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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金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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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
    “我 知道。但你就是不该一边不理小萄、一边又跟别人走得那么近。”她将这里面的对错掰扯得很清楚,大有点给闺蜜撑腰的感觉。语中一顿,又说,“再有,昨日她爹 到底又干什么缺德事了?你倒是说个清楚。一边瞒不住见了她爹的事、一边又不告诉她细节,换了谁也心里不安生啊!换了谁……都得以为你是因为和她爹生了不 快,迁怒到她身上了!”
    席焕一声苦笑。
    知道这位嫂嫂素来不是爱拐弯抹角的人,道理也说得简单直白。他看向小萄,踟蹰了半晌后走上前去,稍俯身执起了小萄的手,歉然道:“我不是冲着你。但昨天的事……我实在不知怎么跟你说。”
    “不知怎么说你就索性避着她不说?”红衣忍不住一瞪,话一出口方觉自己在这当“弹幕”很不合适,又忙闭了嘴,不打扰他们交流感情。
    “是啊……出了什么事,你还是告诉我为好。”小萄低着头,咬咬嘴唇,“我自知没有嫂嫂那么洒脱,我就是怕你不喜欢我了!昨天你不理我,我就一夜都没睡着……”
    席焕握着小萄的手一紧,长声叹息后,思忖道:“嫂嫂有着身孕,我们找地方坐下说。”
    三人一同回到南雁苑,小萄扶着红衣坐下,席焕则在案桌对面落了座。落座后却未直接说话,伸手拽拽小萄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不安到有些恍惚的面容和小萄方才的神色如出一辙,直让红衣也有些不安起来,催促着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我……”席焕勉强吁了口气,看向小萄,阖上双目才把话说了出来,“我把你父亲打了。”
    红衣和小萄同时大惊:“啊?!”
    “怪我。”席焕犹闭着眼,摇一摇头,大有些后悔,“他话说得太难听,若只是怪我和兄长让他颜面扫地也还罢了,后来还说到小萄,说她不孝,日后必不会有好下场……”
    苦叹着轻笑出声,席焕大有些自嘲:“其实也就是句不疼不痒的咒骂。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头脑一热就动了手,当时恨不得打死他,兄长一时都拦不住。”
    红衣惊愕不已地看着他,反复一思他的话,问道:“那……他伤得很重么?”
    席焕薄唇紧抿,回避着二人惊恐交集的目光,一点头:“是,当时就昏了过去。兄长大怒,命我马上回府待着……后面的事是他和禁军都尉府料理的,我也不清楚了。”
    这两个男人真是……
    红衣直不知道该怎么抱怨!
    其实类似的事也不是头一回了。他们什么都好,只在这一点上让人恼都恼不得——出了大事,他们总觉得不该让她们跟着担惊受怕,就总想自己一力撑着。她能理解他们这种“大男人想把妻子护在羽翼下”的心态,只是……
    一方面,在事情闹大后突然得知承受不来的感觉必定更糟糕;另一方面,提前交个底,兴许她们还能帮着出谋划策呢。
    一时倒也没心思跟他探讨这思想差别,红衣又想了想,追问席焕:“这事如是闹大了,会有多大?”
    席焕默然摇头:“我不知道。”
    。
    自与红衣成婚后,席临川显有在外忙碌至这么晚的时候。
    在皇宫、禁军都尉府、刑部之间折了数个来回,田家所在的新昌坊更是没有少去。原是人脉不少,一切都算是顺利,直至天黑后噩耗忽至,又将事情翻了盘……
    马车终于回到了席府门口,他又在车内静静坐了一会儿,才下了车。府门立即打了开来,迎出来的不止是值夜的小厮,红衣、席焕还有小萄都在。
    “兄长……”席焕紧张地看着他,看着他面容沉肃地一步步踱进府门,终于问道,“怎么样了?”
    “小萄的父亲,死了。”席临川淡言了一句话后,一声长叹。
    周围的气氛凝住,红衣紧张地看向小萄,见她焦急地上前一步,顿时心中一栗。
    小萄怔然望了席临川半晌,末了,道出的话却是:“那席焕、席焕会怎么样……”
    席临川看向弟弟,微蹙的眉头中仍有因他冲动惹事而生的愤怒,少顷,这愤怒终是平静下去。
    他轻颤说:“按律,赤手杀人致死,杖一百,充军。”
    席焕惊得向后跌退两步。
    “这、这怎么行……”红衣惶然道。小萄全然惊住,良久,终于回了神,蓦地跪倒,央求之语撕心裂肺:“兄长您救救他……且不说杖一百能不能吃得住,就算单是充军……眼下没有战事,充军不就是……”
    没有战事时,所谓“充军”就多成了发去边关做苦役。一两年下来,能活着回来的,比从战场上拼杀后活下来的人还少。
    “我试了。但律例在前,最多能将‘杖一百’减至五十。至于充军……”席临川苦笑着低下头,探手从袖中取出一物。
    是柄丝帛卷轴,卷轴明黄的色泽在笼灯的照耀下显得刺目:“这回真得感谢已经死了的那个老汗王了。”


☆、第168章 收拾 
????看到那道圣旨、再听到“老汗王”这字眼,红衣心里“咯噔”一下,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再听席临川同席焕说的事情,果然,她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如今的新汗王有意与大夏讲和,但是无奈新王年轻,本就难以服众,王廷里又有不少忠于老汗王的人。他们理直气壮——其实该说是“冥顽不灵”地仍在妄想可与大夏继续较量下去。
    倒是没有直接对大夏动兵,目下的情况,是有人自立为王,要将如今的汗王从王位上推下去。
    “汗王亲笔写信求陛下派兵相助,陛下答应了。”席临川将那道旨意递给席焕,“你可以先看看,这是要下到军中的旨意。”
    席焕没接那卷轴,目光在那明黄上停了一会儿,只问席临川:“那我……”
    “随大将军去吧。”席临川颔首,“虽然也很凶险,但好过去服苦役不见天日。建功立业回来,之前的罪名便是小事。”
    他说罢一搀仍跪在一旁的小萄,再度看向席焕,凝睇他许久之后,语中的几许颤抖终于完全平静下去。短舒口气,又说:“明天自己到刑部把那五十杖责领了。回来好好养伤,目下局势不明,离开战大约还有一阵子。”
    “好……”席焕轻咬着牙,点点头,抬眸向红衣道,“有劳嫂嫂帮我照顾小萄。”
    “自然。”红衣应下,席焕很不放心般地又说:“她总患得患失地有心事……原因嫂嫂也清楚,您别嫌烦。”
    “……我知道。”红衣稍一瞪他,拉过小萄的手又说,“我跟小萄孤身闯去祁川的时候,你还没来长阳呢。要你叮嘱我?”
    至此,此事也算有个并不是太糟糕的结尾。
    大抵因为席临川“天生自带战神属性”,席焕上战场的事便也不那么叫人担忧——至少没有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举家哭天抹泪的情况在。
    但红衣仍闷闷不乐的。席焕和小萄回房后,她也同席临川一起回广和苑,夜色下府中景致静静,垂柳枝条轻轻拂动着,更有隐隐花香四下弥漫。
    这样宁静的夜晚,夫妻一同走在花草间的石子小道上,该说是惬意得很,实则却是硬生生一路无话。
    临近广和苑的时候,席临川终于觉出点不对劲来,探手掐了节细柳,在手中挽来挽去编成了个柳圈,侧首戴在红衣头上——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抬眸扫了他一眼,就又神色冷淡地继续往前走。
    嗯,果然有心事。
    他猜着原因默默跟着她往里走,进了屋,她就在案前坐了下来,也不摘那柳圈,下颌搁在案上,蔫耷耷的样子不能更明显。
    席临川挑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一看她,问道:“怎么了?”
    红衣低垂着眼帘,羽睫微微颤着。半晌,轻言说:“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什么?”他道。
    “我怀孕五个月了。”她蹙起眉头,眉眼仍是未抬,“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了……也可能只要四个月,这个时候军队出征……”
    “这是没办法的事。”席临川声色冷漠地打断她的话,一顿,又道,“但这一战远没有此前的战事凶险,我相信席焕会活着回来。”
    红衣抬眸望向他,听着他的话,一时居然觉得这人有点陌生了,觉得这不是他平日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她不可置信道,“你觉得我是在担心席焕?!”
    他执起茶盏在鼻边嗅着,轻一笑:“不然呢?”
    “谁是我夫君啊!”红衣心中大感意外地看着他,“谁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啊!”
    她觉得他的反应太匪夷所思了。方才,她只是觉得席焕着意交待了劳她照顾小萄的事,而席临川什么也没说,觉得心里有点不爽。但她可没想到她这样直接说了出来,他居然是这个反应?!
    “我啊。”席临川理所当然地应下。复一睇她这满是愠恼的样子,站起身绕过案桌,走到她身边又再度坐下。
    红衣别过头去,赌着气不理他。片刻,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杵了杵……
    “烦!”她毫不留情地挥手打开他的手,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说呢?”她扭过头来反问他。
    席临川憋住笑,迎上她的目光:“我是你夫君、我是这孩子的父亲——可是,你夫君和这孩子的父亲……不出征啊!”
    ……哈?!
    红衣愕然哑住。他又正正色,轻咳道:“好吧,你想听我交待点什么?我满足你便是。”
    喂……
    红衣面上满满的愠怒瞬间转变为窘迫,悻悻一笑:“你、你不出征?”
    “我当然不出征。”席临川下颌微扬,一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出征”的样子,“我妻子怀孕五个月了,我要是出征、又是深入赫契腹地帮汗王的忙去,大概很难在她生之前赶回来。”
    他说得风轻云淡,她很是愣了一会儿:“那席焕……要自己去?”
    “若非如此,他必是随我去,干什么还放在舅舅军中?”
    红衣傻了,突然就为席焕担心了起来。席临川在她额上一敲:“又瞎想?这么跟你说——上了战场,决定死活的是兵法战术,不是他跟将领有多亲近。除非我把他藏在营中不让他去打,可你觉得……我会吗?”
    不会。
    所以他这说法完全是对的,觉得他不去席焕就危险、他去席焕则安全,不过是她自己胡乱脑补而已。
    红衣思量之后点点头:“这样啊……”
    “嗯,你安心养胎就是了。”席临川认真道,“这一战于大夏而言不是难事——若不是何将军迷路迷惯了,陛下连舅舅都不会派。眼下舅舅去了,就决计用不着让我也去。”
    如此这般,红衣安下心来。再想想自己方才那没闹明白情况就跟席临川赌气的糗事,不禁面红耳赤。
    席临川见状,自然更要拿这个调侃她。直说得她先是大呼着“闭嘴”伏在桌上,伏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难为情,继续弯腰,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他一边嘲笑着一边把她往怀里揽,她也没辙,自然就栽到他怀里去了。
    头也不抬,红衣将脸死死埋在他胸口,左拱右蹭:“烦人!闭嘴!刚才绝不止我误会了你信不信!席焕和小萄铁定也觉得你要出征来着!”
    “我不管,我就看见你一个犯傻了。”席临川低笑着,酝酿出耍赖的口吻,“一路都没理我,好大的脾气!”
    “讨厌!讨厌啊!”红衣悲愤地一拳拳砸在他肩头上,“欺负孕妇,你个禽兽!禽兽!”
    “你别激我。”席临川俯首在她额上用力一吻,“万一我忍不住真‘禽兽’了……”
    “闭嘴!!!”红衣红着脸大喝,又不讲理地生硬道,“不许说话了!不然明天还不理你!”
    “……”席临川立刻乖了,双臂将她环住,一个字都不吭,安静得像个彩绘俑。
    。
    席焕在翌日上午,心情复杂地离府去了刑部……
    据说刑部官员看在席临川的面子上很是照顾来着,但毕竟“五十杖”这个数字放在那里,席焕还是“走着出去的,趴着被送回来的”。
    帮忙送他回来的禁军到了府门口时,还跟席临川夸呢:“令弟好胆识,一声都没叫!”
    ——然后,阖府上下,听他撕心裂肺地叫了至少半个时辰!
    红衣和席临川坐在院子里品着茶,耳闻又一声惨叫传出来,抬眸,看到那群刚落回枝头上的麻雀再度飞起……
    “你能不能小点声!”房中传来小萄的声音,她一贯温柔体贴,眼下都受不了席焕这个叫法了,“兄嫂都在院子里……方才我出去的时候,嫂嫂正数你叫了多少声呢!”
    她已将声音压得极低了,无奈眼下只要席焕不叫就没有别的声响,窗户又半开着,字句都传得清晰。
    席临川一睇红衣,淡笑的眼中就一句话:背后笑话人被抓到了吧……
    红衣回瞪一眼,意思是:怎么着?
    他们边较着劲边等着,小萄给席焕上完药,到外间净过手后走了出来,松气地一笑:“郎中说没什么大事……多谢兄长打点。”
    “嗯,没事就好。”席临川略一颔首,而后看向红衣。
    红衣则看向小萄,沉吟片刻,道:“你父亲去世,席焕这边算是按律办了,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丧事上……你叔伯兄弟刚到了席府,要你一同料理丧事。”
    小萄一怔,头一个反应却是往屋中看了看:“可席焕现在……”
    “府里自会照顾好他的。”席临川微一笑,“家中的事你大可放心去办——坦白说,这事到底是我们不对,你若有怨气也不必强忍着。我们知道你平日都小心得很,其实……”
    “其实你要发一通火也没关系。”红衣直言接话。
    她越看越觉得小萄平日里压抑自己压抑得太过。包括昨日听闻父亲死讯时,她都愣是只问了席焕会如何、替席焕求了情,除此之外半个字都没有。
    红 衣和席临川冷静下来一想,愈发觉得她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不仅是家人间总存着这样的小心不好,就算不顾关系,她总压着自己的情绪,对身体也有害无利。轻则得 个抑郁症什么的,重则减短寿命甚至直接自杀……何必呢,她是个好姑娘,他们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这僵局还是早点打破为好!
    是以红衣和席临川商量着,正好可以这事做个引子,引着小萄把心里不快的事都发泄出来。这坎过了一次,日后大概也就都会好些了。
    便见小萄静默了许久,低垂着首,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终于又抬起头来,轻点了点,低声说:“好……那我发一通火。”
    “嗯。”席临川看向她,“我听着。”
    小萄轻一抿唇,沉吟了须臾,问席临川:“我的叔伯兄弟在哪儿?我先去见他们。”
    “都在正厅……”席临川刚答出来,她便提步向外走去。脚下步子之快,甚至让他们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


☆、第169章 真相
????小萄这反应显然不对劲。
    红衣和席临川相视一望,连忙举步跟上。因为知道那边多有些蛮不讲理的“前科”,便多叫了几名家丁同往。
    入了正厅,二人如常落座,小萄却在几位长辈面前停了脚。
    “各位叔伯。”她略颔首,又看向站得靠边些的一个男子,“哥。”
    几人皆没说话,小萄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我知道你们是来找我回去办我爹的丧事的,但今日……我夫君也伤得不轻,我离不开。”
    ……居然是来拒绝长辈的?!
    一时连红衣都吓着了,磕磕巴巴地要劝她:“小萄……”
    “嫂嫂先别忙着说理。”她垂眸默了一会儿,又看向那几位长辈,“我原没往丧事这处想,但既然几位叔伯在夫君重伤、等着充军的节骨眼上为此来找我了,我就不得不问问……”
    她话语稍顿,目光定在其中最年长的那位面上:“大伯,我在家的时候您待我最好。您跟我说句实话,我爹他,真是被夫君打死的么?”
    红衣与席临川皆愕住。
    那被她唤作大伯的人一时未语,旁边另一人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嫁了人,就一味地偏帮着夫君了?便忘了自己姓什么!”
    “小叔。”小萄视线微挪,面容平平静静的,“我是想弄个明白,您若上来就骂我……我只好请您别忘了,您现在在席府里,我可以把您赶出去。”
    这话说得那人面上一怒,却到底不敢再妄言什么。小萄看向席临川:“兄长听听我的道理?”
    席临川颔首:“你说。”
    “今天早上夫君离府去刑部后……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她的目光依次划过面前几人,带着寒涔涔的森意,“我夫君年轻气盛,失手打死了我爹无妨……但当时兄长也在旁边、拦着他来着,就算一时没拦住,让我爹多挨了几拳,当真就严重到他让丧命么?”
    她再度看向大伯,苦涩一笑:“从前天出事、到昨晚我爹离世,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伯。”
    大伯看上去是个老实人,被她这样逼问着,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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