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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恶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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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媒婆被朱媒婆一句话给梗在那里,想要再说几句,可也晓得朱媒婆平常惯走的,是大户人家,和自己这样专门走小户人家的人不一样,万一真惹恼了她也不好,只得忍下气:“罢了,罢了,我们不也就是为的生意。朱嫂嫂,你也听我一句劝,这吴家,是不会像他大哥一样,把女儿送去做妾的,您啊,还是再想想,别的生意罢。”
  朱媒婆双唇紧抿在那里,心中盘算着别的,听完裘媒婆这句才冷笑:“我专做这行生意,不就为的银子多些,不然说成十个媒,都没有这一个媒的钱多,我怕什么难的?”见裘媒婆神色不赞成,朱媒婆的手一挥:“罢了,罢了,今儿就这样罢,我先去回话,你啊,还是慢慢去赚这些碎银子吧。”
  说着朱媒婆转身就走,裘媒婆瞧着朱媒婆的背影,心中盘算了下,也就往另一边去,还是等明儿再去寻柳氏,和她说说好话,再给娇娘寻一门过得去的婚事是正经。
  朱媒婆一路往陈家去,刚从角门进了陈家,一个婆子就拦住她:“朱嫂嫂,你好容易来了,我们新娘问了你好几回。”朱媒婆停下脚步,眼睛一斜,不阴不阳地说:“你们新娘,倒还真是贤惠,这样的主意都想出来了,不过……”
  婆子的脸微微一红就道:“这不是我们新娘说了,这些事,还是求您最好,不过这件事到底成没成?”
  朱媒婆冷笑:“成个屁,好容易进了那家门,连句话都没说就被赶了出来。我说你们新娘到底怎么想的?这种事,轮得到她一个做妾的人做主吗?到时候惹了老爷一个不高兴,把她退回娘家,那时候,她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婆子的脸更红了,强着说道:“我们新娘那天不也是听老爷说了,这才把这事揽下,您想,毕竟是她亲堂妹,若真成了,她也是有功的,老爷这心里,也就对我们新娘多疼一些。”
  朱媒婆伸手点了婆子一下:“呸,就晓得你们新娘为什么总是不得老爷的疼了,这样的主意也亏她想出来,我也不去见你们新娘了,你回去告诉你们新娘,还是老老实实的,想着别的罢,这事不成。”
  说着朱媒婆转身就要走,婆子喊了朱媒婆几声,见朱媒婆不肯回头,婆子也只有回去柳素房中,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柳素。柳素听完气的手握成拳敲着桌子:“她真是这么说?”
  婆子应是,见柳素神色更难看,安慰柳素道:“新娘,您还是想别的主意吧,这事不成。”
  柳素又想一挥手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挥下去,但想想桌上的东西剩下不多,把手收回来,咬牙切齿地道:“你都没瞧见那小贱|人这两天的轻狂样,在太太跟前也十分讨好,我再不想别的法子,以后在这家里,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婆子不敢接话,只垂手站在那里。柳素想了好一会儿才恨恨地自言自语地道:“都是人,为何我爹娘就这样狠心,把我推火坑里,她爹娘就这样护着?”说完柳素瞧着婆子:“你明儿就去我家,寻我娘,问问她可有什么法子,让我叔叔一家,都落不到什么好?”
  婆子被柳素话里的恶狠狠给吓到,想再劝柳素几句,又见柳素双眉直竖,婆子只有应是。
  婆子第二天到吴大伯母家,把话对着吴大伯母说了。话没说完,吴大伯母就拍着心口在那哭起来:“我的素姐儿在里面日子过的不好,我都晓得,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婆子急忙道:“您老也想想法子,好让我们新娘出了心头这口气?”
  吴大伯母哭的更厉害了:“还出气,怎么出气?自从上一回,我现在连他们家的门都进步了,出什么气啊?还有,媳妇好容易怀了个孩子,也没存住,娘家接回去了,我还要打点礼物去接回来,这会儿手里也没银子。”
  吴大伯母唠唠叨叨诉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婆子怎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银子。但婆子也不敢替柳素许银子,只在那听完吴大伯母诉苦也就告辞回去,把这些话都对柳素又学了一遍。柳素见自己娘不想着别的,只想着银子,心中的恨意更深,又在那拍桌子打板凳地骂了茭娘一通,真恨不得立时做个小人儿,写上茭娘的生辰八字,每天照三餐给小人戳针。
  柳素在这边恨着茭娘,裘媒婆过了几天也就又往吴能家去,说的也就是这茭娘的婚事,柳氏等裘媒婆说完才把吴能的意思说出。

☆、第39章

  裘媒婆听完柳氏的话,惊的嘴巴张开都合不拢,对柳氏道:“这话,虽说女儿婚事,男子汉做主的多,可你是这家里的人,这件事,哪能任由他们胡作,还是要劝着些。”
  柳氏微笑:“我也劝着了呢,只是他们父女两个,声口都一样,我又想着,这在家做女儿当然比在外做媳妇好,也就先顺着他们。”裘媒婆听了这话更加叹息了:“话是这样说,可现在你们两夫妻都还活着,窝伴着也好,等以后呢?”
  以后?柳氏的眉微微一皱就微笑:“以后再有以后的缘法吧。”说着柳氏也不唤迎儿,起身进到屋里,拿了包糖出来给裘媒婆:“倒累你跑了这么几趟,这包糖,你带回家吃去。”
  裘媒婆一边接糖一边推辞:“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在外面跑跑也是常事。怎好意思拿你的糖。”口中这样说,裘媒婆还是立即接了糖,又和柳氏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告辞出门。
  裘媒婆抱着糖,边走边思量柳氏说的话,还边摇起头来。裘媒婆摇头摇的正起劲,就听到苏二嫂叫她:“裘嫂嫂,你这是从吴嫂嫂家来,这回说的又是谁家?”
  裘媒婆抬头望去,见苏二嫂站在门口,旁边还站了苏母,笑着上前打招呼:“你们老妯娌两个,这会儿也来坐坐?”
  说着裘媒婆把怀里的糖一亮:“就是往吴嫂嫂家,原本呢,吴嫂嫂托我给她家女儿寻亲事,这也是平常的,谁知今儿再去,吴嫂嫂反倒说……”裘媒婆在心中斟酌一下话语,就顿了顿。
  苏母已经问出来:“吴嫂嫂家女儿,小时候我们也是常见的,那时候就好一个模样,这会儿长大了些,模样只怕更好。裘嫂嫂,吴嫂嫂说什么了?”
  裘媒婆双手一拍:“吴嫂嫂说了,若没有好的,宁愿女儿养在家中不出嫁。我初听呢,还觉得这话有些说大了,但再仔细一想。这话也是成的。”
  “吴嫂嫂家毕竟是个独女,茭娘又能干,若胡乱嫁了,别说吴嫂嫂不欢喜,就连我们都觉得心里不舒服。”苏二嫂见苏母神色似乎有些不赞成,急忙在旁帮了一句。苏母已经笑了:“这话说的也是,况且儿女婚事,全靠缘分,谁知道什么时候缘分来了?”
  裘媒婆晓得苏母是为苏桐操心,含笑道:“苏小哥瞧着就是个聪明的,等明年转眼成了举人,那想要他为女婿的,能从这排到太湖。”苏二嫂噗嗤一声笑出来:“要真这样,我们也沾下光。”
  正说着,苏桐就从远处走来,见她们在那说笑,上前各自行礼相叫。裘媒婆见了苏桐,自然又是一通夸,夸的苏桐脸色微红,苏二嫂又把方才裘媒婆的话说了,裘媒婆拍手大笑。苏母忙打圆场:“这些事,都说不准的,谁晓得他会不会连走几场呢?”
  “苏嫂嫂,这话你说我就不服,苏小哥这样聪明伶俐的人,又知书达理的,怎会考不中。”裘媒婆说了这么一句,忍不住叹气:“只是也怪,苏小哥的姻缘,竟和吴家姐姐一样,都在那飘着。”
  苏桐本是来接自己母亲的,原本已经在想要打招呼带自己母亲走,等听了裘媒婆这话,苏桐顿时想到茭娘,倒不忙着走了,还想再问一句,救停在那。反是苏二嫂笑着道:“瞧天色也晚了,你们赶紧回去罢,别说这些闲话了。裘嫂嫂,等明儿得空再来我家坐坐。”
  既然苏二嫂都这样说了,苏桐也只有陪着自己的娘离开,还是在路上,苏桐旁敲侧击地,才问出实情。听说吴能一家暂时不想为茭娘议亲,苏桐顿时又欢喜起来,那等到自己成了举人,是不是就能托媒向吴能家求亲?
  苏母见自己儿子神色陡然变的喜悦,有些奇怪地问:“你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这样欢喜?”苏桐猛然想到自己的娘还在身边,担心自己的娘知道自己心事会对茭娘有些不满,急忙掩饰地道:“娘,我今儿做的文,先生说,很好,要我继续照着这个去做。”
  原来如此。苏母点头后就又叮嘱儿子:“先生夸了你,你也千万不要太过自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苏桐恭敬应是,眼又不自觉地往吴能家方向望去,不知自己能否娶到茭娘?
  吴能到傍晚时候把铺子收了回后面来吃晚饭,柳氏把今儿裘媒婆来说的话都告诉了吴能。吴能哦了一声:“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柳氏轻叹一声:“你放心了,可我有好大的不放心呢。”吴能微笑:“你也该放心,都说夫妻一体,哪有我放心了,你不放心的道理?”柳氏白自己丈夫一眼,刚要再说就听到有人敲门,接着陈婆子已经在院子里面喊起来:“叔叔,大伯来了。”
  吴能听到自己哥哥来了,眉头不由一皱,但还是要出去院子里面。吴大伯进了门正要进屋,见吴能从屋里出来,也就停下脚步:“二弟好,都许久没见二弟了,家里还好吧?”吴能神色平淡地请吴大伯在院子里坐了:“家里好不好,别人不晓得,难道哥哥还不晓得?”
  吴大伯听出吴能话里的嘲讽,脸又一红但还是坐在石桌边:“二弟,这事说起来也怪不得我,我左思右想,我们兄弟闹成这个样子,都要怪爹娘给我娶的媳妇不贤惠。”陈婆子迟迟不端茶来,吴能也不催促茶,只瞧着吴大伯:“哦,原来那要人来送信的事,是大嫂的主意?”
  这一句让吴大伯不晓得怎么回答,嘴巴又张大一些,接着就道:“哎,这事,罢了,二弟,我要和你说,这事全是我中邪了,你也不信。”信他才有鬼,陈婆子总算把茶端来,但不倒茶,吴能也就给吴大伯倒一杯茶:“这么说,照了这话,老爷当初在堂上打的那些板子,都不该你受了。”
  吴大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借着茶杯掩饰自己神色:“好兄弟,那些话,都是别话,我们也就不说了。我今儿来寻你,是有事要求。”说着吴大伯把茶杯放下,对吴能情真意切地道:“你也晓得你侄媳妇因为你大嫂管教的严,肚里的胎掉了。被她娘家接回去。你大嫂和你侄儿去接了两三回,但那边就是不肯放,还说,信不过我们一家,要弟妹去接,才肯让你侄媳妇回来。二弟,二弟,我不求别的,就求这件事。”
  吴大伯说一句,吴能冷笑一声,等吴大伯说完,吴能面上的嘲讽更深,对吴大伯道:“管教严了些?哥哥,这话你哄别人也就算了,来哄我?”吴大伯的脸更红:“你大嫂的脾气你也是晓得的,再说了,这婆婆管儿媳也是应当应分的。媳妇就算再闹,也不能上吊。这会儿,叫我们下不了……”
  吴大伯的话还没说完,吴能就伸手把茶壶茶杯都收在茶盘里,端起茶盘就要走,吴大伯见状起身拉住吴能:“兄弟,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罢。”吴能斜一眼吴大伯:“婆婆管儿媳应当应分?我也从没听过婆婆把儿媳肚子里的胎给打落的?就算你们不心疼儿媳,难道不心疼孙子?这是其一,其二,哥哥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的女儿过的不好你还愁眉苦脸,这会儿别人家的女儿做了你的儿媳,你就任由她每天操劳,被公婆打骂。到了还说一句应当应分。哥哥你这话说给外人听去,谁会觉得你这话说的很好听?”
  吴大伯叹气皱眉:“这不是你大嫂也晓得后悔了,特地让我来请弟妹过去把你侄媳妇接回来。”
  吴能把茶盘交给走出厨房的陈婆子让她收回去,对吴大伯更加冷笑:“接回来做什么?照样被嫂嫂打骂?照样每天操劳?说句我不该说的话,这样的人家,谁还敢把女儿再推进去。”说完吴能高声:“天不早了,哥哥还请回去罢,我这里粗茶淡饭,不留哥哥吃饭了。”
  吴能的逐客令一个接着一个,吴大伯也没话好说,转身要走,边走边嘀咕:“不过是因为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钱财,做兄弟的都不理我。说来说去,你大嫂不贤惠,这边的弟妹也算不上会事,不过是说话好听罢了。”
  吴能刚要表示反对,柳氏已经从屋里掀起帘子走出,快步来到吴大伯面前:“大伯这话,说的让人心寒,嫂嫂是怎么对我,我又是怎么对嫂嫂?大伯这些年做的事,你自个摸着心口想想,难道还要说你自己做的没有错?”
  说着柳氏眼里的泪就滴落,吴能刚要开口,柳氏又阻止他,只瞧着吴大伯,声音都已颤抖:“大伯口口声声说不过是没有钱财,你兄弟才不理你。大伯这话说的如此诛心,敢不敢去公婆坟前跪着,要公婆说个清楚明白?”

☆、第40章 难过

  柳氏性情一向温柔,对吴大伯夫妻,面上的礼貌也一直保持的很好。吴大伯没想到柳氏竟会冲出来寻自己说理,那舌头顿时僵在那里,啊啊啊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柳氏的泪落的更急,见吴大伯不说话,转身拉住吴能的袖子:“我自从来到你家,操持家务服侍公婆生养儿女,哪点做的不到,今儿你大哥竟这样说我,难道要我去死?”
  吴能急忙安慰柳氏:“娘子,这事是我不好,不该让大哥把话说出来。”柳氏哭的更难过,用手捂住心口语气颤抖:“我晓得大伯是你亲兄长,因此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想着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过是我们忍着罢了,谁知现在,竟是这样。”
  吴大伯总算知道了自己该说什么,脸一沉就对柳氏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过生了个闺女,之后就再没开怀,要按了我的主意,就该让二弟纳个妾,生个儿子接了这支香烟是正经。”这句话如火上浇油一样,吴能的脸色登时黑了,柳氏哭的更为可怜,拉着吴能只要和他去坟地上见公公婆婆。
  茭娘已经从楼上下来,对吴大伯道:“大伯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娘也生了我,招赘一个女婿进来也是常见的,大伯这会儿竟是要逼着我爹纳妾,要我娘去死吗?”吴大伯一张脸也气的通红,大声叫着吴能:“兄弟,兄弟,你瞧瞧你娶了这样不贤惠的媳妇,不但没有儿子,连闺女都被她教坏了。”
  “要说不贤惠,大伯母才头一个不贤惠,不但不劝着大伯你,还是个恶婆婆,把儿媳妇打回娘家接不回来的婆婆,我听的也不多。”柳氏在哭,茭娘趁机和吴大伯嚷上了。吴能意思意思喊茭娘几声,茭娘就当没听见。
  吴大伯已经去抓吴能:“兄弟,兄弟,你瞧瞧,你们家这媳妇,这女儿,都是没教养的。”吴能躲避一下,冷笑道:“大哥还请回去,这会儿我瞧在爹娘份上,还叫你一声大哥,若大哥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到时我们兄弟之间,真的要做出让爹娘伤心的事。”
  吴大伯的嘴巴再次张大,陈婆子已经趁机道:“叔叔,婶婶一直拦着我不说,那年这人拿着一封信来说叔叔在江西没了,那样逼迫的嘴脸,哪有兄弟之情?”吴能对陈婆子:“是,这件事,我也能猜出几分。”
  吴大伯呵斥陈婆子:“这件事,哪是你这个做下人的可以说的?”陈婆子不屑冷笑:“我虽是做下人的,但也晓得人情世故是非黑白,从没听说过大伯子这样逼迫。”
  吴大伯一人哪敌得过三张嘴,回头去瞧吴能,吴能却神色凝重,不瞧着吴大伯。吴大伯思量一下,也只有对柳氏道:“弟妹,弟妹,你也先别发怒,你侄媳妇,你还是去……”
  “呸,也是嫂嫂性子好,若换了是我,这样朝打暮骂的人家,早回去求了娘家,夺了休。”茭娘快人快语,啐向吴大伯,吴大伯还想拿出做伯父的款儿骂茭娘几句,可瞧着吴能和柳氏的架势,只怕也骂不了。
  吴大伯只有跺脚,连声叹息:“天啊,天啊,我吴家怎会有这样的儿女?”
  “也是先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大伯,才会有我们姐姐这激愤之语。”陈婆子顺口就接话,说完陈婆子还上前把大门打开,对吴大伯做个请的手势。这门才刚一打开,就有两个人滚进来。
  这吓了陈婆子一跳,仔细看去,见一个是吴大伯的儿子,另一个是苏二嫂的小儿子,再往外面瞧一瞧,见外面还站了好几个邻居,看来是吵嚷的声音太大,惊动了邻居。
  陈婆子想说两句,柳氏已经哭泣着对邻居们道:“各位高邻,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们家的事,各位高邻也是清楚的,今儿虽是家丑,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说着柳氏又开始哽咽起来,茭娘见来的人多,伸手拍着柳氏的背。
  苏二嫂已经走进院门,先把自己小儿子拉起来,接着就哎呀了一声:“哎,这兄弟吵架不合,最是伤心。吴嫂嫂你也别哭了,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家是什么样的人?”吴大伯听到苏二嫂这话里,句句说着自己,想要和苏二嫂分辨,但苏二嫂总是个女人,自己不好和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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