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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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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竟颤巍巍伸出一手,小心翼翼抚上她纤细光滑的下颌与脖颈处。
  灼热的呼吸烧燎着敏感的肌肤,宋之拂只觉浑身战栗,却无力推开眼前之人,只细声道:“原是蒙古汗王,不知是何人将汗王引至此?”
  为今之计,她须得尽量拖延时间,保全自己,故也不费力挣扎,只盼着言语上能转移哈尔楚克的注意。岂知哈尔楚克早对她一见钟情,倾慕不已,此时心上之人近在咫尺,冲他呢喃低语,顿觉心神荡漾,哪里还顾得上答话?
  他急不可耐的便要凑过去亲吻,却生怕草原上那套直接热情的作风唐突了佳人,到近前又生生止住,颤着呼吸,细细凝着那娇艳柔弱,温软如水的女子,一点点靠近。
  ……
  却说燕居之殿中,不少将领已饮得七八分醉,慕容檀左右四顾,寻不到哈尔楚克身影,正欲命人去寻,却见门边一不起眼的杂役连滚带爬,慌张入内,冲至刘善耳边低语,不一会儿,后者脸色陡变,快步向他而来。
  “王爷,方才有人来报,说王妃……”刘善尽力将声音压低,话到嘴边,却再难出口。他总觉王爷对王妃格外不同,此事事关王妃,又如此不堪,令他如何开口?
  慕容檀双眸微眯,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沉声道:“说。”
  刘善悄然吞了口唾沫,谨慎措辞道:“王妃与,与外男,正行……苟且之事……”说罢,他立即警惕四顾,生怕教旁人听见。
  慕容檀脸色果然即刻黑了下去,恨不能将手中酒杯狠狠砸碎。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怒火,薄唇紧抿,一言不发起身,大步出殿,于僻静处勒令那杂役:“你可知诬告王妃的下场?”
  那杂役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道:“回,回禀王爷,小人亲眼所见,千真万确,目下便可引王爷前去。”
  慕容檀压抑情绪,转开视线,不再多言。身侧刘善心领神会,冲那杂役道:“起来带路,若有假,自去领罚。”
  杂役为慕容檀浑身的寒意震慑,颤抖不已,然一想起那人的嘱咐,和方才瞥见的情形,便硬着头皮道:“小人不敢,王爷随小人来。”
  说罢,三人便快步往长春宫方向而去。
  未到地方,却听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表兄,你可来了,月儿正要去寻你,嫂嫂,她……”
  原来是早已等候在此的杜海月。她佯装焦急的冲上前,一把拉住慕容檀,便往那唯一一座亮着昏暗烛光的宫殿而去,连敲门也省去,直接破门。
  杜海月丰腴饱满的面颊上有掩不住的得意与兴奋,尚未入内,便高声嚷道:“嫂嫂,你怎可如此——”
  话音未落,她却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丝毫不能反应。
  只见昏暗的屋子里,并无她预料中暧昧苟且的场景,那个原本该衣衫不整,与男子在床榻上纠缠的女子,此刻正衣衫齐整的端坐在床榻边,她姣好的面庞上,全无半点慌乱,甚至带着几分莫测的笑意。
  而她脚边,正跪着数个抖如筛糠的仆婢,个个低着头,恨不能钻入地缝。
  宋之拂与暗淡柔和的烛光中抬眸,语调平静道:“我道是谁在此喧哗,原是杜家妹妹。”她缓缓起身,立至慕容檀身侧,指着眼前跪着的数人道,“妹妹来得正好,这几个方才向我告发,姨母同表妹欲暗中陷害,污我名节。”
第26章 阴谋揭穿
  “你——你这女人,胡说!”杜海月被眼前的情势打得措手不及,一时语塞,连辩解的话亦说不出口,只涨红着脸,以手指着宋之拂,叫嚷起来。
  她此刻格外后悔,没有听从母亲告诫,一心想瞧郑氏的笑话,这才偷偷来此,甚至违心的头一次唤了声“嫂嫂”,为的便是提醒表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正是他数日前还捧在手心的妻子。
  谁知,变故突生,引得她手足无措。
  她心急如焚,伸手便要扯慕容檀的衣袖,口中嚷道:“表兄,你别信他们的胡话……分明,分明是这个女人诬陷!”
  慕容檀不语,却悄然移步,避开她的手,将宋之拂挡在自己身后,二人一同面对杜海月与地上跪着的数人,俨然要站在妻子这一边。
  宋之拂不恼,只出声提醒:“杜家妹妹,我可并未请夫君来此。”说罢,她自顾退后,将一切交由慕容檀处置。事关嫡亲姨母与表妹,她实不好过分插手。
  慕容檀先派人散了燕居之殿的宴席,随即便命府门紧闭,不可走漏风声,最后才派于嬷嬷,将一应涉事人等皆召至长春宫正殿。
  徐夫人赶到时,饶是心中已有数,一见满屋子仆从婢子,仍是掩不住的大惊失色。
  瞧瞧这些人,从下药的杂役,到引人的婢女,竟是一个也不少!一旁的杜海月已然魂不守舍,眼泪汪汪,一见她入内,立时上前:“母亲!快同他们说,此事与咱们半点干系也没有!”
  她勉强稳住心神,扯开女儿,干笑着冲主座上的慕容檀道:“方才听闻有人诬告我们母女,檀儿,你难道也信吗?”说着,她迅速换上痛心疾首的模样,“姨母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千万别被旁人利用,坏了咱们的骨肉亲情。”
  此话竟是暗指宋之拂才是主谋者。
  宋之拂不由得要暗自发笑,这位新城侯夫人,实在有颠倒黑白的本事,若非她早得慕容檀受益,此番很可能被反将一军。
  慕容檀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冷然道:“若说此事与姨母无关,那云济寺走水一事作何解释?驿馆外,递送冯显的密信又如何解释?”
  徐夫人表情僵硬,眼中的泪水越发逼真,竟是不顾身份的痛哭起来:“檀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姨母从来一心为你好,你却如此怀疑!云济寺乃意外走水,那密信——”她目光游移,最终落在宋之拂身上,伸手恶狠狠指她道,“定是她做的!”
  孙嬷嬷气不过,三两步上前啐道:“胡言乱语!事到如今,仍要攀污王妃!”
  杜海月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谨言慎行,扬手便是一巴掌,骄横跋扈的本性毕露:“你这贱婢,竟也敢如此与我母亲说话!”说罢,她委屈巴巴望着慕容檀,“表兄,你瞧瞧,这府里的下人都敢这般对我们母女……”
  宋之拂的脸色也登时冷下,虽是孙嬷嬷出言不逊在先,可到底是她的乳母,情谊深厚,哪里容得旁人这般折辱?
  她向来是个能忍的,却也极护短,是以立时便要替孙嬷嬷出头。观慕容檀垂眸的模样,乃是默许。命人将孙嬷嬷扶下,她随即摆出王妃的架势,腰背挺直,面目端肃,语调沉静却不怒自威:“杜家妹妹,身为名门淑女,当行止得体,怎可口出秽言,尖刻粗鲁?”
  众人平日只见过此刻但见她乌眸泛着寒意,朱唇不再挽笑,纤柔身段透着不同往日的高华疏淡,方知往日温柔恬静,姣美姝丽的王妃,竟也有这般气势压人,天生贵气的时候。
  慕容檀原本沉重的心绪,也因此而稍转霁。这小丫头平日在他身边,时时如小羊羔一般,无辜又软弱,只他约莫知晓,她骨子里并非只这般胆小,实则是个聪明又狡猾,如猫儿一般的女子。今日头一遭见她不加掩饰的另一面,实在有趣。
  乳母于她有这般重要?他竟莫名有些嫉妒起来。
  杜海月恼羞成怒,瞪着双眼辩白道:“我——我乃侯府嫡女,难道连区区一婢子都教训不得?”
  宋之拂料她会如此说,只冷笑一声,即刻命人拿下徐夫人身侧的陈嬷嬷:“此婢侍奉姨母,教养表妹,却并未尽职尽责,亦当罚。”
  徐夫人正形容狼狈,一见陈嬷嬷都被牵扯,再也稳不住心神,厉声道:“檀儿,你就这般纵容这妇人吗?”
  许久未出言的慕容檀终于再次望向她,原本无波的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冷漠:“若要说纵容,我这些年纵容的,当是姨母与表妹。”他自座上立起,居高临下望着她们,“从未对姨母透露过冯显之事,姨母从何得知?”
  徐夫人语塞,方才一时情急,竟忘了如此关键的破绽。
  静立一旁的于嬷嬷暗叹一声,上前冲徐夫人道:“这些人皆已招供,夫人,此刻认错,为时未晚。”
  徐夫人不敢置信的望着于嬷嬷与慕容檀,她方才还挣扎着扭转局势,岂知原本便是个死局,只等着她们母女跳进陷阱。
  她保养得宜,却仍是掩不住细纹的眼角终是滚下愤恨的泪珠,指着于嬷嬷大骂:“你这没信行之人,你出卖我们母女,如何对得起我姊姊?”
  于嬷嬷仿佛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沉痛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先皇后令婢在此,只为照看远离金陵的燕王殿下,不论是否先皇后亲眷,对殿下不忠,婢皆不能纵容。”
  杜海月已颓然倒在母亲怀中痛哭,徐夫人亦是涕泪满面:“我哪里不忠?我若非支持檀儿,此刻早该回金陵去享清福,哪里还能千里迢迢赶来燕地?”她指着宋之拂,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嫉恨,“我不过想除掉她,月儿一心倾慕檀儿,我不过是想替她争一争这王妃之位罢了,我的女儿是侯府嫡女,怎可在人之下?”
  慕容檀听她一番诡辩,越发冷笑:“姨母如此说,怎不见先时便要将表妹许给我?你当我不知?分明是因新城侯过世后,令表弟袭爵的圣旨迟迟不来,又有消息自金陵传出,齐澄等力主废除侯爵世袭,新皇已预备施行,尔等为保日后荣华,才不得已投靠于我?”
  原不过是双方利益交换,有来有往,维持着体面罢了,徐夫人却偏偏要越过他的底线,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
  被如此直白的当面揭穿,徐夫人面色青红交加,半晌,才狗急跳墙般道:“你竟都知道,却不拆穿,令我们母女如跳梁小丑般……”
  她神情恍惚,忽而望着宋之拂诡笑道:“你果真是厉害,今日我输了,可你与那南院里的,当真没半点暧昧吗?他可是命都不要似的救你,更千真万确捡了你那件小衣呢……”
  宋之拂心猛的一跳,下意识看向慕容檀。不久前,郑子文与慕容允绪二人引起的误会,可令他生气了许久呢!她不禁后悔,布置如此周密,却忘了此事。
  果然,慕容檀闻言,顿时浑身一僵,双手默默攥拳。
  然当宋之拂以为他该当场发作时,却听他忽然一笑,喜怒莫测冲徐夫人道:“姨母可知南院里的人是谁?”他走近半步,烛火映着他的身影,笼罩住抱作一团的徐夫人母女,“姨母自觉表妹该高嫁为正室,不如便将表妹许给他吧。他的出身,着实配得上新城侯嫡女了。”
  徐夫人与杜海月面面相觑,心中涌起可怖的预感:“他——他是何人?”
  慕容檀摇头,佯装失望道:“姨母实在百密一疏,想算计他人,却连身份都未探明。他乃上月自蒙古王庭出逃求援的新汗哈尔楚克。我正愁无适龄女子可许嫁,表妹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杜海月大惊失色,登时尖声叫道:“不不,表兄,你怎可如此待我?”她转头又扑入母亲怀中,“母亲,我不要嫁到那样的地方去!”
  徐夫人亦是慌张不已,狗急跳墙般威胁道:“你——竟敢!我儿杜景将至,你不想他替你游说那些将领了吗?”
  别说此二人,连宋之拂也暗暗心惊。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一旦背叛,慕容檀便能如此绝情。她忽而想起前世,他攻入金陵时,大肆屠戮所有衷于建弘帝的朝臣,未有半分犹豫与心软。
  那才是真正的慕容檀吧,他坚守原则,一旦下定决心,再不会回头。
  慕容檀一下牵住仍恍惚的宋之拂,毫不留情道:“他不过是借着新城侯的面子罢了。于我而言,确能省去数月时间。然即使没有他,我亦有十足把握,拿下他们。表妹,还是安心待嫁吧。”
  说罢,他不再停留,拉着宋之拂便踏出往寝殿而去。
  宋之拂一路望着他背影,既敬且畏,神思不属。
  然才入寝殿,她尚未反应,慕容檀便挥退众人,转身用力将她压入怀中,满面怒意道:“他当真拾了你的小衣?”
第27章 忽生嫌隙
  宋之拂又是一愣,他这是……秋后算账?
  想起方才他对徐夫人母女的冷漠,她不禁又换上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一双翦水眸盈盈望着他,望得又心软,又气急。
  这丫头倒拿准了他的软肋,坏透了!
  宋之拂小心翼翼端详,见他怒气稍去了些,忙柔顺的靠在他怀中解释:“阿拂怎敢?早听了夫君提醒,派人暗中盯着,那件小衣非我的,不过是浆洗房中新取的。”
  慕容檀闻言,这才略放心,可转念一想,一颗心又陡然燃烧起来。即便不是她的,哈尔楚克到底也是拿了去,可见的确对这小丫头怀着心思。再念及云济寺中,哈尔楚克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救人……
  他只觉胸口火烧火燎,哈尔楚克今日才入燕地,而这丫头从前也长居南方,二人自不会有牵扯。可他怎么想怎么恼恨,自己当真娶了个宝贝疙瘩,这般招人惦记,他可得好生看住了!
  宋之拂瞧着他一脸别扭的模样,大约知晓他心中所想。
  她自不敢以为慕容檀对她动来真心,只暗叹,男人啊,大约都是如此了,他不珍惜,却从来容不得别人觊觎。
  “南院里侍奉的婢女来报过,汗王当夜便将那件小衣烧了,未留踪迹。”她总得消了他的疑心。幸而那蒙古人心性清醒明白得很,没做什么落人口舌之事。
  慕容檀脸色已然缓和不少,心中的疙瘩却并未全消。他双唇紧抿,不欲再多提其他男子,只一把将小娇妻横抱起,大步跨入内室。
  多说无益,唯有实干。
  然二人喘息纠缠间,他仍压不住额角青筋,冷不丁问:“你说,他今夜有没有碰到你?”
  宋之拂下意识答:“没……他,早被你派的人……带走了……”这会儿怕是才由大夫诊治后缓过来吧。
  慕容檀梏着她圆润细滑的双肩,恶狠狠道:“不许想其他人!”
  宋之拂早已面颊绯红,眼眸迷离,晕眩恍惚,神思飘散,遂软着声埋怨:“分明……是你先提起……”
  慕容檀瞧她这副粉面含春,软软撒娇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心都融化了,再顾不上说话,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罢了罢了,明日就把哈尔楚克打发到城郊去练兵,趁着消息还没走漏,出其不意扑向蒙古,打他个措手不及便好了。
  ……
  第二日,慕容檀便领哈尔楚克与诸将往城郊大营,点兵后稍作部署计划。
  临行前,西侧院已派人来回话,言徐夫人已答应将杜海月许给哈尔楚克。
  “夫人言,只一个要求,需待他重为汗王后,才可将杜姑娘娶为正室。”
  慕容檀冷笑:“自然。”他这姨母,果然时刻不忘精打细算。杜海月得了蒙古大汗正室之位,便不怕她儿子杜景日后不能封侯。
  此刻,待众人退开,只余慕容檀与哈尔楚克二人,他遂告知其许嫁表妹一事。
  “昨夜是我府上有奸人作祟,误伤大汗,我在此赔罪。”说罢,他亲自替哈尔楚克斟酒,“杜氏出身高贵,乃我姨母家嫡亲表妹,姨母赞大汗人品出众,欲将表妹许给大汗为妃。”
  既然要促成联姻,他便不能透露昨晚的始作俑者,索性不予解释,只含糊盖过。
  哈尔楚克举杯之手微顿,刚毅的眼中闪过一瞬惆怅。
  昨夜,他曾如此接近她……他并不在乎自己受的那点痛苦,只怜惜她,那样娇贵柔美的模样,怎可被人如此算计陷害?
  他扯起一抹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此,多谢燕王美意,我定凯旋后,亲自前来迎娶。”脑中闪过些模糊的画面,他仍是没忍住,出口问道,“昨夜,我似乎见到了王妃……不知王妃殿下如何了?”
  慕容檀面色有一瞬森寒,淡淡一句“她无事”,便不愿再多言。
  落在哈尔楚克眼里,却只当他并不喜这位美丽的王妃,反倒越发心疼怜惜起王妃来。不知将要娶的这位汉女,是否也如王妃一般纤美柔婉。
  待哈尔楚克离去,久候的赵广源方踱步而入:“赵某不知,王爷竟愿令杜姑娘嫁去蒙古。”
  慕容檀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佯做镇定道:“表妹出身侯门,与我亦是近亲,不正合先生的意吗?”
  赵广源闻言,逐渐褪去平日温和的外表,露出严肃而审视的目光:“王爷当真一心为大局考虑,全无半点私心吗?”
  慕容檀薄唇紧抿,坚持道:“自然如此。姨母做出那等事,我怎可再将表妹留在身边?”
  赵广源遂不赞同的摇头:“徐夫人此举为何?难道不是因王爷处处回护郑氏,令我等原本的计划皆被打乱?”他的话越发尖锐,一针见血,“赵某看来,王爷是对王妃动了心思,失了应有的城府与心胸!”
  慕容檀忽然被戳中心思,却恼羞成怒,全然不愿承认,只重重放下酒杯,烦躁道:“我实是不解,先生为何总与王妃过不去?她——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弱女子,我娶了她,给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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