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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片羽-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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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他好像才七八岁。圣德帝已经不记得是为了什么事,叫他气得狠狠打了他一顿板子。七八岁的孩子挨了打,该是哭爹喊娘才是,这孩子竟硬是硬气地一声不吭。打完后,照例他来谢恩,他还记得那时候,那孩子几乎是被架着过来的,他也记得,他衣裳上沾着的血,曾如何叫他心生后悔,可当那孩子抬起头,再次以那样讥诮的眼神看向他时,他脑中剩下的,只有恼怒……还有一丝丝心虚。
  那时,他忽然就知道了,这孩子不知怎么知道了他的身世。
  每每回想起当年的事,圣德帝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怕是他仍会那么做。只是,他这么做,对自己对国家有利了,对这孩子,终究是失了公平……打骨子里,其实他很想对周湛更好一些,偏每每面对他那含讥带诮的眼,他都会被他刺激得失了理智,只想把他痛揍一顿……
  一年不见,他老了,周湛则长大了,那眉宇里的青涩渐渐退去,看着竟有些像他记忆里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了……
  圣德帝叹息一声,又默默感慨了一遍,他真老了,便对周湛又道:“你果然长大了。”
  顿了顿,他想起年前派人去接,却叫周湛逃了的事,那声音顿时一冷,“看着人长大了,怎么这心还是不曾长大?!做事竟还是这般着三不着两。我命人去接你,你怎的半路跑了?跑去哪里了?!”
  他刻意去掉了那个疏离的“朕”字以示亲近,周湛却仍依着礼数,一口一个“臣”地规矩答道:“谢陛下饶恕之恩。臣只是想着,陛下在年前突然放臣出去,定然是想着皇陵艰苦,陛下仁厚,不愿意叫臣在皇陵吃苦,这是要让臣过个舒心的新年。臣又想着,因臣的散漫,倒叫朝中诸位大人们都看不过眼去,还累得陛下为臣伤神,臣实在是无颜回京城面对众人。再想着老祖宗对臣的恩情,臣还想再多陪老祖宗过个新年,可又怕臣不离开皇陵,会伤了陛下的美意,故而臣便选了个靠近皇陵的地方安静过了个新年。一来,全了陛下的美意,二来,也全了臣的那一点孝心。”
  这满眼的鬼话,怕是连鬼都不信。何况周湛也不信圣德帝会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圣德帝垂眼看向周湛。若是换作以前,不定周湛就要夹枪带棒地说些什么刺人的话了,如今竟这般恭顺有礼,他脑海里不由就跳出那个叫“吉光”的小厮来。
  他这般说,应该是怕他会迁怒到那个孩子身上吧。
  圣德帝忽然就发现,多年来滑不留手的周湛,终于也有一条能叫人抓住的尾巴了。
  “听说,你是在一个叫王家庄的地方过的年。”
  圣德帝这句话的意思,完全就是挑明了告诉周湛,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周湛自然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却是难得地一阵恭敬,垂首道了一声,“是。”
  见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低了气势,圣德帝不禁一阵滋味复杂,有心想问问周湛到底在那个黑不溜秋的野丫头身上看到了什么值得他一心相护的东西,又觉得这么问他,定然不会得到一句实话,还不如不问,便又凝了眉,道:“听说你才从山上下来,就把庆山嗣王打了,且还是为了你的那个小厮。可有这事?”
  周湛倒也老实,竟乖乖承认了,又反手告状道:“他轻薄我府上的丫头在先。若是换作一般平民,怕是吃亏的就不是他,而是平头百姓了。”
  周湛才一回府,红绣那边就报告给他,昨儿朝中有人递了成立勋贵院以约束勋贵世家行为的折子,圣德帝将这折子留了中,却又叫中枢议着此事。周湛不知道圣德帝此举是真心要约束勋贵世家,还是有别的意思,但他如今不比以往,行事有了顾忌,便决定借此事一用。
  他偷眼看向圣德帝,却正好看到圣德帝也在看着他。那陷在松驰眼皮下的眼眸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叫周湛无来由地就觉得,这件事倒好像是圣德帝有意为他打人的事安排下的借口一般……
  他心中一颤,忍不住就又偷眼看了一眼圣德帝。却只见他已经移开了眼,正从冯大伴的手中接过一个茶盏,竟是又换了个话题:
  “过了年,你也十八了,学院里你原就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去了也是白耽误功夫,以后就不用再去了。”圣德帝说着,又问太子,“依你看,给他安排个什么差事好。”
  周湛这才明白,之前圣德帝什么会叫他听到他和太子的那番对话,原来是想把他也拉进朝堂的那潭浑水里去。
  他立马皱眉道:“我这性子,怕是当不得差。”
  圣德帝停了那拂着茶碗的碗盖,从眼皮下方看看周湛,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就从明儿开始慢慢学起来。”他放下茶碗,又道,“如今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总不能一直叫你这般游手好闲着,明儿说亲都说不到个好姑娘。”
  听到“说亲”二字,原已有了心理准备的周湛忍不住还是一抬头,见圣德帝和太子都在看着他,他头脑一热,梗着脖子道:“我不成亲。”
  ……
  于是,时隔一年,因为怕连累了翩羽而辛苦忍了脾气的周湛,还是因为自己的亲事,而叫圣德帝没能忍住脾气,罚他在勤政殿的廊下跪了一晚上。
  这还是因为有太子替他求情,加上他如今到底已经十八岁了,圣德帝要给他存颜面,不好再像以前那般像对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打他板子。
  看着廊下仍梗着个脖子的周湛,太子忍不住压低声音劝道:“以前也不曾见你这般倔,不过就是娶亲嘛,娶回来,还不是你爱干嘛就干嘛。”
  周湛一阵沉默,半晌,才道:“诚如大哥所言,娶谁回来都没什么区别。只是,对于我们娶回来的那个人,这样做,公平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岁月静好

  周湛回到清水阁时,已经是第二天的近午时分了。
  跪了一夜,虽有太医处理过,膝盖到底还是伤着了。他扶着沉默的肩,一瘸一拐地来到内院花墙门前,一抬眼,就看到空无一人的内院里,翩羽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廊下台阶上,正以一只手撑着下巴,脑袋一垂一垂的,像点豆子似地在打着盹。
  二月的阳光柔柔投在她的身上,顿让人感觉一阵春天到来的温暖。
  周湛放开沉默,又冲他挥挥手,将他和随侍在身后的众人全都赶开,这才独自一个人瘸着腿,缓缓往那廊下过去。
  他才刚走了两步,就只见翩羽支着下巴的手一滑,整个人险些栽倒,顿时,她就醒了。
  翩羽惊醒过来,一抬头,就见周湛站在院子当中,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不知为什么,只是看着他,她就觉得满心的欢畅,便也笑弯了眉眼,跳下台阶,冲过去,站在周湛面前歪头脆脆地叫了一声“爷”。
  寂静无声的庭院里,顿时就响起一个软软糯糯、甜甜嫩嫩的声音。这声音,直挠得周湛一阵莫名心痒,痒得他直想把她搂进怀里乱揉上一通。
  只是他才刚一抬腿,不想膝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就是一弯膝。
  翩羽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抱住他的胳膊撑起他,一边急急问着,“怎么了怎么了?”一边大声招呼着被周湛丢在中院里的沉默等人过来帮忙。
  沉默等人才刚抬腿,就只见周湛扭头冲着他们一摆手,以眼神制止他们过去,一边从翩羽怀里抽回手臂,伸手搂住她的肩,扶着她慢慢上了台阶。
  翩羽见状,忙也放开了他的手臂,改而揽住他的腰,一边用力撑着他,一边焦急询问着:“又、又打你了?”这般问着,那眼泪便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听着她原本清脆的声音里忽然含了浓浓的鼻音,周湛垂眼看去,意外看到她那浓长的睫毛上竟沾了泪,便随口调笑道:“打的是我,你哭什么?”
  这一声儿,却是出乎他意料地实实招下了翩羽的泪来。眨眼间,那盈睫的泪珠便静静落下,在清水阁那如镜面般光洁的青砖上,溅出一朵小小的泪花,直看得周湛一阵发愣。
  耳旁,只听翩羽抽着鼻子小声嘟囔道:“疼。”
  疼,是她替他疼。是心疼。心疼他。
  周湛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暖流瞬间刷遍全身。那原本在庭院里时就已经在涌动着的意念,顿时便压抑不住了。他手臂一圈,一把将她环进怀中,以双臂圈着她,又将鼻子埋在她的发间,柔声道:“我没挨打。”
  翩羽的心思全都放在他的“伤”上,却是没想到他会忽然抱住她,那瞬间不禁一阵呆怔。
  呆怔了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才刚要抬头反问,一吸气间,忽地便又闻到了那股令她颇为怀念的气息,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
  她小心嗅了嗅鼻子,确认那股松针般冷冽的气息果然是从周湛身上发出来的,不禁又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王家庄的后山上就有一片松林,可她竟是第一次发现,她竟这么喜欢闻这股味道。
  二人靠得这么近,周湛岂能发现不了她又在他的怀里一阵乱嗅,忍不住一阵微笑,低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可真是属狗的,乱嗅什么呢。”
  翩羽抬头,正要问他身上这股味道是哪里来的,不想忽地就看到,他那双桃花眼里自己的倒影。
  那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细,眼尾飞扬。修长的眼睫虽没她那般浓密,却很长。长长的睫毛倒映在那双剪水秋瞳中,莫名就叫这眼里染上了一抹神秘的阴影。
  阴影下,她的影子格外清晰。
  见她那么呆呆地凝视着他,周湛顿觉脑中一空,竟也如中了蛊般,静静地凝视着她。
  廊下,那空无一人的庭院中,初春的阳光柔柔洒了一地。微风过处,植于堂前的西府海棠摇曳着初醒的身姿,逗得一只雀儿跳上枝头,隔着那才刚刚萌芽的新枝,冲着堂上一阵好奇啾鸣。
  那一刻,恰如堂前匾额上所题的四个字:岁月静好。
  静好的岁月中,仿佛连雀儿都不忍打扰了这份宁静一般,又一只雀儿悄悄飞来,要将那只好奇的雀儿领走。好奇的雀儿粗枝大叶,振翅间不慎摇动枝叶,发出一阵“沙沙”的碎响,却是到底毛手毛脚地破坏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翩羽一眨眼,只觉得心头一阵莫名震荡,她蓦地垂下眼去。
  而那垂下的眼,却又恰好叫她看到他环在她肩头的双臂。
  顿时,一股羞涩不知从何而起,她本能地一猫腰,便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你你、你没挨打?”她结巴着,不自在地避着眼问道。
  从二人相识初起,周湛便不曾当她是个女孩儿,总是爱对她动手动脚。像这样把她环在胸前,其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不知为什么,偏这一次,竟叫她忽地别扭起来。
  而最叫她不解的,是她这会儿的感受——那胸口下,竟似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萌动着,抽抽的疼,麻麻的痒,酥酥的柔软……
  这从没有过的感觉,令她有些无措,也有些不安,还有些……雀跃……
  直到翩羽忽地从他手臂下钻出去,周湛才回过神来,顿时,那心脏如烈马奔腾般一阵激跳。看着她嫣红的双颊,他竟也忍不住红了脸。
  “咳,”他抬拳遮在鼻下轻咳一声,应着翩羽的话道:“没,就罚我跪了一晚上。”
  翩羽听了,那忧心立马就盖过了心头的不自在。她过去扶住他的手臂,不绝口地问着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太医,又将他扶过去坐下,往他身旁一蹲,便伸手去拉他的裤管,想要亲眼看一看他膝盖上的伤情。
  周湛按住裤脚,对她笑道:“别担心,就是有些青了而已,太医已经给上过药了。”又抚着翩羽眼下的青痕道:“怎么?这是还没休息过来吗?看你,眼下都青了。”
  翩羽一阵摇头。昨儿周湛进宫后,她才忽地回过味来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如今周湛怎么也已经十八了,且太后也过世了,圣德帝论起来只是他的伯父,他怎么也没理由再“留宿宫中”才是。唯一令他不能回王府的原因,也只有他又受罚了。
  这么想着,她便怎么也睡不着了。一大早,天不亮,她就跑到清水阁里守着了。周湛的清水阁,原就管得极严,除了必要的打扫时间,这小楼上轻易都不许人靠近。唯一能随意去留的,也只有“吉光”这最受宠的“小厮”。
  “都怪我,肯定又是我连累了你。”翩羽替周湛揉着膝盖,垂着头一阵自责。
  周湛将手覆在她的额上,推着她抬头,道:“不关你事。”
  “那你为什么受罚?”翩羽问。
  周湛道:“反正不是因为你。”
  “这不公平!”翩羽忽地放下手,挺直着脊背半跪在周湛的膝前,鼓着两腮瞪着他道:“我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你的事情偏你什么都瞒着我!”
  她这气呼呼的小模样,顿时就逗得周湛又是一阵手痒,捏着她的脸颊道:“我的事,就算告诉了你,你能怎么帮我?”
  “就算帮不了,跟我说说,你心里总能好过一些吧!”翩羽拉下他的手,又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望着他诚挚说道:“就像太后去世那会儿,我安慰不了你,至少我可以陪着你啊!你不是说,你留我下来,是想叫我多陪你几年的吗?我想陪着你,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高兴,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会被罚,就算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至少可以陪着你。”
  周湛的眉一动,这才知道,除夕那天他跟许妈妈说的话,都叫翩羽听了去。
  “只要你愿意叫我陪着你,”翩羽握紧他的手又道,“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周湛垂眼看着她的手。他还记得,一年前她的手像只小鸡爪子似的,又黑又瘦。经过一年的精心调养,那纤细的手指仍如当初那般纤细,却因着终于养白皙了而显得修长美丽。她的手,看着仍还是瘦,却已有了一种瘦不透骨的风情。
  她紧握着他的手,叫他能轻易就感觉到她指间的力道。他翻过掌心,将那只几乎只有他手掌大小的手合在掌心里,微微搓揉着。
  这暗藏着力道的纤细手指,这般搓揉起来,却是有着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柔软。
  周湛默默把玩着翩羽的手,指尖细细搓摩着她柔软的掌心,垂着眼柔声道:“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谁都不过只是别人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你我能遇上,是缘分,缘分尽了,也就该散了。”
  他浅淡笑着,以另一只手勾起她的脸,“瞧这张小脸,越长越漂亮了呢。”又道:“你现在还小,别那么急着长大,等将来我们的缘分尽了,你该嫁人了,我会好好把你打发出门的。到那时候,自会有这么一个人,他不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他会一直陪着你,陪你一辈子。这样的一个人……”他微顿了顿,“我会好好帮你看着的。我会帮你细细挑选,我会叫你这一生都无憾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软,却是越说到最后,那声音就越是微弱,直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这略带忧伤的声音,顿时就叫翩羽想起除夕那天他的话。她蓦地一收手指,握住他那只一直搓摩着她掌心的拇指,急道:“可我只想陪着你,陪你一辈子都可以!”
  周湛一怔,抬眼看着她。
  她的眼眸,阳光下看,呈茶色;室内暗处看,则如猫眼般乌黑发亮。
  这似猫般溜圆的眼眸中,盛着她满满的至诚。这至诚勾得周湛满心的柔软,又引得他满心的伤怀。
  这孩子,就跟只幼猫似的,被他捡了来,便真当他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了呢。
  且……
  直到如今,她仍单纯一如孩童,怕还不知道她这话,叫人听了去,会引起不该有的误会吧。
  “傻话,”他覆着她额头的手,延着她的脸颊缓缓抚下,然后托住她的下巴,以拇指抚着她略翘的下巴,笑道:“你再怎么像个假小子,终究仍是个姑娘家。是姑娘家没有不嫁人的,哪能陪我一辈子。能陪你一辈子的,只有你未来的夫君。”
  那一刻,翩羽差点就要说出,“你做我的夫君好了”,话到了嘴边,她才忽地反应过来,那脸一红,硬生生把那句话重又吞了回去。
  只是,她在他的面前,一向是本摊开的书。她那急促闪开的眼,他又哪能读解不出来。
  他微笑着又道:“至于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
  翩羽一怔。
  周湛又是一笑,“之所以挨罚,就是因为这个。”
  “可……”翩羽一阵张口结舌。她记得太后还在世时就开始替他说亲了,可那时候也没听他说他不想结婚的话啊!
  再一次,周湛看懂了。像逗小猫似的,他勾了勾她的下巴,又笑道:“以前我是想,娶谁不是娶,娶回来也不过是个摆设。可后来听你说了你的娘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既然我已经在这船上下不去了,何必再拖一个无辜的人上船。”
  翩羽忍不住就眨了眨眼。她的话,不出口周湛都能明白,而周湛的话,即便说了,她觉得她也还是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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