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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徒弟黑师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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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柳不言,自然清楚主子对她的执念之深。单单是这两年浴血奋搏,负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不过是为了可笑的话语,想要使莫音不被人忘记。
因为害怕自己忘记莫音,所以主子偏激的选择让所有人记住莫音。
有些将被遗忘的事情成了注定的牵绊,而后狠狠将人推进深渊。
“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无论主子想做什么,他都甘心效力。早在六年前的初遇,他便将自己的心割给了主子。
少年纵使心思深沉,不过才十六左右,根本不懂情爱二字,只有满心眼的算计,得到占有。
“得到她……”
这口气听着就知道主子准备使阴招,主子完全没想过和那位女子摊牌明说,但这恰恰也是他的性子使然。他深切地感受到主子对那女子怀有浓浓的自卑感,在那女子面前,主子根本不愿强势,只会一味示软讨好。
“那原先的计划?”伍柳犹豫了会,问。
“暂不变。”停下手中的活儿,原本凹进去的地方如今却凸出来,像是死人用的坟包,埋藏着过往的一切。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一片静谧祥和中;一片片旋转的薄片缓缓自夜空飘落,轻盈的雪;和着夜的舞曲;来了。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一片雪花落在千古的发梢,不一会儿变成了水珠。
“今年的这场雪倒来的挺早。”伍柳深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手心一阵湿意。
千古直起身子,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伍柳不必跟随,便走了。
寒风吹来,伍柳呵着手觉得有点冷意。这些年来,他好似追随主子的影子,除非是他力不能及的地方,否则他一贯陪在主子身边。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怕连累主子。可是明明靠的很近,离他的心却很远。他不知道那女子是如何走近主子的心,只是有时候会羡慕的要死。
那么可惜,那个填满主子内心的人不是他。
该知足了,至少主子允许他的陪伴,默认他的存在……
蹲下身子用指尖戳了戳那小小的坟包,他知道坟包底下的箱子中装了什么。
一个剔干净血肉的头颅,和一个用药汁浸泡干燥定型的心脏,这两样东西都属于一个叫莫音的人。如今这个人回来了,主子不问,他便也不好奇,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52章 雪夜难释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柔和的月色照进了床前,透过窗户,屋外的飘雪像轻纱,像烟岚,像云雾,挂在树上,绕在屋脊。白茫茫的一片白,这个世界干净的可以。
这是她看到的第一场雪,与徒弟相伴两年,因身处南方,见到漫天飘雪并不容易。而后四年的寻找更是无心观赏。推开了屋门,凉风吹来,身上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御寒。可是她并不介意,于走廊中随意走走,看看。
不远处的凉亭,她看到有人微微倚靠在栏杆上赏月饮酒。
身影像极了她的徒弟。
刚跨出一步,“咚”地一声,莫音便陷入了深雪中。雪涉及到小腿,顿时一阵冰凉感从下往上袭来。正欲收脚,只觉脚上如千斤般沉重,没稳住身子重心,扑通一声便扑向了雪中。
因着身体的温度,一身的湿意,还砸出了个不小心的坑。
自暴自弃的抬头,看到徒弟俯身牵住了她的一只手,一使劲儿,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脚底还是冷冷的寒意,面上却是红扑扑的。徒弟一只手拦住她的腰肢,脚下借力,便飞向了凉亭。期间莫音羞得连脸都不敢抬,这动作往日她也曾对徒弟做过,怎么如今换了徒弟就那么令她不好意思呢。
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
腰上一松,身上披上了一件黑色大氅,徒弟低着头细心的替她系上。
两年未见,他竟又比她高了许多。
“师傅,你在想什么……”
望着千古的红唇一开一闭,莫音头一次明白美色在前四字的意思。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这是徒弟,不能动心思,兔子不吃窝边草……
别过头,强装镇静:“没想什么。”
千古眼色暗了暗,即使有大氅包裹着师傅的身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还是能看见她的衣衫紧贴着胸部,朝上看,白泽细腻的脖颈,红的鲜艳可口的双唇。冻的发了红的鼻尖,眸中带水的眼睛。
莫音转身拿起地上的酒坛,对着坛边缘小口抿了抿:“这酒好香…”
那酒坛方才他喝过,想到师傅的嘴刚刚也许抵着他曾经碰触的地方,久违的兴奋感又回来了。
莫音又拿起酒坛,小口抿了几下,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自是量力而喝。瞥见不远处竖在柱边的无名剑,轻声喊了一下。
拿起无名剑,那种久违的力量感油然而生,似是觉得这寒冷也不怕了。
“千古,你看着!”解了无名剑上的白布条,莫音提剑而飞,停在了白雪皑皑的土地上。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雪落于剑身而不化,剑身冷而冽,原本寒意浓,如今更浓了。
收剑,飞回那凉亭,莫音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踏雪无痕。
“怎么样,厉害吧!”莫音眼中带着点小骄傲,因刚喝了点酒面色潮红,脸上是一派得意之情。
“很厉害……”千古倚着栏杆,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又仰头喝了口酒。
“哇……你这敷衍的态度。你给我来一段!”有点不服气,她原本还想听着千古的赞美,隔空将剑扔给了千古,其实内心也有点小小的期待。多年未见,千古的功力变得如何了呢。
千古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了莫音,莫音忍不住又小口抿了下,抬头却是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月色如水,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长剑如芒,气贯长虹。
他握着剑,舞动在漫天飘雪中。身形利索,招式干净。不像是在舞剑取悦众人,却像是在武剑杀害敌人,而这敌人便是这无数的飞雪。
从第一招到最后一招,踏雪而归,身上未沾染一片白雪。
荡气回肠,惊心动魄。
若说她方才的舞剑,不过是穷尽奢华,一时兴起但到底少了几分干净。而徒弟的已然不能说是舞剑了,悚目惊心令人难以释怀。
“师傅……”
这一声叫唤,惊得莫音松开了手中的酒坛,一地的碎片。
“我……对不起阿,可惜了这好酒。”莫音愧疚的低着头,不敢抬头。她知道因着徒弟的那声呼唤脸上已然红的不正常了,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好不正常了。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茫然感全然袭上心头,搅着她不知所措。
千古随手将无名剑插在不远处雪堆中,走近,慢慢抬起了师傅的手,舔了舔手背,上面沾染了刚刚酒坛落下时滑出的液体。
很甜,千古张嘴,含住了师傅的食指。
莫音瞬间抽回,退后好几步,断断续续:“你……你在干嘛!”
“这样就不可惜了。”千古抹了抹嘴角流出的液体,笑了笑,道:“师傅在介意什么阿。”
介,介意?
莫音颤抖着身子,那根刚刚被千古含着的手指就像着了火,动弹不得。心里又苦又涩又泛着点甜,错综复杂。理不清情绪,可是被徒弟注视着她又觉得身子燥的难受。
侧过头,装作不在意:“我没介意什么。”
千古低声笑了几下,跨过碎了一地的酒坛,抓住了师傅的手臂,在师傅发出“阿”的一声时,快速的扣住她的手腕,将方才他含过的手指送入了师傅口中。
整。根。吞。入。
搂住师傅柔软的腰肢,靠近她的脸庞,低哑的声音道:“师傅,你嘴里有了我的……。”
在师傅下意识反抗的时候,松开了手,后退了几大步。沉着脸望着师傅一脸狼狈的模样,因着他的话语而表现的尴尬,她的样子似乎,很可爱?
她的嘴里,有千古的唾沫!
千古竟然敢对她那样!
那只手指,莫音死死地往大氅上擦了几下,可是擦不去心里的不适感。抬头瞧见千古在旁边看着她一脸窘态,神色是她所不理解的。难道会有徒弟这么对师傅吗?逗趣?
“千古……你这下子太过分了!”咬着嘴唇,一想到千古方才说的话,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傅……我觉得你好像对我动心了。”
莫音呆住,不敢相信会从徒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徒弟顿了顿,莫音只见他启唇:“你刚刚盯着我的嘴唇好久,是不是想要亲吻我?你刚刚贴着我的身子,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声。你舞剑给我看也不过是想要让我注视着你……是吗?”
“师傅?”
千古抓住师傅的手,连带着她的身子后退了几步。他背后靠着柱身,斜倚着使师傅与他视线相对,她在他身前,扣住她的手强迫着她压住自己。
莫音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就像是心里所有的小秘密都见了光。
“我……”想要解释,想要否认,不想承认这种突然的心情。
却被徒弟一直手指封住了。
“可以喔,师傅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我不过就是你捡来的孩子,你若是看中了我的肉。体,也没什么不行的。”
莫音的一只腿抵在徒弟的双腿间,身子几乎是伏在千古身上。
听到千古满不在乎的话,只觉得心里有股怒气。想要离开他身子,却被千古死死扣住手腕,到底是她在压他,还是他早已锁住了她?低头是他清澈水润的双眼,干净的不得了,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太媚人了,然后心就跳的好快好快。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真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很不习惯你现在的样子,明明还小,可是可是一举一动都太让人脸红心跳了。我没想利用师徒关系对你做什么,强迫你做什么……我没有。”说着说着,莫音就觉得自己好委屈,对美色抵抗能力太弱了所以被徒弟误以为是女魔头女色狼。
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
“师傅……你还是对我心动阿。”
莫音抿嘴,没有办法否认,抗拒,因为是事实。现在她和他近距离接触中,心脏的跳动声根本瞒不过他。可是明明她喜欢的应该是吴良啊,这是再肯定不过的事情。但是抵挡不了眼前的诱惑,这种诱惑如附骨之蛆一样,割舍不了。
“我……那该怎么办。千古,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不可以一心二意的。我不想成为水性杨花的女人……该怎么做,千古帮帮我。”仿佛千古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莫音任性妄为的提出要求。
莫音很信任千古,毋庸置疑。她从未细究过心底心动的深层含义,因为太害怕背叛原来的情感,所以她选择逃避。
千古用拇指抹去师傅急哭的泪珠,敛去眼神中的阴霾。
“师傅需要习惯我阿……以前师傅也亲吻我抱过我,可是心里很坦荡荡不是吗?如今突然这样,不过是太久没相见觉得陌生了。”千古望着师傅幽暗的瞳眸散发出妖冶的神采,身子微微动了下,愈发紧密的贴近师傅:“只要我们多亲密接触下,师傅习惯了,就好了。”
媚香扑鼻,惑人心神。
只有这句话,千古要让师傅永永远远印在心头,磨灭不去。
第53章 情爱难断
【只要我们多亲密接触下,师傅习惯了,就好了。】
这要放在平时,旁人对莫音说这话还说的那么一本正经理由十足,她老早一巴掌甩过去了,哪里来的旧年代撩妹法。可偏巧这话是千古说的,已然增添了几分可信度,而此刻她又觉得精神恍惚,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和她讲,相信徒弟所讲的一切。
茫然地应了徒弟一声:“是么,感觉很可信的样子。”
千古盯着师傅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没有露出排斥的神色。对师傅媚香用的次数太多了,虽然越是对自己没有戒心的人,使成功的机率越大。但是保不齐下次她就反抗了……
他还记得上次师傅的反抗,是用命……
神色暗了暗,松开了手中的钳制,扶正了师傅,细语说:“师傅,要相信我阿。”
绝对不能让师傅看到他的真面目!
莫音眨了眨眼睛,揉了揉手腕,眼前的徒弟看上去有点印象中的样子了,无害天真。果然是因为不习惯自家徒弟一下子拔高变成美少年,所以才会产生心悸的感觉吧。徒弟怎么可能对她有算计的心思呢?果然还是应该亲近的吧。
笑着,忍下不对劲的感觉,刮了刮徒弟的鼻尖。虽然有点费力,毕竟身高差还摆在那里。但是很怀念,看到他呆呆的摸着鼻尖,果然还是记忆力的徒弟阿。
她先前一个劲儿的在瞎想什么,搞事情阿。只要多多的亲近他,一切都不会变的。
“千古,我消失了那么久,你不问问吗?”她醒来便是在屋子里,而千古紧接着就来看她,很明显徒弟是第一个见到自己的。那么她是如何出现的?徒弟为什么不问问关于她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能细究,一细究就觉得处处泛着诡异。
无花岛她是怎么死的?千古见到她时那种坦荡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追问她消失的原因?她该问徒弟知道些什么吗?可是如果他反问她这些年来身处何地她又该如何解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师傅不说我便不问。”
这一句话将莫音所有想问徒弟的事全堵着了,徒弟也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机遇,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关心的话:“这两年你过的好吗?”
没有她的陪伴,她觉得他好像也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很充实……”
感觉千古的语气略微奇怪,莫音想了想认真的反省自己。
“其实,我感觉自己这个师傅很不称职咧,从十岁到十六岁,这六年你人生的成长我缺失了。但你放心,日后我定然会陪着你,陪着你找到幸福。”莫音咧开粲然的笑容,语气坚定果断。
莫音只觉得在这里,千古是她必不可少的存在。她缺乏做事周全的能力,千古就替她安排解决,她极度害怕孤单,千古就陪着她……千古就好像是她手中的利刃,替她披荆斩棘,肃清道路上的阻碍。
他从未有一次令她失望,从未有一次反抗她的意见。
这么一想,惊悚了。她并不是控制欲特别强的人,相反在处理事情时她往往犹豫不决,很难决断。那么千古为何一直顺着她?不自觉望了眼千古,明明他脸上带着笑意,为何她觉得他身上弥漫的阴暗的气息。排除掉种种可能性,只剩下一种,千古希望她依赖他。
千古善意地笑了笑,笑意掩盖着他的私心,他永远不会找到师傅所希冀的幸福。
莫音意识到徒弟对自己的好,希望自己依赖他,信任他,不过是想要照顾自己。原来自己如此幸运找到这么个孝顺的徒弟,不禁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心中的小千古。”
千古瞧着师傅一脸“慈爱”的神情,撇过脸。
“对了,你离开无花岛的时候看见司明了吗?司明的病治好了吗?”她记得司南说,若是这病治好了,会死掉。
千古摇了摇头,很擅长的撒了个谎。
莫音摸了摸鼻子,果然她得找个时间去中原一趟。现在还处在摩尼教的大本营,西域。先完成手头的任务解决半夏的事儿再说,只要这一年拖着半夏不离开西域就行,她可不信易离尘会那小不点会亲自来西域。
“你说如果我继续呆在摩尼教该以什么身份呢?”
千古了然于心,道:“师傅的容貌与颜末相似,可以装作摩尼教的圣女。颜末曾与莫一有一段情,传闻她和莫一双双归隐山林,师傅可以说莫一逝世了,思念兄长才回来了。”
莫音点点头,认同。左右她六年前也遇见过颜申,那时候也没出什么岔子。
“你不觉得我的容貌,似乎有点年轻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怕过去了六年,如今还是二十八的样子。依旧是朵花黄菜,过了六年还没烂掉的黄花菜。
“没关系,颜末善易容。”
言下之意,把自己变得年轻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是为什么,徒弟不困惑她不老的容颜?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莫音戳了戳自己的脸颊,略微有点弹性,看来还真的是定格在了二十八的年龄段上。
千古靠近师傅,右手覆在她脸颊上,感觉师傅下意识一躲:“师傅,说好了要亲近的。”她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脸上的温度上升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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