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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序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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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爷,夫人,您们可算回来了。”江沅和宋延巳刚踏进院子,就见碧帆从门口蹿了出来,“小公子这都哭了大半天了,表小姐这会正在屋里哄着呢。”
    “娘亲——”嘶声裂肺的嚎啕声在院子里飘荡。
    听的江沅心疼不已,也顾不得想方才的小殿下了,连忙拎了裙摆快步向屋内走去。
    “许是刚到临安,有些怕。”汤蓉安见江沅进来,松口气,转手把宋呈钰递到她怀里。
    “娘亲。”小人儿好委屈,这会见了江沅和宋延巳,憋着嘴直抽抽,“你不要我了…”
    “娘怎么会不要你的?”江沅拍拍他的小屁股。
    “你走了。”宋呈钰指责道。
    “你娘采草给你编蚂蚱去了。”宋延巳揉揉儿子的额头,伸手从袖里掏出两只草编的蚂蚱,小蚂蚱编的栩栩如生,似抬腿便要跳走。
    小人很快被蚂蚱吸引,忘记了被“遗弃”的现实,伸手就抓。
    “钰儿真可爱。”蓉安捏着小帕子,笑眯眯的开口。
    宋延巳继续逗着儿子,不露痕迹道,“蓉安年岁也不小了。”
    气氛有些凝滞,江沅没吭声,只轻拉过汤蓉安骤然收紧的手放在呈钰身上,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话题,“钰儿看,表姑姑多喜欢你呀。”
    晚上,宋呈钰又折腾了一阵,等他玩累睡着,才被朱船抱了出去。
    宋延巳躺在床上,单臂撑着后脑,另一手揽着江沅在怀里,“忙了这两日,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别睡。”江沅推推他的胳膊,侧身看他,“父亲让咱们抽空回去一趟,你这两日可有时间?”
    “有,你定吧。”宋延巳转身抱她,前额抵在她发上。
    见他又要闭眼,江沅忙抬起头,“对了,咱们还得商量商量蓉安的事。”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表妹临安城什么人家的儿郎配不上?”听上去竟然有些隐隐的自豪。
    “可是…”她想了想,最终决定告诉他,“蓉安已有心仪的男子,你可以…”
    “傅正言不行。”江沅还没说完,宋延巳就开口打断他。
    “为什么,你不说你表妹谁都配得上么。”
    “我问过他的。”宋延巳低头看向江沅,表情有些认真,“在数年前荆州城还未破的时候。”
    他问:这般在意,你何不娶了她。
    他说:你也知汤傅两家的关系,我娶不了她的。
    他们可以不在意,可是傅家,跨不过这个坎。蓉安那个傻丫头,她又何尝不知。
    江沅愣住,忽然想到那日蓉安曾与她道“可惜我姓汤,他姓傅”,她揣忖着开口,“有恩怨?”
    “嗯。”
    “可解?”
    “不知道。”宋延巳闭上眼,“便是能,现在也解不得。”
    江沅不在言,她把头靠在宋延巳肩上,世上的恩怨千千万,唯世仇难解,日积月累刻进血脉,她与傅正言,怕是为了上一代所累吧。
    江沅又想到了上辈子的汤蓉安,她好像真的活的不太好,死气沉沉,如同枯井无波——
    等等!
    江沅微眯的眼徒然睁大!
    如果蓉安与傅正言相互爱慕而宋延巳又知,依他的性子必然不会碰挚友的心上人,而傅二爷也是个敢作敢当的脾气,那么——蓉安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个认知让江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震惊的扭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宋延巳,身侧的男子似已入睡,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甚是好看。
    汤蓉安身上有秘密!江沅确定,可是,上辈子他瞒了她什么?

第51章 大伪似真

早上的天有点暗,空中飘了细细的雨丝,马车内宋呈钰趴在车窗旁,在缝隙中看着湿漉漉的街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什么都好奇的紧。
    刚转过巷口,未达江府,宋呈钰就扭头伸着小胖指头指着车外,对江沅软软的唤道,“娘亲,有人。”
    江沅就着他的手指望去,细雨打湿了青板石,远远的几抹身影撑着油纸伞站在府邸门口,马车吱扭吱扭的前行,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沅儿。”马车还未停稳,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就这么传入了江沅的耳中,车帘被猛地拉起,两双莹莹泪眼就这么对上了。
    江沅鼻子一酸,眼泪唰唰的往下落,还不忘了安慰母亲,“母亲不哭,女儿回来了。”
    呈钰这会被宋延巳抱在怀里,看到母亲哭的伤心,小声音就带了委屈,“娘亲。”
    江夫人被这一声孩童的软糯唤回了心神,她用帕子点了泪,又惊喜道,“可是钰儿。”
    “这小皮猴,两岁多了。”江沅笑着从宋延巳怀里抱出儿子,推到江夫人面前,摸摸儿子的小脑袋,“钰儿叫外祖母。”
    “外祖母。”小声甜甜的,叫的江夫人又红了眼,她的沅儿,记忆中还那么小一个,如今都是个做母亲的人了。
    “咱们进去再叙吧。”眼见俩人又要抱头痛哭,宋延巳及时开口,他笑着对江夫人道,“莫要让岳父大人在家里等的着急了。”
    “看我,见到沅儿太高兴,只顾着在路边说了,咱们回家,家里暖和。”江夫人这才想起里女儿女婿还没下车,樱桃眼色快,方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了江沅下车,朱船则撑着油纸伞抱起呈钰。
    江府不算大,但称得上精致,楼台亭阁清溪蜿蜒。江夫人怕冷落了宋延巳,便挑着话儿与他絮叨,讲着讲着就提到了江沅的一些童年趣事。路过院中假山,江夫人指着那块假山石,心有余悸,“沅儿小时候贪玩的紧,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偏要做,还曾爬这山石头摔下来,在床上病了好些日子。”
    “都道吃一堑长一智,事后阿沅定然乖巧温婉了许多。”宋延巳看着那座假山,手指在袖中轻轻碾磨,尔后笑道。
    “可不。”做母亲的哪有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家女儿的,话匣子就这么打了开来,“打那以后就忽然长大了,懂事的跟个小大人似的。”
    当时她心里还后怕的很,生怕摔出来个好歹,后来看着女儿越来越懂事,脑子也没坏,心里不所谓不开心。
    江忠嗣这会正在厅内饮着茶,熙攘的人声越来越近,他挥挥手,瑞安便噤了声,知趣的退下。
    许久未见,江忠嗣续了须髯,越发的文质彬彬。宋延巳问完安便伫在一侧,看江沅如小女儿般拉着江忠嗣的袖口卖乖,又抱着儿子与他说了好些话,眉目灵动神采飞扬。
    若不是宋延巳上辈子与他针尖麦芒,如今定也会以为他是个胸藏文墨,虚怀若谷的逸群男子。
    “呈钰甚好。”江忠嗣摸摸小外孙的脑袋。
    “中离说这孩子像他,定是极好的。”江沅扯着宋延巳的胳膊把他拉过来,笑盈盈道,“可女儿觉得,呈钰明明也很像女儿的。”
    “出嫁从夫,你怎还是小孩性子?”江忠嗣笑容未变,手不留痕迹的收回了袖中,看着江沅道,“你与你母亲也许久未见,去聊聊吧,我也与中离谈些正事。”
    “哼,女儿的事就不是正事了吗?”话虽这般说,可江沅是个极机灵的,也知男人之间谈事,她个做女子的不好参与,便伸手拉了呈钰,看着宋延巳嗔道,“钰儿走,咱们去外祖母那儿吃点心去,不带你爹爹。”
    “不带爹爹。”呈钰郑重其事的点头,一抬头就看见宋延巳瞪他,慌忙躲在江沅裙摆后改口,“钰儿给爹爹留着。”
    又闹了几句,等几个女人带着孩子离开,厅堂内瞬间就静下来。
    江忠嗣伸手,宋延巳便谢了礼做到了他隔壁的屏背椅上,小厮飞快的上了新茶,宋延巳抿了口,清香扑鼻入口苦涩回味甘甜,是上等的青山绿水。
    江忠嗣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宋延巳觉得这辈子他与江忠嗣的关系着实称不上太好。初次相见,就是他拿着孟习之一事威胁他;再次接触便是他御前求娶,逼着他嫁了女儿;第三次,则是他与他在栖安之事上的初次交锋,他退让一步而他用上江澧。
    大奸似忠,大伪似真,江忠嗣完美的诠释了后者。这一世宋延巳不想亦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与他演绎翁婿之间的和睦,便先行一步。
    不想受制于人,便先压制于人。这是上辈子他们教给他的,他学会了。
    “见到沅儿如今过的这般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心安了。”江忠嗣用茶盖轻拨着茶叶,开口道。
    “呈钰年幼,我一年之中大多时间都在战场度过,甚少帮她,阿沅自小娇宠,跟着我的这几年也着实受了不少苦。”宋延巳倒是不介意说这些与他听。
    江忠嗣手头动作微怔,片刻道,“贤婿外事多,能记得这些甚好。”
    “我与阿沅结发夫妻,自是念着她的好,呈钰又是我唯一的儿子,于此事上我别无所求。”宋延巳眼角微垂,轻呼着茶面,水波荡起好看的弧度,“不过我一向不会被外事影响府内,我既娶她,便是真心想与她白首。”
    江忠嗣手中的动作不停,有着瞬间的失神,转而又抬起了杯盏饮茶,笑道,“我自是相信贤婿的。”
    “内兄的事也请岳父放心。”宋延巳当年跟他斗了那么久,对他的心思多少也摸的清楚,“若远甚是欣赏他,栖安不少事情也都放心的交给了内兄。”
    手指收紧,江忠嗣眯着眼把茶水一饮而尽,杯盏放下的那刻,他的心也恢复了平静,“有劳贤婿了。”
    “不敢。”宋延巳笑着应下,他从在隆地中毒痊愈后,就开始在江澧身上加码,他天资平庸,可正如江沅所言,他的哥哥是个极其好的男子。
    “难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不在局中,再愚蠢的人都看的清局势,正是那个平庸的男子,跪在他面前扛下了所有,“我父亲也是糊涂,一步错步步错,只愿事后陛下给江家留下一点体面。”
    这一世,他与江忠嗣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他的女儿依旧是他的发妻,他的儿子如今也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很多事情,他可以为了阿沅选择让步不去深究。
    只要,他别再步步紧逼。
    雨丝飘飘洒洒,宋延巳和江沅便留在江府用了午膳,松子片鸭,胭脂肉脯,翡翠白菜卷,酸笋鸡皮汤,满满一桌子膳食都是江沅极爱吃的。
    江沅随意问了些家中的事,方知江芷早在她去柴桑的那一年就已嫁人。
    “隔壁鲮城丰知州家的幺子。”江夫人给她夹了菜,“想嫁嫡子她便只能下嫁。”
    “二姐愿意?”她记得上辈子她挑挑拣拣,年近双十才被父亲一怒之下远嫁千里之外的。
    “她有什么不愿意的。”江夫人不想聊她,单挑了江沅爱吃的,“你多吃些。”
    江沅虽有些狐疑,但转念一想如今太多事都变了,江芷的人生发生变化也不是不可能,就把这点疑惑抛到了脑后,眯着眼吃的大快朵颐。她的好心情感染到了宋呈钰,小家伙也笑眯眯的随着她多吃了半个小金丝卷,喜的江夫人一直钰儿钰儿的唤个不停。
    临了小家伙竟是缩到江夫人怀里不愿离开,江沅劝了许久都不管用,最后宋延巳看不下去了。
    “那就把他放这吧。”他伸手牵了江沅,冷眼俯视着还没他腿长的小人儿,“咱们回家。”
    宋呈钰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江沅被宋延巳牵走,江沅望着那小身影,一步三回头,“钰儿还小。”
    是啊,两岁大点的孩子能懂什么。
    “可他是我的儿子。”宋延巳撑着伞就这么淡淡的道出,他心里明白,他知道阿沅心里也明白,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以后整个天下都说不定会被交到他手里。
    果然,江沅听他道完,不再吭声,油纸伞被打在她的头顶,细雨飘下,打湿了宋延巳的半个衣衫,江沅垂下眼角,伸手挽了他的胳膊,靠的他更近了些。
    宋呈钰的哭声怯生生的从远处传来,娘亲娘亲的唤个不停,江沅忍着眼泪没敢停下脚步。宋延巳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他不允许他的儿子这般任性,哪怕他还只是个孩子。
    江沅有时候在想,他就非要这天下不可吗?只要他掩去锋芒,他与她便能平安到老,那高高在上的位子,那孤家寡人的处境,到底有何乐趣可言,可宋延巳就像是被迷了心,一生所求唯有那万人之上。
    脚步停下,宋延巳看着江沅微红的眼眶有些心疼,这个她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若他们是平常夫妻,孩子有些小性子,闹一闹哭一哭,江沅那么心软的人,定然会搂在怀里哄疼不已,可是现在她只能这样,默默的心疼着,不敢与他在孩子上起争执。
    二十载的夫妻,他的阿沅已经变得这般会忍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的将来。
    “去吧。”宋延巳开口,“又不能真的把他丢下。”
    江沅的眼神逐渐染上了神彩,最后点点头,飞快的向着哭声的方向走去,她步子迈得有些大,天还阴着,雨丝如纱,飘在脸上如同林中沐浴着薄雾。
    宋延巳看朱船撑着伞跟在那抹熟悉的身影后,继而消失在拐角。被雨水洗礼后的院落显得比以往更为安静,即便有几个丫鬟小厮跟在他身边,他依旧觉得有些孤单。
    重活一世,他何尝不想与她一生平稳安顺,可惜,这辈子他依旧没得选。

第52章 青松与花

宋延巳虽然释了兵权,在临安城挂着虚职,可是他手上的暗探依旧无孔不入,他在边塞这么几年,临安的人也都没闲着,他看着手上的册子,啧啧出声。
    徐安回来,朱雀、广玄手中的权力自然上缴,得了宋延巳的令,他又暗中清理了一批叛投者,是钉子就挖,是烂肉就割,不因小失大是宋延巳一贯的作风。
    “果然少了一些东西。”宋延巳到不曾想到那人会做到这一步,“真是老奸巨猾。”
    “人都…”徐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爷,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去平湖。”宋延巳推开墙壁,把东西放到隔层内,他背对着徐安,烛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要送葛振堂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是上辈子他称帝后才抽丝剥茧寻出来的,如今,他便当人情提前送给葛振堂,也省了日后花费大量时间与他相交。
    平湖,南梁的粮仓,遍地都是银子的地界。金银多了,就难免会晃到一些人的眼,伸出手,便是犯了错,犯了错,便要寻替罪羊。上辈子,葛振堂差点在这上边栽了大跟头,他只不过帮衬了他一把,就让他感恩戴德,如今,他便把这只藏匿在暗处的老鼠,亲手指给他看。
    宋延巳回到房间的时候,呈钰刚洗过澡,这会正笑嘻嘻的供在江沅怀里撒娇,见到宋延巳,犹豫了片刻,便小心翼翼的蹭了过去,“爹爹。”
    宋延巳看着扭捏的呈钰一伸手,小人便身子一空,被高高的抛起,然后再接到怀里。
    “咯咯。”笑声布满屋子,男孩大小就喜欢玩这些,来回这么几次,就把某人前些日子要把他丢到外祖母家的事给忘了。
    等他闹够了,便被朱船抱着出去睡觉,他不舍的亲亲江沅的脸颊,“钰儿明天再来看娘亲。”
    “乖。”江沅蹭蹭他的小鼻头,在他脑门上吧唧一口。
    然后看着小人笑眯眯的捂着脸被朱船抱出去。
    “别看了,这整天都腻在一起,还看不够啊。”宋延巳勾着江沅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你也偶尔看看我。”
    “我这不在看你嘛。”江沅怪会撒娇,捧着脸望向宋延巳,“你说吧。”
    说,说什么?不说话就不能让她看他了吗?
    他双手圈上江沅的腰身,把她往自个怀里一带,他贴的她紧紧的,都能感受到胸前的柔软,他故意撞了撞江沅的身子。
    江沅脸唰的一下红成柿子,从脸颊红到耳垂,明明都是当娘的人了,可是他碰她的时候,还是那副羞怯动人的模样。
    前些日子他们忙着赶路,回来后又因着接二连三的事情费了不少心神,如今…
    □□一旦被撩拨起来,人便有些不受控制,上辈子也是如此,她只要在他面前红个眼,娇滴滴的望着他,他就忍不住想把她抱到怀里,就像着了魔一般,即便后来恨到想要掐死她,身体也会本能的去接近。
    而现在,她还是他的妻子,他们之间还没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宋延巳怜爱的把她拥在怀里,低头吻着她的唇,接着便撬开了贝齿长驱直入,他飞快的把她横抱起来,走去床榻。
    江沅就这么被抱着坐在他腿上,同他忘情缠吻着,他一手揽著她的肩,一手去解她腰间的系带,衣衫一件一件滑落,大片的绫罗落在他的腿上,她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散着柔和的珠光。
    宋延巳就这么亲吻着她的脖颈,手不自觉的揉上她胸前的绵软。忽然,江沅身子一沉,人就被他翻身压在床榻上,随后便是细密的亲吻,他的手掌从她身上一路下滑,最后停在她双腿之间。
    嘴唇微挑,他的吻骤停,在江沅迷茫的眼神中,忽然挤进了她的体内,他略微带了力道,撞的江沅娇哼出声,声音柔媚的能掐出水来。
    江沅似乎也被自己这声给惊到了,慌忙伸手捂住唇,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映满了他的身影。宋延巳动作未停,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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