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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鬼煞哑妾-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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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啊,经久以来,你又何曾相信过我?”任流萤不屑地冷笑,语气间,尖锐而厉然,“而我,也不必要你相信?”
    这一句‘佩服’虽然包含了七分的嫉恨,可仍有三分是白玉楼发自内心的感触。
    任流萤与紫霄同時转过脸看去。
    萧明枫缓缓攥紧了掌心,俊美的眉眼间,阴戾乍现,“任流萤,告诉本王——”
    萧明枫神色一凛,目光从原易的身上缓缓移向一脸笑意的白玉楼,“什么意思?”
    白玉楼咬牙切齿,却不能移动半分,狭长的凤目中满是愤怒,“雍王爷果然不同凡响,白玉楼佩服?”
    “出来吧。”萧明枫挺直了身坐于马上,凌厉目光朝四周一扫而过。
    “你还是坐马车,我暗自跟着。”紫霄面无表情,可深邃的眸子一派柔和,声音也柔了许多。
    那剑尖,直指白玉楼颈侧。
    “原来,堂堂灵幽宫宫主的手段,也——不过如此。”萧明枫语意嘲讽,语气尖锐。
    可是,她错了。她觉得,自己错了。
    明石王哈哈大笑,“好一个‘想我之所想,行我之所想,做我之所想’,只可惜,如今沧浪国做主的,并不是你雍王萧明枫?我明石王,亦岂会受你压制??”
    语毕,众人纷纷拿出武器,全然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两个宫人本钳制住原易,可刚刚原易忽然口吐鲜血,软倒下去便没了气息。一个宫人便失声喊了一句。
    萧明枫觉得胸口窒闷的厉害,他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本属于他的东西生生取走,抽离身体一般的难受。
    “他……”任流萤恍然开口,眼神也变得迷离,可似乎是立马想到了什么,那迷离转瞬便已散去。她看向萧明枫,抿唇一笑,眉眼间妩媚风情尽显。
    萧明枫鹰眸微眯,略一抬手,王府的黑衣护卫纷纷停了手,立在一处。而灵幽宫宫人见宫主被制,也不敢再有其他异动。
    “有何事?”萧明枫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木然地问着。
    可以说,萧明枫的回应,完全出乎白玉楼的意料。
    她也以为,任流萤在萧明枫的心目中,就算没有占据全部的位置,至少,也存在着。
    宫人的身体被这一掌打得飞出了一小段距离,然后重重跌在地上,半晌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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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有一更,但是有五千字呐……
    
021 小央突死

    白玉楼没有想到,原本自己计划好的一切,会因为萧明枫出人意料的回应而归于失败。
    她很恼怒,想起刚刚因为宫人的一声呼喊而被萧明枫制服,更是怒不可。
    冷声问道:“刚刚,是谁喊的?”
    小央垂着脸,片刻后,才抬起眼,道:“将军受伤后,我以为将军伤得很重,就发了消息给小未。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孟公公站起身,双手奉上。
    永岚帝抬起眼,缓缓道:“付远涯重伤逃走,至今下落不明。”
    还有,小央临死前,看向自己時,那别有深意的一眼,那一个“你”字,是在嘱托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为什么,对方只杀了小央便不见了踪影?
    迷迷蒙蒙之中,他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漩涡卷入,这是一场局,异常不知道由谁操控的阴谋。沧流水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不必苦恼,小央,你只需知道,萧明枫虽心计颇深,但会是个明主,咱们跟着他,至少不会被埋没,不会被凭白无故丢了姓命。”付远涯复又靠了下去,淡淡笑着道:“快去睡吧,明日便可入雍州城了。”
    “拖下去,随便找个地方扔了?”白玉楼狠狠地道,“萧明枫,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一定?”说完,他一甩衣袖,愤然而去。
    宫人的身体被这一掌打得飞出了一小段距离,然后重重跌在地上,半晌未起。
    永岚帝本在来回踱着步,深邃的眉眼间也一片焦虑,听到这话,忙顿住脚步,“快快呈上来。”
    永岚帝急忙接过,展开一看,面上表情似喜似忧。
    ……
    “其实她也生气过,只不过是笑着生气,不像这次,会气成那样。哎……”
    永岚帝这几日一直处于心情烦躁的状态。
    挥退了闻声赶来的客栈老板和小二,沧流水只说是看花了眼,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時候,最应该避免节外生枝。
    沧流水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头,一脸无奈地看向付远涯:“付大将军,拜托,你现在是‘重伤失踪’的身份,最好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招摇。”
    “远涯?”沧流水试探着唤了一声。
    沧流水抿紧了唇,半晌,才道:“这一切太过突然,也太过诡异。远涯,咱们现在应该要冷静,好好想想究竟是谁杀了小央,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路马蹄未停,到达与雍州城相邻的九尾城時,已近傍晚。
    付远涯愣了一愣,随即呵呵笑出了声,“也是也是,沧兄所言极是,是在下疏忽了。不过不管怎样,总还是要找个地方歇脚。到得明日天亮時再入城。”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不管是永岚帝还是萧明枫,没有人会放过他付远涯。
    付远涯连忙点头,“是是是,对对对。一点儿都不粘着。”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毫无防备的他们,如何能承受?
    彼時彼刻,夜风寒冷,天边无星无月,暗沉压抑地犹如此時的人心。
    这太监总管的位置,权力不大,可因为与皇帝靠得最近,便也多了几分权势的气息。
    “小央……小央……”付远涯的声音也在颤抖,他的双眼被小央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刺得生疼,他的心似被什么狠狠揪扯,着。
    小央也骑了匹马,默默跟在他俩身后——这几日他一改从前聒噪的姓情,竟变得很少说话了。
    “皇上,有消息传来。”太监总管孟公公弓着身子匆匆上前,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其中一人垂首上前了一步,颤着声音道:“宫主恕罪。”
    外间,小央正伏在地上,全身战栗,而他的身下,是一滩刺眼的血迹?
    那是一双莹润而美丽的手,手背手指白皙如玉,掌心红润,指甲也泛着粉色。
    地上仍留有小央的血,已经干涸了,发暗的血色显得那般凄厉而诡异。
    付远涯平静地说着,那样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与起伏,仿佛一汪无波无澜的水面,宁寂地让人心忧。
    小央虽年纪不大,但跟随了付远涯那么久,武功应该不弱,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時间内被对方一击得手。
    沧流水无奈地点头。
    “看来,天黑之前是进不了雍州了。”沧流水抬眼看向远方,叹息着道。
    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也没有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沉。
    而小央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因为自他给小未传出消息后,至今都未能收到回复。他不知道小未怎么了,也不知道小未的没有回复和这次的计划有没有关系。
    即便那捏住他衣袖的手指已然松开,即便那双总是灵动的讨喜的双目已然涣散,即便……手臂中的身体已开始渐渐僵硬……
    沧流水大惊,急忙从外间进入内间,每个角落都找过,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踪影?
    怎么会这样?t7sh。
    付远涯接受不了——任谁也接受不了,一个总是陪伴自己的人,一个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人,就这么突然的永远离去了。
    亦,没有回应。
    付远涯怔了怔,随即了然一笑,“原来如此,小央是想念小未了吧。”
    也不知怎么的,离雍州越来越近,沧流水却越来越感觉到不安,尽管雍州本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将……将军……”小央艰难地喘息着,使出最后的力气想要说出什么,可是,破碎的声音,还有不断从身体中抽离的温度与力气,每一样都令他全身的神经与感觉都开始变得僵硬与麻木。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我受不了。小央的死,我受不了……”
    永岚帝抬手一挥,“你且下去安排,朕要再静静地好好想想。”
    付远涯依旧眯眼看向那里,淡淡道:“是啊,舍不得。这里有我一直想要得到的安静与安宁。可惜——这儿终究不属于我。”
    小央嗤之以鼻,“谁想念他啊,他虽然和我是孪生,我们可一点儿都不黏着。”
    小央再吐不出一个字来,只用最后的一丝力气,睁着那双眼,看了站在一旁的沧流水一眼,随着最后一口呼吸,吐出一个字:“你……”
    沧流水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担忧与混乱的心情,在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小央時,归于了平静。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沧兄。”他终是开了口,嘶哑的声音,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射斑驳,掩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白玉楼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冷冷道:“原易真的死了么?”
    孟公公花白的眉毛紧皱,想了想,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彼時彼刻,付远涯忘了该如何言语,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沧流水越想越深,直到整个心思都沉浸在各种各样的推理当中。
    过了许久,付远涯仍旧保持着那个动作。
    付远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小央这是怎么了?有心事了?还是在想着谁?”
    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沧流水茫然后退着,一步一步,然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坐了一会儿后,他闭了闭眼,决定再次传消息给萧明枫。
    沧流水嗤地笑了一声,随即跳上马背,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身穿青衫的男子,“这儿不属于任何人,当然更不会属于你。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就到不了雍州城了。”
    如此想着,付远涯缓缓合上眼,困意终是袭来。
    这孟公公原本是先帝的贴身内侍,在萧明岚继承皇位之后,便升做了太监总管,皇宫一切内务,便都由他负责。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思,那种提心吊胆以及极度的不安,会因为一种悲剧的发生而一点一点消散。因为,悲剧的发生,也就意味着那种不安的感觉应验了,发生了,然后就不必再为此而提心吊胆了。
    小央似懂非懂,揉着额头,垂着脸不语。
    白玉楼凤眼微眯,扬手、挥下——
    直觉有些不对劲,沧流水下意识地来到付远涯门前,一掌推开了门——
    “不过……”永岚帝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玉冠之下,清瘦的脸上似多了几分光彩,“他伤得不轻,也许,就算逃走,也活不了多久。不过,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是让朕看到他的尸体?”
    孟公公应声退下。
    这時,沧流水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眼前情景,震惊不已。
    那是原易,原本该是自尽的人。可是,在这样无月的黑夜中,他竟坐了起来,然后站起身,环顾四周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深浓的夜色之中。
    是的,他并没有死。
    付远涯坐直了身体,伸手弹了弹小央的脑门儿,好笑地道:“什么自立门户,你以为你在做生意吗?你要明白,我们是臣,他们是君,君君臣臣,我们永远都逃不过这样的纲常伦理。所以,我们能做的,便只有择明君。而非逃避。”
    这厢里,付远涯看着床帐上垂下的流苏,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秀美的眉目间,浮起一层深沉的忧愁。
    付远涯靠坐在床榻上,睁着眼,看起来似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事情早已发生了,从我大败封国军队开始,事情就从没有停止过。所以,小央,咱们要做的,是随遇而安,是随机应变。”
    为了防备起见,睡觉時,他并没有宽衣,而当他以如此快的速度奔出内间時,眼前呈现的景象令他几欲晕倒——
    错综复杂的权势纷争,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不断上演。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逃不过这样的宿命与结局。
    小央叹了口气,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便出了内间。
    白雾镇,依旧那样的静谧安然,那是一处与世无争的地方,那里的居民淳朴无欺,和睦相处。
    一个宫人上前,探了探原易的鼻息,道:“回宫主,他确实已无呼吸。”
    “小央——??”付远涯嘶声大喊,奔上前,将小央扶起,靠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皇上,如何?”孟公公大着胆子,试探着问道。
    不知所措间,沧流水忽然想到了萧明枫。在付远涯决定投奔萧明枫時,沧流水便传了消息给萧明枫,而他们所走的路线,他并没有说,萧明枫亦没有问。
    小央艰难地抬起手,颤抖地手指紧紧揪住沧流水的衣袖,张着嘴,血却从嘴角流了出来,顺着脸颊蜿蜒,淌过隐现的酒窝,凄厉而刺眼。
    三人在城中一处不大的客栈里住下,这里比较僻静,客源也不怎么好,对他们来讲,是个不错的歇脚的地方。
    于是,在这样难得的平静心情中,沧流水开始认真地思考整件事情的始末。
    这一晚,付远涯与沧流水各自住了一间,小央住在付远涯房间中的外间。三人虽已休息,却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房间内,已然不见了付远涯和小央的身影?
    怎么回事??
    有些说不清楚,但这种心情却很清晰。
    声音越来越远,再后来,她们依然走远,再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了。
    他似是想要对付远涯说什么,可是总也发不出声音来。他的胸口被利剑穿透过,那血卷走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温度,还有生命。
    付远涯叹了口气,点点头,亦跳上马背。离开前,却是再未回头看一眼。
    周围复又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只听得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只随着夜风微动的草丛突然向两旁分开,而那个原本已经没有气息的人竟缓缓坐起了身……
    寂静之中,沧流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所有的思维在这一刻,全然混乱。
    小央叮叮咚咚跑了过来,端了把椅子,坐在付远涯床边,皱着一张圆脸,道:“将军,咱们真的要跟着雍王爷吗?我总觉得,他也不怎么靠谱啊。咱们为什么就不能自立门户,只为自己做事情呢?”
    “小央……不要……不要死……”付远涯固执地摇着头,始终紧搂小央。
    “远涯,小央已经死了。”沧流水弯下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付远涯的肩膀。
    孟公公忙躬身拜下,“皇上英明。”
    然而,就在他似睡非睡间,忽听一声尖锐的声响,惊得他腾地坐起身,立马跳下了床。
    所以,这一切,应该不是萧明枫所为。那么,又是谁在暗中操控?
    接着,他猛然回过了神来。
    孟公公从永鸾殿出来后,抬手唤来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
    付远涯一手牵马,回头看向那隐在群山之中的小镇,渐渐的,眼神竟变得迷茫了起来。
    很显然,此時确实应该如沧流水说得那样,可是,完全沉浸在悲伤中的人已失去了理智。
    总之,面对九尾城的喧嚣与繁华,他们都没有什么心情去体会。
    “将军,我总觉得,这次似乎要发生什么事。”小央道。
    巍峨浩荡的京都,方方正正,高墙琉璃瓦,那一方象征着权力之巅的宫殿,绵延无际。
    可是,没有人知道,亦没有人看见。
    “也没什么关系,先在这儿九尾城歇息一晚。听说这里一到晚上便很热闹。”付远涯微笑着安慰。
    付远涯大败封国军队,本是举国庆贺之事,在他看来,却成为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迟迟无法落下。
    这双手,本该是拿笔挥毫之用的,可是,他却用来握剑,用来杀敌。
    小央的死虽然很突然很出乎意料,但是,从中也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这皇宫之中,每一个人都有着别样的心思,恭敬与微笑的表面之下,从来都隐藏着说不尽的企图与阴暗。
    付远涯垂下眼,慢慢地抬起手,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五指。
    静这看流。沧流水张了张嘴,想要再说,可看见他如此模样,叹了口气,终是无声地退了出去。
    他只是拼命按住小央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红泉汩汩,明明温热,却浇得付远涯全身上下如同冰冻,转瞬又好像置身火海,那么多的血,一直一直流出来。
    小央知道他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并不这样想,想要反驳,可嘴唇动了动,仍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是咱们宫主第一次这么生气吧。”一个宫人边走边道。
    没有矛盾,亦没有纷争。
    沧流水蹲下身,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滚?”付远涯猛地转过脸,双目赤红,如野兽般咆哮着:“他怎么可能死?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这样?”
    他并不是不担忧,也并不是如他所表现出的那般乐观与洒脱。只是,此時的他们,需要他摒弃所有的担忧,然后不顾一切地向前走。
    “怎么,舍不得这里?才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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