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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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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檀却未深思,闻言一愣,随即点头笑应:“是啊。”
  实则他只是想起赵广源所提之策,恰是趁着徐夫人来,方能施行,如此算来,正是因此才兴奋。
  可这话落到宋之拂耳中,却完全变了味。
  他承认得如此直白,难道是在暗示她什么?
  她始终惴惴,然直至将他送走,亦未再揣测出更多来。直至孙嬷嬷入内来问,她方将心事一股脑儿说了。
  孙嬷嬷却一下如临大敌:“这还得了?那杜家姑娘是侯门嫡女,徐夫人更是皇亲国戚,若杜家真要同侯爷结亲,也断断不可能做妾,那……那姑娘可就……”她思来想去,又摇头道。“不对,燕侯现下这般处境,徐夫人哪里肯嫁女?”
  她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宋之拂,最后竟一拍掌,在屋里翻箱倒柜,誓要将宋之拂打扮得艳压群芳:“管她谁家的,咱们姑娘天生丽质,不信侯爷还能瞧得上别人!”
  这话却说得宋之拂越发心虚,嬷嬷怕是还不知晓,她至今尚未同慕容檀圆房。
  饶是她百般推拒,不愿衣饰妆面太过奢艳,最后仍是拗不过,穿了一袭藕色云缎珠边袄配水红流云凤尾裙,面敷薄粉,唇间抹脂,发间点翠,虽不是艳丽夺目,却如娇花照水,娴雅清新。
  好容易收拾停当,便有仆从来报,新城侯夫人一行已近,再有半个时辰便能到城门处。
  宋之拂忙坐马车自府中赶往城门处静候。
  正值五月末,夏日炎炎,燕地又有黄沙漫漫,宋之拂只觉暑气上涌,饶是旁有人替她撑伞遮阳,仍是熏蒸得面颊通红,香汗淋漓。
  孙嬷嬷瞧她实是被晒得蔫蔫的,忙欲令她到阴凉处饮水乘凉。
  然宋之拂却摇头坚持道:“先皇后已世,徐夫人便是夫君最亲的长辈,我当敬之如婆母一般。”实则她也忌惮着杜海月,若惹恼了她,岂非就惹恼了慕容檀?
  饶是如此,一行人却苦等了半个时辰,仍未见人影。
  暑气当头,宋之拂实在受不住,终是双腿发软,一下跌坐下去,幸而柳儿与孙嬷嬷眼疾手快将其扶住,方不至摔倒。
  有经验的仆妇忙道:“夫人中了暑气,快快搀去休息,多饮些水,别在曝晒。”
  众人遂簇拥着她往阴凉处去,方坐下,便七手八脚递水擦汗。
  孙嬷嬷啐道:“哪个不长眼的,说徐夫人再半个时辰便至?如今过去许久,人呢?”
  方才来报的仆从辩解:“小的熟悉此地地形,方才的的确确是从新城侯夫人队伍赶回来,那路程无论如何瞧,皆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孙嬷嬷还欲反驳,却听有人喊一声:“夫人快瞧,来了!”
  众人展目望去,便见满是沙土的道路上,有一约莫数十人的蜿蜒队伍缓缓行来。
  只见那一行人,为首一辆四驾马车,车厢宽敞气派,车外悬“杜”字牌,行至城门处渐停,便有小厮飞快于一侧置矮凳,撑伞盖,掀车帘。
  待宋之拂由众人搀扶着至车前时,便见车中行出一十六七岁的少女,头顶挑心髻,身着鹅黄衫,身形丰腴有致,挺拔婀娜,正是杜海月。她一张脸盘虽生得周正而秀美,却被难掩的挑剔与挑衅生生破坏。
  她立在车架上也不下来,只居高临下打量着宋之拂,见她一副娇弱病态的模样,竟是当场冷哼道:“怎弱得像个病秧子一般?”
  柳儿、孙嬷嬷等人自是不忿,宋之拂心头有片刻疑惑,难道慕容檀竟喜好这般女子?
  然不过片刻,她便不再多想,挥开身侧扶着的众人,勉力撑住发软的身躯,微笑着柔声道:“这位便是杜家妹妹吧?原是我在南方待惯了,不适应燕地气候,中了暑气,妹妹千万别见怪。”
  杜海月望着她虽柔弱,却别有一番楚楚风姿的姣好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又乖张道:“区区暑气便如此,真是不中用。”
  宋之拂原以为这般公侯之家出身的女子,皆应知书达理,行止得宜,今日一见,真觉大开眼界。
  她正不知该如何答话,便听马车中传来一道温和却暗含气势的嗓音:“月儿,不得无礼,你该叫一声表嫂。”
  言毕,马车窗帘便被一只丰腴而保养得宜的手自内掀开,只见车内还有一年约半百,发鬓染霜,却精神奕奕,面含微笑之老妇人,正是新城侯夫人徐氏。
  徐夫人笑容温和慈祥,仿似无害,一双略浑浊的双眸却也上下打量着宋之拂,一丝惊艳一闪而过。只听她和蔼道:“这便是檀儿娶的新妇吧?倒是好相貌。”
  杜海月又冷哼一声,也不愿唤表嫂,只径直退回马车内不再露面。
  宋之拂一见徐夫人如此问,忙道:“正是媳妇,姨母谬赞。”
  徐夫人听她一声“姨母”,面上笑意有片刻凝滞,随即又恢复正常,温和道:“想必你也等累了吧?咱们先走吧,不停在此处挡百姓们道儿了。”
  宋之拂恭敬应了,立在一旁让徐夫人车架先行,才回自己马车中,心里头却嘀咕,也不知这徐夫人是真和蔼还是个假菩萨,她的车架人马皆是在路边迎候,不阻挡旁的行人,倒是徐夫人自己的车架,大剌剌停在道中,可听方才的话,她倒好似拿着长辈架子嘱咐晚辈,需体恤百姓,不可扰民似的。
  孙嬷嬷小声唠叨:“姑娘,那位夫人一瞧便不是好相与的,咱们且得小心着些!”
  柳儿迷糊道:“嬷嬷这话如何说?那位夫人面善得很,倒是杜姑娘,盛气凌人,才难伺候呢。”
  孙嬷嬷啧啧摇头:“你这丫头不懂得,将坏写在面上的不值一提,将坏写在心里的,那才真真教人害怕!”
  柳儿尚不解,宋之拂却有半分明了,便如她舅母林氏,若非有那命相一说,谁能想到一向待她如亲生女儿的舅母,竟会如此自私,拿她去顶替亲生女儿远嫁?
  只不知那位徐夫人,是否真如孙嬷嬷所言,也是这般口蜜腹剑之人。
  却说一行人回燕府后,宋之拂撑着虚软的身子,亲将母女二人送至备好的住处安顿好,方得片刻喘息。
  寝殿中,她一面歪在榻上修正,一面仍不忘吩咐人细心替徐夫人母女置备晚膳。
  先前备的乐师舞妓已候着,只等用膳时起歌舞。
  傍晚时分,慕容檀满身尘土回府时,宋之拂已将一切预备停当。
  慕容檀一面梳洗更衣,一面忙不迭问:“人都来了?”那模样,竟有几分急迫。
  瞧在宋之拂眼里,越发觉奇异,想不到杜海月那般女子,竟能令慕容檀如此挂心。想起杜海月对自己毫不掩饰的不喜,她又惴惴不安起来。
  二人更衣毕,便同往徐夫人处去。
  婢女入内通报时,杜海月正坐在盛着冰块的铜盆边乘凉,一听表兄来了,也不管徐夫人尚未发话,便一下将门打开,又惊又喜的奔至慕容檀身边,扯着他的衣袖便娇声道:“五表兄,你终于回来了,月儿等你许久了!”
  她说话时,眸光中的崇拜与爱慕毫不掩饰,那娇憨可爱的少女模样,与白日里的乖张挑剔判若两人,另一旁的宋之拂瞠目结舌。
  慕容檀双眸微闪,低头望一眼被扯住的衣袖,不动声色抽回,无奈道:“月儿是大姑娘了,当懂得举止得宜。我离燕地日久,自然有许多事需处理,这才来得晚了些。”
  屋里,徐夫人亦道:“月儿,快别扰你表兄。”
  此三人言语熟稔,其乐融融,却令被晾在一旁的宋之拂尴尬不已。直至三人进屋,徐夫人才像是刚瞧见宋之拂一般,微微一愣,道:“你媳妇可好些了?今日在城外,我瞧搀扶伺候她的人,比我这个老东西都多,可别是要得什么大疾。”
  宋之拂一听,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话咋一听,似是体恤关心她,实则又暗含指责,教旁人以为她目无长辈,铺张奢侈。
  这徐夫人,果然是个绵里藏针的。


第14章 夜间密谋
  宋之拂低头先是认错:“令姨母担忧,是阿拂的不是。”她委屈巴巴望一眼慕容檀,又道,“阿拂只恐姨母长途跋涉,早早到城门迎候,烈日当空,立了大半个时辰,中了些许暑气,想必明日便大好了。”
  徐夫人坐在圈椅里,端的是慈眉善目的模样,说出的话却令人难堪:“这便好,不然我可以为檀儿自金陵娶了个病西施回来。咱们北地比不得金陵风流富贵,此处尚简朴作风,身为侯夫人,可得以身作则。”
  既是长辈训话,宋之拂自无反驳的道理,只能柔顺应是,一面抬眸偷觑慕容檀,生怕他因此恼了。
  慕容檀听出了些大概,努力移开眼不去瞧身侧那小女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冲徐夫人道:“姨母旅途劳顿,不如早些用膳吧。今日头一顿,外甥特赶回来陪姨母用。”
  徐夫人闻言遂眉开眼笑,一面招手令人布膳,一面将慕容檀拉到身侧,细细端详道:“如今檀儿已这样大了,可姨母心里却总还记得你少时的模样……你们兄弟五人,竟只剩你一人,若你母亲还在,指不定多伤心……”
  她这般说着,和蔼可亲的面目却显出几分悲切,语音也渐渐低下:“檀儿,你还年轻,尚未有儿女,可千万得好好的……”
  一旁的慕容檀浑身一凛,转瞬便想起金陵城中,那个将亲叔父一一除去的侄儿皇帝慕容允绪。
  权位之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肃着脸沉声道:“姨母放心,我定不会同几位兄长一般。”
  此话说得意味深长,宋之拂却听懂了。
  徐夫人在这两头对峙的情势下毅然北上,已是表明了态度,方才更言希望慕容檀好好儿的,俨然便是暗示自己支持他的立场。
  这可是雪中送炭的恩情。
  只是,这般隐秘之话,如何能当着她这位新帝亲封的燕侯夫人的面说出?难道徐夫人便丝毫不怀疑她会将此事泄露?
  未及细想,徐夫人与杜海月二人已拉着慕容檀往桌边落座,此三人在一处,又令宋之拂立在一旁进退不得。
  幸而慕容檀冲她道:“夫人也坐吧,歌舞可预备?”
  宋之拂忙点头应是,命乐师舞娘等入内,不甚宽广的庭院内立时响起疾风骤雨般的乐舞声,着实未令人觉得悦耳动听。
  她悄然望向慕容檀,这是他坚持要备的,如今不甚赏心悦目,他却好似没事人似的,仍是悠哉悠哉的喝酒吃菜,头也不抬。
  徐夫人双眉微蹙,显然也不喜爱,却不多言。只杜海月口无遮拦,原还称得上美丽的面上,毫无掩饰的露出些许厌恶:“到底小门小户出身,怎选这般无情无调的东西?白白糟蹋了大好的时光。”
  显然她只以为是宋之拂一手安排的,谁料慕容檀却佯装不悦道:“月儿,此乃我特嘱咐夫人置备的。”
  杜海月闻言却是一愣,面上厌恶尚未掩去,只青一阵白一阵,讪讪讨好道:“原是表兄的意思……月儿喜南方乐舞,表兄难道不知晓吗?”她语调中含着埋怨与伤心,听得宋之拂不由也砖头望着慕容檀,欲瞧他如何收场。
  却听慕容檀也未同她多言,只冲徐夫人道:“外甥恐姨母在此孤寂无趣,特令他们来此添些热闹罢了。”
  杜海月却一心以为他是在替宋之拂开脱,还欲言语,徐夫人却已恢复如常,只笑言:“檀儿一片孝心,我自当领受。这般甚好,的确热闹。”
  如此,乐舞一直持续近一个时辰方歇。
  直至月上中天,慕容檀二人早已回寝宫时,杜海月憋闷一肚子的气恼方得发泄:“当日我想嫁,母亲偏不让我嫁,如今可好了,表兄如今娶妻,便一心只想着那郑家的,哪里还容得下我?”
  徐夫人惯常的和善此刻荡然无存,眼神一凛,冲女儿低声呵斥:“你给我住口!”眼见女儿噤声瑟缩,方缓下语气道,“母亲为何不让你嫁,你还不知吗?你五表兄是个煞星命,瞧瞧前头几个的下场,你敢嫁?”
  杜海月这才彻底静下来,当日她也非自己说的那般坚定,想起前头三个燕王妃,也胆寒得很。
  徐夫人忽而双眸闪过精光,低声道:“况且,直至如今,仍是形势不明,若非你那兄长如此不争气,你我母女也不必来此地。不论日后鹿死谁手,你我母女都该留一条后路……”
  ……
  却说慕容檀并未与宋之拂一同回寝宫,而是直奔前殿,与早已等候的赵广源、刘善等人密谈。
  “侯爷,工匠们今夜已然开始铸造兵器,有乐舞声掩盖,臣等于府内四面皆未赶到任何动静,侯爷大可放心。”屋门一关,赵广源便低声道。
  他们这些时日,除处理积留杂物外,便是忙着将铸造兵器的工匠、器物等悄然移至王府燕居之殿。外头皆恐有人刺探,只王府中尚有足够的空间。
  慕容檀闻言,思忖道:“明日天子使臣便至,想来陛下动手除我之日也不远了。”
  刘善愤愤道:“怕他作甚,大不了咱们明日便起兵,我刘善头一个便杀了那使臣!”
  赵广源却示意他少安毋躁:“侯爷同蒙古尚未谈妥,兵器更未齐备,此时起兵,风险太大。”
  刘善还欲再辨,慕容檀却也点头赞同:“金陵城中也不乏精兵,不可掉以轻心。”
  三人遂又详细部署一番,直至月上中天方休。
  临去,赵广源却故意缓下脚步。
  此刻,前殿宽阔庭中空无一人,夏夜清风徐来,令人精神微振。
  慕容檀立在高高的台阶上,极目远眺,冲身边人问:“先生还有何嘱咐?”
  赵广源拱手道:“明日使臣将至,不知侯爷将如何处置郑氏?”
  慕容檀闻言一怔,不由双唇紧抿,眼前慢慢浮现那小女子温柔讨好、絮絮低语的模样。
  赵广源见他沉默,又道:“使臣入燕,定是奉皇命监视侯爷,纵观府中,有几人可被其利用?”
  此话不言而喻。
  郑氏为御史之女,更是燕侯枕边人,自然首当其冲。
  慕容檀面色冷然,遥望着满天星河,双眸深邃,许久方道:“我心中有数,她未犯错,暂且不动吧。”
  赵广源眸中闪过失望,只得躬身告退,离去前仍是不死心的提醒:“侯爷,若要笼络新城侯一系,当娶杜氏。杜氏出身高贵,无论如何,郑氏皆需弃,切勿心软,因小失大。”
  新城侯一系虽无太多兵马战力,却能令日后燕军南下减少许多阻力,大大增加胜算。
  慕容檀只觉心头挣扎莫名,分明是早已料到之事,临到跟前,却是纠结万分。他不得不承认,短短数月,那小女子已在他心里刻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她似嗔非嗔,楚楚动人的模样不时浮现,每每令他心口又酸又软。
  独自在长春宫外徘徊许久,慕容檀方回寝宫。
  甫一入内,便见那小女子又歪在榻上睡得不省人事,长睫微颤,半边红扑扑的小脸上,还留着衣袖料子压下的一道道细痕,越发显得肌肤柔嫩通透。
  这姑娘,原是个实心眼儿的,等不到他,便就这般不肯就寝。
  似是听到仆婢入内的脚步声,那小女子微动了动,缓缓睁眼,含着水汽望过来,又软又娇的唤了声“夫君”,便自觉爬起来替他宽衣梳洗。
  他心中郁结,便始终绷着脸不言,瞧在宋之拂眼里却又变了味——难道这便开始嫌弃她了?
  想起杜海月满是爱慕的眼神和慕容檀无可奈何的纵容模样,她越发提心吊胆起来。
  临到熄灯,二人上了床塌,她早已睡意全无,悄悄自黑暗中侧目,瞧着他模糊而深刻的轮廓出神。
  岂知慕容檀亦是辗转未眠,于黑暗中蹙眉问:“何事?”
  宋之拂仿佛是被人踩住尾巴的小猫一般,霎时浑身僵硬,屏息凝神,动也不敢动,直至他不耐的侧身,隔着黑暗瞪她,她方弱弱开口:“夫君,阿拂……有话想问……”
  他静待下文。
  “夫君……是否会弃了阿拂……娶杜家表妹?”
  迟早要面对,不若此刻问清楚。
  可慕容檀却顿时浑身一震,那可是赵广源一两个时辰前才同他说的话,她如何知道?
  心中怀疑陡升,他忽而一个翻身,双手牢牢固住她双肩,眼眸危险的眯起,透过黑暗凑近到她面前,逼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难道真如赵广源所说,她是皇帝的耳目?
  宋之拂听他如此说,心已凉了大半截。
  看来他果然要将她除掉,这月余在他身侧朝夕相对,暂求安身的日子,便要到头了吧?
  她微微颤着,鼻尖酸涩,泪珠自眼眶中流出,顺着眼角落入枕间。
  “阿拂不傻,夫君同杜家表妹两情相悦,若要娶之,哪里还能容得下阿拂……”她说得悲悲切切,满是软软鼻音,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般。
  慕容檀却突然愣住。
  他怎么也没料到,她竟会如此以为:“我,我何时同表妹两情相悦了?休要胡说!”


第15章 天子使臣
  宋之拂撇开脸不敢看他,只低声道:“杜家表妹爱慕夫君,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夫君亦是纵着她,况得知她要来,夫君便十分欢喜……若不是两情相悦,还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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