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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捕快:深得朕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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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弟眯眼看了几眼牢房顶部，回头对梁实正说：“请大人交待下去，今晚，我会再来……”
梁实正说：“让梁某陪着大法师吧。”
“不必，水侍卫会陪本法师……”
“好好，辛苦大法师。”
第105章、悠哉游哉
从牢里出来，发现外面已是黄昏，太阳即将落山。
见到外面的天空，关潼生终于吐出一口气，重新活了过来，“这下面若不点灯，真的便如地狱一般。”
梁实正说：“前朝开国皇帝许是知道，人在里面呆着会度日如年，才选这里当的天牢。”
关潼生点头说：“其心可诛。”
梁实正和关潼生送“大法师”回了青玄殿，连弟先到安岳世子房中去慰问他，见他又面对着满桌美食大快朵颐，不由心生羡慕，没心没肺活得就是快乐。
安岳世子瞧见连弟进来，欢快地招呼她：“连公子回来的正好，快来吃晚餐了。”
连弟没客气，将黑袍脱下，一屁股坐在安岳世子对面。
安岳世子问：“牢里的鬼捉到了吗？”
连弟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摇了摇头：“今晚我再去牢里看看，一定会捉到的。”
安岳世子说：“没想到牢里面那么可怕，我真的很想跟你去，怎么办呢？”
连弟说：“世子，我看算了吧，你就别去了，你是富贵公子哥，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去做就行。”
安岳世子叹口气：“唉，母妃整天管着我，什么也不让我做，我真的好想出去见识见识，”
连弟笑道：“哦，难怪。”难怪你整天像个好奇儿童，什么都想去尝试，来自妈宝男的叛逆真是可怜又可笑。
“如果母妃在旁边的话，她肯定又得哭哭啼啼，拉着我不准我去任何地方。可是连公子，你说为什么我看见血就会晕倒呢？”
连弟问：“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安岳世子一脸懵懂的说：“不知道哇，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血。”
“鸡血鸭血也没见过吗？”
“这个算不算？”安岳世子指着一盘酸辣血旺汤问。
“……”
安岳世子自动忽略连弟难看的脸色，兴致勃勃地问：“连公子去过战场吗？”
“没去过。”
“我好想能随心去很多地方，连战场都能去。”
“世子还是别去了，我若是你的敌人，在你面前杀条狗就能不战而曲你之兵。”
安岳世子一脸沮丧，重重地叹口气，塞一个肉丸子在嘴里狠狠的嚼。
连弟迅速填饱了肚子，起身说：“世子慢慢吃，我去收拾一下，等我抓到鬼回来跟你讲，我最会讲故事了。”
安岳世子撅着嘴，哀怨地看着他：“你回来一定要不差毫厘的告诉我。”
连弟慎重地点头道：“一定！放心吧！”
连弟重新裹好黑袍，走出安岳世子的正殿，迎面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瘦高的侍卫。见她出来立即对她行礼道：“大法师，水侍卫被皇上留下了，他派我过来听候您差遣。”来人看着年纪不大，但声音却有些沙哑。
连弟点点头，问道：“请问如何称呼……”
“悠哉。”
连弟笑道：“是否还有一个侍卫叫游哉的？”
“大法师果然料事如神。”
连弟的嘴角在黑色面巾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你们的皇上取名字总是如此脑路新奇吗？先不管明曦取名字的奇特爱好，似水能叫这个人过来帮忙，必定对他信任有加。
连弟问道：“水侍卫是如何对你说的？”
“水侍卫对我说，大法师在帮梁大人捉天牢中杀人的鬼，叫我务必为大法师在宫中行走提供便利。”
“他对你说了本法师的俗家法号了吗？”不知似水对此人说到了什么程度。
“水侍卫说大法师位列黑袍，法力高深，并没有说法师的俗家法号。”
“嗯，”连弟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去给我找一个高一点的梯子，咱们现在就到天牢里去。”
“是，大法师请跟我来。”悠哉转身出了青玄殿。
连弟跟在他身后左弯右拐来到一排工人房，从屋里叫出一个老太监对他说要一个梯子，老太监跑进一个杂物间，一会儿便扛着一架长梯子出来。
连弟看了看梯子的长度，点点头。悠哉也未多言，将梯子接上肩就走。
牢里依旧点着两个大火盆，连弟让悠哉把梯子立起来，搭在头顶的石笋上，她伸手使劲压了压，对悠哉说：“你在下面扶稳了，我上去看看。”
她从火盆里抽出一支燃烧的小木棍，举在手里顺着楼梯爬了上去。到了石笋旁，她举起木棍仔细观察火苗的燃烧，见火苗被微风吹动着左右轻摇，燃烧后的黑烟眼看着被石笋的凹凸不平慢慢吸了进去。
石笋是中空的！这个发现让连弟既感意外又觉得合理。
连弟在楼梯上拍着石笋问悠哉：“你知道这个石笋的上面是哪里吗？”
悠哉皱眉想了想说：“知道。”
连弟将木棍在石笋上找个小洞插好，看着烟依旧飘摇地钻进石笋，才从梯子上下来，对悠哉说：“带我去石笋的上面。”
两人回到地面，悠哉非常熟悉宫中的地形，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走不多远，隐约闻到一股臭味，连弟说：“这是到净房了吗？”
进到一个院子一看，果然摞放着许多马桶，院子中间一个石头沏成的长条形水池，水哗哗地流淌。
悠哉说：“那间牢房的上面大概就在这一片。”
连弟将院子环视了一圈，在西南边角落里发现一个形状怪异的破石头，石头上杂草丛生，估计在那个地方已经有些年头了，从来没人注意过。
连弟走过去，提灯笼在石头周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便看见石头的草丛里有淡淡的黑烟冒出。
悠哉喜道：“就是这里。”
连弟放下灯笼，说：“我们一起试试，看能不能搬动。”
两人抓住石头的两边，还没怎么使劲那石头就真的被拔了出来，平放在地上一看，石头的下半截正好是牢房里的那根石笋。
地面上露出一个约一尺宽的洞，如连弟这般身材瘦小的人，完全可以自由进出。
悠哉惊讶地说：“真没想到，鬼是从这里进去的。”
连弟蹲下身，见洞口是人为凿出来的，周围的土被打扫的很干净，难怪石笋被挪开，下面没有落进去碎土。她趴下身子，头伸进洞口，下面正是那间密闭的牢房，两盆火烧得正旺。
再看洞口旁边倒挂的两根小石笋，抬头看地面相应的位置，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来唯有这根石笋才是可以进出的通道。
连弟不由叹道：“实在是巧夺天工，谁能有这份巧思，将石笋做成暗道口？”
悠哉也蹲下身，伸手指在洞口壁上来回抹了把，说：“这洞口不是新凿出来的，这个石笋暗道存在至少有几十年了。”
石壁的确不是新凿的痕迹，借着下面火盆的光，连弟突然看着洞口半个淡淡的血手印，手印很浅，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
“这个手印是新的？”她问悠哉。
悠哉伸手在血印上比划了下，他的大半个手掌隐在护腕里，但从血手指的长度看，比他的手小一些。他手指捻过血手印，说：“从颜色看，是新的。”
连弟看着下面的火盆说：“这个高度，中间没有可借力的地方，似水也不能直接跳上跳下，凶手一定借助了工具，这么小的洞口，我这样的身材也得挤挤才能出来，这个手印，是在杀了人后，手撑着洞口时留下的。”
“对，但他是借助什么工具爬到洞口的？”
连弟脑中灵光一闪，悠哉似想到了关键处，两人同时说：“绳子！”
悠哉说：“绳子的一头有铁爪，是禁卫军！”
“禁卫军？”
“禁卫军魅影分队，专门从事攀爬、翻越高墙的事，他们每个人都配有一根长绳，绳头栓着一个可伸缩的铁爪。”他边说边比划，手指如鹰爪般动了几下。
“像鹰爪一样的武器！”连弟恍然大悟，“凶手就是用铁爪杀死的那几个狱卒，谁也没想过，可以用那个东西来杀人，所以把祝院判和梁大人都给难住了。”
“若是这样，铁爪上面一定有血，铁爪从下面飞上来会抓住外面的哪儿呢？”
连弟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目光落在旁边躺着的石笋上。她把灯笼举到石笋上方，在上面仔细查看，很快找到抓痕，石笋上的石头有被抓破的痕迹，但抓痕上却没有血。
悠哉说：“铁爪上怎么会没有血呢？”
连弟想了想说：“在下面牢里除了尸体脖子的位置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说明凶手拿着铁爪抓破死者的脖子后立即就用布巾将血擦掉，所以地上没有血的滴痕，铁爪上也没血，这个抓痕上也便没有血。”
“他的手抓过布巾，所以布巾和手上面都是有血的。”
“对，就是这样的。”
“凶手难道真的是禁卫军魅影分队的人？”
“安岳世子在鬼屋遇袭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后来专门去魅影分队查过，但排除了所有人的嫌疑。”
“也许，是那人隐藏得太好，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连弟蹲下身细细看了看血手印，说：“我有一个办法，需要关状元帮忙，明日我们再来，今日晚了，先回去吧。”
两人合力将石笋重新插回洞口，连弟拍拍手上的灰，说：“解开了通道之密，一定会捉到鬼的。”
“大法师打算如何捉鬼？”
连弟摇头道：“不知道，且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好，”悠哉说：“卑职送大法师回青玄殿。”
连弟走在悠哉身旁，默默地往回走，灯笼的光照着两人脚前的一小块路，照着两人飘动的衣服下摆，周围一片寂静，只两人的脚步声在宫巷里轻响。悠哉脚步稳健，走得很慢，连弟配合他也慢慢地走。
两人一言不发，空气都似凝结。
连弟轻咳一声，打破沉寂，问道：“悠哉，皇上叫水侍卫做什么去了？”
悠哉说：“不知。”
空气再次静默，在迷宫般的宫巷里走了一会儿，连弟又说：“皇宫为何修得如此奇怪？就不能把路修得横平坚直，简单点吗？”
悠哉说：“前朝开国皇帝得罪的人太多，怕被人暗杀，故意将宫殿修成这样的。”
“修成这样，就没有宫里自己人迷路的吗？”
“有刚进宫的宫人迷路过，但能留下来的人都必是聪明人。”
“先帝是个雄材伟略、有大智慧的人，怎没想过将皇宫改建一下？”
“对先帝来说，改建皇宫只是小事一桩，随时都可进行，后来所有人都习惯了，便再也没想过改建的事。”
两人继续在宫巷里默默地左弯右拐，连弟忍不住说：“真安静啊。”
悠哉说：“是啊，真安静。”
仿佛专门打脸似的，旁边一个殿里突然传出笛声，正是《沧海一声笑》。
火山五月 说：
有的人过的真是蛮悠哉的……
第106章、指纹可查案
《沧海一声笑》的曲子刚吹了没两个小节，便听得一个老嬷嬷厉声呵斥：“安寝时间，吹什么吹？你以为人人都能用笛声引得皇上注意吗？那位姑娘如今已经去了冷宫，你们一个个的也想去做伴吗？”
连弟看一眼旁边的悠哉，他目不斜视继续慢条斯理地走，丝毫不为所动，她问：“悠哉，冷宫在哪儿？”
“大法师想做什么？”
“刚才那曲子很好听，我想听冷宫里那位姑娘吹来听听。”
“大法师想听，卑职会吹，不如明日让卑职吹给大法师听。”
“……算了。”
走到青玄殿，连弟推门进去，优哉也跟了进去，连弟回头说：“本法师已到，悠哉侍卫请回吧。”
悠哉说：“水侍卫特别交待，要片刻不离大法师身边，大法师会飞天遁地，若是消失了，卑职不知到哪里去再找个大法师来捉鬼。”
“片刻不离？”
“水侍卫是如此交待的，卑职不敢不照做。”
连弟被气笑，“一个人阴魂不散就算了，自己没空，还派个阴魂来守着我。”
连弟一扭头快步进到自己房间，悠哉也跟着进去还顺手关上了门。连弟也没点灯，径直走到床边，踢掉鞋，裹着黑袍躺上了床，她指指窗边的矮塌，“今晚你睡那里吧。”
悠哉答了声是，便躺到矮塌上。
累了一整天，连弟很快睡着，梦到许多乱七八糟的场景，梦见回到前世的家中，对着电脑码字。身旁不见段段的身影，只有小西在看电视剧。她扭头看了一眼，电视里正在演军旅题材的记录片《特种兵》，小西瞪个大眼看得相当专注。
她走过去挡在他与电视之间，他身子拼命歪到一边，目光舍不得离开电视一下，她说：“小西，该歇歇了，看太久伤眼睛。”小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她说：“好好，最多再看十分钟，不能再久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小西的脸变成了明曦的俊脸，他忧伤地说：“别离开我。”她叹气说：“你若懂我，就让我走吧。”明曦却说：“不。”梦里，她不管不顾地跑了，反正是在她的梦里，他抓不住她。
一觉醒来，正好五更天。
连弟起身在床上盘腿坐好，矮塌上悠哉蜷着身子还睡着，他个子高，矮塌短了一点点。似水没告诉他自己是连弟，她便裹着黑袍开始运她的周天。
半个时辰后，她收功睁开眼，见悠哉坐在矮塌上盯着她，她没好气地说：“盯着我做什么？练武之人清早起来也不知道练练功，还不快去打点水来给我洗脸？”
悠哉“哦”一声起身出门去。
连弟翻他个白眼，气得骂似水不靠谱，找个陌生人来，她实在是太不方便。悠哉打了水进来，终于很自觉地出门，说去给她拿早餐。
连弟赶紧扯下黑袍，用水将自己好好洗漱了一番，重新将头发束好。穿上黑袍等了好一会儿，悠哉才端着早餐走进来，放到桌上，对连弟说：“大法师请用，卑职出去与侍卫们吃饭了。”
连弟对悠哉的懂事很满意，见他出去，扯下黑色面巾吃了早餐。漱了口，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去找悠哉，就见到安岳世子推门进来，“连公子，昨晚你可曾查的水滴石穿？”
连弟说：“没穿，只是有点眉目了，今天还得再去看看。”
安岳世子一脸谄媚地笑，“我……我想跟你一起前去！”
“你还去？”
安岳世子胸口捶的山响，“青天白日的，我不怕！连公子，让我跟你齐头并进！”这一脸奔赴刑场的绝决。
连弟拍拍他让他放松，“行啊，今天不去天牢，去净房，那是清洗马桶的地方，就是味道不大好闻，其他倒也没什么吓人的。”
“净房？”一腔热血的安岳世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扯了扯，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终于咬咬牙说：“我去！我不怕臭！”
连弟冲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两人出屋让人到侍卫吃饭的地方叫悠哉，转头却见他从青玄殿外面走进来。
“你没跟青玄殿的侍卫们一起吃饭吗？”连弟问他。
“卑职到泰潜宫吃的，刚去见了水侍卫，他仍然来不了，不过他对卑职说，中午时分，他会想办法让大法师去看画轴。”
连弟点头道：“好，现在我们再去净房，不过，你得去前殿看看关侍郎有没有进宫，见到他，让他赶紧到净房去。”
悠哉说：“这几日关侍郎都在皇上跟前汇报大婚事项，巳时过去，定能在承乾殿外碰见他。”
“如此也好，我们先过去吧。”
安岳世子问：“为何要关侍郎也去净房，他也喜欢冒险吗？”
连弟说：“他最怕冒险，但这次想要捉到鬼，必须关侍郎才行。”
“为何？”
“等他到了你就知道了。”
本是连弟与悠哉两人的行动，变成了安岳世子带着他俩并一队护卫一起去净房。悠哉几次疑惑地看向连弟，连弟都默默摇头，让他别问。安岳世子是她在宫中行走的最佳掩护体。
到了净房院外，悠哉先进去让管事的将所有人撵了出去，清场之后，安岳世子一马当先进了院子，一见大水池边十几个还没清洗的马桶，他猛地站住，捂住口鼻，问连弟：“一定要在这里查吗？可能厨房里也有线索。”
连弟哭笑不得：“要不，你到院门外去等着，我查好了，跟你如实说。”
安岳世子一听，放下手，梗着脖子说：“不行，我就在这里跟你一起查。”
连弟无奈说：“你拿手巾把口鼻捂起来吧。”
安岳世子张张嘴，想充英雄又实在受不了臭味，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巾蒙到脸上。
连弟和悠哉走向昨晚的那块石头，那石头在院落一角，一边是墙壁，一边是没经打理的枯草，近路边长着几株野蔷薇，因枝叶上带着刺，一般人很难跳过蔷薇走到石头那里。
两人迈过蔷薇，连弟拉悠哉站住，枯草在脚下一览无遗，连弟说：“看看石头周围是否有血迹。”
悠哉点点头，两人从两边慢慢的向石头走近。脚下的枯草上留不下脚印，但若是有红色的血迹应该能留下。查看之后，两人抬头看向对方，彼此摇摇头，枯草上什么都没有。
安岳世子在一旁好奇地问：“你们在找什么？”
连弟回头对他说：“你在这院中好生查看，只要发现有红色或者浅红色的印记，就叫我。”或者直接晕倒我也能知道。
安岳世子领到任务开心的说：“好，我去找。”
连弟和悠哉走到石头面前，重新查找石头上昨晚可能漏掉的痕迹。果然被他们发现了几个疑似带血的手指印，只是在石头凹凸不平上很不明显，看位置是将石头放回原位时留下的。
连弟抬头看了看石头旁边的墙壁，墙高九尺，这种高墙是为了阻止火灾成片燃烧而修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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