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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底能不能忘，或许只有她自己内心深处才知道。

　　　　“既然注定不可能，你就要尽早走出来。”万俟敏劝道，她见过很多失意的人，当初欧阳曲陌也是，但现在他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凤颜渊也一定可以。

　　　　她没见过卫祁墨，所以无法判断卫祁墨究竟对凤颜渊有没有情，但他既然把她赶回来了，那谁又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凤颜渊是她的表妹，她不会让她去等一个不确定的人。

　　　　“姨母说过多次你的亲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万俟敏问。

　　　　虽说现在说这个有些不顾凤颜渊的感受，可这似乎是最好的一个办法，找一个人替代另一个人，兴许凤颜渊还会因祸得福，找到最正确的那个人。

　　　　当然，她只是问问，并不会强迫凤颜渊。

　　　　不过，凤颜渊却是同意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凝烟变的异常繁忙，若是从前，或许凤颜渊很难找到一个好的亲事，但现在凤颜渊在凤家地位不同以往，又有万俟敏在，人们一听说凤颜渊要说亲，风家的门槛都几乎踏破了。

　　　　自然，对应的，凤凝烟的眼光也变高了。

　　　　这里所说的高指的自然不是门户之类，而是指的对方是否真心对待凤颜渊，有她的前车之鉴，所以她这次是擦亮了眼睛，想要找一个品德兼优的小伙子。

　　　　最终，她选中了庄家的二公子庄瞿昼。

　　　　“颜渊，这二公子听说能文能武，性格又好，你嫁过去肯定会享福的。”凤凝烟越打听这个庄瞿昼，对他就越满意，甚至还偷偷观察过他几次，都很好。

　　　　凤颜渊有些兴致缺缺，但并没有拂了凤凝烟的意，“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好，那我先安排你们见见面。”凤凝烟虽然对庄瞿昼很满意，但也不会真的就自己先定下这件事，一切还是以凤颜渊的想法为主，她若是不喜欢庄瞿昼的话，那自己当然也不会勉强她。

　　　　“好。”

　　　　在这个时候，除了卫祁墨，凤颜渊觉得其他人都一个样，嫁谁好像都无所谓。

　　　　可是，真的见到了庄瞿昼，凤颜渊才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她面对着他，甚至连怎么笑都不会。

　　　　“凤小姐，这里的点心不错，你可以尝尝。”庄瞿昼对她却是很热络。

　　　　凤颜渊越发愧疚，只能一个劲的用吃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看的吃的多，庄瞿昼介绍的更卖力，一个点心又是一个点心的，两个人仿佛是在做买卖。

　　　　等到了回家，凤颜渊这才发现她吃的太多，连走路都有些勉强。

　　　　“凤小姐似乎是走着来的，若是不嫌弃，可否让我送凤小姐一程？”庄瞿昼自始至终都很彬彬有礼。

　　　　他说的并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凤颜渊也不好拒绝他，便点了点头，“好，劳烦庄公子了。”

　　　　庄瞿昼把凤颜渊送回去的时候，凤凝烟正好撞上，瞧着庄瞿昼对自家女儿的贴心是越发的满意。

　　　　等到庄瞿昼走了，她才去问凤颜渊，“怎么样，你对庄公子是什么意思？”

　　　　凤颜渊很想说她还不想嫁人，可看着凤凝烟期待的目光，她终是没能说出口，只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凤凝烟只当她这是想要再观察观察庄瞿昼，便没再催促，毕竟成亲是人生大事，多考虑考虑是很正常的事，免得跟她一样做了错事。

　　　　万俟敏对这件事并没有太过关心，她所在乎的只是凤颜渊的心情，至于她到底嫁给谁那当然是她自己需要认真思考的。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凤颜渊这一拖就是拖了两个月，而庄瞿昼竟一点怨言都没有，俨然一副追求凤颜渊的架势。

　　　　这天夜里，就连秦慕轩都过问了这件事。

　　　　万俟敏刚想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凛，转身出了屋，后面秦慕轩也已跟上。

　　　　夜黑风高，万俟敏夫妻二人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男子，眉头微蹙，“阁下是谁？”

　　　　卫祁墨缓缓将视线从某个方向收回，落在万俟敏二人身上，淡淡道：“我是渊儿的丈夫。”

　　　　凤颜渊见到卫祁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刚开始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冷声道：“你是来送休书的吗？”

　　　　她从晋王府走的时候，清清楚楚地看见赫连夙柔走了进去，这里固然不会有人知道她嫁过人，可兮国的人却一清二楚，是不是赫连夙柔要嫁给他，所以逼着他把休书送过来？

　　　　这下，不光是万俟敏吃惊了，就连秦慕轩都挑了挑眉，对眼前的情况摸不清。

　　　　这又是丈夫，又是休书的，看来凤颜渊失踪的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呀。

　　　　“渊儿，你这是要以开玩笑的方式来欢迎本王吗？”卫祁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正文　第480章　凤颜渊篇：实话

　　　　空气中有硝烟的味道，万俟敏觉得她和秦慕轩在这里有些不合适，连忙悄悄拉着他离开。

　　　　二人走后，房中久久的沉默。

　　　　“这里不是晋王该来的地方，你走吧。”许久，凤颜渊才说话，语气有着她装出来的冷静。

　　　　卫祁墨直视着她，眼神没有半点闪躲，“你就不想听听我来干什么吗？”

　　　　“我不想听。”凤颜渊回答的倒是利落，但只有她心里知道，她不敢听，她怕她一听就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而她不想那样了，她和他在一起似乎永远都处于劣势，她也想要强势一次。

　　　　卫祁墨仍是直视着她，表情淡淡的，好像天塌下来跟他都没说大的关系，轻声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很在乎我。”

　　　　否则何必这样急切的回答他。

　　　　不得不说，他的确说中了凤颜渊的心思，但她并不想承认。

　　　　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承认。

　　　　她深吸了一口气，冲着他就嚷了起来，“我在不在乎谁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当初既然让我走，那我就走，你还来干什么？给我添堵，是吗？”

　　　　她冷笑一声，接着说，“可惜我不怕，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一股脑说出来，还夹杂了几句骗人的话，凤颜渊这才觉得心里没有那么堵了，好像她现在就高他一头了似的。

　　　　卫祁墨深深地凝视着她，看的凤颜渊以为他有一大段话要说，差点都要洗洗耳朵准确去听，却不料他就只简单的说了句，“哦，好，那我先走。”

　　　　这转折来得太过突然，凤颜渊都没料到是怎么回事，卫祁墨就不见了身影，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在这之后，她的确也没有再见过他，直到庄瞿昼来邀她去赏景。

　　　　那是在一艘船上，她正跟庄瞿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却不想卫祁墨也在，许是因他长得太过迷人，身边还跟着几个世家小姐，叽叽喳喳的让她看了就心烦。

　　　　凤颜渊本想起身离开，谁知卫祁墨竟走到她面前，对庄瞿昼说，“我乃是凤小姐的朋友，可否一同坐下？”

　　　　“朋友？”庄瞿昼冲她询问道。

　　　　大庭广众之下，按理来说是让卫祁墨出糗的最佳时机，可凤颜渊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对，他是我的朋友。”

　　　　卫祁墨勾唇一笑，在凤颜渊左手边坐下，笑着同庄瞿昼介绍了一下，二人倒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一见如故，从天上说到地下，简直是说不完的话。

　　　　凤颜渊一句话都插不上，又看着那些一直盯着卫祁墨的女人们越发心烦，腾地一声站起来要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庄瞿昼一下，但还是温文尔雅道：“凤小姐，那我送你回去吧。”

　　　　凤颜渊不喜坐车，每次都是徒步而来。

　　　　“好。”

　　　　看着二人离开，卫祁墨不紧不慢的跟上，追上他们的时候正好听到庄瞿昼甚是歉意的说他的马车坏了。

　　　　“那我来送二位回去吧。”卫祁墨体贴道。

　　　　不等凤颜渊拒绝，庄瞿昼就先开了口，“那就多谢卫兄了。”

　　　　卫祁墨先送了庄瞿昼，凤颜渊不想跟他单独坐一辆车，也说要下去，卫祁墨一把抓住了她，“你怕我？”

　　　　他说话跟说了半截似的，让凤颜渊下意识的就想起某些令人脸红的事情，这下弄得她要是非要下车好像她心怀不轨似的，只得又坐下，冷冷地看着一旁，坚决不堪卫祁墨。

　　　　卫祁墨倒也不在乎她看不看自己，自顾自地说，“这男的倒是文质彬彬，会是个不错的夫君。”

　　　　凤颜渊哼哼了两声，“我也觉得是。”

　　　　闻言，卫祁墨双唇微抿，直到凤颜渊下车都没再说一句话。

　　　　看着他的马车毫不停留地走了，凤颜渊恨恨地踢了下路边的石子，暗骂，“有病。”

　　　　“庄公子送你回来的？”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凤颜渊吓了一跳，回过身看着凤凝烟立即变回乖巧的模样，“嗯”了一声。

　　　　“你跟庄公子也接触了这么久了，现在对他是什么印象？”凤凝烟问道，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桩亲事该定了。

　　　　凤颜渊脑子里突然蹦出卫祁墨那张脸来，吓得她赶紧拼命摇头。

　　　　“你怎么了？”凤凝烟问，“病了？”

　　　　“没有。”凤颜渊连忙否定，随后才道：“娘，我和庄公子其实就是朋友而已。”

　　　　“朋友？”凤凝烟摆明了不信，“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庄公子？依娘看呀，这庄公子对你挺好，性情也好，你错过了他肯定找不到像他这样的了。这感情呀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要不你们还是成亲吧。”

　　　　一听这话，凤颜渊面色微变，忙道：“娘，人庄公子对我也没有那个想法，真的。”

　　　　“你别骗我，庄公子若是不喜欢你，也不会经常邀你出去。”凤凝烟还想劝劝凤颜渊，庄瞿昼这孩子她的确很喜欢，女儿嫁给他她也放心。

　　　　见凤凝烟如此执着，凤颜渊不得不跟她说了实话，“娘，庄公子他有心上人，之所以跟我这样只是给他家里做做样子而已。”

　　　　“当真？”

　　　　凤颜渊点点头，“他第一次见我就说了，我觉得他挺不容易的，便答应了他。”

　　　　其实每次她和庄瞿昼出去，他心上人也在，只不过今天恰巧不在而已。

　　　　凤凝烟倒也不是非庄瞿昼不可，更何况她还知道了这个隐情，当下只得叹一声，“看来你们是有缘无分啊。”

　　　　凤颜渊很想回她一句连缘都没有，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娘，庄家还不允许他和他心上人在一起，这件事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说啊。”

　　　　“好。”

　　　　跟凤凝烟说了实话后，凤颜渊觉得轻松多了，但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卫祁墨那张脸，不由的恼了几分，怪他又出现在她面前。

　　　　叩叩叩。

　　　　房门突响，凤颜渊没好气道：“谁呀？”

　　　　“王妃，是我，阿魄。”

　　　　凤颜渊愣住了，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开门，刚想说以后不想再见到他，阿魄就朝她作了一个揖，满脸的恳求，“王妃，求你去见见王爷吧。”

正文　第481章　凤颜渊篇：惊喜

　　　　听说卫祁墨受了伤之后，凤颜渊想了想，还是偷偷把小点带上了，并且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替他包扎的时候，凤颜渊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问，“你怎么受伤了？”

　　　　此时，阿魄和小点都走了，只剩下二人。

　　　　卫祁墨眉宇间带着一丝虚弱，但还是直直地看着她，“你现在肯听我说原因了吗？”

　　　　他说的话貌似跟自己问的有点出入，但凤颜渊还是顺着他说的接了下去，“你说吧。”

　　　　卫祁墨忽地叹了一声，拉着凤颜渊的手在他面前坐下，且没有松开，抓着她就像是抓着自己的东西一样，还捏了捏，面色如常道：“凤颜渊，我不放你回来，又怎么向你母亲提亲？”

　　　　他说的话里似乎暗含了一层她很笨的意思，事实上她的确没拐过这个弯来，愣在原地，傻傻的重复着他话里最重要的两个字，“提亲？”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真要跟我私奔？”卫祁墨颇有些无奈的语气，似乎在跟一个小孩子解释很浅显的道理。

　　　　许久，凤颜渊才闷声道：“那为什么不跟我说？”

　　　　当初，他只让她走，还那么冷冰冰，她哪里想的到这么多。

　　　　“说了还叫惊喜吗？”

　　　　凤颜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哪门子的惊喜？根本就是惊吓，好吧。

　　　　好在，卫祁墨还是知道什么叫做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问，“现在还气吗？”

　　　　说实话，凤颜渊现在根本就顾不得生气了，毕竟卫祁墨说的话太过让她意想不到。

　　　　于是，她茫然的摇了摇头，“不气了。”

　　　　“那就好。”卫祁墨轻轻揽过她，脑袋埋在她的肩里，仿佛在休息。

　　　　凤颜渊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也再次重复了自己本来想问的问题，“你这身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卫祁墨闭着眼，漫不经心道：“跟那些人摊牌了，打了一次。”

　　　　他所谓的那些人，在凤颜渊理解中肯定就是皇上、皇后还有玄虚门那些人，想来他现在能站在这里肯定就是打赢了。

　　　　这时，凤颜渊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笑嘻嘻的问他，“所以其实你让我走，还有一个怕我受伤的原因吗？”

　　　　在话本里，卫祁墨这种情况就相当于那种一仗定输赢的情况，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他肯定也没有必胜的信心，所以为了保护她才让她走。

　　　　就在凤颜渊为他这样体贴而有一点点感动的时候，卫祁墨突然睁开眼瞅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夹杂了一丝“你没病吧”的意思，看的凤颜渊很是纳闷。

　　　　然后他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我为什么怕你受伤？那些人本就是蝼蚁。”

　　　　言外之意，他就是有了必胜之心才跟他们摊牌。

　　　　一句话成功地把凤颜渊的感动击垮，敢情她还自作多情了一把。

　　　　因着卫祁墨解释了一下，凤颜渊也就没那么气了，暂且表示大方的原谅了他，不过她还是没让他立刻见凤凝烟，毕竟现在还有一个庄瞿昼在。

　　　　哪怕凤凝烟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庄家也需要先糊弄一下，不然凤颜渊会觉得她是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对此，卫祁墨着实有点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捂了下受伤的地方，说是不顾伤重千里迢迢来找她，现今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凤颜渊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想了想决定留下来照顾他。

　　　　卫祁墨高兴地接受了。

　　　　……

　　　　大概七八天后，庄瞿昼突然来找凤颜渊，说是特地来谢谢她。

　　　　凤颜渊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庄家人终于同意了他和他心上人的事情，还定下了成亲的日子。

　　　　这是好事，凤颜渊当即说了许多恭喜的话，连带着去偷偷找卫祁墨的时候嘴角也带着笑，卫祁墨问了缘由之后，眼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话到一半，凤颜渊突然住了口，被庄瞿昼的事提醒到，她本是想随口问一问他什么时候去提亲，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样问似乎很心急，搞得她跟很想嫁给他似的，便又不问了。

　　　　卫祁墨倒是判断出了她想问什么，眼里掠过一抹狡黠，正要说话，一个妇人突然闯了进来，面色很不善。

　　　　“凤颜渊！”一声厉喝从妇人口中喊出。

　　　　卫祁墨清清楚楚地看到凤颜渊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把她护在身后。

　　　　妇人，也就是凤凝烟本是疑心，见到这一幕，顿时明白了什么，当即怒道：“凤颜渊，你给我过来！”

　　　　凤颜渊忤逆谁都不会忤逆她，忐忑不安的从卫祁墨身后走出来，挪过去，怯声怯气地，“娘。”

　　　　见状，卫祁墨眉头微蹙，随后恭恭敬敬地走到凤凝烟面前，道：“夫人，我这次来是……”

　　　　提亲的话还没说出口，凤凝烟就骤然打断，“凤颜渊，跟我回家。”

　　　　说着，她就拉着凤颜渊转了身，一点都没给卫祁墨留面子。

　　　　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卫祁墨就没碰见过，一旁的阿魄不由狠狠地捏了一把汗，生怕自家主子对这丈母娘做出什么事情来，好在卫祁墨还算是懂事，什么都没做。

　　　　回到凤家之后，凤凝烟狠狠地骂了一顿凤颜渊，“我看根本就不是庄公子没看上你，分明是你没看上他。你倒是跟我说说，我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记到哪里去了？大半夜的你为什么会在一个男人房里？你都做了些什么？”

　　　　凤凝烟气坏了，若非不想把事情闹大，刚才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卫祁墨狠狠打一顿。

　　　　“娘，你听我说，我只是去照顾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在这气头上，凤颜渊只能先解释清楚这个。

　　　　谁料，凤凝烟又问，“你之前就是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吗？”

　　　　凤颜渊犹豫了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