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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后纪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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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颇像是要她交代遗言的样子,姜钰抬头挺胸:“有。”
  头顶的苹果滑落在地,徐煊蹙眉道:“顶好。”
  元宝又把苹果捡起来准备放到她头上,姜钰瞪了他一眼:“你从地上捡的脏不脏,给本世子换一个干净的。”
  元宝:“。。。。。。。”这小世子要求还挺多,他特地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放到姜钰头上。
  “五殿下,臣好歹是晋阳王世子,您这样公然欺辱臣,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呢?”
  徐煊一把推开佟卫,箭指姜钰:“晋阳王世子,本皇子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想好了,该怎么说。”
  他不敢真射姜钰的,不过就是吓唬吓唬她,这会被姜钰气到不行,还要保持高傲的姿态。
  姜钰本来那句话说出来就后悔了,万一激怒徐煊怎么办,一听还有机会,高呼:“五殿下,臣知错了。”
  众人:“。。。。。。。”
  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全让她这句话给打破了,佟卫笑指着她:“世子,你能不能不这么怂?刚刚不还一副不惧生死的样子吗?”
  姜钰幽幽道:“箭没指着你,你当然不害怕。”
  她头上还顶着苹果,为了保持苹果不掉,眼睛乌溜溜的转着,脸上一片愁云。
  佟卫看着她,心想这小世子牙尖嘴利起来着实可恨,不说话时又挺可怜的。
  少年玩性大,也不是没心肠的人,何况姜钰还与他们一起在章华殿这么多日。
  “殿下,别吓唬她了,看她怂的。”
  徐煊故意拉弓吓唬姜钰:“世子,你看本皇子拉弓的姿势对不对,你精通骑射,是要往上,还是往下,这手腕是要再用力,还是再松一些,你说说,都听你的,本皇子的双手借给你,你想怎么射就怎么射。”
  佟卫眼睛一亮,想起那日姜钰射的那一箭恰好把自己的箭劈成两半,他回去练了好久都没练成。
  姜钰算是明白了,小皇子这是试探自己的底细呢,众人眼睛盯着她,她咬唇不说话,混账徐煊,想从自己这里学本领,美的他。
  嗖的一声,不知从哪飞过来支箭,徐煊手臂一松,两支箭落到了他的跟前。
  他皱眉,扭头就见徐砺站在不远处,福康躬身上前把徐砺手里的弓接过去。
  徐煊激灵一下,挺直了腰背,徐砺沉着脸从他身边走过,众人齐齐跪下给徐砺行礼。
  姜钰向上翻着眼皮,可怜兮兮道:“殿下,恕臣不能给殿下行礼了。”
  徐砺伸手把她头上的苹果拿下来,沉声道:“是谁把这个放你头上的?”
  元宝哆哆嗦嗦的向前爬了一步:“回太子殿下的话,是奴。。。。。。奴才。”
  他脸上的肥肉颤抖,徐砺捏着姜钰身上的绳子,见她水汪汪的眼波流转,唇色鲜艳有一道浅浅的齿痕,白皙的锁骨之上勒过一道,蹭的皮肤泛红。
  姜钰感觉脖颈间有些麻痒,徐砺的手指在她脖子上,轻轻搓了搓,也不知在搓什么。
  她感觉徐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的不是她的脸。
  她暗付,什么情况,不会发现自己的胸吧,应该不会,她目测自己的胸还不如太子殿下的胸肌饱满。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殿下,怎么了?”
  徐砺目光从她脖子处移开,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姜钰站起身给他行礼。
  徐砺双眸深沉:“杖责二十。”
  姜钰的腿瞬间就软了下去,二十板子,她这屁股还要不要啊,膝盖都要碰到地面了,徐砺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提起来,唇角轻轻勾起:“孤没说你。”
  姜钰苦着脸:“太子殿下,您说清楚啊,臣胆子小。”
  徐砺道:“孤看你胆子大的很。”
  姜钰垂着头,得,就算这会不打自己,这架势也是要秋后算账。
  两侧冲上来太监押住元宝,元宝面色惨白,那满是肥肉的脸上顿时冒出冷汗,也不敢求饶。
  徐煊脸色难看:“皇兄,元宝是我的人,你打他,不就等于打我。”
  徐砺板着脸:“你若觉得打他与打你一样,那便连你一起打。”
  徐煊本来还想替元宝求求情的,听徐砺说要连他一起打,狠狠的咬了咬牙。
  “臣弟只是吓唬吓唬他,并未打算真射出去,何况皇兄也该相信臣弟不会失手射到他。”
  徐砺冷声训道:“徐煊,不许胡闹。”
  他未指责徐煊哪里错了,是给徐煊留脸面。
  徐煊声音有些委屈:“从前皇兄是护着臣弟的,无论臣弟做什么,皇兄都会护着臣弟,现在为了区区晋阳王世子,这般驳臣弟的面子,元宝是臣弟的人。”
  姜钰目瞪口呆,早就知道这五皇子最听太子殿下的话,没想到骄矜的小皇子还有这么委屈的一面,这不会是怪自己和他抢哥哥吧。
  徐砺知道这弟弟是觉得自己打了他的人,觉得丢人,缓声道:“世子初入皇宫时,母后命你陪着世子,不过第一日见面,你的伴读便与世子打了起来,今父皇将世子交给孤来管教,你拿他逗趣,又可想过这般做驳了孤的脸面。”
  徐煊微怔,随即指着姜钰:“皇兄,你护着他。”
  徐砺没说话,徐煊跺了下脚:“好,你护着他,你和婳婳都护着他,我不过是与他开了两句玩笑罢了,你便这般给他撑脸面,难怪他要打着你的旗号到处炫耀。”
  姜钰:“。。。。。。。”
  五皇子真阴,这是告自己状呢。
  徐煊面露悲愤,扭头就走。
  姜钰看他使小性子,心想,这才是小公举啊。
  “是谁绑了晋阳王世子?”
  四个面如死灰的太监往前膝行了一步,徐砺扫了一眼:“杖四十。”
  执刑的太监很快就拿了板子过来,以元宝为首的五个人被按趴下。
  元宝的二十杖很快就打完,太监卑微,贵人在此,被打也不能发出声,嘴唇都咬出血了,打完了还要扶着腰谢主子赏板子。
  这会不仅元宝公公的心凉了,姜钰的心也凉了,太子殿下真的是一言不合就赏板子的,元宝公公还是徐煊贴身伺候的公公呢,对弟弟身边的人都下手这么狠。
  她抬头偷瞥徐砺,徐砺嘴唇轻抿,摆了摆手便有人把几个受刑的太监带了下去。
  章武殿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引火烧身,姜钰苦着脸跟在太子后面,她知道太子此举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有了今日一遭,往后这章武殿内再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了,可她现在更愁太子殿下哪天对自己不满,会直接打自己板子。
  她一路唉声叹气的跟着徐砺进了延庆殿,徐砺坐在椅子上,端茶轻抿,姜钰一对上太子殿下就膝盖软,强撑着自己没跪下去,听见太子殿下凉凉的问道:“可知孤为何要罚元宝?”
  姜钰盯着他的脸斟酌一番,试探性的问道:“打给臣看的?”
  “孤早就告诉过小五,不要随意欺负你,可他没听孤的话,孤那二十杖本是要打他的,但他是孤的亲弟弟,元宝那二十杖,是替他主子挨的。”
  姜钰扯了扯嘴角:“谢太子殿下护着臣。”
  徐砺笑了笑:“不必谢孤,孤做事有孤的规矩,你既是孤的人,孤就不允许别人欺负你,可你要听话。”他顿了顿,眉毛上挑,右手敲着案桌:“不听话,是要挨打的。”
  姜钰膝盖又软了几分,战战兢兢的问道:“殿下,您那戒尺,可以不丢吗?”
  她宁愿挨戒尺,也不要挨板子,昨日她后来背书背的顺畅,太子殿下问她想要什么奖赏,她半开玩笑的说想让太子殿下把戒尺丢了,当时太子殿下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现在才明白那一眼的含义,没了戒尺,太子殿下还有大板子。
  徐砺看小世子声音颤抖,觉得有趣极了。
  闷笑一声,问道:“那你听话吗?”
  小世子吸了吸鼻子,憋回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我。。。。。。我听话啊。”


第27章 、第27章 。。。
  这不是废话吗?不听话就要挨打; 她敢不听话吗?她可是识时务的好汉。
  徐砺满意的点头; 便不再说话,姜钰从今日徐煊的话里可以听出; 这位太子殿下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自己是他这一边的,他便不会叫自己失了脸面,今日他又小惩了那些太监,只怕以后五皇子要捉弄自己; 他身边的那些太监也会泣血劝阻了。
  她本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朝中有她父王的眼线,这消息传回晋阳后; 那位侧妃娘娘再挤兑自己的母妃和弟弟; 她父王也得掂量掂量了。
  这与从前她在晋阳王府不一样,那会他们娘三处于弱势; 而今她这个晋阳王世子已经脱离了晋阳王的掌控; 甚至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晋阳以后的命运,便看在他父王眼里,是女人重要,还是晋阳重要了。
  景阳殿里; 徐煊气愤的回到殿内; 喝了杯茶压惊; 还好跑的快,不然还不知怎么被皇兄训斥。
  没多会元宝让人抬了回来。
  他跟在徐煊身边,徐煊虽难伺候些; 但皇家人都护短,身边人的脸面就代表自己的脸面,他嘴好忠心,心宽体胖,养的跟外面暴发户家的少爷一样。
  他运气好,刚净身调。教好便分过来伺候五皇子,五皇子喜欢他,原先掌事太监去后,他便没让皇后娘娘重新调人,就让他成了景阳殿里的掌事太监,这还是头一遭被罚这么重。
  徐煊没护住他,失了脸面,对小太监吩咐道:“你们好好伺候元宝,伺候好了,本皇子有赏。”
  元宝抖着声音道:“殿下,奴才没事,奴才养好伤,还来伺候殿下。”
  奴才受了伤,不好全了是不能进来伺候主子的,免得染上什么病,传给主子,这是担心自己养伤,徐煊身边来了新人,把他挤下去。
  徐煊看他龇牙咧嘴忍痛的样子,想笑又觉得会伤了身边人的心:“放心,本皇子这里,谁都顶不了你的位子,好好养伤,本皇子会替你做主。”
  是太子殿下下令罚自己的,为的是替晋阳王世子出气,五殿下说要替自己做主,不可能找太子殿下的麻烦,那就只能是去找晋阳王世子了。
  元宝一听他这么说,整个人都不好了,肥肉不停的颤抖:“殿下,奴才就是一条贱命,殿下没事就成,殿下不必替奴才做主。”
  殿下去找晋阳王世子的麻烦,回头挨罚的还是自己。
  他面色惨白,徐煊没有再刺激他,让人把他抬下去。
  王靖璇踏进来的时候恰好瞧见元宝死尸般躺在架子上,她走进去见徐煊板着脸,笑着问:“是什么人这么大能耐惹了表哥生气?”
  徐煊见她来了,脸色缓和些,吩咐人上茶。
  至于什么人惹了他生气,他是没脸说出来的。
  王靖璇抿了口茶,道:“听说表哥拿晋阳王世子做箭靶子,被太子殿下撞见,元宝公公让太子殿下给罚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
  王靖璇笑了笑:“这可不是我消息灵通,晋阳王世子搬出宫住,昨日表姐没见着晋阳王世子,食不下咽,今日听说晋阳王世子入宫了,一早就派人去章华殿门口守着了。”
  徐煊脸色一变:“婳婳知道了?你可劝她吃饭了,饿坏了怎么办?”
  “瞧你紧张的,表姐若是知道了,岂能到现在都没动静,那消息让我拦了下来,饭也用了,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指着自己。
  徐煊道:“好妹妹,这殿里你瞧上什么,尽可以拿走,这回婳婳若是恼了我,你可得替我说说好话。”
  消息虽然被拦住了,但以宜春公主对姜钰关心的程度,早晚都要知道这事。
  王靖璇哼了一声:“你这会想起表姐来了,欺负晋阳王世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是我表姐喜欢的人。”
  “谁,婳婳喜欢谁?”
  佟卫从外头进来听到王靖璇的那一句他是我表姐喜欢的人,整个人都炸了。
  王靖璇见是他,自顾自的喝茶不理他。
  佟卫急道:“阿璇妹妹,你刚刚是不是说婳婳喜欢姜钰那小子?”
  “谁是你妹妹,小侯爷莫要胡乱攀扯关系,再说了,我表姐喜欢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怎么没关系了,婳婳是我未来媳妇?”
  这下不止徐煊生气,连王靖璇脸色也沉了下来:“佟小侯爷说话注意些,这么口无遮拦,坏了我表姐的名声。”
  她瞥了眼徐煊:“表哥你就这么由着他胡说。”
  徐煊斜了佟卫一眼,看佟卫脸上那焦急的表情,捏着的拳头又放下了,有什么用,为了这事也不止打过一次了,打的鼻青脸肿,佟卫见着婳婳,还美滋滋的说那是我未来媳妇。
  王靖璇拍了下裙子:“我不管你们了,我就是过来同你们说一声,我表姐身体不好,她就喜欢听晋阳王世子说外面的事,你们不许欺负晋阳王世子,让我表姐伤心。”
  佟卫那个气啊,抓心挠肺的,这就是眼睁睁的要看着媳妇被人抢走了。
  他想和姜钰打一架怎么办,可婳婳喜欢姜钰,自己若是打了姜钰,婳婳会伤心,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婳婳伤心了。
  “你说说你说说,婳婳喜欢姜钰什么?”
  徐煊心里也郁闷,他哥和他妹都护着姜钰。
  见徐煊不和自己说话,佟卫又把脸转向王靖璇:“阿璇你说,你是姑娘,你最懂姑娘家的心思,你说我哪点比不上姜钰了,我与婳婳总角之交,姜钰那小子才来几天,婳婳为什么要喜欢他?啊,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他来回转圈,嘴里一直说着为什么,王靖璇开始还不想理他,被他烦的的不行,冷嗤:“晋阳王世子长的好看啊。”
  佟卫:“。。。。。。。”这话听在佟卫耳中,好像说他不好看似的。
  他愣了一会,随即彻底炸了:“怎么可能,我佟小侯爷玉树临风,从小到大没一个说我长的丑的。”
  他钻进西梢间拿了面镜子出来,照着自己的脸说:“这么好看,哪里丑了?哪里丑了?啊?啊?啊?”
  “谁说你丑了,只是说你没有晋阳王世子好看。”
  “怎么就没有姜钰那小子好看了,那面团捏的小白脸。”
  徐煊瞪他一眼:“你再疯就滚出去,阿璇还在呢,你在阿璇面前这样,吓着阿璇怎么办?”
  王靖璇抿唇一笑,端起茶盏遮住唇边的笑意。
  佟卫总算恢复正常,深吸一口气躬身给王靖璇赔罪:“吓着阿璇妹妹了,是我不好,回头妹妹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
  王靖璇把茶盏放到案桌上,指了指佟卫和徐煊:“你们这些人啊,一个两个的都不老实,说是赔罪,总是让我想要什么便要什么,不过是银钱便能解决的,我要着有何用,没有一个敢说允我一件事的?”
  佟卫讪讪的笑了一声,都是世族公子千金,重视承诺,要么不允,允了便要做到,怎么可能随意允旁人随便提要求。
  若是答应了,人家让自己娶她怎么办?他可是要娶公主的人。
  王靖璇道:“我该回去陪表姐了,你们也莫要总是敌对晋阳王世子,他虽与我们不是一道长大,但脾性挺好,便是不合你们的意,好歹也该看在表姐的面子上对他好些。”
  徐煊微微颔首,佟卫心里膈应宜春公主喜欢姜钰,勉强保持最后的风度,他们这些人,再胡闹也不至于丢了风度和姑娘拌嘴子。
  那日之后姜钰本以为徐煊明里不欺负自己,暗地里也得挤兑挤兑自己,身边贴身的公公被打,那得丢多大脸,没想到徐煊不仅没欺负自己,见到自己也不像从前那样阴森森的,反而笑容温和的和姜钰打招呼,姜钰更恐慌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姜钰等了两个月也没等到五皇子徐煊出什么幺蛾子,倒是佟卫拦了自己几回,死死的跟在自己后面,跟个尾巴似的,撵也撵不走,非要和她打一架。
  呵,小智障。
  当然她是不知道宜春公主后来知道徐煊把她绑起来做箭靶子,在徐煊面前哭了一场,说哥哥明着答应了妹妹不欺负晋阳王世子,背地里还欺负晋阳王世子,徐煊心疼妹妹,加上有太子殿下护着,徐煊哪还敢找她的晦气。
  她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太子殿下闲了就带她练练武,处理公务时姜钰就坐在一旁背那些从前就背过的东西,她怕挨罚,背的认真,太子殿下那个戒尺摆在架子上倒是没再动过。
  太子殿下处理公务时偶尔也会问问她的意见,她在太子殿下面前不敢藏拙,知道多少便答多少,至于她的意见太子殿下用没用就不知道了。
  她过了两个月的潇洒日子,同徐煊和佟卫的关系也缓和些。
  京中日子才好过些,远在晋阳的侧妃娘娘不安分了,他父王派人给她传了信来,说是那位侧妃娘娘有喜了,身上总是不爽利,请了大师来看,才知道侧妃住的院子位置冲撞了侧妃肚子里的孩子,大师又掐指算了算,正好姜钰原先的院子最适合侧妃养胎,想让侧妃搬进去。
  以那位侧妃一惯的作天作地,以及她那位父王的软耳根子,这封信现在传到了自己的手中,定然是去母妃那里闹了一场。
  晋阳王妃再不济也是正妻,这些年忍着晋阳王不过是为了一双儿女,女人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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