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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问问翰林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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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脸有些烫,甩开他的手快步跑进了医房。
  可医房里没有人,他便自己拿了纱布来给她包扎。她把胳膊放在桌案上,任他为她擦去血迹,撒上药粉。他的动作极为地小心翼翼,她甚至不觉得疼。
  “李和昶,你是书院新来的?”
  “是。”
  “我说小球球怎么又找到头发剪了呢,整个书院都被他剪过了,估计就只剩你这新来的了。”
  他点了一下头没答话,她看着他乌黑的头发心里突然有了想法,悄悄拿起了剪纱布的剪子。
  “诶,好疼啊,你给我吹一下!” 她突然地语带撒娇让他愣了一下,还是低下头替她轻轻吹起来。她只觉伤口上暖暖的,痒痒的,柔柔的,舒服极了。
  他低下头,她便悄悄伸手,小心翼翼地剪掉了他脑后一绺头发。
  她把那绺头发紧紧握在掌心,怕它掉了又放到了口袋里。低头看他还在老老实实给她吹着伤口,偷偷笑着。
  殊不知,她剪他头发的动作那么明显,他早就知道了。
  “你太瘦了,怪不得小球球要欺负你!”她瞅了瞅他瘦弱的身板,随便找了个话题。
  “嗯。”他抬头,准备给她包纱布。
  “嗯什么嗯呐!我跟你说你别怕他,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她说得豪气干云的,说话间还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他吃痛,她嗤嗤笑起来。
  他抬头看,她的眼眸像是一泓清泉,倒映着自己小小的样子。笑的时候眉梢微微挑起,双颊融融,如那栏外杏花一般,娇俏动人。
  “你看……看着我干什么?”
  她见他一直不包纱布,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可嘴角的笑意却未敛去。这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情态,看得他红了耳根。
  他真诚的看着她,痴痴羞羞地对着她道:“你好看。”
  她心中又羞又喜,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这么直白说过她好看。可她终究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想起先生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觉得眼前这少年调戏了自己,一时嗔怒起来。
  “说什么呢,登…登徒子,走开,不要你帮我包扎了!”
  “嘶……”
  她抽回胳膊,却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他看她露出白白的牙齿正想笑,却被她看见了,她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抬脚就要走。
  却没想到走到台阶处不小心一个踩空,眼看整个人就要往前扑倒下去了,她惊呼了一声。
  “啊!”
  身体下坠之时,沈兰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就在她已经准备好“从容赴死”的时候,腰忽然被大力地一揽,她回身,整个人向李勖怀中倒去,电光火石间,她的唇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冰凉,很冰凉。
  她的小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她从未干过这样的事。
  她竟然亲了他!
  “你……”她愤怒地指着他,却又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毕竟他也是出于好意,想救自己。
  “对不住了啊,亲了你。我道歉了啊,不要告诉别人。”
  她义正言辞地大声说了一句,说完就转身飞快地跑了。天知道她说这话时心跳得有多快,脸有多烫。毕竟承认自己强吻了别人,这很难的,她是这样认为的。
  他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廊外,转身偷偷笑了。
  他庆幸母亲把他送来了这里,让她遇到了这个这么有人情味儿的女子,和那些优秀的同窗。而不是留他在身边,让他在那檐牙高啄、宏伟壮丽的九重宫阙里,被世俗的冰冷折磨。
  他曾亲眼看到王皇后的儿子被武贵妃推到了污臭的御沟里,只扑腾了几下便死去。他庆幸自己只是昭仪娘娘的儿子,是个不受宠的昭仪娘娘的儿子。他那万人之上的父皇,从来没来看过他们。虽然庆幸,可他每每看到母亲暗自垂泪,又觉得心疼万分。
  最是无情帝王家。
  在那冰冷的皇宫里,活下去很不容易,好好活下去更不容易。
  所有人都在为了那个高位步步为营,呕心沥血,他看到的都是尸体,一个又一个亲兄弟的尸体。
  他不愿看,他想逃。
  母亲便以养病为由,把他送来了这里。他知道,母亲是想一个人面对宫里那些腥风血雨,九子夺嫡的时刻,她想保他不受伤害。
  她要他活下去。
  唉……                        
  ☆、回忆回忆(中)
  那日过后; 沈兰亭便回了家,好几天都没来学堂。
  萧锦麟觉得纳闷儿,便决定找个机会去沈家找找她。
  上回误伤她之后; 他回家就被罚了一晚上的跪。父亲听说他爱剪同窗的头发,说他不孝,差点儿要把他打死,还好爷爷拦住了他。
  不然他就要“英年早逝”了,还是死在自己父亲手里。
  “小姨; 父亲大人太暴躁了; 简直把我当蹴鞠了,拳打脚踢的,时不时还来个双腿齐踢,可疼死我了,我又不圆!我又不是真球!”
  萧锦麟去了沈府,见到沈兰亭就是这样说的。他边说还边比划; 配上他软软的声音,笑得她嘴里的糕点差点儿都喷出来了。
  “小球球; 你真是太可爱了,下回我跟大姐夫说一声; 不叫他这样了。来; 摸摸头; 吃糕点。”沈兰亭虽跟萧锦麟同岁,但在他面前却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她豪不温柔地揉了揉萧锦麟的头,把手上的糕点渣儿揉到了他头上。
  萧锦麟觉得小姨待他太好了; 便狂热地向她指控了自己父亲的十大“罪行”,希望小姨能叫父亲改一改。
  待到面前整整五盘糕点都吃完了,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来找小姨的目的。
  “小姨,话说你为什么躲在家里不去学堂啊,是因为亲了那个李和昶吗?”
  听得这话,沈兰亭嘴里的糕点这回是真的喷出来了,全喷到了萧锦麟脸上,他一张白白嫩嫩的俊脸顿时布满了糕点渣子。
  “小姨!你干什么!”这是无妄之灾啊!
  “啊,对不住啊,我给你擦擦啊!”她边擦边低声问道:“小球球,你怎么知道,那个,我亲了李和昶啊?”
  “我……”
  萧锦麟还在想要不要实话实说,沈兰亭已经打断了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知道了!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这个家伙,哼,我要找他算账!”
  她说着就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一阵风似的,萧锦麟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小姨,我脸上还有糕点渣呀!”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府外沈兰亭已经上了去学堂的马车。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兰亭火急火燎来到学堂时,甲班乙班正异口同声地都在读《关雎》,书声琅琅。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站在甲班窗外远远瞄了一眼,李和昶合着书,应当是在认真地背诵。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进去不太好,又怕甲班的人发现,就跑到廊下那棵杏花树下面站着。一边扒着那杏花树皲裂的树皮,一边想自己待会儿到底该怎么找李和昶算账。
  待大家集体诵读了三遍《关雎》,便到了时间,钟声一响,两个班都下课了。可是杏花树下的沈兰亭却恍然未觉,她还站在那里发着呆。
  直到发现所有人站在树下看着她,像看看猴子一样,她才回过神来。
  “你们看我干什么?”
  “大小姐,听说你……强吻了李和昶,我们就是来围观一下,看你要干什么!”沈兰亭平时跟大家关系都挺合得来,大家说话也都没遮掩。
  “……”
  沈兰亭满脸黑线,他以为只有萧锦麟知道,怎么大家都知道了?她堂堂沈家大小姐不要脸面的吗?
  这个李和昶,真是太可恶了!
  “李和昶他在哪里?”她忍着心里要爆发的愤怒,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
  “那儿……”
  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她发现他已经快出了学堂门了,抬脚便追了过去。
  “喂,你给我站住!”
  李和昶听到沈兰亭的声音,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听话地停住了脚步。
  “不是叫你不要告诉别人吗,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了?”她指着他质问道。
  “知道什么?”他装作不懂的样子。
  “知道我,亲了你。”她捏了捏裙角。
  后面那三个字她说的很小声,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太羞人了,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哦!”众人似有所得,阴阳怪气地一起哦了一声。
  “不是我说的。”
  大家都在起哄,可李和昶竟然还这么淡定,沈兰亭快气炸了,咄咄逼人地指着他道:
  “喂,你这是什么话?敢做不敢当是吗?”
  “真的不是我,你要我怎样?”他向前走了几步,任她的手指戳到了自己心口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哼,我讨厌你,以后别跟我说话了!”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撂下一句话便拔腿儿跑了。
  “李和昶,快去追呀!”看沈兰亭气鼓鼓地跑了,大家纷纷起哄起来。
  于是他就真的去追了。
  沈兰亭跑得很快,一转眼便不见了,他追到了溪边才发现她。
  “呜呜……”他以为她只是坐在那里生闷气,走近才知道她竟然嘤呜着哭了起来,一张俏脸上满是泪痕。
  看她这个样子,他顿时就慌了,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伸出手不知道该往那里摆。
  他长到十五岁,可还从未哄过女孩子。
  “喂,沈兰亭,你哭什么?”他也想温柔的,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变得很硬。
  “哼!”这下她哭得更大声了,诋毁了她的名声不承认不说,还对自己这么凶,还有没有天理了?
  “喂,沈兰亭,你别哭了。”
  这回他放软了声音,可她没理他,自顾自哭着,时不时用袖子擦擦眼泪。
  “这都下午下学了,你别哭了,我们回去吧,饭堂开饭了,你也饿了对不对?”他换了一招,这几天他都了解过了,沈家这位大小姐好吃,他觉得这招应该有用。
  “我饿不饿才不要你管呢,骗子!登徒子!”她擦擦眼泪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朝他踢了一颗石子,但是没有踢中,不过她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不生气了对吧?其实这也没什么,吃亏的是我,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什么?吃亏的是你?他们说的可都是我啊!哼,我一世英名都叫你毁了!生气生气生气,太生气了!”她撅起嘴来,疯狂地朝他踢石子。
  “诶,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别踢了!”
  他避之不及,便攥住了她胳膊。她乘机踢了他一脚,看他白衣上落下黑印,得意地笑了笑。
  低头却发现他腰间挂的笛子掉到了地上。
  “你竟然会吹笛子,吹笛子给我听啊?”她捡起那笛子递给他。
  “你不生气了,我便吹给你听。”
  “行啊,那我以后每次生气,你都要吹笛子给我听!”
  她冲他笑,笑靥如花胜春好,他半晌才答道:
  “好。”
  他横笛,一缕清音呜咽而起,先自低低缓缓,曲折婉转,再而悠扬清越,渐至逸兴遄飞。
  他吹的是《喜相逢》。
  其时天空地净,寂静无声,天地间只剩他清越的笛音,迂回辗转,余音不绝。
  落落飞花,澄澄水华。一溪笛声,两袖清音。
  醉了她心魂。
  她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笛音,可她还是从轻快的笛音里听出了怅惘。
  他横笛向北望长安的方向,横吹夕阳。故地三千里,隔的是沈园的杏花,是江南的山水,还有迢递的阁楼宫阙。
  他的心在长安。
  思乡令人起怅惘。
  一曲罢。沈兰亭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忽闻得一阵掌声,回头看同窗们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李和昶,真好听,我以后每次生气,你都要吹笛子给我听啊!”众人异口同声,声如响震,尤其是带头的萧锦麟,声音最大,笑得最开心。
  敢情大家围观刚才自己哭唧唧了?她顿时感觉自己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难受。
  “李和昶,再给我们吹一个!”萧锦麟完全不知道情况,兴冲冲地朝李和昶跑过来,跟班儿们也都跑过来了。  
  “不吹了,谁叫你们偷听的?”这话是沈兰亭回的,其时她正好站在溪边,便朝萧锦麟泼了一捧冷水。
  “小姨母!”
  萧锦麟不甘示弱,几步走下水,飞快地朝沈兰亭也泼了一捧,还呼朋引伴地叫伙伴儿们都来。
  “快,你们都来,我们一起玩啊!”
  “来了,哈哈~”
  大家很快加入了阵营,你一捧我一捧地互相泼着水。到底是在学堂里拘着久了,一到野外,大家都撒起欢儿来。
  春水尚凉,可一群人小孩子心性,就算是被泼到了也不甚在意,反而越闹越欢。
  只有一直站在沈兰亭身边的李和昶觉得不好,他不想那冰凉的溪水泼到她身上,每每总是能眼疾身快帮她挡过去,可她总觉得他实在碍她事儿,离得近还要朝他泼水。
  这是在存心报复。
  所幸,最后的战况还算不得惨烈,女孩子们只是湿了裙摆和袖子。不过男孩子们就惨了,身上都是水,特别是萧锦麟和李和昶。
  “哈哈哈~”
  春阳融融,大家互相看着,哈哈笑着,心情都同水中的鱼儿一般欢快。
  春风自共群人笑,吹暖兴城十万家。笑歌声里轻雷动,青山迢递也开颜。                        
  ☆、回忆回忆(中)
  书院是寄宿制的; 虽然也可以回家去,但很多学子都会选择留下来,跟同窗们住在一起。书院里没有单间; 大多是七八个人同一个房间。
  晚上,萧锦麟睡到了李和昶所在的寝房,他们那里正好有一个空床位,就在李和昶旁边。
  “喂,李和昶; 我来找你玩啊!”他伸手扯他被子。
  “我睡觉了。”他并不想理他; 捂紧了被子,觉得有些冷。
  “喂,小子们,都给我说起话来,把李和昶闹醒!”扯不了被子,萧锦麟有得是办法。
  “李和昶才没有睡着呢; 刚才还瞪着眼睛看月亮!”有人瞎说了一句,今晚根本就没有月亮。
  “李和昶; 听说你从京城来,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吗?”确定他没睡; 萧锦麟问道。
  “对呀; 李和昶快说!”有人附和。
  “诗; 酒,花,茶; 人。”李和昶惜字如金。
  “切!”众人齐声切了一声。
  “这算什么好玩的,我们绍兴府也有。再说,你在京城有我们这么好玩的同窗吗?”一同窗问道。
  “没有。”李和昶摇头,眼前浮现的是沈兰亭的脸。他缓缓笑了,那双眸子映着月光,熠熠生辉。
  “哎哟,我看见你笑了,快说,你刚才想的是谁?”萧锦麟成功捕捉到了他的表情。
  李和昶立马敛了笑容,他才不会告诉他。谁料,顷刻便被睡在他另一侧的同窗揭穿。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沈兰亭啊,毕竟是被沈大小姐亲过的人!”其实那天在医房,是萧锦麟带着一众跟班儿偷看,后来大家才都知道的,并非李和昶说的。
  “哦!”
  同窗们再次阴阳怪气哦了一句,李和昶脸上烧起来,迅速蒙上了被子。
  萧锦麟伸手去扯他的被子,可他攥得太紧,他怎么也扯不开。
  “喂,李和昶,你还害羞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小姨啊?”他边扯边问。
  被子里的人不回答。
  “快从实招来,你什么时候喜欢我小姨的?”
  被子里的人还是不回答。
  “你喜欢她什么呀?”
  “你告诉她了吗?”
  “她喜欢你吗?”
  “……”
  萧锦麟越问越直白,扯被子的劲儿也用得越来越大,李和昶用腿压住两边的被子才没被扯开。他在被子里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欲哭无泪。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直到萧锦麟打了一个喷嚏。
  “啊嚏。。。”
  “好冷啊!”
  “完了,好像染了风寒了!”
  众人都缩回了被子里,不再为难李和昶了。
  这下好了,下午戏水时撒欢儿太过了,结果很惨烈,当晚大家就都染上了风寒。
  头一天晚上该传染的也都传染了,第二天,两个班里只剩下沈兰亭还活蹦乱跳的。
  没有敢说是因为戏水才得了伤寒,要让家长知道男女学生一起去戏水那会不得了。萧山长便以为是书院里来了瘟疫,强制性地叫沈兰亭回了家去。
  学堂里也停课了,除了请大夫之外,萧山长每天吩咐人熏一次醋和艾草,搞得书院里乌烟瘴气的,一众学子们都有些消受不了了。
  不过这般日日折腾下,学子们的病倒是去了不少。
  沈兰亭天天派小厮去书院打探,就等大家病好她好回去,待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
  她回到书院时,学堂已恢复了正常上课,大家在校场里练习射箭。
  她才进门,正兴高采烈地,冷不防一只羽箭就朝她射了过来,她脸上笑意还未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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