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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上春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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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一声女子轻叱,马蹄声裹挟而来,两个人齐齐一惊,两边退开。
  墨廿雪拉住缰绳在他们面前停下,声音有点喘:“沈阙呢?”
  “走了。”林复如实回答。
  墨廿雪皱眉,“走了多久了?”
  林复低眉,“刚走,没多久。”他没说,沈阙故意找的一匹瘦得不太健康的黄马。
  而墨廿雪的这匹白色神驹,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良种,她没说话,扬着马鞭绝尘而去。
  “这公主,真够风风火火的。”林复摇头失笑。
  宋玦用衣袖挡住风沙,“若是她追上了,大哥会回来么?”
  林复想了想,“难说。毕竟,大哥这次好像挺坚决的。更何况……”
  “何况什么?”
  “额……没事。”林复尴尬地搓手,“我先回了啊。”便赶紧趁着天色未晚先逃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沈阙是这么说的。
  暮霭沉沉,碧水荡波。黄昏下堆砌的树叶铺得厚实柔软,墨廿雪把马拴在树干上,跫音微小地靠近一根老梧桐,这棵树枝干遒劲,正好掩着她瘦弱的身。
  她已经看到他了。
  前面有条澄澈如练的小溪,潺湲的水奏音清越,他一袭雪白的长衣,坐在溪边净脸。
  苍翠梧桐拂下簇簇树影,却够不着他一片衣袂。
  墨廿雪这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额边映着夕阳的一缕碎发落入了水中,涟漪浅漾,背影如一幅古旧而遥远的画。
  以前她可以就那么呆傻地坐一整天,只为了看温如初,现在她不得不在心底呐喊一声自己完蛋了,她发现自己对沈阙同样可以看一整天。不,也许更长!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她唾弃自己。
  树上的一叶梧桐飘落,枝干扶疏交叠,栖满了晓风残月的悲凉别雾。
  她才刚开始数落自己,恍然间箫声丝丝缕缕地飘来,她有点错愕,不知何时起,他手里多了一管竹箫,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了。
  他坐在一块青石上,身后的湿发攒在一起,半个侧面,可以看见他修长的手指,仿佛跃动着和田暖玉的光泽。可是这箫声有点悲凉凄清,幽咽的,如泣如诉。因是别离,这曲《霖铃曲》倒是很应景。
  “沈阙,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沈阙?”墨廿雪一只手攀着梧桐,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吃痛地“嘶”了一声,又唯恐那人察觉,于是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慌忙乱。
  “吹得还挺好听的。”她暗搓搓地想。
  一支竹箫被他娴熟地捏在手里,侧面的剪影在山光水色里立体得仿佛要破画而出。单是看他这手势,墨廿雪也看得出来非一日之功,那么沈阙平日里在她跟前一副百无一用的模样,其实是因为他是个低调的美男子?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驳了,“呸呸呸,他还低调,恨不得把我太学都翻过来,简直和我的胡闹程度有一拼。”
  这货坏死了,最坏了。
  墨廿雪的指甲抠着树干,低着头暗暗地骂沈阙,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箫声停了,她被他一句话吓了一跳:“公主来送我的?”
  墨廿雪差点摔地上,怔怔地抬起头,同一棵梧桐树下,他近在咫尺,手里握着方才吹的那支碧色竹箫,唇畔微微染着一缕叶隙间漏下的霞光,似笑非笑。
  “到底是同窗一场,你走,我怎么可能不来?”她强作镇定。
  沈阙沉了脸色,“看来公主是真的希望我走。”
  “不、不希望啊……”她看进他的眼底,“可是,人各有志嘛,我肯定没有立场阻止你……”
  “那如果,今日要走的是温如初,公主会不会开口,说一句挽留的话?”他上前半步,脚下的树叶柔软多汁,却仍被踩得窸窣作响。
  “我,应该也不会吧。”墨廿雪说话间有点为难。她蹙着眉,有点藏不住自己心里的一丝留恋不舍,若是沈阙就此离开,他会不会,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你……还会回来吗?”
  沈阙觉得现在的墨廿雪说话有点小心翼翼,他笑了笑,“大概不会了。”
  “哦……”她低头看着自己纹理繁复的绣鞋,有点失落。
  他弯着薄唇路过她,背影清瘦孤傲,白衣如雪……
  墨廿雪有种莫名的后悔,要是能扑上去从后边把他打晕……想什么呢,沈阙要走,难道真的是因为你,少自作多情了,他才不会。人各有志,你没那个资格。
  没有资格。这四个字真是无奈。
  ……
  既然宋玦成亲了,沈阙走了,墨廿雪便一直期待自己能找个女性朋友,发展一段完美的闺蜜情。
  听说温如初的伤势已经大好了,她兴致不错,从宫里头带了一探桂花酿,想去探访他。
  温儒的家俭朴清雅,温儒也是个博学之士,连国子祭酒见了他也要暗叹一声自愧不如,甚至有人想,要是温儒当年参与科举了,倒许是能与沈相大人一时瑜亮。
  不过温儒虽饱读诗书,对墨廿雪这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公主却不大待见,他一点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却奈何这个公主油盐不进,死追着温如初不放。
  今日一见,便生生地将墨廿雪堵在门口了。
  墨廿雪与他周旋许久,才发现这个温儒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行事滴水不漏,他三言两语,竟然让她理亏羞愧得恨不得找地方钻进去。她堂堂公主,竟被人扯着名节来说事,要是墨汲知道她被年高德劭的温儒训斥了,估计又要挨板子罚站。
  “公主,如初身体尚未康复,不能起榻相迎,今日还请公主先回去吧。”
  墨廿雪脸红地低头,“好,那我先走了。”
  但临走时还是将手中的桂花酿塞给了温儒,不等他拒绝便立即逃之夭夭。
  墨廿雪飞奔而去,一路上只要想到被温儒耳提面命地数落了一通,便羞愧难当,更加不愿停下,没跑出多远,迎面便撞上一人。
  除了那人,还有她手里的竹篮,也被撞翻在地。
  墨廿雪尴尬了,急冲冲地道歉,“对不起,我帮你捡。”
  “公主……”
  墨廿雪才刚蹲下来收拾地上散落的绣品,却听到一个熟悉的怯弱的声音,她蹲在地上一抬头,面前的女子和初见时没有两样,仍然娇软如一朵照水芙蕖,打着羞涩的朵儿不肯露面。
  “秦婉兮?”墨廿雪真没想到,当街撞人,这可真是缘分。
  秦婉兮再不敢说第二句话,赶紧收好了自己竹篮,将绣品叠好放进去,匆匆行礼便要走。
  墨廿雪今日赋闲,实在无聊,拉了她一把,“你要去哪?”
  “回公主的话,我绣了一点样品,因为前不久春锦阁的老板找我帮忙设计一些花样,她今日要的。”秦婉兮佝偻着腰,仿佛低人一等似的。
  若是别人也罢了,她们曾经是同窗,这举动让墨廿雪看着不喜,她强制她直起腰来,霸气地挥手,“我陪你去。”
  第三十二章 举杯浇愁愁更愁
  春锦阁的老板娘锦娘是个三十岁上下但风韵秀艳的女子,因为经年行商做买卖,故而处事玲珑圆滑,待人不以门庭论高低,俱是一团和气。
  墨廿雪有幸和这个老板娘打了个照面,归返时,有些话没留意便对秦婉兮说了出来,“你不用对谁都那么小心谨慎的,我看这个锦娘就不错,你可以多和她往来学着点。”
  至少不至于处处看人脸色,旁人蹙一下眉尖,便当做雷霆震怒,惊骇万状。
  秦婉兮一直垂着眼眸,半晌才小声答道:“多谢公主。”
  “唉。”墨廿雪叹息,估摸着她是没救了。
  “这离宋府不远,我送你回去好了。”墨廿雪闲得慌,此时日头尚早,她想在街上多溜达几转。尤其是幽都城里的月河街,楼阁宝座,繁华瑰丽,无数显贵来往于此,胜友如云。
  路过解语楼,阁楼上的热情挥舞着手里的丝绢,莺语曼声,衣香鬓影,脂粉香如漫山潮水般汹涌而至。
  秦婉兮见墨廿雪左顾右盼神采飞扬,咬着唇轻轻扯了一下她的翠袖,“公主,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墨廿雪一惊,才发觉自己今日穿的是女装,她尴尬地笑了两笑,两只胳膊抱住秦婉兮的香肩,“来都来了,要不我们进去喝点酒?”
  “喝……”秦婉兮吓了一跳,杏眼半圆,“公主,这可使不得!”
  墨廿雪眸光一沉,她复又小声道:“我……我不会喝酒。”
  虽然骨子里,她竟然不知廉耻地想进去逛一逛,可是,但凡好女人都不会来这种地方,更加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啊。秦婉兮矛盾着,心里将自己无数次凌迟。
  她咬了咬牙,一时冲动战胜了理智,“公主,酒……好喝吗?”
  轻声说完这句话,便差点别扭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墨廿雪没想到她挺有觉悟的,嘿嘿笑道:“好不好喝,试过才知道。我告诉你,这幽都的大小酒肆,我早就喝了个遍,要说这香味和口感,还要数解语楼的酒最香,最好喝。我若是跟这里的老板娘说一声,二十年陈酿她也舍得拿出来!来吧,没错的!”
  就这样秦婉兮被拖拽着,生平第一次进了这种烟花之地。
  里头的妙龄女郎更加殊艳美貌,逼得秦婉兮自惭形秽。墨廿雪抬起她的下巴,“鼓起勇气来,你的姿色一点也不逊于她们,再说,她们也不够格和你相提并论。”
  这里的女子,是身份地位最低下的女子,若是这样秦婉兮还唯唯诺诺,那才是真把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墨廿雪从此以后便再不想管了。好在秦婉兮从善如流,听话地挺胸扬眉,一吐沉郁。
  墨廿雪满意了,直接绕过一群人,带着秦婉兮上了二楼。
  二楼有几个风景雅致的小间,她选了一个落座,叫上了两坛清酒,一坛推给秦婉兮,自己抱住另一坛,一边解封一边道:“这种北夜的青花苦酒,我还是第一次尝,以前就很想试试了,阿阙他……”
  提到某个不该提到的名字,墨廿雪呆了呆,对面的秦婉兮目光有几分探寻,她突然噎住,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喝酒能壮胆,你试试。”
  墨廿雪想说的是:酒壮怂人胆。再怂的人,一旦喝了酒,也不定变得有多孟浪。
  然而她若是将后半句说了,秦婉兮铁定不会喝。
  墨廿雪起身给秦婉兮倒了一碗,“你这坛酒,是我们南幽的名酿,叫烟花碎,烈度不够,后劲也不大,你尝尝。”
  半信半疑的秦婉兮,在墨廿雪的连番催促下端起了碗,没送到唇边,扑鼻的酒味呛得她流下了泪水,不知怎的,心中仿佛藏着一只引人作恶的凶猛野兽,她抓着碗一饮而尽。
  被呛得咳嗽不止,墨廿雪心道她没用,无奈地坐回去,“我看还是算了,不喝了。”
  “不,”秦婉兮第一次提出拒绝,而且拒绝的是公主,“我要喝。”
  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不止从哪里多了一分韧劲和坚决,墨廿雪傻愣愣的不知发生了何事,转眼间,她又是一碗下了肚。
  墨廿雪给自己倒了一碗青花苦酒,沉吟问:“嗯,宋玦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明眼人一眼便知了,若是好,秦婉兮会如此借酒浇愁?
  秦婉兮连喝两碗,却面不改色,墨廿雪有点惊奇,秦婉兮想到那个人便只能苦笑,“公主,酒真是个好东西,虽然不好喝,但是心里却一片滚烫,突然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一切,哪怕龌龊、不堪、被排挤,我都好像不怕了。”
  她伏在桌面上挥了挥手,墨廿雪清楚地看见,她玉腕处鲜红如血的一点朱砂。
  是,那和她手腕处的守宫砂是一模一样的,难道秦婉兮自成亲到现在,也没有失过身?
  哪有这样对待自己新婚妻子的男人?
  墨廿雪心里烧起一股无名怒火,秦婉兮隐忍至今,竟然一言不发,她还等着那个男人回心转意垂怜自己么?宋玦明显对她不是无感,分明是将恨与怨都推在了秦婉兮的身上。一个男人,不思找出构陷自己的罪魁祸首,却让一个女子饱受他自私的讨伐……
  她捏着一只碗,想也没想喝了一口。
  霎时间,如黄连水齐齐灌入了嘴里,苦不堪言。墨廿雪一口往外吐,又倒了一碗茶水,才缓过来,“好苦!”
  她皱眉,整张俏脸纠结在一起,“沈阙这个混蛋,竟然骗我!”
  “公主,你总是在提沈公子……”秦婉兮提醒了她一句。
  墨廿雪一傻,秦婉兮突然又醉熏地说道:“方才在来的路上,公主一句也不提温公子,反倒说了不少和沈公子来月河街喝酒的逸事。”
  “……”仔细回想,秦婉兮说的是实话。
  墨廿雪沉静下来,嘴里的苦味散尽,突然意外地多了一丝清甜,苦尽甘来么?
  这酒真神奇。
  她眼睛一亮,给自己重新满上,“来,干了这碗酒,从今以后,海阔天空!”
  “铿——”一声脆响,两个人都一碗下肚。
  秦婉兮清丽如皎月的脸浮上一丝浅浅的红晕,犹似花苞堆雪,她扶着桌,苦涩地流下了眼泪,“公主你知道么,我以前傻得总以为,只要我用心去做,就算最后他的心不在我身上,至少,可以正眼看我一眼,可是,一次都没有……我知道我不够好,但为什么,他不该娶我,他要是再狠一点,我早就自缢身亡,何必到今日,两个人都痛苦。”
  “嗯,”墨廿雪也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关系该当如何处理,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她建议,“要是实在不行,就和离吧。”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湘帘外有人笑语盈盈,暗香幽浮,继而一个藕色纱衫的少女进来,“两个姑娘,时辰不早了。”
  当是时,两个人喝得都有点高,脸色绯红,甚至有点迷糊。墨廿雪想想也觉得自己丢脸,秦婉兮第一次喝酒,她竟然,仿佛,好像,喝不过她。
  墨廿雪气馁了,但再一想,今日秦婉兮与她敞开心扉借着酒说了不少真话,还是小有收获的。解语楼的人来撵人了,秦婉兮觉得自己喝得已经够多了,从腰包里解了绣囊,要付账。
  墨廿雪按下她掏钱的手,“哪能让你出钱,我早就付过了,我们回吧。”
  就是一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无虞地回宫。
  秦婉兮头晕,没多作纠缠,收回钱袋,两个人搭着肩脚下踉跄地往外走。
  穿过几道珠帘,这游廊的右手边是一排房间,房门紧闭,里边男女欢声笑语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墨廿雪突然脚下生风,勾着秦婉兮的肩膀要往楼下冲。
  岂料拐角的最后一个房间,房门突然大开,她们两人差点迎面撞上。
  宋玦理着衣冠、正着襟袖出来,撞了个正着。秦婉兮突然呆住了。
  对方也看到她们了,宋玦皱了皱眉,“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难道不该是我问你的吗?”秦婉兮酒意未褪,颊如染火桃花,香汗淋漓,但眼神伤痛交加,藏风滞雨。
  宋玦“呵”了一声,“寻花问柳,不是很正常么?你自己不是也来找乐子?只是我倒不知道,解语楼原来还有男妓。”
  “你……”秦婉兮气哭了,她挣脱墨廿雪的钳制飞奔下楼。
  墨廿雪看着她跑下去,差的一个趔趄摔在楼梯上,尚未来得及惊呼,房门第二次推开,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红衣女子,眉目魅惑间带点清冷味道,腰间系着一根水光粼粼的银带,像极了烛红泪的那根九尺鞭。她心思一凛,突然明白了一切。
  “宋玦,你真是个混账!”
  墨廿雪说完,转身去追秦婉兮了。
  红衣女子轻声一笑,“我好像,引出了什么矛盾。”
  宋玦脸色暗沉,“最好是这样。”
  红衣女子看了眼他阴云密布的脸色,嗤笑:“口是心非。”
  ……
  墨廿雪没追到秦婉兮,舟车流水的繁华幽都,人影弥乱,街道南北纵横,宛如阡陌交互,她根本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跑了,心思一动,先找到了宋府。
  宋家的家仆告诉她,方才秦婉兮已经进屋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因为脑中昏眩,容不得她再多想一些事情,便趁着天色尚早打道回宫了。
  这夜的月光比冰还要冷,风声凄峭,秦婉兮一宿无眠。
  翌日,她带来的一个丫鬟莲心为她整理床铺时,发现整个枕头都是湿的。探手一摸,床褥一片冰凉……
  第三十三章 何如薄幸锦衣郎
  莲心吓得呆了会,一转头,秦婉兮就安静地坐在妆镜前,两只手无精打采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镜面上映出苍白如霜的脸,她一个人坐着,好似一缕缥缈的烟,有形无质。
  “夫……夫人。”
  秦婉兮的手一顿,继而放下手中的牛角梳,手中流云沾墨的秀发齐齐放下,她不动声地凝视着这头青丝,莲心没来得及阻止,却听“咔嚓”一声,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剪子,竟将滑润乌黑的发齐肩剪落。
  “以后,我不是夫人。”
  宋家此刻是进膳时分,官家命下人布好了菜,宋远道携着妻子,与宋玦沉默地坐着,一方檀木圆桌,满筵酒食飞香。
  宋夫人拍下玉箸,有点不耐烦,“这个秦婉兮越来越不像话了,哪有让长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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