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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茶舍2部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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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阳掌门自十年前云游至今了无音信,掌教君毓无权任命纯阳弟子成为内教弟子,如今已有的八名内教弟子皆是掌门在任时亲自任命。砚今年龄不过十四,竟是其中之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朝他眨眨眼,唇角泛出笑意。
  散了早课,几名内教弟子结伴离开,独独将砚今晾在一边。他坐在蒲团上偷偷回头,看见她一个人走在雪地上,同门间的谈笑都与她无关。
  半天时间他便听完了全部因果。听说她是被掌门友人带上纯阳的孤儿,掌门顾及友人情谊,云游之前将不过四岁大的她提为内教弟子。若是争气也便罢了,可天生经脉受损,剑术不精,白白占了内教名额,不仅没有为师门争半分光,几次下山任务时还拖了后腿。
  同门开始疏远她,连掌教似乎都对她不喜,少见悦色。
  明里将馒头塞进嘴里,有些食不知味。她说她很孤独,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可自己已经答应三年后拜她为师,难道,真的要拜这样一个人为师吗?
  他抱着道书回去的路上看见论剑台围了一圈人,砚今手持长剑站在上面,风雪缠绕素白衣袍,袖口却点缀殷红血迹,像冰天雪地里一株桃花艳艳开放。
  “小师妹,你又输了,我记得你上次怎么说得来着?定会苦练剑术不负师门名声,可你连我十招都接不了,有什么脸提及师门?”
  她垂着眸,仿佛已经习惯了这嘲笑戏谑,待周围人都散去才用手捏住手臂伤口跳下论剑台。天寒失血,她的嘴唇已然泛白,步履有些踉跄。明里将道书丢在脚下,跑过去扶住她。
  她偏头问他:“你都看见了?”
  他不说话,扶着她往前走,她却自顾开口。
  “师父说她是在桃花树下捡到了还是婴儿的我,那个冬天桃林一片枯萎,唯有那棵桃花树像成了精一样熬过了冬雪寒风。师父生性洒脱,她说带着我不便她在江湖闯荡,便将我送到纯阳,让我在这里等她。掌门和师父是挚友,他云游前怕我受欺负,才给了我内教弟子的身份。我知道他们都希望我能离开,那场寒冬冻伤我的经脉,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作为了。可师父让我在这里等她啊,我怎么能离开。”
  所以,情愿忍受嘲讽和欺负,忍受无尽的孤独。只因那个在寒冬中将她捡起抱在怀里的女子,给了她记忆里唯一一丝温暖。
  她住的院子前有一颗枯萎的桃树,积雪压满枯枝,似乎下一刻便会承受不起而断裂。她轻轻抖落积雪,眉眼间皆是期望。
  “这是师父帮我种的,她说,等桃花开了,她就会回来。”
  他一脚将地上的石头踢开:“这颗桃花树永远也不会开。”
  你的师父永远也不会回来。
  十年了,她早就不要你了。
  第叁章
  砚今剑术不精,琴画的造诣却十分高,她曾冒雪进山采集珍贵药草,用换的银子买了一把古琴,她的双手舞不出凌厉剑法,却能手指生花弹出淙淙妙音。
  明里常在她的琴声中练剑,那些袅娜的调子从她指尖汩汩流出,像银河天水倾落凡尘。他收了剑回头看她,凉风碎雪中她容色清丽,四周有浅淡雪雾,而她坐姿优雅,白衣入画,白雪覆在她的发间,融在他的心上。
  内教弟子经过恰好遇上,少不了讽刺几句。
  “青楼里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看你该去那里,而不是赖在纯阳。”
  琴声依旧袅袅,明里却先她动气,抓了一团雪球直直砸在对方脸上。对方怒不可遏,拔了剑便要过来教训他,砚今抱着琴挡在他面前,是微笑模样,语气却冰冷。
  “论剑台之外若伤同门则受重罚,师兄想必比我清楚吧。”
  对方冷哼,瞪了明里一眼,威胁一句“下次别让我逮到你”转身离开。
  他抿着唇,一掌将她推开,大吼:“他们那样骂你,你也不生气,活该被欺负!”
  她却笑着揉他的头,被他避开也不恼:“他们做不到把我赶出纯阳,若是言语上都不能出出气,恐怕会憋到内伤,我同他们置气做什么。”
  他愤怒瞪了她一眼,转身跑了。
  他自小梦想名扬天下,并不是白日做梦,幼时偶遇高人,便赞他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如今在入门弟子中果然表现出极高的天赋,脱颖而出,连掌教君毓都赞不绝口。
  但因他和砚今走得近,似乎也被孤立起来。
  山下花开花落,冬去春来,山上依旧是终年不变白雪皑皑,今年春天那棵桃树还是没有开花。旧年的衣服再穿不得,她做了新衣服给他拿去。他在常青树下练剑,剑气凛冽震得碎雪簌簌而落,虽依旧是少年模样,但已能看出眉目间凌厉气势。
  他其实和她不算亲近,甚至有时候散了早课和同门一起回去的路上遇到她,连招呼都不会打。但比起其他人一年内都不会和她说上一句话,他和她的接触便算得上极多了。
  她原本不想打扰他练剑,将衣服放下便离开,他却突然收了剑,将地上的新衣服一脚踢远。
  砚今愣在原地,他拧着眉大吼。
  “你不就是害怕我明年会违背承诺不拜你为师才对我好吗!假惺惺!”
  她弯腰将衣服捡起来,拍干净沾上的细雪,嗓音放得极轻:“你没必要因为那个承诺为难,我早就忘了。”
  他气红了脸,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无论他如何冷言相对,她始终温暖如一。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与嘲讽,她始终会微笑,可是那样的笑容,像裹了冰雪的桃花,明明开得艳丽,却冷到极致。
  拜师大会那天明里成为热门,他练武天赋极高,小小年纪便将纯阳剑法参透,假以时日必定大有作为。不仅几名内教弟子,连君毓都有意收他为徒。
  然而他最终选择了砚今。虽然众人皆知他和她亲近,可没有人料到会亲近到这个地步,砚今什么也教不了他,什么都给不了他。
  他站在她面前,三年前她捡到他时,他还需仰头看她,如今却已比肩。
  她动了动嘴唇,嗓音轻得他几乎听不见:“明里,你没必要做到这样。”
  他没有回应她,君毓似有不解询问:“你为何要拜砚今为师?你可知她修为极浅,于你没有半分好处。”
  他面无表情:“除她之外,其他师兄师姐都有徒弟相伴,弟子觉得她很可怜。”
  无论是为了遵守承诺还是出于怜悯,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看着他,那个在山门外瑟瑟发抖的男孩已经逐渐长大,而她于他,是累赘吧。
  他住在距她极远的偏院内,她常常会撑一把素白骨伞,踏过半个纯阳宫去找他。别的师父可以指导徒弟剑法,传授他们使剑技巧,而她只能把所有的关心和爱护都给他用以弥补。
  只是他不领情。他不愿意穿她做的衣服,吃她花心思做出来的食物,她去求了师兄很久才拿到一本剑法秘籍,而他转身便扔进火炉。
  她微微偏头看他,神色永远无奈又温柔。他回身一剑挑断枯枝,有飞雪纷扬。
  “师父,这几年都不见你去抓雪狐了。”
  她想为他拂去肩头落雪,被他避开,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因为有你了啊。”
  一时沉默,周围只有飞雪冷香,良久,听见他冷淡嗓音。
  “也对,无论是雪狐还是我,都只是你为了不孤独而禁锢起来的宠物罢了。”
  她一向温和的面容此时终于有些僵硬,眼里透出难以置信,连声音都在颤抖:“明里,你说这样的话……”
  被他愤怒地打断:“难道不是吗?费尽心思地对我好,不过是怕没有人陪你说话。可为什么要我为你的孤独付出代价?”
  他想名扬天下,她一直都知道。
  她勉强扯开一抹笑:“我们可以断绝师徒关系的,明里。”
  他将长剑插进雪地,甩袖离开,带起冷风刺进她的眼:“我不做背信弃义之人。”
  像是被抽干力气,她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朝他的背影伸出手,眼泪无声滴落。
  明里。
  她终究没有叫出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第肆章
  无论他对她的态度如何冷淡,在外人面前他依旧会尊称她一声师父。她陪着他长大,曾经只到她肩膀的少年,如今她已需要仰头看他。
  因他剑术出众,备受期待,纯阳上下免不得看他的面子不再欺负砚今。近日有村民莫名死去,君毓派纯阳弟子下山调查,以明里为首的新弟子也在其中,算作历练。
  内教弟子看着队伍最末的砚今,冷嘲热讽:“小师妹,这么多年不知道你的剑术有没有精进,否则……”
  被明里冷冷瞪了一眼,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死去的村民脖颈上有明显咬痕,都在传言是妖怪作祟。一番部署之后,明里将下山前君毓交给他的仙灵丸递给砚今。
  “师父,保护好自己。”他说。
  一日日过去,调查毫无进展,依旧有人在陆续死亡,直到他们发现魔女非狐在周围出没的踪迹。有人证实魔女最近正在修炼一门邪功,需吸食献血,一时间几大门派的弟子全部围了过来,势要捉拿这个为祸苍生的魔女。
  当夜,少林高僧遇刺,方圆十里都听见似银铃的笑声,几乎掠人心魄。明里冲出去时看见璀璨星光下红衣女子如魅如妖,空气中有血腥味,她立在墙头,红衣被夜风吹得张扬。
  他目色冷冽将长剑刺过去,孰料对方只是玉手一招他便受力不稳连连后退,佩剑被她抢夺过去,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
  众人陆续围了过来,砚今也冲出来,看见似乎受伤的明里,握紧佩剑挡在他面前。他看见她单薄的挺得笔直的背脊,能想象她紧抿的唇,还有毫不畏惧的眼睛。
  “师父……”他低低叫了一声。
  却听见砚今一声惊呼:“师父!”
  正在和几大高手交手的魔女似乎愣了一下,只这刹那便被刺中腹部,落了下风。眼见不敌她转身便逃,几人料她受伤定支撑不了多久,紧追不舍,一片混乱之中,砚今追了出去。
  明里等人找过去的时候,他们立在悬崖边上,他冲过去抓住在场的纯阳弟子。
  “我师父呢?砚今呢?”
  对方一掌推开他:“她竟然是魔女的徒弟,魔女跳崖,她跟着跳下去了。”
  他踉跄两步,跪坐在地。
  砚今等了她那么多年,她却早已忘记收过这么一个徒弟,忘记她一时戏言要砚今等她回来。
  直到回到纯阳,他依旧无法接受砚今跳崖身亡的事实。他在桃花树下站了一天一夜,她已经遇到她的师父,可桃花依旧没有发芽。果然都是假的。
  不知道她跳下去的那一刻,有没有记得她还有个徒弟。他突然笑了一声,拭去发间风雪,转身离开。也好,没了她,便再也没有谁能阻碍他名扬天下。
  那一年,他的剑术修为大增,纯阳上下已难逢敌手,君毓有意培养他成为下一任掌门。
  正值盛世,国风开放,天下大治,各路教义涌入大秦,在大秦掀起一股信教风潮。其中风头最强的当属拜火教。
  拜火教主任长风丰采高雅,一路西来,武林公认剑术第一的剑客范穆只十招便败于他剑下,他带来他的剑术,还有令无数人信仰的拜火教义。
  他曾狂言:有朝一日,我必持手中之剑,教化苍生,传我教义,令天下俯首。
  拜火教义传入大秦不过半年,已拥有数量庞大的教徒,听闻连国君都召见了他,与他彻夜长谈。纯阳作为大秦国教,头一次感到了地位的岌岌可危。
  明里没想到自己能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在砚今的院内。
  她没有死,她被任长风所救。她面上仍有病色,像褪去风华后的桃花,苍白又清丽。
  她看着他,是熟悉的温柔的笑:“徒弟,又长高了。”
  任长风操着手悠悠靠在门沿上:“你就是砚今一心挂念的徒弟?你师父回来了,你怎么连个笑都没有。”
  他拧着眉,俊朗面容一派冷怒,半天,才缓缓开口:“我以为你死了。”
  她眼底有歉意,却没有解释。任长风瞧着门外赶过来的君毓,朗声:“正好我想与天下盛名的纯阳宫交流教义切磋剑法,掌教若是不介意,便给我安排个住处吧,靠砚今近些。”
  砚今的回来引起不小的轰动,她拜入纯阳却师承魔女,这样的身份令纯阳弟子难以接受,但君毓却一反常态将此事压下不提。
  她依旧是纯阳修为最低的弟子,但如今有了任长风和明里两个“靠山”,没有谁敢再针对她。
  像回到从前,她为他在风雪中撑伞,抚琴伴他练剑。任长风有时候会跳出来找他切磋,他冷着脸接下,但每次都输得惨烈。
  砚今在一旁捂着嘴笑,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似有星河流转。
  拜火教势头正盛,任长风下山处理教中之事,砚今送他下山。明里独自在院内练剑,收剑转身才看见君毓在一旁已久。
  “明里,你是纯阳最得意的弟子。”
  明里往火炉添了几块碳,屋内瓷瓶中几枝含苞白梅,是砚今昨夜采摘而来。他背对着君毓煮茶,听见她缓缓开口。
  “你自小梦想名扬天下,可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名扬天下?仅仅是剑术出众吗?你师父虽是纯阳弟子,却终究师承魔教之女,她不能获得纯阳秘籍,修习高阶剑术。她拿不到,作为她徒弟的你,更加得不到。”
  他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被烫得通红却未察觉。
  “凡天下侠士,必背景清白。魔女在江湖上声名狼藉,你出自她那一脉,又如何名扬天下?”
  茶气将他面容氤氲,几乎闻不到白梅冷香,半开的轩窗飞进几朵雪花,融在他的唇角,竟有些苦涩味道。
  “掌门师兄自多年前云游,至今毫无音信。我身为掌教,必须为今后打算。明里,离开你师父,拜入本教门下,你会成为纯阳下一任掌门,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像有风雪漫过他的眼,天地无光,君毓的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
  良久,他转过身:“好。”
  门口有什么东西突兀落地,却转瞬被捡起来。砚今面色苍白背着手站在门口,却竭力挤出一个笑,颊边梨涡深得艳丽。
  “我同意。”
  头一次觉得,纯阳的雪,太冷了。
  砚今的师父不要她,如今连徒弟也不要她了。他们让她初尝温暖,却最终留给她由始至终的孤独黑暗。
  君毓举行了盛大的收徒仪式,明里一时风光无二。砚今的生活没有多少改变,只是不再去找他。任长风再上纯阳听闻此事,气势汹汹地去教训明里。
  他发现这小子剑术又精进了,费了一番力才将他踩在脚下:“你这个白眼狼,没有你师父把你带入纯阳,你谈什么名扬天下。”
  他还想挣扎,却因任长风下一句话愣住:“她为你到处去求秘籍剑法,不知受了多少嘲讽,她总想把最好的给你,你为什么不珍惜?我将拜火剑法给她,她感动得都快给我下跪了,结果你倒好,直接叛出师门,良心被狗吃了吗!”
  原来,那天她藏在身后的东西是拜火剑法吗?她终于给徒弟找到了高超的剑法秘籍,欢欢喜喜地来找他,却在那时听见他要断绝师徒关系。
  想必,很难过吧。
  第伍章
  任长风想带砚今离开纯阳,她不同意。
  虽然明里已不再是她的徒弟,可她依旧想守着他。看他日渐沉稳,已能独当一面,或许当年那个决定是正确的,跟着她,他永远也不能实现梦想。
  如今拜火教已成大势,国君似乎有意废纯阳国教之位,另立拜火教。君毓找到砚今的时候,她正在桃花树下作画。
  画上是女子抚琴男子练剑的场景,笔墨黑白,唯一亮丽颜色是边沿探出的一支明艳桃花。
  她提出让砚今嫁给任长风。
  若有一天拜火教取代纯阳成为大秦的国教,希望能凭砚今和任长风的关系保纯阳地位。何况明里即将成为纯阳掌门,砚今务必会为他着想。
  这是她唯一能为纯阳,能为明里做的事。
  她沉默看着画卷中男女,回想起弹琴练剑的事情已经是几年之前。她想了想,问:“明里知道吗?”
  君毓点头。她颊边攒起明艳的笑,双眼却毫无神采。
  “既然是他期望的,我答应。”
  任长风将聘礼送上纯阳,但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收聘礼的人,砚今是孤儿,唯一的师父也已经坠崖生死不明,他思前想后,最后把聘礼送到了明里的院子。
  结果被明里黑着脸轰出去。
  他站在门外戏谑:“我就要娶你师父了,你还不出来喊声师……师……”
  “师”了半天没说出来,悻悻走了。
  她素来都是穿纯白道袍,如今穿上大红嫁衣,本就清丽的模样被修饰得十分明艳,像开到极致的桃花,一颦一笑都是难掩风姿。
  她站在那棵枯萎的桃花树下,手指抚过覆满积雪的枝丫。
  “我就要走了啊,你为什么还不开花。”
  碎雪落在她凤冠霞帔上,像零星点缀的白色珠花。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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