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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钟鸣鼎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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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看着二人一言对一句的风伯想起了海氏那件事,沉了眸子,扫过一眼方才企图祸水东引到他身上的阮娘,又联想刚才杏儿进来后重宁突变的隐约气势,清了清嗓子开口打断道,“与其在这儿争论不休,不妨用用老法子,下毒之人必定是府里的,上各院搜一搜,说不定就有了线索。”
许氏面有难色,瞥了一眼钟芙,后瞧见她不甚在意的模样,想是不会被查出什么也就安了心,只盯着每次坏事的风伯,心中颇有怨念。
重宁率先应了,“那就先从我的院子开始罢。”
风伯带了人去搜查证据,呼啦啦的走了不少人,屋子里余下的人神色各异。重宁瞥向阮娘,在无人注意她时嘴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直把阮娘吓得当是花了眼,哆嗦着狠狠揉了两把,却见重宁站着不远一副憨然模样。
“妹妹莫要担心,若不是你做的,姐姐定然不会让人冤枉了你去。”钟芙这会儿走了过来,似是安抚般说道。
重宁故作委屈,心下却是冷笑,这话说得,后半句若是你做的,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没说出口,就端了一副好姐姐模样,只是心下讽刺归讽刺,重宁还是得配合着点了点头,露了感激神色,之后眼珠子一转愤愤道,“若是叫我知道是谁害的爹爹,一定饶不了那人,这般的黑心肠一定会有报应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重宁来自乡下,说出这种话也没得人会怀疑,却是越骂越是心中爽快,可也得有个收敛,顿了下,直勾勾的盯着钟芙,意味浓重,“……唔,姐姐你说是不是?”
良久,钟芙对上重宁期待她回应的眼眸,堪堪应了声,面色却是有些不好。
重宁正欲开口,就听着门外传来了动静,眼尖发现风伯的衣角顿时迎了上前,“风伯,找着证据没有?”
风伯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重宁顿了一下,大大的眼眸中闪过错愕,却见他摸了摸她有些毛茸茸的脑袋,随后神色一冷睨向阮娘道,“呔,你个歹毒妇人,下毒谋害老爷不说还敢冤枉小姐,栽赃嫁祸,好毒的心思。”
阮娘被他这劈头盖脸的话打懵,待意识到他说的,登时炸了反应,“你在胡说什么,可有证据,凭什么血口喷人!”
“证据?”风伯一声冷哼,丢了纸包扔到了她膝盖跟前,“这包荀麻粉就是证据,从你房里搜出来的还有什么话说!”
阮娘看着他连带的扫到了他身后站着不远的李妈妈,这会儿也是脸色难看,不愿与她对视的,心下一个咯噔,又僵硬地扭了头看向了坐在主位旁的许氏,睁大了眸子,透着不置信。
许氏这会儿也是懵了,再一看李妈妈的脸色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听着风伯道,“你和李妈妈一个屋子,听说前儿个你睡得不好调了床,这包东西刚好是从你现在那床里搜出来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床……”阮娘回头看向李妈妈,正瞧见她白着脸瞅向许氏在的方向,心陡然凉了半截,这一幕瞧着多眼熟,前不久才发生过,不过当时她是站在李妈妈的位置,受许氏的指使煽风点火,却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定然是许氏叫李妈妈下的毒,换了床,罪证就藏在了自己那床下。
“这包东西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赃藏我那儿的。”
“藏?”风伯闲看好戏般凉凉道,“你的意思是指李妈妈才是下毒之人了?”
“呸,枉我之前还为你说话,你如今这般狼心狗肺冤枉我!”李妈妈闻言当即怒了神色,生怕惹祸的撇清了关系,“我还瞧见你之前鬼鬼祟祟,只是念着情谊的,没说出来罢,现在想想就有古怪。”
二人狗咬狗地争执了起来,厅子里充斥着二人难听的骂声,钟芙和许氏黑了面,尤其是钟芙生怕二人再吵下去扯出先前的事情来,往旁边使了眼色,跟在身后的仆从上了前,一下制住了阮娘,后者显然一个激动‘不小心’磕着了柱子一下昏了过去。
“……”重宁一直盯着钟芙的仆从自然看到阮娘是如何晕过去的,不禁暗想钟芙的谨慎,连着身边人都不可小瞧。发觉厅子里陡然静了下来,又出了声引导道,“阮娘为什么要害爹爹啊,还说李妈妈也可能是凶手?”
说罢,看向许氏,这二人明眼人都清楚是许氏的人,出了这档子事,许氏也难撇清了关系去。李妈妈自知方才争执有失脸面,还给许氏招了黑,连忙补救道,“大概是阮娘不满意这份活,之前就同老奴抱怨过,端屎端尿是脏活累活干得不痛快的,还……还诅咒老爷来着。”
这话加重了阮娘的嫌疑,也是板上钉钉了,许氏当即出了面开口拿了定夺,“既然凶手已经查明,就按照家法处置,再送去官府以命偿命……”
事情落幕,夏氏身旁站着的王妈妈却低着嗓子出了声,暗指李妈妈方才也有份冤枉小姐,应当一块儿处置。钟芙瞥了她一眼,王妈妈缩了缩,抓着重宁,故作底气,是为了主子。
“李妈妈也去敬房领罚。”钟芙为了公允只得补了一句道。
这边刚说完,门外突然有正铭居的下人匆匆跑了进来,喘着大气喊着老爷他……,直把众人的心都吊了起来,除了钟芙自觉得逞,面上也是摆出了猫哭耗子的慈悲来,实则堪堪期盼听到噩耗才是,半响,才听着那人缓口气继续道,“老爷好了!大夫说脉搏平稳,没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厅中人神色隐着各异,重宁瞧见脸色略微发白的钟芙,心中燃起一丝快意,更多的自然是为爹爹的安然松了紧绷的弦,天也渐渐透了亮光,由门外射进丝丝光线,照在了重宁带笑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作者那货上班族,裸更ing,六千太凶残,之后还是日更,但是恢复三千,呜呜呜,实在是hold不住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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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摇摇晃晃的轿子颠簸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离了府没走几步,重宁突然掀开帘子喊了一句停,杏儿跟在轿子一旁朝重宁问了情况,重宁笑盈盈的勾了勾手,示意杏儿也一并坐上轿子里,杏儿主仆观念根深蒂固,哪有下人跟主人一块坐轿子的,显然有些受从若惊,喏喏的紧张道:“小姐……”
重宁自然知道杏儿是个谨慎且守本分的性子,难得还聪明伶俐,不傲不娇,莞尔一笑,“你上来罢,我有事跟你说。”
杏儿有些为难的跨进轿子里,重宁挪了地儿拍拍身旁腾出的空位让她坐下,杏儿吸了口气,重宁见她还在扭捏,一把将她拉过来,哭笑不得,若是桃儿那丫头估计就蹦蹦跳跳的坐在自个身边了,瞧着身旁的人脸色绯红,明显是透着不自然的病态,抬手摸上她的额头,手上传来略微高的温度,“好些了么?”
“好些了,杏儿没事的。”
重宁叹了一口气,“难为你了,小小年纪的要跟着我做那种惊心的事。”
前几日的鱼汤诬陷事件过后,重宁让杏儿去请了元老头进府,仔细安排下,用声东击西的法子带着去了正茗居给钟鸿飞看了病情。诊脉后只道钟鸿飞虽中了烈毒,幸而重宁之前喂给钟鸿飞吃他做的解毒小药丸,才不至于碰上烈性□□,一下子蹬腿,元大夫再扎针,钟鸿飞的脉象终于趋于平稳,可元气又伤了一层,想调好,一年半载的是个没头的日子。
只是这结果已经比重宁预想的要好上许多,还多亏了萧大哥说之前瞧见钟芙的丫鬟在药店出没,买了荀麻粉,重宁才事先有了准备,让杏儿将荨麻粉暗中藏进阮娘的屋子,以备后招。
因着杏儿稳重重宁才挑上她做这些事情,只是再稳重也只是个没经多少事的小丫头,紧张之余又受了凉,病了两天,今个才见好些,听她要出门硬是要跟着走,想来还是在担心。
重宁的眸底卷着一丝歉意与意味深长,继续道:“以后不定还会有这种你不喜做的事情发生,我也不喜这种日子,我若说迫不得已,显然违心,只是杏儿知道我从不无辜害人就是了。”重宁今日这般说辞就是想让杏儿安心。
杏儿显现比重宁想的还要明事理,“小姐说的我都懂,我相信小姐的为人,所以杏儿愿意为小姐出生入死,只是我头一次做心下紧张,才受了风寒,现在连桃儿都被我传染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小姐还是离我远点,免得……”越说声音越小。
重宁笑笑,点了下她的脑袋,“我们都会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
杏儿抿住嘴唇,浅浅笑了。
也多亏了杏儿做的后盾,她才能脱险,让许氏母女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阮娘已经送去了官府等着是牢狱之灾,正茗居许氏是不敢独权一手遮天,风伯安排了自己人入了正茗居照顾爹爹,许氏不乐意也得让权,再出个差池,她就百口莫辩了。虽然也安插了许氏自己的人,不过是无关痛痒的,现在爹爹的正茗居基本脱离了许氏和钟芙的魔掌,天空渐晴,只等爹爹慢慢调理,快些好起来,想到这里重宁心下终是安了心,接下来就要好好去跟钟芙玩玩。
轿子在四喜楼门口停下,重宁上了二楼钟芙的房间,看着钟芙颇为意外的神色,重宁笑了笑摆出了亲昵姿态寒暄了几句,随后道出了今日来的目的,庄子的流程已经摸清楚,继续待着不是个事儿,还是想回来四喜楼帮姐姐的。
钟芙一边不动声色的阻挠,只笑意满面的询问了她一些关于庄子的事情,想着手下报来她的不务正业,刻意挑了些她回答不上的难题,若是真的重宁怕是回答不上来,可她终究是上一世的钟宁,这些问题自然是难不倒她的,装着勤学好问的模样,对答如流,偶尔微微做思考状,再细细慢慢的回答出来。
重宁能明显看到钟芙脸上蔓延上的不可思议,转而划过一丝不悦,只一瞬间再次笑着拍了拍重宁的肩膀,“妹妹如此好学,姐姐深感欣慰。”
后者低眉笑着,“阿宁想为姐姐分忧,爹爹知道我要来四喜楼还很高兴呢,一定也是希望我能够帮上姐姐的忙的!姐姐就不用跟我客气,明儿起我就来这儿报道如何?”
“……”钟芙叫她那话一噎,拿不准她上这儿是谁的主意,听她提及钟鸿飞的……思绪翻转飞快,最后呐呐道,“妹妹能来帮姐姐分担,自然是极好的,妹妹也不必慌,这些日子来回去庄子想也是累了,不如在家多休息个几日,再来也不迟。”
缓兵之计也是无用的,重宁嘴角轻勾,一鼓作气,“我不累的,看着姐姐每日如此辛劳总想着能帮上点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姐姐拖了婚事,姐夫如此良人,姐姐应该好好把握,早日成婚。”
眼下提到贺云戟钟芙就头疼不已,不自觉的揉了揉眉心,重宁知道现在钟芙心中不愿成婚,故意拿话刺激她,半响钟芙才勉强笑着道,“那便照你说的,明儿起就同我一块儿来四喜楼罢。”
重宁愉快的嗯了一声,走出四喜楼准备去永安街,待去萧长珩那里再添上几道新菜谱,不想门口不远处乱哄哄的,进了轿子看见一个粗布包裹的瘦弱丫头嚷嚷的要进四喜楼的,两个小厮横着身子拦在前面,不许她靠近四喜楼,“哪来的臭要饭的?也敢来四喜楼撒野。”
“我不是要饭的,我要见二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说。”那粗衣丫头面色黝黑,头发凌乱,双手指甲黑乎乎的,有些已经烂了块,坑坑洼洼,倒真像个要饭的。
重宁听着声音熟悉,看那身形与翠微有些相似,遂让杏儿去那儿看了一眼,后者回来道,“小姐,是翠微没错,听意思是从庄子里逃出来的,受不了庄子繁重的累活,小厮说翠微口口声声要见二小姐,还提到了您,只是话不肯对外人道,只肯见了二小姐才会说,我就暂时让小厮拦着不许她进去,想问小姐怎么打算。”
重宁似笑非笑的眸光一转,眼神冷意看向翠微所在的方向道,“你回府里将我屋子那红木箱子里最底下那张翠微的卖身契取来,顺道找个牙婆子一道过来。”
“小姐是要……”
“她不是不想在庄子里呆了么?我给她自由,找个轻松的活儿让她做就是了。”
杏儿敛眸,看向翠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同情,光是方才说道小姐时那怨毒的样子,就让她觉着不喜,所以才让小厮先拦着人,回头问重宁如何处置,心里清楚重宁定然也不会让她见到钟芙的。事不宜迟,杏儿一刻不敢耽误地匆匆回了府,不多时就带着名牙婆一道出现了。
重宁走下轿子,将牙婆子引到拐角的暗处,取了翠微的卖身契,在牙婆子眼前晃了晃,后者看着重宁的衣着打扮,瞧着像是哪家的小姐,微愣过后,做不解的仔细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是想做比对你我都有利的生意。”重宁一顿,指了指还在挣扎闯入的翠微道,“我将那人的卖身契给你,不收一分钱,但只有个要求,这个人有生之年都不得出现在宛城内。”
牙婆愣过之后便是狂喜,还有白得一丫头这么好的事儿,原想多嘴问两句,只看到重宁看向那人的眼神就晓得大概是那丫头惹了主子不快,当即应承下,“小姐放心,小人明白的,一定办得让您满意。”
重宁敛眸,得了牙婆保证给了卖身契,随后神色晦暗地走出了巷子,却不想刚出来就迎上一双狭长的漆黑眸子,一袭黑色锦衣的萧长珩站在那,不知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萧大哥在这……多长时间了?”
萧长珩一副淡淡地表情,永远是古井无波的神色,沉声道:“有一会儿了。”
重宁微微张了嘴哑然,心中竟然生出一丝紧张来,总觉得要为自己刚才的一面解释一番,红唇刚刚微启,萧长珩就打断了重宁的话,认真地说道:“你这么做有你的缘由,我不过问,等你哪日想说再说与我听罢。”
重宁一怔,堪堪对视,叫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看得心尖颤动,说不出来的感受,并生出一种熟悉的错觉,好像什么都不用说,这人都会懂得,并无条件包容的错觉。
萧长珩眼底隐着心疼的幽光,只是他太会掩藏情绪,一时又不想被重宁看破,敛了眸子看向前方的翠微,更是寒冰如深渊,前世害钟宁之人他若处置起来只会更狠更绝,钟宁所受的苦难,他不仅会帮着重宁一起讨个公道,在今后的日子还会用千百倍的疼爱弥补过来,阿宁,这一世我定会让你如你的名字般,安宁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求萌萌的小天使们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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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不是想学做生意么?今个舞阳阁有一场应酬,都是宛城与我有生意往来的主顾,你倒可以随我去瞧一瞧。”萧长珩淡淡的说道。
重宁喜上眉梢,嘴角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略显激动的拉住萧长珩的衣袖,“真的么,萧大哥,可以带我去么?”
萧长珩先是漫不经心的瞥着那青葱十指,嘴角蕴起一丝笑意,满意的抬起眸子,拖着下巴盯着重宁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的样子,忽而摇摇头,重宁一下子如霜降的青瓜蔫了,松开胳膊,叹了口气,萧长珩忍着笑意,低咳一声:“你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行的,若是……”
“若是什么?”重宁疑惑的问。
“若是我带着萧夫人去自然是没问题的。”
重宁呵呵干笑了两声,拿那种你开这种玩笑毁自个清誉一点也不好玩的神色瞅着对面的人,眨巴眨巴水灵的大眼睛,心中画圈圈点点,她哪里敢高攀小侯爷,重宁低眉浅声道,“萧大哥寻我开心了。”
萧长珩哭笑不得,他真的不是在寻开心,只是时机未到,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以萧夫人身份的出现众人的视线中,昭示天下。
于是对不远处的坛九招了招手,坛九捧着一身水色长衫行至重宁面前,眼珠子溜了一圈后,才看着重宁,“我家公子一早准备好的。”
重宁恍然过来,原来萧长珩早有准备,让她换做男装跟着便是了,重宁朝着他感激一笑,接过坛九手里的衣裳,坛九小哥儿拽着衣服一角不肯松手,重宁无奈知他意思,悄悄挨近道,“桃儿生病了,留在府里养着呢,不易跟出来。”
坛九松了手,连忙紧张问道,“严不严重,给瞧了大夫没。”
重宁抽了抽嘴角,不禁瞥了萧长珩一眼,给下人看大夫这么好的待遇她还使不上,就是用一些杨蓉教的土方子,煮了汤汤水水的发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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