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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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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伤嘛,大概是有哥哥的小孩都可能有过的,背骑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叶黛暮后来为了找吃的,还爬树从上面摔下来过。说到脑袋的伤口,去岁的时候,就是第一次见幼安的时候还曾经被刺客往地上砸过。
  这么想来,她还真是有够多灾多难的。
  不过,经历过那么多事情都没有死成,叶黛暮突然冷静了下来。就算是剧毒也没什么好怕的吧,看对方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就知道这毒不是无解的。
  她正襟危坐,冷静地说。“那么先不管那些伤口吧。希望您能帮我解毒。不管您要什么报酬,我都可以付给您。拜托您了。”说完,郑重其事地拜倒在他的面前。
  “我什么也不需要。那么你要怎么说服我?”娄神医转身,开始忙碌起自己的。
  叶黛暮跪在那里,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您愿意告诉我这件事,就意味着您想要给我解毒吧。若是您真的无欲无求,您就根本不会告诉我中毒这件事了吧。”
  “好一副七窍玲珑心。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娄神医淡笑着说。“好吧,你说的不错,我什么都不需要也会帮你解毒的。但是我还要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你回答的不好,说不准我又会改变主意。”
  刀子嘴豆腐心。这家伙简直是姜仲常和谢幼安的结合体。叶黛暮没有拆穿,这个时候就不要做那种明晃晃的的蠢事了。她直起身子,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好的。”
  “我想问你,你为了什么事来找我。”娄神医紧紧地盯着她,他的眼睛里藏着什么东西,一种叫叶黛暮猜不到看不透的东西。
  叶黛暮猜不到他想要的回答,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了真话。“我想要知道青歌的来历。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他是不是,她那万分之一的奢望呢?那个早就被悬崖、过去、黑暗吞噬的,这世上最爱她的那个男人。哥哥,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呢?
  死而复生啊,果然是不可能的吧。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小说故事情节呢?可是就算现实告诉她这一切不可能,但是她依然没有办法阻止如此幻想啊。
  因为哪怕是幻想,也叫人觉得万分的幸福啊。
  “青歌?哈哈哈……那个人居然想出了这么有趣的名字吗?”娄神医居然被叶黛暮说的话逗笑了。叶黛暮想了半天也不觉得哪里好笑了。娄神医继续问道。“那么你觉得他是谁呢?”
  “他是……他是不是……”问不出来,那个词语似乎黏在了她的舌尖,没有办法说出口。因为这里有千万种可能,唯独她的答案最不现实。如果她问出口之后,结果却是那个笃定的否决呢。
  虽然知道不可能是除此以外的答案,然而仍然抱有奇怪的期待。
  不要,不要问。可是不问的话,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可是问的话,她就会得到答案了。完全矛盾的内心,叶黛暮攥紧了自己的手。手心全是汗水。
  人类为什么会如此的愚蠢呢?
  明知道不可能,偏偏还要去幻想。可是大抵是这份幻想叫她在黑暗之中留有一丝活着的欲望吧。
  “我哥哥,我哥哥,是他吗?他还活着吗?”最终还是说出来了。舌头吐露出最后一个字,像是被黑洞吞噬一般,再难有任何的知觉了。她不敢抬头去看娄神医,低头望着自己膝前地。
  被嘲笑也好,让她死心吧。从今以后斩断这份妄想,向前看。
  想得如此坚决,叶黛暮却已经在心底质疑自己会不会有如此的决断了。就算这个人不是,就算下一个人不是,无论再过多少次,她依然还是会相信他还活在这世上吧。
  不管是高山也好,深海也好,哪怕是从地狱,哥哥也绝对可以平安地回来的,回到她身边来。因为那可是无所不能的哥哥啊。
  “死了。”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却叫叶黛暮感受到了泰山之沉重。“你哥哥叶常青十五年前已经死了,我亲手将他葬在山谷的石榴树下,是他生前要求的。”
  果然不是啊。

  ☆、第叁佰伍拾玖章 化作春泥

  抿了抿嘴角,艰难地抑制住了喉咙里的声音。她没有哭出来。再怎么说,眼泪也流得够多了。最终听到的答案,却是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一个。
  心像是一颗石子扔进了湖,越沉越下去,直至黑暗无比的湖底。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局是最大的可能。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呢。人类大概就是这么的愚蠢和顽固。
  可是再怎么执着,再怎么不想相信……
  叶黛暮深叹了一口气气。再一次叩首,这一次比求对方替自己解毒叩得还要响亮,一次,两次,三次郑重地给对方磕头。每一下都实打实地磕了下去,光是听那咚咚的声音,就知道此时她的额头必定紫红一片。
  “你做什么?”早就知晓叶黛暮真实身份的娄巽则立即避开来。就算对方要自己救命,也不至于要这样做。“起来吧,我都答应要救你了。快起来。”
  “作为妹妹,我想要谢谢您,为我的兄长……为我的兄长……”叶黛暮磕头的时候不觉得疼痛,却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流不止,哽咽到无法将话完整地说完。
  枝头的石榴花,最终还是凋谢了。
  “花朵凋谢在泥土里,泥土里又会绽放新的花朵。”楼巽则没头没尾地说了喃喃自语,然后开始着手为叶黛暮解毒。
  这是什么意思?叶黛暮傻傻地望着他。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还是又是她想得太多了呢?不,只要还有一点点的可能,她都会无限次的钻牛角尖,幻想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叶黛暮知道是自己太奢求了。她停下了想要追问下去的想法。如果哥哥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就算他真的是那个曾救过她的青歌,就算他站在她面前,也无济于事吧。
  暂且这样吧。
  在药房配药的娄巽则看了,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房间里打开的瓶瓶罐罐散发出浓烈的药味,光是闻着就觉得好苦啊。叶黛暮忍不住想吐舌头。
  ,他用的理由是。“反正你不好好解毒就要死了,我还是抽空去告诉你家卢大人一声吧。”
  “你要是敢随便乱说话,我绝对让你好看。”叶黛暮转动手腕威胁道。
  “话说你的手腕不是刚刚按好嘛,要是随便转动脱臼了怎么办?啊啊啊!”说晚了。叶黛暮抱着手腕哀嚎。
  离要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娄巽则叫了过来。“娄大夫,还请您帮帮忙吧。这个笨蛋又把手弄伤了。”
  “我看,直接把手砍了更好。”娄巽则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不要啦,那吃饭很麻烦的。”叶黛暮撅着嘴说。
  “别说这么任性的话,再来一次,我真的不管你了。你,过来,给她捆起来。”然后叶黛暮就被五花大绑起来了,当然只是她的右手。
  之后离要就带着万分担忧走掉了。叶黛暮没人斗嘴,也不敢去找娄巽则,要是跟他说话,八成会被那张嘴给毒死。没办法,在解毒之前叶黛暮要是走的话,说不准就真的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好无聊,去找点什么玩吧。叶黛暮观察了一遍树下的蚂蚁,和邻家的小孩跳了格子,翻了翻书房看不懂的医术,然后天黑了。啊,果然还是好无聊啊。
  “回来吃药。”娄巽则敲了敲铜壶,对窗外的叶黛暮喊道。
  “娄大夫,你下次直接叫我就好了。这样很像叫自家养的小狗。”叶黛暮这边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各家敲狗饭盆的声音。真是应景啊。
  虽然喊的是吃药,但其实是要吃晚饭,等吃了饭,才能喝药,针灸,听说还要放血。虽然很害怕,但是美食当前就暂时不要去想那些煞风景的东西了吧。
  娄大夫虽然毒舌,待人一点也不亲切,身上的药味就叫人觉得害怕,但是他真的超级会做饭的。因为即将要吃药,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叶黛暮还觉得大概会不好吃。
  但是这个五谷粥味道真的特别的柔滑,熬得简直像是一碗汤,连咀嚼也不需要,一口下去便滑进喉咙了,吃起来毫不费力,而且特别醇厚,稍微冷却一会儿上面就凝了厚厚一层的米油。端起碗轻轻地吸一口,半碗粥便入了肚。胃袋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然后是配粥的蒸饼,看起来平平无奇。话说这个词好像被玩坏了。但是看起来确实就像是巴掌大的白面团,软绵绵的散发着阵阵的热气,在咬下去之前叶黛暮还觉得大概是做扁了的馒头。但是立马就知道这个念头多错了。
  “哇。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好吃的?”叶黛暮咬了下去,柔软蓬松的口感之下是喷薄而出的猪油香,里面还裹着已经融化的白糖。啊,身为人类活着真是太好了。感动到令人热泪盈眶的美味。
  明明是猪油,只不过是白糖,为什么会这么好吃啊?叶黛暮甩开膀子,三两下就将桌子上清扫一空,吃得那叫一个香。把娄巽则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家伙的妹妹居然比他还能吃。
  果然是亲兄妹。娄巽则板着的脸不知不觉地柔和了下来,嘴角带着微笑。“小狗嘛?我倒是觉得像是养了一只小猪。”
  “猪?什么猪?”叶黛暮从碗里抬起头来,疑惑地问。
  “没什么,还要吃吗?这个加一点咸鸭蛋黄更好吃,要吗?”娄巽则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叶黛暮一如既往地上当了。
  “要要要!”叶黛暮兴奋地举着手回答,嘴巴吃得油汪汪的,比小孩子还要孩子气的模样。
  娄巽则的眼神更柔软了,这个小孩子就是那家伙心心念念个没完的妹妹啊。
  叶黛暮吃了饱饱的一餐,心满意足极了。虽然烧烤什么的也很赞啦,但是果然缺不了这种柔软的主食啊。她的胃早就叫嚣着要吃大米和面粉了。真是太满足了。
  不过,这种蒸煮的食物吃一餐还不错,吃个几天,就受不了了。被卢淑慎派来的青盏居然半点都没有帮叶黛暮的意思,反而当了娄巽则的眼线,监视起叶黛暮来。
  “到底还要吃多久的药汤啊!我想吃羊肉火锅,想吃烤牛肉,想吃其他煎炸的食物啦。”叶黛暮拍着床榻抱怨道。
  “陛下,这是不可能的。您也太任性了。再说了,您自己也不是说娄神医做的蒸饼好吃嘛。”青盏还记得自己被派来之时心里有多么的忐忑。
  陛下中毒已深,她们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在身边照顾她。想想从前那几次经历,陛下都疼得不行,这一次她会多么的难受呢。
  本来治疗就好了,可是常太医看了只说这毒并非是太医院能够解的,而且能在如此的脉搏之中发现端倪,这位自称是民间蒙古大夫的娄大夫真是了不得。
  “好吃是好吃。可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吃真的肉了。”叶黛暮眼角带泪。想吃肉啊。
  “我带你去吧。”墙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吊儿郎当的样子。

  ☆、第叁佰陆拾章 人之心

  这是幼安?!
  叶黛暮扬起的嘴角,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即便放了下去。“离要,我还以为你跑掉了。”
  “是这样没有错。我确实不怎么想回来。”离要挠了挠鼻子,从墙头跳了下来。“但是现在外面围着叛军呢。我就是想走也……”
  “因为你不可能从水里游回去吧。”叶黛暮斜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会游泳,来的时候还是她把他带进来的。说到这个。她终于想起来之前忘记的事情了。“我就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淑慎她们的。是水路需要警戒啊。”
  “那我现在就传信给卢大人。”青盏慌慌张张地走到外面去了,外面守着叶黛暮的千牛备身。为了防止被城中人认出来,他们做了乔装,而且比较容易被认出来的姜瑛和白斯烨都不敢出现,最后还是辰祀来做了看守。
  “算了,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刚刚你说要带我去吃肉的,如果没有实现诺言的话……”真是习以为常地威胁了呢。离要捂住眼睛,为什么他还是学不乖来自讨苦吃呢?都已经下了决心绝对不要回来的,但是脚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这里附近,听见这家伙抱怨,又情不自禁地爬上墙头出声了。
  这家伙有毒啊。离要将全部的过错都推给叶黛暮。虽然全都是自作自受。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叶黛暮几乎是哭着喊的。再这么吃素吃下去,她绝对要干枯了。她要吃肉啊。她是肉食动物啊,没有丰富的动物蛋白质,她会营养不良的,心理上的。
  “谁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叫他左脚出门断左脚,右脚出门断右脚,要是头先探出去,我就叫他有去无回。”说完,娄巽则扯出一抹冷笑。“这个笑话怎么样?可有趣。”
  众人具是浑身一冷,齐齐点头。娄巽则扫了一眼,又害怕得齐齐摇头。这画面真是好笑极了。
  “好啦,进来,泡药浴。”娄巽则点了点叶黛暮,冷着脸转身回屋了。叶黛暮立即站起身来,半点抱怨也不敢发,快速地跟进去了。每天一次的药浴是没什么,要命的是之后的针灸。
  今天也是龇牙咧嘴的叶黛暮,正被娄巽则嘲笑着呢,突然外面响起了兵荒马乱的声响,然后是匆匆的脚步声。这声音叶黛暮再熟悉不过了,多少奇怪的展开都是从这一串脚步开始的,接下来说不准就是那个惯用的。
  “陛下!大事不好了。”
  果然是这一句。叶黛暮觉得接下来就是禀报天塌下来了,她也不会太惊奇了,毕竟她经历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件了。不过,命运从来就喜欢打突击战呢。
  青盏想进来禀报,但是被娄巽则毫不客气地堵在外面了。“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许进来,她现在要是吹凉风,你就不用给她汇报什么事情了,直接给她准备棺材吧。”
  被这么一说,就是此时城破了,青盏也绝不会拿叶黛暮的性命开玩笑。青盏没办法,只好让辰祀去周围警示,然后小心地趴在门缝上对着里面禀报道。“陛下,兖州出事了,之前求和的使者在半路被斩杀了。”
  什么!叶黛暮惊惧,幼安还在兖州啊。此时的上京几乎是和外界断了联系,因为叛军围城的关系,那么这个消息所代表的事件绝对在这之前就已经更新到她们无法预料的地步了。
  因为已经按照对方的要求派出了使者求和,叶黛暮和朝臣们早就将兖州此事画上了句号。就算后续有一大堆的赔偿金要付,那也是现在这混乱的状况结束之后要面对的问题了。
  如果不能解决现在这个乱局,如果被解决的人变成叶黛暮的话,这份求和的国书也就理所当然地不会被兑付了。以目前来看,应该算是一张白条吧。
  “躺好别动。”娄巽则狠狠地拍了一下叶黛暮的脑袋。“你要是想要等会我用镊子帮你找戳进身体里的针,我是没有意见的。恩,如果扎得太深,可能需要剖开你的皮才找得回来,你不介意的话,我刚想要练手。我很乐意帮你医治。”
  我不乐意。叶黛暮立即乖乖地趴了回去。要是真的扎进去了就完了,她不想当小白鼠。可是这件事情确实紧急到片刻都按耐不住了。叶黛暮焦急地问道。“娄大夫,还要多久啊?”
  “还有一个时辰。别想了,如果你想死的话,随便你。”娄巽则一边教训叶黛暮,一边继续下针。事实上,这个治疗过程非常凶险的,踏错半点都有可能会导致叶黛暮后半生会陷入病魔缠身的状况里。
  这种毒不仅针对叶黛暮设计,而且设计得相当巧妙。
  因为这种毒本身危害并不大,在健康人身上就不过是伤风感冒几天便能自己排解出去,但是对于叶黛暮这种宫寒症状严重且受过严重冻伤的人来说,这毒就致命了。再加上中这种毒的脉象和宫寒体虚的脉象混在了一起,一般的大夫很难察觉。
  唯一庆幸的叶黛暮在吃的药从一定程度上遏制了这种毒。但是长此以往,绝不是一件善事。而且前几天还在冬河里游了两回,就凭这个寒气,叶黛暮到现在没有毒发身亡都是老天保佑。
  可以说,她若是那天没有拐进来,没有因为手腕脱臼的事情被娄巽则发现中毒一事,她可能会死在回宫的那天夜里,在第二日的清晨,才被惊慌失措的侍女们发现。那真是再糟糕不过的结局了。
  而楼巽则不能想象的是,当那个人听见这个噩耗之后会陷入如何的自责之中,又会如那一年知晓,她所受过的苦难之后将一切都作为自己的罪责。这一次,恐怕他真的会撑不过去了。
  其实娄巽则对叶黛暮说的那句话并非是假的。
  想当年,那个浑身骨碎,全身连一块好皮都没有的男人,在常人早该咽气的情况下,怎么都没有死。治愈那个男人的希望连一成也没有,娄巽则接手的时候就同他说明了,自己只是试着做,但是最后会如何,他不能保证。
  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答的呢?
  “好。”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他宁愿受世间的炼狱折磨千万遍,也不肯去往永久的安息。不是因为贪生怕死,只因为所爱之人还在等他回去,所以他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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