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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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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这三个字一出口,刘弗陵眼角的泪水禁不住长长的垂了下来。
  这满朝文武,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说出这三个字了。
  “父亲和你是何等的感情,弗陵都知道。”
  金日禅沉重的咳嗽声,令刘弗陵的心揪在了一起。
  “千万记住,老臣曾告诉过陛下,如想亲政,务必分化霍光和上官桀。”金日禅昏黄的眼睛如死灰一般。
  刘弗陵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是他一直隐忍至今的原因,亲政,是他必须完成的历史使命,他,刘弗陵,绝对不可以成为傀儡皇帝,让后世耻笑。
  “朕是刘彻的儿子,岂容他们践踏。”他郑重的说道。眉宇之间现出逼人的英气。
  甘泉宫。
  刘弗陵驻足在门外。
  众随从不明所以,也不敢多言,只跟着他立在那里。
  天已向晚。
  归巢的鸟雀,在头顶一掠而过。
  刘弗陵望着眼前的高脊巍峨,禁不住叹了口气,偌大的长安城中,长乐宫、未央宫、上林苑、还有眼前的甘泉宫,都是皇家重地,可是,为什么自己竟如此的形单影只,家,到底在哪里。
  “陛下,柳伶怕已准备了晚膳,还是快回去吧。”郭云生缓声道。
  刘弗陵终于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是的,这宫里,唯一让他觉得安全的人,就是柳伶。
  从他六岁那年,钩戈夫人突然离世,柳伶温暖的手便总是牵着他。
  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三岁的样子,梳着两个鬟髻,苍白的一张脸孔,却是极漂亮的。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那么苍白,不管春夏还是秋冬。
  但,他喜欢那女孩子的苍白,总好过长公主趾高气昂的脂粉味道。
  长公主是他的姐姐,可她从不屑于正眼看他,似乎他只是个孩子,或者,永远都只是个孩子。
  不错,他们,未央宫里所有的人,似乎都不相信他会长大。
  除了柳伶。
  虽然苍白,却是温暖的。
  在无数个冬夜,尽管他的寝宫已经够暖和,可他仍旧赖着她,拖着她的胳膊,让这个苍白的女子躺到自己的床上来。
  年幼的他,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对他好,让他觉得温暖踏实,在她的怀里,他可以安然入眠,她的怀抱有着类似于钩戈夫人的凄艳。
  晚膳。
  谁都不敢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对刘弗陵来说已经太过充实。
  刘弗陵默默的用着餐,却不知是何味道。
  夜里。
  他不断的翻着身。
  月光划过帘幔,在青砖上流淌。
  绿衣一闪,柳伶来到榻前。
  刘弗陵头顶的汗珠如黄豆一般。
  “陛下,心悸病又犯了?”她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他的额头。
  刘弗陵痛苦的缩成一团。
  女子刚欲转身拿药,却被一把抓住,拖进帐子里。
  刘弗陵将头的靠在她的胸前,疲惫的闭住了双眼。
  “陛下。”
  柳伶伸手推了推他,却见他动也不动,只皱着眉头,用双手环紧了自己。
  她垂下手臂,轻抚着他乌黑的发丝。
  “陛下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若是被人见到,会治柳伶罪的。”她声音轻柔,手指的温度,让少年感觉很舒服。
  “朕若不是天子,柳伶亦不是宫女,那该多好。”刘弗陵似变了个人,竟与白日冷漠顽劣的形象完全不同。
  柳伶暗自叹了口气,却不得不推开他,取了药来,侍奉他服下。
  她苍白的面孔,灯火明灭处,眼波闪烁不定。
  刘弗陵伸出手去,握住她纤细的双手。
  “若有一天,我不做皇帝了,你可愿与我出宫?”
  柳伶一惊,仰头看向他。
  这双眼睛,令女人都会嫉妒,美的如此惊人。
  他的确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愿。
  “在朕的心中,有柳伶的地方就是朕的家。”刘弗陵轻柔的声音,却让柳伶一阵颤抖。
  “陛下,柳伶是照顾陛下长大的人,若是旁人知道这些,怕是柳伶连性命都会不保。”
  刘弗陵闻言,一怔。随即仰天长笑。
  “烟视媚行?魅惑君心?柳伶怕的是这些?”他的眼神瞬间变的悲哀绝望。
  “难道你真的就从未把朕当成个男人看待吗?”
  “陛下是天子,而柳伶不过是奴婢,当日先皇为了立陛下为太子,惨绝人寰杀人无数,连母仪天下的卫皇后都不惜赐以毒酒,更何况是我们这些蝼蚁!”
  她说到这里,自知失言,忙起身欲离去,却被刘弗陵一把抓住。
  “胡说,卫皇后明明是畏罪自杀,怎说是赐毒酒。”他的目光中满是怒气。
  柳伶见状忙挣扎着欲逃走。
  而刘弗陵的双手却似铁钳一般,将她牢牢扣住。
  “陛下,当年的事你还太小不能尽知。先皇的确赐了毒酒,但卫皇后为了成就他的威名,甘愿自行了断。”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却似刀刻一般,在柳伶的心中永远无法抹去。
  刘弗陵松脱了手,跌坐在榻上。
  他还记得卫皇后,她是那么和蔼,从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父亲要那样残忍。
  “为了朕吗?”他喃喃自语,目光涣散。
  柳伶泪如雨下。
  “陛下,别让后宫再有杀戮了!”
  刘弗陵抬眼,她蓬乱的头发,似水草一般缠绕,苍白的脸颊上,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依稀可见。
  他俯身,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


  少年游 晓色云开(十五)
  早朝,有人来报。
  邴吉将军戍外归来。
  暗室之中,一名男子盘膝端坐。
  对面一位武将打扮的人,久久的凝视着眼前之人。
  “你是燕王的人。”他淡淡的说。
  盘膝的男子冷哼道:“何以见得。”
  对面长身而立的中年男子直言道:“在下刚戍边还朝,就在离燕国很近的右北平附近,所以,关于燕王旦的门客手臂刺熊,还是略有耳闻。”
  那男子先是一怔,低头瞥了自己的右臂一眼。
  中年男子一笑。
  “即是卫太子又怎会不认得在下。”
  那人又是一惊。
  “不错,当年卫太子的余党都被铲除,不过,在下经田千秋丞相举荐,再次被任用。我想,这些事情,你的主人未必了然。”说着,他黝黑的脸上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三日后,刘弗陵在上林苑大摆筵席,亲迎邴吉还朝。帝王的宴席自然丰盛,又有许多重臣坐陪,邴吉知道,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
  席间,刘弗陵推说心悸,唤邴吉扶他去建章宫休息。
  来到宫内,便命人关好门窗。
  邴吉俯首听命。
  “邴将军可曾去看过那自称卫太子的人?”刘弗陵低声道。
  “此人是假的。”邴吉坚定的答道。
  刘弗陵冷哼一声。
  一拳砸在面前的书案上。
  邴吉忙上前道:“陛下,现在不可声张,恐怕有人为了动摇社稷才会出此下策。”
  刘弗陵抬头一叹。
  “你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邴吉点头。
  “臣在右北平戍边时,常听人说起,燕王不断操练人马,检阅军队,又不时的向朝中安插探子,臣担心燕王仍有篡位的野心。”
  刘弗陵淡淡的点了点头。
  山遥路远,消息传递不畅,人心叵测,自己常居宫中,身边又缺乏得力的人手,怕真的是前路凶险。
  “邴将军,朕命你守护上林苑。另外,再为朕挑选一些精壮的少年侍郎,朕自有用处。”
  他语气坚定,眼神瞬息万变。
  邴吉忙跪地领旨。
  “另外,还有一事要你去做,明日启程去鲁国。朕已下旨,五月初十大婚,各诸侯应在初一前抵达长安,你再转告鲁王,要他携孙儿刘晙及刘病已一同前往,朕要借此机会让他认祖归宗。”
  邴吉大惊失色,却不敢言语。
  “邴将军,此事由你去办最为妥当。”说着,刘弗陵的脸上掠过一丝冷漠。
  邴吉忙垂首领命。
  看来,自己在危难之时,救护刘病已的事,已被陛下知晓。
  似乎看出他的忐忑,刘弗陵长叹一声。
  “朕知道,你当时是太子门生,救助他的后人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此乃忠良之举。”说着,他转眼看向邴吉,“不过,日后,凡事都要先经过朕的首肯,否则——”
  “诺,末将明白!”邴吉忙俯身叩地,竟是一身的冷汗。
  “朕还有一事。”刘弗陵眼光一转,正色道。
  邴吉忙挺身上前。
  “田丞相,日前何处?”
  邴吉大惊,他没想到,此时此刻,刘弗陵竟然想起前朝丞相。
  刘弗陵见邴吉不语,眉宇间似乎有些犹疑。
  “放心,朕不计前嫌。”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当年为了替卫皇后昭雪,田千秋几乎是一力承担,孤军奋战在未央宫的宣室殿上。那时,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话,刘彻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杀他。然而,除了思子台的建立,和《罪己书》的颁布,汉武帝,却没有发布任何为卫氏一门平反的诏书。最终,田千秋万念俱灰,告老还乡,归隐之处无人知晓。
  “陛下。”邴吉几乎是将心一横,单膝跪地。
  “田丞相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卫皇后的事请陛下不要追究了,如今他已经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何苦再去叨扰他老人家。难道,陛下认为燕王旦的事,与田丞相有关?”
  此言一出,即见刘弗陵的眼中,暗流涌动。
  邴吉自知,就凭自己擅自揣测君心,刘弗陵就有理由龙颜大怒。
  谁料,帝王眼中的火焰,竟渐渐的退去,留下一声长叹。
  “将军真是辜负了朕的真心。”
  邴吉一惊。
  “朕,只是想重新启用此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刘弗陵的声音掷地有声,如金石一般。
  邴吉大喜。
  “陛下英明!”
  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个高坐在天子宝座的少年帝王,竟然有这样超越年纪的襟怀,比起当年的卫太子来,的确是更为果敢。
  “若陛下信任,就将此事交于末将,末将定会安全护送田丞相还朝。”邴吉的声音难以掩饰的雀跃。
  刘弗陵缓缓点头,嘴角升起一丝笑意。
  鲁王宫
  刘封忐忑的踱来踱去。
  突如其来的诏书,到底是福是祸。
  刘晙见父亲唉声叹气,也知道必是为了三日后,邴将军的到访。
  各国皆有眼线,鲁国也不例外,不是为了作乱,只是必要的防范,自高祖以来,汉庭便对各诸侯加以防范,而诸侯们也确有谋权篡位的始作俑者,在政治的旋风下,有谁又能说自己完全善良呢。善良对于政客,无疑是致命的弱点。这些刘晙早已懂得,毕竟他已是接近弱冠的年纪了。
  “我早就劝过父亲,这下怕是躲都躲不过了。”刘封摇头叹息,眼神绝望的看着妻子。
  梁氏无奈的摇着头。
  “父亲何必这样忧心。”刘晙实在不忍心见父母这样,插嘴道。
  “你懂什么!”刘封头也不抬,仍旧神色慌张。
  梁氏两眼一红,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这次赴汉,怕是凶多吉少,陛下钦点了刘晙,自己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本以为日后可以袭了鲁王位,富贵一生,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了个刘病已。
  “我去找公公,求他带其他庶子去吧,晙儿是我的命根子,若他有闪失,我也不能活了呀!”梁氏颤着肩,泣不成声。
  “愚妇,你也知道,那些都是庶子,陛下要的是嫡出,嫡出你明不明白!”刘封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令梁氏本就纠结的心,一下子崩溃。
  刘晙忙上前一步,揽住母亲即将崩塌的身子。
  “父亲,我到认为,陛下不会为难我们。”
  刘封不解的抬头。
  梁氏也睁大眼睛。
  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这个生死关头,竟能如此冷静。
  “陛下若要杀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发兵,私藏太子余党,是可以诛九族的重罪。可是,陛下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命儿子随祖父入宫为他的大婚朝贺,并带着病已。依我看,陛下未必希望此事连累鲁国。”他一口气说下去,眉宇之间没有什么神色,却句句冷定,完全似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般。
  “蠢材,王位断不能给你。”刘庆忌已经在侍者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刘封被父亲喝斥,忙垂首而起。
  梁氏也擦了擦脸上的泪滴,立在一旁不敢多言。
  刘庆忌瞥了他夫妇一眼,便转向刘晙。
  “你可敢随我去汉宫?”他双目炯炯,面色却极是慈祥。
  刘晙微笑道:“爷爷要去的地方,孙儿岂有不陪同之礼。”
  刘庆忌点点头。
  “晙可知道,你的名字,早已经传到天子耳中,在长安,人人皆知,我的晙儿是个有雄才的男儿。”
  刘晙闻言羞赧的笑了,白净的脸上浮起一片祥和。
  刚刚得到消息时,刘庆忌的心情比刘封夫妇还要沉重,他知道儿子不中用,日后鲁国的一切都要依靠孙儿刘晙,但他也明白,正是因为晙的优秀,才会让帝王刮目相看。如今,天子的心思,他已经揣摩了八分。
  “好孩子,若是此去无回,你当如何?”他语气严肃,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梁氏刚要上前,却被刘封一把拦住。
  刘晙些微愣了愣,转而一笑。
  “爷爷提醒的是,若是这一去便赴了黄泉,孙儿也无怨无悔。爷爷曾说过,若没有当年卫皇后冒死进谏,鲁国刘氏一脉,早已断在太爷爷刘光手中了。”他声音不大,不急不缓,却让梁氏的心猛的发慌。
  刘庆忌闻言大笑,声音,却渐渐转为哀怨。
  “孩子,爷爷给你讲个故事。”


  少年游 晓色云开(十六)
  刘晙一怔,忙挺身上前几步,坐在爷爷身旁。
  刘庆忌的眼中,竟闪现着涌动的泪花,缓缓打开记忆的闸门。那如洪流一般的潮水,即便是时隔多年,仍仿佛要将他淹没。
  元朔二年,主父偃上书刘彻,实行推恩令,以削弱诸侯势力。一时之间,诸侯庶子们争相夺地,各诸侯姬妾成群,庶子众多,地也就被瓜分的越来越小。这时,身为鲁王的父亲刘光开始上书表达不满。
  一直以来与父亲有夙愿的丞相公孙弘称刘光有反心。
  刘彻大怒,派兵围剿鲁国。
  大军压境,鲁王宫有着将倾的危险。
  汉庭之中,椒房殿的大门忽的打开。
  一名锦衣女子冲了出去。
  她便是刚刚封后的卫子夫。
  身后,婴儿的啼哭瞬间便淹没在大殿的空旷之中。
  她几乎是赤足跑到宣室殿,后面跟着十来名惊慌失措的宫女。
  刘彻皱着眉,心里却是一紧。
  只见女子手里还捧着一个黄布包裹的硬物。刚欲发问,她竟扑通一声,长跪不起。
  “陛下,请睁开眼睛吧!”
  她声音柔弱,语气却坚定不移。
  “子夫,不要为难朕。”他长身而起,朝女子伸出手去。
  “不,陛下。你不能这样对待鲁国刘氏。”她不顾一切的打断了天子的话。
  刘彻有些不悦,却仍旧耐着性子。
  “子夫,这是关系到社稷的大事。”
  女子坚决的摇着头,脸上竟有着赴死的决心。
  “陛下不要忘了是谁杀了梁王!”
  刘彻的手僵在了空中。
  是啊,梁王,他曾经最大的竞争者。他的叔叔,梁王刘武。
  当年梁王平定七国之乱立了大功,加上其母窦太后大力支持,竟险些先于自己登上王位。之后,又多次造次。那次,自己差点被其所害。
  “朕没有忘,当日的刺客已经将剑刺入了朕的胸膛。”他狠狠的答道。“是劲宗替朕挑开了那致命的一剑。”
  女子沉声道:“劲宗不但救了陛下,更放弃了鲁王位,远赴梁国,杀死了欲全力反扑的刘武。”
  刘彻缓缓闭住双目。
  “朕曾说,要等他归来,我们三人重游洛阳,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他们同归于尽。”她的声音已变的悲戚哀婉,隐隐开始啜泣。
  “陛下,当真没有想到吗?”女子忽然间反问,令刘彻的脊背嗖的一凉。
  女子竟没有理会帝王隐忍的怒气,喃喃自语般说道:“子夫认识劲宗比认识陛下的时间长,劲宗的心性,子夫比谁都清楚。论辈分,他是陛下的哥哥,对陛下,却比任何一个诸侯都要衷心不二。”
  刘彻将身子一挺,伸出去的手一甩。
  “他是他,刘光是刘光,两码子事。”
  女子冷笑着仰起头。
  “刘光是劲宗的父亲,失去嫡出长子,老人该多么寒心。更何况,陛下明知道此事并非公孙丞相所言那般,为何还要发兵讨鲁?”
  刘彻干脆背过身去,英武的脸庞一瞬间隐没在摇曳的黑暗中。
  “朕在你的心里,永远抵不过刘劲宗。”
  女子无可奈何的摇着头,缓缓举起手里的黄色包袱。
  “凤印在此,陛下若要灭鲁,就先将此物收回,再赐子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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