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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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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间时,宁海便早早吩咐,圣上会回去的晚些,叫含元殿的一众内侍早些散了,无需久留。
  是以这日晚间,锦书眼见外边渐渐暗了下来,便往内殿去依次关窗,预备离去。
  还差东侧的几扇窗未曾合上时,便听圣上声音有些模糊的近了,带着浅浅的醉意与疲倦。
  “河东道匪患已久,总不得根治,明日叫梁珂往含元殿来,朕亲自问他。”
  宁海低低的应了声“是”,随即便是靠近的脚步声,锦书不好再不做声,徒惹误会,将面前那扇窗合上,便迎上前去施礼。
  圣上果真有些醉了,被宁海搀扶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外边天有些阴,怕是会下雨,”锦书答道:“奴婢将窗户关上,再行离去。”
  内殿的窗户关了大半,东侧的几扇却还开着,圣上轻轻“唔”了一声,便拂开宁海手臂,自己过去看了一看,醺然道:“果真如此。”
  他半靠在窗前,回身问她:“带伞了吗?”
  许是宴席上饮过酒,此时相距不远的缘故,锦书站在他面前,闻见他身上的酒香,淡淡的,并不刺鼻。
  “不曾带,”她道:“天色虽阴沉,却也还未降雨,奴婢住处离这里近,不碍事的。”
  “朕觉得不好,”圣上语气淡淡,挺直腰身,到她面前去,低声道:“若是途中降雨,又该如何?”
  锦书被他面上醺然惹得一惊,下意识的低垂眼睑:“左右也离得近,不碍事的。”
  圣上低头看她,道:“你淋了雨,便会生病,朕要心疼的。”
  锦书被他说得眼睫一颤,不易察觉的后退几分,轻轻叫了一句:“圣上。”
  她说:“您喝醉了。”
  “并没有。”圣上看着她,缓缓答道。
  “——朕清醒的很。”
  这句话里面,似乎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意味,像是带着毒的香气,馥郁之中,潜藏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锦书心头像是绷紧的琴弦,一丝缝隙也无,顿了一顿,才轻轻叫了一声“圣上” 。
  她往后退了一步,勉强遮掩住自己眼底的慌乱:“奴婢为您取碗醒酒汤。”
  圣上久久不语,只静静的看她许久,伴着满室的奇异氛围,仿佛连时间都凝滞了一般。
  明明是深秋的晚间,呼啸的风声都透着凉,锦书却觉得自己背上浅浅的生了汗。
  眼见他不曾应声,便屈膝施礼,先行退下。
  圣上看着她,眉眼低敛,忽的一笑。
  锦书被他笑的心头一颤,暗生惊疑,不着痕迹的想要后退,圣上却伸手勾住她腰带,手臂用力,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去往内殿。
  锦书猝不及防的离了地,嘴唇颤动,险些吐出一声惊呼。
  圣上的手掌很热,胸膛也很热,也不看她神色,大步进了内殿,将她扔到床榻上。
  “退下。”他头也没回,淡淡的吩咐内殿帷幔外,面面相觑的几个内侍。
  那几人对视一眼,暗自皆有些心惊,宁海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悄无声息的将帷幔放下,以目光示意他们噤声,随即一道退下。
  内殿的窗扇关了大半,尚且有几扇在夜色中半开,秋风飒飒,随窗潜入。
  退出内殿的前一瞬,宁海回望时,便只见内里灯架上晕黄而醺暖的微光,以及晚风中缱绻而轻缓的帷幔。
  ——当真温柔。
  锦书落在床上,一颗心也随之落地,却是摔得稀碎。
  她有心躲避,圣上也曾有心成全,到最后,居然还是到了这地步。
  短暂的慌乱过后,冷静的思绪开始占据主导,她深吸一口气,扶着床柱坐起身,平视站在她面前的圣上。
  “您说过的,”锦书语气轻缓而暗含拒绝:“我不愿意,便不会……”
  她微妙的停住,看着圣上,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圣上看着她,道:“朕后悔了。”
  一句话说完,他再不不言语,只是伸手解了外袍,上了塌,俯身吻了上去。
  许是饮过酒的缘故,圣上的唇齿间有清冽的酒香气,混杂了男子身上的木香,爽朗而清新。
  锦书被他按住肩,身体贴在一起时,深深嗅了一下,竟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似乎与他一道醉了似的。
  当男女之间的缱绻中止,彼此之间气喘吁吁时,她才听他伏在自己耳畔,低低的问:“为什么不愿意?”
  锦书心性敏慧,随即便明白过来,圣上是问,她为什么不愿侍君。
  身体的亲近与唇齿间的缠绵,迅速而有效的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舒缓了身份带来的那道鸿沟。
  锦书半伏在他怀里,同样低声的答:“世间的许多事,本就是没有为什么的。”
  圣上听得默然,顿了一会儿,才带着酒气,重新问她:“你觉得,朕的心意只是镜花水月,靠不住的,是吗?”
  许是酒意使然,他问的如此直接,锦书初时一怔,随即便笑了。
  “是。”她这样答。
  “世间男女的情爱,本就是十分虚妄,愚不可及的东西。”
  锦书也不遮掩,目光毫无躲闪的看着枕侧的圣上,缓缓道:“它看不见,摸不着,来的莫名其妙,腐朽的莫名其妙,奴婢不信这个。”
  圣上看着她,再度默然片刻,方才问道:“即使是朕说的,你也不信,是吗?”
  “那日在前殿,圣上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当真是极美的情话。”
  “奴婢相信,那一刻,圣上是真心实意的。”
  “可那又能怎样呢,”锦书笑意中有些微苍凉:“这样的心意,只是一闪而逝,若说天长地久,奴婢是不信的。”
  圣上大概是真的醉了,她说的这样放肆,他也不曾动气。
  他只是一哂,不知是在笑自己,又或是在笑她。
  锦书既不辩解,也不言语,只看着他笑。
  如此过了一会儿,圣上才轻叹一句:“为什么不骗骗朕,说几句好听的?”
  “圣上睿智,”锦书唇边笑意淡淡:“奴婢若是自作聪明,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实言,得个清名。”
  圣上低低的笑了,埋头在她肩窝,低声道:“当真灵透。”
  这一句话说完,他也不等锦书言语,便继续问:“那日朕问你时,你便一分一毫也不动心吗?”
  “奴婢只身入宫,身无长物,唯一不是那么廉价的,便只有自己能够坚守住的本心了。”
  锦书莞尔:“再则,圣上那话,还不知同多少人说过,奴婢若是为此动心,未免也看不起自己。”
  她动作轻柔的推开圣上,在塌上坐起身:“奴婢出身微末,不敢奢望宫中荣华,只求在宫中平安度日,再过几年,返家罢了。”
  “女人的身体不过是外物,”锦书伸手解开衣带,晕黄灯光下的双肩似是玉兰,更显美人皎皎:“圣上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圣上躺在塌上,目光沉然,只望着她秋水一般静美却不乏坚韧的眼睛。
  她也不闪躲,散着满头青丝,静静回望他。
  片刻之后,居然是圣上先低头了。
  “今日是朕孟浪,”他坐起身,拿外袍将她裹住,轻柔的搂到怀里,一道躺下了:“睡吧。”
  锦书伏在他怀里,语气温柔:“好。”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圣上心中却没有什么旖旎艳思。
  他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
  明艳的,秀美的,温婉的,俏丽的,形形色色。
  曾经他也以为,这就是世间男子所能得到的至高美色,无边春意。
  到这一刻他才觉得,当你揽住她,却生不出什么欲念时,方是真正缱绻的情意。
  圣上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朕忽然忆起四个字来。”
  锦书合着眼,问:“什么?”
  圣上道:“——明月入怀。”
  锦书微微一笑:“圣上谬赞,奴婢当不起的。”
  她开口推拒了,圣上也未曾多言,顿了一会儿,等到锦书以为他已经睡下的时候,他才道:“其实……没有。”
  锦书听得不明就里:“什么?”
  似乎有些不好开口,揽住她腰身的手臂紧了紧,圣上才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样的话,除了你……朕从未同别人说过。”
  锦书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之间自己说的那句,“这样的话,圣上也不知同多少人说过”。
  大概是夜色太深了,人心也太寂寥了,锦书居然在其中,听出几分情意来。
  心头闪过些微的柔软,她合着眼,低低的应了声“是”。
  她答得淡然,似乎只是耳边吹过一阵风,浑然不曾往心里记。
  圣上看着她闭合的眼眸,久久不曾做声,一直到夜色渐深,锦书气息稳了之后,才低头在她唇上一吻。
  很轻很轻,像是蝴蝶展翅一般的轻柔。
  眉宇间添了缱绻,他声音低不可闻,像是对心爱女子的保证。
  “——真的没有。”


第13章 情意
  清晨的气息爽朗中带着朝气,像是夏日里草木汇聚在一道,散发出的生机勃勃。
  这一日,锦书如同往常一样,醒的很早。
  圣上却比她更早一步。
  她半伏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睛时,就见圣上已经醒了,面颊近在咫尺,正低头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醒了?”他看着她,这样道。
  “是,”她怕圣上醉酒,记不得昨夜之事,徒生误会,便轻声解释:“您昨晚喝醉了。”
  “没有,”圣上看着她,道:“朕很清醒。”
  锦书想起他昨夜醺然醉态,不觉一笑:“醉酒的人,都是不肯承认自己醉了的。”
  圣上也笑了,深深看她一眼,低头去吻她白皙的肩头:“真的没醉。”
  “朕只是觉得,”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面上,诚挚道:“已经被拒绝了一次,再开口问,很丢脸。”
  “若是借着醉后的时机去问,即使又被拒绝了,也不那么狼狈。”
  锦书被他说的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由一笑。
  圣上半靠在枕上,见她面上笑意盈盈,目光不觉柔和起来。
  伸手轻抚她眉眼,他道:“取笑朕。”
  锦书轻轻拨开他的手,答非所问:“时辰已经不早,您该起身了。”
  她说的话不对题,圣上也是一样,握住她手掌,他带着她的手去摸她的眉。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朕便觉得,你眉眼生的极美,当真动人。”
  锦书想了一想,才知他说的是七夕那夜,在怀安宫外初见时的事。
  眉梢微动,她不觉一笑:“还要谢过圣上。”
  谢他不曾追究,谢他没有强求,也谢他肯这样同自己说话。
  圣上也笑了,摇头道:“口不对心。”
  “既然要谢朕,第二日,你到含元殿的时候,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锦书目光一转,道:“圣上日理万机,奴婢些许小事,何须多提呢。”
  圣上神色显然是不信她这说辞,却也不曾再问,手指轻轻拂过她眉宇,低声道:“当真好看。”
  他目光温和,似乎不是君主,而只是同心爱女子说着绵绵情话的情郎。
  锦书侧躺在塌上,对上他的眼神,忽的心中一动。
  莞尔一笑,她伸手去触碰他高挺的鼻梁:“奴婢鼻子生的矮些,反倒羡慕您。”
  “羡慕也没用,”圣上揽着她,躺回塌上去:“又不能给你。”
  只一夜功夫,二人便相熟几分,隔着一层身份造就的鸿沟,居然也能这般说笑几句。
  锦书听得有趣,笑意尚停留在唇边,还未蔓延开来,圣上却凑到她耳边去,低声道:“不过,可以给我们的孩子。”
  ~~~
  今日并无朝议,也无甚大事,宁海既是含元殿的总管,也是圣上的奴才,最是知情识趣,自然不会早早过去搅扰。
  他候在寝殿外边,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唯恐圣上有吩咐,却被错过去了。
  徒弟殷勤的递茶给他,扫一眼内殿,低声问:“师傅,您觉得……圣上会给锦书姑娘什么位分?”
  “圣上的心思,谁能说得准,”宁海皱着眉喝一口茶,伸出四指:“我预计……最起码是这个。”
  ——四妃!
  徒弟下意识的瞪大眼,好在还记得这里是含元殿,是以不敢高声:“怎么可能,便是再喜欢,出身也摆着呢。”
  圣上正妻去的很早,登基时册封的也皆是府中旧人,未曾立后。
  直到现在,宫中位分最高的,也不过是贤妃罢了。
  皇后位属中宫,其下有贵德淑贤四妃,然后才是九嫔。
  倘若真如宁海所说,这位锦书姑娘,可就是名正言顺的越过那些出身公府名门的宫嫔,成为后宫第一人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
  宁海扫了他一眼,嗤笑道:“什么公府,什么勋贵,还能高过圣上,贵过圣上吗?”
  “在宫里,出身啊家族啊,都是虚的,”宁海望一眼内殿紧闭的门,沉声道:“圣宠与皇嗣,才是切切实实能捏在手里的东西。”
  他正要提点自己徒弟,就听内殿里有声响传出,将茶盏放下,快步走到门边,恭声问过之后,推门走了进去。
  锦书衣着齐整,鬓发如云,如往常一般向他施礼:“总管。”
  宁海笑着躲开了,没有受她的礼。
  虽然身份未定,她却也已经是圣上的人,他生受她的礼,未免说不过去。
  不易察觉的看了锦书一眼,内侍总管心下生出几分惊疑,只是碍于圣上还在,未敢表露出分毫。
  从脸上看,她可是……一点儿承恩过后的样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
  圣上已然穿戴整齐,正坐在一侧案前的椅子上,看着宁海眼底狐疑的样子发笑。
  锦书心性沉稳,脸上一丝异样也无,向圣上施礼道:“奴婢告退。”
  “去吧,”圣上撑着下颌,懒洋洋的朝她一笑:“稍后的茶沏浓些,早些晾着。”
  锦书轻轻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圣上,”宁海小心的道:“清晨喝浓茶,于身体无益。”
  圣上看他一眼,语气轻和:“败火。”
  宁海听得一头雾水,又不敢问,只笑了笑,压住满心疑惑,吩咐人入内侍奉。
  圣上自然不会为他解释什么。
  也只有在圣上往外间洗漱的时候,内侍总管才往床榻上扫了一眼。
  整齐干净,并没有男女欢爱过后的痕迹。
  他昨夜便守在外边,内殿既没有叫水,也没有吩咐人收拾。
  想来,是真的不曾发生什么。
  “这算是哪门子事儿啊,”宫中都是人精,徒弟也看出这一点,小心翼翼的问:“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
  宁海自己还糊涂着呢,哪里能给他解惑。
  ——怎么着,难不成是上了床,临了了,圣上又发现自己不喜欢?
  不能啊,回想起圣上方才同锦书应答的样子,面上全是宠爱,可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那是怎么回事,锦书自己不愿意,给推了?
  也不对呀,两个人说起话来,还是隐约透着亲密的。
  宁海脑袋有点大,牵涉到圣上,又不敢胡思乱想,终于吩咐内殿的内侍道:“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不然,仔细你们的皮,知道吗?”
  含元殿的内侍,第一要务就是嘴巴闭的严,一众内侍听了,当即规规矩矩的点头。
  这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只是,却也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在宫中沉浮已久的内侍总管,第一次发觉,自己也不是那么聪明的。
  不然,怎么看不懂圣上跟锦书的关系呢。
  若说是不亲近,那是骗鬼呢,圣上待锦书如此亲厚,含元殿里任谁都看得出来。
  可若说是亲近,直到现在,锦书可都没侍寝呢。
  说来也怪,只是十几岁的姑娘,心思怎么这样稳得住,一丝一毫都不乱。
  那日之后,无论见了谁,锦书都是同之前一般,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行礼的行礼。
  既不骄纵,也不气虚,只当没那回事一样。
  圣上若是赏了东西,她便收着,若是冷了脸,也不在乎,什么时候都是淡淡的。
  宁海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人身上明白,宠辱不惊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不过,有一点,他却看得很明白。
  这一回,圣上是真的栽进去了。
  男女之间的情爱,同彼此之间的身份并没什么干系,无非是一个爱的深些,一个爱的浅些罢了。
  不管什么时候,入局更深的人,总是会更加的隐忍退避。
  即使是人间帝王,也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他自幼跟在圣上身边,自认对于圣上是有所了解的。
  圣上身边有过很多女人,但这样对待的,却只有锦书一个。
  他规整克制的过了这么多年,年过而立才遇上这样能撩拨他心弦的女人,无论会如何热切,宁海都不觉得吃惊。
  一本奏疏翻开,圣上目光在前殿中四望的时候,最后总会落到锦书身上去。
  她也不抬头,只是低眉顺眼的垂首,神情淡淡,似乎是一座剔透的玉雕,始终沉默着。
  对此一无所知。
  也只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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