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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慈母[重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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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焉氏绑了送回焉家,莫要让她在本官面前碍眼。”
说话时,他瞥了一眼窗扇上映出的人影,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守在门口的侍卫很快冲了进来,三两下将挣扎不休的女子拖拽出去,谢崇不着痕迹的吸气,咬牙说,“还不进来?”
周清迈入书房,她原本打算回到周家,但也不知怎么回事,越想越觉得心慌,索性便让刘百户调转马头回了府,哪料到竟听见了这么一场好戏。
第100章 陪伴
谢崇自幼习武; 感知比普通人不知强出了多少倍; 周清也不认为自己的行迹能瞒过他,不过瞥见这人沉郁的面色,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快步走到案几前; 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也听到了焉氏所言,为何不解释?难道她说的是实话; 你果真对罗豫余情未了,所以才会与他、与他见面?”谢崇实在是说不出私会二字,他很清楚,自己在京城中有恶鬼之名; 但凡稍微聪慧些的女子,都不会因为指挥使的身份而嫁给他。性命与权势相比; 孰轻孰重; 一看便知。
清儿与他成婚,说不定并不是因为爱慕,而是在可怜他。
毕竟他髓海有疾; 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安息香虚无缥缈,这辈子都不知能否得到,除了靠调香压制之外; 他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但清儿还有那么多的选择; 实在没必要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
感觉到谢崇神情不对; 周清低低叹了口气; 绕过案几坐在他身畔,拉着温热的手掌,看到上面因习武留下的糙茧伤痕,她低下头,爱怜地轻轻吻着。
“穆承莫要胡思乱想,方才的确碰上了罗豫,但我并不想见他,是他主动挡在马车前,拿铮儿来要挟我。”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爱护自己的孩子,周清也不例外,铮儿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弱点,委实无法不在意。
谢崇到底见多了朝堂上的阴谋诡计,就算心绪起伏不定,也能猜出罗豫的打算,“他是想拿铮儿的身世做文章?”
女人缓缓颔首。
铮儿的五官与谢崇十分相似,眼下才刚满一岁,就已经能看出大致的轮廓,若是再长大些,自己精心隐藏的秘密恐怕就瞒不住了。
想到此,周清嘴唇轻轻颤抖,掌心上的温度逐渐褪去,变得一片冰凉。
大周朝遵循礼法,对女子本就严苛,若是失了贞节的妇人,恐怕会被势大的宗族强逼着骑了木驴、浸了猪笼。
谢崇自己并不在乎所谓的名声,但清儿无辜,要是真相被揭破,呈现在世人眼前,他的夫人肯定会被这些锋锐如刀的流言所扰,没有人会在乎谁对谁错,他们只会似饿极的秃鹫一般,对猎物不停流着涎水。
“与其等罗豫出手,还不如主动将铮儿的身世坦白,人活在世上,总不能被虚名所累,铮儿生在谢府,有你护着,没有谁敢让他受委屈。”说话时,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谢崇心有不忍,皱眉道,“此事暂且不急,只要将罗豫彻底解决,就不会再有隐患了。”
男子想要出人头地,注重的是真本事,而不是高贵的出身、无暇的名声。他会亲自教铮儿习武,请最有德行的老师教他做文章,到时候身份如何也没有那么重要;但女子却全然不同,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重担生生压下来,若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发妻,怎堪为人?
*
周清磨了好半天也没从谢崇那里得到一句准话,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香铺,费尽口舌宽慰父母,让他们不必为哥哥的婚事忧心犯愁。
周父浸淫香道多年,性情豁达,认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倒也没有太逼迫周良玉的意思,但席氏却一心想要抱孙子,偏偏被儿子一口回绝,让她不由憋气。
眼见着母亲叹息不止,周清说不出的焦急,稍一思索,便决定带着席氏出门逛逛。哪想到还没等走出多远,便瞧见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狂奔而来,身后有一名神色狰狞的男子紧追不放,正是分别已久的三房夫妻。
按说谢岭对宁玉芜十分爱重,恨不得当成眼珠子日日捧在手心里,为何此刻会拿着棍棒追赶?
谢府的侍卫赶忙将夫人护住,生怕波及到此处。
主街上的百姓不少,现下聚在一起,冲着那对夫妻指指点点,周家母女站在人堆里,倒也不算显眼。
宁玉芜本就是女子,体力根本比不得男人,再加上她怀了身孕,腹部高高耸起,无论如何都跑不快,这会儿跌在地上,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哀叫,“表哥,你先将棍棒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还不成吗?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你床上的野男人难道也是误会?”开口时,谢岭并没有压低声音,街上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咆哮声。
他双眼猩红,根本听不进去宁玉芜的辩驳。自打跟二房分家后,他过的一日不如一日,但看着怀孕的发妻,他强打起精神做生意,起早贪黑,勉勉强强能够糊口,岂料今天回家取库房钥匙,便听到了一阵暧昧的响动,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声。
他捧到心尖尖上的表妹,言辞之中对他无比鄙夷,甚至还骂他痴傻,可劲儿盼着别人的孩子临世。
谢岭虽只会些花拳绣腿,却也不是个没种的脓包软蛋,当时他一脚踹开房门,准备好生收拾这对奸夫淫。妇。岂料那男子戴着面具,完全看不清模样,强忍着挨了几下就跑了,而宁玉芜见状不妙,也不敢留在家中,连衣裳都没有穿戴整齐,一边躲避一边哭叫,白生生的胳膊露在外头,上面满布着玫红色的痕迹,甭提有多刺眼了。
席氏看明白了眼前情景,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惊色,她紧皱着眉头,低声问,“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你的妯娌吧?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水性杨花,还闹的满城尽知,日后哪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周清瞥了一眼怒火四溢的谢岭,扶着母亲走到了最近的酒楼,边走边道,“二房、三房老早就分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儿也不太清楚。”
嘴上这么说着,周清脑海中却回忆起先前见到的一幕,那时宁玉芜头戴帷帽,从下人走动的后门离开谢府,行动间无比鬼祟,难道就是要去私会情郎?
坐在雅间里,八仙桌正好摆放在靠窗的位置,她略微偏头便能看到街面上的情景。
只见谢岭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仿佛拖拽货物一般,将人往反方向拉扯,动作无比粗暴,不带半分怜惜。原本他有多爱宁玉芜,现在就有多恨,任谁都无法忍受自己的真心被人肆意践踏。
席氏喝了口茶,叹气道,“既然嫁了人,就该守妇道,否则还不如不成亲,这宁氏为何如此糊涂?”
听到这话,周清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今日之事肯定是宁氏做的不对,这一点辩无可辨。但若是按着母亲的想法,无论夫君有何错处,妻子都该谨守妇道,那铮儿的身份一旦揭破,他们母子该如何自处?
越想女人的脸色越是难看,端着茶盏的手略微一抖,滚烫茶汤倾倒在腕上,令她低呼一声。
“怎的这般不小心?快点去医馆瞧瞧!”边说着,席氏边站起身,将被热水浸透的衣料掀开,看到通红的皮肤,简直心疼极了。
周清也觉得疼,却没有大喊大叫,毕竟前世吃的苦受的罪远比烫伤难熬,她早已习惯了痛苦,自然不会生出太过的反应。
与母亲一同去了趟医馆,大夫仔细检查了伤口,将皮肉上晶莹剔透的水泡挑破,挤出脓液,敷上伤药后,便也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伤处还残留着又麻又涨的痛意。
谢崇一直派人看着夫人,听说清儿受伤,他心跳骤停,什么都顾不得,飞快地赶到女人跟前,在确定她并无大碍后,悬在胸口的大石终于放了下去。
席氏对这个女婿万分满意,留他们在香铺用了饭,而后又将人送上马车,面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方才谢岭追打宁玉芜,闹出的风声不小,也不知她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后脑倚靠在车壁上,周清慢吞吞道。
“若我没料错的话,这孩子应该是齐王的,当初宁氏回乡祭祖,偶然间将齐王救下,他们两个一路上朝夕相处,难保不会生出情愫,只可惜宁玉芜不是当齐王妃的好人选,便成了一枚弃子。”盯着缠绕在腕间的白布,男人沉声解释。
“你说你,喝茶都能被热水烫伤,我怎能放心的下?”剑眉紧紧拧起,谢崇的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周清唇角微扬,杏眼晶亮一片,道,“指挥使若是不放心的话,可得将妾身看牢了,稍有疏漏说不准就会受伤,必须时时刻刻看着我、想着我、念着我,可记住了?”
听到这话,谢崇心中涌起阵阵狂喜。在这世上,他最在乎的只有清儿一个,就连儿子也远远及不上她。但因为指挥使的身份,以及满手沾着的人命鲜血,他生怕会遭致妻子的嫌弃,一旦情爱消磨干净,该如何留住她?
“这可是你说的,万万不能反悔。”他颤声道。
周清知道谢崇在怕什么,但她心里清楚,嘴上说的再多,还不如一生一世地陪伴,一日不够,那就一年,一年不够,那就十年、百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101章 结缘
现如今; 威远侯府在京城也算是出了名,大小姐胡婉琰不久后将嫁给成郡王; 二小姐胡晚晴也是板上钉钉的齐王妃,这对姐妹身份无比尊贵,连带着侯府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一日比一日风光。
四月初八,正好赶上浴佛节; 京城百姓无论身份高低、年岁大小,都会前来普济寺祭拜。
周清、昭禾以及瑞王妃三人坐在马车上; 瑞王妃拿出瓷罐; 递到二人眼前,笑眯眯说,“这是我亲手做的蜜饯; 两位夫人赏个脸; 尝尝味道如何?”
周清捏了一颗去了核的酸梅子; 刚一含在嘴里还没觉得有什么,细细品尝味道时; 铺天盖地的酸意涌了出来; 让她面皮涨得通红。
“做蜜饯的时候并未加糖; 只放了些蜜水,可能不那么甜。”瑞王妃讪讪开口。
昭禾连喝了几口茶汤; 才将那股酸味儿压下去; 还没等说些什么; 马车已经到了普济寺的山门外; 道边停放着一辆辆马车,其中有几辆的标志分外熟悉。
“胡家的人也来了。”昭禾低低说了一句。
周清略微颔首,看着先前见过的秀丽女子跳下马车,曲夫人面色温和地挽着女儿的胳膊,待瞥见后头那辆马车时,笑意瞬间化为浓浓嫌恶。
胡晚晴与曲姨娘虽只是庶女与妾室,不过她马上就要嫁给齐王,那可比郡王妃尊贵不知多少倍,说不定还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日日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胡晚晴自是万分得意,走到长姐与嫡母身边,施施然福了福身,也不知说了什么,将曲夫人气的面色煞白,浑身止不住哆嗦着。
昭禾跟景昭齐关系亲近,又对胡婉琰心存愧疚,见到这一幕,不由拧了拧眉,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周清不太放心,跟瑞王妃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即使过不了多久就要得偿所愿了,但胡晚晴到底还有些城府,她刚在周清身上吃了亏,知道自己若是再开罪了昭禾郡主与瑞王妃,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此,她眼底透出丝丝不甘,快步往后退,容貌艳丽的曲姨娘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让她收敛了情绪。
先前周清在威远侯府见过胡婉琰一回,当时这位小姐病得不轻,房间里充斥着苦涩的药味,面颊苍白寻不到半分血色,但今日一看,她倒是康健了不少,双目明亮有神,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晚晴见过郡主、见过王妃。”娇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昭禾根本不愿理会她,挽着胡婉琰的手走上石阶。
自打明仁帝下了赐婚的圣旨后,再也没有人胆敢如此轻视自己,感受到郡主轻慢的态度,胡晚晴气的脸色发青,面容也扭曲起来。
见状,瑞王妃抿唇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先前那断骨花与死去的齐贵妃脱不了干系,险些害了她的性命,就算她不愿与人计较,也不可能对这种杀身害命的大仇视而不见。胡晚晴马上要嫁入齐王府,她们注定站在对立的阵营中,又何必费心费力地做表面功夫?
死死盯着一行人的背影,胡晚晴死死咬住下唇,双眼几欲喷出火光。曲姨娘低声安抚,“莫要冲动,且让胡婉琰再得意一会儿,今日佛诞,不止会毁了她的婚事,也会毁掉她的名声,为了不牵连我的晚晴,便只能让她下半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了。”
听到母亲的话,女人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唇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也是,她根本没必要和弃子计较。成郡王虽并非陛下亲子,但深得太后看重,这样的男人肯定不会迎娶一个名声有瑕的王妃,到时候从枝头狠狠摔下来,胡婉琰也就能分的清高低贵贱,不敢再摆嫡女的谱儿了。
普济寺在佛诞日举办斋会,届时殿前有一只青铜大鼎,用来熬煮青豆,称为结缘。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来到寺庙中,有的吃斋,有的尝缘豆,倒是吸引了不少的香客。
好不容易走到殿前,大多数人都去了斋会,周清她们不爱凑热闹,索性就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有个和尚端着托盘走到近前,低着头道,“请几位女施主结缘。”
僧人将粗瓷碗放在几人面前,他一靠近,周清就嗅到了一股香气,味道虽然有些浅淡,却透着一股铃兰的味道。铃兰乃是番邦进贡过来的香料,十分稀少,她只在曲姨娘身上闻到过。
等僧人转身离开,周清按住胡婉琰的手,轻声说,“方才那和尚与曲姨娘接触过,他送来的缘豆,怕是不能入口了。”
闻得此言,曲夫人面色大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对母女竟如此无耻,已经借着侯府攀附上了齐王,竟还要对她女儿下手,到底有没有良心?
“多谢夫人提醒。”
胡婉琰眼底尽是感激,她虽然不清楚缘豆里究竟放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东西,她做梦都想离开威远侯府,嫁人是再好不过的机会,怎么能让曲姨娘母女毁了?
定了定神,她拿着瓷勺轻轻搅动汤水,作势往口中送,实际却吐在了锦帕上。
“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得看看她究竟设下怎样的局,才好应对。”胡婉琰低垂着眼,淡淡说道。
昭禾忍不住附和,“我觉得婉琰言之有理,咱们身边还跟着几名暗卫,这会也能派上用场了。”
过了半晌,胡婉琰以手抚额,半闭着眼歪倒在曲夫人身上,有两个小沙弥走上前,提议道,“夫人,寺中有厢房可供小姐歇息。”
曲夫人佯作欣喜,点了点头,“那就先将我儿送过去,免得吹了风着凉。”
昭禾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名暗卫跟上了,他们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五官也不算出挑,自然不会被旁人辨认出来。
原本周清打算晌午就从普济寺回去,但闹出这种事情,她也走不了了,只能耐着性子在石凳上坐着,将瑞王妃随身带着的蜜饯吃了大半儿,到了后来也不觉得酸了。
厢房都是给客人居住的地方,按理而言,香客们不会往那个方向走,也不知胡晚晴究竟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将人给引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一道烟花冲上天,虽然白日里看不清颜色,但周遭却有一股香气弥散开来。
周清挑了挑眉,没想到胡晚晴竟如此大手笔,将檀香放在烟花爆竹中,在高温炙烤下,香气会越发浓郁。
佛诞日来的都是香客,对于佛香自是万分欣喜,当下便有百姓往西北走去,那里正是厢房所在的位置。
周清等人站起身,等走到厢房后,就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房中跑了出来,身上还带着各种抓痕,可想而知方才的场景究竟有多香艳。
在普济寺做出这等腌臜不堪的事情,香客不由大惊,有几个身形高壮的武僧将那人按在地上,以麻绳绑缚住,还有人想要将厢房的木门给踹开,把那渎佛的淫。妇揪出来,好生惩戒。
那男子被武僧按在地上,不住挣扎着。
曲姨娘走上前,娇美面庞上满是惊色,哑声开口,“这、这不是五堂兄吗?”
曲家人丁兴旺,主枝过的是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旁支却穷困潦倒,有时连一顿饱饭也吃不起,像这种人来到斋会蹭些粥饭也不算奇怪,但他与这美貌妇人相识,也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曲湖,你怎么在此处,厢房中究竟是谁?”曲姨娘眼神闪烁。
被称为曲湖的男子约莫四十上下,生的无比粗壮,在看着中年美妇时,眼神中透着几分淫。邪,“还能有谁?屋里面是威远侯府的大小姐!你们还不快把我放开,一个个想死吗?”
曲夫人急急忙忙从隔壁冲出来,抬脚狠狠踩在曲湖脸上,直将人踹的口鼻渗血不住讨饶,才恨声道,“你这混账可别血口喷人,我女儿好端端地呆在这儿,又怎会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恶事?”
按照辈分来说,曲湖算是胡婉琰的堂舅,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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