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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贵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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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如哪里还顾得上理会他口中拍电影之事,至于薄不薄待她,呵。。。。。。
她喃喃道:“带她去西北?你想带她去西北?她跟你根本。。。。。。不,不,你,你不是要带了她去西北,你是想直接掳了她去西北?是不是?这。。。。。。这就是你口中说的要娶她?”
她摇头,道,“韩稹,你是疯了吗?你这样,是要跟廖三爷反目吗?且不说这事的后果,现在廖三爷既然对她有意,在她身边必然安排了人,出入都有接送,你要怎么掳了她?怕不仅事情不成还会得罪死了廖三爷。”
第32章 负心
反目?韩稹眼中的戾色一闪而过。
他查清楚了,那廖三之前跟云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在冯家宴会之后,他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监视云暖那丫头的动静,可是那之后她不再去学校,几乎是足不出户,和廖三根本没什么来往 … 那么当时在宴会上廖三说什么“未婚妻”之类的,根本目的不过就是阻止自己去追求她。
廖三都不在意跟自己反目,他为何在意不在意和廖三…反目?他们廖家在岭南是一手遮天,在这京城也有不少人给他几分面子,可在西北,可不是他廖三说了算。
他一个永远都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何时在乎过和人反目 … 不过,他也的确没打算因着此事去和廖三…反目,对云暖那丫头不怀好意的人那么多,云家,袁兰绣,冯秾,尚昭云,还有凌家,只要安排妥当,总有人能背了那锅。
韩稹看着萧玉如,伸手将她拖到怀中,按在腿上,在她耳边低语道:“你不必替我担心,只要将她带去西北,善后之事我自然会妥妥办好,保证万无一失 … 不过,你说的对,她平日里足不出户,出入有保镖司机接送,我的确无从下手,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忙。你不是认识她吗?我需要你想方法把她约出来。”
萧玉如听言吓得脸色煞白,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在他怀中挣扎道:“不,不,韩稹,你是想要害死我吗?我如何能得罪廖三爷,韩稹,如果你厌弃了我,直接抛弃我也就是了,为何一定要让我去死,或者,你直接一枪打死我可能还要痛苦点。”
说到后面已经满满都是哭音。
她又惊又怕,又想到自己一心爱慕的情郎为了别的女人竟然推自己去死,更是惧痛交加,一时之间已是泪流满面。
她挣扎着想从韩稹的腿上挣扎开来,可是韩稹的手却如铁拳般将她狠狠按着,他低头咬了咬她的脸颊,尝到她脸上又咸又涩的泪水,差点没忍住想一口咬下去,尝尝她鲜血的味道。
他道:“玉如,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不,我怎么会舍得你死,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你永远都会是我手心上的人,不会抛弃你,还会一直供着你。”
然后扯了扯嘴角,手上的力道却是加了加,萧玉如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之后,又听到韩稹继续道,“玉如,你当知道,你这个电影红星,可供不起你现在的生活,你的母亲兄长弟弟侄子,他们可都是我在养着的。你放心好了,我娶她,和宠着你,可并没什么冲突。你听话,就还是风光无限受人追捧的电影红星,不听话 … 你可知道我对待其他人的手段。”
萧玉如听着他阴森森的声音如堕冰窖,以前有多爱慕他,现在就有多恐惧和害怕。
陈家。
陈澈之的船票是十一月二十五日,过两日就要离开京中,因此这几日需要处理的事情十分多,他这日一早就去了报社那边将事情交接妥当,又和众人吃了告别餐,和个别一些人谈过之后再回到家中时已是下午四时。
他一回到陈家大院中,门房就面色古怪地跟他说,凌家的蕴仪小姐过来了,大太太去了隔壁大姑奶奶那边,凌家小姐却不肯走,已经在厅中等了他一个多时辰。
事实是,姚秀看不上凌蕴仪,不想对着她满脸悲苦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模样,不耐烦招呼她,所以听门房禀告说她来访,就让人迎了她进来,然后自己就从后门走了去陈氏那边躲清静去了。
陈澈之皱了皱眉,他和凌蕴仪虽解除了婚约,但凌家那种情况,哪怕他发现自己跟凌蕴仪竟然是两个不同的脑构造,完全无法沟通之后,他也不可能做到对她完全不闻不问。
可惜,问了也是让人堵心。
前些日子的时候他就听说凌蕴仪要和孙庆源定亲了,他之前已经劝过她多次,每次被她怨恨满满当作负心人百般指责,还要被孙庆源那张猪脸警告离他女朋友远点 … 想到那个场景简直让人作呕,所以从那时起他便已屏蔽了她所有消息。
却不知为何今日她又找到了自己家中。
陈澈之进入厅中,凌蕴仪正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秋园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见到陈澈之之后先是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后就站起了身,对着陈澈之唤了一声“澈之”,唤完这一声一行泪水就已经滚了下来。
陈澈之有点头疼 … 他当初和她交往的时候,她真的不是这个样子,她父亲出了事之后,她的性情也跟着大变,整个人像是苦水里泡出来似的,满身都是悲苦和幽怨,说上一句话就要掉眼泪。
他道:“你找我何事?”
凌蕴仪看着他眼中的冷漠疏离心中越发悲苦 … 她不爱孙庆源,她爱的一直是他。
可是她父亲出了事,她知道 … 她知道陈家背后有一些关系,她见过前任警备厅厅长赵承晖和陈泯之有过来往,而且对陈泯之十分客气,赵承辉虽然离开了警备厅,但去的却是更高级别的行政院,且在警备厅的关系尚在,只要陈家愿意帮忙,父亲那里哪怕不能完全脱罪,也一定有可操作的余地。
当然她也知道有些关系未必有用 … 例如她父亲未出事时也曾和新政府不少官员称兄道弟,但她父亲出事后,所有人便都避之唯恐不及了,钱倒是送出去不少,可实际有用的一个也没有。
但只要他有心,哪怕没用,她也不会离开他。
可是他却根本没有任何尝试就一口拒绝了她。
她是在绝望痛苦中才接受了孙庆源的一次约会,最开始的时候未尝没有激一激他的意思 … 却没想到他竟然无动于衷,还直接退了他们的婚事,那时她就觉得,可能他根本就不爱自己。
凌蕴仪摇摇头,强忍住让自己把那些杂念都压下去 … 他都要走了,自己再这样,可能真的要永远失去他了,她在和孙庆源定亲之后,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等到的竟然是他要出国留洋的消息。
她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真的要永远失去他了 … 她也这才发现,她根本不想离开他。
她看着他,道:“澈之,我们,我们能去你房间里说话吗?”
陈澈之:。。。。。。
她到底在说什么?他们已经解除婚约,她已经和别人定了亲,现在她哭着跟自己说:要去他房间里说话?
他忍住不耐,往里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道:“不能。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凌蕴仪咬着唇,只觉得心中格外悲苦 … 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难道他之前看重的也是自己是凌家大小姐的这一身份吗?她父亲出了事,他们家被凌家放弃,所以他也不再愿意要她?
想到这里,简直心如刀绞。
但她今日过来是挽回他的,不是争辩那些的。
她吸了口气,道:“澈之,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陈澈之又是一愣,她当退亲定亲什么的都如同儿戏吗?还是她发现和孙庆源定亲也救不了她的父亲所以后悔了?
想到这里陈澈之的面色越发冷淡,他道:“凌姑娘,婚约并非儿戏,如果我没记错,凌姑娘当已和警备厅孙厅长的侄子定亲,如何又跑来跟我说重新开始?”
想了想又道,“其实你和孙庆源有没有定亲,我们都不可能重新开始。”
凌蕴仪已经忍了很久,此时听他这么决绝的话“呜”一声就哭了出来,她走到了陈澈之面前,跪下哭道:“澈之,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 … 是我当时因为父亲出事,你又那么冷漠对我,我绝望之下才和孙庆源见面的。澈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和他结婚,求求你,求求你,澈之,你当初说过你会照顾我一生一世,这些都不算数了吗?澈之。。。。。。”
她说到后面情绪激动之下想去抱陈澈之的腿,陈澈之却是起了身往旁边移开了几步,她的手落空了,只趴在了沙发上。
陈澈之看着她,道:“你要和他解除婚约?你要知道以你父亲的罪,他要救你父亲怕是不可能,但想要使些绊子,让你父亲在狱中受多点罪,方法却是有许多,你不顾你父亲的死活了吗?”
凌蕴仪满脸泪水,她伸了手到嘴边,咬着呜咽了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情绪。
她这才转头看陈澈之,道:“澈之,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因着父亲的事太过害怕冲动 … 那时我真的怕父亲会被判死刑,我不能不顾他。。。。。。我真的。。。。。。你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是受的怎样的一种煎熬,我从来都没有哪一刻不是在想你 … 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越发恨你当时的绝情。”
在看到陈澈之要说什么之前,忙又急急道,“现在我知道当时是我错了 … 我父亲犯的是大罪,稍一不慎,可能连你都会牵连上,连我们凌家族长那边都放弃了父亲,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
“澈之,那些都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可是我得知你要离开,就感觉自己被剜了心般难受,澈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 至于孙庆源那边的婚约,澈之,孙庆源他。。。。。。他非常害怕廖家的三爷,只要廖三爷出声,他肯定会愿意解除婚约,还有父亲那边,对我们凌家,对其他人来说都是大罪,可是对廖家来说,想要解决肯定非常容易,鸦片一事,父亲不过是个替罪的,父亲可以替罪,其他人也可以替罪,只要廖三爷肯让人在后面说一声 。。。。。。”
“廖家,你说的这般容易,你可知道,廖家数代守卫疆土,因着鸦片之战,廖家子弟战死了多少人,你凭什么觉得廖三爷会肯违背祖训,违背良心去出手保你父亲?”陈澈之道,他看着面前的凌蕴仪,面色漠然,看不出一丝喜怒。
凌蕴仪一呆,随即就哭道:“可是父亲,我父亲是替罪的。澈之,你知道我父亲他是替罪的。澈之,廖三爷他不是要和云暖定亲了吗?只要云暖出声,这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他必然会应的。”
陈澈之面上一片铁青。
第33章 相拥
陈澈之转身就离开了自家大宅,对着进来的管事道了声“送她出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到了隔壁自己大姐和阿暖住的早荆园,陈氏的管事全叔正好出门,在门口看见他那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道:“二爷,您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陈澈之平时很开朗,还带了那么一点儿吊儿郎当和玩世不恭的大少爷气质,这么一副正儿八经的阴沉着脸的样子倒是少见 … 虽然最近不知是不是要离开京城去国外的缘故,脾气颇有点阴晴不定的。
陈澈之见全叔那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脸色怕是难看得很,若是这样进去肯定会引得大姐和大嫂侧目,所以他深呼吸了两下,慢慢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又调整了一下表情,道:“无事,全叔,大概是天气有点热。大姐和阿暖都在家中吗?”
全叔看看这腊月天,确认二爷又不正常了。
不过还能控制表情,应该还好。
他笑道:“回二爷的话,夫人在家,正在和大舅太太说话。但姑娘今儿个就出去了,是廖老夫人邀请了姑娘去看戏,姑娘一早儿就出去了。”
陈澈之刚刚调整的好表情刹那间就崩塌了 …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全叔“哦”了声就转身往厅里去了。
他进入厅中,陈氏和姚秀正在聊天,看见他进来,都转头看他。
显然姚秀已经告诉陈氏那边凌蕴仪过来找陈澈之的事,两人的目光都带着些小心的审视,细细观察着陈澈之的表情。
陈澈之又是慢慢深吐了一口气才能在这目光下保持着声色不动。
姚秀试探道:“二弟,凌姑娘走了吗?她寻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不会就是听说你要走,来跟你告别的吧?”
陈澈之刚想说“无事”,可是话到嘴边想到凌蕴仪现在颇有点疯疯癫癫的 … 想来是她父亲那边的事有些紧急了,她现在怕是为了救她父亲无所不用其极了,很难保证她不会有一天突然跑到大姐和阿暖这边来胡说八道 … 自己是要走了,还是把事情交代清楚比较好。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道:“她想求我,我们家帮忙救她父亲。”
见大姐和大嫂听言都皱起了眉,又道,“她大约是听到外面传闻说廖老夫人是我们陈家的旧识,想通过我们 … 尤其是之前廖老夫人特地见过大姐和阿暖 … 所以就想求阿暖跟廖三爷那边求情帮忙,帮她父亲脱罪。她还想求廖三爷帮她和孙庆源解除婚约,说是想和我重归旧好。”
陈氏和姚秀先都是惊得目瞪口呆,听到最后一句,陈氏面沉如水,姚秀脾气直,差点跳起来。
她直接转身就对自己身后的丫鬟秋露道:“跟门房那边说,以后但凡这个姓凌的过来我们家,直接扫地出门。”
说完就冲陈澈之噼里啪啦道,“以前看着挺好挺正常的姑娘,这是疯魔了还是怎的,说我心肠歹毒也罢 … 好歹这事儿在你们成亲前就发生了,真是菩萨保佑,要不然这样拎不清的牛皮糖,可不是要坑了你一辈子。”
姚秀是个基督徒,这个时候竟是连菩萨保佑都出来了,显然是气极了。
陈澈之被她说的脸上黑一阵红一阵,可是说实话现在就是连他自己心底都有些庆幸,若是这样的成了亲 … 简直是噩梦,坑了他也就罢了,她跟他现在这种情况,都能跟自己毫无顾忌的说要求阿暖找廖三爷,若是真成了亲,是不是就会日日又哭又闹逼着阿暖了?
想到这个,他简直就不能忍。
陈氏瞅着自己弟弟瞬间变得黑得不能再黑的神色,咳了一声,打断了姚秀。
她问陈澈之道:“那边都打发走了?”
陈澈之“嗯”了声,道:“我让管事打发她走了。大姐,抱歉,竟然连累了你和阿暖。。。。。。”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陈氏摆手,虽然她心中也是极度不悦 … 牵扯到她也就罢了,竟然将廖三爷和廖家也算进去了,想到若这事真是在自己弟弟婚后才爆出来,陈氏也是觉得不堪设想 … 不过这却怪不得她二弟,至于识人不清,性情温柔和顺的大家小姐,不经历什么大事,是很难看出有些隐藏的性格的。
她道,“这事和你无关,所以不必自责。只是她也就罢了,你很快就要离开,想来她再疯癫也闹不到我们陈家这边。不过你以后认识的姑娘,还是好好看清楚品性才交往的好。”
好在之后她也要一起过去美国,她二弟这眼光,还是好好把把关为好,毕竟事关二弟一辈子。
陈澈之听到这话真是又羞愧又郁懑,可是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 他只能自嘲自己是自作自受。
陈氏看他面色,也是点到为止,就道:“你先去小厅那边歇息一下吧,待会儿就留在这边用膳,我会让人把你大哥和侄子也都接过来。”
陈澈之应了下来,他原想问问阿暖的事,可是现在这状况 … 还是算了,还是等阿暖回来直接问她也罢。
且说阿暖。
廖珩这日下午并未陪自己的祖母还有阿暖她们几个看戏,只是在散场之前,他却是提前到了戏园 … 当然不是来接廖老夫人,而是送阿暖回家。
若是平常,好端端的又有司机,阿暖可能会拒绝,但这日她却是顶着廖老夫人笑眯眯的眼神以及大方微笑的尚昭云眼底的怨怒之色接受了廖珩的提议。
上了车,阿暖回头看了看车窗外 … 外面人来人往,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两个人。
“在看什么?”廖珩问道。
阿暖收回目光,没有犹豫,直接道:“韩稹和萧玉如。先前那两人就坐在我们包间对面的厢座,虽然他们拉了帘子 … 但我可以肯定是他们。”
韩稹的那目光侵…犯…性太强,让阿暖十分不适,就是萧玉如,也和平时很不一样。
廖珩的手一顿,他道:“你看见了,还是只是凭你的直觉?我记得第一日你上北平,在火车站的时候,是察觉到我了吗?”
阿暖看廖珩,默了一会儿,才带了些轻松的语气笑道:“嗯,我大概背后长了眼睛 … 也不是,我大概能察觉到别人的目光,哪怕并看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医院呆多了,每天躺着,太过无聊,她便常年累月的尝试闭着眼睛,去感受周边人的来来往往,慢慢地凭着嗅觉,脚步声,甚至只是直觉,她也能猜测到来人是谁,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廖珩的心中生出一些异样,她这个 … 会武,会枪法,这样敏锐的直觉力,就是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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