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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6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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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丰真告知己方抓了百余北渊逃难难民,她面露深思。
  亓官让道,“其实……先前也有难民蜂拥逃至雪城,不过臣擅作决定,将其驱逐。”
  姜芃姬笑道,“驱逐不了呢?”
  亓官让道,“赠予干粮,派遣士兵将其送走。若还是冥顽不灵,杀鸡儆猴,再不行,杀光!”
  北渊逃难的百姓固然可怜,但也不能任由他们窜入己方境内威胁境内百姓的生活。
  亓官让抵达边境,听闻不少北渊逃难百姓抢夺当地百姓钱粮、杀人、强暴等恶行。
  这些人不能留。
  那些没来得及逃过来的,他的手腕就温和得多,驱赶为主,不行再杀。
  换做旁人大概会被骂死,但亓官让为了大局向来不顾虑这些。
  对敌国百姓心软,将己方百姓置于险境,他不会做。
  这一批逃难越境百姓,同样不用手软。
  不过
  丰真道,“只是……主公,其中有一人自称是您的故人。”
  姜芃姬问,“叫什么?”
  丰真答,“马休。”
  姜芃姬脑中立马浮现一个有些沉默但眉目清明的少年。
  当年在琅琊书院的熟人,的确是故人。
  “我记得少音说过,马休家中良田被乱匪豪强侵占掠夺,为了避祸,不得不居家北上……”
  多年来毫无音讯,未曾想是避祸去了北渊。


第1819章 面目全非
  “避祸?举家北上?去北渊避祸这也是……”
  “他当年为何不去寻主公?不说如何,庇护一二还是能的……”
  丰真说这话的时候,现在明显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姜芃姬无奈道,“当年南盛先乱,南蛮之祸后,战火遍及南盛全境,庆吉明显不可能去南盛。去中诏要经过几个诸侯的地界,沿路不知多少乱匪,有没有命活着抵达中诏还是个问题。数来数去,唯有北渊是条退路。纵然生活艰苦一些,但也不至于死于乱贼刀剑之下。”
  马休家境不错,家中良田不少,算是个地主富户。
  哪怕一辈子没什么出息也能活得滋润,属于寒门中经济还算小康的。
  只是,手中有再多良田有什么用呢,世道一乱,多少人浑水摸鱼去烧杀抢掠?
  类似马休这样有些薄产但又不足以自保的小富户可是那些贼人最喜欢的小肥羊,收益高风险低,干一票就能滋润好一阵子。马休逼不得已,收拾行囊举家北上逃难也是意料之中。
  丰真听出姜芃姬口中的不悦,十分有求生欲地选择闭嘴。
  亓官让暗中觑一眼丰真,这浪子都多大岁数了,如今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不论马休混得如何、为何选择去北上避祸而不是投靠主公……他毕竟还是主公年少时期的同窗,年少相熟的友人。不说如何尊重照顾吧,但也不能有丁点儿落井下石、冷嘲热讽。
  当然,亓官让也相信自家主公不会为了一个马休而计较丰真一时失言。
  但这种事情能少一桩是一桩,君臣和睦是双方共同维系的结果,丰浪子该长长记性。
  姜芃姬道,“为何不肯寻我,兴许是不想麻烦吧,他的性格一贯如此。”
  马休,字庆吉。
  年少时候曾在琅琊书院求学,算是姜芃姬在求学时期玩得好的同窗之一。
  相较于其他几人,马休他们五人中的存在感不高,很多时候都是被动才跟他们捣乱凑热闹的。性格较为沉默寡言,但凡他觉得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坚决不肯麻烦相熟的人。
  算算时间,马休北上避难的时候,姜芃姬刚入主象阳县,正是初期最艰难的时候。
  对内穷得一匹,简陋的班底就跟草台班子一样,对外还有数不尽的仗要打,打了这个打那个。早期那几年,不是她在打别人,就是别人主动过来找她打架,她还是不被看好的一方。
  这种情况下,以马休那种中庸的性格,他自然是避开,不给姜芃姬添麻烦也不参与不冒险。
  以如今的眼光来看,没有选择孤注一掷帮助姜芃姬是马休亏了——不然的话,如今重臣之中必有他一席位——但以当时的形势来看,谁又能说马休的选择是错误的?谁都不能。
  不仅仅是马休,当时的情形换做绝大多数人,他们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唯一不解的是——
  姜芃姬平定东庆这么多年,马休难道一直没有听到风声吗?
  北渊局势不乱,各处也没打仗,但饿死冻死的百姓却一点儿不比战乱少。
  直至姜芃姬带兵抵达雪城,剑指北渊,马休才逃难离开北渊……这就有些耐人寻味。
  亓官让和丰真明显也想到了这层,只是后者刚触了霉头,只能由亓官让发声了。
  “主公可是怀疑马休有可能是北渊派来的探子?”
  姜芃姬笑道,“庆吉喜欢趋利避害,为人谨慎小心,但却不是蠢笨的。他替北渊当马前卒有什么用?北渊这个模样还能与我对抗多久?最后是北渊赢面大还是我赢面大?这些问题,他心里清楚得很。哪怕他真是北渊的探子,过来也是向我投诚,然后反捅北渊一刀……”
  亓官让不赞同地摇头。
  “理是这个理,但主公也不可轻信,马休此时混入难民中逃难到这儿,时机有些巧了。”
  姜芃姬笑道,“我知道,这些担心等我见了他就知道了。”
  聪明人就是喜欢将事情复杂化,哪怕是姜芃姬也不可免俗。
  等真正见到马休这人,先前的阴谋论和推测都烟消云散,只剩满满的叹息。
  “庆吉?”
  当马休被带来与她见面的时候,姜芃姬看着他的脸许久,仍是无法从这张苍老疲倦的脸上找到当年的痕迹。她只觉得喉间一哽,半晌说不出话。马休年纪不是五人中最大的,但他如今的模样却与七旬古稀老人无甚区别,一头杂乱的头发几乎没有多少黑色,全白光了。
  不仅头发白光了,脸上的皮肤又皱又干,还有常年受寒留下的冻疮裂痕。
  他步履虚浮地上前两步,缓慢俯下身行了个大礼。
  看得出来,他是想尽量标准一些的,但红肿的双手和虚软的双腿却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姜芃姬猛地起身将他扶住,他的手臂瘦得只剩皮和骨头了,让她连一点儿劲都不敢使。
  “十余年不见,兰亭可还好?”
  马休虚软得露出浅笑,声音也是老年人有的苍老和喑哑。
  倒是这熟稔的口吻让姜芃姬找回了几分熟悉感。
  “兰亭……现在或许只有你还这般称呼我了。”姜芃姬听后忍不住苦笑,她改名换姓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没想到待在北渊避祸的马休却没听到风声,仍以当年的称呼唤她。
  马休苍老的面庞带着几分局促为难。
  “……以庶民之身直呼君之名讳……确实不敬……”
  姜芃姬道,“不是,我弃了那名字了,因为……一些比较复杂的缘由……并非身份之故。”
  马休没有细问,如当年那般选择了沉默。
  吕徵听到消息也匆匆赶来,当他瞧见堂内那个苍老佝偻的老人,几乎认不出这就是马休。
  马休只比姜芃姬大了七八岁,但二人此时的相貌更像是爷孙。
  这些年,马休都经历了什么?
  “你是……少音?”
  马休将吕徵仔细认了几遍,只是后者站得远了一些,他眼睛不好瞧不真切,半晌才认出来。
  “……是……”
  马休虚弱笑道,“多年未见,你倒是与当年无甚两样。”


第1820章 油尽灯枯
  马休不仅是逃难的难民,还是逃难的奴隶。
  当听到他用平静的口吻叙说的时候,姜芃姬与吕徵都感觉到了一股隐忍克制的愤怒。
  当年,马休的确是为了避祸才逃到相对安稳的北渊。
  只是他没想到比起血腥的乱世,北渊这把软刀子杀人才痛。
  马休一家逃难的时候,身上带着银钱,他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一路逃难过来小心翼翼,倒是没有惹来觊觎。抵达北渊之后,麻烦才接踵而至。马休是庶民,而庶民在北渊的地位比外界传闻还要低得多。那时候,跟马休一样避祸去北渊的东庆百姓不少,北渊官府对这些人的态度就跟对待畜生一样。徭役是最重的,税目是最多的,几乎将人往死了剥削。
  马休意识到北渊情况想离开的时候,北渊朝廷发生了政变。
  政变上位的派系对待庶民和逃难百姓更加苛刻,税收若是收不上来,直接打入贱籍任由买卖。一些北渊寒门士子气不过,试图跟他们理论,下场却是胳膊拧大腿,血流漂杵。
  马休一家的积蓄经不起这样的剥削,自然是想办法离开了。
  奈何这是个狼窝,进来容易出去难。
  北渊人口是五国之中最少的,对待百姓出境是严格控制,后期更是演变成谁出去谁打死。
  马休只能按捺下来,寻找机会。
  这时候,一桩从天而降的祸事将他砸了个正着。
  为了对抗上位的派系势力,一群有识之士聚集起来称之为“新派”,打算用政变刺杀的办法让旧派下位。结果还未动手就被旧派首领发现,先下手为强将他们“新派”一锅端了。
  一锅端还不准确,因为有漏网之鱼。
  这条漏网之鱼游到马休宅邸后门,倒在雪地之中,被出门采买的妻子救回家中。
  旧派找上门,马休一家被人用“窝藏罪犯”的罪名抓了起来。
  抄没家产,一家打入贱籍。
  马休成了北渊士族后宅刷恭桶的杂役,妻女被抓走卖去了青楼,儿子被贱卖净身……
  妻子自责,撞柱自尽。
  女儿留了一个不知哪个恩客的骨肉,染病死在暗巷。
  小小的儿子则在易氏逼宫事件中被杀红眼的易氏私兵砍掉了头。
  马休几经辗转,带着年幼的外孙女几经辗转被贩卖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成了边境附近小城的看门老兵。听闻敌兵要攻打过来了,马休收拾行囊跟着逃难难民一起向雪城徒步而来。
  来之前,马休其实做好了死的准备。
  因为他在路上听说亓官让铁血手段杀难民的事情,明白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他也知道自己硬闯肯定没命。但……念在他曾是东庆人的份上,不奢求尸骨回归故土,只盼外孙女能求得垂怜,被哪个人收养也好,买了也好……实在不行,陪他葬身距离东庆最近的雪城城下也好。
  他们这些难民都是靠脚走来的。
  马休还算好,好歹有不知哪个死人身上扒下的破鞋,还有不少人是赤着脚的。
  还未抵达雪城,他们便被巡逻的骑兵斥候发现,一个不剩全被抓了。
  本以为会死,没想到这些士兵让他们拿了干粮,哪里来哪里去,别想着偷渡去东庆。
  马休听到周遭的难民都在抱头痛哭,又在一些难民口中知道敌兵首领的身份。
  恍惚间,有种山穷水尽即将绝望的时候,又逢柳暗花明的感觉。
  “爷爷?”
  外孙女儿瘦得很,脑袋大身子小,每次瞧见她这样,都担心会不会折了脖子。
  马休道,“莫要担心,爷爷有法子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一点儿底。
  纵然如此,他还是怀揣着孤注一掷的心情求见了姜芃姬,报上自己的名讳。
  无人觉得马休这个糟老头与天下之主有甚瓜葛,连马休自己也觉得恍然他年少的时候,当真曾认识那样一个人物亦或者,那些年少记忆只是他这个糟老头的白日梦?
  当他满怀忐忑地等待,得到召见,颤颤巍巍来见姜芃姬的时候,时光仿佛一下子就回溯了。
  他看到的不仅是眼前这位威严无比的女性诸侯,还有当年在琅琊郡嬉笑怒骂的鲜明红衣少年郎。明明是两段截然不同的画面,此时却在他眼前重叠一起,严丝合缝,不论是人还是景。
  时光荏苒,岁月待我如风雪刀剑,而你仍如鲜衣少年。
  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马休浑浊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经历风雪后的平静,而是毫无生气的死寂。
  姜芃姬派人好生安顿马休,派医师为他诊脉,马休笑着谢过。
  医师诊脉开了药,又向姜芃姬回复。
  “油尽灯枯之象……若用精贵药材吊着,也就这几月了……”
  医师能治人顽疾,却无法挽回寿命将尽的人。
  姜芃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马休最后一段日子过得好点儿,多活那么一些日子。
  她批改公文的手一顿,墨汁滴溅出黑色的圆点。
  “还能活多少日子?”
  医师道,“来年春末夏初。”
  姜芃姬挥手,“下去吧,我知道了。”
  今日的直播间很沉默,那些调皮的咸鱼也没说骚话。
  亓官让问她,“主公在想什么?”
  她缓缓低语,“明年春末夏初,天下可否归一……”
  另一处,马休正与吕徵相顾无言,马休的外孙女儿正捧着香软的肉饼,细嚼慢咽。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不过是命……少音何故露出这般难过神情?”
  吕徵自嘲,“平日心肠冷硬,今日似乎格外难过一些。”
  马休却笑,“今日却是我这十多年,难得喜庆的日子。”
  将死之前找到可以托孤的人,自然是喜庆的。
  吕徵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到了口中却什么也说不出。
  追忆往昔什么的更是扯淡。
  对于半生受尽折磨的马休而言,年少时光越美好,越衬得后半生惨淡痛苦。
  二人真要追忆往昔,只是给马休伤口撒盐。
  “……倘若你有三长两短,这个孩子,我必会待如己出。”
  马休也不矫情,对着孩子招手,孩子迟疑放下肉饼,在马休床榻旁坐下。
  “他”马休难得开了个玩笑,“日后便是你假父。”
  吕徵黑了脸,纠正道,“是爷爷!”
  他收养马休的外孙女当养女,他平白矮了马休一个辈分!
  女孩儿眨眨眼,不知该喊什么。


第1821章 油柑子
  看着被仆从带下去休息,但浑身胆怯气息的外孙女,马休忍不住道了句。
  “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吕徵道,“先苦后甜,否极泰来。”
  马休楞了一下,失笑道,“你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你可晓得我给她取了什么小名?”
  吕徵不知道,马休回道,“油柑子。”
  “油柑子?”
  马休点头道,“是啊,油柑子,久服轻身、延年长生,食后先苦再甜,适合她。”
  油柑子春天开花,夏季产果,每到中秋暮夏初秋时节,油甘果便结满树杈枝叶之间。
  此物还耐旱耐瘠,适应性颇强,南方一些山岭能看到它的踪影,果实入口之后微苦再甜。
  吕徵听出马休的意思,沉默几息后问道,“大名呢?”
  “还未取,北渊这地方……这种出身的孩子要什么大名,有个叫唤的贱名便不错了。”马休仍是笑着的,只是笑意始终没有达到眼底,他的眼睛浑浊而死寂,笑容不过是他以前为了生活而形成的习惯,瞧得吕徵心情沉重,马休想了想又道,“……回头再想一个吧……”
  油柑子不过是他取的小名儿,但孩子以后不能顶着这样的小名任人耻笑。
  吕徵道,“嗯,取一个。若你不取,等我来日收养了她,那就由我来定了。”
  马休浅笑不语。
  吕徵在琅琊书院也是高材生,以他的才能给孩子取名字,那是孩子的福气。
  两人静默许久,吕徵都要怀疑马休睡了的时候,后者突然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这几日总梦见少年时候的场景……除了你与兰亭,不曲与本之如何了?”
  这几个名字,马休多年未曾提及了,时隔数个春秋再谈他们,却发现还是如此熟悉。
  不曲指的是方直,本之指的是江末。
  “不曲先前在南盛,后来隐居不下去,便北上去丸州寻了渊镜老师,在金鳞书院谋了个教书的差事,如今日子倒是清闲。”吕徵说起故人的现状,叹道,“本之……你或许不知,主公扶持寒门,故而与士族有些龃龉,只是这些龃龉还未摆到明面。本之出身士族,早些年还能任性胡来,但父母总有老去的一日,家族负担还是落到本之身上……最后,还是疏远了……”
  一面是少年时候的朋友,一面是家中顽固守旧的立场,江末没有这个能力孤注一掷。
  这么多年,江末也从当年那个只爱二次元纸片人的中二少年成了城府深沉的一族之长。
  记得几个月前还是江末嫡长孙满月的日子,吕徵专程去恭贺。
  江末太开心喝得高了,醉酒熏熏之时抱着吕徵压抑低泣,对着他大吐苦水。
  他想时间永远停留在十几岁,如此便不用承受家族与外界的双重压力,更不用违背自己心意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更不用变成自己年少时候最厌恶的一类人。吕徵不知如何安慰,第二日酒醒之后,江末又跟没事人一样,仿佛不记得自己酒醉之后絮絮叨叨说了什么话。
  “少音啊,你说我若是触了她柳兰亭的底线,她可会杀我?”
  吕徵认真思考后回答,“若还有三分旧情,不假旁人之手,她会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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