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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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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寓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飞票数额太大了些,我拿着不方便,给我些铜钱,我拿飞票跟你换。”
她赶紧解下腰间的钱袋,双手奉给他,“都给你,你随便拿去用。”
他将钱袋中的铜钱悉数装进自己的钱袋,余光瞧见一眼肉疼的宣玥宁,捏起一张叠好的飞票,塞了进去还给她。
问道:“库狄蔚文没要你的钱吧?”
宣玥宁正偷偷打开钱袋,瞄里面的飞票数值,看清之后立即喜滋滋,听见他问话回道:“恩,没要。”
收别的郎君衣裳还这么开心?
裴寓衡阴下脸训斥,“我明日去寻他,就算你在他那画图,也不准随便要他的东西。”
“啊?”
她迷茫地抬起头,没说要啊,她打算不要几单图样的钱,变相还给他呢。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州学入读
天刚蒙蒙亮; 裴家所有人都已经起来了。
宣玥宁雇的牛车就停在门口; 屋里宣夫人正和裴寓衡促膝长谈; 让其尽力就是; 万不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裴寓衡都一一应下了; 宣夫人将眼里泪花憋了回去,瞧见儿子能不惧父亲造奸人陷害亡故的阴影; 凭自己能力走进州学读书; 她自是欣慰的,却又担心他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就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在长安时; 从来不准他出去游学、结社; 今儿却要送他上山; 一呆就是几个月见不到人影。
拉着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 看时候不早了,不能迟到; 方才放了他出去。
牛车上宣玥宁已经将新做的被褥、他的衣裳、药材等等; 都收拾好了,自己一身胡服坐在车前正和车夫聊着天,见他出来了,赶紧让他上车,顺便塞给他一个竹筒,里面装的蜂蜜水; 让他自己喝。
裴寓衡无奈地接了; 他甚至已经快要习惯宣玥宁这副事事都要照料到他的架势。
牛车一路向西; 出了越州城门,直奔相邻山丘而去。
黄州长经由拔解终选,剔除掉那些在其位不干其活的衙役们,提拔了不少他的心腹,他最看重的州学,便设立在了一处风景清幽的山丘之上。
上山之路,已被他修整好,牛车缓慢爬了上去,道边郁郁葱葱的树木投下阴影,遮挡住阳光的照射。
很快,上书越州州学的牌匾便出现在了眼前。
早早来等候的赵皖晨就站在牌匾之下,见到他们来了欣喜地奔了过来。
“裴郎、七娘!州学的规矩除了学子,一应人不得进去,你们可真是带了不少东西,还好我有先见之名出来等你们,我来帮裴郎收拾。”
宣玥宁蹙眉,果然看见州学门口站着几个衙役,外面等候了不少奴仆小厮。
她回头,牛车上堆了满满登登一车的东西,这要是让赵皖晨和裴寓衡自己搬,还不知道得搬到什么时候。
正发愁着,就见裴寓衡朝牌匾下的衙役打了声招呼。
定睛一看,走过来的衙役不是抓贼那晚,跟着裴寓衡的又是谁。
满身横肉的衙役引得那些奴仆躲得远远的,因着裴寓衡出来的晚,路上又怕颠簸到他,牛车走的极为缓慢,他已是最后一名到达的学子了。
众人听见前面他说“规矩不能废”还以为他是来呵斥裴寓衡他们,却万没想到那衙役既而就恭敬地一握拳道:“但我观裴郎要整理的东西不少,裴郎且在阴凉地等会儿,我让兄弟们来帮你。”
裴寓衡颔首,谢了他的好意,“如此,麻烦你了。”
那衙役摸着头傻笑,“不麻烦不麻烦,能帮裴郎是天大的荣幸,”又小声道,“要不是裴郎,我也升不了职。”
宣玥宁和赵皖晨空着两只手,安静如鸡地站在裴寓衡身旁,看着呼啦啦来了一群衙役,一人拎着点东西就将半个牛车搬空了,甚至还有人想要在裴寓衡面前多表现,一个人来回搬了好几趟,最后剩下一点东西,几个衙役差点打起来。
赵皖晨仰慕的看着裴寓衡,和宣玥宁咬耳朵,“你且看看那些衙役们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哪还有我来时的臭脸,早知如此,我就该和裴郎一起进门,省的自己搬东西。”
宣玥宁听的直笑,那边正同衙役们寒暄的裴寓衡,瞧见两人头都快凑到一起去,当即唤道:“玥宁过来。”
“来了来了,”她先回完,然后瞅瞅两人之间就差一步的距离,默默乖巧蹭到他身边,问道,“什么事?”
裴寓衡指着最开始打招呼的衙役道:“我已跟白郎打过招呼,他们今日只是过来维持秩序,州学不让人随意进出,你若是有事找我,便去衙门找白郎即可。”
“好的。”
眼见着牛车上的东西全都空了,他便让她先回家去,宣玥宁应了,又拉着他躲在树荫下,嘱咐他看书不要看的太晚,自己还给他带了两个暖手炉,包里有几块银丝碳,让他不要省,山上凉。
裴寓衡淡笑的看着她,“好,我都记住了,你且回吧,再磨蹭一会儿,今日的工钱可就要减半了。”
宣玥宁瞪了他一眼,那点钱能和他比吗?
从荷包中翻出一盒新买的小唇脂,迅速塞进他手里,一甩头跑上了牛车,绝尘而去。
赵皖晨眼尖的看见了宣玥宁的动作,“裴郎,七娘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裴寓衡手腕一番,便将那盒唇脂塞进袖中,睨了赵皖晨一眼,“聒噪。”
进了州学,有学子瞧见裴寓衡,颇为震惊,“裴郎来了!”
“什么?他不是没有获得乡贡生名额吗?怎么会入州学?”
有人酸道:“人家是崔老的邻居,读个州学怎么了?”
这话一出,不少人更嫉恨了,“他一个没有获得乡贡生名额的人,凭什么跟我们一起读书?”
“我们找黄州长去!”
一群人推搡着,和正拜访黄州长的裴寓衡对了个正着,瞬间哑火。
回了家的宣玥宁不知道裴寓衡在州学中受尽白眼,她是吃吃不香,睡睡不好。
日日都和裴寓衡在一起,他这一去州学,没了能让她反复叮嘱注意身子的人,反倒让她心里空荡荡的。
人不在,钱要赚。
她一头栽进了苦画图的日子里,除了肖夫人和她儿子从洛阳无功而返的消息,让她停了笔,其余时间,她只顾埋头作画。
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到了裴寓衡可以归家的假期。
不光她,就连两个孩子都想阿兄想的紧,早早就跑到归行坊的门口眼巴巴等着裴寓衡。
和裴寓衡一起回来的还有赵皖晨,他一回来就眉飞色舞的跟宣玥宁他们讲起裴寓衡在州学,是如何碾压那些才子的。
那些才子不忿裴寓衡也到州学读书,处处给他使绊子,当然,他们不会使用恶劣手段,在州学读书,自然要靠真本事。
可谁料,诗词歌赋赢不了他,经和策他又全通,且文辞通顺、熟悉格律,就连比经文都败下阵来。
每次考试他都和郑八郎并列甲等第一,让学子们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日日点灯熬油学至深夜,却只得夫子一句,不可与裴郎和郑八郎相比,让他们无比气馁。
才华绽放,他又家道中落,同州学里的世家大族子弟不同,寒门子弟渐渐朝其靠拢,隐隐有以他为首姿态。
按理寒门学子和世家子弟在同一个州学里读书,磕破总少不了,奈何裴寓衡一人代表寒门就能压迫的那些世家子弟怀疑人生,而他们之首的郑八郎又与裴寓衡是挚交好友。
两个领头人都相处融洽,剩下那些学子自然只能维持着平日的脸面。
州学的夫子可谓开怀。
而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轰动越州的事情,黄州长将隐士崔棱请出了山,为州学学子授课。
没能进入州学的人无不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对没拿到乡贡生名额,却有缘得以被崔棱指导的裴寓衡艳羡无比。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赵皖晨猛喝了一大口水,而后完成任务般离开了裴家,和送他出门的裴寓衡道:“裴郎,我可都按照你说的讲了,你可要说话算数,每日给我安排计划。”
裴寓衡颔首,“放心就是。”
他在州学虽用实力压制了那些学子,却也没有赵皖晨说的那般容易,不过只让她们知晓结果就好,过程不重要。
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一起,左说一句,右说一句,气氛融洽。
夜晚,宣玥宁扬着小脑袋,将自己攒了一个月的钱交给裴寓衡,顺便看了看他唇上的颜色,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用我给你新买的唇脂了?”
裴寓衡正数着她这是又存了多少钱,听闻嘴角一翘,“不是。”
她不信,整个人凑了上去,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颈间,仔细瞅了瞅问道:“你真没用?”
他心中一跳,向后仰了仰头,用手中飞票拍在她额间,将她推离开去,才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衣袖道:“没用,那个唇脂会在唇上结块。”
“什么?那个唇脂好贵呢!不行,把唇脂给我,我要找她退钱。”
他躲着宣玥宁朝他伸手要唇脂的手,训斥道:“坐好了。”
宣玥宁眨了下眼,小声嘟囔,烛光照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绒绒的,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好贵呢。”
他让她弄的,刚才那点不自在全不见了,哭笑不得道:“下次不上她家买了就是,钱你拿回去,我在州学又出不去,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那不行。”她拖着腮,将桌上的钱一分为二,飞票全推给他,自己拿了所有的铜钱。
当她不知事的小孩糊弄呢,不出州学就不花钱了。
裴寓衡没办法,只得抽了几张飞票,“这些就够了。”
“那行吧,”她重新将钱装回到钱盒中,“正好到冬季的时候给你置办些棉衣。”
她说要做些冬衣,就不会食言,天刚一冷下来,在州学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学子们,尚在提笔给家里人写信,裴寓衡已经收到宣玥宁拜托衙役送来的衣裳,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两身袄子,一件披风,质量上乘,穿在身上也不显臃肿。
学子暗道:他们不嫌弃臃肿,暖和就行啊。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书的裴寓衡并不在意学子们看他衣裳那热切的眼神。
山中的苍天大树落叶满地,一场冬雪悄然而至。
裴寓衡已在州学近半年,他算着日子,提前来找崔棱请假下山,巧遇同样请假的郑梓睿。
崔棱道:“裴郎,八郎来找我是要下山给他阿妹过生辰,你请假作甚?”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生辰帖子
“好玥宁了; 十一娘举办的宴会你就陪我去吧; 她帖子都给你发了。”
崔珺瑶晃着宣玥宁的胳膊;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据闻这次的宴会正好和她的生辰日撞在一起; 我看她是分明想借宴会之名,给自己操办生辰礼; 郑家还真就宠她; 给她办,我也不好不去,玥宁你陪我。”
后面一句话; 让她说的缠绵悱恻;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小娘子在同郎君撒娇。
散着花香的帖子静静躺在桌子上; 不光崔珺瑶收到了郑亦雪的请帖; 她亦收到一封。
她叹了口气,在崔珺瑶以为她终于被磨的同意时; 拒绝道:“不了瑶瑶; 那日我不方便去,你且去玩的开心些。”
崔珺瑶泄了气,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尖尖的下巴戳在自己手背上,“玥宁不陪我去,我自己有什么意思; 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娘子我一个都不认识; 还不是看我是父亲的女儿才给我递的帖子。”
宣玥宁轻轻打开那帖子; 看着上面的日期,只觉目中刺痛。
哎,郑亦雪恐怕也是抱着此种心态才给她发的帖子,生活在裴家的一个孤女,在长安的时候她就与那些小娘子没有交集,更何论在越州。
她要是去了,只能沦为她们背后谈论的存在,何须自取其辱。
更何况……她盖上那帖子,眸里是崔珺瑶看不懂的深邃,她受够和郑亦雪同一天生辰,却无人真心祝福她的日子了。
这一世,就让她自私一回吧,不考虑其他,她不想再和郑家扯上任何的关系,离郑亦雪越远越好。
她啊,要在生辰那天,给自己煮上一碗面,安静地吃完。
“玥宁,你怎么了?”
她牵强地动了动嘴角,还是没能笑出来,“我无事。”
崔珺瑶纳闷,只觉得对面的宣玥宁双目盈盈水润,似是要哭出来,竟给她一种心酸无奈之感。
在两个小娘子谈论郑亦雪的宴会时,远在州学的郑梓睿也在跟裴寓衡说起此事。
崔棱是万不会参加一个小娘子组织的文会的,是以郑梓睿根本没有邀请崔棱,只是将帖子递给了裴寓衡。
“裴郎,三日后就是我阿妹生辰,她举办了一场文会,巧了你也告假,不如去坐坐。”
裴寓衡扫了一眼那帖子却未接,只是又重复确认了一遍,“三日后?”
“正是,”郑梓睿满脸宠溺,“家妹向来仰慕你,你若是去了,她定会十分开心。”
他的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不禁抬手揉了揉额角,“谢过八郎,不过那日我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崔棱饶有兴致的追问:“裴郎有什么事需要告假?”
裴寓衡掀起眼帘,避过了这个问题,“还望崔老应准。”
他不说,崔棱瞥了一眼旁边的郑梓睿若有所思,“临近年关,你们二个又都告假,我看不如给学子们都放假好了。”
说完,他就一副就这么决定的样子,很是愉快的让身边奴仆通知下去。
裴寓衡同郑梓睿走出崔棱房间时,只听学子们得知放假的欢呼声。
脚下踩得是松软的雪,有寒风刮起,吹得裴寓衡披风上的狐狸毛领,蓬松一团,贴合在脸颊处分外温暖。
郑梓睿没有裴寓衡那么怕冷,但此时此刻,自己同他一比,竟觉得寒冷,呼出一口气道:“崔老当真疼爱裴郎,听闻你告假,便将州学都给放了。”
旁人看不出来,但郑梓睿却瞧了个真切,崔老是奔着裴寓衡来的。
这话要是别人说,可能带点拈酸吃醋的意味,但若是从他口中说出,那就是在阐述事实,是以裴寓衡只是淡淡恩了一声。
回道:“也兴许是崔老自己想回家了。”
两人走进学舍,赵皖晨等一众学子已经奔来,将二人团团围在正中央,此刻被能下山的喜气沾染,什么世家子弟、寒门学子,都不重要了,他们就要放假了!
“裴郎、八郎!你们简直太棒了,竟然说动崔老给假,哪怕只有三天也好啊!这山上简直太冷了。”
“是啊是啊,你们怎么说动的崔老?”
“我打算回了家先好好吃上一顿。”
众学子闹够了,开始好奇两人是如何让崔老给假的,郑梓睿坦然说出自己阿妹要举办文会之事,引得学子们蠢蠢欲动。
郑亦雪的生辰不重要,但可以同郑八郎一起在文会上舞文弄墨,岂不美哉。
既然大家都放了假,郑梓睿便从善如流的邀请学子们上家中一叙,学子们当即便同意了。
唯有寒门子弟一个都没吭声,齐齐看向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裴寓衡。
赵皖晨仗着两者关系好,便问道:“裴郎可去?”
巧了这话让郑梓睿听了去,最想给的帖子没能给出去,当即苦笑道:“裴郎不去参加文会,我回家都不好和家中阿妹交代。”
有学子鼓动,“裴郎为何不去?”
“既然大家都去,裴郎不如一起去玩一玩。”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横亘在裴寓衡和郑梓睿中间,墙的那面是提起阿妹就满新欢喜的郑八郎和一众要给郑亦雪庆生,打算做诗相送的学子们,墙的这面是他裴寓衡和在家中画图,与郑亦雪同一天生辰的宣玥宁。
同一天的生辰,他嗤笑一声,解下披风放在手里,已是冷了脸,“不了,那日我真的有事,就不同大家一起了,你们玩的愉快。”
寒门子弟见他不去,纵然有些人想去,也都按捺了下来。
又说笑了半晌,见时候不早,大家纷纷回去收拾行囊,第二日便开始结伴下山。
覆着白雪的下山之路极不好走,学子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走着,只有裴寓衡一人坐在软轿之上。
这软轿还是郑梓睿叫人送上来的,裴寓衡不跟他客气,也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这要是回家病了,还不知道宣玥宁和阿娘会如何担忧。
一码归一码,从容的上了轿子,一路和郑梓睿说笑着下山。
时间尚早,郑梓睿便提出要给郑亦雪买生辰礼回去,宠溺的口气道:“若是知晓我回家没有给她稍礼物,她定会生气的,你不晓得,家里的阿妹可真是前世来讨债的。”
裴寓衡裹紧身上的披风,半张脸陷进狐狸毛中,附和道:“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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