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燕南归-第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连最喜欢的膳食都少用了那么多。
    纵使她前世的胆子再大,在看到白从简那样的举动后,也牢记了自己不可以再下水抓鱼的举动。
    只是,她的运气真的很不好。
    她钓了那么久的鱼,用尽了所有的鱼饵,却依旧没钓上来一条。
    萧子鱼想着,唇畔又携了一抹淡淡的笑。
    这白家的南院,似乎每一处都有她留下来的痕迹,又似乎处处陌生……
    很快,这唇畔边的笑容又僵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廊下站着的人。
    白从简依旧穿着一身霜白色的长袍,乌黑的发丝用白玉簪子固定住,笑的十分温和。
    在萧子鱼的记忆里,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笑着,连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和其他人似的面容扭曲。
    老天,的确给了白从简一张不错的容颜。
    她走近后,管事便退了下去,白从简笑,“你来了。”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沧海桑田似的。
    萧子鱼本来满腔的怒火,在听到这一句话,却又瞬间浇灭。她想了想,又开口说,“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她说完,又立即添了一句,“我都想起来了,全部。”
    她像是在宣布什么事情一般郑重。
    记忆渐渐的从零碎的碎片变成了完整的画面,前世的一切,像是走马观花似的,一幕幕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使萧子鱼的脑海里再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过。可是,在真相面前,却也无法再隐瞒自己。
    她和白从简,前世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白从简只是笑笑,那抹笑有些落寞,却又有些无奈,“我知道了。”
    说着,他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萧子鱼跟在他的身后,脚步轻缓。
    南院的景色比她记忆里的变了不少。譬如,现在院子里摆放了不少时令的花木,譬如,这墙内和柱子内的草药味变淡了,又譬如……前世,她亲自在一棵海棠树上刻了她和白从简的名字,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明明是她主动来找白从简,在见到白从简的时候,萧子鱼又下意识想要逃避。
    一条短短的路,却被萧子鱼走的像山路十八弯。
    等到了书房后,十一拿了茶水和点心进来,便立即退了下去。
    那些点心样样精致,每一样都是萧子鱼喜欢的。
    她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抬头去看身边白从简的目光,而是淡淡地说,“小爷,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说……”
    “这门亲事,我不愿意。”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被她说的无比漫长。
    白从简闻言,淡淡一笑,有些苦涩。
    事到如今,她连一声公子也不愿意唤他了。
    他摩挲着茶盏的边沿,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淡薄的光线里,似乎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低声说,“可是,我们本就是夫妻啊。”
    他说的理所当然,似乎萧子鱼和他成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萧子鱼怔了怔,半响后才开口,“原本,我是不相信,有人能活两世的,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我怕就是话本子上,也找不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不对?我起初忘了一些东西,却又清楚的记得,自己变的不像自己。我知道太多的事情,也在无意间掌握了很多东西……我想,你也是吧。”
    “管事的和我说,你曾落水,差点丢了性命。”萧子鱼缓缓地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因为落水才回来的……不同的是,你记得之前的事情,而我却忘了很多。我原本还在想,为什么我会忘记了如此多的事情,直到我现在全部想起来后。我才明白啊……”
    前世,并没有太多值得她回忆和留恋的事情。
    太少,少到她觉得可以全部遗忘。
    白从简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忘记。”
    他的记忆里,是萧子鱼离世的那一晚。
    晚风撩起纱幔,他站在屏风外,听着她阻止自己进去见她最后一面。
    她最后说出了那句,“若有来世……”
    她并未说完便没了气息,但是白从简很清楚她想说。
    若有来世,便不要再遇见了。(未完待续。)
正文 243:放我一马
    也是那一刻,白从简知道往后的自己,又会和从前一样。
    孑然一身。
    屏风内的女子明明已经没了气息,他却依旧和她固执地说,“你总是忘记我和你说的话。”
    他声音像是被堵住了似的,“燕燕,你的记性可真差啊。”
    萧子鱼的记性,并不好。
    他将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叮嘱她要注意事情上面。
    每次,她知道自己犯错,便会露出笑颜像个拍马屁的孩子似的,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揉肩。
    她是习武之人,力道很大,每次几乎都恨不得将他的骨头捏碎似的。
    即使如此,他却依旧无奈的又重复的叮嘱她,不许再不记得了。
    可是,无论他说了多少次,萧子鱼却依旧没有记得他说的那句话……
    白从简的修长的眉微微一蹙,“可是你想起来了。”
    萧子鱼没有接白从简的话,她捧着茶盏,和白从简做起了一样的动作,下意识的摩挲着茶盏的边沿。和一个人生活久了,在无意里会学会那个人很多的小动作,萧子鱼也不例外。
    等她发现自己手上的动作时,立即停了下来,像是要丢弃什么似的将茶盏放在桌上。
    “如果可以,我真的一点也不想想起来。”萧子鱼声音颤抖,“想起我父亲是如何战死,想起我的母亲病发悬梁自尽,想起我消失的哥哥……这对我而言,没有一件是我愿意想起来的。可是我知道,我又必须想起来……能重活一世,便是上天的恩赐。我不能让前世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他们身上……”
    “你应该很清楚,我父亲是为何战死的吧?”萧子鱼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压抑住了怒气,“他明明可以不去的!”
    大楚十九年,北越开始进攻大楚。
    很快,大楚接连丢失了几座城池。
    前世她父亲并未在兵部任职,却也是三品将军。那时,没有人愿意领兵出征,只有她的父亲愿意亲自上战场……这一场战役一打,便是两年。
    她的父亲凯旋归来,却也落了病根。
    在之后的几年内,变的像个苟延馋喘的老人。
    万启帝赏赐了她父亲很多东东西,却也从她的父亲手里彻底的拿走了所有的兵权,像是忌惮她父亲似的,避的远远的。
    后来,万启帝突然病了,东夷又趁着这次机会,对大楚发兵。
    当年大楚和北越交战,虽然看似是大楚大胜,实际上却是两败俱伤。大楚这边损失了不少的兵和将领,国库一时空虚,难以填补。
    在东夷来犯的时候,她父亲本可以不出战。
    白从简亲自去了萧家,和她的父亲交谈了一夜后,她的父亲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愿意亲自领兵出站。
    那夜,白从简和他父亲说了什么,到她死的那一刻,白从简也没有告诉她。
    这边是悲剧的开始……
    东夷未灭,她的父亲便死在了战场上,一起出征的八皇子,也为此丢了一条胳膊。
    不过,东夷也在这场战役里元气大伤,停止了进攻。
    这一战,说不上谁胜谁败。
    但是在萧子鱼的心里,是她败了。
    父亲战死后,母亲的神智便开始变得疯疯癫癫,母亲甚至当着她的面,掐着萧玉竹的脖子大喊,“我当初就不该养大你,我不该养大你这个祸星……什么北越安定,东夷不再来犯,都是骗人的,我不相信。”
    萧子鱼看着母亲像个疯子似的,最后拿起长剑,差点砍到她的胳膊上。
    急匆匆敢来的慕大夫,立即让丫鬟们将她的母亲困住,最后让她母亲镇定了下来。
    萧子鱼以为,母亲会熬过去。
    母亲只是受了刺激。
    结果她却错的彻底,母亲最后悬梁自尽,在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她的哥哥萧玉竹便消失了。
    她那时觉得人生无望,看着什么都是绝望的。
    那时的她脾气阴晴不定,在白家的时候也时常对着白从简大吼,像是不怕死的似的,一再挑衅白从简。
    再后来……
    大楚的朝堂上,有人说他的父亲和八皇子通敌叛国,这个事情闹的很大,她却没有半点被波及。
    白从简那时总在她身边说,“燕燕,我在的,别怕。”
    她那时爱这个人,又恨透了这个人。
    在那段黯淡无光的日子里,她开始翻阅医书,无意间又遇见了个白发的老人,开始和老人学习炮制药材,即使在后来知道,有些药材不能碰,碰了会毁容甚至不能生育的时候,萧子鱼却依旧没有放弃。
    毁容?容貌于她又有什么用。
    孩子?她和白从简怎么能有孩子,绝对不能有。
    她下意识的告诉自己,要加快速度的炮制出救治白从简的药。
    他既然想活着,她便成全她。
    因为她疲惫了一点也不想再继续生存下去。
    那时的她其实心里很自私,她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白从简往后的长命,是希望白从简能帮她找到她的哥哥,也希望白从简能告诉她所谓的真相。
    但是白从简没有说。
    什么都没说。
    当药材的毒性侵袭全身的时候,萧子鱼渐渐感受到自己越来越扛不住了,而她和白从简本就分居,连前几次同房也是意外……最后,再她浑身力气都快消失的,白从简才知道了她炮制药材的事情。
    当时的白从简目瞪口呆,第一次拔高了声音。
    他说,“你不是恨我吗?你若是不在了,还怎么恨我?”
    萧子鱼笑,没有说话。
    她的心里,不止有恨,也有爱。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消失的哥哥。
    她爱上了一个自己本不该爱的人。
    这是萧子鱼前世,最不想承认的事情,却也是她记忆最深刻的记忆,没有办法抹去。
    想到这些,萧子鱼看着眼前的白从简,和他是视线相接。
    他们又彷佛回到了前世,两个人过的最冰冷的日子里。
    她淡淡地说,“前世,我也算救了你的性命……那么今生,白小爷你能不能放我一马?让我和我的父母,好好的过完这一生,不再被你牵连。”
    她说,不再被他牵连。(未完待续。)
正文 244:北越(4000字)
    她说完之后,目光落在了白从简的面容上。
    他的唇畔,和往常一样挂着一抹浅笑,儒雅如君子。
    他的心思从不会外露。
    浓眉、深目、鼻翼,这是一张极其夺目的容颜,尤其是那张薄薄的唇,色泽宛若海棠。
    她曾用双手抚摸过这张面孔,也曾爱极了有这张面孔的少年。
    只是当初爱的有多深,到了最后便有多怨。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冒着被师父责罚和失去性命的危险替白从简炮制药材,是因为她爱极了这个人。实际上,她的确是爱这个人……但是相比爱,更多的是恨,她更希望自己早日解脱。
    “抱歉。”白从简声音依旧温和,“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便和从前一样,想照顾你,想要和你走完这漫长的一生。”
    “不过。”他又坚定的回答,“我不会放手。”
    想要放手,哪有那么容易。
    若是真的能彻底放手,他也不会再次出现在萧子鱼的眼里。
    幼年的时候,他的母亲丹阳公主曾和他说。
    她说,“娘这辈子做错了很多事,连和你爹在一起,也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但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和他在一起,也不后悔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那时的他尚且年幼,不知道母亲嘴里这句错误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母亲的眼里,父亲和母亲的结合,其实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等父亲和母亲相继离世后,他逐渐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所谓伴君如伴虎,白家到了他父亲这一辈时,已经掌握了大楚的大部分兵权。先帝文泰帝也曾为他父亲的亲事担忧,如果女方出生太高势必担心白家造反,如果女方的出生太低,又怕被世人诟病打压功臣。文泰帝为了他父亲的亲事,经常愁眉不展……尤其是在他父亲年纪愈发大之后,便更是忧愁。
    起初,要嫁给他父亲的人,并不是他的母亲。
    后来,文泰帝会将他的母亲嫁给他的父亲,并不是因为父亲在文泰帝的眼里有多么的出众,而是文泰帝想让母亲来监视白家的一举一动。
    文泰帝从未彻底的相信过白家。
    在文泰帝的眼里,丹阳公主是自己最宠爱也是最聪明的女儿,这个孩子虽然偶尔也有小性子,但是更懂得顾全大局。文泰帝想了很久,在江山和子女之中选择了江山,下旨将女儿赐婚给了白家家主。
    起初,丹阳公主是完全看不上这个武夫的。
    脾气怪异,说话又不中听。
    可是有些感情,是一见钟情。
    有些感情,却是日久生情。
    白从简不知自己对萧子鱼的感情,是不是如母亲对父亲那样日久生情,但是前世他的确是喜欢上了萧子鱼,那种感情像是缠绕在他心头的丝线,锋利的如同匕首,稍有不慎便会鲜血淋淋。
    屋子里很安静。
    萧子鱼翕了翕唇,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
    她知道自己说的再多,或许也于事无补。
    白从简和她有那么一点相似,性子都十分的固执。准确地说,白从简比她更固执,他骨子里一旦认准的事情,哪怕再艰难都不会回头。
    前世的他,便是如此。
    而她不同。
    如果不行,便不强求。
    萧子鱼低头,“我记得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吧?”
    白从简说,“没有。”
    “如果我再帮你祛除身上的毒。”萧子鱼再次和白从简的视线相接,“那么,你能放弃这门亲事吗?”
    她完全不给白从简拒绝的机会,又道,“陛下的旨意,不能违背。如果是你,应该可以改变吧?”
    白从简苦笑。
    没有开口。
    半响后,他才淡淡地说,“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半个月后,你还如此认为……那么,我会跟陛下说明的。”
    他并没有接受萧子鱼的提议,似乎对人生没有任何眷恋。
    白从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咳嗽了起来。
    他咳的厉害,一张隽秀的容颜在咳嗽声中,慢慢的变得有些扭曲。即使如此,他依旧侧着面容,不愿意给萧子鱼看到自己如此的一面,最后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站起来摆了摆手,便走出了书房。
    于他而言,最痛苦的事情便是放手。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放手,前世萧子鱼给了他诸多温暖,一旦一个人知道了温暖是什么样的东西,便再也不愿意独自承受寒冷。
    他也是这样的人。
    前世的他,也是因为萧玉竹和萧四爷的哀求,所以才答应护住萧子鱼。那时萧子鱼和他成亲,于他而言,其一是可以堵住万启帝的嘴,其二是因为他的私心。
    那时的萧子鱼对他而言,无非是白家只多了一个吃饭的人,并无其他。
    他因为自幼身子虚弱,便一直以阳修身,在身体痊愈之前,不能和女子同房,不然太过于伤身。萧子鱼和他成亲后,一直都是分房而居……
    至今他都记得萧子鱼那会的眼神,觉得他可怜极了。
    他每次面对萧子鱼的眼神都哭笑不得。
    他本就是清心淡欲之人,其实身边有没有女子,都无所谓。
    后来,萧子鱼总会做出一些让他惊讶的事情,以至于他的目光不得不落在她的身上。
    ——在他身子稍微好点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有了夫妻之实。
    但是,他们却没有孩子。
    起初,是因为他病情的缘故。
    后来,是因为萧子鱼的身子逐渐的衰败。
    白从简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张极其狰狞的容貌。
    明明是一个不足三十的女子,脸上却已经生了皱纹,右侧更是有了腐肉,那双宛若清泉的眼眸,也变的暗沉。
    即使在大火中,即使那会萧子鱼拥有滔天的恨意下,她却依旧在大火里救了他。
    他想着,便再也走不动了。
    白从简扶着一边的柱子,从袖口里拿出一方绣了海棠的锦帕捂住了嘴,咳嗽了起来。
    他咳的厉害,双肩剧烈的颤抖,而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咳出来了……直到十一走上前扶住他时,白从简依旧觉得眼前有些昏暗。
    视力,也愈发不行了。
    他想,他得活着。
    他要是不在了,萧子鱼该怎么办?
    彼时,萧子鱼坐在书房内并未立即离开。
    这座书房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