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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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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勍垂眸看着身前之人,眯了眯眼。
美人儿正屈身蹲在他的身前,仰头看他,一手攥着他的衣袍前摆,一手握着他贴身佩戴的香囊,杏眸里神色无辜,天真不染。
裴勍望着美人儿水光潋滟的樱唇,眼神暗了暗,心中已是隐忍到了极致。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只见白衣上卿寒着一张俊脸,一把将薛亭晚从地上揪起来,然后绕过她径直大步而去。
那厢,云来茶馆二楼的露台上只剩下许飞琼一人,徐颢出了茶馆,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薛亭晚回过神儿来,忙起身追上去,“暧!嗳!裴大人!裴上师!裴勍!”
裴勍俊脸沉沉如墨,听着身后的呼唤,理都不理,迈着长腿径直往前走去。
男人生的高大,窄腰长腿,岂是她这般柔弱女子能跟得上的!
薛亭晚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灵机一动,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脚踝,软绵绵的嗓音带了娇娆哭腔,“裴大人,我的腿又痛了”
薛亭晚的声音不大,但裴勍还是听见了。
只见他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一看到薛亭晚生龙活虎的模样,便知道她是故意骗他,脸色更是不虞。
男人长身玉立,侧脸英挺,周身风姿肃肃如松下风,清清朗朗,可偏偏一板一眼起来,比陈年的古董还要老旧。
薛亭晚忙趁机跟了上去,明艳的小脸儿上满是讨好神情,软着嗓子和他打商量,“方才无意间将裴大人的锦囊拽断了,实在是抱歉,回头我定赔一个新的锦囊璎珞给你。”
裴勍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损坏他人之物,本该赔偿。”
裴勍身居高位,又是献庆帝面前的红人,想来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今日当街这般被她作弄了一番,薛亭晚心中确实挺过意不去的。
思及此,薛亭晚抿了抿粉唇,芙蓉面上赔着笑,颇为上道儿地道,“今日给裴大人添了麻烦,我实在是过意不去,眼看着已经是申时三刻,不如我请裴大人吃顿饭,以示歉意。不知裴大人意下如何?”
眼看着松风万客楼就在跟前,也用不着舍近求远了,掐指一算,她也有段时间没去松风万客楼了,如今借着请裴勍去吃顿饭,也好顺便看看酒楼中生意如何。
裴勍闻言,略挑了眉,“那便依县主所言。”
第28章 秀色可餐
松风万客楼; 四楼包厢。
薛亭晚斟了一杯紫苏酒,冲对面儿的裴卿举杯; “前两日裴大人于借秋亭中慷慨相救; 我无以为报,今日以一蔬一饭、一杯薄酒; 答谢裴大人之恩情。”
裴勍闻言; 微微倾身; 从薛亭晚手中拿过了酒杯; “出门在外,夜色渐晚; 女子还是莫要饮酒为妙。这杯酒; 裴某人饮了便是。”
说罢; 他微微仰头; 饮尽了杯中之酒。
手中酒杯被拿走,薛亭晚愣了愣; 又看着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才恍然回过神儿来; 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拿了竹筷; 亲自为裴勍布菜。
因在自家酒楼请人吃饭,薛亭晚点起菜来毫不吝啬,几乎是将菜单上山珍海味全点了个遍; 伙计小厮们鱼贯而入; 奉上一碟碟菜色; 不一会儿,便铺了满桌的龙肝凤髓,佳肴珍馐。
裴勍一袭白衣锦袍,玉冠束发,挥袖夹了一块龙井虾仁入口。
此人面容出尘,清冷漠然,如雪山之巅的皑皑白雪,就连吃起东西来,也丝毫没有凡俗之色。
薛亭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吃完,方笑意晏晏地问,“大人觉着,这酒楼中的菜色如何?”
裴勍颔首,“不错。”
薛亭晚为松风万客楼的生意费了不少心力,此时见得到了裴勍的肯定,自己的努力被得到认可,心中颇为开心,当即甜甜一笑,拿起筷子用起了菜。
裴勍端起手边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不动神色地望了眼对面儿之人。
美人儿一袭男装,银冠束发,额前还佩着一条蜜合色抹额,活脱脱一位俊美小郎君。
薛亭晚今天是真饿了,只见她咬下筷子上的一块炙鹿肉,粉唇微动,双颊一鼓一鼓,吃相很是喜人。
自打裴勍记事起,裴国公府的规矩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双亲去世之后,裴勍的一言一行,更是恪守君子之礼,堪称儒生楷模。
可是今日在惠景侯府用午膳,看着惠景候一家人其乐融融,边吃饭、边谈天说笑的模样,裴勍不仅不觉得反感,反而察觉到一丝久违的温情。
裴国公府乃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自大齐开朝来便以诗书传家,更遑论,裴勍的生母乃是当世大儒邵雍之独女,自然是一派举止娴雅,端庄持重,就像壁画上的菩萨低眉,温婉无限。
一直以来,他满负才名,身居高位,那些贵女在他面前皆是故作兰情蕙性,贤淑文雅,如此千篇一律,了无生趣,他看倦了,看累了,冷不丁却突然冒出个嚣张跋扈的永嘉县主。
像薛亭晚这般鲜活的女子,整个大齐只怕找不出第二个。
裴勍望着对面的美人儿,脑海中突然想起“秀色可餐”一词。他眉心一跳,淡淡收回目光,轻啜了口清茶。
茶盏中泡的是金山时雨,滋味甘醇曼妙,叫人唇齿留香,余味悠长。
一顿饭用完,薛亭晚召了店小二上前结账。拿了账单来,面上堆着笑,
那店小二躬身递上账单,笑道,“客官,一共半两银子。”
方才,裴勍和薛亭晚两人一进松风万客楼的门儿,便有掌柜管事儿亲自相迎,一路将两人送到四楼的包厢落座。
裴勍对松风万客楼是惠景侯府的产业的事儿略有听闻,此时回想起上回和徐颢在酒楼吃的那顿“天价”饭菜,心中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当即放下茶盏,伸了骨节分明的手,作势要接账单。
薛亭晚脑海中白光一闪,突然记起来上回狠狠敲了徐颢和裴勍一笔的事儿,忙起身将账单夺了过来,心虚的笑道,“说好了这顿饭我请,裴大人非要抢着付款,真是客气!客气!”
裴勍浓眉一挑,薄唇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闲闲望着她。
薛亭晚本就心虚,被这玩味的眼神儿看的发毛,忙干笑着躲了他直视的目光。
这几日,薛亭晚的腿上渐渐痊愈了,走跑蹦跳皆恢复到了平时模样,惠景候和宛氏见自家女儿确实无碍了,也终于点了头,同意薛亭晚回到女学中读书。
翌日一大早,薛亭晚到了女学之中,忙拉着德平公主说那日的八卦见闻,“云来茶馆的二楼……许飞琼扑倒了徐颢怀中,被徐颢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两人又说了会子话,似是不欢而散了。”
只见德平公主面如死灰,神色恹恹,“随便他们怎么样吧。”
薛亭晚一顿,又道,“吴乾求娶你的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德平公主木然点了点头,“是真的。昨日吴氏在父皇面前提了求娶之事,父皇觉得这门亲事可行。母妃也说,那吴氏是京中老派士族,嫡长子吴乾生的还算清朗,是个做驸马的好人选。”
薛亭晚见德平面色不对,谨慎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德平公主勉强一笑,“若不嫁徐颢,嫁给谁不都一样么。”
薛亭晚闻言愕然,可知道德平心结难解,多劝说也是无益,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公主需认真思量才是。”
两人说话的功夫,徐颢已经拿着一摞教案进了学堂。
只见蓝袍上师的眸光在德平公主身上停滞了片刻,继而环视学堂中一周,启唇问道,“怀敏郡主何在?”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看向怀敏公主的座位,这才发觉怀敏郡主今日根本没来上课。
依国子监院训,没有提前请假,便视为无故旷课。
薛亭晚回头望了眼怀敏郡主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知为何,右眼皮竟是突然跳了起来。
薛亭晚抬手揉了揉杏眸,心中陡然一跳,莫名觉得,似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下课时分,徐颢布置了课业,抱着一摞教案,在众目睽睽之下,绕到德平公主的桌案前,面色沉沉道,“跟我出来下。”
德平公主也是一愣,沉吟片刻,终是起身跟着蓝袍上师走了出去。
国子监一角,郁郁葱葱的西府海棠树下。
徐颢脸上泛着隐隐青色,“我听闻你要嫁给吴乾。”
德平公主伸手摘下一片绿叶,故作释然道,“不错。我和吴乾成婚之后,大家都会开心。”
徐颢当即沉了脸色,“那你喜欢他吗?”
“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德平似笑非笑道,“反应大不了我可以纳面首,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所谓公主和驸马,历朝历代,都只是一场面子上的夫妻情。”
“这样挺好的,我嫁给吴乾,对咱们两个都是解脱。”
徐颢闻言,心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只见他挥袖转身,怒道,“我看不出来这样有什么好!”
德平冷冷抬眼看他,“这和徐大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
徐颢心中怒火陡生,握住她的双肩,双目如冰,像是要直直望进她的心里,“薛照,一直是我!”
“徐颢,这样有意思吗?”
德平公主泪盈于睫,一把挥开他的手,“对,我喜欢你!德平没有一天不喜欢徐颢!原来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德平公主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泪中带笑,“我一直在跟你身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得不到回应,我也会累的!徐颢,现在我累了,也是时候放手了。”
她一直对他笑颜以对,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何曾如此伤怀过?
眼睛如果不用来看心爱之人,就会用来流眼泪。嘴巴如果不用来说动人的情话,就会用来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她留下的每一滴泪,都是因为他。
徐颢闻言,凝视着德平,眸色沉得不像话
德平公主背对着他,眼眶微红,泪水扑簌簌的落下脸颊,
她欲转身离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步子一顿,哽咽道,“对了,你不是喜欢许飞琼吗?明日我便求父皇为你们二人赐婚,也算是这么多年来,困扰你的答谢。”
话未说完,德平便被一股大力拉扯,跌入徐颢怀中。
他将她按在树上,温润玉面上被一片阴沉取代,只见他双眸微红,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你如愿,也不会让吴乾如愿。”
“德平,你说你累了,那好——”
“从今往后,换我在身后追你。”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学的时候,薛亭晚收拾了书兜儿刚一走出学堂,便看到台阶下,一袭明黄色蟒袍的太子正长身而立,身侧还停着驾明黄色的御撵。
太子见了薛亭晚,眼前一亮,忙上前道,“永嘉的腿伤可好了?孤听闻你今日来女学读书,特意乘了御撵来接你。”
薛亭晚行了一礼,讪讪笑道,“不妨事的,太子哥哥,侯府派了马车来接我的。”
那厢,太子仍在喋喋不休,“马车怎有孤的步撵坐着舒坦?永嘉不必推辞!”
一侧,薛楼月望着太子的俊朗面容,听闻她对薛亭晚的关心爱护之语,面上笑容尽褪,双手紧攥在广袖之下,指尖都泛白失了血色。
薛亭晚被太子的热情裹得头晕脑胀,本欲开口拒绝,不料目光撇到身侧的薛楼月,突然想起了自家妹妹心仪太子的事情,当即揽过薛楼月,笑道,“太子哥哥有所不知,原是我和德平公主约好了课后一块儿去逛脂粉铺子,太子哥哥若真的有意相送,不如用步撵送阿月回侯府吧。”
德平公主正站在一旁魂不守舍,闻言忙配合的点点头,“不错,本宫是和永嘉约了要一道出去逛铺子。”
脂粉铺子乃是闺阁小姐爱去的地方,薛亭晚此言一出,太子面上一僵,也不好继续痴缠,只含着笑意,看向薛楼月。
薛楼月心中正妒意横生,不料薛亭晚竟是开口为她和太子牵线,当即由妒转喜。
只见薛楼月不动声色的掩下眸中惊讶,抬头冲太子甜甜一笑,“多谢太子哥哥。”
眼看着薛楼月上了太子御撵,薛亭晚才放心地走向惠景侯府的马车。
不料,一句“去焕容斋”还未说出口,入画便掀开车帘,冲自家小姐急急道,“不好了,小姐,出事儿了!”
“京中传言四起,说是怀敏郡主用了焕容斋的脂粉,不仅浑身起了疹子,还烂了脸!”
第29章 欲加之罪
勇毅王府。
丫鬟婆子一路急色匆匆; 跨过曲折回廊,迈入厢房; 撩开绛红色洒金帘子; 将薛亭晚请入卧房之内。
方才在国子监外,薛亭晚听闻怀敏郡主用了焕容斋的脂粉烂脸的事儿; 当即面上大惊——挂不得今日怀敏郡主无辜旷课!原是出了这档子事!
前段时间焕容斋横空出世; 在京城中一时风头无两; 所谓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如今出了怀敏郡主烂脸这档子事; 不过一日的时间; 京中已经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人尽皆知。
以前对焕容斋生意颇为眼红的胭脂水粉铺子; 更是纷纷趁机落井下石,恶意诋毁焕容斋; 宣传自家脂粉。
薛亭晚听闻事情的详情之后; 当机立断; 决定亲自来勇毅侯府探看怀敏郡主的情状,顺道寻求解决此事的办法——倘若坐视不管; 任凭事态发酵,不禁会砸了焕容斋的招牌,更会给惠景侯府抹黑。
再者; 女子容貌最是珍贵; 若是怀敏郡主因此落下隐疾、疤痕; 薛亭晚的良心也过意不去,只怕会愧疚终身。
薛亭晚拨开珠帘入内,只见卧房中,怀敏郡主正面朝床榻内侧躺着,低声啜泣不止。
床侧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妈妈,正一边擦泪,一边安慰着怀敏郡主。
怀敏郡主幼时丧母,勇毅王爷没有再娶,故而,身边这位贴身的奶妈看着她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俨然是把怀敏郡主当做亲闺女看待的,
那乳母见薛亭晚入内,心中陡然大怒,可顾忌着薛亭晚县主的封号身份,也不敢太过僭越,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嚎不止,“县主娘娘,惠景候府和勇毅王府两家远日无仇,近日无愿,我家郡主不知何处得罪了你!竟是用如此阴毒的诡计来加害我家郡主!”
入画和侍书听了这番劈头盖脸的指责,当即便要上前和那乳母理论,不料却被薛亭晚拦住了。
只见薛亭晚面色肃然,朗声道,“方才出了国子监,我才听闻郡主用了脂粉起了疹子的事情,第一时间便赶来了王府之中。当务之急,是查明郡主出疹子症状的诱因,若真是我家脂粉出了问题,我定不会推脱责任,定会给郡主一个交代,定给勇毅王府一个交代!”
怀敏郡主虽是个炮仗脾气,可这些年对薛亭晚的脾性也有所了解——她虽嚣张跋扈了些,可本性、根子不坏,要说薛亭晚无缘无故加害于她,还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怀敏郡主真的不敢相信。
再者,若真是薛亭晚有意加害,只怕她也不会第一时间赶来,坦坦荡荡地站在这里。
思及此,怀敏郡主从床榻上回头,颤声带泪道,“薛亭晚,我等着你的交代!”
那乳母见薛亭晚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真心诚意,心中的怒气消了三分,只抹着泪道,“好叫永嘉县主知道,从今早开始,已经请了三位太医来看过了郡主的症状了,皆是查不出具体病因,又请了太医院院首前来,此时正在路上。”
乳母话音刚落,那厢便有大丫鬟入内传话道,“太医院院首来了。”
太医院院首听闻怀敏郡主烂脸的事儿,也是一惊,从后宫嫔妃的宫里抽了身,当即赶了马车来到勇毅侯府。
只见太医院元首在怀敏郡主腕上搭了一方丝帕,细细诊了脉,又查看了怀敏郡主手臂上的红疹子,沉吟道,“下官瞧着……似是过敏之症,只是致敏物不详,敢问郡主,打小可曾对什么东西过敏?”
乳母听了这话,陡然一惊,“是了!我家郡主幼时对麝香过敏,故而许多年不曾用过沾染麝香之物!现在想想,多年之前那回麝香过敏,也是出了一身一脸这样的红疹子!”
薛亭晚闻言,不禁心下一沉,焕容斋的脂粉配方是她亲自拟下的,里头压根没有麝香的成分!如今,里头怎么会混进去了麝香!?
焕容斋的顾客中,除了未出阁的贵女小姐,还有成了亲的妇人,若是脂粉里头真的混进去了麝香,又恰逢妇人怀有身孕,用了含着麝香的脂粉,只怕轻则动胎气,重则落胎失子!
薛亭晚皱了两弯远山眉,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忙召了侍书上前,和她讲明了自己的猜想,叫她即刻带着人去焕容斋,闭店关门,仔仔细细地查验这批脂粉的原料成分。
那厢,太医院院首从药箱里取出几瓶治疗过敏的药物,叫怀敏郡主涂抹于身上红疹处,又挥笔写下了内服的药方。
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怀敏郡主身上的红疹果然下去了许多。
那厢,侍书从焕容斋匆匆赶回勇毅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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