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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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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夜半下着雨,他跑去翻她家的院墙,敲她的窗户,就是为了给她送两幅名品,为了让她醒悟过来,那槐柳先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想起昔日种种,裴锦箬心头忍不住甜、暖、涩,兼而有之。
只那时,他们却没有想到,槐柳先生与他们,居然会有这么深的渊源。
“昨日你出门后,我已是打开看过了,本以为会不会是他留下的什么线索,可我却看不出来。”话音略略一顿,才又道,“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燕崇略一沉吟,便是将手里的画轴先行打开了。
山水图,槐柳先生最擅长的一类画。
画的是明月松岗,一棵松树亭亭如盖,往一侧延伸,树下有亭,却奇怪地缺了一角,亭上有匾额,隐约可见“负雪”二字。
“辽东的负雪亭。”燕崇看罢,淡然道。
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
这句诗词裴锦箬自然是知道,可这亭子的出处,裴锦箬却是不知了。
见得燕崇沉凝着脸色,将那画轴卷起,眉眼间凝着沉思。
裴锦箬心头一动,为何偏偏是辽东?
是巧合,还是叶准意有所指?
裴锦箬思虑时,燕崇已经又打开了另一幅画轴。
这一回,眸色却是一定。
那画上,不是叶准最擅长的山水。
反倒是人物。
有景,也有人物。
画的是一处宫殿,殿中一株西府海棠开得正是灿耀,掩映着匾额上“拥霞”二字。花树下结了秋千,有一个孩童正在秋千架上玩儿得开怀,不远处,一对锦服男女笑望着孩童,满眼皆是疼爱。男人的手轻扶在女子腰际,女子小腹处,微微隆起。
这画,比之裴锦箬从前见过的,叶准的画作,大气不足,技艺简单,可那画面,却流露出一种奇异的温馨,让人心头酸涩的温馨。
裴锦箬已经看过了的,便也猜测过燕崇瞧见这画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有些担忧地望向他。
果真瞧见他凝着那画卷,双目有些悠远,没有落点一般。
但也只一瞬,他便醒过神来,垂下眼,却是又细望了那画卷片刻,指腹在那画轴边上轻轻一触,眼中掠过一道异光,却又不动声色地掩下了。
看过那两幅画后,到底有什么发现,燕崇没有说,裴锦箬也没有问。
只是听他的吩咐,将那画轴收好便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时序已到了五月。又是一年端阳。
朝会上,永和帝终于颁下了立储诏书。
那些溢美之词,裴锦箬不想赘述,总之,便是储位终于是尘埃落定,由皇二子荣王萧允承继。
其实,在穆王逃走之后,这已经是心照不宣之事。
何况,这两个月来,永和帝已授意荣王观政,并常往御书房,代他批改奏折。
因而,这道旨意,不过是顺理成章,并未在朝堂上引得什么轩然大波。
五月初五,宫中举宴。
一为庆祝端午节,另一便是有为东宫有主庆贺的意思。
谁知,宴到一半,辽东却是传来了战报。
却是辽东境外的弩月族居然起兵进犯,已是连着烧杀劫掠了十来个村庄。
辽东自来太平,没有想到,会在此时,起了纷乱。
福王萧奕当下请命,要回辽东督战。
虽说,这么些年,董大荣拥兵自重,表面上看着,还是奉朝廷为主,这心里眼里究竟是不是还有永和帝,就不好说了。如今,辽东起了战事,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朝廷派人过去督战都是再合情合理不过。
而福王之前本就被贬谪至辽东,在军中历练了一年有余,对辽东的形势还算得熟悉。他又是皇子,身份贵重,由他去,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永和帝却不知是出于什么考量,并没有立刻答应。
不过,却也没有考虑上几日,永和帝便是同意了。
不只准了萧奕去辽东,还从京卫中抽调了三千精锐,与他同行。
萧奕谢过恩,不过五月初十,便是轻车简从上了路,三千精锐押后。
萧奕一走,整个凤京城好似又安静下来了一般。
………………………………
第480章 殷勤
大多的官员与百姓都并未将辽东的战乱放在眼中,毕竟,弩月族比之北狄,实在算不得什么。辽东却有三十万大军驻扎,这样的小打小闹如何会按之不平?
派出福王和三千精锐,不过是为了摆明朝廷的态度,也顺带试探董大荣的态度罢了。
这便是白白的功劳,送给福王。
经过了春上那一场动荡,好似,凤京城又平静了下来,恢复了从前那派安宁祥和、海晏河清的样子。
进了五月,天气,便是一日热过一日。
晟哥儿终日里都只穿着薄裳,在炕上爬得飞快,偶尔还能扶着墙壁走上几步。
他如今已全然不像是个早产的孩子。健康,并且聪慧,还有一副总是笑眯眯,让人一看着便欢喜的性子,是个得上苍眷顾的孩子。
午后,晟哥儿玩儿累了,趴在褥子上便是沉沉睡去。
乳娘要来抱,裴锦箬挥了挥手,压低嗓音道,“就让他在这儿睡吧!省得抱来抱去,又弄醒他。我这儿看着呢,你也下去歇会儿。”这几个月,晟哥儿开始出牙了,夜里便有些烦躁,隔上几日便会闹一回夜,照看他的乳娘和丫鬟们倒是精心,却是辛苦了些。
裴锦箬不是那起子不知道心疼人的主子,只要她们待晟哥儿好,她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们。
听她这么说,乳娘感动得不行,不忍拂了她的好意,谢了恩,便退了下去。
裴锦箬便歪在炕上,一边替晟哥儿打着扇,一边不错眼地看着晟哥儿的睡颜,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只是天气一热,人便容易困倦,哪怕是听着窗外知了叫得欢畅,却也挡不住困意。
燕崇回来时,便见得这母子俩枕着同一个弹墨团花枕,睡得憨甜。
双眸不由得便是一柔。
这便是他最想要的生活了,无论在外有多么的累,回到家来,见得妻儿,便能得极致的幸福。
裴锦箬这一觉,睡得很香。直到隐约听得晟哥儿的哭声,这才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过来。
入目,却刚好瞧见乳娘将晟哥儿抱了下去,她忙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尿湿了,这个小子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乳娘已是抱下去换了。换了,便好。”燕崇也当了大半年的父亲了,对于自家儿子的性情还是了解的,他家晟哥儿的脾气就是这样,不舒服了,一准儿哭。一舒服了,便也立马不哭了。干脆得很。
裴锦箬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望向他,见他安坐在炕沿,手边的炕几上,有一盏喝了一半的茶,他那本已经翻得起了毛边的三十六计也是翻开的,显见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不由挑眉问道,“几时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儿了。见你和晟哥儿睡得跟小猪似的,便不忍吵醒你们,就在边上坐了会儿。”燕崇笑答。
那小猪什么的,自然是爱称,裴锦箬哼了一声,不与他一般计较。坐起身,拢了拢头发,在家时,她一向打扮素净,头上就只插了他送给她的海棠珠花罢了。
睡了会儿,那珠花有些松脱了,燕崇目下闪了闪,凑上前去,帮着她将珠花扶正,抬手拥了她肩头,在她耳畔低语道,“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吧?”
裴锦箬正是五月生的。
裴锦箬点了点头。
燕崇便是笑道,“明日,我不轮值,早朝后,我回家来,带你出去玩儿吧!不带晟哥儿,就我们俩。”
裴锦箬微微一顿,转过头来望向他,映入眼帘的,是他温和的笑容,裴锦箬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暗光,却是牵起嘴角,乖巧地应道,“好啊!”
第二日,燕崇下朝后,果真回府来接她。
裴锦箬换了身衣裳,交代好了晟哥儿,这才出得门来。
燕崇正等在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如今,不是时节,桂花未开,可却枝叶繁茂。
早晨的阳光从枝叶间匀匀洒落,镀了他周身一层柔和的光晕。
似是听见了动静,他转头往她看了过来,掀唇一笑。
裴锦箬心口一撞,抿了唇角,暗笑自己,这都成亲多少年,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能有春心萌动的时候?太不知羞也。
抬起头,这才瞧见他鬓发微湿,原已是沐浴过了,换下了朝服,就穿一身简单的宝蓝色月白斓边的直裰,那直裰实在是简单,连绣花也没有一处,正是裴锦箬花了三个月,又扎破了十根手指头,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给他做好的衣裳。
没想到,他今日却是穿上了身,还要穿出门去。
裴锦箬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却又怕他这样穿出去会丢脸。毕竟,她自己的女红如何,自己再清楚不过,这样的衣裳,她原也只打算让他在家里穿的。
“就穿这身出去吗?”终于走到他跟前,她仰起头望着他,欢喜真真切切地从心底涌上来,从眸光中无声流淌而出,如水一般,将他周身笼绕。
燕崇执了她的手,挑起眉道,“怎么?我穿这一身不好看吗?”
“好看。”裴锦箬笑弯了眉眼,“你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而且啊,绾绾给我做的衣裳,我穿着欢喜。”猝不及防一句情话,他却已经牵了她的手,便往外走去,“走吧!”
燕崇事先没有告知裴锦箬要带她去何处,裴锦箬也是与他一道,便自来不问的。
待得马车停下时,掀开帘子,却见他们居然已经在前大街了。
前大街中,从街头到街尾,一溜儿的店铺林立,古董、字画、书肆、金银首饰、绸缎、成衣铺子……应有尽有,而且,货品成色都是上乘,自然价钱也不便宜,是凤京城中富贵人家常买东西的地方。
裴锦箬自从嫁进靖安侯府,便甚少出来逛街了,要买什么,都有各铺子的掌柜亲自送进府去供她挑选。
怎么看燕崇的意思,他今日特意空了一日出来,便是要带着她逛街的?
她在沉思时,燕崇已经撩开帘子,先行跃下了马车,回头递手给她,“愣着做什么呢?快下来。”
裴锦箬收敛了心绪,将手递给他。
“算起来,我倒甚少陪你逛过街。今日,你生辰,我便陪你逛逛,看上什么尽管开口,我都买给你。”燕崇紧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很是大方地道。
………………………………
第481章 主顾
大抵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逛街买东西吧!不过,于裴锦箬而言,能与燕崇一道,就这般手牵着手走,无所谓去什么地方,也无所谓买不买东西,也很是开心了。
她脸上倒是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就很是欢喜,却逛了好几家铺子,倒是给他和晟哥儿一人买了一匹料子,预备做秋衣,她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有买。
燕崇见她这般,很是无奈,后来,便也不问她意见了,径自看上什么,便买什么。
倒连着给她买了好几匹料子,俱是刚从江南那边来的新料子,很是名贵,当然,这价钱也不便宜,只燕世子却是半点儿不在意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
若非她拦着,只怕就要将人家铺子里的上等绸缎给搬空了。
让人将选好的尺头一并送去靖安侯府,燕崇又拉着她从绸缎庄出来。
随意逛了几处,燕崇又将她拉去了盛福记。
盛福记是凤京城中最大的金银珠宝首饰铺子,裴锦箬从前未嫁时,倒是难得来一回,毕竟,盛福记的首饰比之其他铺子要贵上四成左右。
就是嫁进靖安侯府后,除了宫里赏赐的,还有一些长辈们赠予的,她添置了几套头面,却也只有两套是从盛福记订的。
谁知道,燕崇一进了盛福记,那掌柜的居然便是双眼一亮,笑容殷勤地迎了上来,上前便是热切地打千儿道,“世子爷……”目光往裴锦箬一瞥,瞧见她妇人的装束,还有两人一直牵在一起的手,这些人都是极有眼色的,便是笑着道,“今日带着夫人来,是要给夫人添置首饰?”
燕崇点了点头,转头望了一眼裴锦箬,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
掌柜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是笑眯眯道,“如此,还请世子爷和夫人跟随小的往这边来。”裴锦箬看了燕崇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两人便是跟在掌柜身后,一路上了楼。
二楼有雅间,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多宝阁上陈列着不少古董与瓷器,当中一只青花瓷双耳瓶,瓶里斜插着两根松枝,别有一番雅趣,翘头案上,香烟腾袅,并不浓郁,却沁人心脾,经久不散。
处处皆透着低调的奢华与雅致。
两人被引到一旁坐了,掌柜的便是欠身先退下。
便有打扮周正的小厮捧了茶点上来。
茶是上好的冻顶乌龙,沏茶的水,亦是甘冽,因而茶汤入口,便是上乘,与他们在靖安侯府喝的,也不差什么。
攒盒里四色糕点,有豌豆黄、云片糕、马蹄糕和蟹黄酥,看着都还不错。
裴锦箬走了好一会儿,腹中正觉有些饿了,便一边掂了一只蟹黄酥小口地吃着,一边笑睐着燕崇道,“我瞧那掌柜的对你很是熟稔啊!”
这话里,含着些试探的意味,毕竟,你一个大男人,怎的会和一个首饰铺子的掌柜这般熟稔?
燕崇见她嘴角有些饼屑,毫不避讳地抬手给她揩去,面无异色地回道,“之前来照顾过他几回生意,到镇抚司衙门当差后,也打过几回交道。”
说罢,见裴锦箬还是一脸狐疑地瞅着他,燕崇不由失笑,对于有些方面,女子总是异常地敏感啊,太敏感了。
不过,燕崇并不觉得不舒服,相反,他还挺高兴得,这不是恰恰说明,她在乎他么?
只是,眼底闪过一抹促狭,他却是先卖起了关子,伸手轻弹了一下她额头,笑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裴锦箬有些不满,只是还不待再问,那掌柜的便笑容可掬地回来,只是这回,手里却是捧着好几只匣子,个个都有一臂长,两只手掌宽。
到得近前,小心翼翼将匣子取下,先打开了当中两只,放到了裴锦箬和燕崇跟前的方几上。
“世子爷和夫人请看。”
捧来的,自然都是首饰,头一只匣子里,全是水头极好的玉饰。有玉镯、玉簪、玉坠儿,还有一串碧玺手串。
那串碧玺手串颗颗透亮,色彩缤纷,又打磨得光滑玉润,一看,便是上品。
另一只匣子里的东西,颜色就要灿亮许多了。有红玛瑙、蜜蜡、还有红珊瑚。
当中一串红珊瑚手串当真是色泽如血一般,不掺半点儿杂色,颗颗都有小拇指粗细,共一百零八颗,难得一见的品相。
裴锦箬一见,便有些爱不释手。
将之拿起后,盘在了腕间。
她本就肌肤赛雪,尤其是那截皓腕,长得格外动人。
红,衬着白,很是醒目,却因着这反差而更衬托出她手腕的纤细与白皙来。
燕崇一看,便是深了双眸,低声问道,“喜欢?”
裴锦箬没有说话,但即便她不回答,看她神色,他也明白。当下便是道,“这手串儿要了,还有那配套的戒子和耳坠都一并包起来。”连价钱也没有问过。
那掌柜的却是笑眯眯道,“好咧。”
“你这儿可有品相好的原石?最好是红宝石。”燕崇又问道。
掌柜的笑道,“就知道世子爷会问,早早便给您备好了。您快请过目。”一边笑着,一边已是将手边最后一只匣子捧了过来。
那匣子打开,里面不是首饰,却是一些宝石原石。
裴锦箬打眼瞧去,有青金石、猫眼石、和田白玉、芙蓉玉。。。。。。满满一匣子,让人目不暇接。
“也是与世子爷有缘,您瞧瞧,还真有一块儿品相极好的鸽子血。”掌柜笑眯眯地一指。
其实不需掌柜指点,那鸽子血在这一匣子宝石的熠熠光辉中,亦是光彩夺目,让人能够一眼便瞧见。
足有婴儿拳头大小,而且红得很是纯粹、鲜艳。
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裴锦箬不由蹙了蹙眉心,低低扯了扯燕崇的衣袖,小声道,“够了吧?”他已经买了那一套红珊瑚的,只怕已要花费不少银子了。
“方才买的,是生辰礼物。再过段时日,便是七夕了。”燕崇笑道。
裴锦箬望着他好似蕴着星辰大海一般的双眼,却是微微一怔。
趁着她闪神之时,燕崇已是转过头,笑望着掌柜的道,“就要这块儿鸽子血吧!另外,那块儿青金石也不错,一并包起来。”
一来便是一笔大生意,掌柜的自然是高兴得很,忙不迭地应好。
末了,却又问道,“这鸽子血和青金石怎么处置?可还是按着老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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