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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金推]-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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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得知兄长被诅咒了;
  当晚,得知小萄是重生的。
  剧情太丰富,席焕消化了半天还是觉得发懵……
  然后在这紧张之中,席临川突然决定带全家去玩玩……
  连消化都省了,接受现实,好好玩吧。
  咦?嫂嫂把小萄规划到了“全家”的范畴里?
  席焕愉快地搓了搓手。
  刚到珺山那几日,小萄别扭极了。红衣把她“掖”在了席焕身边,席焕每天在她面前狂刷存在感,各种找事。
  爬山逛集摘葡萄,席临川和红衣干过的事里,除了“泡温泉”这一项他们省了之外,其他的一样没少。
  小萄每天要跟自己念到二百遍“记得规矩记得规矩记得规矩”,才能保证不跟着席焕玩得太疯。
  ——结果,还是防不胜防。
  这天天还一片漆黑呢,席焕就找人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了。收拾妥当到他房里时,小萄还能守礼地福身道“公子安”呢,被他脚步轻快地拽出去之后,她就更蒙了。
  困倦中格外容易任人摆弄,小萄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一起跟他坐到马上的。
  总之她反应过来时,席焕已在纵马驰骋了,小萄愣是被吓得回了神,惊叫着想扶都不知道怎么扶,不知不觉就缩到了他怀里。
  席焕垂眸静看着她低笑着,当然不会提醒她。兄长说了:“这时候什么都别说,若是你嫂嫂,就算说她她也缩着,小萄可不一定,没准能摔下马去躲你。”
  所以,直到他在一片湖泊前勒住马,小萄感觉到耳边胸膛的鲜明起伏……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
  红晕从双颊一直窜到耳根,小萄急匆匆地就要下马,但马镫在他脚下踩着,她不知道怎么办。
  “别急。”席焕微一笑,看向不远处刚被镀了一条金边的山脉轮廓,“一路都坐过来了,看完日出再下马吧。”
  ……日出?
  小萄举目看去,耳边的声音低低轻轻的:“你边看边听我说?”
  “嗯?”颈旁的痒意让她缩了缩脖子,脸颊与他一触后又僵住,她有点不安道,“公子请说……”
  席焕稍抬了一下眼皮,那边山脉上的金光厚了一些,循循地晕染开来。
  他说:“等兄长这一劫过去,你嫁我,好不好?”
  小萄心里一颤,立刻将目光从那光芒上挪了开来,看向他,大是错愕:“不好吧……”
  席焕心头微紧,转而又松了下来:还好,她说的是“不好吧”,不是“不好”。
  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合适?
  “我未娶你未嫁。”他先说了这样一句,然后凝睇着她,问得一字一顿,“你,喜欢我么?”
  这么直白的问法让小萄僵得更厉害了。
  席焕心里有点没谱,想添两句给自己加个台阶,又想着兄长说的:直白点好。
  他就耐心等着,看看小萄、又觑觑日出,觑觑日出、又看看小萄。
  好一会儿,听小萄思忖着说:“公子您若取一位贵女为妻……”
  那必定前途无量。
  “兄长也没娶个贵女为妻。”席焕无所谓道。
  小萄侧头望一望他,咬了咬嘴唇,不太知道怎么回答。
  席焕终于催了一句:“你只说,你喜不喜欢我?”
  她……
  她当然是喜欢的啊!
  席焕对她好极了,两辈子加起来,都只有这么一个人对她这么上心。不同于她对席临川一厢情愿的倾慕换到的客气,席焕其实对她并不怎么“客气”,只是,总能知道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喜欢!”她用力地答了两个字,深吸一口清晨凉凉的气息,笑看向天边已升一半的红轮,半点不去看他才忍住心里的羞赧,又说,“我嫁!”

☆、第186章 孩子要学习

  席小溪八岁、席小川六岁的时候,冠军侯府上下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嗯,他们一家子到哪处的府邸住下,哪里就是这样的混乱。
  于是接到兄长的来信说要返回长阳小住一阵子的时候,席焕和小萄都很紧张。
  他们是在外面另建了府的,席临川原本的府邸就空着。现下二人奔波于两处席府间好几日,可算把兄长的府邸又布置妥了,再将各处下人提点一遍,然后如临大敌地琢磨怎么应对侄子侄女。
  头一日见面还好,府中设了家宴,宴席上两个孩子都规规矩矩的,席焕和小萄女儿席谨恰比小溪小、比小川大,三个孩子玩得挺好。
  都不是外人,席临川理所当然地留了弟弟一家在府中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热闹了。
  席谨和小溪小川不一样,她到底在长阳城里长大,进宫、见别的贵女的时候都不少,父母在规矩上不敢太纵着她,所以教得严格些,从懂事开始,每天早上先向母亲问安是必须的。
  今天早上,小萄左等右等……没等到。
  一直等到席焕从宫中回来,小萄跟他一说,席焕当即撇嘴:“找兄长去。”
  席焕和小萄气势汹汹地就杀过去了,一进广和苑,就听到屋里传出孩子们的欢笑。
  席临川和红衣正吃着午膳,他二人进屋一揖,道了声“兄长、嫂嫂”,然后同时冷着脸看向席谨。
  正和席小溪一起踢毽子踢得正开心的席谨一下就傻了。
  毽子落了地,压在托上的两枚铜钱相碰一响,席谨蹭到父母跟前,抬眸看看席焕,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味道:“爹……”
  席焕一瞪她,板着脸:“刚跟姐弟玩了一晚上,就什么都忘了?”
  席谨鼓鼓嘴,大有点不忿:“可是姐姐都不用向伯母问安呢……”
  哎?有点尴尬。
  席焕有点尴尬,觉得这会儿再说她好像就连带着不给兄嫂面子了。于是缓缓神色,和小萄一起在案边坐下,摆出一副“我们就是来蹭个饭”的样子。
  这午膳吃得也真纠结。那边三个孩子疯着,也不知是已经提前吃过了还是打算由着他们的性子晚点吃也可,反正没见席临川和红衣催。
  过了一会儿,踢毽子成了扔毽子。席焕眼见那个五颜六色的毽子直冲着餐桌飞来,下一瞬就要落到汤钵里去……
  席临川一伸手,稳稳接住了。
  一边往口中送菜,一边头都没回地把毽子给他们扔回去。
  ……?!兄长!您这是习惯了啊!
  席焕有点凌乱,席临川抬了抬眼,一本正经:“席焕啊……”
  “嗯?”席焕心里有点说不清地发毛,定了定神,问他,“兄长有事?”
  “嗯。”席临川点点头,微笑道,“你嫂嫂想去拉珈寨看看。”
  “……”席焕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拉珈寨是什么地方他知道,是个从塞外来的番邦在大夏定居的寨子,文化风俗皆不同,常人不敢去。他也知道兄长早年征战时曾途经那里,全寨上下很是欢迎,所以再去一趟也无妨。
  但是,拉珈寨在靠近大夏边境的地方。较之他们之前的游山玩水,多少有点不安全。
  那就意味着……
  “能不能劳你照顾泡泡和小川一阵子?”
  ……果然是这样!
  。
  于是,宫里便又不对劲了。
  不是席焕主动要带他们进宫,而是皇帝听说席临川的孩子在长阳,就很想见见。
  每天下朝回府,席焕都得嘴角抽搐地差人把小溪小川连带自家女儿一起送进宫去,到了晚上再接回来。
  两个月下来,三个孩子跟那位爷爷辈的陛下都快比跟他亲了。
  等到席临川和红衣回来的时候,席小川嚷嚷着不想离开长阳了。
  “我不走!我喜欢陛下爷爷!”席小川站在父亲面前叉着腰理论,席临川抱着臂,低头淡看他:“嘶……三个月不见你胆子大了?不想去映阳玩了?”
  “不想!”席小川一扭头,“爹你不好好教我!”
  ……啊?!
  ……他哪儿不好好教他了?好冤啊!
  席临川和红衣相视一望,都无奈又不解,他蹲下|身在儿子额上一敲:“哎,爹怎么不好好教你了?”
  席小川“哼”了一声,赌气道:“陛下爷爷说了,爹八岁的时候射箭就可准了!能在长阶下一箭射中长阶上的茶盏还不伤端茶的人!可是你都不教我射箭!”
  “……”席临川沉了一沉,一时无暇顾及他的抱怨,只在想陛下是不是把自己的黑历史跟两个孩子都讲了一遍。
  “而且我见到曾将军了!他说他的箭术也是爹教的!爹你为什么不教我!”席小川声讨得很认真。
  席临川愣了愣:曾将军?谁啊?哦,八成是曾淼……那小子当将军啦?
  红衣倚在门边看着,不问都知道,夫君根本就在走神呢。
  然后,席小川就怒了。双手往父亲肩头一搭,使劲晃悠:“爹我不走我不走!陛下爷爷说了让我留在长阳,爹不教我射箭他找人教我射箭!”
  ……皇帝居然开了这个口。
  席临川也就……无法拒绝了。
  得,暂且留下吧。其实就算留下,他和红衣想出去走走也还是可以的,每年离开两三个月问题不大。
  哼,就让这小子在长阳摸爬滚打吧,他们接着带小溪走天下去!
  然后,到了傍晚,席小溪撅着嘴找红衣来了。
  红衣哑了哑:“……咋的了?”
  “你们不在的时候,长公主带我去竹韵馆看舞了!”席小溪怨念地看着母亲,“娘,那些都是你编的对吧?我们在外面玩的时候,偶尔有舞姬赶过去见您,就是为了学您新编的舞对吧?”
  “对……”红衣没否认。她唯一的野心就是在这一件事上——大夏歌舞圈的主流必须握在自己手里,几年来也确实做得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教教我啊!!!”小溪一脸认真地问着,红衣一扶额头:这话跟你弟弟说的真像……
  皇帝和长公主这是商量好了把俩孩子的心留住然后把他们也拖住吧?!
  察觉到这种阴谋的红衣当然宁死不屈,冷着脸一扫小溪就不理她了,躺在榻上悠哉哉地继续看自己的书,结果,小溪还跟她赖上了。
  “娘!!!”小溪甩掉鞋子爬上榻,趴在母亲身上,把书压住不让她看,“你教我嘛!阿谨说,婶婶什么都教她,她现在会的东西可多啦——弹筝、画画、刺绣、茶艺,宫里的事她也懂好多!”
  “你会的也不少啊。”红衣索性把书搁下,“赫契语、骑马、泅水……这可很少有人会。”
  席小溪耍赖地在红衣身上赖着:“我不管我要学跳舞。”
  红衣哭笑不得:“学跳舞很苦啊。”
  “我不管,我就要学!”席小溪还是这个口气,这执拗劲儿也不只是跟席临川学的还是跟她学的。
  这两出一闹,夫妻俩就郁闷了,席焕和小萄幸灾乐祸。
  ——之前的三个月,席谨看姐姐弟弟天天没心没肺地开心,总埋怨他们把她管得太死,他们也还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
  现在看看,这仨孩子都是互看对方好啊!
  教小川射箭不难,也不用席临川亲自教,皇帝从军中挑了个年轻将领教他,人家也不敢不答应。
  难的是小溪要学舞。
  红衣太知道这里面的事,学舞到底不是个轻松的事,舞蹈演员没受过伤那都不正常!
  但是,让她严格对小溪,她还真做不来;可若真就不严格地敷衍,那不是瞎费时间么?
  最初觉得请个舞姬来教她便是,可是竹韵馆的舞姬都靠她吃饭,根本不可能严格教小溪,至于外面的舞姬……
  人家的原话是:“若论舞,侯夫人是咱大夏的头一号。借奴家二百个胆子,奴家也不敢瞎教她女儿啊……”
  没辙,自己名声太大,弄得外人不敢接茬。
  红衣很郁闷,席小溪也很郁闷。母女俩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半天,然后一同看看在院子里练射箭练得正痛快的小川,小溪郁闷得快哭了。
  红衣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第二天偷偷上了席焕的马车,悄悄跟进宫去了。
  她赶到宫里接人的时候,席小溪正趴在皇帝肩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爷爷!您能给弟弟找个师傅教他射箭,就不能给我找个师傅教我跳舞吗!”
  红衣也快哭了……
  咱能别有点事就直接到陛下这儿“告御状”么……
  多大脸啊……
  皇帝也知道这是小孩子闹脾气,于是耐着性子由着她哭了半天了,现在不得不动动——胳膊有点酸。
  “……泡泡啊。”皇帝稍活动了一下,伸手跟宫女要了个帕子递给这哭得喘不上气的小姑娘,“你看,你爹娘来了,咱们商量商量?”
  席小溪朝殿门口看了看,嘴巴一撅,赌气不理人!
  殿里坐着的几个人各怀心思。
  席小溪特别怨念:我要学跳舞!
  红衣痛苦扶额:怎么办嘛……
  皇帝淡看他们:你们自行解决。
  席临川想一头在柱子上撞死:真是一报还一报!
  席小溪嘟囔着蹭到父亲身边,拽拽衣袖:“爹!”
  “干嘛?”席临川悲戚地望着她,前所未有地想动手打孩子,然后很想问问皇帝和舅舅,当年他们面对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想法……
  事实证明,席小溪比他可爱多了。
  她站起身理理裙子,伸臂就环在了父亲脖子上,甜糯糯地央求说:“爹,你就给我找个师傅嘛!”
  “……”席临川阴着脸挑眉,没应话。
  下一瞬,小孩子特有的软唇触在脸颊上,“吧唧”一口亲得响亮,耳边又一句:“好不好嘛!爹~~~~”
  红衣在旁直捂胸口……
  席临川虽然闲散了几年,但眉梢眼底那份军人的凌厉还是未散,小溪则是软萌萌的小孩子模样,这种腻乎乎的父女互动简直……
  红衣觉得心都快化了。
  席临川向她投去了幽怨的眼神。
  红衣清清嗓子:“你亲自教小川射箭,我就亲自教泡泡跳舞!”
  席临川又幽怨地看向皇帝。
  皇帝一抬眸:“朕这就把小川的老师撤了。”


☆、第187章 收梢

  借着“春困”的由头,懒惰得越来越厉害。红衣连排舞时都不想多挪动,坐在席上、手托着额头指指点点。
  好在小溪已然学出了样子,母女连心加专业水准过硬,总能及时地心领神会,然后帮着她一起排。
  这个时候,红衣总觉得女儿天分比自己高多了。
  才十岁,没给别人跳过舞,但她这当母亲的可看过不少回,舞姿灵动得像个小精灵。每次跳完了,红衣都想把她拽过来啃一口……
  ——其实早些时候她是这么干过来着,去年,小溪学舞刚一年,练成了第一支难度不低的舞,开开心心地给她展示完了,她一把将小溪拽过来,在小脸上狠狠一亲:“泡泡真棒!”
  结果,小溪一脸嫌弃地把她推开了,然后还埋怨一句:“娘你今天用的熏香不好闻……”
  一年了,红衣还是一想这事儿就撇嘴:这个小人精。
  这日的排练没到中午就结束了。她没跟舞姬们多解释原因,于是小溪也不知道,意犹未尽地满脸不高兴。但一听她说“去见你陛下爷爷”的时候,这孩子就又蹦蹦跳跳了。
  哎……跟皇帝混得跟亲祖孙似的,红衣到现在都有点不适应。没辙,穿越前看古装剧的影响不浅,觉得皇帝都该是自始至终高高在上的样子,以至于现在一见皇帝就觉得他设定不对。
  带着小溪走出平康坊,席临川和小川坐着马车已等在门口了——自打小川懂事,席临川就再也不带他进平康坊的门了,到底是“红灯区”……
  这厢,马车不疾不徐地往城外驶,另一边,席焕已带人到了泽平。
  其实并未进泽平城,附近的这几处村子也在泽平界内罢了。
  二十余人都很年轻,一路策马疾驰而过,回头率不低。问路也容易,他们说得客气,对方都一边欣赏这张脸一边不作耽搁地指点。
  午时的时候,终于寻到了那个小院。
  这是很破旧的一处院子,院墙是薄薄的木板拼成的,在席焕看来形同虚设,院门也差不多。
  他叩了叩门,里面明显有响动却无人开门,眉头微皱,席焕退后两步,一脚踹开了院门。
  院中,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满是惊惧。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还有个妇人,看起来三十出头。
  “姨娘……”两个孩子显然怕极了,乌溜溜的双眼死盯着席焕,手却环在妇人身上,半点都不敢放开。
  那妇人向后稍退了退,便跪了下去:“大人……两个孩子都还小,当年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啊……”
  席焕稍一喟,目光在院中一荡,手中将那装着厚厚一沓银票的信封搁在了旁边的木桩上。拿石头压好,想了想,又自己添了两张加上。
  这才向他们道:“陛下传他们去一趟,明晚之前送回来。”
  因着距离差不多,两拨人恰是同时到了越山。席临川和红衣抬眼一看,默契地让那一方先行,小溪和小川显然有点疑惑,但也没做多问。
  这“越山”可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脉。进山不远的地方建了片规模并不大的行宫,不过几进的院子。
  红衣下了马车一看,皇帝正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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