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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美人_梁振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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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将下一批材料备好,屈原就听得那陶罐内咕咕作响,俯身一看,原是陶灶内的火太旺。屈原喃喃道:“凡煮汤,欲微火,令小沸。”他左右看看一时无人,只得自己俯身调整火候,然而三两下火未转小,反引出一大片灰烟,一时咳得狼狈不堪。
  莫愁闻声跑来,一把将屈原扯出来,嗔道:“你才好几日,就来这里添乱。”屈原猛咳一阵,抬头还未说话,就见莫愁指着他大笑,阳角、朱耳亦笑起来。莫愁转身淋湿绢帕给他,笑道:“赶紧擦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钻了烟囱。”
  屈原这才明白自己熏花了脸,且擦且乐道:“快来教教我如何调炉火。”
  “这哪是你做的事。”莫愁娇斥道,看烟已散尽,便爽利走进庖屋,屈原紧跟道:“火要小。”
  “啰唆!一边坐着去。”莫愁嗔道。屈原就欣然坐在旁边,静静看莫愁手脚麻利地挑拨几下灶底,又换粗壮的桑树枝进去。火即刻转小,药罐亦恢复平静。
  炉火一映,她的脸颊一片赤红。她那侧颜依然好看得能让他原谅这世上一切丑恶,他想起自己醒来之后见到的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可非但不丑,反而动人得让他心疼,再想到莫愁是因他才悲伤至此,他十分甜蜜。
  他痴痴看她。其实那炉火早已调好,莫愁感到了他的目光,竟不知如何起身,终于忍不了回头问道:“这火势可合适了?”
  屈原并不答,只看着她笑,缓缓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莫愁一愣,便狠狠瞪他道:“你才好几分,便又复了习气!”
  “什么习气?这火候合适了,过来坐吧。”屈原笑道。
  莫愁刚想脱口而出“轻薄气”,忽然想到那《山鬼》图,不禁又一脸红。这轻薄若只是对她,其实,倒也很好。
  莫愁净了手,在屈原身边坐下,却有些紧张,便扯东扯西地说些闲话,譬如“权县多亏了有你,百姓都有救了”,或者“入秋以后,县衙这老银杏都泛黄了”。
  “莫愁,从见第一面你就说我轻薄,可知我冤枉?”屈原才不接那些闲话,直直问道。
  莫愁脸颊一热,低声道:“你昏迷那日,我在你书房内见了那《山鬼》图……那画中女子,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
  “所以是你先来梦中轻薄我才是。”屈原大笑。时至今日,其实两人间情愫早已无须遮掩,屈原也不想再等,他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之后,只想早早将心愿全都了结,生时也不留遗憾。
  莫愁大窘,双颊赤红,怒道:“胡说些什么!”
  “莫愁。”屈原握起她的手,直直看向她。
  他那面孔在大病之后竟依然动人,此时离她那样近,她紧张到几乎窒息,看他的脸慢慢靠近,直到听到他呼吸的声音,甚至心跳的声音。
  “大人,药可煎好?”师甲刚进来,就知不是时候,但也得硬生生地将话说完,“若是好了,我这便拿去分给众人。”
  屈原心中一叹,坐正道:“刚调了火候,再等一刻便好了。”莫愁亦赤红脸尴尬起身道:“师甲,我随你去准备药钵。”
  “好好,我看这火候,确实合适。”师甲暗暗笑道,转身和莫愁出去。
  乙儿的药,屈原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灶前,煎好之后,又看莫愁一滴滴给他喂下。乙儿此时意识不清,每喂一次都吐出大半,但莫愁耐心照料,他吃过几次药之后,脸色恢复了些许。
  卢茂且喜且叹,青儿抚住胸口道:“感谢老天!”
  屈由皱眉道:“难道不该谢我兄弟?”
  青儿白他一眼道:“对,谢屈大人,亦谢你不杀之恩。”
  屈由尴尬道:“又旧事重提,你们女人……”
  莫愁笑道:“你们能不能见面别吵?”
  “谁稀罕跟他吵!”青儿不依不饶。
  两人一来一回地拌嘴,屈原和莫愁看得热闹,无意中对视一笑,莫愁又脸一红低下头,轻轻抿嘴。
  卢茂默默看在眼里,心下复杂难言。这时朱耳敲门进来道:“大人,外面来了许多百姓,要面谢大人。”
  屈原落落走出,见外面已人欢马叫,大病初愈的农奴相互搀扶着,满面喜气。勇伢子一见屈原,立刻与母亲俯身跪倒道:“谢屈大人救命之恩。若不是屈大人,这瘟疫必已夺去老母性命。”
  屈原连声道:“快快起来。”却见越来越多的百姓齐齐跪下感谢屈大人。
  勇伢子喜色道:“大人,我勇伢子无他本领,唯独力气大。以后若有什么用到之处,采药劈柴,刀山火海,您尽管吩咐。”
  屈原扶起勇伢子,又对众百姓道:“请快快起来,不过是县尹分内之事,请大家静听我说。楚有七泽,夏季尤其湿热。此次瘟疫,多因暑热时出现大量动物腐尸,生出瘴气。现在请诸位切勿再近此类腐尸,如果见到,立即上报,自有衙役去悉心处理。以后暑热之时再遇此事,亦同处理。”
  百姓纷纷点头称是,又与屈原说了许多热络体己话,才欣然散了回去。
  卢茂独自回屋,掩上房门,静静看那桌案上亡妻的灵位。
  这老人亦有许多不可言说的孤独,妻子走后,就再没有人可与他说话。他倒了一盏酒,独坐于案前喃喃道:“素芩,乙儿如今好过来了,要不我真不知如何向你交代。”
  屋外有卢乙平稳的鼾声、屈原莫愁几人的笑语,卢茂轻叹一声道:“素芩,我该怎么办?”
  他的思维闪回十五年前,在那个惊惧万分的暴雨之夜,他的素芩被关在囚屋内,伸手对他无力地喊道:“我已难逃一死,求你答应,将我们的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千万要记得,莫愁不能和生于端午的人在一起。那人可为人中之龙,或可拯救楚国,但对莫愁,将是令她万劫不复的灾难。”
  他只拼命点头,听那声音越来越微弱,暴雨越来越狂烈,他就这么见了她最后一面,这个大楚巫即被昭和派人处决。
  每想到此时,卢茂便老泪纵横,心里默念:
  “素芩,我万万没想到,你那预言竟要实现。我本想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端午之外有三百五十五天的人可与莫愁相爱,却为何偏偏这人就生于端午。”
  他原是无意与几个远房来的乡亲话旧,不想其中一人竟是过去屈府退下的家仆,闲话道,那屈原其实生于端午正午之时,家人嫌不祥才为他改了生辰。这话如晴天霹雳,卢茂只得暗暗镇定心神。
  “素芩,那孩子很好,莫愁对他一片深情,我亦看得到。”卢茂轻叹一声,决意道,“我不会让他们在一起,你且安心。”
  夕阳之下,屈原和莫愁坐在江边。
  一片静谧,莫愁想说些什么,却未找到语言,难道说这些天她那肆意生长无法控制的情感?说看到他将死之时她那猛烈得无处躲藏的爱恋?她不由脸一红,却听屈原道:“你在想什么?”
  “我,我没想到,你竟真为权县做了这么多事。”莫愁搪塞道。屈原却笑:“这有什么,但凡有心,就必能做到。”
  莫愁斜睨他一眼嗔道:“又要忘形。”
  屈原大笑道:“哪里。你不知自小我爹如何拦我,起初我只会怨,大一些就明着暗着反抗,也总能达到目的。”
  “当真狡猾。有何趣事?说来听听。”莫愁正襟危坐,饶有兴趣。
  屈原略一思忖,笑道:“便给你说说我如何考得文学侍从。”
  那个少年又出现在屈原眼前,稚嫩的脸孔上满是倔强和委屈。
  “爹,不让我练剑也罢,为何连考文学侍从也不允?”
  他拼命拍门大喊,并无回响,一转头看到有扇极小的窗未锁,便狡黠一笑,不多时,已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考文学侍从的考场。
  屈原不顾满座皆是比他年长之人,只领了竹简找了位子坐下。
  “你多大了?”考官问道。他太稚嫩的脸让人疑惑。
  “可有年龄限制?”屈原反问道。
  考官无奈摇头,又回台上,宣布考题为一首咏物诗。
  考场鸦雀无声,许多人还在冥思苦想时,屈原落落站起,将竹简向考官一递道:“已作好。”
  “当日所作何诗?”莫愁好奇地问道。
  “《橘颂》,就是……”屈原微微一笑,两人都想起这是初见时莫愁且舞且吟的那篇。
  “后来呢?”莫愁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
  “后来我一路小跑回家,神鬼不觉地爬进屋子,倒头便睡。晚上娘端了案食给我,我便照样吃喝。翌日过了考期,他们便将我放了出来。不想几天之后,一张王榜就送到我家。”
  莫愁捧腹笑道:“那你爹娘如何?”
  “自然是惊呆了。然而王命难违,家法伺候之后,便送我去宫中做文学侍从。”屈原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莫愁却是有些迷惑,皱眉问道:“你爹为何不许你入朝为官?”
  屈原亦皱了眉,叹道:“我真不知,不过自有他们的考虑吧。我争过多次,后来已不争了,凡事衡量取舍便是。”说罢又笑笑,继而接着说,“比如来权县做县尹,家里亦是几无宁日,不过我自知这对我重要,便不会为愚孝而随他们。”
  说罢,屈原以手作枕,仰身躺下。夕阳散去,头顶是清凉如洗的蓝色夜空,一月如钩。莫愁看看屈原,心里微微一笑,亦在他身边轻轻躺下。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那是清澈、明快、带着山野自由的香气,比那些名门千金不知高贵多少。屈原最初为这气息魂牵梦萦,然而现在他突然发觉,这香气中亦多了许多亲近,已成了让人熟悉、安稳、依恋的气息。
  远远传来浣衣女的歌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两人默默听着,屈原忽然轻声叹道:“心悦君兮君不知,我真替她苦。”
  莫愁轻轻一笑,道:“自古有情人难成眷属,那诗里歌里,无不是哀思离别,你可苦得过来?”
  屈原握住她的手轻轻道:“君子作歌,唯以告哀。那是别人,与你我无关。”
  星光碎碎,夜色温柔如水。
  翌日,屈由一早便到县署,看屈原细致将政务分交给衙役,便笑道:“原,食时与我去外面可好?”
  屈原道:“好,哥哥是要回郢都了吗?”
  屈由点头道:“正是,不过就请原一人可好?”
  屈原揶揄道:“莫是贝币不够?”当下安排了县署事务,两人一路说笑来到一家酒肆坐下。
  客家端来陈年的桂花醴浆,又摆好炙肉鱼脍。屈原看屈由神色不安,亦知他这兄长心中藏不住事,便为他斟好酒直言道:“哥哥所为何事?”
  屈由一愣,闷头喝下一杯酒道:“灵均,我今日便回郢都了,却是十分放心不下,你辞了县尹,和我一同回去可好?”
  屈原一惊,放下竹箸正色道:“这怎么可能?哥哥又为何事忧虑至此呢?”
  “灵均,此次瘟疫,必不是暑热天灾这么简单。”
  屈原默然片刻,又听屈由提了一堆问题:
  “瘟疫之前,农奴家前门后院都出现野兔尸体,且数量众多,必不是偶然。”
  “那个自称云中弟子的巫师又是什么来历?灵均可知?”
  “我听青儿说,你与莫愁采草药途中遇山贼索命。你们素与人无冤仇,若是一般山贼,多是劫了财物便走,何至杀人灭口?”
  “农奴几次三番到县署闹事,背后难道无人指使?”
  屈原听屈由一件件数来,心中略略一紧。他起初并非没有疑心,后因处理瘟疫琐事极多,便先搁置一边,此时细细想来,确实疑点极多。
  屈由放下酒杯,沉沉道:“灵均,权县与郢都百里之隔,多年恶霸盘踞,关系复杂,这次是有人欲借瘟疫之事除掉你。”
  “我是大王亲命的县尹,他们也会这么恶毒无忌?”屈原皱眉道。
  屈由轻轻一叹:“灵均,这便是我最忧虑的。你涉世不深,又太清正,这几个月其实步步惊险,你若还不离开,此后怕很难全身而退啊。”
  屈原一愣,随即一掷酒杯,轻蔑地笑道:“果真如此,我便更不能走了。”
  屈由深深一叹,他其实深知弟弟脾气秉性,今日不过抱一丝希望能将他劝回郢都,现在看来,是绝无可能了。
  “哥,我若为恶势逼迫而走,与你在战场的逃兵有何区别?”屈原淡淡一笑,“哥哥多虑,我正是涉世尚浅,才向大王请命来权县砺炼。短短几月,已有不少长进,哥哥请放心。”
  屈由心中一叹,会心笑道:“罢了,我亦知劝不动你,然而你来权县,难道只为砺炼?”
  屈原听出这话中别意,微微窘道:“自是以磨砺为主。”
  屈由大笑,举杯道:“灵均,你和我还有何遮掩?你们莫不是要私定终身?”
  屈原不想兄长直言相向,又窘道:“以后……应该会吧。”
  屈由笑笑,冲店家高声道:“加酒菜来!”
  “哥你少喝些吧。”屈原看屈由只顾灌酒,不免担心。
  “啰唆。”屈由笑道,但总有些许不自然。屈原心中起疑,按住酒壶道:“哥,我还没问你,你这次突然来权县,所为何事?”
  屈由像是决意一般,将酒杯向案上一掷,看向屈原道:“父母之命。”
  屈原一惊:“所命何事?”
  “回去定亲。”
  “定亲?”屈原惊诧失语,怔极反笑道,“我如何平白无故地有了一门亲事?”
  屈由叹道:“昭府千金,昭碧霞。”
  昭碧霞……屈原心中一沉,缓缓道:“爹这是要昭示天下,屈家与昭家联合结好。”
  屈由不答,只黯然道:“所以,此事恐怕难由你了。”
  “我娶妻,竟不由我?”屈原霍地站起,怒道,“当我是他的一颗棋子吗?”
  “灵均,哥说句世俗之话,当下昭和与景颇争令尹之位,若是成了,你便是令尹之婿。你日后若想立足朝堂,这亦是极必要有利的人脉。”
  “别与我说这些!我清清正正,要借什么令尹之婿上位,岂不可耻!”
  屈由见他即要发作,只能按下耐心劝道:“昭碧霞为楚国琴师,才貌皆是一等。”
  “哥!”屈原喝一声,“她再好,与我何干?与我无干,她纵是王女又如何!”
  屈由亦喝道:“慎言!若是王女,你早被拖去成亲,还由你在这里使性子!”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凝滞。屈原叹一口气,恳切道:“哥,你素知我,可否去和爹娘说情,取消这门婚事?”
  屈由摇头叹道:“实在为难,爹那性子,你亦知道。”说罢又看向屈原道,“灵均,你可是为了莫愁姑娘?”
  屈原不语。屈由又道:“若有成全,恐怕只有曲道而行。”
  “如何?”屈原抬头道。
  “先娶了昭碧霞,日后再迎莫愁姑娘为妾……”
  “你说的这是什么!”屈原气急拍案道,“我如何能这般负她!”屈原气得胸前起伏。虽然屈由说的不过是官府男人日常之事,于他却是万万不能,他的莫愁岂容这般玷污?而他想付的真情,又何必拖上另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
  “哥,这不可能。”屈原静静道。
  他语气平缓,不容辩驳,竟有种既知未来不测也依然前行的决意。
  屈由亦静默。他其实早知这一切建议都很无力,在这个坚守着自己的诗意王国的兄弟面前,所有世俗的、可行的、趋利的,都是可耻和可憎的。
  屈由慢慢坐下来,缓缓道:“灵均,我其实羡慕你有这样的感情,也羡慕爹娘对你的严苛。我们自小在一起,若淘气犯错,他们打你,对我只是训斥几句。我和爹娘,一直就没有你们那种亲近。”说罢自嘲一笑,补了一句,“毕竟我不是爹娘亲生的。”
  “哥……”屈原轻声道。屈由却摆摆手,继续道:“爹娘越是这样,我就越是驯服,我不会对他们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的必会得到,反而不安。我羡慕你,大概是羡慕你可以常与爹娘争得面红耳赤,因为你们之间毫无嫌隙,不用小心翼翼。”屈由说得有些动容,大概也因几分醉意,颓然掩面道,“小子你且惜福。”
  屈原亦动容,看向屈由道:“哥,你却不知,我多羡慕爹娘对你的宠爱,亦羡慕他们给你的自由。”
  两人皆一笑,屈由拿起酒杯道:“灵均,我明日即回郢都。爹娘那边,我会尽量帮你拖延,但爹的性情你知道,我料此事你是争不过他。还有,哥哥我行武之人,不谙蝇营狗苟之事,但亦存防人之心,灵均在这是非之地,切记事事留心,即使身边人也不可尽信。”
  屈原郑重道:“哥哥,灵均谨记。”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他们不知此时,这条街另一家酒肆之内,景连正与程虎一众围坐案前。
  几人神色或阴鸷,或狂躁。程虎时坐时立,踱步道:“怎么灵堂都设好的人,还能活过来?”
  “他到底是人是鬼?还是有什么神仙护佑?”刘歪嘴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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