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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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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验尸。”权墨冼只短短吩咐了两个字。
  这具尸体究竟是不是陈三口中的冤魂,要验了才知道。
  仵作上前,细细查看。
  在尸体头部,有一道可怖的伤口,几乎将头颅整个劈开。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在场的都是办案的官差,并不是没见识的百姓。
  他们见过各种尸体,更知道人的颅骨十分坚硬。就算是有极趁手的兵器,想要劈开头颅,那一定是身怀武艺之人。
  常人,哪怕是每天剁肉的屠夫,也做不到。
  而此人的死状,也十分符合陈三的描述。
  莫非,真是冤魂告状?
  若说之前还有一分不确定,此时已然信了个十成十。
  只是权墨冼并没有发话,众人也就按下心头疑惑,等待着验尸结果。
  “大人,”仵作禀道:“这是一具男尸,年纪约莫在二十余岁,致命伤是头顶那道劈伤。因被井水浸泡尸身肿胀,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好推断。”
  “粗略估计,应是在春节前。”
  陈三所述的一切,仵作都知道。
  这个死亡时间,跟陈三在吴府里唱堂会的时间,正好能重合起来。所以他并不敢把话说死了,要是影响了上差的判断,他就难辞其咎。
  权墨冼蹲下,看着这名枉死的男子叹了口气,道:“将两具尸体都运回义庄,再细细验过。”
  众人应了。
  “吴大官人,你可有话想说?”权墨冼转过身,负手看着后面的吴大官人。
  这里是吴府,在井里发现两具尸体,更有一具来历不明。作为主人,吴大官人的嫌疑最大。
  “回大人的话,那个丫鬟我是知道的。”吴大官人指着那名男尸道:“可是,这人怎么会在我府里?”
  “你不知道?”权墨冼追问。
  “不知。”
  权墨冼勾了勾唇,道:“那就只好得罪了。”他吩咐左右,道:“将嫌犯拿下!”
  “谁敢拿我?!”吴大官人发狠,额角青筋暴起,两拳相击,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怎么,你还敢袭击官差?”
  “不!”吴大官人道:“在下没有和官府对着干的意思。没有证据,只凭这具来历莫名的尸体就想定我的罪,我不服!”
  权墨冼笑了笑,正要说话,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喧嚣而来。
  众人凝目望去,是去捉拿刺客的那队捕快,押着一名黑衣男子过来。

  ☆、第八百一十八章 沉默

  “大人,他溜得可真快!”
  带头的那名捕快气喘吁吁,指着黑衣男子,啐了一口道:“做贼心虚,还不是被我给逮着了?”
  他没说的是,要不是这男子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他们根本就抓不到这人。
  权墨冼点头微笑:“你们都辛苦了。押他上前来,问话!”
  “是!”
  几人将他押到前面跪下,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陈三?”
  那男子呸了一声,吐出口中一口血沫,看着陈三恨恨地道:“他该死!”他表情凶厉,陈三吓得往后一缩。
  衙役朝着他后背就踹,道:“好好回话。”
  “这个人不知死活不识好歹,投亲就投亲,偏要来多管我的闲事!”黑衣男子指着地上那具尸体道:“我把他杀了,扔在这口封了的井里,原本神不知鬼不觉。”
  “哪想他居然给陈三托梦!”他索性不再掩饰,发狠道:“我不杀了这戏子,难消我心头之恨!”
  “大人,他是我们府上雇来的护院王忠。”久未开口的吴大官人拱手道:“没想到,他竟然会犯下这样的命案!”
  “哦?”权墨冼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这却是巧了。他早不行刺,晚不行刺,偏偏在这当口?”
  巧的不仅是行刺。
  刚刚才将男子尸身从井底打捞上来,王忠就被抓捕归案。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也过于巧合。
  前一刻刚发现冤死之人,下一刻就是真凶显行。
  要是桩桩凶案都能破得如此轻而易举,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青天大老爷?
  “吴大官人,这是你府上的人。”权墨冼道:“本官就先给你个机会,你来审出他的口供,本官不追究你管教不严的罪过。”
  让他来审?
  在场众人都觉出来个中蹊跷,心头狐疑。
  亳州本地的官差知道这位吴大官人不是好惹的人物,查案可以,自然不会在这当口反对,招来记恨。
  只不过,他们忍不住在心头嘀咕着,这位权郎中,看来不如传言中那般厉害。摆明了的事情,让吴大官人自己来审?
  从刑部来的捕快则不然,他们更了解权墨冼,知道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吴大官人掩下面上一丝微笑,拱手道:“大人英明。”
  他在心头暗自庆幸,权墨冼是难糊弄,好在他提前准备了后招,如此方能应对过去。
  审讯结果,不出众人所料。
  在吴大官人的询问下,这名叫王忠的护院招认,是他杀了这名来自异乡的读书人。
  起因是他赌红了眼,输了大笔银钱。他在街上见到这名读书人钱财露了白,便哄骗他认得对方前来投亲的人,将他诱入吴府。
  “大人,我本不想杀他的!”王忠两眼通红,吼道:“他连银票都给我了,偏偏不舍得那只玉镯!”
  他摊开双手,道:“这怪我吗?”
  “你……”吴大官人气得直哆嗦,后怕道:“你这还是有理了?我这府里,竟然藏着你这样的凶徒!我真是瞎了眼。”
  “大人,草民已经问清,请大人秉公执法!”吴大官人一脸大义灭亲的模样。
  “杀人偿命,押走。”权墨冼淡淡道。
  “是!”众人听令。
  陈三哆嗦着上前:“大人,那草民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亳州了?”
  权墨冼摇摇头,道:“冤魂告状一事虚无缥缈,还需要你的证词,且等本官结案。”
  “是。”
  陈三一脸无奈,却又不得不听令。
  “大人若有用得上草民之处,尽管吩咐!”吴大官人拱手,示意长随端上来一个托盘,道:“众位官差老爷辛苦了,不成敬意。”
  托盘中整整齐齐盛放着的,是泛着光泽的铜钱。这样的辛苦钱,乃是官场惯例。
  权墨冼示意身后的衙役收下,率众离开了吴府。
  外面久候的百姓见到他从里面出来,纷纷上前,同认识的官差打听着里面发生的事。
  菜市口设公堂,冤魂告状。
  进入吴府后,先后从里面抬出来两具死尸,送往州府义庄做进一步查验。
  这会儿,又押着人犯出来,难道凶案已经破了?
  人们伸长了脖子,想要打探个究竟。
  权墨冼走得最前面,却走得很慢。他要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让城里的百姓们都知道此事。
  海峰一早就得过他的吩咐,把王忠杀人一案道出:“诸位放心,权郎中回京之后会复审此案,替冤死之人昭雪。”
  “大人!王忠只不过是一名护院,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人!”
  “要我说,这就是吴大官人做的。您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吴大官人横行乡里,干过多少缺德事!”
  人群中有人这么喊着,但当众人都诧异于喊话之人的胆量时,却找不到说话人的踪迹。
  权墨冼缓步前行的步伐一顿,看向身后的亳州衙役,问道:“此言可当真?”
  衙役一窒,不敢回话。
  权墨冼再看向众人,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鼓噪与喧嚣安静下来。人们向他看去,不知何意。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问道:“你们,可敢作证?”
  百姓们羞愧地低下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吴大官人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在亳州却有钱有势,乃不折不扣的土豪劣绅,是当地一霸。
  权墨冼是京中遣来的上差,亳州百姓并不相信他能将吴大官人治罪。此时揭发固然能痛快一时,但当权墨冼离开后,他们就会等来最恶毒的报复。
  有这样的顾虑在,谁敢轻易出头?
  藏在人群中喊几嗓子没有问题,但真正要具名举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沉默。
  还是沉默。
  天上挂着明晃晃的太阳,地上站着的人们肩并着肩。
  可是,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敢替曾经被吴大官人欺压过的百姓作证。那些被祸害过的人,更加畏惧。
  他们尝过吴大官人的手段,此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看热闹可以,若吴大官人倒霉了自会奔走相告,但却无人敢做那个将墙推倒的手。
  鲜活的生命。
  死一般的沉默。
  权墨冼笑了笑,挥挥手前行。
  人潮在他面前分开,替他让出前行的路。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第八百一十九章 一明一暗

  望着退缩的众人,权墨冼笑了笑。
  他的目光坦然、安宁,甚至包含着悲天悯人的宽恕。
  在这样的注视下,百姓们自惭形秽不敢面对,缩起肩膀往后退着,让出了一条更宽的路来。
  随着王忠的被捕,一场轰动全城的热闹落下了帷幕,湮于无形。但给人们带来的影响,却不会轻易消散,各种念头在人心滋长、发酵。
  “权大人辛苦了,快快看座!”
  知府夏泽林笑容满面,亲自将权墨冼请到座位上坐下,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权大人年纪轻轻断阴阳鬼案,为我们亳州解决了大难题!可传为一时佳话也。”
  “大人过奖了。”权墨冼拱手道:“凶徒自曝其短,我怎敢称做断阴阳。”
  “老弟莫要过谦。”夏泽林十分亲热地笑道:“我已经在风月阁备下一桌好酒,给大人你庆功,也替你送行,还请务必赏光。”
  权墨冼既定的行程,便是明日启程回京。
  “好!”权墨冼干脆利落地应下,道:“我走之后,验尸结果、和对王忠的审讯就交给大人您了!”
  “老弟放心,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会坏了你的事。”夏泽林笑眯眯道:“你就安心回京成亲,等着这里的好消息吧!”
  “辛苦夏大人。”权墨冼拱手:“还有半日,且容我先行告退,整理行装。”
  “自当如此!权大人请便。”
  看着权墨冼出去,夏泽林笑眯眯地拈了拈胡须。
  权墨冼此人,并非像京中传言那般硬邦邦地软硬不吃。他肯将王忠认作是凶手,并对这桩案子不再追问,显然十分识趣。
  也许,是因为他新婚在即,无暇在这上面费心的缘故。
  既然如此,那便两全其美。
  好好请他喝上一顿花酒,好好地将他送走,也就了结了一桩心事。
  回到院中,权墨冼将官袍换下,木川捧了一件牙色松竹纹交领宽袖长袍上来,用一支桃木簪重新替他挽了发髻。
  “公子,您为了那些百姓,呕心沥血,值得吗?”木川忍不住发问。
  今日在吴府外,人们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心寒。被欺压的是他们,不敢发声的同样是他们。
  权墨冼笑了笑:“我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人情冷暖,他打小就知道。
  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人们会不畏强权,会站出来伸张正义。
  “可是公子,这样做,您太危险了!”
  “有你们在,我不危险。”权墨冼摇了摇头,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我既然做了这官,就要替他们主持正义。”
  “公子。”木川苦劝道:“四姑娘还在京里等着你。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叫小人如何对四姑娘交差?”
  “她若知道了,也会支持我。”权墨冼笃定道:“她不会视这些弱小而不顾。”
  “小的虽然伺候公子的时候不长,却也知道公子年少时吃过不少苦头。在那时,有没有人来帮助公子您呢?”
  “您现在的强大,全是靠您自己。”木川为权墨冼鸣不平。
  权墨冼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靠的是十年寒窗苦读,靠的是坚韧不拔的心性,以及卓越出众的能力。
  才能让眼红他的人、要谋害他的人,统统都铩羽而归。
  但他付出的代价,鲜血淋漓,陪在他身边的人都十分清楚。
  这一切的得来,绝非偶然。
  “您为什么,要为了庇护弱小,而让自己置身险境?”木川想不通。
  权墨冼摇摇头,微微一笑,道:“你不懂。他们虽然弱,但并不渺小。”正是有了要匡扶正义的大愿,他才有了前行的动力。
  换好衣袍,权墨冼俨然是一名浊世翩翩佳公子。
  他丰神俊朗,眉目英挺,下颌线条锋利如刀。刻意柔和了面上的淡漠神情,只将那冷肃藏在如墨一般的黑瞳之中,深不见底。
  “来人。”他吩咐。
  木川无奈,只得转身出门,将亳州捕头请了进来。
  “大人有何吩咐?”捕头拱手问道。
  “今日鬼案,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权墨冼道:“放心,不会让你为难。”
  捕头是亳州当地人,好不容易才坐上了这个位置,心头的顾虑不比任何人少。但在吴府门口的一幕,在他的面前挥之不去。
  他咬咬牙,道:“大人,此案疑点重重。”
  “你且说来听听。”
  “王忠交代他将外乡人哄骗入府,难道这一路上竟然无人瞧见?此为其一。其二,那外乡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
  “其三,王忠若是想那陈三死,何必等到今日?冒着偌大的风险。其四,我们在追捕王忠之时,原本是追丢了的。要不然他自己跑错了路,我们也不会抓到他。”
  在愧疚之下,捕头说出了当时逮捕王忠的实情。
  权墨冼点点头,道:“你所说,本官深以为然。这源头,恐怕还在吴大官人身上。既然有人揭发他鱼肉乡里,本官就不能置之不理,此案也须水落石出。”
  “你带上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悄悄去吴府一趟,寻找知情人,带来本官这里。”权墨冼重重地一拳击在书案之上,道:“我就不信,他能够只手遮天不成?”
  “总有些受过他欺压的人,能揭发他的真面目。”权墨冼沉声道:“本官愿意保他们万全。”
  “是!”捕头大声应下。
  亳州捕头的动静,瞒不了人。
  夏泽林听完幕僚的禀报,眉头紧锁:“这个权墨冼,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边应了他的邀约,一边又遣亳州当地的捕头前去细查吴大官人。这一明一暗的,他意欲何为?
  “大人。”幕僚拱手道:“大人您既然能知道消息,吴大官人也能知道。您不如顺势卖个好,给吴府里送个信,结个善缘。”
  吴大官人所仰仗的,并非亳州府衙。
  就算夏泽林是亳州知府,对着白身的吴大官人也要客客气气,不敢怠慢了。府衙里的官吏,有一多半人都拿过吴大官人的好处,夏泽林自然也不例外。
  “这件事,我们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最好。”幕僚提议。

  ☆、第八百二十章 风月阁

  “左右与大人无关,您何苦去蹚这摊浑水?”
  夏泽林微微一笑,幕僚的提议深得他的心思。
  吴大官人的孝敬他拿得很顺手,背后的势力他更是惹不起。权墨冼是京官,他也无意得罪刑部给自己招来麻烦。
  最好的办法,正是置身事外高高挂起。
  吴府之中,吴大官人表情凶厉:“你说,那狗官遣了捕头来查我?”
  “老爷,我们还是小心为上。那位权大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实在是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哈哈!”吴大官人冷笑几声,道:“什么阴险狡诈,我看也不过如此。”
  “京中传言,他有宝昌公主替他撑腰,老爷切勿冲动。”
  “宝昌公主?”吴大官人哂笑道:“在这亳州,恐怕只有我才知道,这位公主早已失势多日。狗官仗着年轻力壮,傍上公主的大腿,唬旁人可以,却骗不过我。”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底细?装疯卖傻!”白日里,权墨冼对他的不屑,他牢记在心。
  见他恼怒,心腹不敢再劝。
  这位吴大官人的脾气,他如何会不知?
  发了一顿火之后,吴大官人冷静下来,目中投出凶光,道:“去!多安排几个人,把狗官给做了,提头来见我。”
  心腹吓了一跳,道:“老爷!”
  往日他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条人命而已,还不放在他的眼中。
  但,这怎么能比?
  权墨冼可是朝廷命官,且官职不低,乃刑部实职五品郎中。
  他的命,和普通老百姓的命不一样。
  “怕什么?”吴大官人横了他一眼,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王忠已顶罪,再做掉狗官便万事大吉。夏泽林那边不敢吭声,上头再来人也没有线索,我们安全的紧。”
  他在亳州做惯了土皇帝,连知府都要敬他三分。
  一向狂妄自大、为所欲为惯了,陡然遇到权墨冼这样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早就恼恨在心。
  权墨冼让人来查他,正是给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爆发,一定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方才解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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