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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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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
那官员立刻不敢再说话。
看他不松口,郑延辉也来了气,“裴少卿,你至玥宁于何地?十九郎可是她的弟弟。”
“真是不巧,骥儿也是我从小爱护到大的弟弟。”宣玥宁提着裙摆款款走来,发现裴璟骥的伤后,她没与郑延辉多做纠缠,先带着他去看伤了。
郑延辉真是太不了解他们夫妻二人了,裴璟骥和裴璟昭那就是他们的眼珠子,伤了他之后,还想让她顾忌和他的单薄的父女亲情,未免想的太多了些。
她先和立刻紧张起来的裴寓衡道:“我已看着大夫重新给骥儿上了药,大夫说未伤到眼珠,不会影响他视物,就是伤深且长,恐怕要留疤,我已让雪团去寻宫内舍人,问她要去疤的药,就是不知好用与否。”
涉及到裴璟骥的事情,她绝不会为了宽慰他,就往好里说,骥儿他,此生与朝堂绝缘了。
脸上留疤,怎还能参加科举。
到是万幸,这孩子打小的志愿便是从军,不然她和裴寓衡得自责死。
将骥儿拜托给了他的夫子,她便赶了过来,裴寓衡毕竟是她夫君,对上郑延辉,怎么说都要落下一层。
需得她在场才是。
裴寓衡也想到宣玥宁所想,让她先行回去看护裴璟骥,他打算自己来,郑延辉是她父,处理不好便是不孝。
宣玥宁向他摇摇头,而后对郑延辉道:“父亲,夫君的话便是我的意思,此事中,最无辜的便是我们骥儿,他何错之有?是错在不该反抗让十九郎弄瞎他一只眼?十九郎做错事便要承担处罚,父亲何意?”
郑延辉森然的盯着他们俩,“那他将十九郎臂膀弄伤又如何说?”
裴寓衡道:“骥儿是有错。”
“夫君!”宣玥宁猛然抬头看他,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郑延辉的脸色稍缓,还觉得裴寓衡还算识时务。
裴寓衡对上他的目光,红唇一张一合,“他错在不像我裴家人,下手太轻,学了几年的拳脚功夫,竟只让十九郎的臂膀脱臼,若是我,非断他手脚不可。”
空气为之一静,就连还在哭泣的郑十九郎都不敢哭出声来。
宣玥宁展颜一笑,同郑延辉道:“我们先回家安顿骥儿,父亲也快带着十九郎回去养伤吧,毕竟差点折断了呢,稍后我再去府上叨扰,骥儿脸上带伤,父亲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差点忘了,今日还是我回门的日子。”
回门的日子,你们夫妻俩放狠话,一个要十九郎的眼睛,一个用亭主身份压人……
所有人都默默的看向郑延辉。
在郑延辉那要吃人的目光下,两人从容带着裴璟骥回了裴家。
宣夫人瞧见之后,先是心疼,而后就是生气,直接让小小的他去跪着,反省自己的过错。
裴璟昭急的团团转,围着裴璟骥转了几圈,就去求裴寓衡,本来就是在国子监受欺负了,怎么还能罚他呢!
“你再求情,便与他一道去跪着!”
“阿兄!”
裴寓衡对跪着的裴璟骥道:“受到欺辱默默承受不反抗不诉说,碰见裴十七郎处处避让,情急之下伤人却不敢下狠手,众人质问之下,不敢言!你这样,还想去从军?我看等你上了战场,先得被万千铁蹄碾压过去!骥儿,你若继续懦弱下去,不配为我裴家人。”
他这话说的实在太重,裴璟骥眼眶倏地红了,想起大夫说的不能哭,自己憋了回去,“阿兄,骥儿知错了。”
裴璟昭也被他吓得倏地跪了下去,双生子本就有些心有灵犀,两人一直都是一起受罚,他罚,她便陪着。
“好,昭儿你也跟着反省一下,我们从长安几经辗转来到洛阳,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谁还记得父亲!骥儿,你不敢下手,可因你受了伤害,你阿姊,咳咳咳……”
“阿兄……”
裴寓衡强迫自己咽下剧烈的咳嗽,“你阿姊为了你,要背上不孝的名声,从她父亲那给你讨一个道歉,你们,好好想想罢!”
宽袖一甩,他便离去,待走到两个孩子看不见的地方,咳意压制不住,汹涌而出,吃力地在间隙中换着气。
端着药碗的宣玥宁,找了好久,才听着咳嗽声寻了过来,“莫要气了,快将药喝了,我一会就去郑家,非得给骥儿讨回公道不可,郑家就交给我便是,你不要与我一起去了。”
他接过药碗,没有如从前那般艰难喝药,将其一饮而尽。
“好,我稍后去大理寺,曾经欺负过骥儿的,谁都跑不了,他们犯下的错,便由他们的父亲承担!”
第139章第一百三十九章 别开生面
洛阳郑府门前。
宣玥宁还未下马车就见到折回来的萧子昂和郑亦雪; 萧子昂依旧骑着他的高头大马; 眼中满是看好热闹的戏谑; “怎的没见裴少卿?”
“他回大理寺了。”
“好不容易大婚能够休息; 裴少卿可真喜欢工作; 竟然又回去了,巧了; 我正有事找他; 便不和你们一道,我家十一娘拜托栖霞亭主照料了。”
他说完俯身挑起郑亦雪的车帘; “夫人; 我去去就回; 回了娘家; 你想做什么都行。”
摆明了自己也要插上一脚。
宣玥宁没理他; 直接从正门入了郑府; 身后跟着愈发沉默不语的郑亦雪。
郑府管事先迎了上来; “亭主、十一娘; 郎君在厅房中等候两位。”
路上郑亦雪低语:“本是孩子们之间的小事,你为何要闹到如此地步?”
宣玥宁步子不停,扭头回了她一句,“因为骥儿不止是我小叔子,亦是我弟弟。”
“你真是蠢透了; 知道吗?”
她嗤笑一声; “十一娘;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 郑家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会让你知道,到底是谁蠢。”
等到了地方,看清里面的人后,郑亦雪才回了她一句,“好似,是你蠢些。”
年过半白的郑氏族人坐了半间屋,其余一半是郑家嫡系各方之人。
两人刚踏入房中,就听一老人喝道:“跪下!”
那老人一身威严,不苟言笑,头发花白,光是盯着两人的视线,就足够让他胆寒,他,是郑家曾经的族长兼家主,只因年迈才将手中权力移交出去。
郑延辉是家主之位,就是从他手中接过的,即便是他,也不敢违抗他之命,若论人心所向,无法比之。
郑亦雪瞄了她一眼,顺从地弯下膝盖。
宣玥宁目光复杂的看着听话的郑亦雪,而后动也未动,她已经懒得和他们讲理了。
很好,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呛了老的,来了更老的。
这里面的一张张面孔,她前世几乎都见过,没办法,谁让那时候,他们也像今日如此逼迫她嫁给萧子昂,她可是把他们全记住了。
让她跪,下辈子都不可能!
她先是行了礼,做足礼数,而后下巴一抬,朝门外的掌事道:“给我搬张椅子来。”
而后对让她下跪的郑家前族长道:“我想我一介亭主,还是坐得的。”
按理她在郑家应守郑家规矩,但,谁让裴寓衡为了她给求了个亭主的恩典,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混账!怎么说话的?”郑延辉怒而道。
宣玥宁将他的话当了耳旁风,见掌事不动,给了候在门外的雪团一个眼神,雪团不顾掌事要杀人的目光,从屋中拖了张椅子,她就在跪着的郑亦雪旁边坐下了。
郑亦雪若没有那般听话地跪了下去,现下也能站在她身边,何苦来哉,郑家就那么好,好到她浑身骨头都软了。
前世今生都和她抢的不亦乐乎。
她笑看为首老者,想一进门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吓唬到她,只怕是不成了,那也该换她来了。
“今日在国子监,郑十九郎刺伤了裴家三郎,前因后果我想大家都清楚了,我今日回来,就是想问父亲一句,要如何处置十九郎?另外怕诸位叔伯忘了,我少不得提醒,裴三郎乃是裴家嫡次子,他的兄长是当朝大理寺卿,他的嫂嫂是当今亭主,陛下义女,和郑家是姻亲。”
郑延辉黑着脸,“你还记得自己身份?记得自己是郑氏族人,你竟要为了一个外人,让我们处置十九郎?那可是你亲弟弟!”
“是啊,阿妹,反正孩子们都没受什么伤,何必伤了和气。”郑亦雪适时帮郑延辉说话。
“那父亲有将我当做亲生女儿吗?郑氏族人,一个连族谱都还没上的族人?”宣玥宁嘲讽,随即低下头睨了郑亦雪一眼,倏而展颜,“你不开口说话,我差点忘了。”
郑亦雪一惊,只听她道:“说不说,今日族中叔伯都在,不妨去开了宗祠,也好将属于我的身份归属给我,十一娘这个称呼,我还挺喜欢的。”
郑延辉:“放肆!宗祠岂是你说开就开的!”
宣玥宁抬首朝上坐的老者道:“你们瞧,你们不给我应有的身份,却想让我对你们产生认同感,这对我来讲又何其不公,骥儿破相,兴许日后都无法考科考,处罚郑十九郎哪里错了?郑家的家规难不成是摆设?”
她将这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而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挺直铮铮傲骨,“今日,十九郎和我,尔等便选一人吧。”
郑延辉再如何宠爱十九郎,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个庶子的事实,在大族之中,庶子地位低贱只比奴婢高出一线,郑延辉拿着惩罚十九郎是在伤郑家名声做大旗。
她非得将那旗给扯破了,让他们在嫡女和庶子之间选一选。
是选她这个栖霞亭主,血脉无疑的嫡女,还是选那个小肚心肠的庶子十九郎。
他们不是自诩世家大族之首,那她就以世家大族的行事堵之破之!
屋中一阵骚乱,郑氏族人对她指指点点,为首老者制止了他们的话,他抖着花白的胡须,深深望了宣玥宁一眼,“郑十九郎行事顽劣,按家规处置,你觉如何?”
她只道:“不够!”
“自今日起,不准他再去国子监上学,你又觉如何?”
“也不够!”
郑延辉刚要说话,被长者一个眼神堵在了胸口。
郑亦雪刚才被她一句开宗祠,差点乱了心神,郑延辉不方便说话,她劝道:“阿妹,你说惩罚十九郎,族中已经罚了他,你怎么还出尔反尔?”
宣玥宁冷冷瞥了她一眼,“我们说郑氏族内之事,与你何干?”
“我……”
“你闭嘴,”她望向老者一字一句,“我还要他向骥儿道歉!”
“可。”
老者之前所言,无论是家规还是国子监都算是断了郑十九郎的路。
按郑家家规,在外闹事子弟打十鞭,跪三夜,身子骨不好的,可能就在这三夜中断了气,而不让他去上国子监,就表明郑家放弃了十九郎,他日后只会是一个经营郑家产业的庶子,再不会有任何成就。
可如此,宣玥宁都不满意,他们还以为她会提要十九郎一只眼的要求,万没想到只是一个道歉。
只一个道歉,有何不可。
宣玥宁冷笑,谁会像他们一般,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名声,左算计右算计,嫡女庶子还得衡量一番。
她是为了骥儿,刚被裴寓衡训过,定十分难过,要求十九郎给他道歉,是为了让他知道,他打人没错,是为了让他明事理,让他知道,他背后还有阿兄和阿姊,他们会坚定的护在他身后!
不罚十九郎,她如何甘心,那可是前世失去了的孩子,今生将他抢了回来,从前种种苦楚都熬过来了,怎能在她成了亭主,裴寓衡当了三品官员时,被人打伤了,还差点瞎了一只眼!
“现在就执行,当着我的面,先把家规的鞭刑执了,可别我前脚回家,后脚你们就草草遮掩过去!”
她此话说中郑延辉心中所想,郑延辉那板着的一张脸,可谓黑个彻底,“玥宁!”
“父亲唤我作甚?难不成父亲要我入宫请陛下来做个决断?再说国子监里可有不少官员家中子弟,父亲是想被他们看个笑话?”
“都住口!”老者再次发了话。
宣玥宁自然不会听他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郑亦雪,心头火起,她凭什么帮十九郎,谁敢帮他就是和自己作对,“执完鞭刑后,开宗祠吧,总听父亲唤我玥宁,还觉得不舒坦,我觉得十一娘甚好。”
欺辱骥儿那便该受到惩罚,处处与她作对那就别想在郑家在立足。
郑十九郎和郑亦雪谁也别想跑。
第140章第一百四十章 赔礼道歉
“啪!”
“啊!我知错了!”
“啪!”
“啊啊; 我再也不敢了!”
郑十九郎趴在长凳上; 鬼哭狼嚎。
宣玥宁一边忍受着魔音穿耳; 一边微微侧脸同郑延辉道:“父亲,若是家中的人下不去手; 我可以代劳。”
她面色平静; 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十九郎在承受鞭刑; 可却轻描淡写的指出了行鞭之人耍的小手段。
根本不似误打误撞; 想要给十九郎身上的鞭子再施加些力道,而是一眼就看出问题; 直接指了出来。
一个从小颠沛流离; 未在家族中生活过的小娘子,哦; 不,现在已经该称为夫人了; 是怎么知道郑家这种底蕴家族行刑的猫腻?
郑延辉被她堵的半晌没有言语; 反而是那老者重重咳嗽了一声; 施刑之人害怕的看了郑延辉和宣玥宁一眼,手重重举起而后鞭子柔软的身躯落在了十九郎身上; 充满狠厉。
没像之前有大半力道打在木凳上; 反而尽数砸在他的后背上; 从上到下,一条血淋淋的贯穿伤通过被打破的衣裳浮现。
十九郎一声闷哼; 几下之后; 叫都叫不出来了; 汗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他的头重的再也抬不起来。
而后更是被打的昏厥过去,在行刑之人再次高举手臂时,宣玥宁叫了停。
“之前打的也算在其中吧,一共十下了,希望这次十九郎能够涨记性,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人。”
她的面前还趴着浑身染血,出气多近气少的十九郎,可没事人般放下手中的杯,那自从认回郑家,就一直眼中无实物,对所有事情都秉承着无所谓态度的人,这次眼里带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势在必得,对胜利的渴望。
她轻轻说:“父亲还是赶紧给十九郎请个大夫,毕竟一会儿还要带着他去裴家认错呢。”
郑延辉挥手,让人将十九郎带了回去,被鼓动的怒火,已经在这十鞭消磨大半,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且超出自己预想的事情好似就要发生,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如此,”他看向老者行礼,“是否开宗祠?”
老者自刚才就已经闭眼养神,此时慢慢睁开眼,“开!”
厚重的宗祠木门被推开,郑家祖祖辈辈的牌位之下,宣玥宁的心出奇的平和,没有悲愤也没有愉悦。
老者拿出族谱,先是将郑亦雪的名字从郑家族谱上划去,郑亦雪一下子瘫坐在地,嫁给萧子昂,她连最后一丝用处都没有了,又如何能比得上现今的栖霞亭主。
“郑家嫡女因故被抱错,今日开宗祠呈祖上阅之,现今真正的十一娘已找了回来。”
在郑亦雪名字的旁边,老者提笔一顿,“十一娘,亦雪这二字,你可想保留着?”
郑亦雪浑身都在颤抖,伴随着她近十六载的名字,就要易主了,她眸中通红一片,有泪珠掉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坑。
宣玥宁收回目光,面向老者,嗤得笑了,“不必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姓郑,前世被郑家从凄苦之时找回,他们可没像现在这样问她,要不要原本属于她的名字,无视她的存在,将她当成了十二娘。
现今郑亦雪与十一皇子彻底没了可能,她已经嫁给萧子昂,在他们眼中没有用处,自己这个陛下亲封的栖霞亭主就有了用,要惩罚庶子就惩罚,要开宗祠换身份就换。
真是讽刺。
原来,只要你能力大,你就能左右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前世执迷不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哪里是亲情,分明是充满了利益,毫无人性的扭曲。
只听老者道:“原本的十一娘已被认作养女,现,就排在你之下,即为十二娘。”
十一娘、十二娘,宣玥宁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归位了,她不再是前世的十二娘,一切都不同了。
行礼后,裙摆在走至郑亦雪身旁时停下了,她扔下一条汗巾,“擦擦你的泪,这大喜的日子,怎能哭呢,现下,你觉得谁才是蠢货?”
郑亦雪狠狠握住那汗巾,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所有人,那些曾经的叔伯们,包括她的父亲,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她,搀扶她起来,反而是她作为对手的宣玥宁给了她一条汗巾遮丑。
她用汗巾滑过自己的脸蛋,有些痛,更让她清醒,她也向众人行礼,而后跟在宣玥宁身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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