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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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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方锦书就不得不想起已经许久不敢再想的往事,那股熟悉的撕心裂肺,让人窒息的冰冷再一次袭上她的心头。
  这些,令她的目光不由变得深沉起来,看着权墨冼的眸子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芒,有冷漠、有痛恨,又含着一丝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惋惜。
  权墨冼的薄唇微微勾着,冲着热情无比的人群轻轻颔首致意。他很清楚,这个时刻并不是他的人生巅峰。褪去状元的光华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一条架在深渊上的独木桥,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他俊朗中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息,他的微笑,令人们越发疯狂,无数条示爱的缎带、香囊、荷包,如雨点一般朝着他投掷而去。
  只听见有人疯狂叫着:“我的天!这位是状元郎?我怎么觉着,比探花郎还要俊上三分?”
  平心而论,权墨冼的相貌并不如探花郎秦夙希。
  秦夙希是正值舞象之年,生得纤研清白、弱质动人。他的嘴唇如樱花一般优美、肌肤如美瓷般细致,见过他的人,无论男女,均会被他的美貌所征服。
  他是户部尚书右丞家的二公子,因京中有好男风之徒,秦家一向将他藏得颇为严实,极少出现在人前。启蒙由秦右丞亲自教授,也从不外出求学,延请了老师在家中上课。
  论起来,他这是头一次公开出现在京城。他能在这样的年纪高中探花,称得上是少年俊杰,皇上所赐跨马游街的荣光,岂能不领受?
  他和权墨冼的气质截然不同。
  如果说权墨冼是一颗历经风雨的修竹,他就是被精心呵护长大的水仙。脆弱,而惹人怜惜。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赢得了不同的拥趸。
  当下,就有人吵吵嚷嚷开来:“你们说什么呢?!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没见着我们家探花郎,这才叫俊。”
  “啧啧,什么叫你们家探花郎,敢情是你的?”
  “谁更俊,这还用比吗?皇上都御笔点了夙希公子,还用争论?”
  “那是状元学问太好!我就觉得状元公这样的,才是男子气概。你瞧瞧,那气度,那姿态,探花哪里比得上?”这句话一出,仿佛一滴水飞溅进了油锅,人群鼓噪吵嚷不休。
  不过,时下人们所欣赏的,更多还是如秦夙希一样的弱质风流少年郎。权墨冼对她们来说,再如何俊朗,古铜的肤色就令他逊色不少。
  逐渐的,因为人少,支持权墨冼的人渐渐落入了下风。
  他骑在马上跟着前面的鼓乐队伍走着,浑然不在意身边发生的这些事。这种一时的风光,就如空中楼阁一般,易醒易碎,让他如何在意的起来。
  这些欢呼声为他而来,他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他控制着马缰,缓缓朝前面走着。忽然之间,他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感应。那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让他猛然间汗毛乍起。
  权墨冼一惊,在这样的场合,危险何来?
  他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迅速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不对,不是这里。再微微抬眼,看向大街两边的二楼处,这里的人也不少。
  他一眼便看见,他所熟悉的一张脸,方家的四姑娘。
  这个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马车之上,感受到她眼里没来由的敌意。而且,她怎么会有这样沧桑复杂的目光?
  这样的错觉,他不是头一次再方锦书身上感觉到。眨眨眼,眼前的还是那个目光清亮的小姑娘。一段时日不见,这样远远看去,她看上去跟大姑娘似的。
  那种危险的感觉稍纵即逝,让他再也摸不到踪影。他索性不再想,冲着方家几人点头示意后,继续缓缓策马向前走去。
  方锦书这才收回了目光,徐徐地吐出一口气。
  这个男子哪来这么敏锐的直觉?
  方才她在心情激荡之下,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隔着这么远,他也能感受到,这只能归咎于野兽的直觉。他这个书生,比那习武之人的直觉都不遑多让。
  一甲的三人经过之后,后面的就是二甲前十名进士。
  方梓泉看见了其中司启良,朝他大喊起来,挥舞着手臂。司启良抬头看见了几人熟悉的面孔,嘴边化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着他们挥手。
  在这样的时刻,有亲人来替他祝贺,无疑在件高兴的事。殿试成绩不俗,让他也终于松了口气,对得起父亲家族的期望。
  状元游街的路线,是礼部制定。从天津桥出发,经定鼎门大街拐到永安街,再从同福大街返回天津桥,直入端门,谢领皇上赏赐的琼林宴。
  一只脚踏入官场的他们,今日是离皇上最近的时机。之后,便命运各异,有的也许终此一生也再见不到天颜。
  夜色中的皇宫园林显得分外美丽,微风拂面,吹送来鲜花的香味。灯下的侍女如玉,景色如幻梦,女乐奏响了雅乐,舞工翩翩起舞。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触即发(第八更)

  自高芒建国以来,新科进士的琼林宴便都在皇宫领赐。是以,这些进士都被称之为“天子门生”,而非某个重臣门生。
  这是一场属于男人的宴会,也是一场属于读书人的狂欢。宴会的主人是皇帝,宴请的是五品以上的文臣、及新科进士。没有后妃女眷,也没有武将勋贵。
  内侍领着众人到了大殿之中,指引着座位分别落座。琼林宴是为新科进士们而举办的,权墨冼作为状元,他的位置最为靠前。
  一切停当之后,歌舞渐歇。
  随着“皇上驾到”的喊声,庆隆帝龙行虎步地步入殿中,众人山呼万岁,齐齐施礼。
  “众爱卿平身。”
  庆隆帝落座,目光扫过这些青年俊彦,道:“今日,朕很高兴!”他也不再多说,愉悦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
  “这泱泱帝国,万里河山,与众卿一起共建!”他就那样坐在那里,目光如炬身姿如虎,一番话说得气吞山河,豪情万丈。
  殿内众臣胸中激情澎湃,纷纷跪倒:“皇上圣明!”
  “都起来,”庆隆帝笑道:“今日只有师徒,没有君臣。大家都放开些,别拘着了!来,我们共饮此杯。”
  众人轰然应诺,高举手中酒杯,君臣共饮。
  庆隆帝微微抬手,歌舞再起,流水一样的菜肴呈了上来。几巡酒过后,殿内的气氛活跃起来。原本有些放不开手脚的新科进士们,也慢慢的放开了怀抱,互相敬酒攀谈起来。
  这些进士中,原本就有认识的,同乡、同科者也不少。眼看就要步入官场,大多都心情激动。
  权墨冼夹了几筷子菜,默默地喝着酒。作为新科状元,原本应该最多人找他喝酒的,却在此时备受冷落。
  其原因,他心头清楚的很。他在殿试所做的那篇策论,维护巩固皇权,而触犯了文官体系的利益。
  不论是朝臣,还是同科进士,无论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都在有意无意之间都跟他保持着距离。此情此景,他早有预估。
  不过,人生原本不就是寂寞的吗?
  与其被卷入各种派系中,耗费宝贵的光阴,不如选择一条独自前行的路。他泰然自若的小酌着,怡然不惧。
  少顷,几名进士互相使了个眼色,走到前面。其中一人对庆隆帝施礼道:“皇上,晚生等人久仰状元郎的才华,一直无缘得见。”
  “还请皇上做主,让晚生等人与状元郎比拼上一把,了此心愿。”
  权墨冼看向几人,心头一晒。这几人,背后不知道投奔了谁,率先跳出来为难自己,讨好那背后的大臣。
  庆隆帝还笑着,手指在几案上轻轻敲击着,也没说话。
  这一下一下无声的敲击,仿佛敲在了那几名进士的心上。那股借着酒意才敢放肆的劲头一下子转为一身冷汗,全身僵直不敢动弹。
  未几,庆隆帝才忽地一笑,看向权墨冼道:“你可愿意?”
  皇帝垂询,权墨冼离席见礼,应道:“陛下有命,小生自当从命。”他不说应战,只说听从皇帝命令。
  比起这几名进士的莽撞,他无疑显得沉稳许多。
  庆隆帝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几人,问道:“你们想如何比拼?”
  那领头的一人悄悄擦了一把汗,腰弯得更低了一些,硬着头皮道:“晚生一共四人,今日这等盛事,不如就琴、棋、书、画这几样,每人来和状元郎拼上这么一场,也为皇上助兴。”
  权墨冼差点笑出声来,只是在御前才勉强压下这笑意。
  亏他们说得出口,四个人分开比拼,这不就是车轮战吗?眼下这情形,他们一看就是早有准备,更遑论公平。
  庆隆帝在心头微微一笑,他也想看看他钦点的这状元郎,到底有何真本事。学问再好,若是缺了临场应变的能力,那也还尚缺火候。
  这几个进士,倒刚好拿来做这块试金石。
  “你意下如何?”
  权墨冼应道:“回皇上的话,小生自当应战。”
  这种时候,怎么能怯场?
  那份策论既然已得罪了朝臣,就更不能露出软弱的姿态来。这时只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若是一开始就露了怯,人人都可以来踩上几脚,这仕途还走得还有何意义,他的抱负又该如何施展。
  “好。”庆隆帝吩咐吴光启,道:“去问问他们,准备一下。”
  他只点头同意,具体要怎么个比拼法,自然有不需他再操心。吴光启领命,来到四名进士身前询问了意见,又征得了权墨冼的同意,便指挥着内侍们忙碌起来。
  不多时,殿内的歌舞退了出去,在殿中摆好了四张大的书案、一张棋坪、两张古琴,分别为琴棋书画四个比拼场地。
  新科状元要和四名进士比拼,热络的气氛逐渐沉淀下来,众人转为低声的交头接耳。
  这四人明显来者不善,彭长生的位置靠后,暗自替他着急,可又帮不上什么忙。受限与他自身的政治眼光,他在殿试的策论中发挥欠佳,还能保有二甲进士的名头已是不错。
  吴尚书端坐于几案后,心头替权墨冼感到惋惜。权墨冼的策论一出,他就暗自摇头。这个少年郎,实在是锋芒毕露了一些。
  百官体系,岂能容得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轻易挑衅?他动的,还是权力中枢的宰相之位。就算有人赞同他的观点,也不敢出面维护于他,比如自己。
  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希望他能顺利过了这一关才好。吴尚书以喝酒为掩护,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干重臣。不论这是谁特意为权墨冼设下的绊子,目的都是要让他在这初入官场之时,在君前出一个大丑。
  这并非他不相信权墨冼有真才实学,只是这临时应战的权墨冼,和明显有备而来的四人。谁更有把握,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人力有穷尽,权墨冼再怎么有学识,也只不过是名不到二十的少年郎而已。这样的车轮战,最是耗费精力,吴尚书认为他就算能应付下来,也会很吃力。
  而对方既然能拉下脸来,只要赢过一场,就会趁机落井下石。
  殿内的空气,一触即发。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忠不义不仁之徒(第九更)

  当一切准备就绪,领头的进士上前,做了一个手势,道:“状元公,我们四人之前你随意挑一人,就可开始。”
  这话说得大气,但配合这种车轮战的战术,只会引人发噱。
  权墨冼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从容拱手作揖,道:“不如,四人一起来。”
  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但此时殿内很安静,这句话清晰的传到了位于前面人们的耳中。他们面面相觑,目光中都透出同一个意思:没听错吧?
  庆隆帝微微一笑,不愧是自己钦点的状元,这份狂傲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关景焕迅速地瞥了权墨冼一眼,收回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菜肴。有这份急智,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四个人挑战状元,战术虽说无耻了些,但权墨冼毕竟有状元的名号,策问又触犯了百官利益,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状元赢了那是理所应当,输了便面上无光。
  这几日的时间,关景焕收集了权墨冼的所有消息,并针对他的才学文章,让他们准备妥当。
  而权墨冼只要一个失误,他的第二步就能紧跟着接上。务必,要令这个敢于挑战权威的状元,在这个原本属于他最荣耀的琼林宴上,铩羽而归。
  在这样的场合,剥去他的光彩,随后就有各种手段将他淹没于芸芸学子之间。状元又怎么样?在座的朝中重臣,有状元的老师,也有自身就是状元出身。
  敢阻挡他的路,不论有意无意,他就要让权墨冼灰头土脸,不得出头!
  这个比拼挑战乃是阳谋,在庆隆帝面前,权墨冼接不接战都是两难。只是关景焕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如此冒险的破局之法。
  见对方没有回应,权墨冼只淡淡的站在那里,嘴角的微笑好像在讥诮,又好像胸有成竹。看得对面的四名进士有些愣怔,又摸不着头脑。
  “你确定?”最后是吴光启的问话,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权墨冼点点头,道:“我确定。”
  吴光启回身向庆隆帝拱手请示,庆隆帝微微颔首。他也想要看看,眼前这名年轻人究竟是冒失冲动受不得激,还是胸有才学无惧挑战。
  在心头,权墨冼其实也是有些紧张的。但事已至此,与其到最后因精力不济而导致落败,不如冒险一搏还有一线生机,就算败了,他也有反击余地。
  此时,坐在后面的人也都知道了权墨冼的决定,不禁议论纷纷。他的举动,委实有些大胆。
  那四名进士的脸上都很不好看。
  他们投靠了关景焕,要来为难于权墨冼。为了自己的仕途,这会已是豁出脸去。对方却要同时以一敌四,将几人蔑视到了骨子里。这还没开始,气势就弱了不是一分半分,对他们的信心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如果说之前他们是以有心算无心,这会权墨冼出了一招奇兵,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但对方都这样要求了,他们还能拒绝吗?
  看出他们面上的不确定,关景焕侧脸微微抬手。面对权墨冼的应变,他也只能将下一颗棋子提前使用。
  其中一名浓黑眉毛的进士朝他微微点头,起身道:“且慢。小生不才,却要为状元郎说句公道话,请皇上允许。”
  正准备开始比拼的双方停止了动作,看向他。
  权墨冼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被他这句话轻易打破,那四名进士齐齐松了一口气。
  庆隆帝抬了抬手,道:“你说。”
  这场好戏倒是越来越精彩了。不过,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这些手段,当自己眼瞎不成?!他的眼底,慢慢有风暴在酝酿。
  这名进士乃是徐州万春辉,性情颇为自傲。对压在他头上的权墨冼,一向不服气。和权家比起来,万家在徐州乃是望族,他自忖身份便看不起寒门出身的权墨冼。
  关景焕只是派人在他面前稍加挑拨,就让他在这琼林宴上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万春辉走到了前面,感受到来自皇帝的不悦,身上冷汗涔涔。他没想过要触怒皇帝,但话已经已经出口,他也只能按照心中打好的腹稿来。
  他朝着权墨冼拱手道:“早就听说状元郎的高才文名,小生仰慕已久。只是,不才更听说状元郎背弃了家族,卖了族田,上京投奔权贵。”
  此言一出,殿内发出“嗡”地一声响,这是众人忍不住的惊呼声。他们的目光中,有鄙夷有不屑有冷漠。
  背弃家族、投奔权贵这两项罪名,不触犯律法,却是对读书人最严重的指控。
  权墨冼默然不语,在心头冷笑。对方可算得上是思虑周详,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想比拼出现意外,干脆指使人来抹黑自己的名声吗?
  “子玄不说话,这就是默认了?”万春辉穷追不舍。
  “我确信之前并没有见过你,更没有到互称表字的程度。”权墨冼淡淡答了,用这句话说明跟万春辉并无交集往来。
  万春辉的面上有些尴尬,清咳一声道:“既然状元郎不愿认,我也不强求。不才只是佩服状元郎的深谋远虑,今年春闱,前年就上京开始谋划。”
  “利用归诚候府之便,用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四处投卷来谋取文名。”这一点,是万春辉最不屑权墨冼的,说得越发唾沫横飞,道:“我们读书之人,就该堂堂正正用才学取胜,似你这等投机取巧之辈,怎配拥有这状元郎的名号?”
  他说得激动,关景焕却面色一沉,情知要糟。
  万春辉却是志得意满,为自己能在御前这般慷慨激昂而自得,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权墨冼道:“背弃家族是为不忠,投靠权贵是为不义,筹谋文名是为不仁!”
  “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之徒,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君父。你还有何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
  能在御前指着状元的鼻子酣畅淋漓的骂上这一通,万春辉可谓舒畅之极。他激动得白净的面皮绷得通红,一对浓黑的眉毛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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