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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战-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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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很多问题迫不及待的要问,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儿子能死而复生,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找到自己跟前来。
朝廷都下了榜文了,削了户籍的人,怎么又出现了?
韩止盯着他笑了,笑的让人毛骨悚然心里发凉,轻轻的动了动嘴巴:“你知道为什么恭王会忽然撤兵吗?”
这一句问话把韩正清彻底钉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止,瞪大了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百九十章·了结
韩止按了按手指,出咯咯咯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渗人。
他曾经满怀怨恨,直到现在其实也依旧满怀怨恨,他早不把韩正清当爹了,可是韩正清欠他的,却定要还。
韩正清往后退了几步又猛地朝前扑,双手摁在韩止肩膀上,不知道为什么头懵懵的问出的第句话居然是:“你把东平怎么了?”
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就只记得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事儿,而从他少年时期开始就心心念念惦记了辈子的,除了大范氏,和后来的东平郡王,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韩止抬脚砰的声踹在韩正清肚子上,看着韩正清如同直断了线的风筝飞到了椅子上连带着椅子起往后噼里啪啦的倒,冷笑了声欺身逼近。
说起来实在是让人心里太不平衡了,他只想着要找韩正清报仇,可是在韩正清眼里,不管是他的复活还是他的目的,居然都及不上东平郡王这四个字重要,。
他蹲下身来抬手捏住韩正清的下巴,用力死命的箍住了往上抬,捏的他的下巴都好像脱臼了,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眼里闪着阴狠的光:“东平?”他玩味的看着韩正清悬心的模样,好整以暇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和憎恨:“你说表弟啊?我能怎么着他?从小你跟姨母不就教我要对他好吗?”
外头心腹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声音带着仓惶的哽咽:“不好了侯爷,崔绍庭攻城了!”他痛哭流涕不能自已:“还是从我们防守最弱的西门攻的,定远侯亲自出阵,还带了火器,我们扛不住了。。。。。。”
从得意到消亡,用的时间好像也就是瞬那么短,韩正清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向韩止,半响才张开嘴巴:“这也是你做的?”
心腹泪眼模糊的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看见的居然是年少时的韩正清,不由觉得自己见了鬼,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片刻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年少时的韩正清,这压根就是韩止!
他的少主韩止!他瞪大了眼睛,如同见了鬼,连话也不会说了,连滚带爬的到了韩正清跟猴,牙齿打颤的问:“侯。。。。。。。。侯。。。。。。侯爷,这是谁啊?!”
韩止心情很好,他笑着喊了声叔叔,目光却是对着韩正清的,且毫无笑意,冷意森然:“你觉得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
心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看韩止,又看看韩正清,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都竖起来了。
韩止心情显然很好,还有空上下打量了他们眼,微笑着朝心腹努努嘴:“你出去。”
心腹我我我了半天,手脚并用奈何就是爬不动,欲哭无泪的正觉得心里冷,韩止就往他屁股上踹了脚。
然后他皮笑肉不笑的朝着韩正清走近几步,朝韩正清抬了抬下巴:“我们来算算总账。”
他说话的语气冷淡的吓人,韩正清眉目间阴沉沉的,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情绪,隔了许久才冷笑了声。
是真正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冷笑,他已经回过神了,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冷冷的拂了拂自己的袖子:“不管你为什么还活着,也不管你到底是为谁,我是你爹。”
从来没怎么尽过当爹的责任,事到临头却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出我是你爹这四个字,韩止面色有些阴沉,觉得有时候母亲骂他骂的也不错,他果然跟韩正清流着样的血,都那么卑劣自私,又那么冷酷无情。
他也同般要控诉父亲不慈的儿子不样,拍了拍手掌笑了声:“你是我父亲?你是谁父亲?”他提醒他:“韩止已经死了,你忘记了吗?死在天津的码头上,尸体都烧焦了,朝廷不是让人去认尸了吗?既然你儿子都死了,你怎么又来认儿子?”
他瞧见韩正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觉得很受鼓舞:“你现在凭空说我是你儿子,你要不要脸?”
韩正清听的面色铁青,终于出口呵斥了声:“闭嘴!”
“闭嘴?”韩止觉得好笑,带着戾气猛地朝前扑,竟真的把韩正清扑倒在了地上,狠狠地按住了韩正清的肩膀,眼里怨气横生:“你敢做,还怕人说?”
韩正清觉得喉咙里干的厉害,忍着有些疼的关节,惦记着外头的形势,时顾不上韩止,使劲了几下也没挣脱,就有些急了,死命往旁边滚,跟韩止换了个方位,狠狠往他脸上甩了巴掌:“我是你老子!你看你跟我说的都是什么混帐话!”
韩止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是混帐话,他盯着韩正清的眼睛,几乎瞬不瞬的盯着,然后猛地笑起来,笑的志得意满,叫人心里慌:“我说的是混帐话?我说的是大实话。”他说完这生,见韩正清吩咐人进来,就朝他冷笑:“没人要理你的,周边的县都被崔绍庭拿下了,现在还有这城里,这城里也是守不住的。你们不是西门防守最薄弱吗?他们都知道的。。。。。。”
句他们都知道的,说的韩正清毛骨悚然,他忽然想起之前韩止说的,恭王为什么要撤兵,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韩止,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多此举的问他:“你居然帮朝廷做事!”
他的儿子,个东平郡王不肯认他,孤注掷的要扒住朝廷大腿,另个儿子也费尽心思来坏他的事,还联合外人来算计他,这让他有种被背叛的厌恶感,他生气极了。
可是韩止从来不是会在意别人生气不生气的人,他喘着粗气看着韩正清,开口问他:“我帮朝廷做事怎么了?你们这种乱臣贼子,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吗?”
的确是人人得而诛之,韩正清脑子糊涂的厉害,觉得眼皮上下打架,好像是快要睡着了,他怎么好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不,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百九十一·虐待
韩止从指甲里弹出剩余的点儿粉末来,话说的漫不经心残忍的有些可怕:“你看,这些鬼祟伎俩不是你教我的吗?怎么到头来,你自己点儿防备也没有?”
小的时候,韩正清就不大教他正常孩子该学的东西,他学的第课,是怎么防着人往他身上乱放东西,是别人给的东西不能随意接,这些习惯后来都渗进了他的骨子里,片刻不敢忘,可是他不敢忘,韩正清却忘了。
就好似他曾经把大范氏和东平郡王当成要保护的人,最后这两个人却朝他捅了最厉害的刀样,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因此韩止很不想叫韩正清开心,他伸脚踹开瘫软了的韩正清,居高临下的蹲着身子看着他,直看的韩正清心里毛,才从袖子里掏出了把刀、
韩正清想动,手脚却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思及刚才韩止刻意差点儿伸到他鼻腔里的手,就知道是着了道了,又看着韩止掏出刀子来,心里不知道怎么的重重的咯噔了下,目光终于有了慌乱:“你干什么?!”
韩止曾经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若是有天,他还能见到韩正清,他要把韩正清怎么样。
他给了自己性命,可是自己的辈子也相当于就毁在他手里,思来想去,实在做不到功过相抵,也实在做不到云淡风轻,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就跟对待范家那样,他要他们的命,而且不能让他们死的太痛快,这点上,他向来是有心得的,他从来就不是个有恻隐之心的人。
刀子早就被打磨得无比锋利,等这天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他比划了比划,朝着韩正清额头狠狠划了刀。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韩正清有些懵,血很快流进他的眼睛里,可是他连抬手去擦的力气也没有,很快就有些看不清楚东西了。
韩正清又伸手在他喉咙上划了刀,这刀划得极轻极有分寸,韩正清能感觉到皮肉分离的声音,也听得见利刃划过皮肉的闷响,更能察觉得到股股往外涌的热流。
韩止其实已经有些没有分寸了,他不仅是想要韩正清的命,他还想韩正清能生不如死,可是他太想韩正清能晚点死又多受点苦了,所以饶是他经验丰富,时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叫韩正清的痛苦再多些了。
外头的骚乱越厉害,隐约友人哭喊着起火了起火了,韩止充耳不闻,也好似看不到韩正清面上的惊慌和挣扎,过了好会儿垂下眼睛,才看见韩正清血泪交织的模糊了的眼睛,嗤笑了声:“哦,你也听见着火了啊?”他声音很轻又格外的讥诮:“不过别急,这同你没什么关系,从我出现在西北那刻起,你就该知道你的死期将至了。这些都是我弄的。。。。。。”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满足:“都是我做的,我只想杀了你。”
知道自己会死,然后被逼无奈的等着血点点流干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韩正清吞咽了下,喉咙里好像是堵了口痰,韩止对着他说只想要他的命,他无论如何想不通。
外头隐隐现出火光,隔着这厚厚的帐篷,他也能感觉到外头的灼热,听说镇南王和定远侯对付吴千离的时候就是用的火,烧的吴千离放粮的帐篷干二净损失惨重,还有打也查的时候,也是放火,把也查逼得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还是关山闯了进来打断了韩止的动作,语气听不出什么急躁的告诉韩止:“少爷,打进来了。”
韩止笑起来,搁在从前,他是恨不得崔绍庭和镇南王他们死的,可是没想到居然也有他主动帮他们忙的时候,这么想着,手里的动作就更快了,韩正清像是团破败了的布偶,被韩止提了起来。
韩止把他重重的又重新掼在地上,跟他说了很多事。
说他从前是多么恨小范氏多么想疏远小范氏,说他对大范氏多好,说小范氏对大范氏多忍让。
然后开始说到大范氏怎么让韩月恒去东瀛当陪媵和亲,怎么算计他,怎么想让他死,怎么想让小范氏生不如死。
这些曾经生过的但是已经隔了很久的旧事重新被提起来,他心里的怨恨却半点也没有随着时间而减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见深刻。
他看着韩正清,目光复杂意味不明:“你既然不喜欢我母亲,为什么要娶她呢?你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要生我们呢?”
其实韩止知道为什么,生他们当然是用来当工具的,他可以当东平郡王的条狗,韩月恒也有很多用处。
可是这样被人安排好了走向,辈子好似都只是别人附属品,别人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
他微笑着提起刀子,那上头原本还沾着韩正清的死,他再比划了几下,伸手重重的把刀子捅进了韩正清的左眼里。
先前的疼痛都不轻不重,再重也尚且能忍耐,不过是心里不好受,而这回,是实打实的痛,韩正清全身上下都痛的痉挛起来,在地上抽搐个不停,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关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始终没上去劝过句。
他和韩正清在福建吃的苦远比这些要厉害的多了,就算是把韩正清生吞活剥了,他也不会再眨下眼睛,何况是作为韩正清儿子的韩止呢。
韩止玩够了,也不再玩了,不去理会韩正清到底能不能听进去他说的话,脚踩在韩正清胸口弯腰告诉他:“这些只是个开始,你不会死的,我们会在外头看着,不会让人进来弄死你,你心腹也快来了。。。。。。接下来,你还有很多好日子可以过,千万别着急。”
他说完,毫不留恋的领着关山转身就走,出了帐篷熟练的七拐拐又拐进了顶帐篷,问仓惶站起来的孙二狗:“好了吗?”
☆、一百九十二·告密
孙二狗见是他们,松了口气的样子,还拍了拍胸口很有些后怕:“大哥,你吓死我了。。。。。。”这一路上孙二狗跟着他的时间很长,从不曾掉链子,韩止对他难得的有些和颜悦色:“胆子怎么突然变小了?怎么样了?我们得出城了。”
孙二狗连忙点头:“好了好了。”一面说,一面已经站起身来凑近他:“大哥,都跟北门的王参将说好了,他那还有四百多人,护送咱们回太原。”
韩止是来报仇的,可他不是来送死的,他当然知道就算他杀了韩正清,崔绍庭一样不会放过他,韩正清固然罪不可恕,他韩止一样是朝廷钦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所以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荆州的形势不好大家都知道,他又是韩正清儿子,死而复生回来说什么都有人要信几分,很多天来回打转托关系,总算是勾搭上了不少人,顺利的进了韩正清的主帐,顺利的给韩正清下了毒,顺利的从王参将那里拿到了这一次韩正清的布防图,然后又散了出去,所以崔绍庭他们才打的这么轻松随意,否则以韩正清的本事,荆州城就算不是个铁桶,也和铁桶没什么两样,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攻破。
想起韩正清的惨样,韩止缓缓吐出一口气,可是奇怪的是也就是吐出一口气了,要说有其他多余的感觉,是真的连半分也没有……………一个人怀着怨气的时间越久,那口怨气在没得到发泄的时候就越发堵得自己不舒服,如鲠在喉,可是一旦怨气轻而易举的得到宣泄了,那种空空荡荡不知所措的失落感又让人无法言说。
他开始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走了……………从前是强忍着一口气,觉得这世上处处都是仇人,范家是,韩正清是,宋楚宜是,他总得活到这些仇人都死了再死,可是现在这口气因为范家和韩正清的倒霉而吐出来了,他忽然就不知道前路茫茫该如何走了。
只是就算不知道往哪里走,终究还是要走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可是相比较面对死亡的畏惧,活着总是要比死了好的,何况不管怎么样,他如今还有个妹妹呢,这世上总算还有跟他血脉相连惦记着他的人。
关山自去安排了,去找了几身百姓们穿的衣服来给韩止换上,他们还得抓紧时间,要是崔绍庭彻底打进来了,一定会吸取之前在庆州府的教训,先围城,到时候想跑出去恐怕也难了……………崔绍庭和镇南王经验丰富,每每打完仗以后剩余人口的排查和登记造册是极为严格的,他不想冒这个险。
孙二狗也出去再联系王参将,只是同王参将说完了,他又额外往西边去绕了一圈,找了个好地方呆着,呆着呆着,过了不知多久,他总算见到了个熟人。
是镇南王,镇南王跟定远侯两人今天都掠阵,反倒是崔绍庭在肃州留守了,孙二狗看清楚了镇南王就松了口气,吸了一口气就埋着头只管往前走,没到镇南王跟前就先已经被拦住了,他有些发急,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喊起了驸马来。
驸马。。。。。。镇南王听的有些奇怪,人在外头,对家里的亲人的名字是格外敏感的,孙二狗这么一喊,他立即就往自己儿子身上想了,不由抬头往孙二狗这边看过来,一看见孙二狗先就愣了一下,心里生起奇异的熟悉感。
定远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不是疯了罢?”
好端端在这个时候喊驸马爷,要不是疯了,就是别有居心,这种地方。。。。。。定远侯眼神变得凝重,问镇南王:“抓起来?”
镇南王终于想起这张熟面孔来自于哪里了,眼前这个长得貌似憨厚眼睛却出奇的亮的人,是崔绍庭的人。。。。。。。不,更确切的说,是宋六小姐的人!
他有些震惊,却很快就又镇定下来,以为是崔绍庭埋伏在荆州的钉子…………崔绍庭是在荆州埋了很多眼线的,否则今天他们也不会这么顺利就能打进来。
既然是崔绍庭埋下的钉子,他的眼神又那么恳切,镇南王就以为是还有崔绍庭交代的事要告诉自己,他咳嗽了一声,看了定远侯一眼。
定远侯就会意,大声嚷嚷着让人去看看北边和东边,又叫人去搜韩正清等人,这次一只都没看见韩正清,极为不合情理,一定得先找到他。
趁着这个时候,人仰马翻的,孙二狗一溜小跑到了镇南王跟前,轻轻朝他说了之前帐篷里发生的事,然后告诉他:“王爷,我们会往北门跑。。。。。。。。”
他在太原就已经接到了宋楚宜的信,宋楚宜说过,韩止已经没有用处了,一旦韩止真的把韩正清弄死了,那不能犹豫,一定要让韩止也死。
否则一旦等他回了福建,那就是鱼儿入了海,这一点孙二狗自己也是清楚的,王伦在海上实在是太如鱼得水了,几乎就没他办不成的事,何况现在韩止还隐隐青出于蓝,借着九公主和韩月恒的势力扶持了新的大名,把那个大名底下的土地都控制在了手里,一旦让韩止跑脱了,那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条毒蛇要是放在外头,迟早是要重新长出尖锐的毒牙喷出毒液来杀人的,不能留。
所以孙二狗也已经推敲了很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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