你在我的身边做妓女。”
  也许他并不知道,爱上他,是在那一瞬间才发生的事情。
  我终于明白了,对于他,我意味着什么。
  我不是普通的侍妾,而是永远爱着,却得不到的温情。
  眼底的朱砂痣在颤抖,一滴泪滚落。
  我,红绡,俯下身去。
  那灿烂的黄金,本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但我知道,那是他要我安全和幸福的决心。
  我多想跑过去抱住他,可我知道,即便缠绵也必将舍弃。
  他在以一种残忍却妥当的方式给我一份安逸的生活,那是他能为我做的最后的爱情。
  那些黄金并不是全部。
  当晚,他的马车夫来了。
  告诉我,沈优秘密的处理了家产,我看到的,是其中的一半。
  我连夜出发,离开了令我心碎的淮南。
  淮南,就像一颗朱砂痣,在我的心里,永远抚不平,滴着血,挣扎着我全部青春岁月的苦涩爱恋。
  车夫问我去哪里。
  我的回答是,长安。
  我要远远的离开沈优,因为,妓女竟然爱上了她的嫖客。
  这是注定要幻灭的预言。
  我以为我是铜墙铁壁,却没想到陷落在文弱,多情的淮商手里。
  我躲在车里,第一次痛哭流涕。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爱上了沈优。我爱上了,沈优。
  来到长安,我惊羡于帝都的繁华。
  那么温柔如水的长安的夜色,那么深沉伤感的渭水河边,我一下子,便融入了这个浮华中透着猎猎风声的地方。
  在一个春日里,我用了几乎所有的钱财,盘下了倚翠楼。
  这里,是章台的金穴。


  血残阳 红绡(二)
  沈优的钱,让我赚到了更多的财富。不久后,我便成为全长安妇孺皆知的人物。
  倚翠楼的老板,时常可以见到王孙贵胄的头号女人,红绡。
  全长安的人都要给我些面子。哪怕是身带玺绶的官员。
  然而,每到夜色降临,倚翠楼最繁华的景色开始升腾时,我便会想起沈优,我的丈夫。
  尽管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契约,在沈家的族谱上也没有我的名字。但爱这东西,却从来都不需要这些物质化的点点滴滴。它只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牵引和默契,我们,爱着彼此,这样的人如果不能被称作夫妻,那么这个世界上便不配有人再说起这两个字。
  我站在繁花深处守望着他,尽管我看不见他的身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开始听见身体衰老的声音。
  好像是退了潮的海水,仓惶而逃的从我的身体里抽离。
  我的青春已经在逝去。
  一天,倚翠楼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都水长,并不大的长安官员,掌管水利,隶属少府。
  此人以前是我丈夫的同窗。
  曾垂涎于我的美色,而未果。
  我知道,这次他一定不肯放过我。
  不过那又有什么呢,不过是个嫖客。
  可是,他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他只知道我有着热情的面庞,却不知道,我的心是滴着血的残阳。
  他用沈优的死来伤害我,却没想到,那成了让他送命的借口。
  我承认,沈优的死,让我的心彻底的荒凉。
  我仿佛看见他惨白的手臂,他冰冷的胸膛,可我就是看不见他的脸庞。
  这么多年,在我心里越来越明亮的脸庞。
  他不该就那么死掉。
  我甚至没有听清都水长对他死亡的描述,就早已经在脑子里谋划着,如何让这头猪死在我的手上。
  身体里的每一寸血肉都在朝着我呐喊,“杀了他!让他万劫不复!”
  这是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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