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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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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陛下。”卢淑慎站在一旁,她不得不低下自己的头。那是绝对的光芒,却不是来自于太阳。
  御辇行驶得很急促,然而对于心焦如焚的叶黛暮来说,太慢了,还是太慢了。她恨不得化身成一只鸟飞过去。她的每一刻延迟,都伴随着无数的死亡。
  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之上,没有比她更清楚如今大魏的处境,和大魏百姓的绝望了。汴州的瘟疫则是雪上加霜,不,更可怕,那是穷途末路。
  如果要死,那便舍弃一切。反正这皇位也不是她想要的东西。没有自由不说,还被所有人歧视。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又要学会愚蠢,又要学会超越自己的智慧。她要是那么厉害,还由得那些早该被驱逐出朝堂的家伙们在那里胡咧咧?
  她恨不得杀了他们。可是不行。不管他们是不是罪无可恕,她都要冷静。哪怕这不是那个她熟悉的时代,她都应该保存她内心的那一条线。一旦踏出,她便再也回不来了。
  冷静。冷静。死亡并不是结束。何况她所对抗的并不是人,而是虚无的,却又是强大无比的权利的联盟。世家绵延不绝,失去冰山的一角并不能减少它的庞大。
  那种令她难以忍受的绝望又爬上她的胸口,令她感到窒息。
  对手的绝对强大,与她的绝对弱势,多么鲜明的对比。只要一想起,便叫她痛苦。更叫人绝望的是她身为人的良知还没有完全被黑夜吞噬。
  她无法漠视那些无辜的百姓,大概也只是无法忽视那些来自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来自她无法拯救自己的恐惧和懊恼。
  她坐在龙椅上,却已身处深渊。
  她的思绪疾驰在疯狂的悬崖之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她不是这世界的过客,也不是旁观者,她是一国之君,她是大魏的女皇。如果连她都不救,这世上大概也没有人会去救了。
  也许是愚蠢,也许是无知,然而这一刻的她是无所畏惧的。
  “陛下,我们该怎么做?”卢淑慎扶着她的双手,满是汗水。她在恐惧。
  “这件事情在我们做好完全的对策之前不能透露出去,谁都不能知道。但是我需要文献。这件事情你去做,不能经过第二人手,哪怕是青盏。”叶黛暮郑重地命令。
  此时此刻,所有的眼睛都是敌人的眼睛。
  “维桢,你找我什么事?”老师什么也不知道,温柔地用帕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走的这么急,小心别中了暑气。喝些水。”
  叶黛暮用眼神示意卢淑慎将窗户全都关好。然后才开口。“瘟疫。”
  只用了两个字,便成功地令谢璋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什么!为什么?不对。”
  他几乎是立刻便明白其中的蹊跷。朝堂一无所知,世家一无所知,并且毫无异变。否则他们在汴州的据点肯定会得知一二。这也意味着一切都被封锁了,村庄、道路、百姓还有讯息。消息如同尘埃,哪怕是有一丁点缝隙都会顺风而来。
  唯有死亡,铜墙铁壁,无所逃脱。
  恐惧令一切都黯然失色。谢璋立时冷静下来,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将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推下桌。“死了多少人?”
  他抓起笔和卷轴。“磨墨。”
  卷轴在桌子上摊开,一路滚到叶黛暮的脚下。叶黛暮避开地上的杂物,往砚台上倒墨汁,小心地研磨起来。墨水特殊的味道,在全封闭的屋子弥漫开来,伴随着焦躁和宁静。这两种明显相斥的特质,奇怪地却在这一刻共存。
  叶黛暮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地沉静下来了。慌乱与死亡无异。
  “通报时有三个村庄。守卫的兵力是三千。”叶黛暮开始回忆,姜瑛的每一句话。信息太少了。她所能得知的只有这么一丁点。
  该死。叶黛暮出其的想念未来的望眼镜,卫星、和无所不在的监控。她现在只能凭借着寥寥无几的一点情报,勾勒,还原出整个事件。连地图都抽象得一部搞笑动画的片头。
  幸好,还有谢璋。他熟练地在纸上描绘出大致的地图。“三个村庄,若是繁盛的话,会立刻被人发现,现在想一想,应该不在主要路口,远离城镇,但是也不能太偏远,不然等病情扩散开来才有可能被知道。那个时候,就没有人可以阻止瘟疫传播了。”
  “这里,这里,这里都满足这个条件。”叶黛暮根据谢璋的话语,筛选出几个位置,用笔圈了起来。“但是地图不够详尽,有些地方可能符合条件,但是我们不知道。这样排除法的用处不大。”
  “不。还是有用的。先派据点的人扮成流民去看看,如果能找到当然好;不能,我们也可以排除掉这几个地方。”谢璋换了个空白的位置书写。“现在得想想对策了。”
  谢璋说完这句话,刚刚还热烈的讨论声几乎是立刻的断掉了。室内一片寂静,只余窗外的蝉鸣声。
  对策?那可是瘟疫!在没有疫苗,没有青霉素,没有足够先进的医疗技术支撑下,任何的救助都如同飞蛾扑火,妄送人命。
  叶黛暮不懂医术,但是她起码知道传染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祈祷或者拼命就能阻止的东西,那简直可以叫做死神之吻。一旦被传染,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去年,不过一场流行性的风寒,便叫有权有势有人的皇太后痛失三子。当然不能排除有人从中作梗,但是更多的还是无法治愈的疾病带走那些鲜活的性命。叶黛暮也是那时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时代,生命与自然相比有多么的渺小和无力。
  “陛下,可有对策?”谢璋心中有了几条,但是他还是要叶黛暮先说。他是陛下的老师,自然不能事事替她做完。总有一天,她还是要独自前行的。
  现在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叶黛暮深吸一口气。她只能全力而为。
  “三条。封锁,治疗,还有预防。”

  ☆、第贰佰壹拾叁章 万物有心

  “第一,封锁病疫之源。隔绝所有感染者,重轻症状分开观察。第二,治疗。任由染疫者病死,会失民心,也会使疑似感染者绝望奔逃,最终导致更严重的扩散。第三,预防。找到感染之源,进行预防。否则即使一处的疫病治好了,也会有别处的发病,到时候必然引起恐慌。”
  叶黛暮绞尽脑汁地回忆,现代是如何预防疾病了。说来也可笑,那时,她只是将这些文字当做是枯燥无聊的应试内容,觉得背过又怎样,反正永远也派不上用场。
  而现在大概便是现实要狠狠地泼醒她了。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知识和技能是无用的。
  当初学的文言文,如今是她保命的技能,当初劝诫老师,后来反驳大臣,全都用上了。从没想过会在试卷以外的地方,抒写这些绕口的用词。现在想来,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么封锁的要点在何处?”谢璋没有停下来夸赞她。但是他眼神里的惊艳已经说明了一切。
  “封锁之事重点还在于发现,和安抚。必须要将所有染病的地方都封锁,但是现在我们掌握不了这个消息,只能逐一排除了。必须得快,赶在下一场大爆发之前。安抚则是要抚慰百姓,不管是得病的,还是未得病的,内心一定都十分惶恐。人心恐惧有时候比瘟疫更容易传播,也更致命。”
  “预防呢?如何做。”谢璋奋笔疾书,快速地将叶黛暮所说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停顿都忠实地记录了下来。这大概算是救世的良方,不,这是救国的神医。
  “预防的重点在于全面。首先全城打扫,污秽往往会滋生出病症。往日也许只是腹泻这般的小病,如今大概会要了一城人的命。其次用苍术、雄黄烟熏,以求驱赶病魔。再是分发屠苏酒,用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等炮制而成,用以预防。”
  “岁酒驱病。陛下想的不错。我补充一点。全城戒严,不许随意进出,也不许城内来往。特殊理由可以除外,由此可以减少一城中病例的感染。”谢璋一边说,一边写,那笔已经快得出现残影了。
  叶黛暮却来不及惊叹这无关紧要的事情。她紧皱眉头,觉得不太对劲。“老师,这一条是否太严苛了一些。如此便会令全城百姓……惶恐,糟糕。老师,我们把这件事给想漏了。那汴州府都尉既然发现此事,必然会对他自己所在的汴州府严加勘察,以防止疫病传播到城中,对他自己产生威胁才是。”
  “若是如此,那么百姓必然会有所察觉,不然守门的校尉得知这命令也会心生疑虑。毕竟他们自己的家人都是住在汴州府内,肯定会叮嘱一二。如此一来,消息必定会泄露出来。”绝不会像如今这般,连他也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其中必定是哪里他们未曾注意的。可是此时的两人都已经陷入了思维的死角,怎么也想不到。
  “记下,我会与上京观书阁的谋士们讨论。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来说说这最重要的一条——治疗。如何治疗,派谁去治疗,陛下可有人选?”谢璋说到最后,也是迟疑了的。
  说老实话,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不能不治疗,那么患病的百姓会痛失希望,绝望的人不知会做出如何疯狂的决定,那样的乱局叶黛暮和他都绝不想见到;也治疗不了,若是这世上有治疗瘟疫的大夫,那么此刻他绝对是四海皆知,名垂青史也不可否之。
  “没有。”叶黛暮果断地回答。
  只有这一点,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叶黛暮多么希望自己此刻有个什么金手指,有系统也好,有神奇泉水的空间也好,哪怕有百度百科都好。可惜她只有一颗与生俱来的脑袋,还装了太多杂七杂八的知识。
  她在现代也就是个感冒了吃板蓝根,发炎了吃阿诺西林的水平,叫她活用一点现代医学。她只能说无能为力。这种现代都要久经考验的医生才解决得了的问题,她是门也摸不到一个边。
  “老师呢?”叶黛暮满怀希望地问了出来。
  “没有。”谢璋也很坦率。他在听到“瘟疫”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什么都完了。若不是陛下还在这里,要依靠他来一起想主意,他可能要选择现在就沐浴焚香,祈祷上天给这国家一点出路了。
  在这个时代,瘟疫读作“瘟疫”,写作“死亡”。
  上一次瘟疫爆发,还是一百多年前,灵彭帝时期。整个大魏,少了一半的人口,到了无父不丧子的地步。若是如今也来那么一遭。被强敌环绕的大魏,恐怕再难有下一个一百年了。
  叶黛暮咬着手指,慌乱而绝望。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不能放弃。太医院中也许有人对疫病有所研究。但是我不知道可以从何查探,老师可有办法?”
  “这倒是简单。”谢璋立时反应过来。“可问常太医。他绝对可靠。陛下可询问此人。”
  “为何?”经过徐景茗一事,叶黛暮竟觉得自己有些像惊弓之鸟了。“世事无绝对。老师怎知他可靠?可是老师旧友?”
  “旧友倒是谈不上,只是相知还算得上。是了,陛下自己不知道。”谢璋说着,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陛下,常太医名安泰,乃是陛下外祖父常老先生的同胞兄长,也就是陛下的伯外祖父。”
  叶黛暮傻了。
  这怎么没人说过,不对,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她的外祖父是常老先生、常安宇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因为她的母亲姓李,乃是外祖父入赘外祖母家中时许给李家的孩子。
  若不是她母亲当年想不开和她老爹私奔,如今,她可能应该姓李。
  “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叶黛暮不由地问了出来。
  “常老先生名安宇之事,在学子之中知道的不多。世家即便知道也不会将此太看重。但是恰巧,我知道常太医之名为安泰。”这便可以推断出来,再寻着蛛丝马迹,自然可以证实此事。不过,也就谢璋这种当年闲得发霉又喜欢钻牛角尖的家伙才会去找答案。
  叶黛暮还想继续深究,被谢璋打断。“陛下,如今不是对此事追根究底的时候,还是继续说寻医之事吧。”
  “等等,我想到一个人也许能为我们提供些帮助。”叶黛暮突然地抓住了脑子里的闪光。
  “谁?”谢璋赶紧追问道。
  “云繇法师。”

  ☆、第贰佰壹拾肆章 佛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叶黛暮念完这一句,手中的佛珠已经被摩擦得发光。三百多个日夜,这串手珠都没有离开过她。
  大概是恐惧和悲哀,叫这珠子光滑得发亮,美得叫人心惊。她注视着那里,心思却早就飞出天际了。如何说服那位隐居的法师出面呢?不,不是这个问题。如何能不让她的良心不安,就因为她想让别人去送死。
  而不是她自己。她若是自己会医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去送死。医生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可能令自己也死亡的病例呢?
  死亡乃是绝对的静默。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人吗?那得是一个多么庞大的群体。不畏生死,平静到冷酷,叫叶黛暮想起了曾经见过那些脸。
  戴着一尘不染的口罩,头发全都被白帽罩住,手上戴着光滑的一次性手套,身上发出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可怕,但是却让人感到安心。
  悬壶济世。
  大概是她感觉到疼痛之后唯一想到的词了。
  现在她所想要做的可能就是送一个能救万民的人去死,或者给深陷绝望的百姓送去一个救世主。她不知道是前者叫她痛苦,还是后者叫她欢喜。此刻她心如火焚。
  形式逼迫她不能如从前那般天真,自以为蜷缩在龟壳里,不去伤害谁,就能保全自己。她不得不选择牺牲少数,成全多数。不管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必须要学会权谋和冷酷。
  可是这是她可以无动于衷的理由吗?不是。为了天下苍生,真是一个美妙而正义的借口。她若是能这样简单地说服自己,坦然地接受世人所赋予圣光的正义,也许此刻,她就不会如此绝望。
  她就是那一叶小舟,没有掌控的船桨,她只能顺着水流,直至命运想要她去的结局。
  “我觉得我可能做不到。”叶黛暮抱着重鹰,坐在窗台前,任由夜风戏弄她的长发。她迷惘地望着远方,茂密的绿意被微黄的烛火印染成灰黄,但仍然是绿色的。
  那种生机勃勃的绿意,一直连绵到夜空之下。
  “你为什么那么觉得?”谢璇提着一盏灯走到了她身后,将灯挂在了墙上。灯火将她照亮,心里却还是被黑暗所占据。
  “你不问我什么事情吗?”叶黛暮头也不想抬,望着远方。
  “我知道。你应该要明白。你不得不去做。”谢璇的声音听起来比夜风更冷。
  叶黛暮却感觉到其中的暖意。谢璇坐到了她旁边。
  “哪怕,我所做的事情,可能会害死你的师父,云瑶法师?”叶黛暮有些歇斯底里。她无法冷静。她知道自己应当要做什么,不这么做,会有数以万计的人因此死去,国家危难。
  但是她也无法接受迈出这一步的自己。若是这么做了,哪怕国家可以得救,在此之后她大概也活不下去。她痛恨这一切,痛恨命运,也痛恨自己。
  如果这一刻能停止呼吸便好了。不会有这些烦扰。然而这么消极的想法又令她觉得自己太愚蠢了。她不可能选择死亡,因为她是个懦夫,她不敢死。
  为了不死,而拼命的活着大概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
  “你不是要害死他。何况若是他不愿意,你会派兵押着他去吗?”谢璇并不是安慰她,而是他更清楚她和师父的为人。“相信我,如果他不想去,就算你派去所有的军队,也不可能压低他手中的书简半分。”
  “云瑶法师这么厉害?”叶黛暮大概能想象他很厉害,但是不能相信他强大如此。就算是铁铸成的佛身也会被愚蠢和无知的人毁去,更何况是一个骨肉鲜血构成的人类。
  “就像你没办法想象太阳从天空坠落永不升起,皎洁的月光映衬的不是黑夜,冬季之后不会有春日。是的,他很厉害。”谢璇笑了起来。“我母亲曾用斧子向他砍去,他纹丝不动。那个时候,我的母亲是真的起了杀意。”
  “她为什么会想杀他?”叶黛暮不理解。等等,也许她能猜到。“他从地堡里带走了你。”
  “是的,他让我看到了光。人生第一次。”谢璇永远也不会告诉她,他是怎么跪在那坚硬的青石板上,痛哭流涕。那太蠢了。
  “然后呢。法师是怎么化解这件事的?”叶黛暮喜欢这样的故事,让她觉得这世间还有黎明和欢笑,当然还有传说。
  “他只是拿走了她的斧子,别问我他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就一瞬间,我就看到他用一串佛珠换了她手上的斧子。然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一切就结束了。”
  “这很奇怪。你母亲不是信奉道教的吗?”信仰哪是那么容易便动摇的,若是如此也不会有抚慰人心的奇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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