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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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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然蹙眉；“他来干什么？”
一盏茶后得知了原因，明曰他们回来了来探望他们；实际不知存的什么心；还带着他儿子。
那小胖墩已经六岁，长高了不少；然而身形一点也没有因为沈氏的离开有所变化，反而越发宽广了些，抛开外貌；简直一个缩小版的梁横。
长公主与陆斯呈客套，洛长然和陆陌寒面无表情听着；除了刚进去洛长然叫了声二哥，再未吭声过。
陆陌寒明显不耐烦；抱着果盘吃个不停；小胖墩盯着陆陌寒；吵嚷着也要吃；陆陌寒只当听不见，长公主吩咐丫鬟重新去拿，他不乐意，非要陆陌寒手上的，陆斯呈训斥了几句，他哇的一声哭了，蹬蹬蹬跑了出去。
随身伺候的婆子忙去追，陆斯呈满脸歉意，等婆子将儿子带回来后立马就告辞了，实在待不下去，洛长然留了个心眼，那婆子出去时让逐月悄悄跟着，回来她说没发现异常，找到小胖墩后主仆二人就回了偏厅。
三日后，孙伯荃的案子审结，徐刺史承认了自己当年是作伪证，孙伯荃押运的粮草是被北周截获，孙伯荃也是被他所伤逃进了夷山，伤势过重而亡。
孙大人沉冤得雪，徐刺史判凌迟，孙家数十人却无辜而死，皇上为了补偿，将孙家众人坟墓迁回故里，风光大葬，给了孙念瑶乡君的封号，赏赐了不少金银。
阿瑶恢复自由身，洛长然问她是留在金陵还是回冀州，她思索良久，决定留下来，不过陆府肯定是不能常住，得另外寻个庄子。
洛长然也想让她留下，回去无依无靠不说，而且难免触景生情，两人正商量着宅院的事，齐进和洛长宁来了。
洛长宁自来熟，没说几句就孙姐姐长孙姐姐短的叫上了，齐进听闻她要找庄子，啪的一拍大腿，“还找什么呀，我前不久才买了个院子，送给你就是了。”
“你买院子做什么，养外室吗？”洛长宁自问自答，“哦，你还没媳妇呢，算不上外室。”
齐进横了她一眼，“我自己住不行吗！”
“国公府那么大还不够你撒欢的？”
洛长然插话，“在哪条街上，环境如何？”
齐进嘿嘿一笑，“就在雍武侯府旁边，里面环境是差了点，不过休整休整，一个人住是够用了。”
洛长宁不说话了。
洛长然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齐进，“你舍得送掉？”
“有什么舍不得的，留着也没用了。”
“哦？”洛长然打趣，“没用了吗？”
“马上都要住在一起了，”齐进小声嘀咕，“还有何用……”
“谁要跟你住一起！”洛长宁忽然瞪着眼大喝。
齐进理直气壮，“你跟我姓当然得进我们国公府，你放心，我会用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去！”
“放屁，谁要你抬，谁要嫁给你。”
“愿赌服输！”
洛长宁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跑了出去。
阿瑶噗嗤笑了，“真是对欢喜冤家。”
“这算什么，他俩以前吵起架来那叫个地动山……”
“表嫂！”齐进打断她。
洛长然莞尔失笑，“好了不说了，你有勇气将阿宁娶回去，也是不容易。”
齐进挠挠头，“小五现在比以前收敛多了，也很少惹祸了。”
洛长然，“你开心就好。”
“我明天就去侯府提亲。”
“那祝你成功。”
“世子，我……能不能去看看那院子，”阿瑶忽然道。
齐进点头，“走吧，正好我有空。”
“阿然，你陪我去吧。”
洛长然反正也没事，答应了她，出门时碰到从膳房回来的陆陌寒，便多了个人同行。
确如齐进所说，院子很小，略有些荒凉，与侯府仅一墙之隔，不过正门不在主街上，与侯府侧门倒是紧挨着。
洛长然其实觉得还可以再找找，但是阿瑶很满意，当场就定下来，非要给齐进银两，齐进推辞不过便意思着收了些。
看完出来，天已经快黑了，齐进回了国公府，洛长然和陆陌寒阿瑶三人从小巷出来，也准备回去。
都要上马车了，拐角走出来两个人，洛长然死死盯着他们。
“阿然？”不见反应，阿瑶奇怪的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发现走过来一对璧人，男子温文尔雅，女子甜美可人。
“居然还能回来，”到了跟前，梁芸菲笑着开口，“北地风景如何？”
洛长然，“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梁芸菲笑容淡去，目光转向陆陌寒，“三公子，还记得我吗？”
陆陌寒眼神冰冷，凌厉的盯着沈初。
“不认识了吗？”梁芸菲自说自话，掏出一个红玉耳环来，“很快你就会想起来……”
陆陌寒猛地伸手夺过来，捏的粉碎，梁芸菲惊了下，迅速恢复如初，冷笑，“本来也是要还给你的，可惜了。”
“不可惜，你碰过的……我没打算再碰，”洛长然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沈初，“沈公子……哦，不，沈大人，近来可好啊，听说你喜得千金，还没恭喜你呢。”
沈初定定看着她，眉眼间有些憔悴，哑声道：“你得了瘟疫。”
“没死成，让你失望了。”
他漠然收回视线，什么也没再说，打算离开，陆陌寒脚步微移挡住他，声音仿似啐了寒冰，“小心点，我要报仇了。”
沈初笑了声，幽幽道：“我等着。”
*
洛长然原以为梁芸菲和清河王回了青州，没想到她还留在金陵，光天化日与沈初出双入对，洛长平也不晓得知不知道，逐月说洛长平生的女儿两个月就夭折了，回侯府住了颇多日子，沈初也未去接过，看来婚后并不和睦，沈初也是胆大，竟然和梁芸菲公然出现在侯府附近，也不怕一向宠爱洛长平的侯爷看到。
陆陌寒的报仇简单直接，半个月内将清河王的十几个儿子绑来了金陵，引起轩然大波，皇上要问罪，他理直气壮，“他们都是自愿跟我进京的。”皇上派人查探后得知，确实是自愿，清河王为了督促儿子们练武，每年都会举办比武大会，所有人都可以参加，赢了他任何一个儿子的可提个要求，前提是他儿子们能办到的，以往有得胜的大多求封赏求美人，陆陌寒是唯一一个胜过所有人的，只有一个要求，输了的亲自送他回家，清河王府那些公子哥哪知道他是谁，还以为是落魄的江湖人士，然后……全来了金陵，不是没推诿反抗过，奈何脸面挂不住，他们原打算意思意思送出城就罢了，但是出了城就由不得他们，陆陌寒找了个绳子捆了，一路从山林而行全带了回来。
清河王那日不巧去了军营，应该说是那段时日一直待在军营，等得到信赶回王府，哪还有儿子的身影，当下怒火中烧，派人追了一路连儿子的毛都未见着，只好上书皇上，皇上正愁没什么掣肘他，眼下这好机会送上门，被喜悦冲昏了头，想着送回去几个，留下几个当质子，就假意调解，多番拖延，一来二去的，清河王憋不住了，怒而起兵，势如破竹的朝金陵而来，皇上慌了，派陆明成去镇压，恶战两个多月，清河王不敌，损失惨重，最终战死沙场，剩余将士尽皆投降。
王府的那些公子失踪了几个，梁芸菲也下落不明，洛长然猜测着是沈初救走了，其他的都被斩杀。
短短时间，局势天翻地覆，陆明成去平乱时，陆陌寒每日就在陆府晒晒太阳，吃吃糕点，过得惬意又潇洒。
洛长然打死都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实在忍不住问陆陌寒，“你不是要找沈初报仇么，怎么找上了清河王府？”
“先把他靠山掰了，他还能蹦跶多久，”陆陌寒得意洋洋的看她，“我是不是很厉害？”
洛长然，“是大哥告诉的你皇上会故意拖延，不会轻易放人回去，清河王沉不住气，估摸着会起兵反抗的吧，你那头脑怎么可能猜到这些。”
陆陌寒撇撇嘴，“如果我没有去比武，他那些还不是白想。”
“你就那么肯定自己能赢，还能轻易脱身？”
“唔，除了大哥，没人能胜过我，王府侍卫都是中看不中用，精锐全在军营。”
“你该庆幸没人认出你。”
他仰头，将手里的瓜子放了几个在脸上，“我伪装了。”
洛长然忍不住笑了，狠劲捏了捏他脸颊，“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陆明成让你去也不行！”
“是我自己……”话到一半笑了出来，“好，听夫人的。”
陆明成此生未打过一场败仗，与清河王之战后，威望又上了一层楼，皇上下旨命副将处理战后事宜，宣他回京，长公主喜不自胜，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本担心陆明成来不及赶回来，这下好了。
阿瑶的宅院收拾妥当，挑了个好日子住了进去，为庆乔迁之喜，她做了一桌子好菜，洛长然和陆陌寒去赴宴，一路上心神不宁，总觉得这几天会出事，忐忑不安，实在不放心长公主，没吃几口便与陆陌寒告辞，匆匆回府。
长公主在花园里坐着，见他们回来还有些奇怪，笑问怎么这么快，不待洛长然回答，外面就跑进来一个小将，满脸惊慌失措。
“禀，禀报长公主，大将军出事了。”
☆、第88章 城
洛长然脑子里嗡的一声，前世之事提前应验了，这还不到十年；怎么会？清河王已死；沈初抑或陆斯呈如今自保都来不及，谁还有余力去害他！
长公主脸色惨白；扶着石桌起身；“你说什么？”
“我们回京途中遇到山体松动，大将军为躲避落下来的巨石，不下心跌落悬崖；至今……生死未卜。”
长公主双唇颤了颤，“生死未卜……”
“找，找不到大将军的尸身；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还没说话；长公主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陆陌寒及时扶住她，抱到屋里；流霜去请胡太医。
洛长然帮忙将长公主安置在榻上，伸手去调整玉枕；陆陌寒猛地将枕头抽出来；长公主头磕了下去，幸亏是软塌，没什么大事。
“你做什么？”洛长然不满的瞪陆陌寒，却见他拿着那枕头翻来覆去的闻，眉头紧簇，一脸的若有所思。
胡太医提着药箱进来，洛长然也没功夫多问，提心吊胆的瞅着老头，听他说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流霜去端安胎药，顺便送胡太医出去，陆陌寒本沉默的在旁边盯着，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冲到胡太医跟前，抓住他衣襟强行拽走。
洛长然忙跟出去，胡太医骂骂咧咧，不断挣扎，陆陌寒毫无反应走的飞快，手上还拿着那玉枕，进到陆明成书房，等洛长然进来，迅速关上门，将他扔在地上。
“老三，你疯了吗？想干什么！”胡太医怒问。
陆陌寒脸上像是结了层冰霜，“我大嫂第一个孩子怎么掉的？”
胡太医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玉枕上，神色微变，“你不是知道……”
陆陌寒啪的将玉枕摔在地上，胡太医话音戛然而止。
洛长然看到破碎的枕头里全是黑色粉末，香味扑鼻，惊愕的蹲下去用指尖碰了下，瞬间留香，心神蓦地一动。
陆陌寒捏住胡太医脖子，“这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这东西难道是我给她的吗？”胡太医身子缩了下。
洛长然犹如被当头棒喝，整个人僵住，陆陌寒愣愣的看着他，良久，手上力气消失。
章和六年，交趾进贡上来两个白玉枕，宛如天宫玉兔，晶莹剔透，暗香流动，传言有通灵功效，可令女子永葆青春，陛下大喜，一个赐给了中宫齐皇后，一个作为嫁妆给了自己唯一的同母妹，永乐长公主。
他一开始就没想让陆明成有子嗣，是啊，他怎么可能放心让手握重兵权势震天，身上还有皇家血脉的人出现在自己身侧，可是皇后娘娘呢？齐国公府地位虽高，但没有兵权，国公爷在朝中也没有结党，对了，南阳郡主，南阳王镇守南郡，兵多将广，与国公府、陆府都有姻亲关系，齐进和陆明成自小亲近，他又是世子，如果齐皇后再生下嫡皇子，齐家和陆家还不得上天！
电光火石间，一切似乎贯通了起来，去宫里赴宴那日，皇后娘娘并非无意表现出自己落枕，她早就发现了，隐晦的给长公主提过醒，也没让太医当场诊断，可是长公主与她不同，她身处后宫，多年无子，自然会调查周围所有东西，可长公主，她怎么可能怀疑自己的亲哥哥！
还有沈氏当时说是偶然得知长公主怀孕，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皇上故意让人泄露给她，借她之手除掉孩子，找个明面上的借口，也能离间陆家兄弟关系。
长公主身体状况胡太医最清楚，很明显皇上将他打发来陆府不是因为昔才，仔细想想，胡太医与太医院人不合撂挑子不干的说法也令人深思，只怕是长公主刚一怀孕，他便禀报给了皇上。
可洛长然奇怪的是皇后娘娘从未怀过身孕，而长公主不但怀了两次，这次还撑到了九个月，第一次也是利用沈氏令她滑胎，为何会差别这么大？
莫非……洛长然不太敢相信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试探着问胡太医，“是你帮长公主调养的身子吗？”
胡太医抬头看了眼她，闷闷的嗯了声，“那是麝草制成的香料，我翻遍医书研制了另一种熏香，可以抵冲它的功效，当做安神香让长公主每晚睡前点上，但是我不能告诉她实话，说了皇上会杀了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既然想保住她的孩子，那你为何在她第一次怀孕时立马禀报给皇上？”
“我可没有那么仁慈，”胡太医白胡子翘了翘，“我一向喜好研究疑难杂症，就是想挑战一下有抵消麝草功效的熏香试试，再说……我不第一时间禀报，等皇上自己发现一样会杀了我！”
洛长然，“如今大嫂已有九个月身孕，你也安然无事，为什么？”
胡太子沉默了下来。
洛长然心里一沉，就听他道：“那是因为……她长期受麝草药力侵蚀，我调的香虽能缓解，但体内两种药物相抗已久，身子受损严重，即便是生下孩子，也体弱多病活不过五年，而且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
陆陌寒紧握的双拳发出骨骼声响。
洛长然心下凄凉，“连你也治不好吗？”
胡太医摇头。
陆陌寒猛地起身冲了出去，洛长然生怕他惹事，忙追上去拉住他，“你去哪？”
“进宫！”
“你疯了！”洛长然气得流泪，“大哥还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把事闹大只会给陆府带来更大灾祸，大嫂的孩子很可能连来到人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陆陌寒眸中火气渐渐熄灭，染上了层晶莹的颜色，又道：“我去找大哥，他不会死的。”
洛长然还未来得及说话，流霜就匆匆跑来，“三夫人，长公主醒了。”
陆陌寒往前的脚步停住，洛长然抹去脸上的泪，“先去看大嫂，别冲动，也别提玉枕之事，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陆陌寒沉着脸没反应，洛长然拽了他一下，他缓缓点了下头。
长公主满面泪痕，见着他们进去立马问，“找到成哥了吗？”
洛长然咬了咬唇，她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大颗大颗的泪珠又滚出来。
“大嫂，别哭了，孩子要紧，”洛长然喉咙梗塞，轻声安慰，“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还活着，可能被谁救走……”
脑子里蓦地冒出一句，“你救了我一次，我也会救你一次。”那个穿着奇怪会卜卦的男子。
洛长然急忙拉住长公主的手，“大哥还活着，肯定还活着，你相信我。”
长公主泪水止不住，悲戚的望着她，断断续续道：“你说……沈初会娶洛长平，我会有……第二个孩子，成哥会做大将军，都……一一实现了，你还说……成哥会死……”
“不会死，”洛长然打断她，“我又做梦了，他被人救了，还活着。”
“真的？”
“我发誓，”洛长然举起手，“若有虚言，不得……”
长公主慌忙捂住她的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那你就别再哭了，”洛长然摸了摸她的肚子，感觉手心动了动，似乎被踢了下，“你看，小公子知道你难过很是紧张呢，你别让他害怕了。”
长公主抹了两把泪水，点点头，慢慢躺下去。
陆陌寒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长公主察觉脖子下的枕头有异，奇怪的咦了声。
洛长然忙道：“方才寒哥抱你进来，太过着急，不小心将玉枕拨到了地上，摔碎了，这是大哥的。”
长公主呐呐的哦了声，“碎就碎了吧，”侧身朝里，眼泪悄悄无声而落。
让流霜仔细照看着，洛长然和陆陌寒走了出去，迎面见齐进急冲冲跑来，劈头就问，“大表哥真的死了？”
陆陌寒阴冷的一记眼刀抛过去，他往后缩了缩，朝洛长然道：“金陵城都传遍了，我当然不信，听说皇上派人去找了，随行的陆家军撤了回来，你们有没有问问，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洛长然浑身一阵阵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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