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双生锦-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个喜报,是里正领着官衙的人,敲锣打鼓的送到。县衙里还送来一百两银子,作为中举的犒赏。之后没几天,由山南东道学政大人亲自盖章的证明文书,就发到了他的手中。
  这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权大娘笑得合不拢嘴。四邻都羡慕她,有了这么争气的一个儿子。
  如果说童生只能算是读书人的话,举人就是半步踏入了仕途,享有种种特权,在民间人称举人老爷。
  不仅领着朝廷的俸禄,还能见官不跪。名下的田地、奴仆,也不用再交赋税和服徭役。
  因为这等显而易见的好处,一旦成为举人,就会有人拿着田契来投。只要将田产土地挂在他的名下,就能免税,双方都有好处。
  莫说在卢丘这样的小地方,就是在泌阳县,只要家里出了一个举人,日子眼看着就能好起来。
  然而最初的喜悦过去之后,现实却很残酷。
  权家的族人,只想着如何将他举人的身份压榨干净。
  先是几个族老出面,带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礼,假惺惺的来贺喜一番。接着在卢丘放出话去,权墨冼名下只能挂本族的产业。权家在当地是大户,摆出这等架势来,教好些人望而却步。
  权墨冼不是那种只知闷头苦读的儒生,但权家以势相逼,他也只能暂且忍耐一时。和整个庞大的权家相比,他还不足以抗衡。
  高芒有律法,但在卢丘这样的地方,宗法更高于律法。宗族之类的纠纷,只要没闹出人命,连县衙都置之不理。
  一个维护宗族利益的大义,就能令他无法动弹。他若敢反抗,就是背弃家族之罪人,如同无根之浮萍一般,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唾弃。
  除了忍耐,权墨冼便想着只要中了进士,就可扬眉吐气。因此,他愈发刻苦攻读。
  可是,权家的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手伸到了他的婚事上。
  他们以为,自己就会如此听话,娶一个被安排好的妻子,就此被家族捏在手心中么?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他的眼光,从来就没有只局限于卢丘一地。甚至泌阳县、唐州,他都没有放在眼中。
  那些散发着墨香的书本,告诉了他历史的兴衰、山河的秀美、文人的风骨。
  他心中所装的,是经世报国的理想;眼睛所看的,是雄伟壮阔的京城,那个风云际会的政治中心,才是他一展所长的舞台。
  而那些鼠目寸光的族人,想将他就此拴死在卢丘,这无疑于触动了他的逆鳞。
  如果不是母亲拿出了那块玉佩,他也会用别的法子,从禁锢着他的那片土地上离开。都说故土难离,但他却走得没有一丝留恋。
  见到他这样的表情,令方锦书想起了前世那个残酷无情的权臣。她的心里有些发憷,忙道:“左右无事,讲讲你的家乡吧!”
  话一说完,她便在心中暗骂自己。
  慌什么?
  在前世,自己是太后他只不过是一介臣子;而今生,自己的父亲是六品翰林,他还只是未入仕的学子。
  可能是因为眼下自己年纪太小,而他已经是快成年的男子吧。年龄身高上的差异,让她觉得处在了弱势地位,才会被他的情绪所影响。
  听到她的声音,权墨冼收敛了心头的恨意。自己这是怎么了,在一名小姑娘面前失态。随即笑道:“我的家乡从京城往南走,有好几日的路程。你想听什么?”
  “有什么特别的?”
  权墨冼露出回忆的神色,想着那片将他养大的土地,他在那里渡过了整个童年直到少年。他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些嘴脸,却对那片土地极其怀念。
  他长大的卢丘镇,位于唐州的泌阳县。在那里,水质清冽的桐河弯弯曲曲的流淌而过,注入更加宽广的唐河。
  唐州地处秦淮气候的分界线,兼南北之优点,四季分明,气候温和,是一个难得的好地界。卢丘更因雨水充足,沟河纵横,水草丰盛,是放牧鹅鸭的好地方。
  再加上沟河之内的鱼虾活跃,为鸭子提供了大量的优等食料,使这里鸭子所下的蛋,既多又大,味道特别鲜美。
  这种蛋,被称为“桐蛋”。个头大,分量足,融皮就能看见蛋黄,蛋黄如沙似米,呈深红色。不但每年都有商人前来成批采买,还是唐州献进皇宫的贡品。
  所以,卢丘镇里的百姓们,多多少少都会养上一些鸭子。而半大小子们,通常就是放牧鸭群的主力。
  权墨冼的父亲还在世之时,在那些水草茂盛的滩涂上,是他尽情而肆意的童年时光。
  他笑了笑,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了许多,道:“要说特别,如果有缘的话,请你吃我们那里的桐蛋。”
  桐蛋么?
  在前世作为定国公府的贵女,她自然是常吃的。那是唐州的土产,一个的价格能抵得上两三个普通鸭蛋,味道也对得起那个价钱。
  “原来权举人是唐州人,不知家住何处?”
  她原先没有留意过他的消息,趁机多了解一些也不是坏事。毕竟,他是方孰玉往后在朝堂上的对手,等到了那时,再想知道他的过往,便不如眼下便利。
  不知为何,方锦书心头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好像她在诱哄无知少年郎一般。
  只是,当下来说,明明她自己才是那个处于弱势小姑娘。
  权墨冼哪里能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的心头如此百转千回。听她相询,便坦陈相告:“家住泌阳县卢丘。”
  “那是个好地方。”方锦书点点头道。
  权墨冼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问道:“卢丘只是个小地方,原来四姑娘听过?”
  “启蒙后,我就喜欢看游记。”方锦书忙掩饰道:“大哥知道我喜欢,便搜罗了许多回来,我在书上见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寒夜

  方锦书暗暗吐了下舌头,心道自己怎么这等不小心。莫忘记了,眼前这人虽然现在还是少年郎,在未来可是权倾一方的权臣。
  不过,权墨冼是在延平帝登基后才崛起的朝堂新贵。而她在延平帝登基之后,便将手头的权力都放给了皇帝,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切。
  但他精于刑名,见微知著、善断奇案。好多疑案要案只要到了他的手中,总是迎刃而解。他风评不佳名声不好,但在实打实的本领,哪怕是他的敌人也不能矢口否认。
  方锦书在心头提醒着自己,对着他却不能再如此疏忽大意了。
  对她的这个解释,权墨冼却是信了。
  他自幼苦读,为了科举而钻研四书五经,学的都是经义、墨义、策问。得了闲暇,还要帮助家里做农活,根本无暇翻阅这些游记、话本这类闲书。
  卢丘虽然并不闻名,却别有风光,又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或许,是哪位文人路经此处,留下了游记也未可知。
  两人正说着话,芳菲脚步匆匆的赶到。
  看见两人坐在温泉边上,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笑着见过了礼,将手中的提篮放在地上。从篮子里拿出兑好的米糊,道:“姑娘,交给奴婢来喂吧?”
  小豹子是权墨冼发现的,但他可是举人老爷。在芳菲纯朴的心里,举人老爷那都是了不得的大官,怎么能来做这等粗活。
  权墨冼摇摇头,示意芳菲将米糊糊拿过去。他一手抱着小豹子,一头拿着木勺将米糊送到了它的口边。
  也不知这头小豹子多久未曾吃过奶,这一闻到食物的香味,瞬间便醒了过来。它的耳朵立了起来,身子在权墨冼的怀中拱来拱去。
  芳菲坐到了方锦书的跟前,看着权墨冼手法娴熟的喂着小豹子,好奇的道:“姑娘,权公子好有耐心。”
  小豹子的眼睛都还睁不开,吃起东西来也就不那么利索。权墨冼那身刚刚才干透的直裰上,有它留下的水痕,还有漏出来的米糊,但他毫不介意。
  方锦书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动作温柔的权墨冼,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后来那个权臣联系起来。
  “姑娘,小豹子不是伤着了吗?婢子还拿了伤药来。”
  “芳菲越来越细心啦。”方锦书夸了她一句。
  芳菲微微红了脸,扭捏道:“田妈妈常说婢子笨,不懂看人眼色。婢子便想着这次陪姑娘出来要好好争一口气,回去不可使田妈妈小瞧了去。”
  过了半晌,小豹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来了精神。芳菲解开它伤腿上的那个蝴蝶结,重新给它上了药。
  待完成了这一切,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下来。经过了一场大雨的洗礼,山里的空气越发透明,夕阳斜斜的投射在这个山坳里。
  “时辰不早了,可如果就这么将它放在这里,恐怕活不了。”方锦书担忧地道:“实在是太过幼小了。”
  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家伙,失去了父母的庇护,没有寻找食物的能力,下场可想而知。
  权墨冼道:“它的父母说不定还活着,会回来找它。我将它带回去养几天,待它能睁眼了再带过来等它的父母。”
  方锦书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当下约好了五日之后再在这处温泉碰头,几人便分头而去。松溪书院离这里颇有些距离,想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去,权墨冼必须抓紧脚程。
  被这场大雨一扰,又碰见了权墨冼,方锦书心头的事暂且忘记了半日。
  可随着离净衣庵越来越近,那种烦闷和忐忑又回到了她的心中。
  早上送葬队伍的脚印被这场大雨冲刷得极淡了,但毕竟还存着在。庵门外,还放着几束未来得及清扫的松枝,那是静宁灵堂剩下的痕迹。
  回到院中,彗音知道她下午出去的事,关切的来问了她几句,又代庵中的小尼姑谢过了她的糕点,便离开了。方锦书笑着将她送走,看着外面的天色,早早的和芳菲洗漱歇下了。
  她躺在床上,将两手放在胸口,默念着《心经》,祈求着一切顺利。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这场冬雨,令深山里的空气愈发下降了几分,增添了些许寒意。
  在距离净衣庵几十里地的皇家墓地处,在门口站着的守卫打了个喷嚏,口中咒骂着:“这鬼地方!鬼天气!”
  “别骂了,”从一旁的茅屋里走出来另一名守卫,“你也不怕遭了忌讳。我来守着,你去巡逻两圈。”
  “就我们两个倒霉的,才守在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和皇家有关的人,才够资格葬在这里,还有宫中派出的侍卫守着。但是,就算是顶着这偌大的名头,也只比那乱坟岗好上些许罢了,都是一样的冷清孤寂。
  这里,向来都是侍卫犯下过错才被罚来的地方。
  而此时,他如此不满,不仅因为在寒夜中的守卫巡逻这件苦差事。更是因为,今日下葬的这位先帝太妃时,侍卫长将他们几个都远远的打发开去,自己凑到礼部来的官员跟前。
  不用说,也是在寻机请托关系,想要调回京城了。
  在这样一个常年没有人来的地方,有人下葬时便是最好的时机。可恨侍卫长太过自私,自己竟连凑上前去说个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搓了搓手,抹了一把雨水,扛着长枪沿着围墙漫不经心的走了一圈。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守卫的,他也就虚应一番,好早些回去歇着。
  就在他走过的地方,墙下一动不动的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孟然借着树木阴影的掩护,藏在这围墙夹角之处,几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感谢这场细雨,将他的呼吸完全掩盖了过去,未被那名巡逻的守卫发现。
  否则,他将面临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他藏身于金吾卫中,是为了能远远的看上寒汝嫣一眼。但这些年的生活,他也无法狠下心肠对同袍下手。
  待守卫走远,他才凝神提气,朝着墓地深处走去。
  在静宁将计划告诉他时,孟然就提前打听过这里的消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希翼

  这个墓园的守卫,外紧内松。
  这里埋葬着的死者,连他们的亲人大多都将他们视为不祥福薄之人。将外面守好就是了,谁会自寻晦气,来陵墓之间巡查。
  负责清扫墓地的,是几个被排挤出宫中、不得志的老太监。和还能想法子调回京城的侍卫不同,他们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在墓园外搭了间屋子,每日浑浑噩噩度日。
  所以,孟然进了墓园里,基本上安全了。
  冬天的细雨从夜空中纷纷而下,雨势不大,但寒意却随着这样的冷雨,一点一滴的钻入他的身体内。
  将冻僵的手在口中哈了口热气,孟然心里却是火烫无比。
  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只要他成功将寒汝嫣救出,两人就能长相厮守。一想到这里,莫说这等细雨,哪怕是下刀子也不能浇灭他激动的心。
  脚下的路有些潮湿,为了避免在地上留下脚印,他手上拿着两束扎好的树枝。每走一步,就在身后将脚印抹去。
  他虽然是想方设法做到了金吾卫,但毕竟是半路改学习武,武功算不得高明。比起那些从小苦习武艺的世家子弟差得远,普通人的话,他倒是可以同时战胜两三名壮汉。能做上百骑长,还是仰仗他自己的头脑、智谋。
  墓园中没有灯火,在这样的雨夜中,天空中也没了星光。四周漆黑一片,远处传来一些不明的声响,在墓地中显得格外渗人。
  幸好,静和交给了他一粒不大的夜明珠。凭借此物,他才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墓园很大,占据了这里整整一个山头。因高芒开国才历经了一位皇帝,葬在此处的福薄之人还不算多。
  陵墓里有严格的区域划分,夭折的皇子公主,占据了风水最好的正南面山头。而无子逝去的先帝太妃,则葬在半山腰的西南面。
  其余大片土地,都还空着。孟然没有费什么周折,便找到了埋葬寒汝嫣的陵墓。
  这一片墓园里面,只埋着十多名先帝太妃。先帝的后宫虽多,但够得上品级葬在这里的,却没多少人。
  寒汝嫣的墓很新,四周的土都还是新翻出来的,一眼便能认出来。
  孟然放下手里的夜明珠,从腰间的囊中取出一柄铲子,开始挖起寒汝嫣棺木上新埋的浮土。
  她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先帝曾经的宠妃,又在这样的天气里下葬,负责这起差事的人也就没有多费心。只想着赶紧了完这一桩差事,下山喝上一壶温酒暖暖身子。
  随行的礼部官员也没有为难他们,人都死了,又是个没后台的,犯不着为了她去斥责这些办事的小吏。他们虽然职位卑微,但要办实事还需要他们的配合。
  墓穴挖得浅,上面的浮土也没有夯实。这时倒便宜了孟然,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了棺木。
  他连忙将剩余的浮土都清了,将棺材钉一一起了出来。接着,他运足力气到双臂间,才将厚实的桐木棺材盖子挪开了一条缝隙。
  在棺木上,寒汝嫣享受的是先帝太妃待遇。在这一点上,礼部没有打半点折扣的执行了。
  桐木厚重,当孟然将盖子全部掀开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但是,当他看见棺木中静静躺着的寒汝嫣时,所有的疲累都不翼而飞。
  将她眼睛上覆着的两枚铜钱拿走,取出她口中含着的玉石,孟然将一粒药丸放在她的口中。右手并起两指,点在她咽喉处的穴位上,神情紧张的看着她。
  直到听见从她口中传来“咕咚”一声,孟然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过了半晌,寒汝嫣才睁开了眼睛。初时有些迷茫,但当看见孟然之后,眼里的光芒变得明亮而迷人。她惊喜的笑道:“然哥,我们成功啦?”
  孟然的嘴角微翘,点了点头,将她从棺木中拉了起来。
  直到此时,两人方才敢确认,静和真的没有害他们。这一注豪赌,他们赢了!
  那粒假死药,原本是静和给自己准备的。但是,当静和发现当年的真凶是留在宫中的郑太妃之后,就熄了假死出庵的这个念头。
  躺了几天的寒汝嫣,此时浑身乏力。
  孟然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和着水囊一起交给她。将她从棺木中抱起,放到一旁慢慢吃着。自己则将棺木重新合上,盖上浮土。
  做完这一切,他将寒汝嫣绑在自己背上,照原样翻出了墓地的高墙。
  这个时候,正是夜深人静之际。无论是杂役太监,还是守卫都进入了梦乡,他的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寒汝嫣的身上,逐渐开始发烫。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已经冒出了几粒疹子。方才的水囊中,便是提前熬制好的紫珠草汤药。
  容颜对于女人如此重要,但她却毫不在意。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这点苦楚算得了什么?她微笑着伏在孟然的背上,在这样漆黑的寒夜中,眼中却满是希冀。
  ……
  翌日一早,方锦书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张开嘴,却觉得喉咙干涩无比,试了几次才勉强发出声来。
  她苦笑一下,昨日才对父亲报过平安,今儿就生病了。
  想了想,这段日子她跟着静尘师太习武,一直很顺利,实在是低估了自己这具身子的娇弱程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