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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鬼煞哑妾-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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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枫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瞥了他一眼,复又合上眼睑,“是你一直同他在一起吧,怎么现在又来问本王。”
    沧流水咬牙,手握成拳,抵在桌面上,“那你让我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萧明枫这才掀开薄被,坐起了身,而那双眼里全是惯有的锐利,无丝毫午睡方醒的慵懒,“我要灭了灵幽宫巢血,要你来助我。”
    沧流水一怔,“你知道她们的巢血在哪儿了?”
    萧明枫笑着点头,“不错。而且,自从上次本王被她们擒住,就已开始部署,网也撒了出去。这一次,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沧流水直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迎上他深沉的视线,“那么你告诉我,付远涯与你的部署有没有关系?”
    萧明枫呵呵而笑,从藤椅上站起身,负手上前,与他相对而立,“你的心里,就只想着付大将军呐。怎么说呢?呃……”他故作为难地想了片刻,才皱着眉头,似犹豫着道:“应该说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也是有关系的。”
    这话说了等于是在沧流水心急如火的情况下,又浇了一桶油。
    什双起将。沧流水双手紧握成拳,恨恨地瞪住萧明枫,咬牙切齿地道:“是你掳走了他??告诉我,他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明枫剑眉微挑,但笑不语。
    沧流水急得差点跳脚,来回踱了几步,强自压抑住内心里的翻涌,咬着牙缓缓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知道是永岚帝派人刺杀他,接受了我的劝告,便要往西南投奔你的?我也传了消息给了你,你没收到吗??还是你有意这么做?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明枫叹了口气,敛住了笑,淡淡道:“本王没你想的那般无义。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他付远涯乃是一介将军,武功高强,本王若不亲自出手,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将他擒住?”
    沧流水闻言一震,刚刚翻涌的心绪也渐渐平息了许多。
    萧明枫说得不错,这世上,能将付远涯活捉的人,并没有几个。
    那么,除了萧明枫,又还能有谁?
    “难道,是灵幽宫?”沧流水想了想,犹豫着问道。
    萧明枫来到桌边,径自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道:“沧流水,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也许,是付远涯自己走了的呢?”
    沧流水确实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所以,听到萧明枫这么说,他立马就开口否认:“不,绝对不会。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萧明枫勾唇一笑,偏过脸,目光透出几分嘲讽之意,“为什么就没有理由?你们所走的路线,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人知道。可途中却仍是遭人刺杀,难道他会不怀疑你。”
    “你少在这儿挑拨?”沧流水一脸的阴沉,清朗的眉目间浮起从未有过的阴戾,“不要忘了,雍王爷,路线我也是告诉过你的?”
    萧明枫也沉下了脸,冷着声音道:“那么,本王又有何理由去将他擒住?”
    “谁知道你这花花肠子里装着什么?”沧流水提高了声音,不管不顾,全然都是愤慨。
    萧明枫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再不愿同他多言,“出去,既然你没有心思帮本王,便去找你的付大将军。滚。”
    沧流水一掌拍向桌面,茶壶茶杯被这强大的力道震得翻到,茶水洒了满桌。
    “你先告诉我,付远涯在哪里?”他怒吼。
    萧明枫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眼中寒光迸闪,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浅笑,“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找。”
    沧流水怒不可遏,竟是抬掌便朝萧明枫击了过去。
    这是两人自开始双修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交手。
    萧明枫眼中划过危险的光,抬掌应对,沧流水终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二十几个回合,萧明枫放于袖中的飞镖便已抵住了沧流水的喉咙。
    沧流水偏过脸,等着他动手。
    萧明枫却放下了手,冷冷道:“你去城中的春风得意楼,便知分晓。”
    春风得意楼?那不是青楼么?
    沧流水讶然,可动了动唇,终是没有问,只道了声:“谢了。”便蓦地转身,跃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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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到的更新,对不住大家,真的太忙太累了。
    
027 如何能相信

    九尾城的夜?喧嚣一如寻常。
    六角的玲珑灯外蒙着红彤彤的绢纱?整个春风得意楼好像是被一层红色的薄纱罩着一般?笑声闹声冲开了纱帘传出来?都被吹散在风里。
    桃红色的纱幕在风里飘摇。娇柔的女声和着琵琶声婉转地唱着——
    “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是春风得意楼的当家花魁玉飘飘的歌声?一曲唱罢?轰然的叫好声只怕连城外都能听见。
    沧流水在楼前踌躇了良久?他刚刚试图想要找到能进入春风得意楼的偏门?亦或是像他平時那样飞檐走壁用轻功进去。可惜?他竟没有找到一处可以用的地方。
    所以?他只好装作“嫖客”?整了整衣襟?从正门进入。
    春风嬷嬷早就看见了那个在大门口有些迟疑的男人?等待了片刻后?便挥着扇子提着裙摆跑出来招呼:“这位官爷面生啊?头一回来咱们春风得意楼吧?哎呦呦?快些进来嘛?咱们这里的姑娘能让你欲仙欲死、流连忘返?”
    沧流水扯起嘴角笑?一撩衣摆?学着其他客人的样子?大跨步走了进去。
    春风嬷嬷掩着嘴笑?紧跟着他身后?随之尖着嗓子喊了起来:“翠烟、桃柳、梦然?快些个出来接客?”
    听着那些个名字?沧流水满身的鸡皮疙瘩都钻了出来。他暗自咬一咬牙?压低了声音?道:“不必?我只要你们楼里的红牌。再找间雅阁?安静的那种?”
    春风嬷嬷面色一僵?随之一脸的为难?“这位爷?咱们楼里的红牌是要提前预约的?所以……”
    “好好好。”沧流水抬起双手?周围的吵杂声令他禁不住想要捂住耳朵?“就让翠烟陪我?再找个雅间?”
    春风嬷嬷有些狐疑地盯着沧流水?觉得这人竟是一脸的苍白?紧皱的眉宇间全然一副快要崩溃的情绪。
    “翠……翠烟呐?快些个过来?扶着这位爷上二楼雅间?”嬷嬷忙将一个身穿桃红色纱裙的女子叫来。
    被称作“翠烟”的女子有一双细小的眼?殷红的小唇?模样虽不是上乘?可毕竟是青楼女子?一身的风尘味?倒也有几分妩媚的姿态。
    沧流水皱着双眉?一脸嫌恶地由着翠烟搂住自己的胳膊?匆匆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翠烟接过小厮端来的酒菜?熟练地在桌上摆好?柔弱无骨的身子便朝着沧流水紧贴了过去。
    “停?不要再靠近。”沧流水忽地抬手?倒是吓了翠烟一跳。
    翠烟眨眨眼?不明所以。
    沧流水心念一转?觉得这样似是不妥?想了想?便咧开嘴扯起一抹笑?走上前?一把搂住翠烟的细腰。
    “这个時候?当然是男人主动了?怎么能让女人投怀送抱呢?”沧流水学起一个浪荡子?倒也有那么点儿味道。
    翠烟很少遇到长得这么清朗的男人?见沧流水脸上似坏似痞的笑容?整个身子的骨头都酥了。
    手春也只。“哎哟哟?奴家是专门侍候爷的?怎么能叫爷主动呐。”她整个身子再次贴近了沧流水。
    沧流水眸光一寒?一手钳紧了翠烟的腰?一手缓缓抬起?在翠烟以为他要抚上自己的脸颊時?他猛地五指成爪?扣住了翠烟的脖颈。
    翠烟大惊失色?正要张口?沧流水却猛地加重了力道?“不准喊?”
    翠烟急忙点头。
    “说?你们主子在哪里?”沧流水的声音阴沉而寒戾。
    翠烟僵着身子?结结巴巴地道:“春……春风嬷嬷她……”
    “够了。说实话?否则?我立马扭断你的脖子?”沧流水一脸阴狠。
    翠烟急得双眼泛泪?正要开口辩解?声音却忽地卡在了喉咙中——
    只见沧流水猛地抬腿?朝着翠烟腿弯处踢了一脚?这一脚?只将翠烟的腿踢得断裂开来?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在两人耳中?沧流水眉眼间阴戾不减?翠烟想要尖叫?却终是发不出声音来。
    剧痛让她几欲晕厥?却又保持着几分清醒。
    沧流水料想不能从这个女人口中得到什么?正想着要怎么处置時?却听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沧流水一震?一掌击中翠烟后颈?将其击晕?随即跨步上前?警惕地看向推门而入的人。
    是春风嬷嬷?艳红的唇微微向上勾起?浓妆艳抹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她依旧拿着美人扇?一手环胸?也不知是个什么意味。
    而她的旁边则站着一名蓝衣女子?长发也只用一条蓝色的绢带随意束起?眉目不算美艳?倒也算周正。
    “蓝俏?你说这位爷是个练家子?看来果然没错。”春风嬷嬷故作柔软的声音?尖着嗓子道。
    蓝俏点头?又朝一脸戒备的沧流水抬了抬下巴?“说吧?你要见我们主子?有什么事?”
    沧流水微微靠着桌角?双手环胸?恢复了惯有的不羁的姿态?“你不过是个下属?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事?让你们主子出来?或者你带我去?我亲自拜见。”
    蓝俏也不生气?却是掩嘴一笑?“我确实只是个下属?那么你呢?你也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我家主子又凭什么随意接见你?”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下属?”沧流水含讥带讽?冷冷嗤笑出了声?“说吧?要怎样?才能见到你家主子?”
    蓝俏叹了口气?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呐?主子可没说要怎样才会见你。她只让我转告你?你要见的人?此時在春风得意楼西边的山坡处。”
    沧流水脸色微变?急急道:“她知道我要见谁?”tusf。
    蓝俏瞥了他一眼?转过身?边朝门外走边道:“随我去吧。”
    沧流水攥了攥掌心?犹豫了一瞬?终是咬牙跟上了。
    ……
    门开了?流光如雪?水一般泄出来。
    沧流水紧跟蓝俏?穿过走廊?进入一处院子?又走过院子里一个不起眼的拱门?再往深处?便是一片竹林。
    竹林不大?风拂过?沙沙作响。
    沧流水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他找不到可以“飞檐走壁”的地方——这春风得意楼从表面上看只是一处奢华的阁楼?可里面却大有玄机?更有不少隐蔽的通往外边的小道。
    就比如现在?沧流水已经跟着蓝俏穿过竹林?来到了一处宽敞平坦的山坡。
    山坡偶有一棵不算高大的树?枝叶凋零?树影嶙峋。
    今夜难得有月?却清冷至极?放眼望去?似感觉到一层朦朦胧胧的白纱?薄雾笼烟之下?一汪苍翠?两三点微雪?其实?那只是在冷冬之夜?月光之下的错觉罢了。
    沧流水转过眼去?但见有一个人站在不啊远处?白衣如停云?黑发似流泉?背影逆光处?雅然有出尘之致。及至走得近些?才发现那人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如风中细竹?摇摇欲坠。沧流水忽然间觉得?内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特别地冷。
    白衣人的对面?是一块木质的墓碑?碑上几个字?让沧流水原本提着的心归于原地。
    因为?他知道?这几日他一直努力找的人?总算是找到了。
    白衣黑发的人似乎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来?依旧背对着沧流水?然后慢慢地伸出了手?那种姿势好像是想要抚摸面前的墓碑?却在此時?又缓缓放了下手。
    他没有回头?只听得清淡如箫管般的声音传来:“沧兄?好久不见。”
    沧流水忽觉几分局促?仿佛是一个误窥仙境的凡人?那一時间?立在那里无措。
    有雾?带着雪的影子?一点一点地破碎。
    白雾绕过青丝?轻衫一拂?那人回身。秋水潋滟?眸中幽幽静静?容色如雪?唇亦如雪?冰清玉润?却无一丝血色?仿佛三千繁华之外暗自憔悴的一弯冷月。
    是付远涯?那个拥有绝世容颜、却能够在战马上统率千军万马所向披靡的大将军。
    “远涯?你到底……”沧流水觉得胸口窒闷的厉害?因为他看出了付远涯眼中的如霜的冰冷。
    付远涯蓦地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想知道?我这几日去了哪里?对不对?”
    沧流水呆愣地点头。
    付远涯抬起手?食指直指身后的那个小小的坟墓?面上虽在笑着?眼中却全然一派悲伤与愤然?“我在陪着小央?那个为了我而死的小央?”
    沧流水惶然走上前?可知迈出了一步?便再走不下去了?“远涯?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我不明白?你若不说?我不会明白……”
    “你怎么会不明白?”付远涯嘶哑着声音?厉然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们所走的路线?你也告诉了萧明枫了吧??”
    沧流水攥紧了掌心?抿紧了唇?点头。
    “呵……”付远涯别过脸?笑着?冰冷的?苦涩的?“那么?你之前费劲了心机要我归入萧明枫的幕下?也是早就策划好了的吧。”
    沧流水再也隐忍不住?咬牙道:“所有的话?那日在白雾镇?我都与你说得清楚了。你难道还不信我?”
    “我该怎么才能信你?”付远涯转过脸看向他?目光悲戚而尖锐?“路线是你透露给萧明枫的?而小央临死之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是盯住你。你说?我要怎样才能相信?”
    沧流水哑然了。又或者说?他已经无比清楚地明白?此時此刻?付远涯是真的真的不会再相信他了。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啊。
    “远涯?你听我说?我……”他压抑住内心里的叫嚣与翻涌?放缓了语气想要同付远涯解释。
    “不必说了。”付远涯已然不想再听?他转过身?复又背对着他?徒留一抹白色的孤寂的背影给他?“若你还念在我们曾是至交好友?那么?我在这里的消息?你不要告诉萧明枫。”
    “可是他……”沧流水想说?萧明枫早已经知道了他在这里?而自己找到他?也是受了萧明枫的指引。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沧流水直觉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時候?有太多的阴谋与圈套?还有太多的未可知。就如同此時此刻?沧流水并不知道?付远涯用这样的语气与态度?究竟是伪装?还是真心为之。
    “那么?小央死的那一日?也是你自己离开的?”沧流水紧紧盯住那个白色的背影?沉下了声音?缓缓道:“你早就不信任我了?对不对?一路上?你一直提防着我?”
    付远涯仰起脸?似是在笑?可那笑声?却比哭还让人觉得凄伤?“呵呵呵?我若提防着你?小央就不会死?不是吗?”
    沧流水再也忍不住了?咆哮了一声?如负伤的野兽般直直地冲了过去?伸手紧紧揪住付远涯的胳膊?喘着气道:“你怎能不信我?我虽告诉了萧明枫?可是?你要想想?你已经愿意……”
    “够了沧流水?”付远涯忽然厉声喝道?甩开了沧流水的手?转过脸?再不看他?“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滚。”
    声音已转为平静?却是说不出的冰冷与无情。
    沧流水的手抖着?青筋暴露?喉中咯咯作响?说不出话来。猛然转过身?抬步便要离去。
    “再见時?只是敌人。”
    就在这時?付远涯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引得沧流水全身剧震。
    再见時?只是敌人?只是……敌人……
    沧流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明明之前那么要好?明明说过这辈子都是至交好友?明明那么的……互相信任……
    他忽然觉得?这个地方太狭窄了?窄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静一静。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亦没有回头?只拖着沉重的脚步?恍若被遗弃的孤魂?飘然而去。
    暗处?付远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静静立在那处?夜风扬起他的长发与衣袂?那般的清寂。
    “看来?付大将军是真的想通了。”伴随着一声含笑的略显低沉的声音?一个红色的身影不知从何方走了过来。
    付远涯转过身?面色苍白如纸?幽黑的眸子?如画的眉目?只让人觉得犹如夜间降临的谪仙。
    “其实?早就该想通了。若我早些明白?小央也就……”他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随即苦笑?“皇朝中人?都是一样的本姓?为了权力不信任任何人?可以杀掉任何人。要到何時?我才能逃得了。”
    红衣人从暗处走出?看清了那张脸?润丽的长眉、微微上扬的漆黑凤目、水色的唇?精致的五官?正是白玉楼。
    白玉楼眯眼?看向远处深浓的夜色?淡淡道:“我一直在努力着的?就是不被人掌控命运。”她伸出手?五指合拢?“所有的?都要靠自己来拿捏。我命由我?不由天。”
    付远涯转过脸?眸光中一丝复杂之色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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