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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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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去，母亲一定会奖赏她，把那一对天鹅的价值都填补回来。
原本董家的人是有一个专门的厢房的，可惜鲁少夫人也在，就只能去一般包厢了。
“刚才看到了吗，董家大小姐。”
“看到了，看到了，没想到居然能见到，还真是走大运了。”
“不是听说重病缠身吗，这是好了？”
“看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个大美人，”
…………
鲁少夫人是来为家中的侄女选两套太京城流行的首饰送过去的，首选就来了宝珍楼。
许家的历史比夏国也只长不短，家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也是想挑两件新鲜的。
进了厢房，董青禾两人拿下了帷帽，鲁少夫人忽然觉得自己送对了礼物，这董小姐许是缠绵病榻久了，这头上也太素净了些，就两只木簪子，一朵白玉芙蓉花。
其实就连那支水玉木的簪子和芙蓉花都是她要出门才加上的，前者压下了她身上的药味，后者显得头上不那么贫穷。
这董小姐必定是不喜欢金银花眼的，想来她送的天鹅刚好合了胃口。
请韩珍她们帮忙看看，鲁少夫人挑了几样首饰，这时就送上来了起初说的雅致的宝贝。
都是些有创意的小东西，比如一对金色的吊坠，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并排连在一起的，惟妙惟肖，两只狐狸大眼瞪小眼，仿佛是在交流。
还有其他的一些松树、竹子之类的雕刻成的镇纸、玉佩等等。
宝珍楼下面，罗钊拖着自家兄长也来了，她想来看看最近有什么新首饰，买两件回去日后拿来做人情。
此时不由得走过去把正在把玩一块小的椭圆的白玉扇坠的罗宸拉过来：“听说董家大小姐和董夫人出来了，就在这里面。”
董家大小姐，罗宸想起父亲的话，有些抵触，不发一言。
“我知道父亲的打算，要不我帮你去看看董家大小姐是什么样的？”罗钊凑到他眼前去。
“不用，你也说了只是父亲的打算。”
笑了笑，找个人带路，罗钊要去找董夫人。
进了门，里面有好几位刚才来拜访的夫人，韩珍坐在中间，身边有一位妙龄女子，看上去年龄也符合，只是这气质好像不符，没有她见的那些有底蕴的贵族身上的气场。
“董伯母，见过董伯母、各位夫人。”
“罗家的小女孩来了。”“罗小姐来了。”
“董伯母，这位是？”罗钊疑惑。
“这位是秋家的小姐。”
“秋小姐。”“罗小姐。”
“小女刚才去更衣了，要不然你们认识一下。”韩珍微笑。
更衣只是托辞，董青禾不愿意在房间里面待下去，实在是无聊，那些夫人一个个地，都有些疯狂了，看着她，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最是讨厌有人对她这样了，实在是心烦。
董青禾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罗宸，看着外面的罗宸，有些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宝珍楼遇到罗宸。
她的真正面容罗宸是知道的，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等到人都走了韩珍才出来，准备去最近的其他珠宝楼，这时候董青禾才从里面出来。
就在当日，很多人都知道，董家大小姐出来了，能够出来，就不错了。
这是董家的一对儿女的信号，他们也不小了，该担心终身大事了。
董青禾不喜欢这些，待在静心楼好好看卷宗，只是韩珍也不知怎么了，真的开始抓这件事了。
罗大将军听说后，找来了罗宸，两人说了半天，最后还是罗宸冷着一张脸出来了。
罗宸和董青禾定了时间再见的，约在了一处茶馆。
“罗宸。”
董青禾叫他，等他走近，忽然发现罗宸的脸色不太对，应该是没休息好。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一些小事。”罗宸怎么可能说因为父亲让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定亲。
“对了，军营里的人好些了吗？”
“好多了，差不多了，就连方伯的腿也好了，成天炫耀，开心得不行。”
“那就好。”董青禾道，那些都是她的病人，当然要好了。
“董家大小姐的病是治好了？”
“还行，恢复得和我们希望的接近，和一般世家的子女没什么两样。”
“那你这是要回去了？”
药菩萨在太京城主要是来给董家大小姐看病的，现在病人好了，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你也不留一下？”
董青禾笑了，抬头看着罗宸。
“我自是希望你不走的，只是你也有你的事，哪能拘束了你。”
他担心日后传出来什么他和董青禾的话，董青禾是她的病人，两人自是熟的，到时候太尴尬。
“也对。”
“要不你同我去我和宅子，我给你做一桌子菜，上次在明月阁就见你吃得欢。”
“好，走。”董青禾点头，有东西吃当然要去了，她还没尝过罗宸的手艺。
罗宸所说的是一处小宅子，就在西城，是她自己买的，里面的人也都是他的心腹。
跟着打过仗，在边关的时候多，他学过一些当地的菜肴，董青禾给他打下手，烹饪了一大桌。
这些东西虽说太京城少见，但董青禾都是吃过的，此时吃起来，却别有一番感觉。
她总觉得罗宸今日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怪怪的，也没听说罗家在朝堂和军营里怎么了啊。
用了饭，坐在院子里，这院子里也有一株大树，董青禾纵身一跃，就到了树上，能够看到外面的巷子里的情景。
大感意外，不禁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她还从有过这样的经历，她住的地方，哪里不是极大的。
罗宸原本是想送她回去的，被拒绝了，只好一个人回了罗府。
怎料府里的情况不太对，刚到门房那里就被拉住了：“公子，大将军正在发火呢。”
☆、第六十九章 罗蠹之死
里面，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出来：“公子爷，可回来了，将军让你过去。”
一脸的焦急，这人是平日跟在罗战身边的一个跟班，年纪轻，同罗宸关系好，小声提醒他：“今儿军营好像发生什么事了，将军很生气。”
“您小心些，幕僚都被召集到外书房来了。”
“知道了，多谢。”罗宸对他点了点头，片刻不敢耽搁，脚下一点，就消失在了门口。
小厮在后面追赶，他只会拳脚功夫，少爷这是内功，他不会啊。
罗宸到外书房的时候，其他的幕僚已经走了，罗战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桌边上等着他。
见他进来，也没有动作，依旧安稳地坐着，不动如松。
“父亲。”
尽管罗宸自己也是上过战场，打过匪寇，在西北夏国和汗国边上待了几年地人，但和罗战这种老将军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你去见药菩萨了？”
“是。”罗宸没有否认，他也是他父亲手底下的一名军人。
“嘭！”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罗战转过头看着他，满是失望与怒意：“你除了女人还知道什么！”
罗宸低头，没有借口，事情发生是不会问你现在是不是休沐，就像对方打过来不会问你们有没有进入战斗状态。
罗战这么多年来除了罗宸的母亲就没有其他正妻小妾，这在有两个钱就寻思买一个姨娘的夏国简直不敢想象。
因此罗战最讨厌的就是因为女色耽搁正务的。
“罗蠹没了。”
“怎么回事？”罗蠹是猛虎军中的人，姓罗，和他们家也算是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也算是一个宗族的了。
“今儿一群人到军营里求救，说是西部来的人被追杀，是齿阳国和我国的讯使，带了任务来的，说是城外遇到武林中人追杀，听说布了一个什么阵，派人来请你风叔叔。”
“不能去太多人，罗蠹带人去了，就没回，无极接到消息就知道是十鬼落魂阵，带人去，什么活人都不在了。”
阵法，无论在行军打仗、江湖习武、风水墓葬、寻找矿脉都需要用到。
相比最神奇的就是江湖中的阵法，往往五六个人结阵说不定就能发挥出二三十个人的能耐。
最简单的阵法就是合璧，最有名的就是双剑合璧，那其实是一种蕴含阵法原理的剑法。
十鬼落魂阵是前魔教一个鬼才创的阵法，十个魔教中人施展，各自一个方位，极为厉害，有神鬼莫测之功能，这么多年来一直流传在邪派高手中。
恰巧，几年前他们遇到过，罗战父子和风无极刚好会破解。
“按照惯例，你今日是应该在军营里的。”
罗蠹是除了他之外军营里少有的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带人出去。
“是我的错。”
按照惯例，不，应该说是原本今日，他是应该在军营里的，他一听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一次涉及到的所有人都别想活，二三十多个兄弟就这么没了，不能放过。”
“今日你是没规定必须在，可是军队里最主要的是人心，不是规矩，只有人心在才能无敌。”
“你自己处理，你要对得起罗蠹的一条命。”
罗战成才后，他村庄的人自然受了恩惠，也都走出来了，这罗蠹就是里面走出来的人里面最有出息的。
差不多十来面前，他被父母带着来找罗战，他父亲小时侯和罗战是光屁股的交情，也算是故交里说得上话的。
这个儿子厉害，他们怕耽误了，自己也给不了他多大的舞台，就送来罗府，希望罗战能稍微指点一下。
罗蠹比罗宸要大上几岁，已经有了一个小孩了，今年夏天生的。
“遵命。”
罗战也是了解这个儿子的，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压住了自己的怒气，挥挥手让他回去。
罗战房间，罗钊也在这里，在等他回来。
罗蠹比罗府住了一段时间，都是朝夕相处的，后来快成家才搬出去的，他的事自然也没人瞒着罗钊。
“兄长。”
“妹妹，你也在。”这几天因为修炼内功，罗钊多的是在这里，罗宸这是太伤心，有些口不择言了。
“我听说了，节哀，这也不能怪你。”
罗钊见父亲提前回来，气氛很不对，就去前院打听，她是罗家准备扶持上去的皇后，前院也不瞒着她，知道了罗蠹的死讯。
还有，从父亲的话中，推测出，兄长不在，是和药菩萨有关。
若是平时，她是极为支持兄长和药菩萨的事的，只是现在，明显不是好的时机。
“我知晓，我去看看嫂子和侄子。”罗宸起身，准备去拿点东西，看看那孤儿寡母。
罗钊哪里还坐得住：“我也去。”
董府。
这件事涉及到齿阳国，不是轻易瞒得下来的，而且罗蠹他们这是为了国家，没什么好隐瞒的，报上去还能得到抚恤。
刚到静心楼，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同时罗蠹的个人事迹也被送了过来，董青禾看完，闭上了眼睛，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她和罗宸比划功夫的时候，曾经听罗宸说过，他是会破十鬼落魂阵的。
这还真是，命运啊。
只是，现在罗宸，一股子难受涌上来，，想必现时罗蠹的尸体已经送回家了，罗宸也应该在那里。
偏巧今日，罗宸和她在一起，倒真不是滋味。
原本轻松畅快的心情，只觉得十分疲惫厌倦。
出门朝着竺晓居而去，路上遇到了韩珍院子里的丫鬟，是韩珍打发去请她的。
“这曾家虽说不错，但到底家底弱了些，不大适合。”
刚到门口，就听到这话，她是习武的，就算隔了那么远，也能听清了。
屋外有丫鬟进去禀告小姐来了，韩珍有些尴尬，她没想到董青禾来得这么快，桌子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是什么？”
董青禾已经进来了，看着满桌子的东西。有些是帖子，有些是卷宗，还有画像。
顺手拿起来画像，有的是青年男子，有的是妙龄女子，都是极为俊俏的，看服饰也都是大户人家的。
她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加上今日罗宸的事，哪里还有经历管这些。
“娘，我的婚事自己知道，兄长的也让他自己去打理，你不用担心。”
☆、第七十章 灵堂
“你兄长还有几天就及冠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却对于这方面半点兴趣也没有。”
除了董青禾，就没见董青度对哪个女人上心过，不说上心，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也就同样住在董府的秋苇能和他说多点话，但也是仅仅在韩珍屋里。
“董家就你们两个年轻人，这眼看又要大乱了，哪能不急。”
“娘。”董青禾也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董家，必须要有人继承下去，无论是为了类似诅咒的誓言，还是依附董家而存在的千万百姓。
韩珍拉她坐下：“你兄长也算是建功立业了，足以独当一面。原本，我是喜欢盈雪那孩子，可惜她早就定了亲，一直到现在也没退，你兄长也只是当秋苇那孩子是妹子。”
“现在若是定亲，说什么也得明年这时候才能成亲，更别说什么时候添丁。”
韩珍说起来心里就伤感，不是她杞人忧天，实在是董家的人实在是都固执，都是不顾一切的性子。
她的公公，董千未，神一般的人物，很难想象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真的是无所不通，天赋异禀，过目难忘。
也在当年，差点交待在了战场，没了一条胳膊，拼最后一口气，杀出来的。
一直到打赢过后，董千未的那条胳膊被人送了回来。
这是用了药物保存的，他亲手把自己的胳膊埋了。
儿子若是上战场，怎么得了。
“娘，兄长的事让他自己处理，这种事全凭自己，就算董家真的绝后，也认了，况且你要相信我们。”
“不要只说你兄长，还有你自己。这些画像都是有人上门流露过意思的，自从上次带你出去后，就有好些人想求娶你，我们家女儿，长大了。”
董青禾脸上一红：“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我们家又不一样，相信娘会让我们自己做主的。”
韩珍不是一个顽固的人，总觉得董青禾话中有话：“你不是真的和罗家那个小子有什么吧，真要是，也不是不可以处理。”
“娘，哪有的事，我只是说说，想什么呢。”董青禾连忙否决，哪有人会把这种事大方说出来给父母，羞死了。
韩珍用狐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认真，也就罢了。
“娘，兄长有着董家的寄托，我也有药王谷的寄托，我不能放弃药王谷。”
韩珍心顿时提到了嗓子边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
当初是她把董青禾交给医心毒手的，有什么也是应该承受的。
“我和朝廷世家的人，终归无缘。对不起。”顺势跪了下去。
董青禾自己也明白，一个大家小姐，一直没有结婚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就算是订了婚，男方去了，不想嫁给其他人，也应该去佛堂或者男方家里守寡。
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没人要，说出去就是一个家族的笑话。
“长大了，自己处理就好。”韩珍是书生世家，原本最是守礼，嫁入董家，改变了很多，“你说得对，是我魔障了。这一生又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活，你自己好就够了，江湖也好，朝堂也罢，自己选择的就好。”
董青禾握紧了拳头，她只能辜负母亲的这一片良苦用心了。
罗宸到了罗蠹在太京城买的家，这是一处小宅子，有十多个下人和罗蠹一家人，罗蠹的父母在另外的地方和他兄长一起住，信还没有送到。
罗宸一个大男人，和嫂子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和宅子里其他来送行的人在一起，刚刚买回来了上等的棺木，他将罗蠹抱起来，放了进去。
罗钊陪着嫂子，罗萧氏已经哭昏了，又醒过来，完全没有力气了，只能凭借本能，死死地抱住孩子。
小孩子也不哭，许是知道气氛紧张，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看着母亲，时而吐两个泡泡安慰她。
这个夜晚，罗宸一直没有回去，在灵堂坐了一晚上，喝了不少酒。
罗钊也留了下来，陪着罗萧氏，顺便看着他。
半夜，这里的下人本来就不多，还有门房和厨娘、丫鬟，那些男人都忙了许久，罗萧氏让他们去歇息了。
次日才是真的忙碌，绝大部分人都次日来吊唁。
灵堂里，罗宸坐在椅子上，脚下不远是烧着纸钱的火盆，旁边小桌子上是烈酒。
直接抱着坛子喝烈酒，是不是伸脚把一边的纸钱踢一些到火盆里，一个人孤零零地陪着棺材，大门打开，格外悲凉。
“谁。”
灵堂已经喝了不少酒，也在第一时间感应到，有人来了。
“是我。”
董青禾从外面的黑暗中走出来，来到灵堂里面，罗宸面前。
“你来了，你怎么来了。”
罗宸把酒坛子放好，有些局促，有些尴尬让董青禾见到这一面。
“我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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