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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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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行云。这名字在桉朵儿脑海里闪烁一下。
桉朵儿慢慢飘起来,从上空看见自己瘫软的身体,胸口的血花艳丽如莲,被东之月紧抱在胸口。
她看见东之月的脸。那神祇般的面孔沉着依旧,表现出的焦虑,还不如她初来葵水时明显。
但桉朵儿看出他是真的恐惧。恐惧像一帘黑色纱幔罩住他,如影随形,将他隔在一个常人不能及的遥远角落。
东之月也会恐惧,这真是奇事。
桉朵儿不清楚东之月恐惧什么,她的思维完全是散碎的沙石。她试着回忆灾难发生前的事情,那一场诡异的对话。
对了,东之月说什么来着?好像有空山落松,有月令,对了,还有他们清河羽族。
但具体是什么呢?
不清楚,完全不清楚,像水里的小鱼群一样。当她错觉快要摸到时,其实一无所有。她完全记不清那对话的内容,以及内涵。
漂浮一会儿,她回到那垂死的身体里。东之月怀里温暖如春,她慢慢舒展开,睡得很平静。
熟睡中,一点冷冽感陡然贴着侧脸划过,好像鹭鸶划过水面溅起一线水珠。东之月抱着她的手臂一紧,就听一边的男子开口,语音有几分凝重:“怎么回事?落鲲?”
桉朵儿一惊,眼睛就睁开了。
眼中只剩一片黯黯的红,好像眼眶里渗出血。桉朵儿慌忙用手背擦拭,但是什么都没有,倒是手立刻被东之月握住。东之月笑得温馨如春阳,柔声道:“乖宝贝,醒了?太好了。”
桉朵儿再环顾一番,终于确定那红不是长在她眼里,而是从天地万物中生出。
仿佛一朵殷红的彼岸花盛开在烟雾缭绕的沸腾血池中,花瓣绕过奇峰覆过江海,从世界尽头妖艳绵延而来。暗香在花蕊深处中浮动,盖过浓腻的血腥味,绽放出吞噬万物的浩瀚生命力。
桉朵儿忍不住再向东之月确定一遍:“真的是落鲲?”
东之月轻轻点头,带着讲睡前故事的宠溺:“是的,宝贝,真的是落鲲?”
桉朵儿兴奋得浑身发抖:“落鲲是真的?我们真的遇上落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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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紫苑 第三十六章:死路遇亲人
落鲲,是西冥神界自古流传的圣景,传说是因开创西冥神界的神灵“梵之灵”发怒,导致天地万物交错混乱。这些混乱中,隐藏一种叫做“霜河界”的入口,传言只要打开这些入口,便能进入另一重世界——已发生的事,已消逝的人。一切过往,皆能重现。
桉朵儿从小就幻想有朝一日能进入霜河界,改变一下出生。不是渊云的妹妹,而是渊云的青梅竹马领家女孩。
飞雪越过彼岸花的花瓣,扑朔而下。桉朵儿从东之月怀里挣脱出来,兴致勃勃地左看右瞧,双眸闪亮如星,终于一抓东之月的袖子,雀跃道:“落鲲是真的?那霜河界也是真的?”
东之月叹气:“传说终归是传说。逝者已矣,时间不可逆转。但有一样倒是真的。”
桉朵儿好奇地问:“哪一样是真的?”
东之月目光悠远,再叹气:“一入落鲲,佛魔丧魂。”
桉朵儿打了个激灵。
确实有这么一说。小时候渊云每每讲鬼故事,总会说到落鲲。落鲲就是一张无边无垠的死亡之网,一旦被覆盖住,上天入地无门,逃无可逃。
一缕殷红蓦地增强,血风似的从头顶呼啸一掠,桉朵儿尖叫一声,钻进东之月怀里,跺脚哭起来:“你贯会吓人!祸害遗千年,十个落鲲也拿你没法!”
东之月低低笑起来。
身边一阵惠风流过,与此情景很是相悖,桉朵儿抬头,就见不远处伫立一道高大人影,灰褐斗篷在殷红天光下激舞如旗帜。
桉朵儿盯着斗篷内面的山茶花标记,有些恍惚。睡着之前好像经历过一些事情,还听到过一些对话。这人,怎么熟稔得很。
水幽泽男子静立片刻,开口道:“夜之。”
东之月眸中凝了一丝肃穆:“慕容,不太顺利?”
水幽泽男子点头:“这落鲲,比十几年前遇到的那次还厉害。”
东之月眉心微颦,不语。
水幽泽男子又说:“我再去看看,挡住一部分。夜之,剩下的就全靠你了。”
说完身形一闪,便融进夜色。
桉朵儿不知是不是错觉,男子离开前,貌似透过风帽,往她面上瞧了一眼。
桉朵儿盯着一天一地沉压压的红,仿佛被墨汁晕过的绛蜡红莲,根本分不清是实景还是虚景,不禁困惑起来,问道:“夜之哥哥,这是哪里?不是三元之城?”
东之月摇头:“宝贝,你突发急病,很严重,我本是带你出去求医,不想正赶上落鲲。”
桉朵儿更困惑:“急病?我有急病?还这么严重,三元之城的大夫都瞧不好?”
见东之月眉心踟蹰,她陡地恍然,一颗心跌进冰窖,声音颤抖起来:“我就说,我出那么多血定是生了顽疾,你你,你执意隐瞒……”
她眼泪珠子啪嗒啪嗒滚出来:“不管怎样,你也是好心,我感激你……”
东之月揉揉太阳穴,小声道:“宝贝,我真不是指那个……”
脚下平稳,四周景致却一轮轮变幻。桉朵儿大致推测出,他们正被灵物载着前行,说不定是灵物流年,不禁好奇道:“夜之哥哥,你打算带我去哪里治病?”
东之月微笑:“你绝对想不到……”
“到”字还没完全落定,足下猛一颠簸,桉朵儿脸色一白,急忙将脸深埋进东之月的衣襟。
偶一抬头,便瞥见东之月的目光。那目光恬淡如水,却汇聚出润物无声的犀利,只看一眼,便知被他视作猎物的,上天入地皆无门。
东之月的杀意如一缕淡香,带着灭世的空寂,在血雾中逶迤不尽。
足下再一颠簸,东之月扔搂着桉朵儿,姿态不变,指尖微一跃动,苍穹中悠然落下几片鹤羽,带出缕缕静美尾影,漩涡如空谷钟磬之音圈圈绽开,浩瀚寂寥,万物毁灭又纯生。
浓雾中有惨叫声起,清冽而短暂,一滴血珠被甩在桉朵儿手背,桉朵儿惊问:“有人刺杀我们?”
东之月盯在黑暗中,不语。
足下再一颠簸,眼前跟着一花,却是巨翅紧贴头顶招展而过,在相距一丈处平平悬浮。淡青色鹰状灵物,羽毛泛着一层釉般光彩。
青绫海?
桉朵儿愣住。
再看看清绫海上的身影,黑发白衣海潮般起伏,面孔肃穆如冰雕。
桉朵儿愕然惊叫起来:“哥哥?哥哥!”
黑暗中蜿蜒的彼岸花,色泽更深重一层,血腥味开始灼热沸腾。
桉朵儿开始跺脚尖叫:“哥哥!哥哥!”
她泪珠子滚滚而下:“哥哥!你怎么来了!”
渊云立于灵物青绫海上,目光清冷,只落在东之月身上。
东之月淡淡道:“有朋自远方来,有失远迎,见谅。”
渊云的声音亦是疏淡:“把人交给我。”
这话被桉朵儿听在耳中,心里就犯起嘀咕。
她略略放低声音,疑惑道:“哥哥?”
渊云只盯着东之月,并不作答。
桉朵儿就有了几分委屈,语气也变成质问:“哥哥,明明是你送我过来和亲,现在兴什么师问什么罪嘛!”
渊云猛地将目光转向她,皱眉道:“什么?”
桉朵儿刚一惊,就听东之月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
每次东之月这样一叹,总会有怪力乱神的事情发生。
桉朵儿怔了片刻,终于领悟过来,一抬脚狠狠踏在东之月足背,在东之月的嚎叫声中,愤然质问:“你骗我?哥哥根本没送我过来!是你抢我过来的!你骗我!”
东之月大叫:“我随口说个笑话你也信,我压根就没想让你相信,你自己要相信,你怪我!”
桉朵儿满面通红,东之月接着叫:“我送你回家,你自己要跑回来——不是回家,是回夜之哥哥的家!这话谁说的?谁说的?”
桉朵儿又一抬脚,踩上东之月的另一只脚,大喊:“你不要脸!”
东之月毫不示弱:“我不要脸又不是一两天了!这事儿是要不要脸的问题吗?这是智商问题!我说土豆长在树梢上,你就相信土豆长在树梢上,你怪我?就好比钩子钓王八,钩点食王八就上钩。这叫愿者上钩,懂不懂?我强迫王八了吗?”
桉朵儿扑上去,对着东之月的脖子就是一口,东之月捂着脖子惨叫,又一把捏住桉朵儿的腮帮子,把她桉朵儿整张脸捏成个面团,想开口又说不清话,只能口齿不清地哭喊:“谁是王八,你才是王八……”
哭着,就不自觉拉耸起脑袋,重缩进东之月怀里,悲愤地声讨:“你才是王八……你不要脸……”
东之月的脾气来去无影,已揽住她,抚摸她的头发,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宝贝,是我不要脸,不过王八就算了,赶明儿我再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一旁的渊云默默观赏这出闹剧,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铁青,终于沉声唤道:“小妹!”
桉朵儿撒娇撒得忘神,没有任何反应。她躲在东之月怀里嘀咕:“不要马,你扮成猴子跳舞给我看,或者狗熊也行……”
渊云的声音更低更重:“小妹!”
东之月轻咳一声,拍拍她的肩:“宝贝,你哥哥好像在叫你。”
桉朵儿抬头,满脸泪痕地看向渊云,茫然应道:“啊?”
渊云几乎在咬牙:“小妹你胡闹!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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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紫苑 第三十七章:哥哥的手段
东之月在一边轻声劝导:“你哥哥喊你回家了,要不你回家?”
桉朵儿神色一阵慌乱,在渊云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再往东之月怀里缩了缩,一咬下唇,计上心来,清脆道:“哥哥,我很想你,可是,可是我生病了,夜之哥哥带我去看病!”
渊云皱眉:“生病?”
桉朵儿还欲再言,却听东之月开口道:“少主。”
这一开口,先前的戏谑便一扫而光,仿如钟磬的余音从古寺划过,宁静却肃穆,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少主,令妹身受重伤,具体经过我事后自会讲明,但眼下形势紧迫,少主必分得清轻重缓急。一切事情,都等我带她冲出落鲲,医治妥当后再做讨论。”
渊云不语,脸上的阴郁之色却慢慢散开,露出清朗的神气。
东之月略一点头,搂着桉朵儿的手臂一紧,转身。桉朵儿再往后看时,渊云已没了踪影。
眉间刚浮现出一丝焦急,东之月已在安慰:“放心吧,你哥哥有本事得很,跟得上。”
一盏茶功夫后,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叫,清脆短暂,不是渊云又是谁。
桉朵儿一颗心立刻堕入冰窖,一转身,正见渊云白色的身影往一幽深处跌去,只如一片飓风带动的枯树叶,全无依托。
桉朵儿尖叫起来,紧紧抓住东之月的袖子,语无伦次地哀求:“救哥哥!快救哥哥!求求你,救哥哥!”
东之月却没去看渊云,亦没理睬桉朵儿的哭闹。
他看着相反的方向。彼岸花猩红的花蕊中,水幽泽男子幽灵般漂浮。
他在对东之月密音传话:“夜之,恐怕不好。你我都无力。”
东之月再伫立片刻,一手一搂哭闹不止的桉朵儿,义无反顾地往渊云坠落之处沉去。
烈阳光芒从厚云中破出,在空气中一轮轮放大,轰然炸开在四周,有一瞬,桉朵儿觉得自己变成一张破碎的宣纸。落定时,仍是血雾朦胧的黑夜,脚下却是细草地。
渊云立在一棵枯败的槲树下,黑发飞舞如雨丝,面色沉毅。
身边的东之月却是一踉跄,桉朵儿心里猛一沉,肩头就跟着一重,东之月竟单膝跪倒于地,顺势将她也拉下。
桉朵儿惶然失色,东之月这等境况,可不跟天地崩塌日星焚灭一个档次?
她披头散发地从地上爬起,跪地抬头一看,就见东之月一手紧捂胸口,散发半掩低垂的面孔。桉朵儿哆哆嗦嗦地伸手一拂,就吓得又是一声尖叫。
东之月坚玉般的皮肤下泛起一层灰白,唇角挂一丝黑红血液,眸中隐现猩红。
桉朵儿愣过之后,便泪如泉涌,哽咽道:“夜之哥哥,你伤得这么重?”
东之月垂头咬牙忍耐,看似没有力气回话。
心急如焚之际,就听背后渊云说话,语调沉稳冷酷:“多谢尊上。”
桉朵儿这才理清,东之月是为了救渊云,被落鲲灵力所伤。
东之月忍耐片刻,抬头,微笑道:“英雄出少年,少主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人杰。”
桉朵儿瞪大眼,心里却迷糊,没理解东之月的话。
渊云面无表情,东之月的笑容却有些苦涩:“你为了诱我进入死地,不惜以身为饵。我有没有想过,我若是心硬,不救你,你该当如何?”
桉朵儿心底的疑云逐渐散开,随之升起刻骨的寒意。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渊云,低唤:“哥哥?”
渊云的声音冷冽如寒潭:“但你救了,不是吗?”
东之月再度苦笑。
桉朵儿终于忍不住失声叫起来:“哥哥!哥哥你故意陷入死地,只是诱他来救你,好让他受重伤?”
渊云盯着犹自微弱喘息的东之月,不语。
桉朵儿的眼泪涌出来:“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有手掌抚上她的脸颊,纵使重伤虚弱,仍旧温润厚重,充满安全感。东之月边替她拭泪,边柔声安慰:“兵不厌诈,宝贝,别怪你哥哥。”
桉朵儿却哭得更厉害,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一个劲儿喃喃低语:“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高洁出尘如山巅青松的哥哥,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僵持半晌,东之月边替桉朵儿拭泪,边平静得问:“事已至此,少主打算如何处置我?提着我的头去见你爹爹?”
话音一落,桉朵儿已不见人影。再看时,竟已扑在渊云身前,揪着他的衣襟哆嗦:“你不许害他,不许动他,要不我一辈子也不原谅你!”
渊云的身姿挺拔坚毅,眸中有霜露慢慢凝结。
桉朵儿恐惧到极点,开始晓之以理:“哥哥,哥哥你听我说,他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不能真那样,真的相信兵不厌诈。哥哥你从小教我滴水之恩……”
渊云墨黑的瞳仁一点点收缩。
桉朵儿艰难地咽口口水,再一次转变方向:“哥哥,你不能杀他!如今我族背腹受敌,水幽泽又不助我们。若你冒然杀死夜之哥哥,必会召来东之月族的报复。如今仅有禄水阁一支在沧烛山脉,我们就已捉襟见肘,若东之月族倾巢出动,那我们……哥哥,那我们就完了!”
渊云眼底有光彩隐跃,桉朵儿看见一丝希望,一握渊云的手,泪水涟涟道:“哥哥,我保证从此以后都听哥哥的话,再不惹是生非。哥哥,哥哥,我都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呜,能不能……”
她再也说不下去。
放在几日之前,哪怕做梦桉朵儿也想不到,自己久别之后与渊云重逢,竟会是这等境况,心里怎一个凄凉了得。
她垂头哭了好久,感觉握着的渊云的手动了一下,便反握住她的手。
她一惊,变有了蓬勃的希望,抬起朦胧泪眼,又喜又急道:“哥哥?”
渊云微微点头。
桉朵儿欣喜若狂。这陡然一急一悲又一喜,她便很有些承受不住,胸口撕裂似的一痛,口中涌起咸腥味。
她倒在渊云臂中,听渊云坚定地说:“你跟我回家,从此以后再不见他,我便放过他。”
桉朵儿胸口剧痛,意识已是半迷糊。听了渊云的话,再也说不出诸如“我受了伤需要夜之哥哥帮我疗伤”之类的话,只是一味点头,只觉整个人变成一个空荡荡的山谷,风一拂,满林水露潇潇而落。
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东之月打个招呼,就像上次东之月假意送她回家时,她执意做的一样。但离别真的迫在眉睫时,她反而情怯起来,竭力移开视野,害怕看东之月一眼。
她干哑着嗓子说:“烧掉的房子哥哥会陪你……”
声音极小,也不知东之月听清没有。
就在渊云抱着她起身的一刻,她猛地瞥见一缕清辉从渊云袖中射出,瞬时如月色晕过崇山淌过江海,绵延不绝。
她尖叫起来:“你不讲信用!你答应我不伤他!”
渊云的声音异常冷酷:“这种机会可不多得。时不我待啊。”
渊云的剑光裂空而下,向着已无还手之力的东之月袭去。
桉朵儿纵身一跃,她没想到自己竟这样敏捷轻灵,快过渊云的剑光,简直像只幽灵。她竭力舒展身体,帘幕一样挡到东之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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