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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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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风声没有听到,心里就有些发慌。
“其实,我知道,这样的事儿来找你,也是为难你了。岚庭也说了,不让我来找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了。除了求你,我真的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站在季舒雅的立场上来看,也能理解。
她就如季舒雅溺水时,抓住的救命稻草一般。毕竟,如今这样的境况,除非是被害的一方反口说,只是一场误会,或只是误伤,才能有所转机,否则……都是一样。
而她和燕崇,却是恰恰还算能与荣王府说得上话的人。
又说了会儿话,季舒雅的心绪好像稍稍平复了些,捏起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绿枝已是端了水上来。
茉莉服侍着她净了脸,季舒雅便是起身告辞了,如今,理智回来,便更是愧疚,“真的对不住,锦箬,头一回登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境况。”
裴锦箬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眼下浓浓的黑影,哪里忍心跟她计较这些?
摇了摇头道,“这些都不碍事,倒是姐姐你,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撑住,好生照看自己。我回头,一定尽快给你答复。”
“锦箬,不管能不能成……我都记你这个情,真是谢谢你。”
“舒雅姐姐千万别这么见外,我也想你好。”
将人送走,裴锦箬的心,便是一路沉了下来。
池月居的气氛也是有些沉闷,就是绿枝亦是不由叹道,“这李大奶奶也是个命苦的,本以为嫁了李大爷,好歹可以安稳度日了,谁知道,又出了这样的事儿。”
裴锦箬的心绪有些纷乱,觉得头开始疼了起来,“我去歇一会儿,若是世子爷回来了,立刻把我叫醒。”
谁知,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
而直到入夜就寝之时,燕崇也没有回来。
燕崇如往日一般,踏着夜色,进了房门。
怕吵醒她,他都是在书房冲了凉再过来的,身上还带着丝水气。
小心翼翼掀开帐子,却是一怔,笑道,“还没睡?”
帐外留了烛火,虽然拨得暗了些,但也还能视物,只是,他的面容有些半明半暗,瞧不清楚,须臾间,他已上了床来,躺在了外侧,抬手轻环她的肩膀。
“今日……舒雅姐姐来了咱们府上。”她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轻吸了一口气,他特有的气息让她慌了半日的心,悄悄安定下来。
“她来求你救她男人?”燕崇的声音轻徐,从她头顶传来,平静中带着一丝无奈。
裴锦箬蓦然抬起头来,往他看了过去,他却只是静静回望她,目光幽深。
良久,似是觉得有些热,她微微挣动,他放开了环住她肩膀的手,她则往后退了退。
裴锦箬微微垂着眼,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道,“我们虽是经由季舒玄才相识,但我们的交情,与季岚庭没有什么关系,她待我一直很好,哪怕是亲姐姐,也不过如此。”
“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会来找你?或者说,是谁给她指的路,觉得来求你,会有用?”燕崇突然道。
裴锦箬的身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燕崇似是叹了一声,有些无奈,抬起手半晌,掌心才迟疑地落在了她的头顶,和往常一般,轻轻拍了两拍,“李建生会不会有事,不在我们。你们既然亲如姐妹,你也该提醒她,该去求何人才是。”
裴锦箬抬起眼来,望着他,他眼眸深深,眼底隐隐荡过一缕幽冷,“绾绾,每个人都有逆鳞,你是我的软肋,碰了,便该也尝尝切肤之痛。”
那一瞬的燕崇,陌生而熟悉,像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已恍如隔世的前生,那个,让她生疏而惧怕,怨恨又愧疚的丈夫。
她身形忍不住发僵,她想,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他的目力好,自然是瞒不过的。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轻轻触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道,“不早了,睡吧!”
说罢,他翻了个身,自成亲以来,头一回,没有抱着她,而是背对着她,睡了过去。
裴锦箬在黑暗中望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心口微微疼。
………………………………
第319章 不屑
翌日起身时,燕崇早已走了。
裴锦箬坐在妆台前梳妆时,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绿枝,你亲自去一趟,寻着修文,就说,我有急事要见他家公子。”
绿枝微微一愣,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什么也没说,只低声应了一声“是”。
裴锦箬自然知道绿枝想说什么,早前的传言刚刚平息,无论如何,她也不该在此时与季舒玄私下会面,若是被人瞧见了,那必然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是……这一趟,她却不得不去。
好在,季舒玄是个稳妥的,绿枝去寻了修文没有两日,便有了消息。
裴锦箬在林氏跟前报备过,天将亮,还不太热时,便是让人套了马车,出了门,直往洒金街的方向而去。
清雅斋刚刚开门,裴锦箬交代车把式将车赶到阴凉处等着,便扶了绿枝的手,进了门。
余掌柜忙不迭迎上来,将两人引上了二楼。
约在这里见面,也是季舒玄设想得周到。
季舒玄就坐在二楼临窗的方几旁,裴锦箬有些恍惚,这个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不就是那时,他们一道去通衢码头接季舒雅,在茶楼上时,一般的模样吗?
只是,外边儿没有下雨,他也没有如同那日般闲情雅致地沏茶。
只是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想起她今日来的目的,裴锦箬的心口有些发堵,什么叫物是人非?这就是了。
平复了一下心绪,她这才继续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径自在他对面坐了。
看着桌上放着的茶壶和空置的茶碗,将茶壶拎起,果真是满满当当,斟了两杯,居然是凉茶,这样的天气,喝着倒也舒坦。
将当中一杯往季舒玄的方向推了推,才道,“你怕是很忙,只我也是情非得已,只能约你见上一面。”
季舒玄终于转过头来看她,只目光静深,却沉默着没有言语,端起那碗凉茶,轻啜了一口。
裴锦箬目下闪了两闪,她在这个不合宜的时候,约见他,可不是来与他相顾无言的。
“前几日,舒雅姐姐来了靖安侯府,我才知道李家大爷的事儿,我今日寻你,自然也是为了此事。”
“既然是为了此事,你缘何却来见我,而不是我姐姐,莫不是心虚,不敢见她么?”季舒玄终于开了口,语调淡冷中带着不容错辨的嘲弄。
裴锦箬却是面色如常,“我为何要心虚?”
季舒玄皱了皱眉,狐疑地看她片刻,“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是……”
“要心虚,也该是旁人心虚,为何要是我?凡事,有因才有果。”
季舒玄听罢,顿了顿,却是倏然勾起嘴角冷笑,“你果然都知道。知道还觉得没什么,觉得理所当然,如此看来,我从前还真是错看了你,原来……你与燕崇还真是天生一对,真正的冷血自私。”
“就算这件事,真如你所想的那般,那又如何?若非有因,何来的果?”
“那也不该牵连无辜!”季舒玄脸上的冷沉终于被扭曲撕裂,他一掌重重拍在几面上,咬着牙,目光锐利如箭地将裴锦箬紧紧盯住。
裴锦箬低头望了一眼晃到几面上的茶水,神色如旧,“什么叫无辜?难不成,我便不是无辜?难道只因为,我嫁给了燕崇,而叶准没能娶了舒雅姐姐,我便是死有余辜,而舒雅姐姐便是无辜,便是牵连了?季岚庭,有什么不同?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裴锦箬一双眼,如同古井无波一般,没有半分的波澜。
季舒玄望着她良久,倏忽笑了,带着两分嘲弄,“裴锦箬,到今日,我才算看清楚你。”
是啊!他从来也不曾了解真正的她。
裴锦箬目下闪了两闪,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所以,你今日找我来,要说什么?是想告诉我,你知道燕崇做的一切,却并不认为他有错,想透过我,告诉我姐姐,你帮不了她?让她往后,都再不要去求你?”季舒玄勾着唇角冷笑,望着裴锦箬的眼神,既愤怒又失望。
“不过是来给你指条明路。若想救李家大爷,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当中深意,季舒玄和叶准未必不懂,不过,是还抱着侥幸之心罢了,否则,季舒雅也不会特意求到靖安侯府来。
她背后,自然有人指点。只是,只能让他们失望了。
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该说的,都已说了,裴锦箬也无意多留,敛裙站起,转过了身。
走了两步,身后,发愣的季舒玄却是终于开了口,嗓音喑哑,带着满满的困惑,还有一丝不甘,“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你的夫君,所以,你便不问对错,不辨是非,站到了他那边?锦箬,你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燕崇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他能力退千军,也能设局图谋,他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追名逐利的政客。这么一想,前靖安侯世子未免死得太是时候了,不是吗?”
这样的话,实在诛心,裴锦箬蓦地扭头瞪向季舒玄,咬着牙,双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看你这般,是要将我吃了?”季舒玄讽笑,“念在相识一场,和往日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这样的男人,你要小心,你算不过他。若是有朝一日,为了达成他的目的,说不定连你,他也会眼也不眨地舍弃的。”
裴锦箬望着季舒玄,眼底的怒色反倒一点点沉淀了下来,“燕崇不像你,更不像叶准。你们那些毫无底线的谋算,他不是不懂,而是不屑。”
“你说,念在我们相识一场,你也还记得我们从前的情分,却能在知道叶准对我做的那些事后,还能与他同仇敌忾……真的,季岚庭,我都怀疑,我从前认识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冷血。”
季舒玄一愣,望着她的眼神,有疑虑,也有茫然。
裴锦箬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好像又不需惊讶,“看来……你还不知道?季舒玄,你当真了解叶准吗?”
季舒玄沉默着,没有说话。
裴锦箬则转过了身,迈开步子,再不回头。
身后,季舒玄沉敛下眸色,眼中,暗涌滚滚,复杂难辨。
………………………………
第320章 有孕
夜已深,这所两进的宅子此时才响起了开门声。
即便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好似被人拆了又重组一般,叶准的腰背仍是挺得笔直。只,步履却比平常要慢了一些,却也只是一些。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瞧见候在花厅中的季舒玄时,叶准愣了愣,继而眼中极快地掠过一道亮光,“可是那件事,有消息了?”
“有时候,我真是不懂你。”明明为了李建生,暗地里殚精竭虑,偏却要装出一副冷血无心,不管不顾的样子。要说他无情,却又着眼细微处,总能让人察觉到一丝微妙。
叶准方才眸中一瞬的晶亮刹那间深敛,他抿紧了唇角,“你见过裴锦箬,她不肯帮忙?”他问,语调淡淡平缓,却好似亲眼所见所闻般的笃定。
带着一丝失望,却好似并不怎么意外。
“她说,有因才有果,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季舒玄问,语调里带着一丝凉,是从他心底透出。
“这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叶准淡淡应道。
“可这件事儿,已经牵扯到了我姐姐姐夫,你还说无关?”季舒玄的语调骤然激动起来,无需再问了,叶准定然是做了什么事儿,动了裴锦箬,这才得罪了燕崇,招致了今日之祸。
想起前些时日,凤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他和裴锦箬的传言……季舒玄突然心口发寒,难道是……或者是还不只如此?
他抬眼望着叶准,白了嘴脸。
叶准沉黯下双目,沉默了良久,才叹息一般道,“非我所愿。”
他承认了,承认是因他之故,燕崇才布下了这个局。所以裴锦箬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季舒玄刹那间,连呼吸也觉痛。
“我姐在等你。”沉默片刻后,季舒玄才哑着嗓道。
叶准一愣,那沉黯的目光似是定住,好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慢慢挪动着步子往季舒玄抬手指的方向走去,腰背,仍是挺得笔直笔直。
这房子本就不大,转过一道垂花门,几乎是抬眼,叶准便瞧见了背对着他,站在一棵紫薇树下的季舒雅。
她穿一身素淡的颜色,掩映着那树开得灿烂的紫薇,便愈发显得清瘦。
他的步履微微一顿,才又继续走了过去。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季舒雅蓦地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刹那无言。
叶准的眉心却是轻轻攒了起来,她怎么瘦成了这样?不只瘦,还苍白,好像刹那间便成了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思虑间,季舒雅似是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走上前来,在距他两步之遥处站定,这才低声道,“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叶准的目光下移,挪到她的手上,她总是这样,一紧张不安的时候,就会自己掐自己的手背,这个习惯,到现在还是没有改。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明明已是再清楚不过她来的目的,这一刻,叶准却还是选择了装傻。
“我是听岚庭说,你或许,可以帮着我救建生。”季舒雅迟疑片刻,终究是咬了咬牙,道。
叶准的目光,从她已经被掐红了的手背上移开,转而重新直视着她。
他的眼睛自来深邃,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海,此刻将她望着,她不由得,便觉得呼吸紧促。
“所以,你便来求我了?”叶准问,语调清幽而冷淡,“我以为,你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为了李建生,居然会特意来求我,向我低头。”
他的语调平淡,季舒雅却听得心底揪疼,深吸一口气,才平稳了心绪,没有发作出来,“我七岁时,救过你一命。”说着,她已是平静地回视他,“这救命之恩,便用这次来还,如何?”
叶准眼中掠过种种暗影,“你认定我能救他?”
“你自然能救,如果你还是我认识的叶槐生。”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叶准似是嗤笑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她够了解他吧!比他想象的,还要来得了解。
她早前没有来,不过是抱着一丝侥幸,可终于,还是走投无路。
等到这次事了,连那个救命之恩也偿尽了,他们之间,便当真是两不相欠,再无瓜葛了。
季舒雅的眸子黯了黯,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便是答应她了。她转过身,举步要走……
“你既然知道我能救,便也知道,这于我,乃是一桩为难,甚至是要命的事儿,可你还是开了口,拿救命之恩作筹码,也要我救他。看来……他对你而言,很重要。”至少,比他重要了。
叶准的语调平稳,可每一个字,却都好像带着刺,扎疼了自己。自苦、自虐……他好像从来如此。
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吗?还有什么好不甘的?
季舒雅停了步子,转头看他,目光灼灼,“是!他很好,待我也好,你该清楚的呀!毕竟,这个人,是你为我精挑细选的。”
叶准平静的面容总算被撕裂开一道口子,惊诧地抬眼望向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季舒雅却已是笑了起来,眼角却是湿漉漉的,“既然你觉得他好,那我便嫁,事实证明,你的眼光不错。过了这一关,往后我们定然可以继续好好地过日子,平安喜乐,一世无忧,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叶准沉默着,喉间滚动着,却难以成言,只有苦涩,不住涌起,又被生生咽下。
“大奶奶!”正在这时,茉莉却是寻了来,见得叶准,略略停了步子,行了个礼,又继续一边朝着季舒雅靠近,一边抖落开手里抱着的一件外衫,“变天了,咱们加件衣裳吧!可别着了凉了。奶奶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得好生照看自己才是。”
茉莉的碎碎念落在叶准耳畔,却轰然作响。他的目光落在季舒雅平坦的小腹间,“你有身孕了?”
季舒雅抬眼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大夫前两日才瞧准的,才一个多月。”
“那恭喜你了。”叶准干巴巴地笑道,“这不一直就是你想过的生活吗?”相夫教子,一世安稳。
季舒雅目下闪了两闪,“那件事,便要有劳你了。”
叶准眸色微微沉黯,面上那一丝细微的情绪眨眼间收拾了个干净,他又是那个清冷沉敛,看不出喜怒的叶准了,“放心,他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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