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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9。第1349章　拐子

　　墨容湛明白叶蓁的无以为报是什么意思，她不可能让慕容恪得偿所愿，可是，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他也清楚慕容恪肯定走进她的心了。
　　在西凉祭司殿的时候，慕容恪为了她不顾一切，换了任何一个人，肯定都会放在心上，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他也很清楚，夭夭说的无以为报，那就是慕容恪在她心里也仅仅如此了。
　　“睡吧，明天还要忙。”墨容湛抱着她去净房梳洗，让她在怀里休息了。
　　明天还要见赵雍呢，她的确需要养好精神，叶蓁在墨容湛的脸颊亲了一下，很快就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墨容湛幽幽的眼睛看着上方，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睡过去。
　　翌日，叶蓁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日上三竿，今天难得没人来催她去前殿，看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她就不急着去御书房了，慢吞吞地磨蹭着，听着外面传来明玉和明熙的笑声，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感觉空气里都是温馨暖和的味道。
　　“娘娘，齐国的皇帝已经进宫了，正在乾龙殿外面等着。”红缨进来低声对叶蓁说道。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她还要见赵雍的，叶蓁站了起来，“那就去见一见他吧。”
　　虽然是赵雍将陆双儿送到王都城，不过，她将陆双儿关起来，好歹得给他一个交代，不然好像有点不太厚道。
　　叶蓁走出寝殿，在外面看到正在陪孩子们玩的墨容湛，她好笑地说，“你都陪他们玩几天了，师父还等着他们去上课呢。”
　　墨容湛挑了挑眉，“朕难道不能给他们启蒙识字？”
　　“父皇，我要学武功。”明熙奶声奶气地叫道。
　　叶蓁走到墨容湛身边，替他整理着衣襟，“你要是真有时间给他们启蒙那当然是好的，可是你有时间吗？以后他们都会在你身边了，你还担心没时间陪他们呢？”
　　她知道墨容湛是怎么想的，两年没有在孩子身边，错过了他们的出世和牙牙学语，所以他想要弥补这两年的时间，恨不得天天都陪着他们。
　　“朕一会儿就送他们去皇甫宸那里。”墨容湛含笑说道，“你要去御书房？”
　　“赵雍来了，我要去见他。”叶蓁说，瞪了他一眼，“你拦着别人不跟我说赵雍找我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墨容湛冷哼了一声，“不必理会他。”
　　叶蓁轻笑，“要是能不理他，你以为我想呢？”
　　“夭夭……”墨容湛低声开口。
　　“不用劝我将陆双儿还给他，不管是陆双儿还是陆翎之，我都不想放过他们，赵雍的病我是治不好的，只能让他多活两年，这并没有关系。”叶蓁说道。
　　墨容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朕听你的。”
　　叶蓁笑了起来，带着红缨去前面，让人将赵雍带到大殿，她在大殿见赵雍的。
　　距离上次见到赵雍不过半个多月，叶蓁觉得赵雍的气色好像更差了。
　　“天妃终于愿意见朕了。”赵雍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些时日没见，竟觉得她更加娇艳如花了。
　　想到墨容湛能够拥有这样世上仅有的美人，赵雍第一次有些嫉妒羡慕他。
　　“皇上在鸿胪寺住得还习惯吗？”叶蓁含笑地问着，假装听不懂赵雍话里的埋怨，这是在质问她前些天不肯见他的事吧。
　　赵雍淡淡一笑，“还算不错，只是有些不顺心，听说天妃带走了朕的贵妃。”
　　叶蓁挑眉，一脸惊讶，“竟有人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我何时带走你的贵妃了？”
　　还装得真是无辜！赵雍嘴角的笑意更加深沉，“这么说，朕的贵妃不是天妃带走，那就是在王都城莫名其妙消失了？”
　　“哎呀，这还真是难说，我执政还没多久，王都城到处都乱得很，人拐子听说特别说，别是看到你那贵妃长得标致，衣裳也金贵，便有人打了主意，这样可不好。”叶蓁惊讶地说。
　　听着叶蓁扯到人拐子身上，赵雍觉得更加有趣好笑，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陆夭夭原来还有这么狡猾的一面，“天妃，陆贵妃是朕的心头好，她若是在王都城真的被拐走了，那朕就要在王都城让人找她了。”
　　叶蓁轻笑一声，斜睨了赵雍一眼，“我劝皇上还是别有太多心头好，你的病可是碰不得女子了，除非你想要死得快一点。”
　　“这么说，天妃是愿意替朕治病了？”赵雍淡淡地问。
　　她能说不愿意吗？他都威胁要在王都城找陆双儿了，她已经给他找好借口，就当陆双儿是被拐子带走了，他可以发通缉令做做样子，反正她是不会将陆双儿交出去的。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的病是没法痊愈的，只能减缓。”叶蓁说道。
　　赵雍轻轻颔首，“朕明白。”
　　“请坐。”叶蓁指着一旁的位置，示意赵雍入座，她提着裙摆慢慢地走了过去，“这么多天过去了，皇上难道没有陆翎之的消息？”
　　“若是有他的消息，朕一定第一时间让人告诉天妃。”赵雍笑着说道。
　　“没有陆翎之的消息也不要紧。”叶蓁含笑地看着赵雍，“我倒是觉得可以有另外一个条件。”
　　赵雍眉头一挑，“朕以为当初天妃说的条件，朕已经做到了。”
　　“你只做到了一个。”叶蓁将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脉搏上，“你没能将陆翎之交给我，那就将浙河横湾港口对元国开放，让我们的船可以在港口停歇做生意。”
　　齐国的港口从来不对东庆国和锦国开放的。
　　赵雍似笑非笑地看了叶蓁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上面，她的手指正放在他的脉搏上，他的命仿佛在她的手中，“天妃觉得朕一定会答应吗？”
　　“为了你齐国，你会答应的。”叶蓁淡声地说，“除非齐国的下一个新君能够有你这样的魄力，能够镇压得住其他国家这么多年。”
　　他的两个混蛋儿子能够保住齐国不被吞了就不错，谈什么镇压。
　　“容朕考虑考虑。”赵雍低声说。
　　“好啊。”叶蓁笑着点头，手移开了他的脉搏，“我给你开药去。”

　　☆、1350。第1350章　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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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雍的病情早在之前就说得很清楚了，叶蓁不必在跟他多说，直接就写了药方给他，她也没打算给赵雍灵泉，这个人太精明了，而且他的病需要长期吃药，万一回到齐国没有她的灵泉和药材，他察觉出不同来，那就更糟糕了。
　　“距离开国典礼还不到十天，你可以先吃药，三天之后，我给你的头针灸。”叶蓁将药方递给赵雍，她没有立刻就给他针灸，总觉得他还有所隐瞒，她也不想一下子就减缓他的病情。
　　就看谁更快交底了。
　　赵雍低眸看着她白皙的小手，有种想要伸手握住她的冲动，他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将她的药方拿了过来，“好。”
　　如果他没有生病，或是再年轻几年，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将陆夭夭变成自己的女人，如今即便他如何动心，他都不能做出任何冲动的事情，她不仅是锦国的皇后，还是天妃。
　　“那就不送了。”叶蓁笑着说，想要将他打发回去了。
　　赵雍还想要知道这个药方究竟有没有效果，也不大算在这里多留，他看了叶蓁一眼，“朕会让人去找被拐走的陆双儿。”
　　叶蓁似笑非笑地点头，“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那就多谢天妃了。”赵雍淡笑着道谢，转身走出大殿。
　　出了宫，他将手中的药方交给宋弘敖，让他去抓药。
　　“皇上，大公主还在查陆贵妃的事。”宋弘敖小声地跟赵雍说道。
　　赵雍微微皱眉，这个女儿还真是固执，不让她做的事情偏要去做，“她人在哪里？”
　　“在庙会那边，安宁侯在他身边。”宋弘敖说。
　　“去把她找回来。”赵雍淡声地说道，上了马车，他神色更加沉重，“程铮到底把娆儿当什么了？”
　　宋弘敖疑惑地看向他，程铮除了把大公主当外甥女，还能当什么？
　　赵雍知道宋弘敖这木头肯定没看出端倪，他在心里叹了一声，“湘儿已经嫁给你弟弟了，倒是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定亲，你难道是想学程铮吗？”
　　这么多年来，程铮就是不肯成亲，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帝都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是不少的，甚至都有人说程铮是因为喜欢男人，所以才不肯成亲的。
　　“皇上，臣是喜欢女子的。”宋弘敖立刻为自己解释。
　　赵雍看了他一眼，“喜欢哪个女子？”
　　“还没……遇到。”宋弘敖低声说。
　　“这世上的女子有很多，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和陆夭夭相比的。”赵雍闭上眼睛，好像是在对宋弘敖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宋弘敖垂眸没有说话，他并非不想成亲，只是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一个人影存在，他希望找到一个有感觉的人，至少要跟这个影子契合的，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找到。
　　他不想像赵雍，身边的女人是不少，但真正喜欢的却没有。
　　如果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姑娘成亲，相互陪伴到老去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陆夭夭想要和我们互通港口。”赵雍说。
　　宋弘敖愣了一下，“互通港口？”他仔细想了想，“是浙河横湾港口吗？这个港口在齐国来说算是偏远，平日停靠的船只并多，如果元国互相往来，我们的好处也是不少的。”
　　“别忘了，如果答应了陆夭夭，将来我们的港口肯定不是被锦国就是元国霸占了。”赵雍觉得他两个儿子都保不住齐国，怎么还能保住一个港口。
　　“也未必会这样的结果。”宋弘敖低声说，“说不定皇上长命百岁呢。”
　　赵雍无奈地摇头，他如今都不再期待奇迹了。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赵雍靠着马车在沉思着，不管宋弘敖说什么，他没有再开口了。
　　到了鸿胪寺，端木休已经端着药在等赵雍了。
　　“皇上，您今天又忘记吃药了。”端木休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雍，这两年来，他都留在赵雍的身边替他治病，虽然没有将病治好，但是如果没有他的药，赵雍的头痛几乎天天发作，到时候他又要找女人解决，那就只会加重病情了。
　　一个风流成性的皇上如今只能清心寡欲地戒掉女色，想一想都觉得挺想幸灾乐祸的。
　　赵雍结果端木休手中的药一饮而尽，“陆夭夭给朕新开了药方，你瞧一瞧跟你的药有什么区别。”
　　“快给我看看。”端木休眼睛一亮，他早就听说过陆夭夭的名气，他是第一个发现赵雍有病的人，她开的药说不定能够治好赵雍呢。
　　宋弘敖将手中的药方给端木休，“端木谷主，药方在这里。”
　　“给我。”端木休将药方拿在手上看了起来，眼睛的神色从疑惑变成惊叹，“我怎么没有想到还可以用这味药……”
　　叶蓁开的药方和端木休之前的用药相差不算很大，只是添了几味药，可就是这几味药，便让整张药方治病的效力都不同了，直到今日，端木休才真正佩服了这个女子，果然是真的懂医术，并不是别人传出来的。
　　“皇上，说不定这个天妃真的能治好你的病。”端木休看着赵雍说道。
　　赵雍淡淡一笑，“她说只能让朕多活两年。”
　　“治病这回事是很难说的。”就像当年他觉得赵雍活不过三年，如今不也好好的吗？
　　“先喝几天药试试。”如果一点成效都没有，他是不会离开王都城的。
　　端木休拿着药方就退下了，宋弘敖则去找赵娆他们。
　　此时，赵娆并不在庙街，她还记得当初陆双儿和她的宫女是被分开带走的，她知道是找不到陆双儿，那总能找到她的宫女吧，沿着那时候看到陆夭夭他们离开的线路，她找到的是叶家大宅。
　　“你很关心陆双儿的生死吗？”程铮看着前面的赵娆淡淡地问道，他以为她应该对后宫所有女人都没什么感情的。
　　“她的生死和我无关。”赵娆说道，“我就是想知道，父皇为什么要将陆双儿带到这里。”
　　程铮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你在关心皇上。”
　　赵娆脸色寒若冰霜，“不，我一点都不关心他，我只关心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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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51。第1351章　过去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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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娆的母后在去世时，她已经有五岁了，那时候已经是懂事了，原来她对赵雍是很亲近的，毕竟是赵雍唯一的嫡女，而且又是大公主，他疼爱她甚至比两个皇子更多，她以前也喜欢赵雍的，只是所有的父女之前都因为她母后的去世消失了。
　　她很赵雍的无情，又恨他的多情害死了母后。
　　“看来陆双儿是被陆夭夭藏起来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赵娆越发想不明白，如果这是陆夭夭打算跟齐国宣战，好像也说不过去，父皇根本一点都没动怒，反而更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一样。
　　程铮走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满是困惑的小脸，“不管陆夭夭要做什么，你都不应该再查这件事，这里是叶家，被叶淳楠发现了，你解释不过去，到时候你只会误了皇上的事情。”
　　“父皇想要做什么？”赵娆皱眉问。
　　“你如果不是猜到了，怎么会如此紧张？”程铮低声地问，“你是关心皇上，何必假装自己恨他？”
　　赵娆轻笑一声，“我从来不需要假装，我母后不是你的亲姐姐，你当然能够对她的死半点感觉都没有，但那是我的母后，如果不是他和德妃，母后不会死的，呵呵，我跟你说这个作甚呢，你说不定还喜欢德妃的，觉得她比我母后对你更好对吧。”
　　提到德妃，赵娆的语气变得尖酸刻薄，所有人都觉得德妃是好人，只有她很清楚，当年母后的死跟德妃脱不了关系，可惜不管她怎么说，都没有人相信她。
　　“你母后临死的时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程铮跟先皇后并不亲近，反而当年身为母后身边大宫女的德妃很照顾他，他的确不相信向来胆小温柔的德妃会害死先皇后。
　　“母后什么都没和我说，是我亲耳亲眼看到德妃怎么害我母后流产，怎么害我母后死掉的，这样够了吗？”赵娆冷笑，“还是你要像我父皇一样，觉得是我年纪太小不懂分辨是非，觉得是我母后自己想太多活该流产死掉的？”
　　程铮在赵娆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恨意，这股恨意来自德妃，同时也来自皇上，他忽然觉得心疼，不知道她在小时候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将这股恨意积存到现在。
　　“我记得当年皇上对你母后还是不错的。”程铮低声说，这是事实，赵雍虽然风流成性，但对先皇后还是给足了尊重的。
　　赵娆转身走上马车，她不想再跟程铮说下去了，那只会让她压抑了十几年的痛苦一下子爆发，她不想让自己失控，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在她还没有能力替母后报仇的时候，她只能压抑再压抑，看着德妃怎么享受如今的荣华富贵，看着那些仇人怎么逍遥快活。
　　程铮急忙跟了上去，“娆儿，娆儿！”
　　“你知道什么是不错吗？”赵娆冷冷地看着程铮，“如果他真的对我母后好的话，就不会为了压制我母后将德妃那个贱婢收了当女人，不会这样硬生生地打我母后的脸，你也知道，我母后当年是将那贱婢当姐妹看待的，丈夫和姐妹的同时背叛，你说我母后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还让德妃在我母后前面生下了二皇子，这样也称得上尊重？那这尊重二字未免太可笑了。”
　　赵雍的确是很风流，当初德妃被提拔上来当美人的时候，他也很惊讶，还以为这是先皇后的意思，想要利用德妃拉拢皇上的心，程铮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皇上本来就……可能只是喜欢德妃年轻的美貌，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赵娆愤恨地看着他，“是我想得复杂，还是你想要袒护他？如果我母后在天有灵，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娆儿，他是你的父皇！”程铮想起赵雍的病，开口呵斥赵娆。
　　“那又如何？”赵娆冷冷地问。
　　就算赵雍是她的父皇又怎么样呢？能改变他害死她母后的事实吗？
　　“你应该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恨他。”程铮低声说。
　　“你下去。”赵娆将程铮赶下马车。
　　程铮无奈地看着她，“又怎么了？我不能替皇上说话吗？”
　　赵娆叫道，“你身为我舅舅，没有跟替同仇敌忾就算了，你还帮过德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父皇一样，都不是东西，都被德妃迷住了。”
　　“我和你父皇不一样。”程铮依旧坐在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