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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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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已是诛心。骂这满朝大臣都是佞臣、奸臣。这让他们如何忍得了。崔尚书脑中的那根线彻底地被崩断了。“陛下,慎言。君子言之有据,小人道之无理。”
叶黛暮倒是不介意自己被骂是小人,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个心胸宽广的大人,哼!“那崔尚书倒是说说,朕何处所说是虚妄之言?”
“这……”即使是最擅长颠倒黑白之人此刻也难立时反应过来。叶黛暮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最直白丑恶的真实罢了。但可惜人从来只看得到自己想看的那一幕。崔尚书顿了顿,立刻接了下去。“陛下,此乃无稽之谈。诏书无陛下之玉玺难以成,是以皆为陛下之功绩。”
功绩?不如说是背锅侠吧。你们倒是给我一个不盖章的权利啊。叶黛暮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崔尚书还在继续。“陛下乃是万民之主,当识大义,以天下为重。请陛下,下诏书!”
下、下、下你妹啊!叶黛暮冷笑,开口道。“天下为重,不过是一个罪己诏,要下便下。朕倒是想知道,你们要将何等罪责归于朕。好一个万民之主。朕在你们眼里,恐怕还不值得这个‘主’字吧。”
叶黛暮扫了一眼底下人的冷面,果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说的也是不过是一介女流,愚蠢无知,既不识诗经礼仪,也没有贤德圣明。傀儡就该有个傀儡的样子。但是凭什么?
男人和女人的界限在哪里?凭力大无穷吗,可是女人之中也有力能扛鼎的,男人之中也有娇弱无力的。凭性情吗,可是女人之中也有坚韧刚毅,男人之中也有柔软可欺的。
“就是劝朕下罪己诏,也轮不到汝等不称职之人。流民四起,地方官为何不在异变始生时便上报?户部是干什么吃的!地方官失职,督察为何不纠正?吏部就是些水货!四地骚动,难道没有违背大律?刑部是睡着了吗!田地荒芜,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就任它去?工部只会蒸馒头嘛!城镇被乱,驻守的士兵去哪了?兵部你们是空壳啊!纲常散漫,光会规劝朕,除了朕,你们这些其他人都不算在天伦纲常里了吗!”
叶黛暮毫不客气地将六部统统骂了一遍。骂得痛快了,之后,才猛地发现自己好像做过头了。内心哀嚎。我去,本来只是想警示一下的,突然一下子脑子里的那根线就断掉了。完了完了,这下要怎么收场。叶黛暮板着脸,内心却一阵哀嚎。
下面的人全都傻得愣住了。叶黛暮话说完了,心里爽快,可是日子要过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就是地震,塌了这含元殿的大梁,也比现在一刀一刀地被刮着好。要命了,明明都忍了这么多时间了,怎么今天就没忍住啊。
正在叶黛暮绞尽脑汁想善后的办法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悠远浑厚的钟声。叶黛暮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战事已起的警铃。“快传上来。何处起了战事?”
通传三遍,才有一个满是尘土的男人被两个侍卫架了进来。“禀陛下,汴州叛乱。以巾黄为号,已有一万流民归于叛军。陛下,已失三县。”
这通报的驿兵说完这三句话,便晕了过去。侍卫小心地将他带了下去。这等疾行过后,能口齿伶俐地说完话,已是不易,还有多少人死在这一条短短的消息里。
已失三县。
这四个字简直像是石头重重地打在了叶黛暮的心上。无所为生,是以流亡;无可苟活,是以劈天。情况得有多严重,才会让他们活不下去,才会叛乱。王公贵族都以为贱民便是愚蠢。
但是叶黛暮知道,在生存面前,人人平等。若是有一线生机,谁也不会愿意去与天拼个死活。起码,她如果活得下去,绝不想做什么盖世英雄,盛世明主。那太累了。如果能轻松地活下去,谁不愿意呢。
不用听,不用看,叶黛暮就能想象得出满地荒芜,血色染天的场景。战争比所有吃人的怪兽都更可怕。心猛地凉了下来,刚刚的热血愤慨全被冷却了。她想做一个旷世明君,然而却立刻变成了一个暴君。
没有什么比,还不容易有勇气迈出一步,就摔了个狗吃屎更可怕的了。外面的世界明明已经处于毁灭之中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和当年一模一样。她爱的人,爱她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气血上涌,叶黛暮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了。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牙齿,才没让自己跌坐下去。她又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好机会。“叛乱已起。众卿有何解决之道?”
她是多么虚伪,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天下人,其实不过是为了苟活罢了。叶黛暮感觉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热血愤慨,一半是凄凉冷意。她想要成为明君,为国为民,救济天下苍生。另一边却卑微而阴暗。
在这闪耀的光芒之中,她内心那一点阴影被反射得巨大。在为别人之前,她似乎更倾向于自己的软弱和快乐。皇宫里的奢华似乎已经将她腐蚀了。她明明知道这虚假的幸福像纸一般薄,却总是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下面的泥潭血渊。
人就是喜欢自己骗自己的种族。
☆、第肆拾壹章 妃子笑
“好吃。”叶黛暮笑眯眯地将一颗荔枝塞进嘴里,汁水简直像是爆炸一般在嘴巴里爆裂了。感觉虚脱了的心脏一下子又充满了心脏。“再来一个。”
“陛下,这是今天最后一个了。您已经一口气吃掉了两篮子荔枝,再如何好吃,也不是您这样吃的。”卢淑慎绝情地将剩下的荔枝端走。叶黛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亲爱的荔枝离她远去。
还想吃。叶黛暮咬着小手帕,泪流满面。“我心好累哦。淑慎,今天好像耗费了我太多心力,啊~”
“真是拿陛下没办法。再一个,再三个好了。”卢淑慎最近连嘴硬都没有了。叶黛暮开心地坐在那里等冰荔枝剥好。这大概就是在古代当有权有钱人的好处。叶黛暮都快要哼出歌来了。
不过,也没错。今天的早朝,她确实卖力,卖力到满朝文武都是捂着胸口下的朝。而叶黛暮表示自己好久没打嘴炮了,特别是自己占理的时候,打起来特别爽。
“陛下,陛下?”卢淑慎替她泡好一杯清新的茉莉花,却见她傻乎乎地含着最后一颗荔枝,一动不动。
叶黛暮吓了一跳,将那荔枝下意识地吞了下去。“怎么了?”
“陛下,没事吧。”卢淑慎紧张地问。要不是那荔枝都是去了核的,她此刻肯定要跳起来喊太医了。叶黛暮摇了摇头,很是可惜地叹了一声。那荔枝她都没有好好品尝味道,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颗了呢。
“无碍。”叶黛暮突然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将卢淑慎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卢淑慎说话的声音都尖了起来。“陛下,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太医,快叫太医!”
“不是,淑慎,真的不能再来一篮荔枝吗?”叶黛暮眼巴巴地望着她说。
“不行。”卢淑慎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哭笑不得地否决。
“再来五颗荔枝吧?”叶黛暮揪着她的袖子,扭扭捏捏地撒娇。荔枝不够吃,吃不够啊。
“不行。”卢淑慎笑眯眯地回答,从她手里扯出自己的袖子,狠心地端着盘子走开了。
“再来一颗也好啊。”叶黛暮很是不死心地做了垂死挣扎。
“不行。”
不死心不行了。叶黛暮唉声叹气地练字。今天在朝上她差点就被那群饿狼扑倒在议政殿。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不过,她散朝往下瞟的时候,底下可不止一双眼睛放的绿光。然后下了朝见了老师,又被老师揪着耳朵大骂一顿。
“你是傻了吗?我给你起的字明明是维桢,可不是愚公。就是想要搬山,也要丈量丈量你自己这小身板。你是不是傻!”老师如此说。他气那叫一个好看,满脸通红,连袖子被茶浸湿都没察觉。
叶黛暮足足听他说教了一个下午,才成功脱身。不然真的是要命。一个卢淑慎就够她受的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天已全黑了。叶黛暮的手都酸了,才放下笔。她确实不怎么喜欢辛苦,可是能保命的辛苦,还是值得的。希望真能如老师说的那么顺利就好了。叶黛暮坐在席子上抱着从内库里淘出来的竹夫人,笑得咧开嘴。
说到内库。要不是前几天进去看了,叶黛暮完全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大富豪。坐拥天下这个词在看到那满当当的宝库时,她才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金银玉器,琉璃砗磲,珍珠玛瑙,数不胜数。就是千金难买的神兵利器也整齐地摆着,令人不由地兴奋。
守内库的是个老侍从,听闻他曾侍奉过她的祖母诚敏帝。至今,他已经足有六十七岁了,在古代这可是了不起的高龄。他若是有孩子,早已五代同堂了。
可惜他一辈子都没出过皇宫,从七岁被领到这个昏暗的角落,就再也没有从这个位置离开过。总之,这就是个有一肚子老故事的老先生,起码对叶黛暮来说,只是这样。
叶黛暮还是在登基后第三天去了内库。历代皇帝的私房钱都在这里了。大魏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二十三代皇帝,这么多老祖宗留下的宝贝,那得有多少东西啊?
叶黛暮光是用想的就笑疯了。怨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简直是一夜暴富啊。不过,皇帝的内库再丰厚也要有命花才行,比如叶黛暮的老爹。
突然地,叶黛暮又想起了那个被自己遗忘多时的碎片。她在御花园中捡到了这药瓶的碎片。虽然当时她立即就倒腾出了一番阴谋论,但是现在仔细考虑一下,她又有了诸多不确定的因素。
第一,这药瓶确实不是宫中的,但也不一定是从她家王府出来的,毕竟这种小瓶子满大街都是;第二,这药瓶确实装过药,但是却不一定是致命的毒药,因为中药的气味都是相似的,她这个门外汉不能确定;第三,药瓶旁的确实是血迹,却不一定和这瓶子的碎片有什么关系,也许有时间差;第四,这血迹,她也不是什么dna检测器,说是她爹的血也就和中彩票差不多,这概率太低了……
还有太多的疑问,却没有找到一个答案。最重要的是,叶黛暮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找到真相,或者说是找到真凶。
就为了那个从没把她放在心上,不管她死活的老爹,做出这么艰难的选择,似乎太傻了。不值得。然而就算她自己这样说服自己,内心为什么仍然有着隐隐的痛楚。
我不是圣母,我不是圣母……
叶黛暮再一次将那一粒小碎片严密地藏了起来。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陛下,汴州真的叛乱了?”卢淑慎替她轻柔地擦着头发,轻声问道。
叶黛暮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真的。但是真实情况如何,还得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打探。淑慎,汴州的刺史是谁?你可知?”
“徐家旁支,徐景宸。”卢淑慎立刻回答出来。世家就如同盘根错节的树根密密麻麻地纠缠再一起,有任何风吹草动也比一般人晓得的多一些。卢淑慎现在不如从前灵通,那是因为她爹已经失势了。如若不然,那汴州的徐家刺史刚刚吞下一碗街头的馄饨,她就能在一天之内得到消息。
叶黛暮稍微地思索了一下,就放弃了思考。谢璋给她讲的世家大族,也还没细致到这个地步。汴州刺史确实是个大官,但和权利中心的上京比起来还差得有些远。就是现在他立即死在了任上,也不及守城门的禁军换人严重。
☆、第肆拾贰章 落日
第四十二章落日
叶黛暮觉得她们能得到的情报还是太少。靠猜的,那也太不科学了。虽然她有时候猜得挺准的。“淑慎,替我传个口信给姜瑛将军,看看谢璇那边有什么关于汴州的消息。”
“谨遵君命。”卢淑慎得了令立时去准备。
青盏端了新煮好的茶上来。“陛下,今日还要讲吗?”叶黛暮尝了一小口,冲她点头。青盏开始今日的授课。叶黛暮虽然不必像那些才子一般精通诗词歌赋,但是最起码她要会。否则一旦在众人面前露怯,她便要贻笑千古了。
“陛下,今日我们讲咏竹。竹乃是四君子之一,亦是岁寒三友之一。晓月扶风,潇洒坦荡,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言诗必言雅,有诗有酒便有竹。我们从竹讲起。”
“不用裁为鸣凤管,不须截作钓鱼竿。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纷纷雪里看。此乃白居易的《题李次云窗竹》。陛下,可有所感。”
叶黛暮听得两眼直冒星星。古人就是古人,哪怕是个闺中小姐也这么擅长诗词,送到现代去当语文老师妥妥的。她认真地写了笔记,然后非常诚实地摇头。“没有。”
“陛下,怎会无所感呢?您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哪怕是一丁点也好啊。”青盏自从给叶黛暮授课以后对她的恭敬程度直线下降。起码她敢大声说话了,说多了都是泪。
“没有。”叶黛暮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这诗是好诗,竹子也是好竹子,但是她现在真没啥感想。想吃竹笋算不算?不过,她看了看青盏的脸色,还是闭嘴没说出来。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然后青盏只好无奈地自说自答,讲了一个时辰看看时间不早了,也就下了课。虽然可能更多是因为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这小姑娘承受到极限了。作为始作俑者,叶黛暮只好安慰性地夸了她两句,让她陪自己一起用了道夜宵,才放她回去。
“陛下,明日想吃什么?”说起来,这夜宵是霁曦做的。一碗干炸小馄饨,各个只有她小指头那么大,皮脆肉香。配上一壶凉茶,那可真是极致的享受。青盏本来铁青的脸,在吃了一碗小馄饨之后,总算也变得红润起来。
叶黛暮咀嚼着,心思不由自主地飘到远处。流民此刻可还有食物?朝廷得到消息已经晚了,如今还在四处扯皮。连这上京的官场都已经叫人如此绝望了,更何况远离此处的汴州。现在还是夏日,山林里多少还找得到吃食,可是等到那残酷的寒冬。没有食物果腹,也没有衣物保暖,连一个避身之所也没有。
那该是如何绝望的境地!
叶黛暮不由地想起自己度过的那些冬日。可是那时,她还不是一个人,还有喵喵。那只黄白相间,最是常见不过的野猫,在叶黛暮的心里,却已经是她唯一的家人了。然而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他还是离开了她,无论她如何地拥抱,他的体温还是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人家都说,如果可以,人生真想重来一次。然而叶黛暮绝对不要。她宁可让自己的过去全是错误与失败,也绝不想再经历一次,那些声嘶力竭的死别。
“等到寒冬腊月一定会有很多流民死伤。”叶黛暮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但是各自动作的侍女们竟瞬间便停下来了,转向了她。这些眼睛里竟然流露出同样的感情。
“禀陛下,妾便是流民出身。”说这话的是平时最不起眼的一个侍女,做的事情虽多,却沉默寡言。即使是守夜也从不与叶黛暮闲谈。叶黛暮记得这个姑娘又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语嫣。
“语嫣?我记得你是吕大人家的家奴。”青盏立刻反驳。她对于在场侍女的来历的了解只比不过资历最久的卢淑慎。单单凭着这两句对话,叶黛暮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段凄惨的故事了。
可是语嫣并不在意。她既不在意别人说穿了她的来历,也不在意周遭人同情的目光。她跪坐在原地,像是一株树般挺直。“妾于天佑五十三年出生。常德二年一场洪灾冲毁了梁州二十八县,妾的家乡就在其中。”
“吕大人是谁?”叶黛暮刚刚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这个姓氏。虽说是秦时的大家,但是历史向来是个喜新厌旧的,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难道是个小官?
“陛下,大抵是不知道的。”青盏急切地解释道。“这是诚敏帝时期留下的工部尚书,在任十年,平炀帝不知怎么地就恼了他,一把将他捋了。吕大人死后,他的儿子犯事便被流放了,家眷奴仆尽数没入宫中。”
叶黛暮懂了,这叫抄家。皇帝比土匪好做,那是一锅端,连半点汤也没留下。那么语嫣就是先成了流民,再卖身为奴,接着又被充入宫中做了侍女。听起来简直是半部小说,还是惨烈的前半部,坐等后半部翻身打脸的那种。“语嫣,那你还记得吗?流民究竟是从何而起的?”
“妾记得,妾记得很清楚。妾坐在树枝上,水淹没到了妾的腰上。明明是三伏天,那水却冷得刺骨。”语嫣说着,眼睛明显得红了起来。“可是那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当水退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不,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人心。寸心难敌半两金,更难及一地苍茫。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人心更毒了。叶黛暮半垂下眼睑,突然地竟不敢看这女孩的眼睛。她怕看到,那双眼睛里,全然令人心惧的哀痛与绝望。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依然心痛不已。因为她懂得,她明白,她躲不过,这天下的百姓也躲不过,同样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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