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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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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方锦书也在,权夷庭像小鸡仔一样偎在她身边,权墨冼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回来的正好,”权大娘笑道:“就等你回来摆饭了。”
权家,有多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看着带来这一室温暖的方锦书,权墨冼的心里是满满的暖意。
用罢饭,两人又陪权大娘坐了一会。
“天快黑了,你们快些回去。”权大娘催促两人,又嘱咐道:“你才刚进门,事情千头万绪的,这些日子都不必来跟我请安,等把眼下的事情都理顺了再说。”
她虽然不懂管家,却也知道必然忙乱,有很多事情等着方锦书。
“那怎么行。”方锦书笑道:“媳妇再怎么忙,也要想来看过母亲,这颗心才能安定。”
“这孩子。”
权大娘口中埋怨着,心头却是极欣慰的。
有这么个懂事知礼的儿媳妇,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两人前后脚出了门,外面的天色正慢慢暗下来,给庭院中洒下一层深蓝色的天幕。
权墨冼站在门口等着她,见方锦书出来,用袖子掩着将她的手握着,轻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还是在权大娘的屋外,他如此不加掩藏,让方锦书心头又是羞怯,又是甜蜜。
她抽了抽手,却被他握得很紧,干脆就任由他这么握着,两人慢慢散着步,朝清影居走去。
这座宅子很大,慈恩堂和清影居是最近的两座院子,却也有些距离。
权墨冼替她拢了拢披风的领子,低声问道:“你感觉如何?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们到园子里坐坐怎么样?”
昨日抵京,先是完成人生大事,再是一夜的抵死缠绵。
亳州一行发生的事,还没来得及跟她讲。
此时天色微黯,一轮明月悄然挂在天边。二月的风带来凉意,却不寒冷,园子里的花木随风轻轻摆动着身姿。
这样一个美好的傍晚,有她相伴,他舍不得这么快结束。
但又想起昨夜自己的不知克制,权墨冼担心她的身子。
方锦书嗔了他一眼,这会儿他知道问自己了?昨夜的时候,他怎么就不问问呢?
想到昨夜,她只觉双腿益发酸软,红着脸道:“我还没来得及去园子里转转,去坐坐也好。”
要是这么早回了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还没有理好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暮色中,这座被方锦书命名为“群芳园”的花园很美。春日还未到来,早春的花草已经开始悄悄吐出了新芽。
一对璧人徜徉其中慢慢散着步,如诗如画。
下人们远远的跟着,生怕打扰了这份安宁。
“你猜,我在亳州见到了谁?”权墨冼问着方锦书。
他既然这么问,这个人一定是自己认得的。不过,亳州能有谁?方锦书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方锦佩。”
“她?”方锦书吃惊地扬起了眉,追问道:“她在哪里?”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权墨冼摇了摇头道:“她在亳州最大的一家青楼,风月阁里。她改名叫玉珠,是那里的红牌姑娘。”
这件事实在太让人震惊,方锦书停了脚步,“这……”
权墨冼把他在亳州审案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道:“多亏了娘子你让高楼来帮我。是夜尘探了出来,吴展冲是卢家放在亳州的一颗敛财的棋子。”
“所以,我才按兵不动,直到最后期限才以审鬼案的名义,激怒吴展冲。夏知府请我去风月阁,我正好借这个机会,引吴展冲出手,我方能正大光明的将他捉拿归案。”
“我是真没想到,会在风月阁里碰见方锦佩。”权墨冼道:“她变了好多,不敢向我求救。”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方锦书道。
“对,我也这么想。”
方锦书沉吟片刻,缓缓道:“有人在这背后,利用控制像方锦佩这样的女孩子,暗中密谋着什么。”
“青楼,是消息最灵通之地。收集消息,一定是在为什么事情,做着准备。”权墨冼接口道。
“这天下并不太平。”方锦书缓缓道:“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暗流汹涌。”
“你是说,太子和齐王之争?”
方锦书轻轻摇头,道:“不光如此。”
太子和齐王,只是高芒王朝的内忧。还有外患,在谋求夺得这个天下。
权墨冼深深地看着她,问道:“能告诉我吗?”她身上藏着的秘密,正是她的负担,他想要替她分担。
“现在还不能。”方锦书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
她怕,她不确定。
她不知道,将即将发生的一切告诉权墨冼之后,会不会改变历史的既有轨迹。毕竟,他在将来,是朝堂上多么重要的一个人物。
“锦书,在能告诉我的时候,请你务必先跟我讲。”
爱,是包容、是接纳,不是逼迫、不是禁锢。
他愿意等,等她亲口告诉他的那一天到来。
☆、第八百五十一章 老实交代
“好。”
方锦书慎重应了。
关于此事,她没想过能瞒过心思缜密的权墨冼。
两人在心里一直有着这个默契,此时是第一次说出来,在言语上达成一致。
撂开此事不谈,权墨冼道:“方锦佩,毕竟是你们方家的二房嫡长女。她的事,你看如何处理才好?”
若放任她不理,她的身份迟早会曝光。
亳州,并不是什么偏僻之地。权墨冼会遇见她,其他人也就能遇见。
方锦书想了想,道:“先将她接出来,我再回去禀明父母亲。或许,她就这般隐姓埋名地过一生吧。”
方锦佩落得如此下场,可算她咎由自取。
救她,并不是见她可怜,而是为了方家的未来。
方孰玉如今已经成了齐王府的詹事,是齐王一方的文官领军人物。和太子一派,在朝堂上时有相争,互有输赢。
方锦书不希望,方锦佩这颗被第三方势力掌控的棋子,有一日会成为要挟方家的把柄。
“行,就交给我。”权墨冼应下此事,道:“我回来之前,在亳州留了人手盯着她。再遣人去一次,将她秘密接出来。”
“我代方家谢过夫君帮手。”方锦书屈膝行了一个福礼。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权墨冼不愉,揽过她的腰身贴在自己身前,低头便吻了下去。
“你……”方锦书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两手抵在他胸口。
权墨冼不满地用手拂过她的双眼,道:“你能不能专心些?”
他的气息热烈,侵入她的空间。
手下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方锦书闭上眼睛,心跳加速。
她品尝起来是如此甘甜,让权墨冼轻轻拥吻着,舍不得放开。
方锦书推了推他,轻声道:“这可是在外面。”
“我,忍不住。”权墨冼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道:“你知道吗?每时每刻,你都在吸引着我。”
她柔软的身躯被他这样抱着,几乎是紧紧贴着。
方锦书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反应,不由羞红了脸,捶了捶他的肩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了?”
权墨冼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满是她的倒影。他的语气,就像在用糖果诱骗无知小儿。
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放开我。”她推了推他的肩。
“不放。”权墨冼耍赖。
“权大人,可是忘了在王府时,你说过的话?”方锦书微微眯着眼,道:“你莫非忘了,我‘克夫’?这可是大人您亲口说的,别怪我赖你。”
她知道他的苦衷,但谁规定女子就一定要体谅男子?为了他的苦肉计,他能说,难道还不能让她计较了?
这件事,她还没找他算账。今日,就一并算一算。
权墨冼一窒,他设想过无数次她对此事的反应,唯独没有算到她会在此时找他算账。
“还有。”方锦书用食指戳着他的肩,道:“这次去亳州办案,你又答应过我什么?然后呢,你又拿自己作饵了,不是吗?”
她说的句句在理,权墨冼无言以对。
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道:“往后不会了。在亳州,我人手有限时间有限,不得不兵行险着。”
查案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
在获得陈三信任后,他就已经弄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稍一查探,就知道吴展冲在亳州为非作歹、作威作福的劣迹。
更何况,这件案子从头到尾也不复杂。
复杂的只是人心。
是亳州百姓对吴展冲的畏惧,是夏泽林对吴展冲的礼遇及顾虑。
而吴展冲的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他要是有时间,只要肯花功夫与之周旋,不难破案。
但那个时候,他一门心思想着要回来娶她,哪有那个闲工夫跟吴展冲慢慢磨。
“丫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权墨冼轻轻喟叹了一句,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他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情话,在不经意之间,悄然而至。
其中的情真意切,令方锦书悄悄红了脸,再不忍责备于他。
她拂开他的手,嗔道:“你弄乱我头发了。”
“都这么晚了,我们回房去,我替你解开发髻。”亲手替她散开头发的乐趣,权墨冼已经想了很久。
“你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方锦书努力让自己清醒些,抵抗着他的温柔,道:“回来这一路上,又是怎么回事?”
“你别以为我会忘了,你昨天回来时,是个什么情形?”
方锦书忘不了,他出现在喜堂的时候,自己的心情。看到他平安回来,她松了一口气。当转眼间,又被他衣袍上的血迹,将一颗心高高悬起。
越想,她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当你这条命,是铁打的不成,嗯?”
眼看糊弄不了,权墨冼只好苦着脸老实交代:“有卢家的人,卫亦馨的人。此外,还有两拨,我推测是关景焕的人,和其他落井下石的世家。”
原来有四拨人,难怪就算他准备充分,也应付得很是吃力。这一路上的凶险,他就算不提,方锦书也能想象。
卢家的人,能那么快追上来,一定和卫亦馨脱不了干系。
关景焕想趁这个时候拔掉他这颗钉子,再借此良机推给吴展冲或世家,是他一贯的作风。
就算权墨冼表现出了对齐王拉拢的拒绝,一个不受控制的棋子,对关景焕来将,死了比活着安全。
其他的世家,因为权墨冼反出家族,却因为庆隆帝的力挺而对付不了他。因此而视他为眼中钉,想要浑水摸鱼除掉他,不是什么出奇的事。
但卫亦馨的出手,难道是真想要他的命?
方锦书细细思索着,问道:“卫亦馨究竟是怎么回事?”
权墨冼答道:“我一早就提防着她,她果然在最后关头出现。”
他忽然想起一事,道:“她手上有一颗红色药丸,号称能让我对她俯首帖耳。我瞧着,这种药丸对她来说也十分珍贵,她没舍得用在我身上,打算说服我。”
红色药丸?
方锦书一惊,记起一件遥远的往事,问道:“是什么样子的,你细细说来。”
难道,卫亦馨当真把那味药研制出来了?
☆、第八百五十二章 芬芳
权墨冼回忆了片刻,他的记性很好,将形状和隐约闻到的味道细细描述了一遍。
“好险!”
方锦书后怕地呼出一口气。
她没有想错,那就是卫亦馨用红冠蛇作为主材料,配制出的药。
一味,可以让人丧失理智,让人失去自我,沦为他人傀儡的药。
幸亏她没有用。
原来,自己在算计卫亦馨出手对付卫嘉航的同时,卫亦馨也利用卫嘉航,将太子府里养的那条红冠蛇算计到手。
“你知道?”权墨冼诧异地问道。
这其中的曲折,自己该如何跟他说?
方锦书想了想道:“卫亦馨和我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来得深的多。她知道我的很多事,反之亦然。”
“这又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权墨冼笑着问她。
方锦书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你知道的,已经比任何人的都足够多。”
就连她自己的父母,她都一直瞒着。
“好,我不急。”权墨冼道:“夜深了,再坐下去我恐你着了凉。我们回房去,怎么样?”
一说到回房,方锦书就有些不镇定。
可两人已经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她总不能逃避。
“我先去洗漱。”回到房里,她逃也似地去了净房。芳菲芳芷跟在她身后抿嘴偷笑,急急地跟了进去。
往日里,她什么时候去净房洗漱过?
都是由芳菲芳芷两人将热水打到妆台前,再替她卸妆洗漱。
权墨冼一声闷笑,好整以暇地拿起一卷书册半靠在窗边软榻上,扬声道:“娘子不急。”
不急。
他自然也是不急的。
难道,方锦书能在净房里躲一辈子不成?
泡了花嬷嬷调制的沐浴方子,由芳菲伺候着清洗了长发,抹了香膏换了寝衣。实在是没有了别的事情可做,方锦书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听着净房里传来的阵阵水声,权墨冼哪里还看得进去半个字。
他手里拿着的书册,一页都没有翻过。
刚刚沐浴完毕的方锦书,俏脸红润,皮肤吹弹可破。在灯下看来,比昨晚的她更加诱人可口。
权墨冼放下书册走上前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你真好闻。”
她的身体,有一种特别的香味,清幽隽永。
当着丫鬟的面,方锦书很是不好意思,推了推他道:“说什么呢,还不快去洗漱。”
他低低一笑,道:“为夫听令。”
这么一句话,被他说得暧昧非常。方锦书听了,止不住地面颊发烧。
芳菲芳芷相视一笑,跟方锦书施礼告退。
接下来的时间,属于他们夫妻两人,她们就算是方锦书的贴身丫鬟,也不会参与其间。
眼看着被她们掩上的房门,方锦书一怔,才反应过来,道:“我替你更衣。”
权墨冼捉住她水葱似的指尖,放在口中轻轻衔了一衔,眼神变得幽暗。
因为刺绣和习武,她的手指并非完美无瑕,却在权墨冼的眼中,是那样该死的吸引。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还是我自己来。”昨夜她替他更衣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哪里是更衣,分明就是一种折磨。
方锦书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羞得垂下头去,声如蚊呐一般:“那我先睡了。”
“等我回来。”权墨冼的手拂过她柔软的唇瓣,逼迫她抬起头来,不容拒绝道。
这个时候的他,是方锦书从未见过的霸道。
他下颌的线条坚毅,眸色深沉。方锦书慌忙的瞥了他一眼,心头一颤。
权墨冼低低地笑了一声,放开她缓步走向净房。
他没有使唤人的习惯,哪怕如今已是五品朝臣,他身边一向也只有小厮长随替他打着下手而已。
如今已经成婚,他总不能让小厮跟他进房吧。
而那甜美可人的小妻子,他又怎么舍得使唤?所以,他还是自己来更为便利。
几下清洗了身子,他掩了衣襟来到床边。
方锦书躺在里面一侧,背对着他侧卧着身子。丝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却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锦书。”他坐下来,低低唤道。
方锦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身子却纹丝不动。
装睡?
权墨冼勾了勾唇,俯身轻咬住她放在外面的手指,右手不安分地抚向她的面颊,滑向她的颈侧。他掌心的粗粝传到她细嫩的皮肤之上,激得她起了阵阵战栗,再也无法装睡。
“墨哥哥,很晚了呢。”她嘟着嘴,轻软的撒着娇,让他的心仿佛都要化了。
权墨冼轻轻一笑:“很晚吗?我可正在休沐,不用去衙门,不用早起。”
啊?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一茬。
方锦书懊恼地想着,转过身看着他,道:“可是,我想睡了。”
权墨冼“嗯”了一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道:“我陪你睡。”将她娇软的身子搂在怀里,几乎是立刻他就有了反应。
方锦书羞得想要躲开他,但他一双手臂如铁箍一般,她的力气,怎么及得过权墨冼?
抱着她柔软的娇躯,权墨冼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躯体之中,永不分离才好。
“丫头。”权墨冼低吼一声,竭力克制着自己,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汲取着她的芬芳。他轻轻吻着,耐心极了。
他的目的如此清楚明白,方锦书不敢直视他,轻声抗议着:“可是,我有些怕。”
“你放心,今天一定不会再让你痛。”
权墨冼做着允诺,右手对轻捻上她的耳垂,彻底击垮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啊……墨哥哥。”
她蹙起眉尖,长长的凤目半阖着,眼中透出的妩媚之情,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不安与渴望。
她不耐地扭动着身躯,想要逃离这种感觉。身下的丝缎被她弄得凌乱,发丝无助地散在其上,更加增添了一种旖旎的美感。
权墨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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